【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拒嫁太子,庶女狠逍遥 作者:紫涵璇雪 内容介绍: 【本文一对一,系女强+宠文+复仇+宫斗+宅斗为一体】    成亲一年,丈夫从未踏入她房中一步,只因她不是他所爱之人。   不哭不闹,换来的竟是阴谋陷害,一场大火尸骨无存。   再次醒来,竟然成了丈夫不受宠的庶妹,既然老天给了机会,她又怎么能浪费?定要让所有有负她们的人付出代价!   爹不亲娘不爱?无妨,她会被让他们悔不当初。   姨娘们轻贱嘲弄,不怕,她会让她们从此没脸见人。   嫡姐嫡兄羞辱打骂,不急,她会让他们知道被人欺辱的滋味!   就连下人也随意喝使?不慌,她会让他们明白,谁才是主人!   不就是‘不小心’将姨娘们偷情养小白脸的‘好事’公之于众,又‘不小心’的让嫡姐的贵妃梦破碎,可这个太子殿下怎么就抓着她不放了?   片段:   “孽障,做出此等伤风败俗,有辱家门的事情竟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还不跪下。”正厅之上,傅龙宇满脸铁青的看着站在堂上浅笑嫣然的不孝女,厉声喝道。   “二小姐,你还是告诉老爷,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吧!省的老爷妄动肝火,伤了和气。”七姨娘红嫣媚笑如丝,看着站在堂上的女子,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看戏之色。   “野种?七姨娘说的可是你肚子里的那个?哦,不对,七姨娘肚子里的也不能说是野种,毕竟他还是傅家的血脉,你说对吗?大哥。”傅灵鸢巧笑倩兮的看着满堂难得一聚的‘家人’,温柔如水的话语犹如一枚巨石,扔进每个人的心湖,激荡起一层层滔天巨浪。   片段二:   “娘亲,你们在干什么?这个叔叔是谁啊?”正当某女被压在床榻上下其手的时候,顶着一张可爱娃娃脸的小家伙趴在床头一脸天真的看着床上的两人问道。   “我是你父亲!”韩凌满脸冷气的将床边的小鬼提到眼前,硬邦邦的说道。   “可是。。。。”小家伙没有挣扎,一副小大人般的样子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面前俊美的男子和自家的娘亲,然后掰着手指头说道:“前天鲁叔叔说他是辰儿的父亲,昨天闫叔叔也说他是辰儿的父亲,刚才华叔叔也跟辰儿说他是辰儿的父亲,这位叔叔,你比鲁叔叔有钱、比闫叔叔有势,比华叔叔有权吗?如果有的话。。。。”   “有的话如何?”某男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认真思考的小娃和在床上依然笑得嫣然的某女,语气危险的问道。   “有的话,辰儿就考虑一下让你成为后备爹爹好了。”某娃笑的天真,心里却想着,哼哼,等把他的东西都装进辰儿口袋之后,就带着娘亲远走高飞,娘亲是他的,谁也别想抢。 标签:宠文、女强、宫斗、重生、复仇、宝宝 《拒嫁太子,庶女狠逍遥》庶女谋略 第一章 浴火重生! 焰霆国京城的傅家庄,整个焰霆国无人不知的酿酒世家,从百年前开始,傅家庄所酿的玉梅酿便是皇廷贡酒,一直延续至今。 是夜! “小姐,起来喝药吧!”玉竹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碗推门进屋,看着躺在床上满脸泛着不自然潮红,不断传出咳嗽声的小姐,忍不住碎碎念:“姑爷也真是的,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小姐,如今小姐病得这么重,怎么也得来瞧瞧吧?不行,我找他去。” “玉竹,不必了,扶我起来吧!”冷云湘睁开异常沉重的眼眸,虚弱的对玉竹说道,她何尝不知道玉竹对于自己事情的不平,只是,她并不在意。 “小姐,你为什么不老实的告诉老爷夫人他们你在这里的事情?”玉竹无奈的止住脚步,回到床边扶起明显已经消瘦很多的小姐,看着她原本明艳照人的脸庞如今变得暗淡无光,本就消瘦的身子现在是更加的清瘦了几分,心里说不出的心疼,对于那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姑爷就更是不满了,既然不喜欢小姐,为什么还要与她成亲? “说了又如何?只会徒增烦恼,咳咳!”冷云湘抬手覆上滚烫的额头,一双美目里异常的平静,说完之后低低的咳嗽了起来。 “扣扣,大少奶奶,奴婢是小欢,七夫人来看您了。”门上两声轻响打断了玉竹即将出口的话,听着门外的声音,玉竹皱眉看了一眼自家小姐,见她微微点头,才上前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的妖艳女子,行礼道:“奴婢见过七夫人。” “免了!”来人是傅家庄的庄主——傅龙宇半月前去戎城做生意时带回来的女人,名曰红嫣,本是戎城挽香阁的花魁,生的花容月貌,当真称得上是杨柳细腰芙蓉面,也不知是在风尘待久了,还是天生如此,红嫣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魅惑人心的狐媚气息,举手投足间媚态尽显。 “小姐,七夫人来看你了。”玉竹侧身让红嫣进门,快步走到床前,扶起冷云湘半坐在床头,低声的说着,不知为何,玉竹对于这位七夫人并没有什么好感,并非是嫌弃她出身风尘,而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莫名的让人感觉不舒服。 “有劳七姨娘了,咳咳咳咳!”红嫣刚刚踏进房门,冷云湘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脂粉香,忍不住便是一阵咳嗽。 “哎呀!少奶奶怎么咳的如此厉害?可得小心着点,奴家炖了些鸡汤,特意拿来给少奶奶补补身子,小欢。”红嫣扭着细腰来到床前,看着床上因为生病而生出一种让人怜惜的病态美的冷云湘,眼里闪过一道异色,瞬间又恢复了原本的妖娆笑意,颇为心疼的说完,唤了一声随侍的丫鬟。 “七夫人,鸡汤!”小欢会意,赶紧的盛了一碗鸡汤递到床前。 “奴婢来吧!”玉竹见状,上前伸手想接过,却被红嫣阻止。 “不用了,奴家亲自喂少奶奶,还是说玉竹姐姐不放心奴家,怕奴家在这汤里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亦或是嫌弃奴家出身卑微?”红嫣伸手接过鸡汤,看着紧张的玉竹和一直掩嘴低咳的冷云湘,脸上的笑容垮了下来,一副我见犹怜的委屈模样。 “七姨娘来看云湘,云湘很是感激,又怎会怀疑嫌弃姨娘,咳咳!玉竹是怕油污脏了姨娘的手,姨娘大人大量,别和她一般见识,咳咳!”冷云湘强忍下让她发晕作呕的脂粉味,撑着因高烧发昏的脑袋,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应付着她。 “奴家就知道少奶奶不是这样的人,来尝尝,这是奴家熬了两个时辰才熬好的。”一听冷云湘的话,红嫣立刻眉开眼笑的盛了一勺鸡汤递到她嘴边,眼含期待的看着她。 “多谢七姨娘!”冷云湘见她一副‘不喝不罢休’的样子,也只好妥协的张嘴喝下了嘴边的鸡汤。 “好了,奴家就不打扰少奶奶休息了,就先回去了。”红嫣见她喝下,又接着喂了几勺,才笑着将碗递给一旁的小欢,起身告辞。 “玉竹,替我送送七姨娘。”冷云湘听到她要告辞,心下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没精力去应付他们,在这个‘家’里,谁是什么样的性子,她是一清二楚,如今她们会来看望自己,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娘家的势力而已,吩咐了一声玉竹,感觉脑袋越发的昏沉起来,眼皮也变得很是沉重,而低着头的她没看见红嫣转身时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 “小姐,小姐?”玉竹送走红嫣主仆回到屋内,见自家小姐闭着眼睛,心下一紧,赶紧走上前轻轻的摇晃着她,声音也有些焦急,心里不免怀疑,是不是七夫人的鸡汤里面真放了什么东西? “玉竹,我有些乏了,你下去吧!不用在这伺候着了。”冷云湘觉得身子异常的累,心想可能是因为发烧的缘故,神智慢慢的变得模糊起来,朦胧间听到玉竹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睛对她说完,抵挡不住沉重的眼皮,陷入了沉睡。 “哎!”玉竹听到她的话,才放下心里的石头,看着陷入沉睡,呼吸有些不稳的小姐,无奈的叹了口气,拧来湿帕敷在她滚烫的额头,又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被子,才转身离开,她没想到,一向健康的小姐,竟然因为小小的风寒而卧床不起,而姑爷,想到这里,有忍不住一声长叹:“哎!” 一心挂念着自家小姐病情的玉竹没有发现,她刚刚离开冷云湘的锦绣园,一个黑影便闪了进去,片刻之后,一声惊呼打破了原本安静的夜空:“不好了,快来人啊,着火了,快来人救火啊!”原来是巡夜的小厮走到锦绣园这边,闻到浓浓的烟味,上前一查看,就见冷云湘所住的厢房已经被火舌包围,便惊声叫喊了起来,顿时整个傅家庄一片混乱。 昏睡之中,冷云湘感觉自己身子异常的灼热,犹如置身火海,想睁开眼睛看看怎么回事?无奈眼皮太过沉重,片刻之后,又感觉身子犹如置身冰窟般冷彻心扉,冷的她不得不躬起身子抱做一团,以求片刻的温暖。 耳边渐渐清晰的嘈杂声,让她不适的皱起了眉头,身上传来的阵阵锥心之痛倒是让她的神智恢复了不少,费力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竟然不在自己的房间而是在柴房,还不等她疑惑自己怎么会在这,就被外面嘈杂的声音和那隐约可见的火光吸引了过去,心想是哪里失火了吗? 看着外面来来往往拎着水桶的下人,冷云湘站起身想去看看,伸手开门却发现是锁着的,刚想开口叫人,眼睛突然看到放在门板上的双手,猛地睁大了双眼,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这双手,这双手不是自己的。 慌乱的摸了摸自己的身子,发现身上异常的冰凉:“不对,不对,这不是我,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胡乱的扯着身上破旧的衣服,因为柴房的黑暗而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冷云湘无意识的低喃着,自己还在发着高烧,身子怎么会这么冷?而且声音也不是自己,只是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可因为思绪的混乱,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慌乱的来到柴房门口,使劲的拍打起了门板:“来人,来人啊!把门打开,放我出去。” “吵什么吵?没看见这正忙着吗?没空管你,老实呆着。”听到冷云湘的声音,一个提着木桶的下人来到柴房的窗户边上,恶狠狠的对着她吼完,又转身朝着闪着火光的方向跑去。 “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谁能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冷云湘见他跑开,想喊住却已经没了他的身影,来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下人,对着他们喊道。 “二小姐,你就安静的呆着吧!庄里出了大事,想必夫人也没空再跟你生气,说不定明日就将你放出来了,你再忍忍。”一个不大的小丫鬟听到她的声音,来到窗前,很小声的跟她说着。 冷云湘认识她,她是伺候在傅家庄大夫人——沈梅玉,也就是她婆婆身边的丫鬟瞳菊,看着她有些异样的神情和对自己的称呼,冷云湘的脑子里犹如一道闪电劈过,怎么会这样?自己怎么就成了二妹了?而且:“瞳菊,出了什么事?是哪里失火了?” “是锦绣园,二小姐,奴婢不和你说了,你再忍忍吧!”瞳菊说完,便急匆匆的跑开,她是可怜二小姐,身为傅家庄的二小姐,地位却连她一个下人都不如,看着别人欺辱打骂她,她也只能事后偷偷的给她送些吃的,自从少奶奶进门之后,一直都护着二小姐,她的日子倒是好过了不少,可如今…。 “什么?锦绣园失火了!”听到瞳菊的话,冷云湘无力的跌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到底是怎么回事?锦绣园怎么会失火?那自己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傅灵鸢,起来,别装死,本小姐今天高兴,求了母亲放你出来,现在带你去看一场好戏。”正当冷云湘思绪混乱不堪的时候,柴房门被人打开,紧接着传来一个她很是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向一脸傲气的站在门口的傅家庄大小姐——傅灵珠,还没等她开口,就被两个丫鬟拽着胳膊拉出了柴房,一路朝着锦绣园方向走去。 ------题外话------ 雪雪的新文啊,求亲们支持,五一节快到了,提钱祝亲们五一快乐! 第二章 欺辱!《已修 “快点,快点!”离锦绣园越近,越是能感觉到下人的慌乱,还有空气中浓烈的烟熏味。 “怎,怎么会这样?”被傅灵珠的两个丫鬟拽着来到已经面目全非的锦绣园,熊熊的大火就像是烧在她心上一般,身上的血液瞬间变得冰冷,就连被两个丫鬟放开也没发觉,跌跪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面前混乱一片的场面。 “小姐,小姐,亲家老爷,求求你,快救救小姐,小姐还在里面,求求你了,救救小姐,快救救我们小姐。”玉竹满脸泪痕的拉着傅家庄的庄主——傅龙宇,苦苦哀求着,见他冷着一张脸没说话,起身就想朝还在燃烧的屋子跑去。 “不…。”见玉竹朝着火海冲了过去,冷云湘惊叫一声,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云湘就那么躺在冷硬的木板床上,本应该水润潋滟的眸子毫无焦距,直直的看着破旧的床顶,脸上沾满了泥污,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面目,身上胡乱的盖着勉强能称得上是破布的物件。 怎么到了这里的她不知道?脑海里只清晰的记得那熊熊燃烧的烈火和玉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 干裂的嘴唇毫无意识的蠕动,细微的声音低述着,想到这里,云湘猛地坐起身想去看看,哪知刚刚起身又重重的跌了回去:“唔!”浑身上下就像是被拆散了重新组装起来一般,疼痛难忍,不服输的试了几次之后,云湘才紧咬着双唇放弃了挣扎,颗颗泪珠自眼角滑落,隐入发际,无声的哭泣起来。 傅家庄西北角的书房内,家主——傅龙宇与主母——沈梅玉皆面色难看的坐在书房之中,空气压抑的让人有种喘息不过来的感觉,昨夜发生的事情,是他们从来未曾料想的。 沈梅玉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却不见半点皱纹,一张爪子脸白里透红,身子虽然略显丰盈,却也平添了一抹独属于成熟女人的风韵,沉寂半响之后,实在是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先开了口:“老爷,这事如何是好?让我们如何跟冷家交代啊!” “无论如何也决不能让他们知道云湘已经葬身火海,尸骨无存,不然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傅龙宇的脸上一片愁云,剑眉紧锁,或许是因为保养得当,已经年过四十的他依然保持着年轻时候的俊美外貌,只是多了经历世事的稳重和成熟。 “等等!老爷,既然尸骨无存,那咱们可以这样…。”听完夫君的话,沈梅玉脑海里灵光一闪,原本黯淡的双眼闪过一抹精光,起身走到他身边,附在他耳边一阵低语,说完之后脸上跟着露出了笑容。 “不错不错!还是夫人聪明,就这么办!”傅龙宇听完之后,皱眉思考了片刻,也跟着露出了笑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夸赞着,说完之后对着外面喊道:“来人!” “奴才在,老爷有何吩咐?”一个小厮应声推门而入,恭敬的对着他们行了礼问道。 “去把管家叫来!”傅龙宇沉声吩咐完,扭头对上沈梅玉的视线,两人纷纷笑了起来。 躺在床上思考了半天,也冷静下来的云湘,咬牙撑着似乎快散架的身子,艰难的挪到自己之前所住的锦绣园,看着面前的断壁残垣,身子有些不稳的晃了晃,伸手扶住旁边的一颗已经枯萎的梅树,泪水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 借尸还魂这种事,难道不是传说吗?若是真的,那真正的二妹去了哪里?难道死了?太多的问题萦绕在她的脑海里,理不清说不明,抬头看着头顶刺眼的阳光,心里不免有些悲戚,老天爷,你既然给了我再活一次的机会,为何偏偏是二妹?为何还要与他们扯上关系,难道一次还不够吗? “傅灵鸢,谁允许你来这的?那个女人怎么不带你一块走?被人再次扔下的滋味怎么样?小贱人,本小姐倒要看看,以后还有谁能护着你。”正当云湘脑子一团乱麻的时候,傅灵珠带着几个丫鬟走了过来,见云湘,不,应该是傅灵鸢站在锦绣园外,走上前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一脸嘲讽的看着她说道。 “走?你什么意思?”忍着身上的疼痛,云湘抬起头看着一副盛气凌人的傅灵珠,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带自己一起走? “哟呵!长胆子了是吧?敢顶嘴了,小梅,给本小姐掌嘴!”傅灵珠低头看着虽然狼狈,却双眼灼灼的看着她的这个异母妹妹,在对上她眼神的那一刻,微微一愣,这个胆小如鼠的臭丫头一夜之间倒是变得大胆了不少,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不可原谅,厌恶的皱了皱眉,对着身旁的丫鬟吩咐道。 “是,小姐!”小梅是一直跟在傅灵珠身边的丫鬟,长得倒还算秀气,可脾气性格却和她主子差不了几分,听到傅灵珠的吩咐,脸上挂起一抹恶毒的笑容,走上前有些幸灾乐祸的对着她说道:“二小姐,你可别怪我,我只是遵照小姐的吩咐而已!” “什么二小姐,一个野种而已!小梅,还愣着干什么?一个野种还真把自己当成这傅家庄的小姐了?真不明白娘亲为何要留下你这个野种来碍眼!”听到小梅的话,傅灵珠脸上的神情变得很难看,原本精致的容颜扭曲了几分,纤手指着跌坐在地上的灵鸢,恶狠狠的说道,那模样哪有半分大家闺秀的影子? “就算是一个野种,也还轮不到你一个丫鬟来教训。”脑子里还是一片的混乱,但是已经清醒了不少,抬手抓住小梅扬起想落下的手腕,慢慢的站起身,冷静的看着面前惊讶的长大了嘴的主仆二人,淡淡的开口说道,她冷云湘就算是换了一个身体,换了一个身份,依然还是千金小姐,骨子里的高傲绝不允许任何人轻易践踏。 “你,你…。”傅灵珠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故,抬手颤抖的指着神情淡漠的看着她们的傅灵鸢,惊讶无比的说着,在对上她毫无波澜的双眸时,再也说不出话来。 “这是在干什么?”正当她们陷入一种奇怪的沉默时,一声怒吼打断了几人的对持。 第三章 反击!《已修 “爹,娘,我…。”傅灵珠听到声音,回头就见爹娘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她的未来夫婿,当今太子——韩凌。 “珠儿,还愣着干什么!”沈梅玉看着站在一旁,明显和往日不同的傅灵鸢,眼神不禁一暗,却没有说什么,现在这个时候不能再节外生枝,走到女儿身边,警告似的看了一眼傅灵鸢,扭头对着自己的女儿说道。 “灵珠叩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原本因为灵鸢突然的改变乱了心神的傅灵珠,在看到未婚夫的出现后,心思就已经不在灵鸢身上,上前走了两步来到他面前,娇羞的微微福身行礼。 心里却想着,就算这个小野种改变了又如何?她是当今太子未来的妻子,说不定将来还是皇贵妃什么的,她就大人大量,先不和她计较了。 “免了!”韩凌是焰霆国的太子,年方二十,身为男子,却有着一张不输于任何女子的俊美容颜,虽然长的极美,却无人会将他误会成女子。 他就像是上天的宠儿,包裹在一身藏南衣衫下的身躯修长高大,四肢匀称,似乎蕴藏着无穷的力量,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就像是一个技艺高超的雕刻家精心雕琢而出,浓浓的眉毛,一双桃花形状的漆黑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一切都近乎完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张俊美的脸上一片冰霜,没有其他的表情,在看见傅灵鸢的时候,却没有像她一样的高兴,只是淡淡的说了声,便没再说话,似乎面前这个女人并不是要成为他妻子的人,和他并不是未婚夫妻,而是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云湘没有行礼也没有出声,抓着小梅的手没有放开,她挣扎一下,手上的力道就加重一分,淡漠的看着面前的一群人,似乎这一切都和她无关,她现在最想知道的事,便是自己所住的院子为何会突然失火,玉竹又去了哪里? “啊!”被灵鸢捏着手腕的小梅,忍不住痛呼出声,额上沁满了冷汗,脸色也很是苍白,身体也忍不住的在颤抖,她从来没想过,一直被她们欺负,胆小懦弱的连坑都不敢吭一声的人,竟然会反击,而且看着那么胆小懦弱的样子,力气却如此之大,她的手腕现在像是要被她生生捏碎一般,疼的她几乎快站不稳身子。 “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回去你的院子好好呆着。”傅龙宇一走进就看见了那个自己一直忽视了的女儿,看着她灰头土脸的狼狈模样,不禁皱起了眉,碍于太子在场,所以他并没有直接骂出声,而是沉声对她说道。 “民女傅灵鸢,见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灵鸢淡淡的看了一眼神色难看的傅龙宇和沈梅玉母女,松开了抓着小梅的手,对着韩凌微微一福身,优雅的行完礼,才抬眼看着面前神色阴沉的傅龙宇一眼,才懒懒的行礼:“灵鸢见过父亲,大娘!” “起来吧!”韩凌眼神深邃的看着面前虽然满脸泥污,却掩盖不住那天生优雅高贵气质的女子,眼神变了变,傅家庄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位小姐,他怎么不知道?抬眼对上她没什么波澜起伏的闪亮水眸,心下一动,就像是平静的湖面上被扔进一颗极小的石子,面上无波,湖里却多了些东西。 “谢殿下!民女一身脏污,怕会扫了殿下,父亲大娘的雅兴,就先行告退了。”灵鸢淡漠的说着,将他们各自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知道他们对于自己的改变一定会有所怀疑,但是她就是她,绝对变成不了别人,就算是换了一个身体,换了一副容貌,用别人的身份活着,她也绝不会任人欺辱,对着韩凌他们说完,也不理会他们,径自转身离开。 “殿下,我们去那边看看吧!别理她!”傅灵珠发现韩凌看着灵鸢的神情有些不对,立刻走上前作势就要去拉他的衣袖,却被他状似无意的避开,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僵,不过,马上便又恢复了笑颜,他知道太子一向不喜欢有人近身,不过她不怕,她有的是时间。 “不必了,本宫今日来,只是奉父皇之命来问问昨晚失火一事。”对于灵鸢并没有像别的女人看到他那般露出痴迷的神情,韩凌心里竟然有一丝的高兴,看着她消失的身影,韩凌也没有多问,而是将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这…。让皇上和殿下费心了,只是…草民都没脸提起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还望殿下见谅。”傅龙宇看着灵鸢离开的身影,神情很是复杂,听到韩凌的话,心里一震,有些牵强的说道。 “傅庄主不必为难,本宫也只是奉父皇之命来瞧瞧,毕竟大少奶奶的身份不同一般,出了什么事,怕是不好交代,今天本宫就先行回宫,他日傅庄主自己进宫向父皇禀明情况即可。”韩凌也懒得再追问下去,对于傅灵珠一直黏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些厌恶,这个女人若不是母后坚持要自己纳她为妃,自己绝对不会看上一眼,对着他们说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殿下,等等我!”傅灵珠那肯就此放他离开,平时都见不到人,好不容易等他来了家里,怎么能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让他离开?于是喊着跟了上去。 傅龙宇和沈梅玉两人互看了一眼,各怀心思的跟了上去,他们没想到皇上的消息那么灵通,这不过才过几个时辰而已,不过幸好他们都已经处理妥当,就算和当今皇上禀明也没事,他们决计不会让人有抓住他傅家庄把柄的机会! 另一边,灵鸢撑着到处都在疼的身子刚来到后花园的荷花池边,就听到一个充满嘲讽的声音:“哟,这不是咱们的二小姐吗?怎的如此狼狈?” 灵鸢皱了下眉,抬头看去,坐在凉亭里的不正是傅龙宇的三夫人——楚荷,四夫人——君蝶依,还有五夫人——岳笙儿,听说她们三人是同一天被傅龙宇娶进门,所以三人的感情很是不错,而开口说话的正是五夫人——岳笙儿。 灵鸢看着她们笑意盈盈的脸,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并没有打算要停下脚步,只是顿了一下,便继续往前走着,没想到却被岳笙儿的两个丫鬟拦住了去路。 第四章 告诫!《已修 “二小姐,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长辈,见面请个安问个好不算过分吧?就算没人教二小姐规矩,在这府里呆了这么些年,也该懂得吧!”开口说话的是楚荷,长的很是文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书卷气,一看上去就是大户人家的千金,说起话来来也是字字珠玑。 “荷姐姐,你这话二小姐怕是听不懂,这什么样的人生出什么样的种,那种专门勾引别人男人的下贱女人生下的人,就算身上流着再高贵的血,也摆脱不了骨子里天生的贱样,更何况还不知道她身上流着什么样的血呢!”岳笙儿见灵鸢只是低着头抓着衣衫不说话,一张俏丽的脸上尽是嘲讽之色,话语状似无意,却句句刻薄,将灵鸢贬得一文不值。 “五妹可不能胡说,若是被外人听了去,可如何是好!”君蝶依的长相只能算得上清秀,可她身上却透着一股子独特的气质,让人忍不住就想多看上几眼,听到岳笙儿的话,语带苛责的说道,若不是看到那脸上的戏谑笑容,会让听到这话的人以为她是真的在担忧。 “依姐姐,你真是太善良了,这庄里还有谁是不知道的?还用得着我说吗?”岳笙儿站起身走到君蝶依身旁坐下,拉过她的手不在意的说着,她们三人同一天进门,洞房花烛夜也是三人一起伺候,再加上年纪也是相仿,所以走的也较近,在傅龙宇的七个夫人中,她们的感情是最好的。 “三位姨娘还有什么教诲?若是没有了,灵鸢可否离开,这一身的泥污,怕脏了三位姨娘的眼。”灵鸢淡淡的看着她们,眼里凝聚着风暴,对于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她进门之后也了解了几分,就算生母是丫鬟又如何?这些女人却连一个丫鬟都不如,作为别人的小妾,有什么资格在这说三道四的?灵鸢等她们说完,才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 楚荷和君蝶依听到灵鸢的声音,扭头看了对方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讶异,两人若有所思的看着灵鸢没有说话,倒是岳笙儿开了口:“啧啧,二小姐何时变得如此知书达理了?既然知道自己满身泥污,还敢出来乱走,春月,秋霜,帮二小姐梳洗梳洗。”岳笙儿说完之后,对着自己的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然后便一脸笑意的等着看好戏。 “是,五夫人!”春月和秋霜听到主子的吩咐,又看见她使的眼色,两人对望了一眼,突然伸手想去推站在荷塘边上的灵鸢。 “噗通!噗通!”灵鸢微微一闪身躲过了两人伸来的手,脚上不着痕迹的绊了一下她们的脚,要知道,她可不是一个弱女子,之前不显露只是因为她不想争些什么? 而且刚才她就说过,她绝对不会任由别人欺负而不还手,她虽然不喜欢争斗,却也不是软柿子,谁想捏就捏的,扭头看着跌在池塘里,因为呛水而不断咳嗽着,浑身都湿透,狼狈异常的两个丫鬟,嘴角牵起一抹淡笑,假装惊讶的说道:“两位妹妹怎么这么不小心,还是快起来吧,这着了凉,可不怎么好!” “咳咳咳!”春月和秋霜两人狼狈的从池塘里站起身,双手紧紧的抱着湿透了的身子,此时虽然已经时近初夏,池水却也很是冰冷,因为没有防备的就跌下了水,虽然荷塘的池水并不是很深,两人还是喝了不少的水进肚子,也被呛的满脸通红,不停的咳嗽着。 “春月,秋霜,你们是怎么搞得?”根本没有看清楚灵鸢动作的岳笙儿,见好戏看不成,反而还出了丑,猛地站起身,脸色难看的问着还哆哆嗦嗦站在池塘里的两个丫鬟。 “奴,奴婢…。”春月和秋霜对望了一眼,结巴的不知道该怎么说?难道要她们说是被面前笑得温柔,她们一直不放在眼里的二小姐绊倒跌下来的吗?这让她们怎么说的出口,而且五夫人也绝对不会相信的。 “五姨娘不必怪她们,所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这走路难免会磕磕碰碰,这跌倒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两位妹妹还是快起来吧!”灵鸢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她可是讲岳笙儿刚才说的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虽然她说的不是二妹,但是现在听到的可是自己,还有,既然现在她的身份就是二妹,那么她就不允许任何人说出诋毁她的话来。 “你,你怎么…。哼!本夫人才懒得和两个下人计较,二小姐还是好好管好你自己吧,省的哪天不小心出了什么事,到时候可没人帮你说话。”岳笙儿也终于发现了灵鸢与之前的不同,惊讶了片刻,又冷哼一声说道,这个女人什么样跟她可没什么关系,自然会有人收拾她。 “多谢姨娘的关心,灵鸢一定会好好注意,几位姨娘若是没什么事,灵鸢就先告退了。”灵鸢淡淡的笑着,看着岳笙儿阴沉难看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说完之后,微微对着她们施了个礼。 走了几步,灵鸢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满脸怒气的岳笙儿和一旁神情莫测的楚荷和君蝶依,淡淡的开口说道:“对了,这些年多谢几位姨娘的照顾,灵鸢真是感激不尽,从今往后,灵鸢的事就不劳各位姨娘费心了,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这坏事做多了,也是会有报应的,灵鸢不是软柿子。”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朝着畅春园走去,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好好想想,可没时间在这跟她们勾心斗角,磨嘴皮子。 “还不上来,还想住在里面不成,没用的东西。”看着径自离开,根本没把她们放在眼里的灵鸢,岳笙儿气的满脸通红,看着还愣愣的呆在荷塘里的两个丫鬟,厉声训斥着她们,没想到欺负人不成,反而还被反将了一军,让人看了笑话,她绝对不会就此甘休的。 “妹妹不必如此生气,已经少和她接触便是,走吧,去我屋里,小茵刚才做了些点心,两位妹妹一起去尝尝。”楚荷也被灵鸢的话弄得脸色难看了几分,她特意加重了‘照顾’两字的意思,她怎么会不清楚。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改变这么大,但是这些事情,还轮不到她们来过问,压下心里的不舒服,出声抚慰着一旁气的快跳脚的岳笙儿,说完之后,率先起身走出了凉亭,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天空的太阳,心里不禁在想,说不定以后这傅家庄便不会想现在这般无趣了。 第五章 谈话!《已修 后花园恢复了宁静,然而在傅家庄最高的观景楼云鹤楼上,一个高大的身影懒懒的斜倚在挂着轻纱珠帘的凉亭柱子上,身上的衣服松松的披在身上,露出一大片胸襟,一头乌发披散,随风飘舞,一张俊脸挂着邪气的笑容,薄唇微勾,一双狐狸眼里闪动着异样的神采,似乎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正在他想上前看清楚一点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带着激情过后嘶哑柔媚的女子声音:“熙,你在看什么?”原来此人正是多日不见的傅家庄大少爷——傅灵熙。 “没什么!”傅灵熙听到女子的声音,脸上的笑容变的更浓,收回盯着某处的眼神,转身走进了凉亭,一伸手将斜卧在贵妃榻上,只着了一件薄纱的女子搂进怀里,大手也在她的身上游走着,语气邪肆的说道:“小妖精,还没满足吗?” “唔!熙,你好坏,明知道人家…。啊!”女子因为轻纱和傅灵熙的遮挡,看不到她的面容,听到傅灵熙的话,有些娇嗔的说着,话还没说完,就被身上的男人拧了一把,随即又被堵住了红唇。 片刻之后,空气中便只剩下女子娇媚的呻吟声和男子粗重的喘息,凉亭周围都飘散着浓浓的情欲味道。 浑身湿哒哒的回到畅春园,灵鸢没有立刻去换掉身上的衣服,而是走到了那张破旧的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陌生又熟悉的面孔,眼里情不自禁的留下了泪水,抬手抚上红肿的脸颊,带泪的眼神变得凌厉,总有一天,她会将今日所受的欺辱一一讨回来。 另一边,韩凌回到皇宫,刚刚走进太子的东宫殿,一个穿着淡绿色宫装的宫女就迎了上来:“奴婢叩见太子殿下,殿下万福!” “宛纱,母后有什么吩咐?”韩凌看了一眼面前的宫女,对她挥了下手,示意她起来,走进内殿之后,才转身问着跟着走进来的宫女。 “殿下,娘娘吩咐,殿下回宫之后,立刻去幽兰殿一趟。”宛纱是当今皇后——洛雪幽,韩凌生母的贴身宫女,听到韩凌的话,恭敬的行礼说道。 “知道了,回去告诉母后,本宫随后便去。”抬手揉了揉眉心,韩凌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母后还真是步步紧逼啊!叫他过去的用意,他如何不知? “是,奴婢告退。”宛纱应着行了礼,看着太子的神情,张开嘴想说点什么,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便又把话吞了回去,转身走出了东宫,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个低微的宫女所能操心的。 等宛纱离开,韩凌在屋里站了片刻,才转身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对着空气沉声喊道:“九逍!” “属下在!”韩凌的声音刚落,一个一身黑衣的冷酷男子便出现在了他身前,他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剑,冷峻的面容,高大的身躯,抱拳弯腰恭敬的行礼,等着主子的吩咐。 “没什么,下去吧!”沉默了片刻,韩凌才开口说道,说完之后便走出了殿门,大步朝着幽兰殿的方向走去。 九逍看着主子离开的身影,脸上虽然没什么神情变化,眼里却闪过一丝疑惑,他是皇上选出来保护太子的暗卫,从小便和太子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叫他出来却说没事吩咐,疑惑归疑惑,九逍也没有多想,随后消失在了原地,主子的心思不是他可以胡乱猜测的。 “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来到幽兰殿,一众宫女太监纷纷行礼,韩凌并没有理会他们,径自走进了内殿,看着坐在内殿中喝茶的高贵女人,脸上冷冷的表情柔和了几分,上前行礼道:“儿臣见过母后!” “皇儿来啦!自家人不必多礼,快来母后这边坐,尝尝你父皇刚派人送来的香茶!”洛雪幽一身的珠光宝气,无比的雍容华贵,一头青丝绾成发髻,上面点缀着凤凰展翅的金步摇,一张脸因为保养得宜,一点岁月的痕迹都没有留下,虽年近四十,皮肤依然光滑细腻,犹如少女,一双大大的杏眼里装满了笑意,见到自己最得意的儿子,放下手里的茶碗,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亲切的对他说道。 “是,母后!”韩凌应了一声,走到她身边坐下,然后假装不明的问道:“不知母后唤儿臣过来有什么吩咐?” “什么吩咐不吩咐的,母后就是想你了,叫你过来,咱们母子说说体己话。”洛雪幽有些嗔怪的拍了拍韩凌的手,笑意盈盈的说着,心里却有些酸楚,这孩子越大越不贴心了。 “是,母后!”韩凌对于自己的母后是尊敬的,小时候特别的喜欢黏着她,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也知道了很多事情,不知不觉的也就变的有些疏离起来,尤其是最近几年,母后对于他婚事的步步紧逼,让他更是不想与她亲近,他不喜欢人生被人掌控的感觉,他绝对不会成为第二个父皇。 “哎!听说皇儿去了傅家庄,可见到傅家大小姐了?”见儿子这样疏离,洛雪幽忍不住低叹了一声,她也知道儿子为何会这样,可她又能如何?她曾经也善良过,天真过,可在这个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深宫大院内,那些东西又能保有多久? “母后可知道傅家庄还有另外一位小姐?”听到母后的话,韩凌的脑海里不知为何,闪过的却是那个极力隐藏自己,懦弱胆小的狼狈身影,还来不及思索,便问出了口,问完之后,心里不禁一惊,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有些不自然,不过也只是一瞬间,随后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 “另一位小姐?这倒是未曾听说,怎么了?难道傅家庄还有另外一个女儿?”低头喝着茶的洛雪幽并没有发现儿子的异样,放下茶碗看着儿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今日去傅家庄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儿子也只是有些疑惑而已,既然母后都不知道,那便是没有了,儿臣还有事,就不陪母后了,先告退。”韩凌眼神闪了闪,起身恭敬的对着洛雪幽说完,就准备转身离开,却又被叫住。 “等等,皇儿对傅大小姐印象如何?”洛雪幽看着急于离开的儿子,出声叫住他问道,那个女娃她是见过的,资质虽不足成为太子妃,但是作为一个侧妃还是足够的,而且她的家族对于皇儿日后的基业大有帮助。 “母后,这件事情又何须问儿臣!”韩凌的神情冷了几分,对着母后说完之后,没再停留,转身走出了幽兰殿。 “娘娘,您没事吧?”待韩凌离开,宛纱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皇后,来到她身边,小声的询问着。 “本宫乏了,你们都下去吧!”洛雪幽抬手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角,对着宛纱说完之后,转身走进了内殿,是什么时候开始,儿子对她不再亲近,只剩下这种疏离的尊敬? 第六章 发现!《已修 韩凌冷着脸回到自己的东宫殿,一撩衣袍坐到了主位之上,然后对着上前奉茶的宫女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下去,等人都离开之后,才出声喊道:“九逍!” “属下在!”一如之前,韩凌的话语刚落,九逍就出现在了他面前。 看了九逍一眼,韩凌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房,来到书案后面提笔磨墨,一边书写着一边吩咐着跟在身后的九逍:“去给本宫查一个人,无论大小事,都要查得一清二楚。”说完之后,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眼神深邃的看着面前纸张上的名字,然后折叠了一下,递给了九逍。 “是,殿下!”九逍伸手接过,应了一声,转瞬便消失在了书房之内。 九逍离开之后,韩凌走到一旁半开的窗户前,看着外面的树影摇晃,神色沉静,眼神深邃,嘴里低喃着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的名字:“傅灵鸢!”他很不解,为何只是有过一面之缘,而且还是那么的狼狈,甚至连她长什么样都没有看清楚的女人,自己竟然会记得这么的清楚,尤其是那双明亮的水眸,还有她身上萦绕着的淡然而高贵的气质。 夜晚总是宁静的,微风中飘散着淡淡的花香,让人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畅春园的庭院之中,灵鸢一身白色的破旧衣裙,长长的青丝只用一根发带束于脑后,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树枝挥舞着,绝美的脸蛋上沁出点点香汗,想来她已经练了一段时间,手里拿着的虽只是一根树枝,却也让人不敢轻视,每一招每一式都异常的凌厉,树枝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声音。 随着脸颊上的汗珠越来越多,灵鸢的动作也渐渐的慢了下来,最后以一招仙人指路停了下来,起身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衣裙,没去理会不断滴落的汗珠,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泛着红晕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没想到这副身体比起自己原来的来,更适合练武。 休息了片刻,灵鸢又继续挥舞起手上的树枝,她必须要尽快恢复以往的身手,只有自己变得强大了,才有能力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专心练武的灵鸢没有发现,不远处,一双深邃的眼睛将她的一举一动都看进了眼里。 “胆小懦弱?傅灵鸢,你当真有趣!”畅春园位于傅家庄最西面的一个角落里,院落虽然不小,却很是破旧,院外就是一大片林子。 此时,一颗高大的树枝上,本应该身在皇宫的韩凌却迎风立在上面,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看着那舞动的身影,下午从九逍调查所知的信息中知道了她所有的事情,那之后,他一直有些心绪不宁,没想到,她真的是傅家庄的小姐,虽然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算稀奇,但想到那被自己抓着还在瑟瑟发抖的身影,心里就莫名的觉得不舒服。 一路出了皇宫,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傅家庄,根据九逍的消息来到这里,没想到让他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他该说是九逍办事不力还是说她太会伪装?不过,这样更有意思。 再次停下身形,灵鸢已经挥汗如雨,身上单薄的衣裙因为汗湿紧紧的帖在身上,将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段显露无疑,绝美的脸蛋因为练武的关系变得犹如熟透的红苹果般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红唇微张着调整呼吸,挺立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原本束在发上的发带已经不知去向,一头青丝随风飘舞,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月下精灵般魅惑人心的气质。 “该死!”看着站在院中,脸上挂着浅浅笑意的灵鸢,韩凌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一股热浪直冲下腹,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忍不住低咒了一声,忙收回视线,凝神静气的调整呼吸,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昔日的冷静,抬头看向畅春园的方向,已经不见了那抹倩影,好看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随后消失在夜色之中。 经过一通的发泄,上午累计的怒气已经消失殆尽,灵鸢回到破旧的屋内,将身上汗湿的衣裙褪下扔到一边,抬脚跨进早先准备好,现下已经凉了的洗澡水里面,冰冷的水包裹着肌肤,让她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翌日一早,灵鸢刚刚起身,打开房门就看见院中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不着痕迹的退回屋中,看着院中负手而立的傅龙宇,眼里闪过一道幽光,深呼吸了几口,调整好自己的神情,走出房门来到他身后,盈盈一拜,淡淡的对着他说道:“女儿见过父亲!” “恩!”听到声音,傅龙宇才收回漂浮的思绪,转身看着低头站在身后,双手紧紧抓着衣裙,浑身似乎都在颤抖,自己已经很多年不曾关心过的女儿,心里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见她一直低着头,忍不住说道:“把头哎抬起来!” “是!”灵鸢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冷漠,这个以前是自己公公,现在是自己父亲的男人,在她的心里一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缓缓的抬起了头,心里却忍不住猜测,他此刻出现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槿妤!”灵鸢抬起头的一瞬间,傅龙宇的双眼不禁睁大,身形也有些不稳的晃动了一下,看着面前这张十几年未曾再见过的熟悉面孔,情不自禁的唤出了声,上前一步伸手想去触碰那张多少次午夜梦回便消失不见的脸,却被躲开,眼里不禁露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刚想开口挽留,却被灵鸢的声音惊醒,立刻僵立在了原地,脸上的神色变得很是复杂。 “父亲,您找女儿有事吗?”听到傅龙宇口中的陌生名字,灵鸢眼神一闪,不禁猜想,难道那是二妹生母的名字?微微往后退开一步,开口对他说道,看着他复杂的神色,心里越发的疑惑起来。 按他这十几年来对自己女儿不闻不问的态度来讲,他应该是不喜欢二妹母亲才会这样,可刚刚他在看到这幅面容时露出的痴迷又是怎么回事?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七章 谎言,变故!《已修 惊觉自己的失态,傅龙宇尴尬的收回自己的手,看着面前淡然的看着他的女儿,神情很是复杂,她们长的太像,像到他以为是她回来了,不过随即又想到,她是那么的恨他,恨到可以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她又怎么会回来?想到这里,傅龙宇脸上的神情冷了几分,开口沉声的对灵鸢说道:“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你踏出这个院门一步,否则…。” “老爷,可找着你了,出大事了,您快去瞧瞧吧!”急匆匆跑来的管家尤叔,打断了傅龙宇后面的话。 “出了何事令你如此慌张?”傅龙宇脸色阴郁的看着正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尤叔,声音低沉的问道。 “是,是…。”尤叔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灵鸢,有些为难的说着,他不知道,时隔十一年之后,老爷再次踏进这个院子意味着什么? “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看着那张近乎一样的绝美面容,傅龙宇本就心绪难平,现在又见尤叔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心情就更加的烦躁起来,说话的语气又加重了几分,里面隐含着点点的怒气。 “是,是冷庄主和冷夫人正在前厅,夫人命老奴请老爷速速前往。”被他这么一吼,尤叔也不敢再有所拖沓,赶紧的说道,他只所以犹豫,是因为大少奶奶自从进门之后,一直对二小姐照顾有加,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二小姐又和以往不同,定然会有疑问,到时候别节外生枝,再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事才好!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立刻去前厅。”傅龙宇听到尤叔的话,神情一凛,再也顾不得灵鸢,对着尤叔说完,看了一眼一旁立着的灵鸢,大步走出畅春园,一路疾步的朝着前厅走去。 尤叔看了一眼立于院中的灵鸢,在心底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也转身跟了上去。 灵鸢在听到尤叔的话时,就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一般,动惮不得,就那么愣愣的站着有一刻钟,灵鸢突然提起裙摆,朝着前厅的方向跑去,她要见他们,当她来到前厅后面的偏厅时,已经隐约能听到正厅之上的说话声,急急的走进去,抬脚就想跨进正厅,却猛地停住了脚步,转身走进了一旁专为富家千金准备,用来观察上门提亲者的小隔间,偷偷的观察着正厅之上的情况,她现在这副模样,如何去见父母? “傅庄主,你这话何意?”正厅之上,冷崖夫妇脸色都不是很好,冷崖年逾五十依然身躯凛凛,一对剑眉斜飞入鬓,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而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冷夫人——柳凝儿,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一点也看不出来已经是成为外婆的人,此时她的脸上难掩担忧之意。 “冷庄主,说来惭愧,儿媳离家出走至今也没能找到,若是她回去冷家庄,还望冷庄主能将她送回来,我傅家既往不咎,她依然是我们傅家的好媳妇!”傅龙宇脸上挂着一幅宽容大度的神情,似乎这是他给予他们天大的恩赐一般。 “傅庄主,我家湘儿知书达理,温柔善良,怎会做出此等事情?”柳凝儿眼里含着泪水,她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乖巧懂事的女儿会做出这等离经叛道的事情。 “冷夫人这话何意?我夫妻二人何苦骗你们,媳妇儿她不仅带着丫鬟离开,还一把火烧了她所住的院子,若不是下人发现的及时,恐怕整个傅家庄便被付之一炬,今日你们所见的便一堆废墟和我傅家庄上下百余口人的坟头了。”沈梅玉听到柳凝儿的话,语气微微有些加重,神情之中也难掩激动之色,她的话音刚落,就感觉空气变的压抑了起来,正厅中的气氛也变得有些紧张。 “凡事皆有因果,敢问二位,湘儿缘何会离家出走?”冷崖上前将爱妻搂进怀里,轻柔的拍拂着她的背脊无声的安慰着,眼神凌厉的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傅龙宇,沈梅玉两人问道,他和爱妻一样,不相信他们亲手养大的女儿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我们如何能得知?扪心自问,自从媳妇儿进门之后,我们从未亏待于她,一直将她视作自己的女儿般对待,如今她便是如此回报我们的,若是冷庄主找到她,替我们问问,究竟为何?若是让外人知晓,我傅家十里红妆,八抬大轿迎娶进门的儿媳妇跑了,我傅家庄的颜面何存?”沈梅玉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色异常的难看,话语之中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今儿个还真是热闹,岳父岳母大驾光临,小婿有失远迎,啊!不对,现在谁是你们的女婿,可说不准。”一身藏青色衣衫的傅灵熙从庄外走进来,就看见坐在正厅的冷崖夫妇,狐狸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语带嘲讽的说着,他的到来倒是打破了之前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然而他的话说完之后,正厅上的空气变的更加的压抑了起来,还不等他坐下,忽然眼前一花,猛地惊叫出声:“啊!你,你要干什么?” “熙儿…。”被突然发生的变故愣住,听到儿子的声音,沈梅玉和傅龙宇才反应过来,看着原本温柔似水,此刻却用纤细手指掐着儿子脖子的柳凝儿,担心的唤着他。 “傅少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亲手养大的女儿是什么性子,我比谁都来的清楚,若是再听到半点有辱我家湘儿的言语,我就送你下去见阎王。”纤细的手掐在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傅灵熙的脖子上,柳凝儿冷声说着,身上的气势瞬变,哪里还有半分温柔娴静的模样,看着面前脸色苍白,呼吸困难的傅灵熙便知,她手下的劲并不小。 “熙儿!冷夫人,有话好说,千万别激动,免得伤了大家的和气,再者,熙儿年少不懂事,你就大人大量,别和他一般见识。”沈梅玉被她的举动吓得脸色惨白,她没想到看上去温柔似水的柳凝儿竟然会武功,看着儿子越来越苍白的脸和难过的神情,心疼无比,可又不敢上前阻止,只得低声下气的劝慰着,生怕柳凝儿一个不小心要了宝贝儿子的命。 第八章 痛苦,怨恨!《已修 “哈哈!笑话,傅夫人,你觉得在湘儿失踪至今下落不明的情况下,你我之间还有和气可言?对于你的这个儿子,本夫人还是了解一点的,若不是他做了什么让湘儿不能忍受的事情,湘儿断不会离家出走。”听到沈梅玉的话,柳凝儿不禁冷笑了两声,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她的娘家原本是开镖局的,自小便随着父兄走镖,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后来遇到冷崖并嫁给他之后,便再没有动过武,安心的做起了贤妻良母,今日为了女儿,她不介意再开一次杀戒,自己呵护如珍如宝的女儿,却被别人欺负到要离家出走的地步,想到如今不知去向,生死不明的女儿,柳凝儿心中酸楚,眼里也蓄上了点点泪花。 “娘,救我!”傅灵熙的心里此刻满满都是死亡的恐惧,感觉到呼吸越来越困难,脸色已经开始发青,艰难的向自己娘亲呼救。 “这,老爷,你快救救我们的儿子!”沈梅玉见儿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也慌了神,见冷崖只是坐在一旁冷眼旁观,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扭头拉着一直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不言不语的傅龙宇,焦急的说道。 “凝儿!够了,就算杀了他,湘儿现在也回不来。”冷崖看着他们焦急的样子,心里一阵冷哼,他虽然知道爱妻不会真的杀了傅灵熙,却也想给他们一点教训,冷冷的扫了一眼周围欲上前却又不敢的傅家下人,站起身走到爱妻身边,柔声对她说完,伸手拿下她掐在傅灵熙脖子上的手,然后将她搂进了怀里。 “咳咳咳!”柳凝儿的手一松开,傅灵熙便软软的跌坐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脖子,剧烈的咳嗽起来,眼里是深深的恐惧。 “熙儿,你有没有怎么样?”沈梅玉也在柳凝儿松手的时候,朝着儿子扑了过去,看着不停咳嗽的儿子,心疼的拍拂着他的背,担心的问道。 “冷庄主,冷夫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也非我们所愿,现在,你们究竟想如何?”看着捡回一条命的儿子,傅龙宇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脸色铁青的看着站在厅堂上的冷崖夫妇,沉声问着,他心疼儿子,可更多的确实气恼。 “傅庄主,冷某今日便把话搁在这,湘儿若是平安找到便罢!若是她出了任何的差错,冷某定会让傅家庄陪葬,从此往后,我冷家与你傅家再无瓜葛,凝儿,我们走!”冷崖脸上的神色严肃,看着傅龙宇等人说完,搂着爱妻大步朝庄外走去。 “崖哥,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湘儿也不会嫁进傅家,如今她也不会离家出走,都是我的错,湘儿,你到底在哪?呜呜呜…”刚出了傅家庄的大门,柳凝儿便失声痛哭起来,语气里是浓浓的自责和担忧,她没想到,当日自己以为门当户对,对湘儿好的决定你,竟然会变成今日这般情况。 “凝儿,不是你的错,别哭了,湘儿若是知道你这副样子,会很心疼的。”冷崖紧紧的搂着爱妻,原本冷硬的脸庞也变得柔和,双眼内溢满了担心和心疼,他何尝不担心女儿的安危,只是他是男人,他不能表现出来。 “可是,湘儿若是受了委屈,为何不回家?怎会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崖哥,我担心…。”从丈夫的怀里抬起泪眼,柳凝儿担忧的说着,最后的话她没敢说出来,那样的结果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不会的,湘儿那么孝顺,不会做出让我们伤心的事情来,而且凭她的武功,一般人奈何不得她,回庄之后,为夫立刻加派人手去找,你就别担心了,我们走吧!”冷崖柔声的安慰着爱妻,说完之后搂着她上了早就等候在傅家庄门前的马车,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傅家庄的大门,眼神一暗,转身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爹,娘,原谅女儿的不孝。”马车走远,灵鸢也从旁边一处比较隐秘的角落走出来,满脸的泪水,水眸里溢满了痛苦,看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悲戚的说着跪下叩了三个头。 隐藏在暗处的灵鸢,将他们在正厅的所有对话都听在耳里,心里忽然好恨,恨老天对自己的残忍,亲人相见却不能相认,恨傅龙宇一家的隐瞒,为何他们会撒这样的弥天大谎? 站起身,抬手擦掉脸上挂着的泪水,灵鸢扭头看着面前高高的门栏,眼神变的坚定,是该做点什么的时候了,一味的忍让永远也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想到这里,低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裙,擦干脸上的泪痕,一步一步的朝着正厅走去。 “熙儿,好点没有?没想到她下手这么狠,老爷,你为什么不阻止她,害得熙儿差点就死在她的手上,老爷,熙儿可是我们唯一的儿子啊!”一路上,很多下人都当做没看见灵鸢一般,该做什么做什么?灵鸢也不在意,来到正厅,原本想进去的,却听到沈梅玉的话,眼神一暗,收回跨出去的脚,侧身站在了门外。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傅家庄百年的基业,迟早会毁在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孽子手里,若你不是我唯一的儿子,我真想亲手杀了你,免的将来在九泉之下无颜面见傅家的列祖列宗。”听到沈梅玉类似责怪的话,傅龙宇压抑的怒气瞬间爆发出来,‘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沉声说道。 “老爷,你这是什么话?怎么能…。”沈梅玉惊愕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不可置信的说着,随即面色变得难看起来,她知道,只要他说得出来,定然会做到,若熙儿不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肯定会这样做的,看来自己一贯的做法果然是对的。 “爹,孩儿又没错,她自己离开的关孩儿什么事?孩儿本来就不喜欢她,是你们逼我娶她的,现在她走了正好,若是她还敢回来,我一定会休了她,赶出傅家庄。”脸色已经不似先前那般难看的傅灵熙,狐狸眼里闪动着不服气的光芒,心里很是憋屈,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非但没有得到父亲的一丝安慰,还被骂得狗血淋头,所以他才讨厌那个女人,因为她,一向疼爱自己的母亲竟然以死相逼,现在人都走了,还连累自己挨骂。 “孽子!你给我闭嘴,你以为冷家的人还会让她回来吗?不知死活的东西,滚回你自己的院子去,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山庄一步,不然,我打断你的腿!”听到儿子的话,傅龙宇更加的气恼,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竟然会有这样一个儿子,出了这样的大事,不但不思悔改,还一副天下人都对不起他的态度,冷家是何许人也? 就连当今皇上见到冷家的人都要礼遇三分,他们查不出便罢,若是查出一点端倪,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他们,想到这里,傅龙宇不禁为傅家庄的未来担忧起来。 第九章 决定,改变! “我…。哼!”还想反驳的傅灵熙被母亲的眼神阻止,心有不甘的哼了一声,一甩衣袖起身走进了后院。 “老爷,不用这么担忧,不会有事的。”待儿子离开,沈梅玉为了缓和气氛,上前宽慰着脸色异常难看的丈夫,她绝对不能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儿子是她的命。 “二小姐,你在这干什么?”厅门外奴仆的声音,打断了傅龙宇即将出口的话,两人纷纷抬头,就见灵鸢神色平静的站在门外看着他们。 “你在这干什么?还不滚回畅春园,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看着早晨连正眼都不敢瞧他,现在却神色平静,大方直视他们,与之前判若两人的女儿,傅龙宇心里不可谓不惊讶,这一个时辰还不到,她为何有这般大的变化?心里惊讶归惊讶,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看着款步走进正厅的灵鸢,沉声对她说道。 “灵鸢见过父亲,大娘。”灵鸢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款款的走进正厅,在门外她把所有的事情听得一清二楚,也从中发现了一些端倪,隐瞒自己已经身亡的消息,还有如今不知去向的玉竹,这两者之间肯定有什么牵扯,听到傅龙宇的话,没再像之前一般怯懦的躲闪,而是大大方方的对着他们行礼道,一举一动俨然就是一个出身高贵,家教良好的大家闺秀,名门千金。 “你…怎么…。”沈梅玉愣愣的看着虽然衣着破旧,却掩不住从骨子里散发出的高贵气质和那得体的礼仪,不卑不亢的态度,不敢相信她是哪个怯懦胆小,连正眼都不敢瞧他们一眼的丫头是同一人。 “未经父亲的允许就私自出了畅春园,还望父亲不要责怪,现今傅家庄有事,作为父亲的女儿,也该懂事些了,所以,灵鸢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是灵鸢能帮的上忙的。”灵鸢绝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双水眸之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华,微微福身对着他们再次行了一个礼,轻声说道。 “这里的事,不是你能操心的,立刻回畅春园,禁足七日。”傅龙宇看着面前落落大方,言行优雅得体的女儿,还有听到她的话,原本郁结的心情,竟然宽慰了不少,没想到到最后,却是自己忽视了十几年的女儿最懂事,想到这里,傅龙宇心里不禁有些愧疚,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不少,对她说话的语气也轻柔了许多。 沈梅玉将丈夫的变化看在眼里,心下一沉,看着灵鸢的眼神阴沉了几分,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了拳,但却没有开口说话,她是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该保持沉默。 “是!父亲,大娘,灵鸢告退。”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灵鸢也不再久留,微微对着他们福了福身,转身走出了正厅,出门之后,原本挂着的浅笑消失不见,慢慢的朝着畅春园走去,一路上无视周围投来的各种目光,她绝对不会再任人欺辱,虽然现在傅龙宇对她也只是稍微有点愧疚,但是她懂得滴水穿石的道理,来日方长,她不急于这一时。 “老爷,我…。”等灵鸢离开,沈梅玉暗暗的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扭头看着一旁不知在想什么的夫君,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傅龙宇冷冷的打断。 “行了,你也回去好好反省反省,儿子有今日这副模样,你是功不可没,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傅龙宇冷冷的打断妻子的话,原本缓和了不少的脸色又变得难看,对着沈梅玉说完,起身看也没看她一眼,转身走进了内堂,灵鸢的变化,对他的冲击很大,他必须要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究竟该如何面对她。 “不好了,夫人,夫人,小姐她,她…。”沈梅玉脸色阴沉的坐在正厅之上,刚想起身回屋,转身差点撞上急急跑来的丫鬟——瞳菊。 “珠儿她怎么了?还不快说。”听到瞳菊的话,沈梅玉伸手一把抓住她细小的胳膊,厉声问道。 “夫,夫人,奴婢刚才想去给小姐送些糕点,哪知却见小姐在屋子里发了疯似的在砸东西,我们怎么叫她都不听,还吵着要,要…。”沈梅玉抓着她胳膊的手异常的用力,瞳菊吃痛却不敢叫出声,认真胳膊上的痛楚,有些结巴的说道。 “要什么?没用的东西,连句话都说不清楚,养你们何用!”看着瞳菊害怕的神情,沈梅玉一把将她推开,怒气冲冲的说完,大步朝着傅灵珠所住的珠蝶苑走去,心里却很是无奈,这两个小祖宗就不能别成天的给她找麻烦,安安分分的呆上几天吗? “乒乒乓乓!”珠蝶苑内不断的传出器皿摔碎的声音,路过的奴仆心下好奇,却也无人敢上前一探究竟,傅灵珠的贴身丫鬟小梅和另外一个丫鬟玲花,此时正小心翼翼的躲在傅灵珠的房门外,焦急的看着房内,看着像是疯了般不断砸着东西的傅灵珠说道:“小姐,您别砸了,快停下吧,别伤着自己。” “滚!通通给本小姐滚,他怎么可以喜欢别的女人?他是我的,是我的,不行,我要去找他,决不能让他被其他的狐狸精迷惑。”傅灵珠头发披散,身上还穿着里衣,赤着脚,听到小梅的话,一甩手将手里拿着的一个上等白玉青花瓶扔到了门上,‘砰’的一声砸在门上摔的粉碎,嘴里说着就冲出了房门。 “小姐,您到底是怎么了?小姐,你醒醒啊!”看着犹如得了失心疯一般的小姐,小梅和玲花赶紧的上前一左一右的拉住她,焦急的呼喊着她,哪知却一点也没用,她和玲花刚才来准备伺候小姐起床,还未进门就听到小姐的声音,一进门就看见她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然后便开始砸东西。 ------题外话------ 求啊,各种求,亲们,求支持啊,虽然脸皮厚了点,但是雪雪还是要求,喜欢文文的亲,放入您的书架,占不了多大一个地方,对雪雪来说却是很大的动力,鞠躬~\(≧▽≦)/~啦啦啦! 第十章 执着,交集! “这是在干什么?珠儿,还不回房,这副模样,成何体统!”急急赶来的沈梅玉,刚进珠蝶苑就看见女儿穿着里衣,披头散发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快步走上前厉声对她说道。 “娘,你带我进宫好不好,我要见太子殿下。”傅灵珠听到沈梅玉的话,原本狰狞,气势汹汹的样子瞬间变成委屈,走上前拉着她的手,一脸希翼的说道。 “进屋再说!”听到女儿的话,沈梅玉愣了一下,然后扫了一眼周围的下人,沉声对她说完,拉着她便走进了屋子,进屋之后,看着一地的碎片,狼藉的样子,沈梅玉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拉着女儿坐到床上,才扭头问着她:“说吧,怎么回事?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娘,我要进宫见太子殿下,您帮帮我,我一定要去。”傅灵珠眼里是疯狂和执着,她一定要见到他,她不能喜欢除了她之外的女人,绝对不能。 “哎!珠儿,先不说皇宫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了的,就算娘亲能进宫,也未必就能见到太子殿下。”听完女儿的话,沈梅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如何不知道女儿对于太子殿下的指执着,可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的劝慰道。 “我不管,不管,娘,我就是要见他,刚才我梦见他竟然喜欢上了别的女人,不能原谅,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傅灵珠听到母亲的话,不愿意了,拉着她的衣袖,任性的说着,她傅灵珠想要的任何东西,没有得不到的。 “行了,只是一个梦而已,当不得真,珠儿,娘亲知道你的心思,但是太子殿下的心思无人知晓,没人能猜透,就是他日你能嫁给他,他也绝不会只属于你一个人,不,应该说他不会只属于任何一个女人,这世间有几个男子可以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何况是皇家人,太子殿下还是未来的国君,这就更不可能了。”沈梅玉听到女儿任性的话,声音沉了几分,女儿的脾性她最是了解,她的独占欲太强,再者说,当今皇后也决计不会让珠儿成为太子妃。 “不,我不要,他只能是我的。”傅灵珠摇着头,双手紧紧的握着身下的被子,虽然她只能成为韩凌侧妃一事,已经成为了定局,但是她潜意识里还是不愿意相信,想不到她堂堂傅家庄的嫡系大小姐,却要去给别人做妾,就算对方是未来的皇帝,那也改变不了她是个妾的事实。 “好了,听话,该闹的也闹了,该砸的也砸了,赶紧去梳洗梳洗,别再惹出事端来,若是让你父亲知道,少不了要挨责罚,娘亲还有事,就先回去了。”沈梅玉看着女儿的样子,摇了摇头,拉起她的手,安慰着,起身朝着外面走了去,到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依然坐在床上脸色难看的女儿说道:“还有,以后少去招惹傅灵鸢那丫头。” “为什么?”傅灵珠听到母亲的话,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她,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理会过那个贱丫头,今天这是怎么了? “记住娘亲的话就行,小梅,伺候小姐梳洗。”沈梅玉脸色沉了沉,那个丫头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日后定然会惹出很多的事端,她吩咐女儿不去招惹她,也是防范于未然,免得让那丫头得了把柄。 “是,夫人!”正在收拾地上碎片的小梅,听到沈梅玉的话,赶紧的放下手里的碎片,起身走到一旁的屏风前,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一套鹅黄色衣裙拿了过来,走到床前,看着脸色阴沉,没有言语的傅灵珠说道:“小姐,先更衣吧。” 在珠蝶苑对面的湖心亭中,灵鸢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眼波流转,看着对面演出的闹剧,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们进屋,想着也该回去了,哪知一 转身却撞进一个宽厚的怀抱。 “二小姐这是在投怀送抱吗?”来人是不知何时来到傅家庄的韩凌,昨晚发现她隐藏的秘密之后,更是增加了他对灵鸢的好奇心,早朝退朝之后,便一路出了皇宫来到傅家庄,而且还不是走的正门,对于自己奇怪的举动没有多想,他一心就想再见到那个浑身都是谜团的傅家庄二小姐,想到这次见面或许又会让他发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心里便忍不住有些雀跃起来,里面还参加着一丝连他都没有察觉的期待。 “民女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灵鸢听到声音,心里一惊,想从他怀里挣脱,没想到他却将手臂收紧了几分,抬头看着面前的俊美男子,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了淡然,只不过身子还是微微有些僵硬,她虽然已经嫁过一次人,可毕竟还是黄花闺女,而她长这么大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子靠的这么近,以前就连父兄也不曾。 “傅灵鸢,傅家庄的二小姐,本宫对你很是好奇,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听着灵鸢疏离有礼的话,感受着怀里柔软却也有些僵硬的身躯,韩凌突然有些不想放开,但是为了不吓着她,还是松开了手臂,微微往后退了半步,双手环胸,低头看着与之前自己所见之人判若两人的小女人,语气微冷的问道。 “殿下何出此言,我便是我,抱歉,民女还有事,先行退下。”听到韩凌的话,灵鸢心里一颤,眼神闪了闪,抬头看了冷峻的韩凌淡淡一笑,说完对他福了福身,就想绕开他离开,不管他的身份是什么,她都不想和这个男人有太多的牵扯。 “本宫难得有时间,就允许你陪本宫逛逛这傅家庄,上次来的匆忙,都没能好好看看。”看着面前急着离开的女子,韩凌不假思索的伸手拉住她,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肩膀的女人,见她虽然挂着浅笑,却有些僵硬的唇角,嘴角微微的勾起,第一次见到她时他便有种感觉,这个女人和其他的女人不一样,这次再次相见,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想,他能感觉到她不想和自己有过多的交集,但是他又怎么会如她的愿,说完也不等她回答,拉着她的手便走。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还望殿下自重!”被强行的拉着往前走,视线落在相握的两只手上,感受着他手掌的温度和那薄薄的茧,这异样的温暖,让灵鸢的水眸里闪过一丝伤痛,随即掩去,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却没能成功,有些无奈的对走在前面跟个没事人一般的韩凌说道。 第十一章 怀疑! “傅小姐放心,本宫自重的很!”听到灵鸢微微恼怒的声音,韩凌的心情更加好了几分,脸上还是一样的冷静,回头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灵鸢,继续拉着她往前走着,还煞有其事的欣赏起周围的风光来。 “…。”灵鸢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想抽回自己的手,也被他紧紧的握着,又不能对他动武,看着他冷峻的侧脸,灵鸢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再试图要将手抽回,自己都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还在乎这些吗?名誉对于自己不过是一些没用的东西而已。 灵鸢他们一路走来,竟然没有碰到一个下人,走了一段路,韩凌突然停了下来,在想事情的灵鸢没有注意,险险就要撞上他。 “二小姐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吗?虽然本宫并不介意。”韩凌伸手扶住有些摇晃的灵鸢,眼里闪过一道戏谑的光芒,脸上却是一如既往的冷峻,煞有其事的说道。 “殿下多想了,若是殿下已经看完了,民女告退。”灵鸢往后退了一步,退出了韩凌的能触及的范围,福了福身,转身便离开,她现在可没时间在这跟他瞎耗着,回去好好练武才是头等大事。 这次韩凌没有拉住她,而是看着她的背影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唇角,一纵身消失在了原地,今天就先到这里,他期待着日后能发现她更多有趣的一面。 “奇怪!”走了几步,并没有被阻拦,灵鸢觉得有些奇怪,回头看下身后,却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影,转身打量了一下周围,并没有发现他,不禁疑惑的低语了一句,难道他这个太子很闲?来这里就是为了拉着自己在这后花园中转悠一下?摇了摇头,没再理会,他的想法她不想去猜,也和自己没有关系。 韩凌的到来除了灵鸢,傅家庄的人无一知晓,灵鸢也不想去探究她到底出了什么事,缓步的走在后花园中,来到荷花池的时候,扭头看了一眼开的正好的荷花,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抬头却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闪进了对面的一处假山。 “二小姐?你在这干什么,你还是快点回屋子吧,免得碰上几位夫人或者大小姐,你又要被她们欺负了。”原本是要回沈梅玉所住的玉峰苑取些东西的,路过荷花池的时候,看见那熟悉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轻声的对着她说道,话语之中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和关心。 “原来是瞳菊,多谢你的关心,我正准备回去呢!对了,我有件事想问问瞳菊,不知道可否?”听到声音,灵鸢转过身,见是瞳菊,对着她淡淡的一笑,想起她一直在沈梅玉他们身边伺候,或许会知道点什么,于是轻声的问道。 “啊!你,你是二小姐?你,你怎么…”变了,最后的两个字,因为太过惊讶,瞳菊没有说出来,双眼圆睁,嘴巴也因为惊讶微微的张着,不敢相信自己面前的这个人,是那个整日灰头土脸,胆小如鼠的二小姐。 “瞳菊,再不闭上嘴,虫子会飞进去的。”看着瞳菊惊讶的样子,灵鸢忍不住想逗逗她,有些打趣的对她说完,见她反射性的抬手捂着自己嘴巴的可爱行径,忍不住笑着说道:“呵呵,我这样不好吗?” “好,怎么会不好?二小姐真漂亮,比庄里任何一个人都要漂亮,不过,二小姐,你真的是二小姐吧,不是谁冒充的?”瞳菊的年纪本就不大,正是活剥可爱的年龄,但是因为是呆在沈梅玉身边,为了不挨骂受罚,所以故意的装的成熟稳重,这时见到浅笑嫣然,温柔如水的灵鸢,情不自禁的便露出了本性。 “瞳菊,若我说我确实是冒充的,你信吗?”看着瞳菊滴溜溜只转的大眼,灵鸢的眼里闪过一道幽光,状似无意的问着,心里却有些期待起来,随后又觉得自己太过无聊,瞳菊也只是因为太过惊讶,随口说说而已,她怎么会知道,这个身体的灵魂,已经换成了别的人,已经不再是那个胆小懦弱,任人欺负的二小姐了。 “嘿嘿!二小姐真会开玩笑,奴婢也只是随口说说,二小姐千万别当真。”听到灵鸢的话,瞳菊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于灵鸢惊天的变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不过这样也好,以后就不会有人再敢欺负她了吧? “我也是开玩笑的,瞳菊,我有一件事一直没弄明白,不知可不可以请教你。”灵鸢的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但是从瞳菊的眼里却看到了浓浓的关心,心里不禁流过一丝的暖流,也怨不得她不相信自己的话,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有几人能够相信?若不是她亲身经历了,她也不会相信。 “二小姐你问,只要是奴婢知道的,一定毫不隐瞒的全部告诉你。”原以为灵鸢会生气,心里还有些懊悔自己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听到灵鸢的话之后,瞳菊才松了一口气,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起来。 “这几日在庄内都没有见到玉竹,不知瞳菊可有见过她?”扭头看着荷花池里摇曳的花蕾,灵鸢的眼里隐藏着一丝的担心,玉竹与自己情同姐妹,现在却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怎么能安心的呆在这里,继续接下来的事情。 “这…。二小姐,有些话,奴婢也不知道该不该说,自从少奶奶的锦绣园失火,少奶奶不知所踪之后,我便再也没见过玉竹姐姐,下人们都在议论,说是少奶奶带着玉竹姐姐…。”后面的话,瞳菊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不相信少奶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先不说少奶奶进门之后的为人,就是平日里对下人们也很是和蔼,一点架子都没有,而且温柔善良,更奇怪的是,她记得失火当晚她还见到玉竹姐姐在熊熊烈火面前,哭喊着求老爷救少奶奶,说少奶奶还在屋子里,隔日便再也没见过她,庄里也开始流传着少奶奶放火烧了锦绣园,带着玉竹离开傅家庄的消息。 ------题外话------ 亲们,求收藏啊,虽然有点烦,但是乃们表介意,帮雪雪收藏一下吧,灰常的感谢! 第十二章 有趣的发现! “说嫂子烧了锦绣园,带着玉竹离家出走了是吗?”灵鸢没有转过身,她怕自己隐藏不住眼里的冷光,让瞳菊瞧出点端倪,强忍下怒气说着那瞒天的谎言,她怕自己忍不住会想直接去戳穿他们的谎言。 不过,从自己嘴里叫自己嫂子这件事,让灵鸢有种很奇异的感觉,恐怕这世间再无人会和她有一样的感受吧? “二小姐,你没事吧!奴婢就知道不该跟你说的。”听到灵鸢有些颤抖的声音,瞳菊以为她是伤心和生气所致,脸上是一片懊恼的神情,有些自责的说道,她怎么忘了,少奶奶进门之后,一直对二小姐照顾有加,让二小姐少受了很多的欺凌,听到下人们如此议论少奶奶,心里肯定会不开心的。 “没关系,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瞳菊,自那以后便再也没见过玉竹吗?”灵鸢悄悄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身看着一脸自责的瞳菊,安慰着她,心里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希望有人能见过玉竹,至少这样,自己还能让自己相信她依然活着。 “是啊!失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玉竹姐姐,奴婢也感觉奇怪呢,失火当晚,玉竹姐姐明明还在的,怎么会突然就不见了?”最后的话语,瞳菊的声音很小,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之后,才猛然想起自己是要干什么,忍不住惨叫了一声:“惨了,二小姐,我不陪你说话了,再晚一点,夫人就该罚奴婢了,二小姐也早些回房,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谢谢瞳菊,你去忙自己的吧!要是连累了你受罚,我会内心不安的。”灵鸢温柔的对她说着,知道她是真心的关心自己,心里很是感动,在这诺大的傅家庄,恐怕也就瞳菊一人是真心的关心自己,不过有一个也就够了。 “那,奴婢就先告退了。”瞳菊说完,也顾不得行礼,提起裙摆急急的朝着玉峰苑跑去,再晚一点,恐怕自己就免不了会受皮肉之苦了。 瞳菊离开之后,灵鸢脸上原本挂着的浅笑消失不见,一双水眸之中敛着冷光,没再停留,朝着自己的院子走去,在路过刚才看见人影的假山时,忍不住慢下了脚步,想起之前看见的人影,试探着凝神听了起来,没想到却听到一男一女压抑的暧昧呻吟。 这条路和后花园虽然只有一个荷花池隔开,却人烟稀少,甚至无人经过,因为这条路是通往畅春园的,那个位于山庄最角落的破旧院落,灵鸢原本打算不理会,可转念一想,手里若是有了谁的把柄,说不定以后会派上用场,想到这里,灵鸢便放轻了脚步,慢慢的朝着假山深处走了过去。 越是往里靠近,暧昧的声音便越是清晰,女人难耐的呻吟,男子压抑的嘶吼,空气中也飘散着一股麝香的味道,这让灵鸢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抬手捂住口鼻,悄悄的靠近正陷在情欲中的两个身影,恰好灵鸢所在的位置,刚好能看清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在看清两人面孔的时候,灵鸢忍不住有些惊讶,没想到竟然是他们两人,惊讶过后,嘴角忍不住挂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还真是大发现呢! 看清了纠缠的两人,灵鸢也无意再继续观看两人上演的活春宫,悄悄的退出了假山,脸上挂着一抹笑容,朝着畅春园走去,而在假山后酣战的两人毫无所觉,依旧忘我的徜徉在最原始的欲望之中。 “小姐,吃些糕点吧!一早上,砸了那么多东西,肯定把你累坏了。”珠蝶苑中,小梅端着几碟精致的糕点来到院中的凉亭之内,放在了亭内的石桌上,看着坐在凉亭内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傅灵珠说道。 “小梅,你说娘亲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让我去找那个贱丫头的麻烦?”傅灵珠伸手拿了一块糕点,并没吃,而是反复的研究着,她很不明白,娘亲干嘛还特意交代自己? “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要不然…。奴婢见过大少爷。”小梅正说着,一扭头却看见傅灵熙走进了院子,赶紧的上前行礼,脸上挂上了一抹娇羞的神情。 “起来吧!小梅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果真是女大十八变。”傅灵熙在院子里呆得烦闷至极,想出去,却有不敢,父亲已经明令禁止他出府,要是违背了,他知道父亲说道一定就会做到,所以便想着来瞧瞧他这个宝贝妹妹,见小梅行礼,走上前抬起她的下巴,脸上挂着一抹邪笑,感叹般的说着。 “多,多谢大少爷夸奖。”小梅被傅灵熙这么一调戏,一张脸整个都染上了红云,头也埋的更低了,她们都了解大少爷的性子,风流好色,但是她却心甘情愿的被他调戏,哪怕无名无份,只要能成为他的女人,她就无怨无悔。 “哥,你今日怎么在家?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对于自家哥哥调戏自己婢女的行为,傅灵珠压根就当做没看见,这府里稍有姿色的丫鬟,哪个没有被他调戏过,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再加上,父亲也是一个喜欢女人的人,所谓有什么样的父亲就有什么样的儿子,哥哥这副德行,和父亲是如出一辙。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那个臭女人,走都走了还连累我被爹骂,还被禁足,珠儿,你说她是不是很可恶。”听到妹妹的话,原本心情已经好了不少的傅灵熙,立刻火大的说着,也没心思去调戏小梅了,走到傅灵珠身边一屁股坐下,脸上的神情,黑得能滴出水来。 “你活该,谁叫你整天往烟花柳巷跑的不着家的,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傅灵珠鄙视的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完全没有想同情他的心,也没有心思去管他的事情,虽然他们是兄妹,但是感情却很是淡薄,这么多年来,哥哥每次主动找她都是有事求她帮忙,所以她也懒得和他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问道。 第十三章 坊间流言! “珠儿怎么能这么跟哥哥说话,难道我就不能来找妹妹聊聊天吗?”傅灵熙听到妹妹的话,脸色也跟着变了很多,没想到他们兄妹的感情竟然已经疏离到这个地步,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出现那个浅笑嫣然的面孔,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看得旁边的傅灵珠是一头雾水。 “少来,你我是什么样,都一清二楚,用不着虚与委蛇,哥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要是被爹发现你乱跑,恐怕会更生气。”傅灵珠毫不客气的嘲讽着自己的哥哥,他有几根花花肠子,她比谁都还要了解。 “哈!珠儿还是一样的这么无情呢!果然一点都不可爱,算了,我还是去看看她好了。”傅灵熙早就已经习惯了妹妹的冷嘲热讽,也不知道为何,他们兄妹天生便不对盘,冷笑了一声,站起身自语着朝外面走去。 “慢走不送!”傅灵珠并没有完全的听清楚傅灵熙最后的那句话,对于他说的去看谁,也懒得去想,以为他又是去找某个女人,于是冷冷的对他挥了挥手说道。 “小梅,陪我出去走走。”傅灵珠抬头看了看天色,心情很是郁闷,早上梦见那样的事情,又被母亲说了那么一通话,现在哥哥又来给她添堵,屋子里的东西今早也被她砸得差不多了,是该去添点新的了。 “是,小姐!”对于这兄妹俩的感情状况,小梅也是当做没看见,大户人家的亲情本来就很淡漠,再者她一个做下人的,也没那个资格去管。 “少爷,你去哪了?让奴才好找。”刚出了珠蝶苑没走几步,一个仆人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来到傅灵熙身边,松了一口气说道,要是少爷在他的眼皮底下溜出了庄,被老爷知道的话,自己一定会小命不保的。 “找本少干什么?”傅灵熙俊美的脸,在看到急匆匆跑来的仆人时,黑了一半,父亲就这么不放心吗?竟然还派人看着他。 “少爷别误会,是夫人派小的来,请少爷去一趟玉峰苑。”仆人看着傅灵熙黑着的脸,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赶紧的解释着自己的来意。 “知道了。”看了一眼畅春园的方向,傅灵熙还是转身往玉峰苑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母亲找他有什么事? “呼!”看着傅灵熙的身影,仆人才深深的松了一口气,要是少爷发起脾气来,那他今天就惨了,皮肉之苦是肯定少不了,命能不能保住,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不过,现在总算是平安无事,赶紧的跟上,怕晚一步,又会被骂。 灵鸢回到畅春园之后,便开始练起了功,转眼一天过去,此时已经临近傍晚,太阳挣扎着收回了最后一丝普照着大地的光芒,隐没在山峦后面,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京城内外,星星点点的光芒慢慢隐现,给渐渐浓郁的夜色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京城内有两条最繁华的街道,一是大小商贩们摆摊开店经营各种生意的福安街,另一条就是有名的花街翠湖街,翠湖街整个街道不足一千米的长度,街道两边却林立着大大小小数十家的青楼,其中最大也是名声最响的,莫过于被称为玉狐狸——花三娘,所开设的的偃月楼。 “几位爷楼上请,香粉,快出来,林爷来了。”入夜的偃月楼内,丝竹弦乐声声,灯笼高挂,人声沸腾,各色的男男女女在其中穿梭着,身着一声大红色衣裙,身材已经略显得臃肿,大约四十来岁的偃月楼老鸨——花三娘,看着楼里进出的客人,一张摸着厚重脂粉的圆脸上笑的像是开了花一般,忙着招呼不断进楼的客人们。 “是,妈妈!”姑娘们听到花三娘的话,纷纷扭动着小蛮腰各自拉着自己的客人去往别处寻乐去了,就在这时,坐在大厅中,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江湖中人的几个人小声的开始议论起来。 “唉!你们听说了吗?傅家庄的大少奶奶带着丫鬟细软和人私奔了,而且还放了一把火,差点将整个傅家庄付之一炬。”其中一个男子搂着坐在怀里的女人,一边上下其手的享受美人在怀的感觉,一边颇有兴趣的说道。 “是吗?真是看不出来,听说这傅家庄的少奶奶,可是冷家庄的二小姐,这要是真的,那他们岂不是颜面扫地,以后还怎么见人啊!”另外一个男人狠狠的亲了怀里女人一口,才开口说道,话语之中透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感觉。 “是啊!谁说不是,听说那冷小姐长得那叫一个天姿国色,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有本事从傅家大少爷手里抢人。”之前开口的男人接过话音,继续说着,语气之中是毫不掩饰的猥琐之意,似乎还夹杂着一丝的羡慕。 “你就别想了,冷家庄是什么样的存在?还是少招惹的好,免得将来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和他们在一起,一直没有开口的同伴,听到自己兄弟有些向往的话语,毫不客气的泼起了冷水,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的好。 “打扰几位兄台一下,适才听几位所言,怎么和在下所听到的不同呢?”正当那三个男人还想开口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男子声音突然插了进来,三人抬头,就见一个穿着苍青色长衫,长得很是俊秀的年轻男子坐在邻桌,手里拿着一把画着兰花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此时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 “公子此话何意?”先前说话的几个男人互看了一眼,皆是一副不明所以的看着那斯文公子,其中一人开口问道。 “几位兄台真不知道?”年轻公子嘴角挂着一抹笑容,煞有其事的看着他们,见他们纷纷点头,才又开口说道,只是那双看似平静的星眸之中,闪过了一丝狠厉的光芒。 第十四章 前兆! “据在下所知,并非冷家二小姐离家出走或是与人私奔,而是因为傅家大少爷整日流连烟花之地,对其不闻不问,被她娘家知晓,所以秘密的将她接回了家中。”年轻男子轻摇着折扇,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看着面前几人面面相觑的样子,又继续说道:“还有啊,听说冷家已经写下休书,将傅家大少爷休弃,从此冷家和傅家再无瓜葛。” “真的假的,公子在说笑吧,呵呵,这自古只有男子休妻之说,并未听说过还有女子休夫一说,公子莫不是在逗我兄弟几人玩吧?”那几个男人听到年轻男子的话,都不相信的大笑起来,这世上怎会也有这样的事情,女子休夫,这还真是荒谬。 “在下为何要那么做?要知道,我们这些话若是被冷家庄的人听到,可是要掉脑袋的,在下有几个脑袋敢开这样的玩笑?”年轻男子原本笑意盈盈的脸,在听到那几人的话后,变得严肃了起来,煞有其事的说完,然后站起身,看了一眼楼上的某处,转身走出了偃月楼。 “几位爷,这冷家庄是什么样的存在啊?听上去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能不能跟我们姐妹说说。”陪在那几个男子身边的姑娘,等年轻男子走后,才搂着他们的脖子,好奇的问着,傅家庄她们是知道的,傅家的大少爷便是这偃月楼的常客,想当初他成亲的时候,悠月还哭得死去活来的,不过从成亲第二日,傅大少爷就整日呆在偃月楼,让新娘子独守空房,她们都很同情那个女人,今日听到几位大爷的话,就更加的好奇了起来。 “几位美人怎么连冷家庄都不知道,既然这样,爷今儿个就好好的跟你们讲讲好了。”其中一个男子将怀里的女人搂紧,才有开口说道:“说起冷家庄,那是大有来头,不仅是皇亲国戚,还是商场上的霸主,冷家庄的大小姐冷云秋可是楼云国的当今皇后,冷家庄的生意几乎遍布了整个焰霆国,不,应该说是已经遍布了整个焰霆国,荣祥酒楼知道吧?汇通钱庄知道吧,那可都是冷家庄的产业,总之,冷家庄的事情,就算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要是美人你能把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爷就慢慢的,从头到尾的讲给美人听。”男子说完,色迷迷的摸了一把怀里女子的臀部,眼里尽是情欲之色。 “啊!爷,你好坏啊!”女子惊叫了一声,却是没有躲开,而是将半露的丰盈身子往男人的怀里靠近了几分,脸上虽然挂着娇羞的神情,却也只是妓子欲拒还迎的伎俩而已。 “少爷,要不要奴才下去教训教训他们。”偃月楼的二楼雅间内,一个身着仆人装,长相平凡的男子,看着坐在窗口,脸色很是难看的俊俏男子,有些愤怒的说道。 “不必,嘴长在别人身上,堵是堵不住的,林木,去看看客人来了没有?”坐在窗边的男子有着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根白玉簪束起一半于头顶,余下的一半,柔顺的披散在身后,身着暗红色锦袍的身子虽然坐着,却让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的伟岸,一张俊脸之上轮廓分明,不浓不淡的眉毛刚刚好,一双犹如之夜般黑亮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紧呡着,表示他此刻的心情很是不好。 “是,少爷!”林木低头看着自家少爷,眼里难掩担忧,自从知道小姐的事情开始,少爷便一直是这个样子,平日里若无其事的做着各种事情,在别人看来,少爷是铁石心肠的,可只有他林木知道,少爷究竟有多痛苦,难过。 “湘儿,你究竟在哪?为什么不回家!”原来此人竟是冷云湘一母同胞的哥哥——冷云初,等随身的仆人林木离开,冷云初脸上原本难看的神情变的痛苦,看着留下来来往往的寻欢之人,喃喃的说道。 “少爷,奴婢可否进来?”雅间门口,花三娘抬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恭敬的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进来吧!”冷云初听到声音,收起了脸上的痛苦神情,抬起茶碗轻呷了一口,轻声的说道。 “老奴见过少爷。”原来这件偃月楼也是冷家庄旗下的产业,只不过不是家业,而是冷云初闲暇之下的杰作,也是为了某些用途建立的。 “三娘有什么消息吗?”冷云初抬手揉了揉自己疲惫的额角,没抱什么希望的问着,自从收到妹妹失踪的消息开始,他便将手下所有的探子都派了出去,这已经查了这么多日,却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无能发现,想到他最疼爱的妹妹,温柔善良的妹妹此刻不知身在何处,冷云初有些自责起来,他一直都知道那个男人不喜欢妹妹,整天呆在青楼之中,让妹妹独守空房,而他却没有做什么,而是任由事情发展到了今日这般田地。 “老奴无能,还是没能查到二小姐的下落。”花三娘跪了下去,很是惭愧的说着,虽然她未曾见过二小姐,可从少爷的嘴里经常听到她的事情,也对她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原本以为总有一日会见到那个少爷时刻挂在嘴边的二小姐,却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起来吧,这也不能怪你,傅家庄最近可有什么异动?”冷云初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挥手叫花三娘起了身,然后皱眉问道。 “没有什么大的事,不过,老奴倒是听说了一件很是有趣的事情,傅家庄一直不受重视,胆小懦弱的二小姐突然性情大变,没人知道是为什么?”花三娘将自己所知的任何消息都如实的禀报了出来,没错,偃月楼不但是供男人们享乐的温柔乡,也是冷云初用来收集情报的地方。 “是吗?我知道了,去忙吧!”冷云初黑亮的眼里闪过一道光芒,然后对着花三娘挥了挥手,扭头继续看着窗外的人头攒动。 “是,少爷!”花三娘看着他带着点点忧伤的侧脸,低头恭敬的退了出去,出了房门,脸上的神情变的严厉,回头看了一眼冷云初所在的房间,然后走进了走廊最角落的一个房间,片刻之后又走了出来,出来后脸色已经不似之前那么严肃,反而挂起了一抹看好戏时的表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她很期待呢!少爷宽宏大量不与他们计较,可她花三娘却不是个宽宏大量的人,是少爷给了她活命的机会,她绝对不能看着他那么难过,那些人必须要付出代价。 第十五章 情谊! 转眼已经过去半月有余,傅家庄这段时间异常的平静,傅龙宇带着七姨娘和六姨娘在五日前去了寥城,查看傅家庄旗下所设的酒肆,被禁足在庄内的傅灵熙也很是安分,就连一向跋扈的傅灵珠也是安安分分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 没人搭理,也没人打扰,这倒是让灵鸢觉得清静不少,不过,这半月以来,瞳菊倒是成了畅春园的常客,三不五时的送点糕点给灵鸢,两人的感情也加深了不少。 “二小姐,你整日呆在这个院子里,不闷的慌吗?”畅春园内,瞳菊把刚刚从厨房拿的糕点放到院中的石桌上,扭头看着蹲在一旁的花圃前,看着面前一朵不知名小黄花发呆的灵鸢,厥着嘴问道。 “怎么会呢?不是还有你陪着吗!瞳菊,你说这小花要是被折断了,是不是就不会开的这么艳了?”灵鸢眼神飘忽的看着面前在众多杂草之中开的最艳的一朵黄色花朵,幽幽的说道,她和这朵野花何其的相像,独自盛开,孤芳自赏。 “好好的花,折了干嘛?二小姐,来吃点糕点,这可是我刚刚从厨房‘拿’来的,还热乎着呢!”瞳菊听完灵鸢的话,无辜的眨巴了几下眼睛,不明所以的问道,看了一眼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着脑袋的小花,眼里充满了疑惑,这么漂亮的花,干嘛要折了?不明白的摇了摇头,端起面前飘着淡淡桂花香,她从厨房里偷来的糕点,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这丫头,整天往我这里跑,就不怕被大娘和姐姐知道,责罚你吗?”灵鸢站起身,看着端着糕点笑的一脸调皮的瞳菊,心里暖暖的,自从这丫头知道自己变了之后,一有空就往这里跑。 “二小姐就放心好了,夫人和大小姐现在才没空管我们这些下人。”瞳菊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调皮的吐了吐舌头,满不在乎的说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喜欢呆在二小姐的身边,哪怕她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静静的站在身边,自己也会觉得很安心,而且二小姐很温柔,呆在她身边不会想着要怎么隐藏自己,不会害怕说错话,做错事被罚。 “这是为何?”灵鸢的眼神一闪,自己这些时日忙着练功,没空去管她们的动作,难道是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老爷不在家,夫人前几日进了一趟皇宫,回来之后就一直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连用餐都在院子里,不过奴婢听说,皇后娘娘好像有意让大小姐成为太子殿下的侧妃,二小姐,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啊,这件事我也是在夫人门外听到她和梅姑说的,不过听说太子殿下好像不愿意。”瞳菊一边将糕点摆到灵鸢的面前,一边说着,越是往后,声音越是压的低,生怕被别人听见。 “是吗?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呢!大姐还真是有福气。”灵鸢听完瞳菊的话,脑海里闪过那张冷冷的俊脸,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然后一边吃着糕点,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心里却在想着,要怎么做? “依奴婢看,大小姐一点都配不上太子殿下,虽然奴婢只见过殿下一面。”瞳菊看着灵鸢漫不经心的神情,厥着嘴不满的嘀咕着,太子殿下不但长的俊美无比,而且还智勇双全,就大小姐那脾气性子,根本就不配。 “呵呵,那依瞳菊来看,谁才能配的上太子殿下呢?”听到瞳菊有些孩子气的话,灵鸢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丫头总是这么可爱,能让人心情愉快,支着头看着她厥着嘴的模样,淡淡的问道。 “当然是你啊!二小姐,奴婢觉得你和太子殿下就是天生的一对,你们要是在一起,以后生下的孩子,一定会很漂亮,很聪明,还有…”瞳菊越说越是起劲,一双大眼里闪动着星光,一脸向往的神情。 “瞳菊,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你我或许会小命不保。”听到瞳菊的话,灵鸢心里一动,听她越说越是离谱,赶紧的开口打断她的话,这丫头还真是口无遮拦,这些话万一被谁听了去,就她对那些人的了解,自己和瞳菊恐怕就不能活了。 “二小姐,奴婢错了,不过,奴婢说的句句是实话。”瞳菊听到灵鸢的话,吐了下舌头,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四处打量起来,确定周围没有人,才放下手,小声的说着。 “好了,以后记住,做任何事,说任何话,都要三思而后行,免得惹来杀身之祸,你也该回去了,省得被人看见你来我这里,被欺负。”灵鸢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通过这些时日的相处,她对瞳菊的性子了解了不少,这丫头就是一个马大哈,说话做事从来不经过大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呆在大娘身边还没事的。 “知道了,二小姐,那奴婢就先回去了,明日再来看你。”瞳菊也不知道为何?明明在夫人和其他人面前,她是少言寡语的,到了二小姐这,就会忍不住将心里的所思所想都告诉她,知道二小姐是为自己好,低头收拾好食盒,对着她行了一礼,乖乖的走出了畅春园。 “老爷回来了!夫人,老爷回来了。”玉峰苑内,一个小丫鬟急匆匆的跑进去,一边跑着一边喊着,脸上飞扬着愉悦的神情。 “跑跑跳跳的成何体统?回来便回来了,用得着如此大惊小怪吗?”沈梅玉沉着一张脸踏出房门,冷冷的呵斥着那丫鬟,她并没有因为傅龙宇回府而感到高兴,她现在满心都是皇后所说的话,这几日都已经想破了头,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敢和别人商量,万一自己会错了皇后娘娘的意,可是要掉脑袋的。 第十六章 事端! “夫人息怒,奴婢知错,是老爷叫奴婢来请夫人去前厅一趟。”那小丫鬟听到沈梅玉隐忍着怒气的声音,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 “梅姑,去看看珠儿在干什么?”沈梅玉冷冷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扭头吩咐着身后一个三十来岁,长得很是平凡的女人,说完之后,抬步走了出去。 “是,夫人。”梅姑自小便跟在沈梅玉身边,成为她的贴身丫鬟,和沈梅玉的另外一个丫鬟是很要好的姐妹,自从那个女子出事之后,原本就不是很爱说话的梅姑,就变的更加的沉默了,一些事情,她看在眼里,却说不出口,心里一直对好姐妹存着愧疚。 “老爷,人家要这个,你看人家戴着多合适。”前厅之上,傅龙宇略显疲惫的坐在主位之上,厅中的桌子上放满了格式珠宝和绫罗绸缎,七夫人红嫣手里拿着一串珍珠项链在自己脖子上比划着,一边媚眼如丝的看着傅龙宇,有些撒娇的说道。 “七妹妹,这么干净的东西,放在不该放的地方,岂不是会弄脏了,那多可惜啊!”五夫人岳笙儿听完红嫣的话,起身毫不客气的从她手里抢过那串珍珠项链,意有所指的说着。 “你…。老爷,你看五姐说的什么话?你可要为奴家做主啊!”红嫣听到岳笙儿的话,立刻变了脸色,狐媚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冷光,看着岳笙儿得意的样子,眼神一转,扑倒傅龙宇怀里告起状来,哼!嫌弃她是青楼女子,总有一天,她会一个一个的将她们赶出府去。 “我又没说错什么?姐姐们说是吗?”看着红嫣那美人欲哭,惹人怜惜的模样,岳笙儿拿着项链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自从这个女人进了府之后,老爷已经很久没踏进过她的房门,既然她喜欢这串项链,那她偏偏不邃她的意,她喜欢的东西,自己偏偏要抢。 “五妹妹,既然七妹喜欢那项链,给她便是,你还会缺这些东西吗?若是妹妹真喜欢,改日姐姐送你一串便是。”三夫人楚荷笑的温柔,说话却是带着刺,就算都明白她话里明褒暗贬的意思,却也让人无从反驳。 “三姐还真是偏心,怎的不送妹妹一串。”四夫人君蝶依看着红嫣紧咬嘴唇,一脸阴郁的样子,抬手用手帕挡住了自己飞扬的唇角,眼里满含笑意,状似吃味的说道。 “都送,行了吗?”楚荷的娘家是在海边,经营了一间珠宝店,很多珠宝都是从打渔的渔夫手里买进来的,家里也雇佣了一些人专门下海打捞珍珠,所以对她来说,珍珠项链并不稀罕。 傅龙宇怀里虽然搂着红嫣柔软的娇躯,心里却很是疲惫,看着面前明争暗斗的一群女人,让他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脑海里忽然闪过那抹藏在记忆深处的恬静身影,想着第一次与她相遇到后来的种种,脑海里突然想到那个被自己忽视了十一年的女儿,心里的愧疚更胜。 “既然荷姐姐都说了,那我就大人大量,不和七妹抢了,就给你吧!”岳笙儿脸上挂着嘲讽的神情,一副施舍般的对着红嫣说完,将手里的珍珠项链扔到了桌上的盒子里,然后傲气的转身坐回了位置。 “妾身见过老爷,老爷一路辛苦,怎不回屋好生歇着?”沈梅玉来到前厅,见府里的女人都齐聚一趟,眼神暗沉了几分,走进前厅,就如没看见她们一般,走到傅龙宇面前,温柔的对他说道。 “无妨。”红嫣在沈梅玉走进大厅的时候,就自觉的从傅龙宇怀里起身,坐到了一旁属于自己的位置,心里虽然有不甘,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刚才被岳笙儿几人一搭一唱的羞辱,她也忍了下来。 傅龙宇说完之后,站起身走到那一堆的珠宝和布匹面前,伸手拿出一个大约有一尺左右的长度,高约五寸的方形盒子,转身递给了沈梅玉。 “多谢老爷!”沈梅玉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这么多年了,他每次出门带回来的不是女人,就是别的东西,还从来没给她带过什么礼物,所以在他递到她面前的时候,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低声道着谢,然而她还来不及开心,就被傅龙宇接下来说的话,浇熄了所有的情绪。 “尤叔,把这些布匹和首饰送到畅春园。”傅龙宇指着放在桌上的几匹上等丝绸和几盒首饰,吩咐着管家尤叔,想到那个女儿知书达理,温婉有礼的模样,傅龙宇的心里便是深深的愧疚,也因为他的愧疚之心,让他忽略了在座所有女人在听到他话时的表情。 “啊?是。”尤叔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些惊讶的低呼了一声,看着自家老爷瞬间变了的脸色,赶紧的应承着,然后对着身后的几个小人招了招手,将东西交给他们,自己亲自带着东西去了畅春园。 “老爷…。”沈梅玉拿着盒子的手微微颤抖着,脸上的神情不是很好看,没想到那个贱丫头这么有本事,竟然让老爷对她产生了愧疚之心,这次回来连一向疼爱的女儿都不过问,就直接叫人送东西给她,看来自己是该好好的照顾她了,开口想说什么?却被急急跑进来的人打断。 “老爷,老爷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一个身上穿着黑色衣袍,背后绣着一个大大的傅字的男人跌跌撞撞的跑进大厅,嘴里一边喊着,走进大门的时候,还一个锒铛跌趴在了地上。 “龙护卫,你不在酿酒坊看着,慌慌张张的跑回来干什么?”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傅龙宇心里一沉,几步来到他面前,弯腰将跌在地上,被称为龙护卫的男子提了起来,沉声问着他。 沈梅玉和其他六位夫人见此情形,也都纷纷走到傅龙宇身后,神色各异的看着龙护卫,等着他说话。 第十七章 事端二! “老爷,不,不好了,酿酒坊出事了。”龙护卫满脸大汗,神色慌张,两眼像是没有焦距一般,愣愣的看着抓着自己衣领的傅龙宇说道。 “废物!”傅龙宇一把甩开抓着他衣领的手,黑着一张脸说完,便急急的往外走去,这次的酒可是专门为皇室酿造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交不出酒,那可是欺君大罪,是要满门抄斩的。 “龙护卫,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梅玉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见傅龙宇急急的离开,来到还跌坐在地上的龙护卫跟前,严肃的问着他。 “夫人,半个时辰之前,一群来历不明的人闯进酿酒坊,不由分说便开始砸东西,属下带着其他人阻止,奈何对方人太多,夫人,属下无能,求夫人饶命。”龙护卫说着就跪在了沈梅玉面前请罪,这次的事情恐怕他小命难保。 “还带在这干什么,还不快滚回去保护老爷,尤叔,召集人手,立刻前往酿酒坊。”沈梅玉一听就知道事情有多严重,想到急匆匆赶往酿酒坊的傅龙宇,脸色一变,扭头见去畅春园送东西回来的管家尤叔,立刻吩咐道。 “是,夫人。”尤叔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见自家主母的脸色很是难看,也不敢轻慢,立刻应声下去召集人手,不多时便带着傅家庄的护卫对二十余人朝着酿酒坊赶去。 “夫人,这可如何是好?妾身听说这次的酒可是皇上钦点的,这要是届时拿不出来,那岂不是欺君之罪?”二夫人莫雪羽看着沈梅玉沉着一张脸来回的在厅门外走动,走上前皱眉,不无担心的说道。 “什么?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株连九族的,这可如何是好?”其他几位夫人一听到莫雪羽的话,立刻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顿时整个大厅乱成了一锅粥。 “株连九族?不要啊,人家还没活够呢!怎么能这样?” “不会的,老爷怎么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绝对不会的。” “是啊是啊,老爷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的。” “都给我闭嘴,滚回你们的屋子去,若是怕死的,山庄大门开着,要走,没人拦你们。”本就心烦意乱的沈梅玉听到身后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议论,脸色变得更加的阴沉起来,回头看着她们一脸慌乱的样子,忍不住一声大吼,语气危险的对着她们说道。 “妾身告退!”几个女人皆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红嫣款款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对着盛怒中的沈梅玉福了福身,带着丫鬟,扭着细腰走进了内院,其他的女人见状,也跟着行礼转身离开。 “二小姐,二小姐你在哪啊?”瞳菊急匆匆的跑进畅春园,没在院子里瞧见灵鸢,于是喊了起来。 “瞳菊,我在屋里。”灵鸢坐在房内外室破旧的椅子上,一手支着下巴靠在旁边的桌子上,嘴角微扬的看着对面圆桌上放着的各种布匹和首饰,听到瞳菊的声音,朗声对她说道。 “二小姐,不好了,出事了,咦?这些是什么?”瞳菊推门进屋,话说到一半,就看见放在桌上那些琳琅满目的东西,忍不住好奇的上前查看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嘀咕着:“哇!好漂亮的布,做衣服一定很漂亮,这个也好漂亮,二小姐,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顾着欣赏那些东西的瞳菊,根本忘记了她来此的初衷。 “父亲派人送来的。”灵鸢看着瞳菊闪闪发亮的双眼,温柔的一笑,语气平淡的说着,想起她之前的话,有问道:“瞳菊,刚才听你说出事了,出什么事了?” “啊!对了,差点把正事给忘了。”瞳菊被灵鸢这么一提醒,才猛地想起来,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才面露焦急的对着灵鸢说道:“二小姐,咱们的酿酒坊被人给砸了,听说这次的玉梅酿是皇上钦点,说是要用来款待半月之后,到焰霆国来访的楼云国使臣,这下被人砸了,到时候拿不出来酒,可是要被杀头的。” “楼云国使臣?”瞳菊的那么一串话,灵鸢听的最清楚的,就是这几个字,想起身为楼云国皇后的姐姐,心里忍不住一阵酸楚,眼里也蒙上了一阵雾气,身上荣饶着淡淡的悲伤,老天对自己何其的不公,不但没能在双亲跟前尽孝,现在就连所有的亲人都要装作不认识,把最亲的人当成陌生人,这是何其的残忍。 “二小姐,您怎么了?”瞳菊不明所以的看着灵鸢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不明白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惹她伤心的话,赶紧的放下手里还拿着的一匹布,走到她身边,关心的问着。 “我没事,只是想到一些事情,抱歉,让你担心了。”灵鸢压下心里的酸楚,抬起有些朦胧的眼眸,对着瞳菊勉强的扯出一笑,宽慰着她,不知道楼云国来的使臣是谁?不知道姐姐现在过得好不好?不,姐姐一定会过得很好,毕竟姐夫是那么的爱着姐姐,甚至为了姐姐废除后宫,独宠姐姐一人,他怎么会舍得让姐姐受半点委屈,想到这里,灵鸢心里是即欣慰又难过,自己今生若是能遇到一个似姐夫般深情的男子便无悔了。 “真的没事吗?二小姐,您是不是想你娘…。”亲了?后面的话瞳菊没说出来,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赶紧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一脸紧张的看着灵鸢。 “瞳菊,你说酿酒坊出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灵鸢听到瞳菊的话,只是皱了一下眉头,她并不是真的傅灵鸢,所以她并不知道,在她的心里,娘亲这两个字的定义是什么?而且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见过二妹的娘亲,所以根本没有任何的感觉,没有直接回答瞳菊的话,而是把话题饶回了酿酒坊的事情上。 “傅灵鸢,你个小贱人,快给本小姐滚出来。”正当瞳菊想开口的时候,院子里传来傅灵珠带着愤怒不甘,嚣张跋扈的声音。 ------题外话------ 满地打滚求收藏,求留言啊,亲们潜水对身体不好哦,话说,乃们猜猜接下来会发生啥? 第十八章 第一次正面交锋! “傅灵珠,你这个小贱人,还不给本小姐滚出来。”傅灵珠气势汹汹的带着两个贴身丫鬟走进畅春园,刚进院子就大声的喊叫起来。 “大小姐怎么来了?这可怎么办,二小姐?”屋里的瞳菊听到傅灵珠的声音,立刻便慌了起来,她不是担心自己,而是担心二小姐,要知道,在这个庄里,就数大小姐最不待见二小姐。 “没事的,瞳菊,你去里屋吧,要是被姐姐看见你,恐怕你也不会好过。”灵鸢的眼里闪过一道厉芒,然后抬头若无其事的对着瞳菊说道,自己可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野种,没听到本小姐的话吗?躲在屋里干什么?”还不待瞳菊说话,傅灵珠便‘碰’的一声将微闭的房门踹开,骂骂咧咧的走进屋子,见桌上放着的布匹和珠宝,脸色变得很是难看,见灵鸢坐在一旁,不由分说的便指着她说道:“小贱人,你胆子不小啊,竟然敢偷东西,说,这些东西是从哪偷来的?” “大,大小姐,这些东西不是二小姐偷的,是…。啊!”瞳菊见傅灵珠气势汹汹,不分青红皂白的辱骂灵鸢,身子往后退了几步,对于傅灵珠,她是害怕的,可看着依然坐在椅子上,笑的淡然,没有一点反应的灵鸢,心里一横,上前一步,低头有些颤抖的说着,没想到还未说完,就迎来傅灵珠狠狠的一巴掌。 “哼!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找死!”傅灵鸢听到瞳菊的话,还不客气的上前甩手就是一巴掌,她这些时日都待在珠蝶苑学习刺绣,听说当今皇后尤其喜欢这些东西,所以想先讨得她的欢心,哪知却听见下人来报,说父亲从寥城回来之后,居然最先想到的是傅灵珠那臭丫头,还送去了很多礼物,这让她怎么能够接受,于是便不由分说的找了来。 “姐姐,打人这种伤人累己的事情,还是不要做的好。”傅灵珠突然的动作,让灵鸢有些措不及防,所以没来得及去阻止,在傅灵珠再次想伸手打瞳菊的时候,身影一晃,上前一把抓住她高高扬起的手,笑着对她说道,只是那笑容有点冷,看得让人忍不住打颤。 “痛!你这个野种,还不快放开本小姐,你想找…。”死,傅灵珠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一直被自己欺负长大的人,现在竟然敢阻拦她,脸色难看的说着,抬头却撞进那双泛着冷冷笑意的眼眸,顿时愣在了原地。 “小姐…。”小梅和菱花之前便听说了灵鸢的变化,只是一直都没有亲眼看见,所以一直抱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今日她们随着小姐前来,本是想看好戏的,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两人本想上前去帮傅灵珠,却在对上灵鸢淡淡的扫过来的眼神给吓的退了回去。 “姐姐这双手真是漂亮,要是受伤了,可就不好了。”灵鸢看着傅灵珠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将她的手拿到眼前,淡淡的说完,一甩手放开了她的手,然后去查看起一旁捂着脸颊的瞳菊:“瞳菊,让我瞧瞧,没事吧!” “奴婢没事!”瞳菊怯怯的看了一眼脸上犹如调色盘般什么神色都有的傅灵珠,很是小声的回答着灵鸢。 “你,你…。你竟然敢,敢这么跟我说话,你这个野种。”傅灵珠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看着灵鸢浅笑嫣然的样子,有些结巴的指着灵鸢说道。 “姐姐,这话还是少说的好,你我身上都流着父亲的血,若我是野种,那么姐姐岂不也是?姐姐跟我生气不要紧,可别作践自己。”灵鸢淡淡的看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傅灵珠,查看了一下瞳菊已经微微红肿的左边脸颊,扭头不紧不慢的对她说道。 “你,你……”傅灵珠被灵鸢的话哽住了喉,接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满脸通红,颤抖着手指指着若无其事的走到椅子上坐下的灵鸢,心里盈满了怒气,却无从发泄。 “姐姐可要小心身体,别气坏了身子,若是大娘怪罪下来,妹妹可就冤枉了。”灵鸢看着气的浑身发抖,却无从发泄的样子,心里不禁冷哼了一声,现在才刚刚开始。 “你,我…。”傅灵珠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心里堵着一口气,脸色铁青,她没想到,这个女人不仅变得胆大了,而且还是如此的伶牙俐齿。 “姐姐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妹妹就不留姐姐了,我这里可没有什么上等的茶点,怠慢了姐姐可不好。”灵鸢看着她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若无其事的下起了逐客令,虽然看着她这副样子心情很舒畅,但是看多了,就没劲了,还是留着点新鲜感,下次继续。 “你,你别得意,傅灵鸢,本小姐不会就此罢休的,你等着瞧。”傅灵珠从来没有想过,一直被自己视作蝼蚁,当做出气筒的人会让自己如此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什么的她,只好用自己最拿手的话来结尾,狠狠的说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却又被灵鸢淡淡的话语刺激,停下了脚步。 “啊!对了,姐姐不是为这些东西而来吗?既然姐姐喜欢,不妨都拿去,就当是妹妹送给姐姐的。”灵鸢看着她愤怒转身想离开,又继续开口说道。 “你…哼!”傅灵珠脸上的神色是青白交错,煞是好看,听着灵鸢淡淡的声音,她有种被施舍的感觉,气结的冷哼了一声,带着丫鬟扬长而去。 “二小姐,你好厉害,奴婢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小姐这样。”看着傅灵鸢有些狼狈逃走的身影,瞳菊已经惊讶的忘记了脸上的疼痛,双眼冒着星光,拉着坐在椅子上,一脸淡然的灵鸢,崇拜的说道。 “小丫头,脸颊不疼了?”灵鸢有些无奈的看着瞳菊,抬手将她垂在脸颊的一丝碎发拢到耳后,抚上她微肿的脸颊问道。 “啪啪啪,精彩,让本宫大开眼界,二小姐还真是让本宫刮目相看。”灵鸢的话音刚落,韩凌的声音便突然出现在了她们身后。 第十九章 再相见,是非生! 听到熟悉的声音,灵鸢一抬头,就见韩凌一身绛紫色镶金边锦袍,双手环胸的站在她闺房门口。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瞳菊是见过一次韩凌的,所以在看清楚他的容颜时,赶紧的转身跪下叩礼,心里却很疑惑,太子殿下怎么会来这的? “起来吧!”韩凌是听到暗探禀报,说是傅家的酿酒坊出了问题,于是想着来瞧瞧,别耽误了楼云国使臣团来访之事,想着去见傅龙宇之前,来瞧瞧那个一直盘横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身影,没想到又让他看了一出好戏。 “民女见过太子殿下,万福金安!”直到这时,灵鸢才不紧不慢的起身,微微福身行礼,看着韩凌的一双水眸里平静无波。 韩凌对着一旁低头站着的瞳菊挥了挥手,径自走到灵鸢原本坐着的位置坐下,抬眸看着站在跟前的灵鸢,薄唇微勾的说道:“傅家庄出了如此大事,二小姐不去瞧瞧?” “不知殿下来找民女有何事?”灵鸢看着他没打算离开的样子,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这位太子殿下怎么就那么喜欢往她这跑呢?而且还每次都不走正门。 “若是本宫不来,岂不是会错过那么精彩的好戏,二小姐还真是冷淡,再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有过肌肤之亲的人。”韩凌一张俊脸上没有对于的表情,依然冷冷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不然。 “殿下这话何意?民女与殿下何来肌肤之亲一说?”灵鸢听到韩凌的话,额角隐隐做跳,脸上的淡然神情险些挂不住,他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那自己的清誉何在? “看来二小姐的记性不是很好啊,前些时日不是还对本宫投怀送抱的吗?还陪着本宫观赏了一下傅家庄后花园的风景,如果本宫没有记错,那时本宫可以拉着二小姐的手。”韩凌看着灵鸢有些僵硬的笑脸,心里在偷笑,站起身凑近她,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殿下是在强词夺理吗?”灵鸢脸上挂着黑线,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忍不住心跳漏了半拍,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一些距离,有些无语的问道。 “本宫怎会强词夺理,本宫说的都是事实,走吧,随本宫去见见傅庄主。”韩凌嘴角微勾的看着已经变脸的灵鸢,心情愉快非常,果然来看看这丫头是正确的,说完之后,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 “殿下,请放手。”灵鸢被他拉着走出房门,脸上的神情已经变的冰冷,声音也微微泛着点点冷意,她不喜欢被人强迫做任何事,就算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亦然。 “不放有如何?二小姐还是乖乖跟本宫走一趟,你,打不过我。”韩凌停下了脚步,转身低头看着只到自己胸口位置的小女人,嘴角挂着愉悦的弧度,看着她如秋水潋滟般的水眸,心里的某根弦被拨动了一下,泛起丝丝涟漪,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道光芒,感觉到她手上的力道,有些戏谑的对她说完,继续拉着她往前厅方向走去。 灵鸢用力挣扎了几下,都没能抽回自己的手,刚在想要不要使用武功时,却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会武功的?他到底知道自己多少事情? “老爷,您没事吧?酿酒坊如何了?”前厅之上,傅龙宇一身疲惫,神色难看的回来,刚坐下,一直等在正厅的沈梅玉便焦急的上前问道。 “完了,全完了。”傅龙宇抬手揉着自己疼痛的额角,有些万事皆休的感觉,语气里也尽是一片的心灰意冷,马上就要好的两缸玉梅酿,就这么生生给毁了,这让他如何向皇上交代?到底是谁和他傅家有如此深仇大恨,将他们置于如此境地。 “老爷,什么完了?人抓到了吗?到底是谁干的?”沈梅玉一听夫君的话,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跟着傅龙宇这么多年,她还从未从他嘴里听到过如此丧气的话,不管遇到任何的困难,他都处之坦然,这次竟然…。难道他们真的就逃不掉这个劫吗? “若是抓到人,知道是谁干的,我还会如此发愁吗?”傅龙宇的神色阴沉,抬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沈梅玉,阴沉沉的开口说道,心里是一团烦乱,他究竟该怎么办才能保住性命? “老爷,妾身…。”沈梅玉也知道自己问的问题有多愚蠢,脸上的神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开口还没说完,就被下人的声音打断。 “奴才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伺候在正厅之上的仆人,看到缓缓走来的韩凌和他身后的灵鸢,愣了一下之后,赶紧的跪下行礼。 “草民,民妇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傅龙宇和沈梅玉听到声音,心里皆是一惊,转身看着从内堂踏进正厅的韩凌,赶紧上前恭敬的行礼。 沈梅玉低头行着礼,心里却直犯嘀咕,这太子殿下是何时进的庄,她一直都在正厅,为何没有看见?还有他怎么会从内院出来? “免了,傅庄主,本宫听说你的酿酒坊出了事,所以前来问问,用作招待楼云国使臣团的玉梅酿能否准时送入宫中?”直到走进正厅,韩凌才放开灵鸢的手,一脸严肃的坐到主位之上,不紧不慢的开口问着站起身的傅龙宇。 “这……殿下,草民…。”傅龙宇没想到他的消息那么灵通,这才刚刚出事,还不等他想到该怎么处理,他便已经找上了门,看来是天要亡他傅家。 “怎么?傅庄主莫不是要告诉本宫,这酒酿不出来了吧?”看着傅龙宇从紧张到心如死灰般的神情,韩凌抬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没有言语的灵鸢,语气微冷的说道。 第二十章 条件! 听到韩凌似乎隐藏着寒意的话语,傅龙宇和沈梅玉两人噗通一声跪在了他面前,急急的说道:“太子殿下饶命,饶命啊!” “求本宫饶命有何用?这离使臣来还有半月,傅庄主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弥补。”韩凌一脸的沉静,右手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手下的桌子,看着旁边站着,若无其事似乎心情还很好的灵鸢,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这傅家庄面临这么大的事情,弄不好会满门抄斩,这丫头竟然还能这么的云淡风轻,这份胆色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这,太子殿下有所不知,这玉梅酿从开始准备材料到发酵,蒸馏,陈酿,最少要五个月的时间,半月的时间,连原材料都准备不了,求殿下救救我们。”傅龙宇跪在地上,很是为难的说着,玉梅酿若是那么好酿成,他便不会这么焦急了。 “是吗?”韩凌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他不喜欢管闲事,除非牵扯到自己的某些利益或者事情。 “殿下,求您帮帮我们,日后定会重谢殿下。”傅龙宇现在就像是抓到了一棵救命的稻草,见韩凌冷冷的样子,又继续磕头说着。 “起来吧!”韩凌看着他们不断叩头的样子,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然后冷冷的对着他们说道。 “谢殿下!”傅龙宇再次叩了下头,才站起身,一扭头却看见灵鸢若无其事的站在一旁,对着韩凌微微一点头,转身立刻便沉下了脸,低声对着她说道:“你在这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傅庄主,是本宫叫二小姐来的,有些事情,说不定她能帮的上忙。” 韩凌将傅龙宇的话,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里,还不等灵鸢说话,便淡淡的开口说道,他的话一出口便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愕的愣住。 “父亲,大娘万福!”直到这时,灵鸢才开口说话,却也只是淡淡的行礼请安,面上依然是淡淡的笑容,心里却恨极了韩凌,感觉到沈梅玉看着自己更加厌恶和狠厉的眼神,在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一定不会有好事的。 沈梅玉的脸色很难看,她不明白,为何太子殿下会和那个丫头扯上关系? “爹,娘,殿下来了,你们为什么不告诉女儿?”这时,一身鹅黄色衣裙的傅灵珠突然出现在了正厅,有些嗔怪的对着自己父母说完,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韩凌,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款款的走上前,盈盈对着他一福身,一脸娇羞的说道:“珠儿见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吧!”韩凌原本嘴角还挂着一点向上的弧度在傅灵珠出现的时候,再也不见,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娇羞的傅灵珠,冷冷的对她说道。 “谢殿下!”傅灵珠眼里是痴迷,娇羞的抬头看了韩凌一眼,福身行礼,然后起身走到沈梅玉身边,见她脸色不是很好,有些疑惑的问道:“娘,你怎么了?” “不知太子殿下可有什么事情吩咐?若是没有,民女先行告退。”看着面前亲昵的偎在一起的母女,灵鸢的眼神变得深沉,没有理会傅灵珠在看到自己突然变得难看的神色,走上前对着韩凌微微行了个礼,淡淡的说道。 “二小姐何必着急,本宫还有事情要说,二小姐若是走了,岂不是会很无趣。”韩凌一伸手直接将灵鸢拉到了他身边,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傅龙宇他们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样或许会很好玩。 “殿下,她就是一个野丫头,什么都不懂,若是无意冒犯了殿下,还望殿下莫怪。”沈梅玉感觉到身边女儿紧绷的身体,安慰性的拍了拍她,上前一步,意有所指的对韩凌说道,看来,有些事情,她也是该说出来的时候了。 “是吗?野丫头,这形容倒还贴切,不过…。”韩凌听到沈梅玉的话,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站在身边一直想跟自己拉开距离的灵鸢,有些故弄玄虚的说着,他怎么会听不出沈梅玉明面上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实际却是将她贬低的话语,对灵鸢是在什么环境下长到这么大,调查的异常清楚的他,自然是知道,沈梅玉绝对不会将她放在眼里,也决计不会去关心她。 傅龙宇和沈梅玉母女都有些紧张的看着韩凌,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对于这个太子殿下的性子,他们是怎么也猜不透。 “殿下,民妇有事想要像您求证,不知可否?”怕韩凌接下来说出的话,会让他们都难堪,沈梅玉将女儿拉到身后,看着韩凌说道。 “说吧!”听到沈梅玉的话,韩凌抬眸懒懒的看了她一眼,沉默了半响,才幽幽的开口,他能猜到,沈梅玉想说什么? “多谢殿下,前几日皇后娘娘唤民妇进宫,与民妇商议让我家珠儿成为殿下侧妃一事,不知…。”沈梅玉的话,让一旁的傅龙宇惊愕的抬起头看着她,而傅灵珠原本恶狠狠的盯着灵鸢的眼神,立刻变得欣喜若狂起来,然而沈梅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韩凌冷冷的打断。 “傅夫人,母后说的话,你们不用当真,本宫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本宫自会去找,不劳烦母后为本宫操持”韩凌听到沈梅玉的话,毫不留情的冷冷打断,他就知道,前些天母后叫她进宫是为了这件事,看来母后还是一意孤行,既然这样,那就别怪他不顾念母子情分,与她背道而驰,看着面前几人各异的神色,韩凌又继续说道:“傅庄主,想让本宫救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本宫有一个条件。” 韩凌的话,无异于将傅灵珠的希望完全打碎,他的意思很是明显,就是说傅灵珠不是他想要的女人,所以不要痴心妄想,这让傅灵珠深深的体会了一次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受,脸色苍白,紧咬着双唇,傅灵珠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韩凌,心里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太子殿下一定是喜欢我的,不然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傅家庄,一定是担心我,一定是的。 灵鸢在一旁事不关已的看着,见傅灵鸢从恶毒到狂喜,现在又从狂喜到不可置信的神情,还有沈梅玉面露尴尬,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样子,嘴角挂起了一抹浅浅的弧度,心情倒是好了不少,但是也没好几分钟,就被韩凌接下来说的话,弄的很想直接掐死他,为何这位太子殿下事事都要牵扯上自己? 第二十一章 掌掴! 傅龙宇一听韩凌的话,忙不迭的开口说道:“殿下请讲,只要能救我傅家,不管是什么条件,我等定当全力以赴,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死不辞。” “傅庄主言重了,本宫的条件很简单,用不着上刀山下火海。”看着灵鸢依然事不关已的样子,韩凌的嘴角牵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一手拉过她垂在身后的发丝把玩着,声音低沉的对着傅龙宇说道,而他完全没有发现,他这样的动作有多暧昧。 “呃…。这,请殿下明示。”看着韩凌对灵鸢自然亲昵的动作,傅龙宇心里一惊,看着灵鸢的眼神变的更加的复杂,但是这时却也容不得他多想,当下保住性命才是最主要的。 傅灵珠看着韩凌的动作,很是错愕,脸上原本的苍白迷乱变得狠厉,双眼死死的盯着站在韩凌身边,若无其事的灵鸢,藏在衣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就连指甲插入掌心也未察觉,心里是对灵鸢更深的憎恨,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臭丫头的,绝对不会。 “本宫的条件很简单,只要二小姐的一样东西当做交换便可!”韩凌不紧不慢的说着,手里依然拿着灵鸢长长的黑发,冰凉顺滑的感觉让他有些爱不释手。 “啊!”傅龙宇和沈梅玉还有傅灵珠都惊讶的低呼了一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傅龙宇忍不住又确认看一遍:“殿下的条件就是这个吗?” “自然,本宫向来说话算话,只要二小姐能答应,你们傅家庄就能活。”看着傅龙宇他们犹如踩了大便的神色,韩凌眼里闪过一道光芒,他承认他是故意的,不知为何,他就是莫名的心疼灵鸢,既然他们都不在意她,那他偏偏要让她成为关键的人物,现在,他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做? “这…。鸢,鸢儿,为,为父…。”傅龙宇怎么也不会想到,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局面,自己不闻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被人欺负的女儿,今日却成了救他们所有人命的稻草,看着站在一旁神情淡漠,事不关己的灵鸢,傅龙宇一脸为难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父亲何必这么为难,她本来就是傅家的一份子,出点力也是理所应当的,殿下,你要什么尽管拿去。”傅灵珠见父亲为难的样子,心里的怒气便噌噌的往上冒,拳头握的更紧了,不管太子想要她的什么,只要能救他们,她可以暂时忍耐,等到以后,她会让她知道,和她抢男人,是什么样的下场。 “傅家的一份子?是这样吗?可据本宫了解,可并非如此,傅庄主,本宫并非有意要管你的家务事,只不过刚好知道了而已,今天就到此为止,至于条件,本宫可以等上几日,若是二小姐应允,那是最好,若是不应,那就与本宫没多大关系了。”韩凌双眼微咪的看着傅灵珠,意有所指的说道,他能感觉到身边灵鸢的气息变化,说完站起身放开她的发丝,对着她淡淡一笑,转身阔步走出正厅。 傅龙宇他们因为尴尬,也没去管韩凌,就连傅灵珠也只是僵硬的站在原地,没有像之前一样追上去。 “珠儿,你怎么了?怎么在发抖?”韩凌走后,正厅突然陷入了一种很是压抑的沉默气氛,沈梅玉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灵鸢,想着女儿今天怎么突然变得懂事,却发现她脸色苍白浑身都在发抖,赶紧上前抱着她问道。 “娘,殿,殿下…。”傅灵珠浑身都在颤抖,脑子里还是刚才韩凌看她的眼神,那种让她冷澈入骨的眼神。 “没事了,珠儿,不会有事的,老爷,你倒是说点什么啊?”沈梅玉心疼的搂着颤抖的女儿安慰着,脸上是一派温柔慈爱,却在扭头看着灵鸢的时候,脸色沉了下来,见傅龙宇只是一脸为难的不说话,忍不住说道。 “既然父亲没什么吩咐,那灵鸢就先回屋了。”灵鸢现在的心情很复杂,对于韩凌的行为她很不懂,他刚才的那番话,是在为自己抱不平吗?心里感动的同时,也对他将自己放到风口浪尖很不满,自己虽然要反击,但是也不想这么的明目张胆,有些事情放到明面上反而不好办。 “鸢儿,你是在怪为父吗?”看着女儿冷漠疏离的样子,傅龙宇是真的很后悔,看着转身欲离开的灵鸢,张了几次嘴,最终说出来的却是如此无力的一句话。 “啪!你这个贱人,竟然敢勾引本小姐的男人。”灵鸢听到傅龙宇的话,停下了脚步,哪知刚扭头却措不及防的迎来傅灵珠的一巴掌,力道之重,让她不稳的往后退了两步,抬手抚上被打的地方,眼神变得冰冷。 打了灵鸢一巴掌的傅灵珠还不解气,又继续骂着:“你这个小贱人,果然和你那不要脸的下贱母亲一样,专门喜欢勾引别人的男人,都是那么的不要脸。” “啪!”傅灵珠的话音刚落,哪知就迎来父亲狠狠的一巴掌,强大的冲力让她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捂着脸颊,抬头倔强的看着一脸怒气的父亲,不甘心的吼道:“为什么,为什么?我又没说错什么?她明明就是没人要的野种,父亲你之前不是也不喜欢她的吗?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要这样,就因为她能救我们的命?” “珠儿,别说了。”沈梅玉也被这突然的变化弄的愣住,直到听到女儿的吼声才回过神来,看着脸色已经阴沉的快能滴出水来的傅龙宇,赶紧上前扶住她,阻止女儿接下来要说的话,在这样任由她任性下去,说不定会出大事的。 “父亲大人何必如此生气,姐姐说的也是事实不是吗?更何况,灵鸢身穷,并无半点钱财,没有什么是值得太子殿下青睐的,还望父亲莫怪,灵鸢就先行退下了。”看着愤怒的傅龙宇和一脸不甘咆哮着的傅灵珠,灵鸢只觉得很是可笑,放下捂着脸颊的手,语带嘲讽的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走进了内院,眼神冰冷的让周围的下人都不自觉的退让,既然如此,那我就勾引给你看看。 第二十二章 我为何要救? “老爷,你别生气了,珠儿也是…。”沈梅玉没想到,灵鸢竟然会见死不救,看着紧握着拳头,脸色铁青的坐在主位上的傅龙宇,扶起女儿坐在一旁,然后上前安慰道。 “你生的一对好儿女,一个一个的都来气我,早晚会被你们气死,若是鸢儿应承便罢,若是她不应承,整个傅家庄就等着被满门抄斩吧,我真不应该,不应该…。”傅龙宇一脸悔意的说着,说道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站起身一甩衣袖走进了内院。 “娘,真的会被满门抄斩吗?女儿不要死,不要。”听到傅龙宇的话,傅灵珠才真正的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看着满脸愁容的母亲,捂着自己生疼的脸颊,一脸苍白的摇头说着。 “珠儿,不会有事的,我们谁都不会死,来让娘亲看看,老爷也真是的,下手竟然这么重,疼不疼?”沈梅玉无奈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走上前搂过女儿的肩膀,安慰着她,看着她高高肿起的脸颊,心疼的说道。 “可,可是…。她不答应,殿下便不会为我们求情,娘,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忍的,娘,现在怎么办?女儿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呜呜呜~”傅灵珠眼里是面对死亡的恐惧,紧紧的拉着沈梅玉的衣袖,泪流满面的说着,她不应该那么冲动的,她应该忍的,可是,她真的咽不下去那口气,为什么太子殿下会对她那么特别,她不能忍受,不能。 “珠儿,不是你的错,先回房去休息吧,娘亲是不会让你们有事的。”沈梅玉温声细语的安慰着哭成了泪人的女儿,拍拂着她的背脊对她说完,然后看着傻傻的站在一旁的两个丫鬟说道:“小梅,菱花,扶小姐回房上药。” “是,夫人!”小梅和菱花两人到现在才惊醒过来,她们也和傅龙宇他们一般,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的命运会掌握在那个一直被他们欺辱的二小姐身上,听到沈梅玉的话,才赶紧上前扶过哭泣着的傅灵珠往珠蝶苑而去。 “尤叔。”等女儿离开,沈梅玉脸上的温柔神情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愁容,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沉思了一会儿,叫来了管家。 “老奴在,夫人有何吩咐?”尤叔现在也很是担心,现在府里的下人个个人心惶惶的,就怕被连累,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收拾细软,听到沈梅玉的呼唤,来到她面前,恭敬的问道。 “去准备些东西,我要亲自去趟畅春园。”这是沈梅玉思考之后的结果,不管她如何厌恶那个丫头,不管她多不想向她低头,可现在他们所有人的生死都掌握在她手里,为了活命,她可以去求她,不管她做出什么事,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忍。 “这…。夫人,是要去求二小姐吗?”尤叔在傅家庄呆了几十年,对于傅家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很多事情他想阻止却不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是知道大夫人有多讨厌二小姐,所以在听到她的话后,有一丝的不确定。 “尤叔,你说我们是不是自作自受,没想到,现在却要让我去求她,难道这是上天给我的报应?”沈梅玉脸上挂着自嘲的神情,幽幽的说着,说完之后,马上又恢复了以前那个精明干练的当家主母,变脸的速度之快:“行了,别说那么多了,去准备吧!” “是,夫人。”尤叔看着沈梅玉的样子,无奈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应声离开,希望二小姐会发善心吧,不然,他们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二小姐,你没事吧?”灵鸢一路冷着脸回到畅春园,刚进门就迎上焦急等在院中的瞳菊。 “我没事,让你担心了。”看到焦急的瞳菊,灵鸢冰冷的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下来,淡淡的对她说完,径自走回了屋,她知道,他们会来找她的,她很好奇,来的会是谁? “二小姐,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又被大小姐打了?”瞳菊跟进房门,见坐在椅子上喝水的灵鸢左边脸颊红肿一片,立刻上前心疼的对她说道。 “无妨!瞳菊,呆会儿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你还是先回去吧,我不想连累于你。”灵鸢拉住她的手,轻声的对她说着,根本就没有去在意脸上的伤,这点小伤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奴婢不怕,二小姐,奴婢去求老爷,让奴婢留在二小姐身边伺候。”瞳菊听完灵鸢的话,不但没走,反而拉着灵鸢的手,一脸认真的说着,说完就要往外走,刚出房门就遇上带着两个仆人,拿着许多礼物走进来的沈梅玉,心里一惊,赶紧的跪下行礼:“奴婢见过夫人。” “你在这干什么?”沈梅玉是在畅春园外犹豫了好久,才下定了决心走进来,看着自己身边的丫鬟竟然在这里,声音不禁冷了几分。 “奴,奴婢…。”瞳菊心里害怕极了,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是知道沈梅玉处置不听话丫鬟的手段的,想到以前那些犯错丫鬟的下场,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不知大娘大驾光临灵鸢这里有什么事?”灵鸢听到沈梅玉的声音,嘴角扬起了一抹弧度,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她,看着瞳菊跪在地上颤抖的身子,起身走出房门,弯腰将瞳菊扶起,假装不明的对沈梅玉说道。 “鸢儿,以前是大娘不对,大娘来跟你赔罪了,这些东西是大娘的一点心意,鸢儿可不要嫌弃。”沈梅玉压下心里的厌恶,脸上挂着虚伪至极的亲切笑容,说着就要去拉灵鸢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的避开,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拿过旁边一个仆人手上抱着的一些布匹和其他东西,对她说道。 “大娘这话灵鸢可当不起,这些东西太过贵重,大娘还请收回去,大娘来此的目的,你我心知肚明,只要大娘能给灵鸢一个为何我要救你们的理由,灵鸢便救,若是没有,那大娘还是回去吧!灵鸢的这条命不值钱,没什么 可救的,能和父亲大娘死于同一天,也算是灵鸢的造化。”看着沈梅玉虚伪的嘴脸,灵鸢没有像之前一样有所顾忌,看着她青一阵白一阵,变幻多端的脸色,拉着瞳菊走到了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若无其事的看着她。 第二十三章 除非她跪下来求我! “你…臭丫头,不要太得寸进尺,在这府里,若不是本夫人授意,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日?不知感恩图报的臭丫头。”沈梅玉气结,她没想到,灵鸢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那她也没必要委曲求全,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她就不信,摆平不了这个小丫头。 “那还真是多谢大娘,让灵鸢这十几年来活得那么多姿多彩,不过,这可不能成为让灵鸢救你们的理由。”灵鸢看着沈梅玉狠厉的样子,淡淡的一笑,不轻不重的说着,怎么?软的不行,想要来硬的?你们是真的以为,现在的傅灵鸢还是以前的傅灵鸢吗? “你…。”沈梅玉脸色铁青,浑身气的发抖,指着灵鸢的手指也抖个不停,她沈梅玉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向任何人低过头,今天却让这个不知死活的野丫头如此轻视。 “夫人,别气坏了身子,您还是先回房,让奴婢和二小姐谈谈。”跟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梅姑,看着沈梅玉气恼的样子,赶紧上前安慰,神色复杂的看着坐在院中和一旁瞳菊低声在说着什么,脸上挂着淡淡笑容的灵鸢,那熟悉的眉眼,神态,让她恍如隔世,仿佛昔日的旧人又重新出现在了面前。 “哼!”沈梅玉生气归生气,终究没有做出什么举动来,她还记得来这里的目的,愤愤的收回自己的手,看着灵鸢冷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转身带着其他人出了畅春园。 “奴婢梅姑见过二小姐。”见沈梅玉离开,梅姑看了灵鸢半响,直到她抬头看自己,才走上前,微微躬身行礼。 “梅姑请起,在灵鸢面前,不用这多礼。”灵鸢淡笑着看着梅姑,轻声的对她说道,与之前同沈梅玉硝烟味十足不同,话语中温和了许多,灵鸢一直都还挺喜欢梅姑的,虽然她是沈梅玉身边的人,但是平时德尔待人处事都还不错。 “谢二小姐,奴婢…。”梅姑看着和之前判若两人的灵鸢,心情很是复杂,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二十年前的槿妤,她们母女长得真的很像,可性子,却是截然相反,她心里对灵鸢是有愧疚的,很多事情她知道,却阻止不了,就像当年她没能阻止槿妤离开一样,若是当年自己阻止了槿妤离开,那么今日是不是就不会是这幅光景? “梅姑不用多说,灵鸢没有救他们的理由,梅姑还是请回吧!”知道梅姑要说什么?灵鸢淡淡的出声打断,就算她要救,也绝不会这么轻易的让他们得逞。 “二小姐,奴婢知道是老爷和夫人对不起你,可请你看在傅家上上下下两百余口人命的份上,救救我们吧!”梅姑原本想说出与灵鸢母亲的交情,可还没开口,就被打断,这倒是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只好跪在地上求着她,是她的错,她不应该那么自私,为了保全自己,将年幼的她置之不理。 “梅姑这是干什么?瞳菊,扶她起来。”灵鸢话语依然是淡淡的,并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傅家庄两百余口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在这傅家庄里,除了瞳菊,还有谁是真正的关心她,在乎她的? “梅姑,快起来。”瞳菊听到灵鸢的话,赶紧的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梅姑,从她进府之后,梅姑一直对她很是照顾,所以看着梅姑这样,她也很是着急,可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她也算是了解了二小姐的脾气,虽然她面上淡漠疏离,看上去温婉娴静,一直笑脸迎人,可她知道,二小姐心里恨极了傅家庄的所有人。 “瞳菊,你帮梅姑求求二小姐,你也是傅家庄的一份子,瞳菊,梅姑一直待你不薄,你就当是帮帮梅姑,瞳菊,算是梅姑求你了。”梅姑发现,灵鸢在和瞳菊说话的时候,眼里是真正的温柔,现在,或许只有瞳菊才能救他们所有人。 “梅姑,你快起来,我,我…。”瞳菊被梅姑的举动弄得手足无措,扶她又扶不起来,只能求救似的看着灵鸢。 “梅姑,听说你是家母昔日的好姐妹,说起来,你还算是灵鸢的长辈,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灵鸢自会一一弄清楚,麻烦你回去转告大娘,要我答应太子殿下的条件,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她能亲自跪在我面前求我,灵鸢便答应,若是不然,那就恕灵鸢无能为力了。”自从决定要报复开始,灵鸢便将一些事情了解的差不多了,知道生母曾经是沈梅玉的贴身丫鬟,和梅姑情同姐妹,只是这些事情也是众所周知的,还有很多事情查不出来,不过没关系,她总会有办法查出来的,沈梅玉不是自诩高高在上,视自己为蝼蚁吗?那她偏偏就要她这个高高在上的傅家主母,跪在她这个蝼蚁的脚下求她。 “这,二小姐,这恐怕不妥。”梅姑没想到灵鸢竟然会提出这样的条件,让她以为看到一丝希望的光彻底的熄灭,夫人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要了解,她怎么可能会答应这个形同于侮辱的条件?而且对象还是二小姐,这个一直被夫人视为蝼蚁,随时都可以一把捏死的人面前。 “梅姑,如果你被欺压了十几年,终于有一天可以翻身做主,让那些欺负你的人匍匐在你脚下,你会错过这样的机会吗?”灵鸢没有去管梅姑的神情,而是淡然的起身,走到她面前弯腰将她扶起来,一边扶着她一边说道。 “我…。”梅姑被灵鸢说的哑口无言,确实,这么多年来,老爷对她不闻不问,夫人又对大小姐和下人们欺负她的行为视而不见,甚至是默许了的,如果是她,她也会恨。 “梅姑,灵鸢不想为难你,只要回去和大娘说一下我的条件就行了,现在,救不救傅家庄上下两百余口人的性命,就看她怎么决定。”灵鸢嘴角挂着笑意,眼神却冷的吓人,自己还真的要多谢太子殿下,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报复机会。 第二十四章 玩笑而已! “奴婢…。”梅姑愣愣的任由灵鸢扶着往院外走,她从来没有想到,二小姐的心里竟然是那么的憎恨着他们。 “灵鸢就送到这里了,梅姑慢走!”来到院外,灵鸢浅笑盈盈的看着梅姑说完,转身就往回走,没走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还愣愣的站在院外的梅姑说道:“灵鸢还有一事要麻烦梅姑,劳烦回去告诉大娘,瞳菊这丫头以后就跟着灵鸢了。”她怕瞳菊回去后,会被当做撒气的对象。 “二小姐,真的要这样吗?”瞳菊听到灵鸢这么说是很高兴的,可想到她提出的条件,心里就直打鼓,夫人的脾气是绝对不会受这样的屈辱的。 “这样不好吗?还是说瞳菊刚才说要去求父亲让你留在我身边都是假的?只是哄我开心而已?”灵鸢看着瞳菊皱眉,一脸担心的样子,倒是轻松自在的很,心情愉悦的走到一旁的花圃前,故意曲解了瞳菊的话,有些哀怨的对她说道。 “不是,二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真的不是。”瞳菊一听灵鸢的话,立马就急了,一脸焦急的解释着,双手也不停的摆动,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哈哈哈哈!瞳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当真,如果什么事情都那么容易得到,那么别人也不会很珍惜,如果我不那么做,以后一样会被轻视,会让别人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唯唯诺诺,懦弱好欺的人。”灵鸢看着瞳菊着急的样子,也不逗她了,哈哈的笑着给她说道,她何尝不知道这样会将他们的关系弄的更加僵硬,但是这样更好,大家都一目了然的站在同一个平台上,要玩花样,她奉陪到底。 “二小姐又拿奴婢开心。”瞳菊听到灵鸢的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有些娇嗔的对着灵鸢说完,转身走进了屋子。 “呵呵,这丫头!”被瞳菊的样子逗笑,灵鸢站在花圃前,抬头看着透过院外树叶射进来的阳光,嘴角挂起了一抹弧度,不知道她听到自己的条件会不会气的晕过去? “什么?岂有此理,这个臭丫头,她把本夫人当做什么了?想让我下跪求她,做梦!”玉峰苑内,沈梅玉听完梅姑的话。‘哗啦’一声将桌上放着的一套茶具生气的扫下了桌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一脸怒气的破口大骂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臭丫头竟然敢如此的羞辱她。 “夫人,您消消气,二小姐这样做,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梅姑为难的说着,看着盛怒的沈梅玉,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二小姐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可她却不能说。 “哼!当初我真该掐死她,扔出傅家庄,没想到一时的心软,竟然会让她今日如此这般的来羞辱我。”沈梅玉脸色铁青的坐在凳子上,放在桌上的拳头紧握,关节泛白,浑身都在发抖,足以看出她现在是有多么的生气。 “看来,老夫还得多谢夫人手下留情,不然今日也便不知道,原来夫人的心地是如此的‘善良’。”傅龙宇在书房想了良久,终于决定亲自去跟灵鸢道歉,希望能挽回他们父女的感情,原是想来叫沈梅玉一起前往的,哪知刚进门就听到沈梅玉那些狠毒的话语,心下顿时冷了个透彻,她对别的女人做什么他可以不管,唯独灵鸢不可以,她是他和槿妤的女儿,这么多年来是他错了,是他一直都在逃避事实,逃避槿妤离开他的事实,所以他怕,怕见到他们的女儿。 “老,老爷,妾身那是气话,你可千万当不得真,妾身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再怎么说,鸢儿也是老爷的血脉啊。”沈梅玉心里一惊,她没想到傅龙宇会突然来这里,看着他阴沉的脸色,赶紧的上前解释着。 “别碰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都做了写什么吗?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没想到你的心肠比我想象的还要歹毒,我告诉你,傅家庄若是能躲不过这次的祸事便罢,若是躲过了这次的祸事,咱们再来慢慢的算账。”傅龙宇现在满心都是后悔,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的懦弱,让女儿受了那么多的苦,想到这里,傅龙宇转身急急的出了玉峰苑,朝畅春园走去。 “老爷。老爷,妾身,妾身…。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老爷,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不能。”沈梅玉万万没有想到,丈夫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二十多年来,自己尽心尽力的照顾他照顾这个家,他娶回那么多的女人,自己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怨言,可如今,为了一个臭丫头,他竟然说要和自己算账,那自己这么多年来做的,到底算什么? “夫,夫人…”梅姑也被吓的愣在了原地,听着沈梅玉声嘶力竭的嘶吼,才清醒了过来,看着跌坐在门口的夫人,赶紧的上前想要扶她起来,却被狠狠的甩开。 “滚~通通给本夫人滚。”沈梅玉脸上挂着不甘的泪水,对着梅姑和其他的下人吼着,等他们都退下之后,才不甘心的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 “老爷,你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尤叔从厨房出来,就遇上急匆匆往畅春园走的傅龙宇,看他焦急的样子,赶紧的上前问道。 “去见鸢儿。”傅龙宇脚下的步伐又急促了几分,他很想现在就见到女儿,抱着她跟她说,父亲错了,请求她的原谅。 “老爷,恕老奴多言,二小姐此时恐怕不会想见老爷,老爷这么急匆匆的前往,不但得不到二小姐的谅解,说不定会适得其反。”算是从小陪着傅龙宇长大的尤叔,自然是知道他想干什么?想到之前在院外听到二小姐和大夫人的对话,他能感觉到二小姐的恨意,若是老爷现在去,肯定得不到好脸色,到时候更会让二小姐加深对老爷的憎恨,那么他们父女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这…。尤叔,这可如何是好?”听到尤叔的话,傅龙宇猛地站住,一脸着急的样子,先不说自己愧对于她,就是现在她手里还握着整个傅家庄上下所有人的性命,他也不能冲动行事。 第二十五章 异动! 就在傅家庄笼罩在一片焦虑和被死亡包围的阴霾中时,皇宫的御书房内,当今皇上韩仲正一脸愁容的坐在御案之后,还有一脸沉静,没什么表情的韩凌。 沉寂了半响,韩仲才揉着疼痛的额角抬起头,一张俊朗的面容上尽是疲惫之色,两鬓已经有些泛白,看着坐在御案前的儿子,皱眉问道:“皇儿已经去过傅家庄,情况如何?玉梅酿可否按时送进宫?” “父皇不必担心,儿臣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韩凌语气恭敬的说完,站起身对着韩仲行了一个礼又说道:“父皇若是没有别的事,儿臣先行告退!”对于韩仲,韩凌也如同她母后般,敬畏也疏离。 “皇儿,这几日你母后一直在朕的耳边提及你纳妃一事,不知皇儿有何想法,可有中意之人?”看着准备离开的儿子,韩仲出声叫住他,对于儿子的出色他很是骄傲欣慰,但同时也为他太过出色而感到惆怅,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变的远了,等他发现想要拉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 “儿臣纳妃一事,就不劳父皇母后费心了,儿臣自有主意,也请父皇转告母后,不要再做多余的事情,儿臣告退!”韩凌听到父皇的话,原本就比较冷酷的神情,变得更加的冷了几分声音也低沉了很多,说完也不管韩仲的反应,转身就往御书房外走。 “皇儿,你母后也是为了你好,毕竟你也是到了该成家立室的年纪了,而且…。”作为皇室唯一的继承人,很多人都在看着他,韩仲只希望他能成家立室,为焰霆国延续香火。 “父皇,难道希望儿臣不上您的后尘?”韩凌走到门口,停住脚步,转头对着韩仲说完之后,径直走出了御书房。 韩仲对于儿子的话,愣了一下,回神之后,已经不见了儿子的踪影,空荡荡的御书房让他瞬间垮下了身体,疲惫的靠进身后的龙椅,脸上溢满了悲伤的神情,如果当初自己不那么懦弱,能勇敢的反驳父皇母后,或许她就不会死,今天的自己或许会有所不同。 “启禀皇上,兰将军求见!”正当韩仲陷在悲伤的回忆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御书房外传来总管太监懿德的声音。 “宣!”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韩仲的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威严,沉着,将身子坐直,随手拿过一本奏折放到眼前,佯装出一副忙碌的神情,沉声对着门外说道。 “兰大将军请!”御书房外,总管懿德听到皇帝的声音,对着已经候在一旁的当朝大将军兰奕勋说道,只见他身形高大,面容粗犷,一身暗红色将军服,黑色的披风,整个人显得是威风凛凛,很有大将的风范。 兰奕勋一家三代都为国效力,是焰霆国的开国功臣,其祖父与焰霆的开国皇帝,也就是当今皇帝的皇祖父曾一同上阵杀敌,收复山河,建立了如今鼎盛的焰霆国,其父在告老还乡之前也是焰霆国的护国大将军,也是为焰霆国建立下不少功勋的人。 对着懿德点了点头,兰奕勋昂首阔步的走进了御书房,来到御案之前,看着正埋首在一堆奏折之中的皇帝,一撩披风,单膝跪地,掷地有声的请安:“末将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兰爱卿平身,不知爱卿此时见朕,有何要事?”韩凌放下手里的奏折,看着跪在堂前的兰奕勋,客气的对他说道,对于兰家,他一直都是礼让三分,他最相信的是他们,最担心的却也是他们,所谓功高震主,很多时候,他不得不防。 “谢皇上!”兰奕勋站起身,抱拳对着韩仲恭敬的再次行了一礼说道:“启禀皇上,末将方才收到探子来报,焰霆国边陲城镇皆出现了楼云国的暗探,似乎是在找什么东西。” “找东西?楼云国的使臣不日便会来访我国,他们怎么会在这时候出动暗探?难道就不怕我们心生怀疑,做出对使臣不利的事情?”韩仲皱起了眉头,楼云国和焰霆一直邦交甚好,和睦相处,从未发生过兵戎相见的事情,他们此番作为究竟是为何? “末将觉得甚是可疑,便立刻来禀报皇上,请皇上示下,该如何应对?”若是平常的一些小事,兰奕勋也就自己处理了,但是这件事却是关系着两国邦交的事情,若是自己妄动,造成不必要的战乱,那他岂不是愧对两国数以百万的黎民百姓。 “立刻派人盯着他们,但是不可轻举妄动,一定要查出他们此番为何?”韩仲自龙椅上站起来,走到堂前看着兰奕勋说完,然后扭头看着他严肃的样子,不禁笑着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爱卿无须如此紧张,朕相信楼云皇不会需要挑起战争,更何况他深爱的皇后可是我焰霆国人。” “末将愚钝。”兰奕勋听完韩仲的话,脸色比之刚才倒是好了不少,只是他很不明白,这楼云国究竟是在找什么东西?竟然会派出楼云皇的贴身暗卫? “爱卿还是这么的不苟言笑,坐吧!这御书房并无外人,不必太拘泥于君臣之礼,坐下陪朕说说话。”韩仲看着他又弯腰行礼,转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亲切的对着兰奕勋说道。 “谢皇上!”兰奕勋对于皇帝的态度,并没有太在意,兰家三代为国效力,得到礼遇也是理所应当,转身潇洒的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一脸严肃的等着韩仲说话。 “没事了,兰爱卿先退下吧,回去代朕向老将军问候一声,然后转告令夫人,若是有空带着令媛进宫多陪陪皇后,这几日皇后没少在朕的耳边念叨她们。”看着兰奕勋严正以待的样子,韩仲突然失去了聊天的兴趣,起身走到龙椅上坐下,对着兰奕勋说完,又低头看起了奏章。 “末将告退!”愣了一下,兰奕勋才起身行礼告退,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这皇帝的脾性说变就变,总让人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哎!”等兰奕勋离开,韩仲才放下手里一直拿着,却根本没看内容的奏折,抬手揉了揉越来越疼的额角,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心里装着的是满满的孤寂,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他作为拥有最高权势的人,却也是最孤独的,后宫虽有无数嫔妃,佳丽,却没有一个是他心爱之人,朝臣若干,却没有一个能知他心,不是整日的争风吃醋,就是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真真的是高出不胜寒啊! “兰将军请留步,皇后娘娘有请将军到幽兰殿一叙。”兰奕勋出了御书房,刚拐个弯,准备朝宫门口而去,就被皇后的贴身宫女宛纱唤住。 第二十六章 决定! 傅家庄内,已经日上三竿却依然静悄悄,不像往常般人声沸腾,安静的就像是没人居住一般。 “小姐,老爷已经在院子外面转悠一上午了,真的不用管吗?”瞳菊皱着眉头看着在院子外时不时的往里探头,却又不敢走进来的傅龙宇,低声的问着若无其事的在院子里面看书的灵鸢。 “瞳菊,你要是没事做,可以把那些杂草拔一下。”灵鸢眼都没有抬一下,她怎么会不知道傅龙宇一直在院外徘徊,既然他自己都找不到台阶,自己为何要给他台阶?眼睛没有离开手里拿着的书本,淡淡的对着瞳菊说道。 “哦!”瞳菊看着她的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低低的应了一声,同情的看了一眼又一次往院子里看的傅龙宇,摇了摇头,真的转身去花圃拔起了杂草,心里忍不住腹诽:“老爷也活该,谁叫他以前那么对小姐的,现在知道后悔了。” “老爷,太子殿下来了。”正当傅龙宇下定决心想踏进畅春园时,尤叔神色有些慌张的来到他身边禀报道。 “什么?这…哎!”傅龙宇神情一滞,脸色也苍白了许多,扭头看了一眼在院中若无其事看书的灵鸢,低叹了一声,转身快步朝正厅走去。 “咦?小姐,老爷怎么走了?”瞳菊见他们离开,手里拿着一把杂草,走到灵鸢身边,探头看着院外,疑惑的说道。 “或许父亲找到了其他能救傅家庄的办法,瞳菊,我去歇息片刻,谁也不准打扰。”瞳菊没听见尤叔的话,灵鸢却听得清清楚楚,眼里闪过一道光芒,放下手里的书,起身对着瞳菊说完,转身回了房间,将门关上后,从屋里的窗户纵身而出,一路出了傅家庄。 “啊?哦!”瞳菊的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愣愣的看着紧闭的房门,才低声的应了句,然后低头看着手里的杂草,又看了看院门和紧闭的房门,转身继续去拔起了杂草。 “草民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傅龙宇随着尤叔急急的来到正厅,就见韩凌背着手,站在厅中,不知道在看什么?赶紧上去跪下行礼。 “起来吧!傅庄主,本宫的条件可应允?”韩凌转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傅龙宇,一双眼睛深邃异常,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回禀殿下,草民…。”傅龙宇支支吾吾的说着,到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难道要让他说自己忽视了十几年的女儿见死不救吗?而他又怎么有脸去这样说。 “看来二小姐并没有答应啊,这可如何是好?父皇方才还提及这事,没有玉梅酿,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已经和楼云使臣说过,到时候拿不出来,怠慢了使臣,那可就是大事,傅庄主,看来本宫也帮不了你了。”韩凌看着傅龙宇的表情,就知道灵鸢没有答应,心里有些想笑,其实有没有玉梅酿对于这次楼云国使臣来访根本没有丝毫的影响,他记得礼部那边还有往年傅家酿造的玉梅酿,拿出来顶替也是可以的,可是他就是想借此次的事情,为那丫头做点什么?这其中的缘由他到现在也没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那么在意那个小女人的事情。 “求殿下再给草民一点时间,草民会给殿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一听到韩凌的话,傅龙宇一下子便跪到了地上,急急的恳求着。 “是吗?傅庄主确定能搞定?”韩凌心里装满了笑意,脸上却一派严肃,语气里的质疑显露无疑,小丫头,我如此帮你,你该怎么谢谢我呢? “草民一定办到,求太子殿下再耐心等待几日。”感觉到韩凌的不相信,傅龙宇赶紧的再次保证到,他心里却也忍不住疑惑,殿下为何偏偏要灵鸢身上的东西,灵鸢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他要的? “既然傅庄主都这么说了,本宫就再等上两日,希望到时候傅庄主不要让本宫失望,要知道,这可是关系着整个傅家庄的命运。”韩凌沉寂了半响,才假意妥协的说道,说完之后看着暗中松了一口气的傅龙宇又说道:“本宫今天就先回去了,静候傅庄主佳音。”说完转身离开了正厅,一边想着要不要去看看那丫头? “老爷,起来吧!太子殿下已经离开了。”韩凌离开之后,尤叔看着还依然跪在地上没有起来的傅龙宇,走上前将他扶起来说道。 “尤叔,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傅龙宇被扶着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浑身都忍不住的在颤抖,同一个位置同一个地点,他和沈梅玉一样,问了同一个人同一个问题。 “老爷,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二小姐那边…。”尤叔听到傅龙宇的话,愣了一下,却没说什么?而是问出了现下的当务之急,他也很怕死,但是他知道,自己根本做不了什么?二小姐连老爷夫人都不理会,又怎么会理会他一个下人。 “尤叔,去把所有人都叫到大厅来。”傅龙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抬头吩咐着尤叔。 “是!老爷,二小姐恐怕…。”尤叔有些为难的说着,以现在的情势看来,二小姐决计不会再听他们的话。 “无妨,把其他人叫来便可,有些事情,也是该好好的解决一下了。”傅龙宇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的说着,不管她今天到场与否,他都要这么做,就算她还是不原谅自己,不认自己这个父亲也没关系,只要她能救傅家庄,就算要他亲自跪下去求她,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做。 第二十七章 外出,邂逅! 在大街上逛着的灵鸢不知道,此时在傅家庄,一件关于她的事正在进行着,等着她的将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的灵鸢这次是想来买一把剑的,她不能一直拿着树枝当剑来练吧? “这位姑娘需要点什么?小店十八般兵器应有尽有。”灵鸢刚踏进一间专门卖兵器的店铺,一个长得矮小的小老头就迎了上来,热情的跟她介绍起来。 “老板,你这里可有适合女子使用的剑?”灵鸢以前使用的兵器就是剑,而且小巧轻盈不说,还锋利无比,可惜在她嫁给傅灵熙的时候,放在了冷家庄没有带过来,现如今也不可能回去取,所以只有再找一柄了。 “姑娘算是找对地方了,老夫这里还真有一柄,姑娘稍后,待老夫去取。”矮小的小老头是这家兵器铺的老板,这周围的所有人都叫他老余,五年前突然出现在京城,开了这家兵器铺,没人知道他的来历,而他也一直是独自一人,从来没人见过他的亲人。 “多谢老板!”灵鸢微微一笑,转身走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打量起这个不大的兵器铺,忍不住嘴角扬起,这个铺子虽小,可还真的是十八般武器应有尽有,看来这老板还真不简单。 “公子,我们还是回去吧!你这么偷偷跑出来,要是被人发现了,可就遭了。”正当灵鸢看的兴起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主一仆,走到前面的男子气宇轩昂,一头黑发只用了一根发带束起一半,其他的皆随意的披散在身后,一身黑色藏金绣花裹边锦袍显出他的身份不凡,手里拿着一柄剑鞘乌黑的宝剑,跟在他身后的男子相貌平平,却掩饰不住他眼底的气势,灵鸢看着两人的步伐便知,这两人不仅身怀武功,而且还是高手。 “好了,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本少的身份?别这么杞人忧天,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别扫了本少的兴致。”鲁倾云抬手拍了拍身边侍卫陆逊的肩膀,不甚在意的说着,然后便大量起了周围摆的满满的兵器,他这人,不爱别的,就喜欢鼓捣这些个兵器。 “公子,你哪是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你是经常都在出来,要是被老爷夫人知道,公子你是没事,奴才可就要遭罪了。”陆逊听到自家公子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公子真是睁眼说瞎话,成天往外跑的人,居然说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想到老爷和夫人知道公子又跑出来之后的神情,陆逊就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怕什么?爹娘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最多就是被骂那么几个时辰而已,没事的,本少看好你。”鲁倾云毫不在意的说着,眼神没有离开周围琳琅满目的各类兵器,不时的摸摸这个摸摸那个,最后还是忍不住看向那个一直安静的坐在角落椅子上的身影,忍不住被围绕在她周围的安宁气息所吸引,她从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能拥有如此出尘气质的女人,光是这么看着她,就觉得心情平静舒畅。 “公子自然没事,可要可怜奴才的耳朵了。”陆逊听到鲁倾云的话,忍不住想吐血,他说的真是轻松,老爷和夫人自然是不会打他骂他,可自己就要被念叨了,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公子,陆逊忍不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个背对着他们坐在角落的女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他不忍心去破坏这么安静的气氛。 “抱歉,让姑娘久等了,这放的时间长了,老夫都差点不知道放在何处了。”去拿剑的老余抱着一个用黑布包着的剑回到店内,头上似乎还挂着尘土,低头对灵鸢说着,抬头才看见店里多了两个人,赶紧的招呼道:“两位公子要买什么兵器?小店应有尽有,需要什么可以自己找,小老头就不多加招待了。” “老板客套了,我们随便看看,不用招呼。”鲁倾云有些尴尬的收回自己的视线,没想到他竟然会盯着一个女人的背影看的入了神,这要是被几个好友知道,还不被笑死。 “两位自便!”老余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走到灵鸢跟前,小心的将手里包着黑布的剑放到灵鸢面前说道:“姑娘瞧瞧,可还合你心意。” “多谢老板!”灵鸢感觉一直放在自己身后的视线消失,一直微微僵直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抬头看着老板淡淡一笑,伸手慢慢打开了面前的黑布。 “这…。怎么可能?”将最后一点布拿掉的时候,灵鸢忍不住惊呼出声,面前放着的这把软剑,竟然和自己原来的那把一模一样,就连剑柄和剑身上的花纹都一样。 “怎么了?莫不是姑娘识得此剑?”老余见灵鸢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眼神微微一闪,不解的问道。 “算不得认识,只是以前有缘见过一面,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这柄了。”灵鸢收回心神,伸手抚上那雕刻着龙纹的剑柄和剑身,轻轻的将它拿到手里,翻过来查看,在看到另外一面的时候,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这柄剑并非自己以前的那柄,她记得她的那柄剑,一面刻着龙纹,一面刻着凤纹,而这柄剑的另一边却刻着‘离殇’二字。 “姑娘可否告诉老夫,在何处见过另外一柄和这柄一样的?”老余一听灵鸢的话,立刻激动的询问起来。 “公子,你看,那柄剑好漂亮,而且看剑锋闪动的光芒,定然锋利无比,还真是一把好剑。”不远处看着灵鸢他们这边的陆逊,忍不住赞叹出声,公子家里虽然收藏了很多的绝世名剑,他却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剑。 鲁倾云完全没有听到陆逊的话,此刻的心神全都在面前挂着淡淡笑容的灵鸢身上,他现在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清楚灵鸢的全貌,在看到她的容貌后,鲁倾云愣住了。 并不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是因为那张他极其熟悉的脸,那个拯救了他们父子的仙子,那个他最尊敬,最仰慕的人,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她经常说的一句话,眼里不禁闪动起异样的光华,俊逸的脸上绽开一抹大大的笑容,阔步朝她走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都来了? “公子,你干什么去?”看到自家公子朝着灵鸢方向走过去,陆逊赶紧出声叫他,正巧灵鸢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清楚一直背对着他们的灵鸢,陆逊忍不住疑惑的低唤出声:“夫人?”随即一想又不对,面前这位姑娘看起来比夫人更加年轻,也更加的美艳几分,而且她们身上的气质完全不同,想及此,陆逊不禁在心底感叹,这世上竟会有长的如此之像的两人。 “在下鲁倾云,冒昧打扰姑娘。”鲁倾云走到灵鸢面前,抱拳微微施了一礼,便眼神灼灼的看着她,嘴里忍不住的喃喃自语道:“像,真是太像了。” “公子如此盯着一个姑娘家看,怕是有失礼数吧?”对于这个不请自来,自称为鲁倾云的男子,那毫不掩饰的视线,灵鸢虽然没觉得反感,却也不喜欢,而且她能感觉到,他似乎是在透过自己看另外一个人,微微的皱了下眉,轻轻的开口说道。 “抱歉,在下失礼了,只因姑娘与在下认识的一位长辈太过相似,若不是姑娘年纪尚轻,在下定会错认,不知可否请教姑娘芳名?”鲁倾云嘴里说着抱歉,眼神却依然没有离开灵鸢,细细的打量着她,才发现,面前女子虽然轮廓和母亲异常的相像,但是却更加的精致。 “这世间,有一两个长的像的人,并不奇怪,老板,这柄剑我要了,多少银两?”听到鲁倾云的话,灵鸢的眼神微微一闪,淡然的笑看着面前一脸爽朗笑容的鲁倾云,语气淡漠的说着,拿起面前放着的剑,问着老板。 “姑娘若是喜欢这柄剑,老夫分文不取,赠予姑娘,但是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老余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俊朗男子,然后笑看着灵鸢说道,眼神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让人弄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请讲!”老余的话,让灵鸢有些始料未及,眼神暗了暗,淡淡的对他说道,听到他要将剑赠予自己的时候,还有一丝的诧异,但是在听完他的话后,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妥,要知道,这世上可是没有白吃的宴席。 “老夫的请求很简单,只希望姑娘他日若是能有幸再次见到与此剑相同的另一把剑,可否带来让老夫一观?”老余说着这话的时候,一双不大的眼睛里闪动着名为期待的光芒,找了这么多年,本来以为已经无望,就在他想放弃的时候,却又让他看到了曙光,既然如此,他为何不借此利用一番。 “今日老板的赠剑之恩,小女子记下了,若是日后还能有幸见到那把剑,定会带来给前辈看看,小女子告辞!”看着老余眼里的期待,灵鸢心里有些闷闷的,虽然不知道这两柄剑有什么关联,对于这个老板有什么特别的意义,还是应允了,拿起剑转身微微对着站在一旁的鲁倾云点了下头,然后走出了兵器铺,握着剑的手不禁紧了几分,自己不知道还能见到自己那把剑吗? “姑娘请留步!”见灵鸢离开,鲁倾云也赶紧的跟了上去,快步走到灵鸢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对她说道。 “不知公子还有何事?”看着拦住自己去路的鲁倾云,灵鸢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抬眼看着他,淡淡的问道,之所以没有告诉他自己的名字,一是因为自己不认识他,二是她的直觉告诉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定会是个麻烦,她从来就不喜欢自找麻烦。 “姑娘不要误会,在下只是希望姑娘能告诉在下你的芳名,这对在下很重要。”鲁倾云神情认真的看着面前一脸淡然神情的灵鸢,执着的问着,如果真如他所想那般,或许就能打开母亲的心结。 “很抱歉,小女子并不喜欢讲名字随意的告诉一个还算不上认识的人。”灵鸢皱起了眉头,心里有些疑惑,他为何一定要知道自己的名字?语气有些低沉了几分,她可不想在无谓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对他说完之后,灵鸢便绕过他继续往前走去。 “公子,你在想什么?”随后跟出来的陆逊,看着已经消失在了人潮中的灵鸢,扭头看着旁边一脸严肃,若有所思的自家公子,开口问道。 “本少在想什么?难道还需要告诉你?走了。”碰了两次软钉子,鲁倾云的心里有些挫败,抬手敲了一下陆逊的脑袋,转身朝着灵鸢离开的方向走去,有些情不自禁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里不禁在想,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还是这个女人太过特别? “痛痛痛!公子,再敲下去,会被你敲笨的,公子,等等我啊!”抱着自己的脑袋,陆逊很是哀怨,他这是招谁惹谁了?每次被打被骂的都是他,而且公子还不换个地方,每次都敲在一处,抬眼却见他已经快要消失在人群中,赶紧的喊着追了上去。 灵鸢悄无声息的回到傅家庄,潜回到自己的屋子,刚刚将剑放好,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噪杂的声音,紧接着是瞳菊带着颤抖,却强自镇定的声音:“老爷,夫人,二小姐吩咐不准任何人打扰,奴婢…。” “臭丫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连老爷和大夫人都拦着,我看你是不想要你这条小命了吧?”畅春园内,浩浩荡荡的站了一群人,不仅傅龙宇,沈梅玉在场,就连其他六个小妾和傅灵熙兄妹也在,听到瞳菊的话,五夫人岳笙儿脸色难看的对瞳菊说道。 “老爷夫人饶命,奴婢不敢拦着你们,只是二小姐吩咐过,在她休息的时候,不准任何人打扰。”瞳菊低垂着头,听到岳笙儿的话,赶紧的跪在了地上,辩解着,心里却在祈祷,我的好小姐,你快点出来啊! “臭丫头,不要以为你现在跟了她,本小姐就不敢动你,还不快去把她叫出来,难道还要我们这么多人等着她不成?”傅灵珠一脸阴沉的看着瞳菊,藏在衣袖里的双拳紧握,若不是父亲在场,她绝对会打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贱人,竟然敢给他们难堪,想到父亲之前说的话,傅灵珠便更恨了。 “不知各位长辈驾临,灵鸢有失远迎,还真是失礼了,瞳菊,还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沏茶,只是我这畅春园没什么好茶,父亲,大娘,各位姨娘们就将就一下。”透过门缝看着外面声势浩大的一群人,灵鸢的嘴角挂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在傅灵珠说完之后,拉开门走了出来,来到院内,微微的朝着傅龙宇他们施了一礼,然后看着跪在地上的瞳菊说道。 “傅灵鸢,你究竟想怎么样?”看着灵鸢淡漠的样子,傅灵珠再也顾不得父母亲之前的告诫,上前恨恨的看着她问道。 第二十九章 身份! “姐姐这话似乎有些欠妥,应该是我问你们,究竟想要怎么样才对?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大娘点头应允,灵鸢绝无二话,立刻便答应了太子殿下提出的条件。”灵鸢抬眸看着脸色都很难看的傅龙宇众人,意有所指的说着,看到沈梅玉瞬间又阴沉了几分的脸色,心情很好的看着他们。 “鸢儿,你告诉为父,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要怎么做,你才肯答应。”傅龙宇神色复杂的看着若无其事的灵鸢,他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他该说她们不愧是母女吗?都同样的绝情,傅龙宇的话语之中是难掩的悔意和哀求。 “父亲到底是想灵鸢原谅你们呢?还是答应太子殿下的要求救你们?”灵鸢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更甚,只是那笑容却冷的让人忍不住颤抖,看着院子里神色各异的一群人,对着傅龙宇说道。 “二小姐,不管以前我们对你如何,毕竟你还是傅家庄的一份子,怎么能如此见死不救,这岂不是有违做人之道吗?”傅龙宇被灵鸢的问题弄得哑口无言,反而是一旁的二夫人莫雪羽开了口,她一直都对这位二小姐没什么印象,只知道有这么个人存在,再加上她不喜欢到处走动,所以也没有见过她几次,不过在她的记忆中,二小姐是一个胆小懦弱,就连大声和下人说话都不敢的人,今天却会如此的咄咄逼人。 “二娘这话可就冤枉了灵鸢,灵鸢没有说不救,只要大娘能做到灵鸢所提出的条件,灵鸢便立刻答应,所以,现在傅家庄上下的性命可不在灵鸢的手里,而是掌握在大娘的手里,你们求我,还不如求大娘来的直接。”灵鸢波澜不惊的看着明显压抑着怒气不做声的沈梅玉,不甚在意的说着,既然她放不下那高贵的面子,自己不介意帮她一把。 “什么条件?”对于此事毫不知情的傅龙宇,听完灵鸢的话,扭头看着脸色异常难看的沈梅玉,沉声问着她。 “老爷,妾身,妾身…。”沈梅玉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灵鸢,结巴的说着,她怎么能跪在这个低贱的臭丫头面前求她,不能,这是绝对不能的事情。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还不快说!”被沈梅玉闪躲的样子惹恼,傅龙宇忍不住低吼了起来,这个女人到底想隐瞒什么? “启禀老爷,二小姐,二小姐提出的条件是,是,是要夫人跪在她面前求,求她!”感觉到傅龙宇散发的怒气,梅姑跪在地上低头说着,事到如今,恐怕已经由不得夫人。 “什么?你这个贱丫头,竟然敢,敢…。爹,你看看,这就是你承认的傅家庄二小姐,竟然提出这么无礼的要求,娘亲怎么能跪在她面前,这绝对不行,别说娘亲不答应,就是女儿也绝不会答应。”听到梅姑的话,所有人都有些面面相觑,他们如何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样的条件,六个女人各怀心思,神色也是各异,有平静无波的,有惊讶的,也有等着看好戏的,然而傅灵珠却再也忍不下去。 “鸢儿,为父知道错了,若是必须有人跪下来求你,那就让我来。”傅龙宇脸色很难看,看着坐在凳子上的灵鸢,愧疚的说着,说完之后,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这是他欠下的债,那么就让他来还。 “老爷…” “爹!” “父亲!”其他人都被傅龙宇的动作惊得愣住,回过神来都赶紧的通通跪了下去,唯独沈梅玉母子三人伫立着。 “父亲怎能给女儿下跪,这可是会折女儿寿命的,父亲还是快起来吧,灵鸢还想多活几年。”灵鸢看着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了一院子的人,走到傅龙宇身边将他扶起来,淡淡的说着,看了一眼依然站着的沈梅玉,然后对着她说道:“大娘不答应也没关系,灵鸢也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既然父亲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灵鸢再不应允,就显得太过矫情了,大娘你说是吗?” “我,你。”沈梅玉没想到她会在所有人面前给她难堪,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指着灵鸢半天都没说出来个所以然。 “父亲请回吧!去转告太子殿下,就说灵鸢应允了,他要拿什么?只要灵鸢有的,就尽管拿去。”灵鸢淡淡的看了一眼一直盯着她看,自进门便不曾说过一句话的傅灵熙,然后扭头对着傅龙宇说道。 “鸢儿,你是答应了吗?”傅龙宇听到灵鸢的话,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激动的上前想握住灵鸢的手,却被灵鸢不着痕迹的躲开,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半信半疑的再次问道。 “父亲还是快点在我还没后悔之前去见太子殿下,顺便代灵鸢问问殿下,究竟想要灵鸢的什么东西?只要是我有的,就让他自己来拿!”灵鸢淡淡的说完,起身往房间走去,走了几步才回头看着他们说道:“瞳菊,还愣着干什么?我饿了。”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给小姐找点吃的来。”瞳菊其实一直都知道,二小姐不会见死不救,只是不想轻易的妥协,看着面前以前高高在上,现在却要对小姐低头的一群人,瞳菊转身笑着跑了出去。 “尤叔,吩咐下去,从今往后,庄内若是有谁敢对二小姐不敬,家法伺候,还有,立刻派人修缮畅春园。”傅龙宇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担忧和焦虑,转身看着身后的一群人,严肃的吩咐着管家,说完之后,也不管她们的反应,径自离开,从今往后,他会好好的补偿这个女儿。 沈梅玉的脸色很难看,却又不能说什么?到最后她也没有跪在她面前,看了一眼紧闭的房名,拉着同样脸色难看之极的傅灵珠离开。 其他的人也都各怀心思的离开了畅春园,只有傅灵熙一人还站在院内,嘴角嗫着一抹邪肆的笑容,一双狐狸眼内是浓浓的兴趣,还真是有趣呢,怎么以前他就没有发现呢?既然是妹妹,就该好好打个招呼才是,想到这里,傅灵熙走到灵鸢门前,抬手轻敲了几下门。 第三十章 吻! “大哥还有什么事?”听到敲门声,灵鸢打开就见傅灵熙笑呵呵的站在门外,眼神闪了闪,这个前世是自己丈夫,却没有见过几次的男人,现在自己却要叫他大哥,还真是天意弄人,抬头看着他淡漠的问道。 “鸢儿不请哥哥进去坐坐?”傅灵熙没有在意灵鸢淡漠的样子,反而笑呵呵的对着她说道,这个丫头虽然不热情,却也比珠儿可爱多了,至少不会和自己针锋相对。 “大哥有什么事,就在外面说吧!”灵鸢皱了下眉头,走出房门,来到院中,看着斜倚在门口的傅灵熙,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鸢儿心里是恨我们的吧?不然也绝不会那么为难母亲,不过,哥哥能理解,以后哥哥会好好的照顾你,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人欺负。”傅灵熙走到灵鸢面前,看着她精致绝美的容颜,心里微微一动,眼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温柔无比的对她说道。 “如今恨与不恨已经不重要,灵鸢多谢大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妹妹还有事要做,就不招呼大哥了。”灵鸢看着傅灵熙温柔的神情,心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对于傅灵熙的品性,她还是了解的,她可不会相信,他是单纯的想对自己好,淡笑着对他说完,转身又重新回了屋子。 “既然鸢儿有事,那哥哥就不打扰了,日后若是有什么事,都可以来熙落苑来找哥哥。”傅灵熙也没拦着她,他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这么多年累积下来的恨,不会说消除就消除的。不过,他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他会让这个小女人离不开他,想到这里,傅灵熙朗声对着已经快走进房门的灵鸢说完,嘴角嗫着笑意,转身出了畅春园。 “小姐,我是瞳菊。”出去找吃的瞳菊手里端着几碟精致的点心回到院子,她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丫鬟,手里都拿着几样小菜,来到门口,抬手敲了敲门,对着里面的灵鸢说道。 “进来吧!”灵鸢正在擦拭自己的剑,听到瞳菊的声音,对她说完,又继续擦拭着手里拿着的剑。 “小姐,饿坏了吧!快尝尝这些点心。”瞳菊进门,将手里的点心放到灵鸢面前的桌子上,低头对她说完,抬头就看见她手里拿着的剑,忍不住疑惑的问道:“小姐,你拿剑干什么?”而且,这把剑是从哪来的?她可不记得这里有这么一样东西。 “奴婢见过二小姐!”跟在瞳菊身后进来的几个丫鬟,将手里的饭菜放到桌上之后,齐齐的跟灵鸢行礼。 “起来吧!”灵鸢放下手里的剑,看着低头站在屋里的几个丫鬟,淡淡的说道,见她们没有退下的意思,又问道:“还有什么事?” “二小姐,是老爷派奴婢几人才伺候二小姐,以后奴婢几人听凭二小姐差遣。”为首的一个看上去年约十五六的丫鬟低着头,恭敬的对着灵鸢说道,她们几人刚进府不久,所以并不知道灵鸢之前的处境,所以在话语之间,除了恭敬,并没有其他的情绪。 “还真是多谢父亲了。”灵鸢听完她们的话,嘴角挂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容,这么想补偿我吗?那就好好做吧,我倒想看看,你们能做到什么地步?将剑收起来,然后看着那几个丫鬟说道:“既然父亲叫你们在我身边伺候,有些规矩提前告诉你们,多做事少说话,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千万别好奇。” “是!奴婢明白!”几个丫鬟听到灵鸢的话,齐齐的应声到,在来之前,管家大叔就告诫过她们,说这位二小姐或许会不好伺候,让她们都机灵点。 “行了,下去吧!”拿起桌上一块明显比以前精致了很多的糕点,灵鸢眼里闪过一抹冷光,对着几个丫鬟说道。 “是!”几个丫鬟应声退下,只留下瞳菊和灵鸢两人。 “小姐,老爷这么做,是不是承认你是傅家庄的二小姐了?”瞳菊去厨房找吃的,原本以为会如往常一般被为难,却没想到厨房的那些人一改往日的嘴脸,一个个的对质殷勤的不得了,还说他们精心为小姐准备了吃食,弄的瞳菊是一头雾水,还有早已经候在厨房的这几个丫鬟,事情来得太突然,倒是让瞳菊有些不敢相信。 “承认与否,于我来说没多大的关系,瞳菊,记得晚上不要让任何人靠近院子,我不喜欢被人打扰。”灵鸢不在意的说着,傅家庄二小姐的这个身份对她来说,根本毫无意义,淡淡的对着瞳菊吩咐完,便低头吃起了饭,她可不想晚上练功的时候,被人打扰。 “知道了!”瞳菊低声应着,转身走出了房门。 转眼夜幕降临,一弯新月挂在点缀着颗颗闪动着星光的银盘上,给夜增添了一抹光华,微风为白日里炎热的大地,带来了一丝的清凉,用过晚膳,灵鸢在屋里看了一会儿书,便拿着剑来到院子之中,看着在月光下闪动着寒光的宝剑,挥舞了起来,经过这么多日的苦练,灵鸢的武功已经恢复了很多,轻功也练的和之前的自己相差无几,唯一不足的便是内力,但她也不急,这修习内功一事,并非朝夕可成。 专心练武的灵鸢没有发现,韩凌不知何时出现在畅春园的屋顶,看着在院子里挥舞着剑的灵鸢,眼里多了些东西,在他接到灵鸢答应他的条件之后,心里竟然压抑不住的开心,将手里的事情处理完,便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这里,看着她灵动的身形,韩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飞身跃下了屋顶,徒手朝她攻了过去。 或许是韩凌的武功太高,灵鸢完全没有发现他的气息,正练得专心,突然发现有人朝着自己袭了过来,赶紧的拿剑刺了过去。 瞬间两人便缠斗在了一起,你来我往了几十招之后,韩凌才出声:“二小姐还真是令本宫刮目相看。” “太子殿下?”因为夜色正浓,再加上两人你来我往的过招,灵鸢并没有看清来人的面容,直到听到他的声音,才发现来者是谁,赶紧收回自己刺出去的剑,身子却因为突然收招往前跌去。 “小心!”韩凌一个转身将往前跌的灵鸢搂进了怀里,感受着怀里柔软的娇躯,心跳漏了两拍,手臂不禁收紧了几分,让她更加的贴近自己,低头对上她晶亮的水眸,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嘴角挂起了一抹笑容,声音低沉的对她说道:“本宫来取报酬!”说完不等她反应,便低头覆上了灵鸢半张的粉嫩红唇。 第三十一章 情动! “唔!”灵鸢瞬间睁大了双眼,身体也僵硬着,忘记了反抗,竟然就那么愣愣的任由韩凌吻着,脑子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他,他竟然,竟然…。 “鸢儿果然如本宫想的这般甜美。”韩凌看着她惊讶的双眼,眼里溶进了一抹笑容,灵鸢的甜美滋味让他忍不住加深了这个原本只想浅尝即止的吻,勾起她闪躲的丁香小舌共舞,直到吻遍她口腔的每一处,感觉差不多了,才放开她红唇,气息有些不稳的看着她说道,而他也从之前的二小姐,变成了鸢儿这个更加亲密的称呼。 “你,怎么能…”灵鸢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么亲密的对待,虽然在出嫁之前,母亲有和她说过很多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 但是她嫁进傅家庄之后,因为傅灵熙的冷落,并没有体会过母亲所说的那些事情,没想到死了一次却又遇到这样的事情,而且对方还是自己未来的姐夫,想到这里,灵鸢心里突然就像是被针扎过般,微微有些刺痛,不解自己为何会如此,原本迷乱的神情也恢复了正常,冷着脸抬头看着眼神深邃的看着他的韩凌说道:“殿下请放开民女,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殿下还是民女未来的姐夫。” “那又如何?鸢儿,本宫喜欢上你了,所以,你逃不掉。”听到灵鸢的话,韩凌的眼神暗沉了几分,将她挣扎的身子抱的更紧,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何会那么在意这个小女人,原来心动的感觉是这样的,不过,也不错,对象是这个小女人的话,他倒是有些期待。 “你,你说什么?”韩凌的话,就如同一道惊雷响在灵鸢耳边,震得她浑身僵硬,脑子里一团迷糊,抬头愣愣的看着他问道。 “本宫说,本宫喜欢上你了,所以,从今往后,你便是本宫的女人。”韩凌霸道的说着,看着她被自己问过,红润的犹如熟透的樱桃般粉嫩的红唇,心下一紧,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唾沫,神情异常认真的看着她说完,不再给她反应的时间,顺从自己的心意,再次吻上了那粉嫩的红唇。 “唔!唔!”灵鸢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纵使她已经死过一次,可以从容的面对很多事情,可面对韩凌霸道的宣言,和亲密的举动,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她活了两世,依然还是一个从未尝过情滋味的黄花大闺女,随着韩凌更加深入的吻,灵鸢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浑身的力气就像被他抽干了一般,只能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慢慢的闭上眼睛,任由他吻着,手上的剑也滑落,却没能打扰到两个在月色下紧紧拥吻在一起的人儿。 翌日一早,瞳菊便来到灵鸢的门前,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一边说着话,一边推门走了进去:“扣扣,小姐,该起床梳洗了,奴婢进来了哦。” 进门却看见灵鸢愣愣的坐在床上,一手抚着自己的红唇,不知道在想什么?脸颊也红红的,疑惑的走上前,担心她是不是生病了,低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生病了?” “啊!我没事,瞳菊!”昨夜韩凌是何时离开的她不知道,就连她是怎么回到屋内的她都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床上,想起昨晚韩凌对她做的事,就忍不住脸颊发烫,唇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心脏也跳的厉害,就像是想跳出身体一般,直到听到瞳菊的声音,她才猛然惊醒,自己竟然在想他,难道自己对他动情了? “小姐,你真的没事吗?脸颊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瞳菊看着她红红的脸,还是不放心,说着便伸手覆上了她的额头,却发现确实很烫,于是更加担心了:“小姐还说没事,这额头这么烫,不行,小姐快躺下休息,奴婢去请大夫。”说着瞳菊就要往外走。 “瞳菊,我真的没事,不用请大夫。”灵鸢赶紧拉住她,她总不能告诉瞳菊她是因为想到韩凌,脸才会这么烫吧? “可是…”瞳菊见灵鸢坚持说没事,还是不放心。 “别可是了,我真的没事,去拿套衣裳来,我也该去跟父亲请个安不是。”压下心里异样的躁动,灵鸢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着瞳菊说道,作为一个懂事的女儿,去给他们请安,也是情理之中的对吧? “对了小姐,今早老爷派人送来了很多新衣裳,奴婢去拿来给小姐瞧瞧。”听到灵鸢的话,瞳菊才想起来,一大早傅龙宇派尤叔送来的东西,转身跑出房门,不一会儿便带着另外两个丫鬟,抱着好几件颜色鲜亮的衣服走进房间。 “奴婢月灵,雪雁给二小姐请安!”跟在瞳菊身后,手里同样拿着不少衣服的两个丫鬟,见到灵鸢,恭敬的报上名字,跟她行礼。 “恩!都起来吧!”灵鸢看着面前五颜六色的衣裙,眼里闪过一道光芒,用眼神巡视了一边那些衣服,最后停在了月灵拿着的一件墨绿色衣裙上,对着她们说道:“把这件留下,其他的收起来。” “是,二小姐!”月灵和雪雁应了一声,将那件衣服放在了灵鸢身边,然后将其他的衣服,放进了屋子里的柜子里。 “小姐,更衣吧!”瞳菊拿过衣服,对着灵鸢说道。 “恩!”自然的站起身,打开双手,任由她们除去她身上的衣服为她更衣,而她的思绪又忍不住飞到了韩凌的身上,不知道他的话究竟是真是假,况且他和傅灵珠还有婚约在,想到这里,灵鸢的眼神黯淡了几分,她没想到,那个男人不知何时竟悄悄的走进了她的心,只是,自己现在的身份,与他注定不会有结果,没有结果的爱慕,还是不要有所期待的好,就这样埋在心底也不错,再者,或许他只是一时情迷,并非真的就是喜欢自己。 在皇宫之中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的韩凌没有想到,他会踏上一条漫长的追妻之路,中间好几次都差点丢掉性命,而且还出现了好几个让他头疼不已的情敌,不过,这些都是后话,而此刻,傅家庄的正厅之上,傅龙宇的几个姨娘正神色各异的坐在椅子上,每个人手里皆拿着一样东西。 第三十二章 取消婚约! 灵鸢刚刚踏进正厅,就被一群女人围住。 “二小姐,来瞧瞧,这是奴家的一点心意,你可别嫌弃啊!”红嫣拉着灵鸢来到放满了各种礼物的桌子上,拿过一个精致的盒子递到她面前打开,露出里面的一串珍珠项链,无比妖娆的说道。 “走开,二小姐,来看看六姨娘给你准备了什么?瞧瞧喜不喜欢。”六姨娘童蓝月也不甘落后,将红嫣挤到一旁,拿过自己准备的礼物送到灵鸢面前,那是一对毫无杂质,白皙通透的羊脂白玉镯,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在干什么?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沈梅玉和傅灵珠母女来到正厅,就看见被一群女人围在中间,一身墨绿色衣裙,头上简单的绾着一个发髻,脸上脂粉未施,却美艳的让人嫉妒的灵鸢,沉声说道。 “妾身给夫人请安!”几个女人听到沈梅玉的声音,赶紧退开,跟她请安。 “灵鸢给大娘,姐姐请安!”看着阴沉着一张脸坐上主位的沈梅玉和站在她身边恨恨的看着自己的傅灵珠,灵鸢脸上挂着浅笑,端庄得体的微微福身行礼,然后又扭头看着各自落座的其他几位姨娘说道:“多谢各位姨娘的厚爱。” “既然老爷承认了你,本夫人也没什么话说,但是作为傅家庄的主母,本夫人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作为傅家庄的二小姐,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傅家庄的颜面,希望你不要做出有损傅家庄名声的事情来,若是有那么一天,就算是老爷,也决计不会护着你。”沈梅玉眼神幽暗的看着站在堂前,浅笑嫣然的灵鸢,冷冷的对她说道,当家主母的威严显露无疑。 “灵鸢谨记大娘教诲。”对于傅灵珠仇视的目光,灵鸢直接当做没看见,优雅的对着沈梅玉福了福身,淡淡的说着,抬头对上傅灵珠看着自己的眼神,勾唇对着她一笑。 “娘,女儿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傅灵珠看着巧笑嫣然的灵鸢,心底是满满的不甘,却又不能发泄出来,昨日父亲已经明确的说过,谁要是敢为难她,就家法伺候,她可不想去受那些皮肉之苦,大不了从今往后不去招惹她便是,对上灵鸢的浅笑,傅灵珠傲气的转身,对着沈梅玉说完,带着丫鬟走进了内院。 “行了,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整天没事尽做一些没用的事情。”沈梅玉担心的看着女儿离开的身影,看着还坐在正厅上的七夫人红嫣,六夫人童蓝月,还有二夫人莫雪羽,以及一直和灵鸢不对盘的五夫人岳笙儿,意有所指的说道。 “妾身告退,改日妾身再去畅春园看望二小姐。”莫雪羽第一个站起身,对着沈梅玉福了福身,扭头看着灵鸢说完,便带着丫鬟离开了正厅。 红嫣和童蓝月三人见莫雪羽离开,也跟着站起身对着沈梅玉行了礼,转身带着各自的丫鬟离开。 “妾身见过老爷!”红嫣她们刚刚离开,傅龙宇便走进了正厅。 “女儿见过父亲。”灵鸢对着傅龙宇微微施了一礼,淡漠的说着。 “鸢儿在这正好,随为父去酿酒坊一趟。”傅龙宇淡淡的看了沈梅玉一眼,在看向灵鸢的时候,神情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变脸的速度堪比神速,一脸慈爱的对灵鸢说道。 “是!父亲。”灵鸢是知道的,傅家庄的酿酒坊从来不允许女子踏入,她虽然不明白傅龙宇打破这百年来的规矩有何用意,但是看着沈梅玉瞬间苍白的脸色,嘴角挂着笑容应道,然后对着沈梅玉微微点头,转身随着傅龙宇走了出去。 沈梅玉看着走出去的灵鸢等人,双拳紧握,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来,她怎么会不知道老爷此举意味着什么? 皇宫之中,早朝刚刚散去,韩凌便被洛雪幽叫到了幽兰殿,看着心情似乎很不错的皇儿,洛雪幽脸上也挂起了笑容,开口对他说道:“皇儿可是有什么开心的事,说出来也让母后高兴高兴。” “没什么?母后唤儿臣来有什么事?”韩凌现在心里满满都是灵鸢的身影,听到母后的话,敛住心神,淡淡的说道。 “是这样的,母后与你父皇商议了一下,觉着皇儿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成家立室了,既然皇儿没有中意的太子妃人选,不妨先纳侧妃,待日后有合适的人选,再册立太子妃也不迟,皇儿觉得如何?”洛雪幽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其实她的心里早就已经有了太子妃的人选,只是不想逼儿子逼的太紧,所以便暂时压下没提。 “母后,若是这事,就不劳母后操心了,皇儿自有主张,今日既然来了,有一事要告知母后。”韩凌脸上的神色冷了几分,之前他可以任由她安排,但是现在,他再也不会任由她摆布,想到那抹巧笑嫣然的身影,韩凌的嘴角不禁挂起了一抹向上的弧度。 “何事?”洛雪幽惊奇的看着儿子的笑脸,她已经有多久没见过儿子的笑容了?她很好奇,儿子究竟是想到了什么,竟然会笑。 “儿臣要取消与傅灵珠的婚约。”韩凌收起嘴边的笑容,认真的看着洛雪幽说道。 “你说什么?为什么要取消?本宫不同意,皇儿,你可知道…”洛雪幽听到韩凌的话,惊讶的抬眼看着异常认真的儿子,为何他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母后,儿臣并非是在征求您的同意,而是告知你一声,母后好生歇着,儿臣先告退。”韩凌打断洛雪幽的话,站起身冷冷的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幽兰殿。 “砰!”韩凌离开之后,洛雪幽气的一把将手里端着的茶杯摔在了地上,脸上的神色很是难看,她不明白,儿子为什么会突然改变。 “娘娘,您没事吧?”宛纱看着脸色难看,浑身上下都气的发抖的皇后,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碎了一地的茶杯捡起来扔到一边,低声问着她,太子殿下以前虽然对皇后娘娘疏离,却从来没有违背过娘娘的话,现在却…。 “宛纱,传傅夫人进宫,本宫要好好的问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洛雪幽平复下自己心里的怒气,一脸威仪的对着宛纱吩咐道。 “是!”宛纱应声,转身急匆匆的出了幽兰殿,心里不禁无奈的叹息,看来这宫里又要不太平了。 ------题外话------ 求收藏啊!求冒泡,雪雪都不知道还有木有人在看了,动力都快木有了,呜呜呜~(>_ 第三十三章 痛苦的相遇! 时光如梭,转眼七日过去,这几日傅龙宇就像是要将过去十几年对灵鸢的亏欠都弥补上一般,不仅派人将原本已经破旧不堪的畅春园修缮一新,这几日还带着灵鸢去了傅家庄不少的产业查看,大有将她培养成接班人的架势,各种绫罗绸缎,山珍海味,珍珠玛瑙更是数不胜数,而这几日的畅春园也成了最热闹的地方。 “小姐,这些东西放哪里啊?”瞳菊手里抱着很多大小不一的盒子,有些艰难的走进灵鸢的房间,看着坐在窗边看书的灵鸢,呼吸有些不稳的问道,这几天可是把他们几个累坏了,不仅老爷时不时的送点东西来,就连大少爷和几位姨娘也不甘落后,不是布匹就是首饰。 “你看着吧!瞳菊,把东西放下,陪我出去走走。”淡淡的看了一眼屋子里到处都放满的各种盒子,灵鸢的眼里是波澜不惊,这些东西之于她来说,根本毫无意义,放下手里的书,灵鸢站起身,对着正在找地方放东西的瞳菊说完,转身走出了院子,看着干净整洁的院子和焕然一新的房子,就连长满杂草的花圃里也种上了漂亮的花,灵鸢的眼里闪过一丝嘲讽,亡羊补牢为时已晚,他们真的以为这样,她就会忘记他们以前是怎么对她,怎么对二妹的吗? “小姐,你想去哪?”正值晌午,天上的太阳正烈,晒得人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初夏的太阳温暖却不会让人感觉到太热,瞳菊因为搬东西,弄得满头大汗,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异常的可爱,走大灵鸢身边,看着她问道。 “福华寺!”灵鸢抬头看了一下天上耀眼的太阳,淡淡的说完,便抬步走了出去,玉竹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点的消息,她真的很担心,她到底去哪了?想去寻找,可她现在还没有那个能力,只能去菩萨面前求她保佑,保佑玉竹能平安无事。 “小姐等等,奴婢去叫他们备车。”瞳菊跟在灵鸢的身后,听到她说的目的地,笑着说完,转身跑了开。 “鸢儿,这是要去哪?”灵鸢刚走到门口,就遇上从庄外回来的傅龙宇,见灵鸢往外走,一脸慈爱的看着她问道。 “父亲万安!”灵鸢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行了一礼,便继续朝门外走去,从傅龙宇身边走过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了他的身子的僵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可从来没有说过,她原谅他们了。 “尤叔,派几个护卫跟着鸢儿,保护她的安全。”傅龙宇原本以为灵鸢已经原谅他了,可现在看来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神色有些疲惫的对身边的管家吩咐道,他亏欠她的,岂是三五日就能还清的? “小姐,听说福华寺的松萝糕很好吃,是不是真的?”福华寺位于京城近郊的牛虻山上,从傅家庄出发,要走上一个时辰,瞳菊看着从一上马车就开始闭目养神的灵鸢,忍不住有些好奇的问道,她是听以前陪夫人去福华寺上香的几个丫鬟说的,一直也没尝过,也不知道这次去能不能尝到。 “看你这馋样,口水都快流下来了。”灵鸢听到瞳菊的声音,好笑的睁开眼睛,见她一副馋样,有些戏谑的说道。 “二小姐又取笑奴婢。”听到灵鸢的话,瞳菊有些哀怨的看了灵鸢一眼,喜欢吃又不是她的错,都是因为那些东西做的太漂亮,太香了,让她看见忍不住就想把它们吃下肚,这真的跟她没关系。 “呵呵!”灵鸢只是轻笑了两声,便再没有说话,靠在有些颠簸的马车上,闭目养神起来。 “二小姐,福华寺到了。”过了半响,马车终于停了下来,车夫撩开帘子,恭敬的对着灵鸢说道。 “恩!”在马车停下的同时,灵鸢也睁开了眼睛,淡淡的应了一声,弯腰下了马车,抬眼看着面前巍峨的寺门,还有那金灿灿的福华寺匾额,以及寺门外的两尊大石狮子,听着朗朗的诵经声和木鱼有节奏的敲击声,心情突然轻松了很多,在这里,似乎一切事物都得到了洗礼。 “小姐,你站着干什么?不进去吗?”随后下车的瞳菊,见灵鸢只是站在那看着,忍不住疑惑的问着她。 “走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灵鸢抬起裙摆踩上面前的台阶,越是靠近大门,就越是能感受着这里的宁静,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松香味道,有一种安神的作用,刚进福华寺的大门,入眼的就是一鼎香炉,看着上面的香烛残骸和香炉里面积攒下来的香灰就知道,福华寺的香火很是旺盛。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两位女施主请留步。”灵鸢两人刚想进入大雄宝殿进香,就被一个年约古稀,身上披着一件红色袈裟的和尚叫住。 “老衲了悟,见过两位女施主。”了悟走到灵鸢她们跟前,单手作揖行了一个礼,对着她们说道。 “大师有礼,不知大师叫住我们有何事?”灵鸢双手合十回了一礼,才开口问道。 “两位施主有所不知,今日弟子们正在为佛祖重塑金身,不便进香,两位施主可前往罗汉殿进香礼佛。”了悟长的慈眉善目的,眉毛和胡须都已经泛白,看上去颇有几分得道高人的模样,温和的对着灵鸢他们说道。 “多谢大师!”灵鸢淡淡的说完,转身朝着罗汉殿走去,刚刚来到罗汉殿的门口,忍不住停下了脚步,看着从罗汉殿内走出来的两个男子,灵鸢的眼里不禁蒙上了一层雾气,身体就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沉重,连动一下都动不了,就那么愣愣的看着他们慢慢的朝着她走过来。 越是靠近,灵鸢的心便跳的越快,想开口叫他们,发现自己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看着他们慢慢的走过自己身边,想伸手去拉住他们,却发现自己竟然连手都抬不起来,看着那曾经最亲最爱的人,只是微微点头像陌生人一般从身边走过。 灵鸢的心突然疼的无以复加,像是有人拿刀狠狠的在她心上扎着一般,痛的她快不能呼吸,眼泪情不自禁的流出来,模糊了视线,就在他们的身影快要消失在路尽头的时候,灵鸢才艰难的张嘴低声的喊了出来。 第三十四章 亲人相见不相识! 冷元初走出罗汉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依然站在原地的陌生女子,好看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对于她的视线不是没察觉,但是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很奇怪,那眼里不是痴迷不是崇拜,而是痛苦和挣扎,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冷云初心里莫名的升起一丝的熟悉感,感受到她周围萦绕的悲伤气息,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 “少爷,怎么了?”跟在冷云初身边的林木,见他停下来,疑惑的问道,见他看着某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到罗汉殿门口那抹摇摇欲坠的身影。 “小姐,怎么了?你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小姐,你说话啊,别吓奴婢。”原本还在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景致的瞳菊,见灵鸢一直站在门口,没有想进去的意思,有些疑惑的上前,却见她一脸痛苦,满脸的泪水,立刻焦急的问道。 “痛,好痛,真的好痛!”灵鸢紧紧的抓着胸前的衣襟,水眸之中尽是痛苦之色,身子慢慢的滑座在地上,她以为她可以做到,她以为她可以忍耐,可真的面对面时,她才知道有多痛苦,曾经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哥哥,如今却是陌生人,那眼里除了陌生,再也找不到昔日的温柔,心痛的就像是要裂开一般,痛的她连呼吸都觉得好困难,喃喃的低语着,灵鸢觉得视线越来越模糊,直到眼前一片黑暗,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姐,小姐,你醒醒,快醒醒,方丈大师,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呜呜呜,求你了。”瞳菊还来不及反应,就见灵鸢软软的倒了下去,赶紧上前扶住她,手足无措的哭喊起来。 “怎么回事?女施主莫急,快扶这位姑娘去禅房。”了悟原本是和灵鸢他们一起往这边走的,但是途中被一点小事耽误,刚准备来瞧瞧,就听见瞳菊的呼喊声,赶紧走过来,看着晕过去的灵鸢,对她说道。 “谢谢大师!”瞳菊焦急的点着头,想扶灵鸢起来,却发现自己这细胳膊细腿的,根本就扶不起来晕过去的小姐,就更加着急了。 “姑娘,如果不介意,将你家小姐交给在下。”正当瞳菊急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的时候,冷云初竟然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看着那张陌生的美艳面孔,温和有礼的对着瞳菊说道。 “谢谢公子!”瞳菊也顾不得多想,现在救小姐才是最重要的。 冷云初对着瞳菊安抚的笑笑,弯腰抱起灵鸢,手上的重量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快步走到旁边的院子,看着了悟站在其中一间的门口,于是抱着她走了进去,轻轻的将她放到木板床上,动作轻柔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大师,你快看看我家小姐,刚才我还听见她说疼,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瞳菊也急急的跟了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眼角还挂着泪水,就连昏迷着都紧紧抓着衣襟的手,担心的对着了悟说道。 “女施主莫急,待老衲瞧瞧。”了悟也不耽误,走到灵鸢床前,拿过她的手把起脉来,片刻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忍不住看了一眼昏迷着的灵鸢,好奇怪,真的好奇怪。 “怎么了大师?我家小姐是不是…。”瞳菊紧张的看着了悟的神情变化,见他沉思的样子,更加焦急了。 “这位施主无妨,只是因为悲伤过度,一时气血不畅,才会晕过去的,休息片刻便好。”了悟放下灵鸢的手腕,起身安抚着急的满脸泪水的瞳菊,这也是他奇怪的地方,刚才在正殿见到她还很好,为何这会儿却因为悲伤过度晕倒?难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抬头见冷云初主仆还站在一旁,对着他们作揖说道:“冷施主有礼!”说完便走了出去。 “大师有礼了。”冷云初也对着他微微的行了一礼,看着躺在床上,似乎很不安稳的女子,心情很是不畅,似乎觉得她不应该是这幅样子,但是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他也弄不明白。 “少爷!”林木觉得今天的少爷很反常,皱着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心里忍不住猜测,一向不和女人主动亲近的少爷不会是对这位小姐一见钟情了吧?不然他刚才怎么会在看见她晕倒的时候,眼里出现了一丝的慌乱? “走吧!”冷云初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不明白,在看到她晕倒时,自己莫名的心慌从何而来,他很确定面前的这个女子是第一次见,心里纷乱的思绪让他很是烦躁,被林木打断思绪,轻轻说了一句,再次看了一眼床上的灵鸢,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不要,哥哥,不要不记得我,不要不认识我,不是我想要的,不是…”冷云初刚刚想踏出禅房,就被身后悲戚的声音拉住了脚步,转身看着躺在床上,脸色异常苍白,满头大汗,不断呓语着的灵鸢,心痛的感觉再一次的浮上心头,正踌蹉着要不要离开,床上的灵鸢突然大叫一声坐了起来。 “不要!”灵鸢满头大汗,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襟,她刚才梦见哥哥不但不认识她,还要杀她,说她是仇人的女儿,无论她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瞳菊被突然的变故吓了一跳,险险的往后退了两步,愣愣的看着坐在床上低垂着头的灵鸢,半响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带着哭腔对她说道。 “瞳菊?我,我怎么了?我怎么…”在这里?后面的话灵鸢没有说出来,是因为她在听到瞳菊的声音,回过神之后,抬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看着她的冷云初,顿时便又愣住,双眼紧紧的盯着他,甚至是有些贪念的,她以为自己看到了幻影。 “小姐,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刚才你突然晕倒,可吓死奴婢了,小姐?小姐?”瞳菊见她说话,心里的大石落下了一半,皱眉说着,抬头却见她愣愣的盯着门口,对自己的话好似没有听见一般,忍不住多叫了两声。 第三十五章 认错人而已! “小姐好些了吗?”被那么盯着,冷云初就算再怎么镇定,也有些不适应,走上前对着她轻轻一笑,略带关怀的问道。 “啊!哦,好多了,抱歉,小女子失礼了。”灵鸢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听着那熟悉无比的声音,才猛然惊觉,原来他是真的在这,而不是自己看到的幻影,忙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他眼里的陌生,低下头敛住眼里的悲伤,对他说道。 “无妨,没事便好,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小姐以后要多注意身体。”冷云初心里是疑惑的,他并没有错过她在听见自己声音时,眼里的那抹惊讶和欣喜,莫非她真的认识自己?见她没事,便要告辞,临走时忍不住关心的说道,这点连他自己都始料未及,他竟然会关心第一次见面的女子。 “小姐,你认识那位公子吗?”瞳菊扶着灵鸢的肩膀,扭头看着冷云初主仆走出禅房,回头就看见自家小姐眼里的悲伤和不舍,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不认识,大概是我认错人了,他和我之前认识的一个人长的很像。”灵鸢收回自己的视线,看着瞳菊一脸不解的样子,淡淡的说道,然后对她说道:“瞳菊,你出去走走吧,让我一个人再休息一会儿。” “哦,好吧!”瞳菊想说什么?却见灵鸢已经重新躺会床上,侧身朝着里面,也只好应着,拉过一旁的被子帮她盖上,转身走出了禅房。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我,为什么?呜呜呜!”听到关门声,确定瞳菊已经离开,灵鸢才弯起身子,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压抑的痛哭失声,紧紧的咬着双唇,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就连唇角被咬破也毫无知觉,她不明白,老天爷为何要给她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少爷认识那位小姐吗?”走出福华寺,林木看着走在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少爷,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据自己所知,少爷可是除了夫人和两位小姐外,从未关心在意过其他任何一个女子,今天却…。 “不认识,三娘可有任何消息?”冷云初也觉得自己今天很反常,深呼吸了一下,摒弃了心里的杂念,沉声问着林木,现在他最关心的,还是妹妹的行踪和安危,其他的任何事都不重要。 “没有,自从上次三娘传来傅家庄酿酒坊被砸一事之后,便再无消息。”林木的神情也严肃了几分,想到那个一直对他们这些下人很亲切的二小姐,心里对傅家庄的仇视忍不住便加深一分。 “是吗?”冷云初只是冷冷的应了一声,便没再说其他,来到寺外栓马的地方,解开缰绳,利落的翻身上马,情不自禁的回头看了一眼福华寺,眼神一暗,扭头一夹马肚子,策马离开。 寺内,瞳菊也不敢真的走远,只是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等着,听到屋内传出的压抑的哭声,瞳菊眉头皱的快能夹死蚊子,小姐到底是怎么了?这么长时间来,从来没有见她这般哭过,就连以前被欺负的时候,她也只是咬牙忍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灵鸢也哭够了,这么久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哭泣,心里淤积的思绪像是随着眼泪流了出来一般,灵鸢现在静静的躺在床上,心里虽然依然很难受,但是比起之前来已经好了很多,至少还在她能忍耐的范围内。 “瞳菊!”又过了一会儿,灵鸢坐起身,擦掉脸上的泪痕,对着外面喊道,她知道瞳菊在。 “小姐,奴婢在,你,你没事了吗?”一听到灵鸢的呼唤,瞳菊便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禅房内,看着脸色虽然还有些难看,但是已经恢复了精神的灵鸢,有些迟疑的问道。 “没事了,抱歉,让你担心了。”灵鸢转身看着瞳菊一脸担忧的样子,心里有些自责,好像自己一直都在让瞳菊为自己担心。 “小姐没事就好,刚才可吓死奴婢了,小姐,你真的不认识那位公子?”瞳菊听完她的话,心里一阵释然,却又忍不住想起之前她的失常,尤其是在看到那位公子的时候,小姐说认错人了,可据她所知,小姐之前从来没有出过傅家庄,怎么会认识什么人? “难道瞳菊不相信我?”灵鸢听到她的话,神情一滞,但是随即又恢复了淡淡的笑脸,就算她再怎么相信瞳菊,也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事情她还没有查清楚,绝对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不不不,奴婢怎么会不相信小姐呢!奴婢就是一时好奇罢了,小姐,现在要去上香吗?”瞳菊赶紧的摇头否认,她怎么会不相信呢,只是觉得有些好奇而已,好奇一直在庄里没出去过的小姐怎么会认识外面的人。 “有时候好奇并不是什么好事,瞳菊,对我也就罢了,记住,以后若是遇见什么让你好奇的事,千万别去打听,有时候好奇是会害死人的。”灵鸢的神情异常的认真,她不希望这个丫头出任何的事情。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瞳菊本来想说点其他的,可看着灵鸢异常认真的神色,乖乖的点头应道。 “好了,出去吧!”灵鸢上前拍了拍她低垂着的脑袋,轻声的对她说完,抬步走出了禅房,脸上是异常坚定的神色,这次的失常是第一次,也将会是最后一次。 “你说什么?那个臭丫头去了福华寺?”傅家庄内傅灵珠所住的珠蝶苑内,听着丫鬟小梅的话,傅灵珠一脸厌恶的说着,心里是对她的憎恶,那个臭丫头现在应该很得意吧?爹爹那么急着补偿她,就连大哥也对她好的不得了,不过,她是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沉默了一下,傅灵珠突然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见小梅等人要跟着,对她们说道:“你们不用跟着本小姐。” “是!”小梅和菱花对望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迷惑,不知道大小姐是要干什么去,乖乖的应声停下了脚步,看着傅灵珠神色怪异的走出了珠蝶苑。 第三十六章 遇到麻烦! “小姐,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去吧!”福华寺内,看着终于坐禅结束的灵鸢,瞳菊低声的说着,怕打扰了其他还在坐禅礼佛的和尚师傅们,她就不明白了,小姐好好的干嘛要学这些个和尚,坐禅枯燥无味还浪费时间。 “是该回去了。”前面见到冷云初的事情给了她不小的打击,所以灵鸢借着坐禅来平静自己纷乱的思绪,听着佛经,确实让她冷静了不少起身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转身对着还在礼佛的了悟大师作揖轻轻行了礼,转身走出了佛堂。 灵鸢两人坐上马车,一路朝着京城内走去,一路上,灵鸢都沉默着,靠在马车上,心里想着以后要怎么做?她不能一直就这么等着。 瞳菊见灵鸢不说话,一脸沉思的模样,也没打扰她,扭头掀开马车的窗帘,自顾自的欣赏起外面的景致来,然而没过多久,马车却骤然停了下来,让马车内毫无防备的灵鸢和瞳菊险些撞上马车。 “搞什么?六子,你是怎么赶车的?干嘛突然停下来?”瞳菊有些狼狈的坐好,厥着嘴不满的对着在外面赶车的六子说道,哪知却没有人回答。 灵鸢觉得有些奇怪,抬手对着还要开口的瞳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凝神静听了一下,发现外面多了不少有些纷乱却乱中有序的脚步声,眼神不禁一暗,看来外面来了不少人,而且个个都是练家子,看来这次她们要格外小心了。 果然,不过片刻,外面便传来一个有些低沉的男子声音:“打劫,马车里的人听着,乖乖出来,不然休怪本大爷不客气了。” “小,小姐,怎,怎么办?”瞳菊听到有打劫的,立刻便软软的靠在了马车上,浑身都在颤抖,脸上的血色也迅速的消退,变得很是苍白,看着没什么表情的灵鸢,结结巴巴的问道,她还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不怕,有我在呢!”灵鸢听到外面的喊声,眼神一沉,看着瞳菊害怕的样子,灵鸢对着她淡淡一笑,安抚着她,心里却在计较着,如果她和他们硬碰硬,会有多大的胜算,抬手轻轻拍了拍瞳菊的脑袋,起身准备出去,她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劫匪开口要的不是钱财,而是要人。 “小,小姐,别,别出去,他,他们…。”瞳菊见灵鸢想要出去马车,立刻拉住她的衣袖,脑袋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虽然她心里也明白,她们是无论如何都得出去,可心里还是存了一丝侥幸。 “没事的!”轻轻的拍了拍瞳菊抓着她衣袖的手,灵鸢轻轻的挣扎,撩开帘子走了出去,就见外面站着五六个蒙着黑巾,衣着破旧的壮汉,而赶车的六子正被其中一个拿着刀架着脖子,脸色苍白的站在一旁。 “哟!瞧瞧,这还是个大美人啊,看来本大爷今天得破例劫个色了。”之前来口喊话的男子看清灵鸢的面容之后,露出的一双眼睛内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有些阴阳怪气的说道。 “小,小姐!”瞳菊在车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钻出了马车,来到灵鸢身边抓着她的衣袖,看着围住马车,拿着刀的几个男人,身子抖得更加的厉害起来,强撑着发软的双腿,坚强的站在灵鸢身边,就算她再怎么害怕,也绝对不会让小姐一个人面对这些恶人,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哟呵!这还有一个,看来弟兄们今儿个真是艳福不浅,两位美人,是乖乖的跟大爷们走,还是让大爷们动手?不过,本大爷还是劝你们乖乖的跟我们走,免得受些皮肉之苦,若是伤了这漂亮的脸蛋,那就可惜了。”带头的蒙面男子见到瞳菊,语气轻浮的说着,就要走上前去拉站在马车上的灵鸢两人。 “走,走开,不要碰我家小姐,你,你们别乱来啊。”瞳菊见此情况,也没有多想,一步跨到灵鸢面前,将灵鸢整个人都挡在了身后,浑身颤抖着,却依然勇敢的护在了灵鸢的面前。 “小美人,别这么急着寻死。”蒙面男人见瞳菊这样,语气有些不善的说着,眼神却紧紧的盯着一副泰山压顶却面不改色的灵鸢,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心里也对这个小女人多了一丝的兴趣。 “你,你要干什么?别,别过来,小,小姐,你快走,快走。”瞳菊看着那人一步一步靠近,心里越加的害怕起来,拉着灵鸢下了马车,一步一步往后退着,见实在退无可退了,突然转身将一直在观察他们的动作没有说话的灵鸢朝旁边的树林推去,大声的对她喊着。 “瞳菊!”灵鸢一直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发现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山贼草莽,这些人看上去和一般的抢匪没什么区别,但是细看之下却能发现,这些人所站的方位和彼此之间的距离都是经过缜密的计划的,正想着该怎么破敌,却被瞳菊突然的动作弄的愣住,她虽然不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但是她却也能猜出他们的目的,叫了瞳菊一声,眉头微皱,一个箭步上前将瞳菊置于身后,眼神冰冷的看着带头的蒙面男人说道:“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 “美人真会说笑,本大爷刚才就已经说了,是打劫的,不过,看你们的样子,似乎也没什么钱银,所以本大爷决定劫色了。”带头的蒙面男子听到灵鸢的话,看着她笃定的神色,眼神微微一闪,立刻便又一副轻浮的样子说道。 “明人不说暗话,虽然我不知道是谁派你们来的,但是,至少死也要让我们做个明白鬼。”灵鸢才不会相信他的说辞,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嘴里虽然说着轻浮的话,却一点猥琐的味道都没有,就好像这些话是被编排好,刻意这么说的,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灵鸢淡淡的说道。 “哎呀呀,被拆穿了啊,可惜了,本想怜香惜玉让你们死的舒服点,现在看来,倒是我多情了。”带头的蒙面男子见灵鸢不相信,也懒得再伪装下去,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溢满了杀气,眼神凌厉的看着灵鸢他们,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话虽说着,却并没有动手。 “是吗?那还真是多谢你的怜惜,不过,想要杀我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灵鸢感觉到周围人身上发生的变化,心里一惊,看来这次她估计在劫难逃,不过,无论如何她都要拼一把,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绝对不能在这里止步,嘴里说着,动作奇快的一把将瞳菊推进了林子,一个闪身来到离她最近的蒙面人跟前,一个擒拿手锁住他的喉咙,快速夺过他手里拿着的剑,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动作快的让其他人反应不及。 第三十七章 英雄救美! “别动,我不想杀人。”灵鸢小心的挟持着面前的人质,神色异常认真的看着他们说道,她是真的不喜欢杀人,学武也只是因为以前她的身体羸弱,为了强身健体而已,跟着父兄走南闯北,也从来没有动过手,只因为什么事情都被父兄轻松的解决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动武。 “可惜,我们必须杀了你,动手。”蒙面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一向不多话的他,竟然破天荒的说了这么多,更让他没想到的是,买主的信息竟然有误,她刚才的身手快的连他都没有看清,看来结束之后,她要和买主重新谈谈价钱了。 “啊!小姐小心!”瞳菊被摔的七晕八素的,回过神来之后,就听见一阵刀剑相碰的叮当声,赶紧爬起来,往声源处一看,差点没把她的心脏吓出来,就见一个男人举剑正朝着灵鸢的背后刺去。 “瞳菊,快走!不用管我。”灵鸢一个弯腰躲过背后的袭击,抓住空隙朝着瞳菊喊道,这些人明显就是冲她来的,她不想连累无辜的瞳菊。 “我,我…”瞳菊看着和那些人打在一起的灵鸢,也顾不得害怕,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听到灵鸢的话,还想说不要,可在对上她认真的神情之后,又把话咽了回去,犹豫了片刻,毅然的转身朝林子跑去,哪知还没跑几步,就被拦住。 “今天,你们谁也别想离开这里。”原来是领头的蒙面男子,见瞳菊想跑,一个纵身拦住了她的去路,冷冷的说着,挥剑就朝着瞳菊刺了过去。 “啊!”瞳菊吓的惊声尖叫起来,愣愣的站在原地,忘记了要躲。 “快走!”灵鸢见此情景,对着面前的几个人虚晃了几招,一个纵身来到瞳菊面前,险险的挡住那人刺来的剑,却也因为对方力道很大,左边的手臂被划破,鲜血瞬间便然后了衣袖,锥心的疼痛让灵鸢脸色有些发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汗,顾不上去管伤口,回头对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瞳菊吼道。 “小…”瞳菊是真的被吓傻了,她还以为自己死定了,见灵鸢脸色苍白的抵挡着不断刺来的剑,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走,想要救我,就马上离开这里。”灵鸢忍着手臂上的疼,咬牙对瞳菊吼着,一边应付着不断围攻自己的那些人,一边还要顾着瞳菊,渐渐的让她有些力不从心起来,毕竟这副身体习武的时间,不过才几个月而已。 “我,小姐,你一定要等奴婢。”瞳菊看着灵鸢拼命护住她的样子,眼里蓄满了泪水,双唇紧紧的咬着不让自己哭出来分她的心,她不想独自离开去逃命,可是她知道,自己留下只会给小姐拖后腿,于是对她说完,转身用尽全力,朝着林子里跑去,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小姐,你一定要等着瞳菊,一定要平安无事。” “公子,都这么晚了,你为何非要去福华寺不可?就算是要为夫人还原,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就在灵鸢越来越吃力的应付着那些人,身上也增添了不少新伤,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陆逊和鲁倾云两人一人一骑的朝着福华寺这边走来,看到停在马路中间的马车,和倒在地上已经气绝身亡的六子,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翻身下马,走到马车边检查起来。 “公子,那边好像有打斗声!”陆逊走到六子身边,抬手试了试鼻息,见已经没气,站起身却听到不远处传来断断续续的兵器相撞的声音,立刻对站在马车边的鲁倾云说道。 “走,去瞧瞧。”鲁倾云说话的同时,身子已经窜了出去,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奔了过去,他这个人最喜欢的就是管闲事。 “公子,等等!”陆逊就知道会这样,虽然他也很好奇,这么豪华的一辆马车,究竟是什么人所乘,看着奔去的鲁倾云,喊着也跟了上去。 “咦?是她!”来到自家公子藏身的树上,看着下面被几个蒙面人围在中间,已经伤痕累累的女子,忍不住惊异的低呼了一声。 “看来这闲事是不管不行了。”鲁倾云眼神灼灼的看着靠在树杆上,神情戒备的看着周围,原本淡蓝的衣裙已经残破不堪,被鲜血染的变了色彩,呼吸急促的灵鸢,低语了一句,飞身加入了战局。 “姑娘,我们还真是有缘,又见面了,不过,看来你需要帮忙。”鲁倾云来到灵鸢身边,无视她和周围人戒备的神情,没事人般的和灵鸢打起了招呼,完全无视了周围虎视眈眈的蒙面人。 “是你!”灵鸢原本还以为是他们来了帮手,听到声音抬头,却发现是前些时日在兵器铺见到的男子,她记得他叫鲁什么来着? “来着何人?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免得丢了性命得不偿失。”到头的黑衣人对于突然出现的鲁倾云冷冷的说着,他没想到,面前这个女人的武功比他想的还要好,他也没想到这原本以为很容易的任务现在却变得复杂了许多,自己的手下虽然都没丢掉性命,却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眼看就要得手了,现在又凭空出现一个程咬金。 “你说不管本少爷就不管了吗?本少爷凭什么要听你的?而且,今天这事,本少爷还就管定了,陆逊,你还要在哪里呆到几时?还不动手。”鲁倾云轻蔑的看着围住他们的五六个蒙面人,一双好看的杏子形状的眼中满是不屑之色,这些个不入流的小杀手,竟然也敢跟他叫板,转身不顾灵鸢的躲闪,将她搂进怀里,打横抱起来,对着还在树上的陆逊说完,抱着她一个纵身出了包围圈,他现在可没心思和这些人动手,他比较关心的,是怀里这个女人的伤。 “少爷,你能不能别给奴才找多余的事情做啊?”陆逊嘴里虽然不甘不愿的抱怨着,动作却不含糊,一个纵身拦住想要追上去的那些蒙面人,一脸不爽的看着他们说道:“一起上,免得浪费小爷的时间。”说着抽出了佩剑,一边还不停的在嘴里抱怨着:“公子真是的,他就英雄救美,却让我苦命的做这些体力活,真不公平。” 第三十八章 结义兄妹 “姑娘,你没事吧?”鲁倾云带着灵鸢在林子里飞了一段时间,感觉比较安全了之后,才来到一处溪水边,将浑身受了不少伤的灵鸢放到一块石头上,皱眉问着她。 “无妨!多谢公子相救。”灵鸢扔掉手里沾了血的剑,抬头对着鲁倾云微微一笑,忍着身上伤口的疼,走到溪水边清洗起伤口来,冰冷的溪水倒是减缓了不少她的疼。 “姑娘这次可以告诉在下你的房名了吗?”鲁倾云看着蹲在溪边的灵鸢,并没有走上前,而是双眼灼灼的看着她问道,这些时日以来,他为了找出她的身份,差点就要把整个京城给翻过来了,可是却一无所获,就像根本没这个人一般,正当他想去帮母亲还愿之后就离开的,又让他遇到了她,看来他们的缘分不浅。 “小女子灵鸢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他日定当回报。”清洗好了伤口,灵鸢撕下几块布将手臂上和腰间两处伤的比较深的伤口包扎起来,转身对着鲁倾云盈盈一拜,说完之后就要离开,却被他叫住。 “灵鸢?好名字,可是我已经等不及你日后报恩了,这可如何是好?”听到灵鸢的名字,鲁倾云的眼神一闪,心里涌上一股雀跃的情绪,他记得娘亲说过,他那位从未谋面的妹妹就叫灵鸢,一定就是面前这位,她不仅名字一样,就连她的长相,也和娘亲有七分的相像。 “公子想要如何?先说明,小女子现在可是身无分文。”灵鸢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双手环胸,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的男子,皱眉说道,如果他现在就要自己报答,那还真不好办。 “在下可不缺钱,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只要灵鸢姑娘能叫我一声哥哥便可。”鲁倾云双眼闪闪的看着灵鸢说着,那兴奋的模样让灵鸢有种错觉,似乎他身后还有一根尾巴在不停的摇摆着,想到这里,灵鸢忍不住笑出了声:“噗嗤!” “笑什么啊?鸢儿,你倒是说啊,愿不愿意跟我结成异姓兄妹?”鲁倾云看着灵鸢的笑脸,愣了一下,有些不自然的扭过头,半响才说道。 “为什么?”灵鸢收起笑意,看着他的样子,认真的问道,见他有些疑惑的眼神,再次说道:“为什么要和我结成异姓兄妹?” “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和鸢儿你有缘,想让你叫我一声哥哥而已。”鲁倾云笑嘻嘻的说着,眼神闪烁,他总不能跟她说,我们现在拥有同一个娘亲吧?他可不想将她吓跑了,再者说,他还不清楚在她心里,对娘亲是怎么样的一个想法,万一她要是恨娘亲抛弃她,那他就更加的不能说了。 “仅此而已?”灵鸢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个男子她记得,第一次见面,他说自己长得和他的一位长辈很像,这第二次见面却要和自己结为异姓兄妹,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这是自然,难道鸢儿看我就长得那么不让人相信吗?”鲁倾云一脸严肃的看着灵鸢,他这么真诚的人,怎么这丫头就是不相信呢? “不,并不是我不相信你,算了,既然你希望如此,那便如此,妹妹见过哥哥。”灵鸢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无奈的在心底叹了口气,在江湖上第一次见面就因为互相欣赏义结金兰的人不在少数,更何况面前这个人刚刚还救了自己,既然他希望,那就随他吧,至少对于自己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害,反而又多了一份力量,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嘿嘿,这就对了嘛,鸢儿快起来,跟哥哥说说,你为何被那些人围攻?”鲁倾云见她愿意,简直是开心得不得了,要是娘亲知道的话,肯定会更开心,赶紧伸手将她扶起来,看着她身上飞伤,才想起来前面她被围攻的事情,于是皱眉问道。 “或许是妹妹得罪了谁吧!鲁大哥,可否送我去邺城?”被那些人这么一闹,灵鸢反倒是想起了一些人,要找玉竹的踪迹,说不定那些人可以帮忙。 “邺城?鸢儿去邺城干什么?为什么不回家,你身上还有伤需要处理。”鲁倾云听到灵鸢的话,不解的问道,她现在不是该回家的吗?怎么反倒要去邺城了? “妹妹有一些事情要办。”灵鸢脸上的神情很是莫测,看着旁边溪水的眼神幽暗,让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什么? “公子,可算找着你们了,累死我了。”正当鲁倾云想开口,留下断后的陆逊来到他们跟前,不满的抱怨着,嘴上虽然说着累,却见他连粗气都没喘一下。 “陆逊,来见过鸢儿,以后她也是你的主子。”鲁倾云走到灵鸢身边,小心的扶过她的肩膀,看着陆逊说道。 “啊?是,陆逊见过鸢儿小姐。”陆逊听到自家公子的话,惊讶的低呼了一声,见灵鸢淡笑的看着他,赶紧的抱拳行礼,他可是明白人,公子心里在算计着什么?他心里可是一清二楚。 “起来吧!鲁大哥,能送妹妹去吗?”灵鸢淡淡的对着陆逊说完,扭头看着身边的鲁倾云。 “鸢儿都开口了,哥哥哪有不照办的道理,正好我们也要去邺城,刚好陪鸢儿一起去。”鲁倾云说完之后,扶着灵鸢朝林子外面走去。 陆逊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个人,嘴角抽搐,他家公子撒谎是越来越纯熟了,他们上午不是才说好要回庄的。 “对了,鸢儿不告诉家人一声吗?此去邺城并非一两日的事情,他们不会担心吗?”一边走着,鲁倾云一边问着,他不知道灵鸢住在哪里?娘亲只是说她在京城有一个女儿,却从来没说过是在那户人家,他这次来京城能遇到灵鸢也实属运气。 “不必,我倒是很想看看,我不见了,他们会不会急。”灵鸢听到鲁倾云的话,眼神一暗,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那些人会担心她吗?恐怕他们巴不得自己永远消失吧?只是,想到瞳菊,顿了一下才又说道:“鲁大哥可否派人去傅家庄告诉瞳菊,就说我没事,叫她不用担心,若是有人问,就说我遇到袭击,和她走散了。” “好,知道了,陆逊,听明白了吗?”鲁倾云听到灵鸢开始略带嘲讽的语气,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傅家庄吗?他倒是知道它的存在,只是他们的生意没有什么牵扯,也就没有去关注过,看来以后自己该好好的关注关注他们了。 “是,属下明白了。”陆逊也感觉到了灵鸢话语里的嘲讽,对于她怎么会有这样的语气感到疑惑,但是却也没有多问,应了一声,认命的跑起了腿。 第三十九章 意外发现 “鸢儿,这马上就要到邺城了,你有什么事要办,若是用得着哥哥,就尽管开口。”两日后,鲁倾云和灵鸢骑马来到了距邺城还有几里地的时候,鲁倾云侧身看着骑马走在身边,戴着头纱的灵鸢,而陆逊早他们一步进城去安排他们的落脚处了。 “谢谢!”灵鸢轻声说了一句,一甩缰绳,飞快的跑了出去,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他们,或许他们能知道一些事情。 “鸢儿,等等!”鲁倾云也赶紧的策马追了上去,他对于灵鸢话语里的生疏很是不满,可也知道,这些事情急不来。 “公子,鸢儿小姐你们可来了,都等老半天了。”邺城的城门外,陆逊牵着马,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一直朝着来路张望着,见灵鸢和鲁倾云赶到,牵着马来到他们身边,颇有些抱怨的说着。 “辛苦你了!”灵鸢淡淡一笑,对着陆逊说完之后,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巍峨的城门,翻身下马,牵着马慢慢的走进城,她已经很久没来这里了,现在看着这些熟悉的景色,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这才真正的是物是人非。 “陆逊,都安排好了吗?”鲁倾云看不清楚身旁灵鸢的神情,只是感觉到她周围都萦绕着一种淡淡的悲凉气息,有些不解的微皱了下眉头,扭头问着一旁的陆逊。 “公子,属下的办事能力,你又不是不知道,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陆逊有些自夸似的说着,脸上却是不骄不躁,他总感觉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有些不一样,这些人看着他们的眼神,无一例外的带着三分害怕七分警惕,这种感觉从他刚刚进城就发现了。 “行了,本少何时怀疑过你的能力,别跟这自卖自夸的,让鸢儿看了笑话。”鲁倾云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能在他的手下做事,能力自然是不容怀疑的,更何况还是跟着自己十来年,犹如兄弟般存在的人,他就更加不会怀疑了。 “让鸢儿小姐看笑话了。”陆逊看着默默走在他们身边的灵鸢,抬手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笑呵呵的说道。 “无妨!陆护卫和鲁大哥的感情真让人羡慕。”灵鸢轻轻的摇了摇头,看着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眼里染上了一丝的伤感,脚下的步伐不禁又加快了几分,曾经她和玉竹何尝不是如此,而如今,她却连玉竹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到了,公子,鸢儿小姐,咱们在邺城这段时间便住在这四海客栈,属下已经订好了房间。”来到四海客栈门外,陆逊主动接过他们手里的缰绳,一边将马匹栓到旁边的木桩上,一边对他们说着。 “奇怪,这人为何这么少?”鲁倾云站在四海客栈外面,皱眉看着客栈内人可罗雀的萧条景象,不解的低语着,为何没人跟他报告说这里生意如此之差? “公子,先进去再说吧!掌柜的似乎不在。”陆逊的神情也有些严肃,他刚才来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四海客栈的生意一直都是门庭若市,而今早他到的时候,除了两个伙计外,客栈内没有一个客人,询问之下才知道,这里的掌柜已经多日不见,没来得及多想,吩咐完他们准备房间便去城门处等着鲁倾云他们去了。 “恩,鸢儿,我们进去吧!陆逊,吩咐他们准备热水和饭菜。”鲁倾云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着身边的灵鸢,温柔的对她说道,这四海客栈是他们鲁家的产业,不仅仅在这邺城,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四海客栈,而且生意一直都很不错,不仅是因为四海客栈的服务和酒菜,更重要的是,在这里,你可以得到任何你想要得到的消息。 “恩!”听着他们的对话,灵鸢才猛然想起,鲁倾云这个名字她原来有听到过,好像是父亲还是哥哥说的,如今看到四海客栈才全然记起来,看来自己认识了一个不得了的人。 “几位客官,你们的饭菜已经备好,是送到房间来,还是去下面用膳?”灵鸢他们来到位于四海客栈三楼的客房,刚梳洗好聚在一起,店小二就来敲门。 “送到房里来,还有,去叫现在负责这客栈的人来见我。”鲁倾云见灵鸢没有开口的打算,便自顾自的吩咐道,四海客栈的所有掌事和下人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绝不会无故失踪,看来这邺城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客官稍等!马上便来。”店小二并没有因为鲁倾云的话感到奇怪,而是恭敬的应了一声,转身便走下了楼。 “鲁大哥,我还不饿,先出去一趟。”灵鸢换了一身白色的衣裙,一头黑发简单的梳了个发髻盘在头上,上面点缀着几根用白玉做成的珠钗,一张白里透红的漂亮脸蛋上脂粉未施,再加上水眸之中的飘渺神情,让人仿似看见仙子下凡一般移不开视线,站起身,灵鸢微笑着对鲁倾云说完,起身便出了房门,而鲁倾云也没有拦着她。 “公子,属下中感觉这城里的气氛很是怪异,鸢儿小姐一人出去,会不会不安全?”等灵鸢离开,陆逊才开口说道,神情之中有些许的担忧。 “没事的,相信一般人还伤不了她,陆逊,去查查,这城里到底发生了何事?”鲁倾云为自己倒了杯水,端起杯子却没有喝,而是眼神深邃的看着面前的茶水,吩咐着陆逊,他相信灵鸢会照顾好自己,而且他现在也还有事情要做。 “是!属下立刻便去。”陆逊恭敬的应着,神情严肃,和昔日有些痞气的样子大相径庭,说完之后便转身出了房门。 灵鸢走出四海客栈,来到大街之上,并没有错过街上人群因为她的出现,有过一瞬间停顿的样子,看着转瞬便恢复了热闹的大街,灵鸢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里的气氛好奇怪,街上人来人往,看似热闹非凡,却让人一点都感觉不到热闹的气氛,就像是少了点什么? 正当灵鸢皱眉思索着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从她面前走过的女子,神色不禁一凛,不假思索的便跟了上去,怎么会?那女子头上戴着的珠钗分明是,是…… 第四十章 线索 灵鸢一路紧跟着那个女子,在转个两个街角时,眼看就要追上了,却被突然窜出来的两个人撞了一下,再次定睛时,已经看不见那名女子的身影,灵鸢急忙找寻周围的几条小巷之后,依然无果,在十字路口站立了几分钟之后,转身朝着自己原定的目标前进,既然她在邺城,就一定可以找到她。 “姑娘想要典当什么东西?”来到城白的一家当铺中,刚刚进门,一个小伙计便出声问道。 “能麻烦小哥帮忙跟你给掌柜的带句话吗?”灵鸢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看见自己要找的人,于是对那小伙计说道。 “姑娘请说!”小伙计左右上下的打量了灵鸢一番,才淡淡的开口。 “麻烦你告诉掌柜,就说冷云湘有事相托。”灵鸢淡淡的说着,心里却很是紧张,她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不会如同自己所想那般的顺利。 “姑娘稍坐片刻。”小伙计并没有多问,对着灵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走进了当铺的后堂。 “姑娘找在下有事?”片刻之后,一个长的很是瘦小,一眼看上去就很是精干的男子走了出来,来到灵鸢身边,见她戴着面纱,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你是云掌柜?”灵鸢看着面前熟悉的人,压下心里翻涌的思绪,站起身,假意不确定的问道。 “在下正是,不知道姑娘是……”云寒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可眼里却隐藏着精光,上下打量着面前的陌生女人,心里猜测着她和她有什么关系? “不知云掌柜可否借一步说话。”灵鸢看着他有些戒备的神色,心里也有些发憷,她不知道这个一向精明的男人会不会相信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边请!”云寒看着灵鸢犹豫了两秒,才转身引领着灵鸢走进后院,来到一处比较安静的房间内,才转身对着灵鸢说道:“听说姑娘是受人之托来找在下,不知所谓何事?” “云掌柜,你对江湖事还了解多少?”灵鸢转身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抬手拿下头纱,双眼定定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云寒,开口问道。 “你究竟是什么人?和冷小姐是何关系?”云寒听到灵鸢的话,眼神一沉,戒备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看着她的姿态,云寒有些恍惚,似乎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坐在这里。 “云掌柜不用防着我,我不会做出任何对你们不利的事情,置于你口中的冷小姐,她于我的意义,就如同你们一般,她曾说过,若是有朝一日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来邺城找你们求助。”灵鸢有些飘渺的说着,声音很轻,她说的也没错,自己确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姑娘莫怪在下多疑,据在下的消息,小姐已经失踪多时,不知姑娘可有什么消息?”云寒并没有立刻相信灵鸢的话,而是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紧紧的盯着灵鸢问道,他在试探,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在暗中寻找,那个给了他们所有的兄弟第二次生命的恩人,只可惜一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丝毫的消息。 “如果我告诉你她已经死了,你会相信吗?”灵鸢的眼里闪过一道复杂的情绪,她现在只能找他们帮忙,冷家庄找的是自己,相信姐姐那边找的也是自己,可他们怎么能在这个世上找到一个已经死了,而且还换了一个身体的人? “姑娘这话何意?”云寒听完灵鸢的话,神情瞬间变得凌厉,声音也低沉了几分。 “冷云湘已经死了,早在那场大火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是我亲眼所见,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就成了失踪,云掌柜,我来,是要拜托你帮忙找一个人。”灵鸢幽幽的说着,声音空洞的就像不是出自她的口中,冷云湘确实是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傅灵鸢。 “你究竟是什么人?”灵鸢的话刚说完,云寒便突然出手掐住了灵鸢的脖子,双眼微咪,危险的看着灵鸢,厉声问道。 “傅灵鸢,傅家庄的二小姐!冷云湘是我嫂子。”灵鸢并没有在意他的举动,心里反而有些欣慰,她当初的决定没有错,帮他们洗脱罪名,让他们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傅家庄,我就知道傅家庄一定有鬼,当初砸了他们的酿酒坊还真是便宜他们了。”云寒一脸寒霜的盯着灵鸢,见她无惧无畏的直视自己的眼睛,突然放开了掐着她的手,冷冷的看着她问道:“既然你是傅家庄的二小姐,为何来找我?” “原来那次的事情是你们所为,倒是帮了我不小的忙,真该谢谢你们。”灵鸢抬手揉了揉自己有些疼的脖子,才淡淡的开口,她就觉得奇怪,为何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去砸了酿酒坊,一不为钱二不为利的,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他们是在为自己打抱不平。 “说吧!你要找什么人?”云寒这时候才注意到,灵鸢从一开始说的就是‘你们’而不是‘你’,看来她知道的事情倒是不少,既然恩人说过让她有事来找他们,他就算再怎么不喜欢傅家的人,也只能照办。 “玉竹,嫂子的贴身丫鬟,她在大火之后的翌日便突然消失不见了,傅家庄上上下下无人知道她去了哪?而我的力量有限,所以来求助你们。”灵鸢的神色晦暗不明,过了这么久,玉竹依然没有任何的消息,让她很是担心。 “你为何要这么做?”云寒的心里很疑惑,为何身为傅家庄的二小姐,却要找一个被傅家刻意隐瞒了死讯人的丫鬟,难道她就不怕找到人之后,为傅家庄带来灾祸?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那些都与我无关,我要的只有两个字,真相,至于真相查明之后的结果,并不是我所关心的。”灵鸢看着他眼里闪过的一丝疑惑,就猜到他在想什么,语气淡漠的说完,然后站起身又对他说道:“云掌柜可否再替小女子找一个女人,她的头上戴着一根凤求凰的珠钗。” “在下尽力而为,若是有了消息,该怎么通知你。”云寒听完灵鸢的话,心里就更加疑惑了,却也没有再问什么?既然她都不在乎,他更是不在乎,而且他更加乐意给他们找点麻烦,这样才能对得起恩人。 “我住在四海客栈,若是有消息,去那找我便可,还有,我希望云掌柜能忘记今日我跟你说的话,关于嫂子的事情,你就当做不知道,若是我在江湖上听到一点这方面的言论,相信我,虽然我能力有限,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能办到的。”灵鸢淡淡的说着,但是却让人忽视不了她身上若有似无的压迫感和话语中的冰冷,站起身对着云寒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傅小姐,在下送你一句忠告,好好呆在客栈内,没事别出来瞎转悠,尤其是晚上。”云寒愣了一下,他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还敢威胁他,不过转念一想,或许她有什么计划也说不定,便也没去和她计较,随着她出了当铺,看着正要离开的灵鸢,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对她说道,说完之后便转身回了当铺。 第四十一章 夜半哭声 “鸢儿,事情办好了吗?”灵鸢刚回到客栈,就见鲁倾云坐在大厅内,见她进门,于是起身迎了上去,他是刻意在这里等着她的。 “恩,好了,鲁大哥等我有事吗?”灵鸢拿掉头上的面纱,抬头看着他似乎不是很好的脸色,微微皱眉问道。 “没事,就是担心你,现在回来就没事了,饿了吧,你先回房休息一下,我去吩咐他们准备点吃的。”鲁倾云在和现在客栈的负责人面谈了之后,就一直很是担心灵鸢,想出去找,却又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于是只好在这里等着,现在她已经安全的回来了,他自然也就放下了心。 “好!”对于他的关心,灵鸢的心里划过一丝暖意,他是除了瞳菊以外,第一个关心她的人,虽然她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在他身边她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公子,我觉得我们还是早点离开邺城的好。”陆逊从客栈外面进来,看着消失在转角的灵鸢的身影,扭头就看见鲁倾云从厨房走出来,于是上前,一脸严肃的对他说道。 “怎么回事?”鲁倾云见陆逊一脸严肃的样子,也忍不住跟着皱起了眉头,客栈的掌柜去喝喜酒,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公子,属下总感觉这城里怪怪的,每一个人看上去都很正常,可是他们却人人戒备,好像是在担心什么?属下去打听了一下,却人人三缄其口,丝毫线索都没有问出来。”陆逊是难得的严肃认真,他今天去街上转悠了一圈,每个人看上去都很正常,却又都不正常,他们的戒备心理很强,每次自己开口想问什么的时候,那些人就匆匆的离开。 “邺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鲁倾云的神情也变得很是严肃,方才他在询问这客栈的暂时负责人时,对方言辞闪烁,对于邺城的事情避而不谈,看来这邺城确实是出了什么事情。 “属下也不知,公子,我看我们明日就离开吧,省的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陆逊会这么说,纯粹就是怕麻烦,而且他很确定,一旦出现任何状况,受苦受累的绝对会是他。 “看看再说吧,也不知道鸢儿的事情办好了没有。”鲁倾云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脸上又重新挂起了一如往昔的爽朗笑容,抬手拍了拍陆逊的肩膀,意味不明的说着,然后嘀咕着往楼上的房间走去,他没错过陆逊那一瞬间的僵硬,有些恶劣的扯出一抹笑容,他是何其的了解自己这个兄弟,他们从来就不怕事,只是怕麻烦而已,尤其是陆逊,特别怕麻烦。 “哎!”陆逊岂能不知道他嘴里的看看是什么意思,一脸沮丧的坐到旁边的凳子上,低低的叹了口气,看来他陆逊这辈子就是一劳碌命,他现在只能祈求这邺城别出什么大事,就算有大事,也千万别和他们扯上关系,不然他有得累了。 “鸢儿在看什么,这么认真?”鲁倾云来到灵鸢的房间,就见她站在窗户边上,一脸沉思的看着下面的街道,太阳的余晖笼罩在她的身上,犹如为她披上了一件金色的外衣,也让她的面容在金色的光晕中有些模糊,但是却美的夺人心魄,鲁倾云有那么一瞬间忘记了呼吸,直到灵鸢抬手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他才回过神来,慢慢走到她身边问道。 “很奇怪,街上竟然没人了。”灵鸢的房间正好是临街的一面,打开窗户就能看到邺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这条街道上商铺林立,贩卖小东西的商贩更是不少,而此刻下面的街道却空无一人,连走动的人影都没有,而且现在太阳才刚刚西沉,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况且就在半柱香之前,她回来的时候,街上还人来人往的,为何短短片刻,下面竟然只剩下被风吹动的一些落叶,让整个邺城显得是那么的萧条。 “这是怎么回事?”鲁倾云随着灵鸢的视线看向下面的街道,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邺城可是有不夜城之称,这里的夜晚异常的热闹,他是有体会过的,而这次,太阳才刚刚下山,为何所有的人便消失不见了? “对了,今日去见了一个朋友,他曾告诫说,不要到外面随意走动,尤其是在晚上。”想起云掌柜在自己临走时说的话,灵鸢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难道他是想提醒自己什么? “算了,不管了,咱们晚上都在客栈休息,不会随意乱走,就算有什么事情也和我们没关系。”鲁倾云看着灵鸢严肃认真的样子,一把搂过她的肩膀,语气轻松的说着,拉着她离开窗户走到桌边坐下,刚好这时店小二将他吩咐的饭菜送了上来:“别想那么多了,饿坏了吧,先吃点东西再说。” “恩!”灵鸢也舒展开了眉头,他说的没错,反正这些事情和她也没什么关系,也不在她所关心的范围之内。 夜幕降临,白天很是晴朗的天,到了晚上,却意外的办得阴沉沉的,一点星光都没有,灵鸢准备歇下之时,打开窗户看了看外面,发现整个邺城竟然没有半点光亮,当然,这要除去他们所住的四海客栈,看着外面安宁异常的街道,灵鸢心里突然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怎么回事?”关上窗户,灵鸢走回桌边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却发现心里的那股烦闷气息并没有消散,想着是不是太累了的缘故,便走到床边,灭了蜡烛,就那么和衣躺在了床上,不知不觉的便睡了过去。 “呜呜呜!”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灵鸢似乎听到了女子的哭声,一个激灵便从床上做了起来,抬手想拂开黏在脸上的头发,却发现她竟然满头大汗,想起刚才模糊见听见的哭声,于是凝神静听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外面隐隐约约的传来女子伤心的哭泣声,哭声里的绝望让灵鸢很不舒服。 从床上下来,灵鸢轻手轻脚的走到窗户边上,小心翼翼的打开一个缝隙,那哭声变得清晰起来,而且似乎慢慢的在朝着客栈这个方向靠近,灵鸢抬头看了一眼刚才还阴沉着此刻却圆月高挂的夜空,将窗户又打开了一点点,偷偷的看向下面的街道,入眼的情景却让她瞬间愣在了原地,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第四十二章 鬼婚 就着月亮的光亮,灵鸢看着那越来越靠近的点点火光,身上的血液都像是要凝结了一般,手脚冰冷,动惮不得,那些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看着越来越靠近四海客栈的人马,灵鸢藏在袖中的手情不自禁的握成了拳,有谁家竟然会在半夜婚嫁?而且新娘子还哭得如此的凄惨绝望,还有这些或许是送亲也或许是接亲的人,不,他们能被称作是‘人’吗? 只见这些人都穿着白色的衣袍,这原本并不奇怪,可是他们每个人的脸色却也他们身上的衣服还要惨白,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缺了一件东西,不是少了胳膊就是少了腿,在月光的映衬下,就仿似没有半点生气,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死人一般,而且他们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盏白纸灯笼,整队人马之中,唯一的色彩,便是那顶由八人抬着的大红喜轿。 随着哭声越来越近,灵鸢的身子也慢慢的变得僵硬,这副场景很是诡异,就连她这死过一次的人,也不禁看的毛骨悚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突然想起离开当铺时,云掌柜对自己的忠告,眼神不禁一暗,莫非他知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让自己好好的呆在客栈里的? “扣扣,鸢儿,可否醒着?”正当灵鸢在思考其中的缘由时,门外传来两声极轻的敲门声,紧接着是鲁倾云刻意压得很低的声音。 “鲁大哥,进来吧!”灵鸢听到鲁倾云的声音,原本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了下来,也刻意的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 “鸢儿你也听到了吗?”鲁倾云推门而入,透过开着的一点窗户照进灵鸢房间的光线,走到了灵鸢身边,见她穿戴整齐,低声的问道。 “恩,鲁大哥,你知道那些是怎么回事吗?”灵鸢挪了挪身子,好让站在她身边的鲁倾云能透过半开的窗户看清下面街道上的情形。 “这…。莫非是传说中的鬼婚。”鲁倾云是听到女子的哭声,第一时间便起身往灵鸢这边走来,他怕灵鸢会出事,所以并没有去探知哭声从何而来,此刻看着下面浩浩荡荡的婚嫁队伍,语带讶异的说道。 “鬼婚?”灵鸢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看着渐渐消失在街那头的人影,扭头不解的看着鲁倾云说道,一双闪亮的水眸里满是疑惑,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两颗上好的明珠般闪闪发亮,白皙的肌肤也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般迷人。 “咳咳!”鲁倾云有那么一瞬间看的痴迷,却在对上灵鸢闪着疑惑的双眸时回过神来,轻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失态,转身走到一旁的蜡烛旁,拿出火折子点亮,倒了杯水喝下,等着灵鸢从窗边走到桌边坐下,才又开口:“传说鬼城的帝王,每过多少年就会到人间来选择一个或者两个人间女子为妻,他会在半夜派出鬼差到他看上的人家迎接新娘,不过,这也只是传说,并没人真正的见过这个鬼帝。” “那这些嫁过去的女人会如何?”灵鸢皱眉听完鲁倾云的话,不禁开口问道,她对于那个什么鬼帝可不感兴趣,她现在比较在意的是,那些被接走的女人会如何? “这就不得而知了。”鲁倾云一直都观察着灵鸢的神情,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露出这副担忧的样子来,这样倒是让他觉得亲近了不少,不比之前,她虽然看上去温婉娴静,却让他有一种人虽然在眼前,但是离他却很远很远的感觉。 “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一直感觉到鲁倾云的视线,灵鸢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有些不解的问着他,以为是自己脸上沾上了什么东西,于是伸手摸了摸。 “没有,呵呵,我只是觉得,现在的鸢儿更加的有人情味。”鲁倾云看着她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难道我以前很没有人情味吗?”灵鸢的额角抽了抽,很是无奈的问着他,她只是不喜欢关心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或事而已。 “不是没有人情味,只是很淡漠,好像任何事情任何人都走不进你的世界一般。”鲁倾云说着这话的时候,神色很是复杂,其实他是在怕,怕自己到最后依然走不进她的世界,到最后他依然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是吗?或许吧。”灵鸢听到他的话,微微一愣,她没想到竟然会给了他这样的印象,她的心里有事也有人,只是这些事这些人,暂时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而已。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早些休息吧,若是没其他的事情,明日我们便离开邺城。”鲁倾云看着她有些飘渺的神情,在心里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说完,起身准备回屋继续睡觉。 “鲁大哥,我想我暂时不会离开邺城,若是鲁大哥有事,不必在意我。”灵鸢原本就没有打算离开,经过刚才的事情,她就更加不想就这么离开了,她总感觉鬼婚的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她不管那个什么鬼帝是否真的存在,她是真真切切的听到了那个女子绝望无比的哭泣声,那声音就像是魔音般,一直回荡在她的脑子里面,让她不得不在意。 “哥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陪在你身边,既然鸢儿想多呆几日,哥哥自然是要陪在左右,行了,早些歇息吧。”鲁倾云回头对着灵鸢灿烂的一笑,说完之后,大步走出了灵鸢的房间,转身关上房门,脸上的笑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严肃,看着一直候在外面的陆逊说道:“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本少查个清楚。” “是,公子!”陆逊也没有想到,这邺城竟然会出现鬼嫁这样的灵异事件,这样就能解释的清楚,为何白日里那些人的神情都很怪异,而且对他们的戒备心理极强了。 “鬼婚,还真是有意思,若是自己没有借尸还魂,会不会有机会去到那个什么鬼城。”灵鸢站起身,重新走回窗户边上,看着下面空荡荡的街道,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喃喃自语着,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天上的圆月,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何时竟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起来? 抬手关掉窗户,转身回到床上,用掌风熄灭了蜡烛,不多时便陷入了梦乡。 外面忽然刮起了风,带着一丝丝的潮气,似乎是要下雨了,而就在灵鸢屋子灯光熄灭的同时,四海客栈对面的屋顶上,一抹黑影一闪而逝。 第四十三章 成为目标 翌日,灵鸢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早膳的时间,叫店小二送来一桶热水,沐浴过后,换上一套新衣服,然后出了门,她对昨晚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不去做点什么,她心里会不安。 “鸢儿,起来了吗?饿了吧,哥哥叫人准备饭菜,先吃点东西。”灵鸢刚走到客栈大厅,就遇到从客栈外走进来的鲁倾云。 “恩,鲁大哥这是去哪了?”灵鸢走到鲁倾云的身边,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青草味道,他的发梢还带着些许的露水,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哦,没事,就是随便出去走了走。”鲁倾云笑呵呵的说着,抬手拍了拍身上沾上的露水,看着灵鸢一副要出门的样子,然后问道:“鸢儿这是要去哪?” “我想出去随便走走,鲁大哥若是没事的话,咱们可以一起去,我对这邺城也不是很熟悉。”灵鸢知道,就算自己不说,他也一定会跟着,索性就自己提了出来。 “好啊,那哥哥正好可以给你做向导,先不说这些了,填饱肚子才最重要。”鲁倾云听到灵鸢的话,有一丝的惊喜,他没想到,灵鸢会主动要求他陪她出去,原本因为早上得到的消息有些沉重的心情,瞬间飞扬了起来,拉着灵鸢走到一旁的桌上坐下,然后对着在一旁擦着桌子的店小二吩咐道:“小二,吩咐厨房,做几样小菜,速度要快。” “是,客官!”这个店小二是刚来四海客栈不久,所以并不知道鲁倾云的身份,昨晚却被现在的管事吩咐,要好好的伺候住在三楼的几位客人,他们有任何吩咐都只管照办,不要问为什么,他虽然好奇,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工作,也就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公子,鸢儿小姐早上好!”饭菜刚刚上来,陆逊也一身风尘仆仆的从外面走进来,简单的和鲁倾云和灵鸢打了声招呼,也不等他们招呼,便自顾自的坐到了桌上,拿起筷子就吃,那模样就像是已经十天半个月没有吃过东西了一般。 “我说,陆逊,你这是饿死鬼投胎了吗?吃这么急做什么?”鲁倾云没有在意陆逊这近乎无礼的举动,反而一脸调侃的说道。 而灵鸢也只是浅笑着看着他狼吞虎咽,没有开口,等所有的饭菜都上齐了之后,才优雅的端起碗筷,不紧不慢的开始用膳。 “我吃饱了,公子,小姐你们慢用,属下先告退。”片刻之后,陆逊终于放下了碗筷,抬手豪气的擦了擦嘴,对着灵鸢他们说完,转身又走出了客栈,那样子好像是有什么急事一般。 “陆护卫有什么要紧事吗?”灵鸢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消失在门口的陆逊,有些不解的问着吃的津津有味,一副没事人模样的鲁倾云。 “不知道,他做事,一向是有了结果才会告诉我,来鸢儿,尝尝这道菜。”鲁倾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云淡风轻的说着,将自己面前,灵鸢一直没有动过的一道菜夹了一块放到她碗里。 灵鸢看了鲁倾云半响,才低头继续吃着饭,她知道他有事情瞒着自己,心里虽然因为他对自己的隐瞒小小的有些不舒服,却也没有过多的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何尝不是有事瞒着他呢! “鲁大哥,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街道好像热闹了不少?”两人用过饭,便来到了大街之上,灵鸢看着明显比起昨日要热闹了许多的街道,低声的对着旁边的鲁倾云说道,当然,灵鸢的头上依然带着面纱。 “确实,而且气氛好像也于昨日不同。”鲁倾云扭头打量了一圈周围的行人,敏感的发现,这些人今天对他们没有了防备,而且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多了些笑容,鲁倾云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想着,他们的变化会不会和昨晚的事情有关? “恩,难道是因为那件事?”灵鸢也明显的感觉到了,身为练武之人,所有的感知神经都要比一般的人灵敏,灵鸢一边走着,一边和鲁倾云说着话,面纱下的双眼却仔细的打量起周围来。 “有可能!”鲁倾云轻轻的应了一声,两人便没再说话,慢慢的逛了起来,但凡是路边摆设的小摊,两人都会上去瞧上一眼,走了一段路之后,两人纷纷停了下来,对望了一眼,很有默契的说道:“有人跟踪!” 鲁倾云和灵鸢说完之后,并没有四处去张望,而是很有默契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往前面逛去,只是步伐比起之前加快了很多,到了人比较稀少的地方,两人轻轻点了点头,突然运气轻功,朝着不同的方向纵去。 “不用管那个男的,追!”灵鸢他们刚刚离开,他们原来站着的地方便出现了四五个人,看了一眼两人离开的方向,其中一个低声吩咐着其他人,纷纷朝着灵鸢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不好!”鲁倾云落在一处房顶上,回头发现没有人跟上来,脸色突然一变,那些人竟然是冲着鸢儿来的,赶紧的往回赶,追了一段时间,眼看着就要出邺城的地界了,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身形一转,片刻都不敢停留,直直的朝着那边奔了过去。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着我?”灵鸢手里拿着从他们其中一个人手里夺过来的剑,一脸冰寒的看着面前的四五个陌生人,头纱在与他们的打斗中掉在了地上。 “姑娘还是放下剑的好,我们并不想伤害你,只是我们主人想请姑娘前往一叙而已。”其中像是带头的男人,脸上有着一道很是狰狞的疤痕,虽然被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一半,看上去却一样的吓人。 “小女子在这邺城并未认识任何人,自然与你家主人不识,不知他找小女子有何事?”灵鸢神情平淡,手上的剑却握紧了几分,只是手上的触感却让她不禁皱了下眉头,她真应该带着那把剑的,别人的兵器总是不顺手。 “这就不是我等能知晓的,姑娘,你还是别做无谓的反抗了,不然休怪我等不客气。”带头的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再和灵鸢僵持,说着便将手伸进了怀里,主人吩咐过,不允许伤害她分毫,看来他也只能用那个了。 灵鸢看着其他人在那男子伸手进怀里时,齐齐往后退了两步的举动,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脸上虽然云淡风轻的样子,脚下却情不自禁的往后退出了几步。 “看招!”就在这时,那男子突然有了动作,不知他从怀里拿出了什么东西,嘴里说着便朝着灵鸢扔了过去。 第四十四章 受伤 反射性的,灵鸢拿起剑朝着自己飞来的东西砍了过去,没想到哐噹一声,手里的剑竟然断成了两截,而朝着她飞来的东西也被砍成了两半,灵鸢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块通体如血般艳红的石头,一个转身将被劈开的两半石头接住,不解的低头看了一眼,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故作神秘了半响,却朝她扔来一块红色的石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怎么回事?”正当灵鸢想将手里的石头扔掉的时候,心脏突然猛烈的跳动起来,瞳孔也瞬间放大,双手软软的垂了下去,脑子开始变得空白,就像是灵魂被一双手抓着,完全不受她的控制,灵鸢心里慢慢的升起一丝恐惧,不,她不要这样,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快,还愣着干什么?趁现在带她回去见主子。”那个男子见灵鸢的样子,便知道已经起了作用,忙对着其他的人吩咐着,哪知刚想上前,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啊!” “离鸢儿远点,不然休怪本少手下不留情。”鲁倾云刚刚赶到,就看见让他胆战心惊的一幕,四五个男子正一步一步的朝着灵鸢逼近,而她却傻傻的站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来不及多想,立刻拔剑朝着离他最近的人刺了过去,一剑毙命,收回剑冷冷扫了那些微愣住的人一眼,便紧紧的盯着似乎有些不对劲的灵鸢。 “杀了他。”哪知那人根本就没有把鲁倾云的警告放在眼里,对着手下的人说了一句,便朝灵鸢走了过去,他的任务是带这个女人回去见主人,任何人若是敢阻拦他完成任务,都只会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不许拿你的脏手碰本少的妹妹。”鲁倾云的神情瞬间变得冷厉,身上的气势瞬间爆发出来,让人不敢逼视,那是一种立于众人之巅,俯视众生的王者霸气,抬手挡开围攻自己的那些人刺来的剑,身形奇快的划过他们中间,然后用剑冷冷的指着走到灵鸢身边,正欲伸手去碰灵鸢的男人说道。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那个男人没想到事情的变化竟然会发展成这样,看着他身后齐齐倒下,每个人脖子上都有一条细细的,冒着点点血珠的伤痕,心里一惊,立刻戒备起来,拿着剑站在灵鸢的身前说道,他现在的架势,若不是因为他之前对灵鸢做的事情,外人看来,就像是他在拼命的护着身后的人,而站在他对面,一脸杀气的鲁倾云是坏人。 “本少是谁,你还没资格知道,识相的就快滚,若不然本少就送你下去见你这些兄弟。”鲁倾云紧紧的盯着他身后一动不动,眼神空洞的灵鸢,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然后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本少会让你知道何为生不如死。” “你别过来,不然我就一刀杀了她。”那个男子被鲁倾云身上的凌厉气势吓得脸色有些苍白,犹豫了一下,他突然转身走到灵鸢身后,将手里闪着寒光的利剑驾到了灵鸢白皙细嫩的脖子上,他现在顾不得主人的吩咐了,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的手最好不要抖,若是伤了鸢儿半分,本少敢跟你保证,你会后悔生在这个世上。”鲁倾云看着那离灵鸢脖子仅半分之遥的剑锋,心下一紧,看着灵鸢还是定定的站着不为所动,眼里溢满了担心,对她说道:“鸢儿,你醒醒,你究竟是怎么了?” “哈哈,没用的,她什么都听不到,你要么乖乖的让我离开,要么我就和这个美人同归于尽。”那男人听到鲁倾云带着焦急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心里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对鲁倾云的重要,于是大胆了许多,嘴角挂起了一抹邪恶的笑容,身子贴近了灵鸢几分,另外一只手竟然抚上了灵鸢细嫩的脸蛋。 “本少说过,别用你的脏手碰她,看来你是没听明白。”鲁倾云看着他的动作,眼神变得更加的冷了几分,身上的杀气更加的强烈了起来,他原本还想留个活口,好方便查清楚这些人的来历,为何要抓鸢儿,可是现在,他已经不这么想了。 “你能耐我何?这个女人对你很重要吧?若是你敢轻举妄动,我这一害怕,手那么一抖,说不定这美人的脖子上就会多出一条伤口,把剑扔掉,往后退一丈,不然我现在就杀了她。”那男子见鲁倾云更加冷了几分的神色,却站在原地没动的样子,更加的得意起来,这个女人果然是他的软肋。 “你最好祈祷自己跑的够快!”鲁倾云看着又逼近了灵鸢脖子几分的剑锋,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剑扔到了地上,恶狠狠的对他说完之后,轻轻往后一纵,轻松的便飘出了丈余,藏在身后的手却握着一把精致无比的小刀。 那男人见鲁倾云退开,也快速的收回自己的剑,她知道他带着灵鸢定然逃不脱,眼里闪过一道阴狠的光芒,临走前一掌拍在了灵鸢的背心,然后纵身朝着旁边的林子飞去。 “噗!” “鸢儿,你找死!”灵鸢噗的吐出一口鲜血,便晕了过去,身子软软的倒进飞身上前的鲁倾云怀里,而鲁倾云在接住灵鸢的同时,手里的飞刀也朝着那个逃窜的男人飞了过去。 “啊!”那人在以为自己已经成功逃走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锥心的一阵痛,原本在空中的身影朝着地上跌落下来,伸手摸向后背,便摸到一把飞刀插在背上,刀身已经没入身体三分之二,咬牙将刀拔下来,喉咙突然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看着被鲜血沾染上便瞬间枯萎了的草,男子眼里涌上了恐惧,这把飞刀上淬了毒。 “鸢儿,你坚持住,哥哥这就带你回去。”鲁倾云也懒得去管那个人,反正他也是必死无疑,一把将已经晕迷的灵鸢抱起,急急的朝着城内奔去。 “陆逊,速去请大夫。”鲁倾云抱着灵鸢一路狂奔冲进四海客栈,对着正从楼上下来的陆逊说完,也顾不得一步一步的去走楼梯,抱着灵鸢直接一个纵身上了三楼,走进他的房间,将灵鸢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床上,脸上的神情很是复杂,自责,心疼还有很多很多的情绪。 “鸢儿,你会没事的,哥哥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鲁倾云坐在床边,紧紧的握着灵鸢的手,看着她嘴边挂着的血迹,心疼万分的抬手轻轻的帮她擦干净,他不敢贸然的用内力帮她疗伤,因为她之前的情况很是诡异,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怀疑她是中了什么毒或是某种邪术,怕自己贸然用内力,会让情况变得更糟。 “公子,大夫来了,究竟出了什么事?鸢儿小姐怎么会变成这样?”不过片刻,陆逊便拎着一个年级不大的小老头来到房内,没错,是拎,只见陆逊一手抓着他的腰带,另一只手拎着他的药匣子,而这个小老头脸上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第四十五章 摄魂石 “大夫,快来瞧瞧,我妹妹怎么样?”鲁倾云霍得站起身,还不等陆逊将人放下,便一把将大夫拎到床前,一脸焦急的对他说道。 “是是!”老大夫刚才被吓得不轻的心脏还没缓过来,又被鲁倾云的动作吓了一跳,拍了拍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要是让他多遇到像这对主仆一样的人,他估计会被吓的少活很多年,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灵鸢,赶紧走上前把起了脉。 陆逊看着床上的灵鸢,虽然这个女子与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他确是真的将她当成了主子,不仅仅是因为她和夫人长的有七分像,而是她身上的那种气质,让人不自觉的就想靠近,先前看着公子抱着毫无生气的她回来,也顾不得多想便去请了大夫,在途中嫌那老头走的慢,于是一把将他拎了起来,用轻功从屋顶一路狂奔了过来。 “大夫,我妹妹怎么样?”鲁倾云见那大夫只是一味的把脉,眉头皱的紧紧的,心悬了起来,在房里不停的踱步,终于在走了不知道多少个来回之后,忍不住开口问道。 “奇怪!这位姑娘的脉搏竟然有胜于无。”大夫皱眉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他行医几十年,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面前这位女子的脉搏半响才跳动一下,若不是确定她的心脏还在跳动,他都会以为这个人根本就是个死人,只是现在还有余温在。 “大夫这话何意?”鲁倾云听到大夫的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什么要脉搏慢? “公子可以自己来体会一下,这位姑娘的脉搏与我等正常人相比,就等于是无,若不是她的心脏还在跳动,老夫都会以为她已经死了。”大夫站起身,将灵鸢的手腕递到鲁倾云面前,示意他自己去感受一下。 “这不可能,大夫,这究竟是什么原因?”鲁倾云将信将疑的走上前,握住灵鸢纤细的手腕,半响之后,脸上露出了惊异之色,看着平静安详的躺在床上的灵鸢,鲁倾云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这位姑娘似乎受了内伤,但是这也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敢问公子,这位姑娘在受伤之前,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大夫又重新把了把脉,然后站起身检查了一下灵鸢的瞳孔,发现她的瞳孔扩散,忍不住皱起了眉,真是奇怪了,一般来说,只有死人的瞳孔会扩散,而这位姑娘明明还活着。 “不寻常?对了,鸢儿之前好像中了什么邪术一般,双眼空洞,犹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无论我怎么叫她,她都听不见。”鲁倾云听到大夫的话,有一瞬间的疑惑,猛然想起灵鸢之前的样子,赶紧说道。 “没有灵魂的木偶?咦,这是什么?”大夫听了鲁倾云的话,像是自语般低喃了一句,想再去把下脉,却发现灵鸢的手一直紧紧的握着,刚才他也没注意到,将她紧握的手打开,就看见在她掌心里握着的一半血红色的石头。 “这是什么东西?”鲁倾云伸手拿过大夫从灵鸢手里拿出来的石头,仔细的研究着,哪知刚刚看了一眼,就觉得不对劲,赶紧的将手里的石头握了起来,用内力压下狂跳的心脏和有些迷糊的脑袋。 “公子,你怎么了?”陆逊发现了鲁倾云的异常,赶紧上前扶着他有些摇晃的身子,担心的问道。 “陆逊,这石头有问题,拿东西包起来,或许这和鸢儿的异常有关系。”慢慢的恢复了原状的鲁倾云,很是肯定的对着陆逊说道,刚才他看着这块石头的时候,竟然有种灵魂要被吸引去的感觉。 “是!”陆逊听完鲁倾云的话,也不敢怠慢,赶紧从怀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汗巾,小心的将他手里的手头包了起来。 “大夫,你可曾见过这种石头?”因为鲁倾云在大夫刚刚拿到手里的时候,就把石头夺了过来,所以大夫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老夫有一猜测,不过,也仅仅是猜测而已,老夫曾在一本古书上看过,书上记载,这种石头见过摄魂石,据说这摄魂石很是诡异,它原本是普通的石头,但因常年吸取人血,所以变的的诡异起来,或许是因为人血的关系,只要人盯着这石头看上数秒,就会变得如同行尸走肉。”大夫眉头紧皱的说着,他还以为那只是传说而已,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 “那人会变成什么样?”鲁倾云听完大夫的话,心里大惊,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把抓住大夫的胳膊,一脸焦急的问道。 “呃!公子不必着急,这摄魂石虽然邪乎,但是据古书上记载,它的效力是有限的,一般的摄魂石只要过了十二个时辰,便会自动失去效用,到那时人也会跟着没事,只是会记不起中间发生的事情。”大夫被鲁倾云的动作又吓了一跳,定了定心神,才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真的?只要十二个时辰过后,鸢儿就会恢复正常?”鲁倾云依然抓着大夫的肩膀,神情认真的看着他,不放心的确认着。 “呃,这个老夫也不敢保证,老夫说的,也只是老夫从古书上看来的。”大夫犹豫了一下,底气有些不足的说道,他可不敢保证,书上写的就都死真的。 “本少不管你是看来的,还是听来的,你听好了,若是鸢儿醒不过来,本少一定会要了你的小命。”鲁倾云听到他的话,有些烦躁的放开抓着他肩膀的手,看着躺在床上的灵鸢,猛然转头,恶狠狠的对着那大夫说完时候,转身便走出了房间,他太仁慈了,竟然让那些人那么轻易的就死去。 “公子,你要去哪?”陆逊看着吓得脸色苍白的大夫,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转身跟着走出房间,看着正准备下楼的鲁倾云,开口问道。 “陆逊,你留在鸢儿身边保护好她,本少有事要办。”鲁倾云对着陆逊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走出客栈,一路朝着刚才灵鸢遇袭的地方奔去。 《拒嫁太子,庶女狠逍遥》江湖险恶 第一章 所谓鬼帝 灵鸢现在处在一片混沌之中,看不清方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她只记得自己被人袭击,然后那人丢了一块红彤彤的石头给她,然后后面怎么样了?她不知道,在这个除了白,便没有任何其他色彩的空间呆了多久,想着鲁倾云会担心她,于是便努力的想冲破这重重白色的包围,终于在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她看到了曙光,便奋力朝那道光跑了过去。 “鸢儿小姐,你醒了,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看着突然从床上坐起来的灵鸢,在一旁守着的陆逊赶紧的上前询问道,心里很是担忧,怕她还没有摆脱摄魂石的控制。 “陆逊?这是哪里?我怎么了?”灵鸢满头大汗的喘息着,有些迷茫的转头看着一脸担忧的陆逊,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有些不确定的问着她,然后扶着疼的快要裂开的头,痛苦的抓紧了身下的被褥。 “这是四海客栈,小姐被摄魂石摄了心魂,现在有没有觉得那里不舒服?”陆逊看着她隐忍的样子,想上前却又觉得不妥,公子究竟去了哪里? “摄魂石?什么东西?”灵鸢听着他的话,很是不明白,头已经不似先前那么疼痛,抬起有些苍白的脸,看着陆逊疑惑的说道,说完之后,感觉自己手里好像还拽着什么东西,拿到眼前一看,左手里还抓着那块被自己劈开了的红色石头,然后拿到眼前,对着陆逊说道:“你说的是这个?” “小姐小心,千万别盯着它看,不然会再次被摄住心魂的。”陆逊动作快速的拿过旁边放着的一块干布,将灵鸢拿在手里的另一半摄魂石包了起来,然后心惊的对她说道。 “原来这东西是摄魂石,我怎么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灵鸢点了点头,然后发现,自己除了记得和那些人打斗之外,后面的记忆竟然一片空白。 “小姐不用着急,或许是这摄魂石的关系,你才会记不起发生的事情,你先歇息片刻,属下去请大夫。”陆逊恭敬的对着灵鸢说完,便转身走出了房间,心里却很是疑惑,那个大夫不是说中了摄魂石的人,要过十二个时辰才会清醒,怎么小姐这才不过短短的半个时辰,就醒了过来?是这摄魂石并没有古书记载的那么邪乎,还是说另有原因? “摄魂石?”灵鸢放下按着脑袋的手,扭头看着放在桌上,被布包起来的摄魂石,喃喃自语到,她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东西存在,倒是她还是冷云湘时,和师傅习武的时候,师傅曾告诉过她,这世上有一种叫摄魂术的功夫,不但可以控制人的思想,还能让被摄魂之人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不知道这个摄魂石和摄魂术是不是一样? 另一边,鲁倾云一脸阴霾的出了四海客栈,一路疾驰,将轻功运用到了极致,片刻功夫便又出现在,刚才灵鸢遇袭的地方,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几具尸体,走上去搜了一下他们的身,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然后便朝着刚才那个男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看来,本少来的正是时候。”鲁倾云一路随着血迹和枯萎的植物追上前,没走多远,就在林子里找到那个中了他的毒镖,奄奄一息的男人,走上前蹲到他面前,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说道。 “你,噗,你究竟,究竟是什么人?”那个男人现在的脸色很难看,一片黑青,一看就是中毒的样子,说话之间还不断的有黑血溢出嘴角,其中还夹杂着一块一块黑色的物件。 “本少是谁,你还没有资格知道,你一开始就该听本少的话,乖乖离开的话,说不定还能保住自己的一条命,只可惜,你碰了不该碰的人,本少说过,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会让你知道何为生不如死。”鲁倾云居高临下的看着靠在树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说着,然后也不跟他浪费时间,继续说道:“现在,你老实告诉本少,是谁指使你们来抓我妹妹的,说不定本少一发善心,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噗,我,我是不会说的,反正都是死,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那男子看着鲁倾云面无表情的样子,反而笑了起来:“那个女人没醒过来吧?没有主人的命令,她是醒不过来的,有她陪着我死,我也算值了,哈,哈哈,哈哈哈,噗!”说完又吐出一口混合着很多血块的乌黑鲜血。 “想死?恐怕没那么容易,本少有一个朋友,名字不是很好听,大家给了他一个毒魔的称呼,他给了本少很多让人痛苦却又立刻死不了的毒药,就比如刚刚本少送你的这个七蚀散,中了此毒的人一时半刻死不了,但是内脏会慢慢的腐烂,当心、肝、脾、肺,肾和肠子都腐烂后,然后轮到骨头,然后才会腐烂到表面,这种毒最有趣的的地方就是让中毒的人,看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进鬼门关,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和恐惧感,会让一个人连灵魂都颤抖。”鲁倾云双手环胸,漫不经心的说着,但是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枚小刀一般,一刀一刀的刺在人身上,让人心颤。 “你,你这个恶魔。”男子听到鲁倾云的话,脸上的笑容消失,变成了无边的恐惧,抬手捂着自己不断溢出鲜血的嘴,一脸恐惧的看着他,艰难的说道,他能感觉到身体的变化,这种折磨是个人都会受不了,拿出藏在袖里的匕首,抬手想了解自己的性命。 “本少说过,想死没那么容易,乖乖的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不然,本少这里还有一些未曾试过的毒药,不妨在你身上试试,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鲁倾云眼疾手快的一掌打断他的匕首,从怀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绿色瓷瓶,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说道。 “不,不,鬼帝,是鬼帝,是他看上了那位姑娘,已经等不及晚上,所以才会派我们去抓她,求你,求你杀了我,我都已经告诉你了,杀了我,啊!”那男子惊恐的看着鲁倾云手里的瓶子,他已经受不了了,闭上眼睛,不顾一切的喊了出来,然后睁眼祈求的看着鲁倾云,身上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出声。 “鬼帝?传说中鬼城的城主?你觉得这么荒缪的事情,本少会相信吗?你最好说实话,本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鲁倾云听到他的话,眉头皱了起来,想到昨夜看到的情景,心情沉重了几分,但是却不相信他所说的话,鬼城和鬼帝的事情一直就是个传说,谁也没有亲眼见过。 “他,他不是真,真的,真的鬼,鬼帝,他只是冒用,冒用鬼帝的名号而已。”男子实在是受不了剧毒的折磨,想着反正都要死,他宁愿选择死的痛快一点,忍受着身上的疼,断断续续的说道。 “他是谁?身在何处?”鲁倾云看着他快断气了的样子,有些焦急的问道,他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第二章 不入虎窝焉得虎子 “是,是,西,西……”男子困难的说道一半,头一歪便断了气息。 “该死!”鲁倾云在他断气的瞬间,往后纵出了丈余,回头看着那个迅速的变成一滩黑血的男人,低咒了一声,一掌打在身边的树干上,就听到‘咔嚓’一声,旁边碗口大的数应声而断。 再次看了一眼只剩下一堆破衣服的地方,鲁倾云很是郁闷的往城里走,他一直都知道,毒魔的毒很特别,但是也没想到这么的特别,他很懊恼,自己那时候怎么就不换一种毒药呢,说不定还能问出点别的事情。 “陆逊,你不在屋里守着鸢儿,在这干什么?”鲁倾云回到四海客栈,就看见陆逊站在大厅之中。 “公子,小姐已经醒了,说是肚子饿,属下在这等小姐的饭菜。”陆逊恭敬的对着鲁倾云说完,还不待再说什么,就见他一阵风似的消失在了楼梯口,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等着。 “鸢儿,你怎么样?”鲁倾云一路疾奔来到自己的房间,推门进去就见灵鸢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一块布,不知道在想什么,急切的走上前,坐到她面前,一脸担忧的问道。 “鲁大哥这是去了哪里?”灵鸢听到鲁倾云的声音,回过神来,放下手里拿着的摄魂石,然后抬手拿掉挂在鲁倾云发丝上掉落的一片树叶,拿在手上,淡淡的笑着问道。 “哦!哈哈,出去随便转了转,鸢儿告诉哥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鲁倾云有些尴尬的拿掉灵鸢手里的叶子,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丝,才又继续问道。 “我没事,对了,鲁大哥,陆逊说是你救我回来的,那些人你怎么处置了?”灵鸢对着鲁倾云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她确实也没事,除了刚刚醒来的时候,头疼欲裂之外,现在是什么事情都没有,而且刚刚大夫也来看过了,说没事,只是内伤还需要好好的调养一下。 “哦,我急着救你,让他们给跑了,鸢儿,你好好休息一下,其他的事情哥哥会处理好的。”鲁倾云笑容满面的说着,理所当然的说着谎话,他可不想在鸢儿心里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对她说完,站起身走到外面,才猛然想起,这里是自己的房间,于是又回到屋子,对她说道:“鸢儿,哥哥送你回房,这个东西就暂时先放在我这里。” “恩!”灵鸢确实也觉得有些累了,心口的位置一直有些闷闷的,是因为被那个男人打了一掌,气血有些不唱所致,淡淡的看了一眼被鲁倾云拿走的摄魂石,然后起身走出了鲁倾云的房间。 “公子,有什么事吩咐?”陆逊将饭菜送到灵鸢的房间,回到鲁倾云的房间,就见他一脸的严肃,两人一起长大的默契让他知道,肯定是公子有了什么线索,于是上前问道。 “陆逊,去查这邺城所有与西有关的任何事,就连一只狗也不能放过,我一定要抓出这幕后的黑手,不能再让他伤害鸢儿半分。”鲁倾云神情严肃的说着,只可惜他得到的信息还是太少,那个幕后主使人自称为鬼帝,恐怕绝非善类,而且他为什么要抓鸢儿? “是,属下这就去查!”陆逊的眼神也凌厉了几分,这么多年,除了老爷夫人和小少爷小小姐的事,他还从来没有见他对谁如此关心过,虽然有些明白其中的原因,但是陆逊还是有些猜疑,公子的心里,恐怕想的不是那么简单,转身正想出去,却见灵鸢站在门口,眼神闪了闪然后对她行礼道:“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 “鲁大哥,既然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这次没有成功,就一定会有下一次,既然这样,我们又何必去大费周章的找他们出来,只要静静的等着便可。”灵鸢原本是想来找鲁倾云商量一下玉竹的事情,既然他是四海客栈的老板,人脉自然也是很广,要知道,四海客栈可是遍布了整个大陆,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四海客栈,只是没想到却听到他们的话。 “不行,我绝不允许你再涉险,万一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和娘……不是,和你的家人交代,我怎么和自己交代?”鲁倾云听完灵鸢的话,立刻激动的反对起来,险些说漏了嘴,顿了一下,赶紧的改正过来,然后有些不安的看着灵鸢。 “不入虎窝焉得虎子,鲁大哥,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不用担心。”灵鸢听到他话里的漏洞,只是微微皱了下眉,但却没有多想,昨晚那个女人的哭声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里,虽然不知道和今天自己遇到的事情有没有关联,但是她真的不能坐视不理。 “不行,绝对不行!我不会同意的,陆逊,送小姐回屋休息,好好的保护好她。”鲁倾云看着灵鸢坚定的神情,不明白为什么她对这件事会这么的执着,但是他绝对不允许她去冒险,第一次,鲁倾云在认识灵鸢之后,第一次在她面前板着脸,故意加重了保护两字对着陆逊说完,便转过身不再看她。 “小姐,你就听公子的吧,你的武功虽然不差,可谁知道他们还会使出什么卑鄙的手段出来。”陆逊无奈的看了一眼自家公子,然后走到皱着眉头的灵鸢身边,低头对她说道。 “鲁大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为我好,但是有些事情,我一定要做。”其实灵鸢这么坚持,是因为她在想,玉竹会不会也被那些人抓走了,说不定能碰个运气什么的,对着他说完之后,灵鸢便转身走了出去。 “哎!陆逊,你说我是不是该把她的消息告诉家里,说不定她们相认之后,鸢儿便不会如此的漠然?”鲁倾云转身看着门口,微微叹了口气,神情忧郁的对着旁边的陆逊说道,他到底还是没能走进这丫头的心,他连她这次到邺城来的目的都不知道,很多事情,他想帮她做,却力不从心。 “公子,这件事还是先不要告诉老爷他们的好,万一要是小姐不接受,那夫人岂不是会更加的伤心难过。”陆逊看着自家公子无力的样子,心里也有些难过,他们都知道鸢儿小姐和自家夫人定然有关系,可他们却不敢明说,毕竟夫人在离开她的时候,她已经五岁,也懂得了很多的事情,她心里对夫人有着什么样的感情他们也是不得而知。 “一群废物,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魑鬼,你亲自带人去,一定要将她给本尊带回来。”邺城西城的一个挂满了层层黑布的房间内,站着一个浑身上下都穿着大红衣裳,身上披着一件带帽的披风,将整个人都藏进披风里,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声音低沉的对着身边几个带着鬼魅面具的手下说着,他浑身上下都萦绕着一股血腥气息,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是!”被称作魑鬼的人,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只见他往前走了一步,恭敬的对那男子说道,然后一步一步的朝着外面走去,而他每走一步,地面就是一阵颤抖,足见他的力量有多大。 第三章 担忧,追妻伊始 “你说什么?鸢儿不在傅家庄,那她去了哪里?”忙了多日的韩凌,有些急不可待的来到傅家庄,他依然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面直接进了畅春园,以为可以马上就见到那抹牵挂的身影,却只看见她的贴身丫鬟,一副心不在焉的蹲在院子里摆弄花草,经过一番询问之后,纵使冷静如他,也忍不住低吼出声。 “殿,殿下,小,小姐她,她……”瞳菊心里虽然知道小姐平安无事,可现在却也不知道她身在何方,原本就心绪不宁的过了这么多天,老爷和夫人没有多问让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为小姐心疼,她没想到太子殿下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问她关于小姐的事,一时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跟他说。 “还不快说,鸢儿到底去哪了?”韩凌看着瞳菊眼含泪水的样子,心忽然悬了起来,面色一冷,厉声对她说道。 “殿下,殿下救救我家小姐。”瞳菊被韩凌的怒气吓了一跳,立刻便跪在了地上,哭泣着对他说道,虽然她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会那么关心她家小姐,但是她知道,太子殿下定然不会像老爷和夫人那般坐视不管。 “瞳菊,究竟出了什么事,一一给本宫讲来,不得有任何隐瞒。”韩凌身侧的手不禁紧紧的握成了拳,声音虽然冷,但是却有着一丝连他都没有察觉的颤抖,冷冷的对着跪在地上的瞳菊说完,一撩衣袍,转身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 “殿下,是这样的!”瞳菊压下心里对韩凌的害怕,开始讲述起来,说道最后脸上是满满的担忧,自然,她也隐瞒了后面陆逊来找她说的事情。 “遇袭?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你起来吧,这事你可有向傅庄主禀报?”韩凌的神情是越听越冷,鸢儿好好的怎么会遇袭?这其中必定有鬼,要知道,鸢儿自小便在这傅家庄的深院中长大,未曾踏出过傅家庄一步,外界的人根本连有她这么一个人的存在都不知道,和外界谁结仇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可能便是出自这傅家庄,只有这里有人对她恨之入骨。 “奴婢一套回来就去找了老爷,可是并没有见到他,大夫人说老爷去巡查产业去了,奴婢知道大夫人一向不喜欢小姐,所以便没有告诉她,后来又告诉尤叔,让他帮忙给老爷带话,可是这么多时日过去了,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奴婢只是一个下人,人微言轻,就算说了,也没人会相信,太子殿下,求求你了,救救我们小姐吧。”瞳菊没有站起身,而是将她回来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 “本宫知道了,你,好好呆在这里。”韩凌的眸子越来越冷,站起身对着瞳菊说完,便走出了畅春园,他倒想要看看,在傅龙宇的心里,鸢儿到底有多少分量。 “珠儿叩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韩凌刚刚走到后花园中,就遇上一脸无聊的在后花园乱逛的傅灵珠,看到韩凌的身影,傅灵珠的眼里惊喜乍现,急急的迎上去行礼,然后见他面色冷酷,然后一脸娇羞的说道:“殿下是来找珠儿的吗?” “傅庄主何在?”韩凌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看着她的样子便知道,母后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决定,不过这样也好,他后面想了想,若是日后他想娶鸢儿为妻,就必须的找一个让所有人都无法反对的理由,冒然取消婚约,若是被他们知晓原位,定然会为鸢儿带来麻烦。 “父亲并未在庄内,殿下好久没来看珠儿了,珠儿很想殿下。”傅灵珠对于他的问题,微微一愣,马上就把问题抛到了脑后,一脸痴迷的看着他冷峻的脸庞,娇羞无比的说道。 “是吗?可惜,本宫不想你,甚至不想见到你,你,去叫傅夫人到正厅见本宫。”没有直接跟她说解除婚约,不代表他韩凌就接纳了她,看着她矫揉造作的样子,一点情面也没给她留,冷冷的对着说着,然后指着她旁边的丫鬟小梅说完,头也不会的朝着正厅走去。 “小,小姐,你没事吧?”小梅看着韩凌挺拔的身影,抬手偷偷的擦了一下冒出来的冷汗,看着旁边脸色苍白的傅灵珠,小声的问道。 “还不快去请娘,还愣着干什么?”傅灵珠一脸的不甘,她就不相信自己办不到,生气的对着身旁的小梅吼完,然后急急的追了上去。 “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民妇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沈梅玉听到小梅的话,赶紧的收拾了一下,来到前厅,看着坐在主位上一脸寒霜的人,眉头轻皱了起来,想到日前皇后娘娘叫她进宫说的话,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站在旁边一脸痴迷的盯着他看的女儿,无奈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走上前恭敬的行礼。 “免了,傅夫人,本宫听说二小姐上香被人袭击,下落不明,不知道可有派人寻找?”韩凌冷冷的看着面前一脸温柔娴淑模样的沈梅玉,开门见山的说道,他可没多余的时间在这跟她闲扯淡。 “这,太子殿下从哪里听来的谣言?鸢儿她前些日子随老爷一起出去巡查,至今还未归来,这何来遇袭一说?”沈梅玉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她心里很不明白,为何殿下这般关心那个臭丫头,莫非他……想到这里,沈梅玉低下头,恭敬的说道。 一旁的傅灵珠在听到韩凌的话后,嘴角突然挂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过转瞬即逝,破天荒的没有开口说话,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韩凌,就那么痴痴的看着他,好像要用眼神将他生吞活剥了般。 “是吗?最好是本宫听错了,若是鸢儿出了什么差错,恐怕傅家庄也不会安然无恙,别忘了,她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韩凌嘴角含着一抹冷笑,这个女人说起谎来还真是连眼皮都不眨一下,既然如此,他也没必要和他们浪费唇舌,站起身对着他们说完,看也没看旁边的傅灵珠一眼,抬步就要离开。 “等等,殿下,为什么你那么关心那个小贱人?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才是。”傅灵珠原本还因为那个女人回不来了有些高兴,可现在听着自己喜欢的人嘴里说着她的名字,关心着她的安危,她怎么还能无动于衷,她此时忘记了他的身份,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完完全全就是一个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的傻女人。 “是与不是,在于本宫怎么看,至于鸢儿,你没资格过问。”韩凌顿住脚步,扭头冷冷的看了一眼一脸不甘的傅灵珠,扔下一句模凌两可的话,转身便出了傅家庄,然后对着空气说道:“九逍,去查,本宫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人找到。”说完之后,韩凌便翻身上马,朝着城外奔去。 第四章 感谢之情! “鸢儿小姐,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四海客栈的三楼,灵鸢的房间内,陆逊看着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公子,知道他在生气,于是聪明的没有开口问他,而是问着站在窗户边上,看着下面街道的灵鸢。 “陆逊,你先下去吧!”灵鸢收回看着下面的视线,扭头看着一脸沉着的鲁倾云,在心里无声了叹息了一声,她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危险性,可是她却非做不可。 “是!”陆逊皱了下眉头,看了一眼自家生气的公子,无奈的摇着头,走出了房门。 “鲁大哥……” “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那么做的,鸢儿,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咱们还有其他的办法可以探知,用不着以身犯险,总之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同意的。”鲁倾云打断灵鸢的话,眉头皱的快能夹死好几只蚊子,站起身走到窗边,双手抓着她的肩膀,异常坚定的对她说道。 “鲁大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这件事我非做不可,而且你我心知肚明,这个方法是最有效,也是最快的办法,妹妹我不是什么救苦救难的菩萨,我非去不可,也是有我自己的原因。”灵鸢抬头看着眼里溢满了关心的鲁倾云,也很是认真的看着他,眼里是坚定的神情,其实她知道,自己是在给自己找借口,因为玉竹是不可能在哪里的,她只不过是需要一个去帮助别人的借口而已! “鸢儿,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原因,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绝不允许你涉及任何的危险,而且还是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这更不允许。”鲁倾云也很是认真,眼神里的坚定神情也绝不比灵鸢少半分。 “鲁大哥,谢谢你!谢谢你成为我的亲人,谢谢你对我这么好。”灵鸢看着他的样子,心里暖暖的,看着他,就好像看到了她的亲哥哥冷云初一般,她记得哥哥以前也跟她说过同样的话,眼眶微微有些湿润,灵鸢伸出手,轻轻的环上鲁倾云的腰身,靠近了他的怀里,小声的道着谢,她真的很幸运,很幸运能遇到他,很幸运能被他如此呵护! “呃!鸢,鸢儿,哥哥关心妹妹是理所当然的,何来道谢之说,你答应哥哥,不要以身涉险,我们再想其他办法可好?”鲁倾云被灵鸢突然的动作弄的身体一僵,听着她低声的话语,身体慢慢的放松下来,抬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语气轻柔的和她商量着。 “好,鸢儿都听鲁大哥的。”灵鸢强忍住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放开环着他的手,从他怀里退出来,扬起笑颜看着他说道,心里却在说着抱歉,鲁大哥,原谅妹妹善意的谎言吧,放心,我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来。 “好了,鸢儿先休息一下,也是该用午膳了,哥哥去叫他们准备准备。”鲁倾云听到灵鸢的话,脸上终于恢复了往日的笑脸,对着灵鸢说完之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心里却并不完全放心,出了房门之后,然后对着守在房门外的陆逊说道:“飞鸽传书给崇亦,告诉他本少有事需要他帮忙,让他三日内赶来邺城。” “公子,小姐她……”陆逊并没有应承鲁倾云的话,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从没有完全关上的门看着依然站在窗边的灵鸢,颇为担忧的问道。 “从现在开始,你要不离左右的保护鸢儿,若是她出现任何差错,本少唯你是问。”鲁倾云也看着灵鸢的身影,扭头看着身边的陆逊,严肃的吩咐道,看来他必须得开始行动了,如果鸢儿出了什么事,别说爹娘知道以后不会饶了自己,就是自己也饶恕不了自己。 “是,属下明白。”陆逊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灵鸢,然后转身下了楼,不多时便有一只白鸽扑腾着翅膀飞向了蓝天。 “小姐,吃饭吧,这些都是公子吩咐厨房专门为你做的。”半响之后,陆逊手里端着几样小菜,他身后还跟着店里的小二,来到灵鸢门前敲了敲门,走进去将饭菜放到桌上,然后对着灵鸢说道。 “恩,鲁大哥呢?”看着桌上很是丰富的菜色和一副碗筷,灵鸢有些疑惑的问着陆逊。 “公子说他有事要办,小姐不用等他用膳了,小姐快趁热吃吧,属下先告退,若是有什么吩咐,属下就在外面。”陆逊说完,示意店小二出去,然后他也跟着走了出去,将门也随手的带上。 “不知道瞳菊怎么样了?”灵鸢看着离开的陆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坐到桌前,看着面前丰富的菜色,想起来瞳菊每次说到吃的时候,那兴奋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担心起她来,就在这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身影,心跳微微有些加快,用力的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碗筷吃了起来,她怎么想起他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去傅家庄找过自己,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担心着急? 吃了几口,灵鸢有些郁闷的放下碗筷,看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突然失去了胃口,脑海里是那个挥之不去的身影,想着他们从初遇到现在的所有事情,原本他还有些模糊的样子也渐渐的清晰起来,抬手抚上自己失了规律的心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在她心里一紧扎根这么深,只可惜…… 想到他们注定的结局,灵鸢的心脏微微有些泛疼,再也没有心思去吃饭,她现在需要找点事情来做,站起身走出房门,果然看到陆逊就站在门外。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陆逊见灵鸢出来,以为她是有什么吩咐,毕竟饭菜才刚刚送进去不到半刻钟。 “我出去透透气,你不用管我。”灵鸢现在的心情可以说用烦躁来形容,她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不冷静了,怀着这样的心情,还怎么找失火的原因还怎么找现在不知身在何方的玉竹? “小姐,公子吩咐属下随身保护您,你要去哪,属下陪你。”陆逊跟上灵鸢的脚步,恭敬的说着,他可不敢不管,若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让小姐出了什么事,那公子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算了,既然你想跟,那就跟着吧!”灵鸢原本想再说点什么,可看着陆逊坚定的样子,也就算了,反正她也只是出去随便逛逛,不干什么,跟着就跟着吧!反正也少不了一块肉。 “姑娘,买点胭脂吧,大娘的胭脂很香的。”灵鸢和陆逊走过一个摆着胭脂水粉的小摊前,便被热情的摆摊大娘拦住,拿着一盒胭脂递到灵鸢面前,笑呵呵的对她说道。 “大娘,你这胭脂怎么卖的?”灵鸢被拦住微微愣了一下,看着面前淳朴的大娘,扭头看了一眼她小摊上的胭脂,然后接过她递来的胭脂问道。 “姑娘闻闻看,若是不喜欢这香味,大娘再给你挑选其他的,这位公子要不要也闻闻,给心上人买一盒?”那大娘很是热情,将手里拿着的脂粉核放到灵鸢手里,见陆逊站在她身后,于是拿出另外一盒不一样颜色的胭脂盒递到他面前说道。 “这胭脂一定很香,不知大娘可知这胭脂是何种香味?”灵鸢看着面前很是热心的老妇人,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状似无意的问着,这一路上,这街上的行人虽然比起昨日他们进城时要多出很多,然而这些人不管是小贩也好,路人也罢,对他们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就只有这个老妇人与众不同。 “这个香味是什么?姑娘打开闻闻不就知道了吗?”那老妇人似乎很急着让灵鸢打开胭脂盒。 “不好意思大娘,我不喜欢太香的东西,这个还是还给你吧!”灵鸢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蹊跷,所以并没有依他所言打开,而是重新将胭脂放回到她的手里,哪知刚刚将盒子放到她手里想走,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犹如鬼魅般让人颤抖的声音。 第五章 身陷险境 “这次你跑不掉了。”听到这阴森森的声音,灵鸢还没来的急反应,就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抬眼对上的便是那老妇人诡异的笑脸,想着陆逊还在身后,回头一看哪里还有什么人,容不得她多想,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主子,人带来了。”朦朦胧胧见,灵鸢只感觉到自己在移动,身下很是柔软,听到耳边那在昏迷之前听到过犹如鬼魅般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却发现眼皮犹如千金重般,怎么都睁不开。 “魑鬼,办的不错,这是给你的奖励。”邺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黑色的马车缓缓的前进着,这辆马车浑身上下都被黑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用四匹大黑马拉着,而赶车的人也同样一身黑衣,脸上带着一张很是吓人的鬼魅面具,马车内传出的男子声音有些阴森,让人听着就很不舒服。 “真是一块好肥料!”马车之中,一个浑身裹在大红衣衫内的男子,看着昏迷在一旁的陆逊,露在帽檐外有些苍白的薄唇轻启,一双如青葱般纤细的手指端起陆逊晕迷中的脸,观察了半天之后,吐出一句话,收回手之后,往后懒懒一靠,侧身看着躺在旁边昏迷不醒的灵鸢,抬手细细的抚摸着她的轮廓,半响又幽幽的吐出一句:“真是一件好的收藏品。” “鸢儿,陆逊?”出去办好事情的鲁倾云回到客栈,发现客栈很是热闹,今日的客人明显比往日要多了很多,也没有多想,生意好他自然是很高兴,哪有做老板的还嫌银子多的,走到他们住的楼层,发现没有一点人气,来到灵鸢的房间看看,没发现他们的身影,低唤了几声无人答应,于是走到柜台的位置问着此时的代掌柜:“三楼的客人呢?” “爷,他们半个时辰前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现在的代掌柜叫岳甫,是目前失去踪影的掌柜亲自挑选出来的,他虽然没见过鲁倾云,但是也忍得鲁家堡特有的印信,所以在鲁倾云第一次找他谈话,看了印信之后,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身份,但也知道是一个他必须尊敬,必须遵从的存在,所以在鲁倾云问话的时候,也很是恭敬。 “出去半个时辰了?他们可是一起出去的?”鲁倾云皱起了眉头,他不是吩咐过陆逊让他看着鸢儿的吗?怎么这么莽撞的就出去了,要知道那些人可还在暗中盯着鸢儿的,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越想越不对劲,鲁倾云也等不及岳甫的回答,拿起剑就冲出了客栈,焦急的在大街上找了起来。 “到了,主人!”城外,马车在走到一处处在邺城与下一个城镇桐城中间地带的唯一一处建筑群前停了下来,赶车的人下跳马车,撩开车帘恭敬的对着里面的人说道。 “恩,魑鬼,把这个男人先扔到地牢里,等日后再慢慢处理。”一身红衣的男子对着魑鬼吩咐完之后,弯腰抱起依然昏迷不醒的灵鸢步出马车,轻轻一跃,那人已经抱着灵鸢站在了建筑的正厅门前。 “参见主子!”这是一栋很大的三层建筑,外面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里面却大有文章,正厅上的匾额上是用木头刻着的‘西花楼’三个字,红衣男子刚刚落地,面前原本关着的门,突然‘吱呀’一声打开,十几个男男女女站在门内恭敬的跟他行礼。 这个房子外面看上去很是普通,但是走进去却是另有一番景象,里面雕龙画凤,轻纱曼舞,红毯铺地,而且里面的人不管男子还是女人都很美貌,只是他们每个人都像是失去了魂魄般,如同一个傀儡娃娃,看上去倒是有些吓人。 “主子,需要属下来吗?”一个戴着与魑鬼一样面具的女子看着那红衣男子抱着灵鸢往里走,迎上前恭敬的问道。 “不必,准备热水!”红衣男子脚下没有任何的停顿,径自抱着灵鸢上了三楼,来到一个房间,踢开门走了进去,等他进去之后,那门像是有自主意识般慢慢关上,这是一个四周都被红色包围着的房间,床幔,被褥,桌椅,茶具,无一不是红色,男子将灵鸢轻轻的放到床上,然后就转身到一旁的柜子翻找起来,不多时便拿着一件大红色的衣裳回到床边,毫不犹豫的将灵鸢身上穿着的绛紫色衣裙脱掉,然后换上他拿来的红色衣服,然后又整理好,才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说道:“这样才更完美!” “主人,魅妖求见!”正当那男子在欣赏着他的作品时,门外响起了一声轻轻的敲门声,然后是一个让人听着就浑身酥软的妖媚声音。 “进来!”男子顿了一下,然后走到梳妆台边拿过一把梳子,走回床上,拿起灵鸢散乱在床上的发丝梳理起来,就当门外的人以为他不会出声准备离开时,才听到他轻飘飘的说出一句话。 “魅妖见过主子!”进来的是一个戴着和魑鬼一样面具,却又不是刚才在楼下与这男子说话的那个女人,这个女人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身材凹凸有致,胸部丰满圆润,丰臀挺翘,四肢均匀修长,一身大红色的纱衣,堪堪裹住她的重点部位,看上去真真就是一个勾人的妖精,风情万种的行了个礼,面具下的双眼看到主人的动作时,闪过一抹嫉妒的神色。 “有事?”红衣男子没有回头,依然拿着灵鸢的发丝慢慢的梳理着,那认真的样子,似乎灵鸢是他最心爱的宝贝般。 “主子,据可靠消息,说武林盟主正在朝着邺城而来。”魅妖看着主子那小心翼翼,如对珍宝般的样子,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她为了能博得面前男子的一个眼神,将完事都坐到最好,为什么他还是不看她,难道她不够美不够优秀吗? “是吗?继续盯着,没有本尊的指示,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红衣男子听到魅妖的话,手上的动作终于停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声音冷淡的对着魅妖说完,见她还没有离开的打算:“还有事?” “主子,魅妖想你了。”魅妖咬着下唇,说完鼓足勇气走上前,伸手抱住了坐在床上的男子,手朝着他的下体摸去。 第六章 武林盟主——华崇亦 魅妖像是一条水蛇般缠上红衣男子,手也在他身上摸索着,刚要碰到重要位置,突然便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地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坐在床上,浑身散发着阴寒之气的主子,心里忽然狠狠的打了个颤,才惊觉自己失态了,赶紧跪在地上求饶:“主子饶命,魅妖知错了。” “下去吧!此事不容再有第二次。”红衣男子头也没回,依然看着躺在床上的灵鸢,似乎她真的就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一般。 “多谢主子,魅妖记下了。”魅妖听到他的话,如获大赦,赶紧的叩头道谢,退出了房间,走出房间之后,却一个锒铛,险些摔倒,扶着旁边的柱子站好,手覆上心脏的位置,露在面具外面的双眼闪过一丝痛苦,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转身走开,她没想到主子不但拒绝了她的求欢,而且还将她打伤,难道是为了那个女人吗? “小美人,也该醒来了。”红衣男子等魅妖出去之后,然后俯身到晕迷着的灵鸢耳边,轻声的低喃着,随着他话音落地,原本晕迷的灵鸢也霍得睁开了眼睛。 入目的便是红,血一般的红色让刚刚恢复神智的灵鸢有些迷惑,自己这是到了哪里?眨了几下眼睛,才猛然想起自己似乎被抓了,这时才敏感的发现旁边有人,想坐起来,发现身上软软的,使不上力气,扭头一看,就看到坐在旁边的红衣男子,想看清楚他的面貌,却发现有些徒劳,心下猜测起来,嘴里也没有闲着:“我在什么地方?你是谁?” “美人要我先回答哪一个问题呢?”红衣男子伸出手想去触摸灵鸢的脸蛋,被她偏头躲开,微微有些不悦,站起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酒,径自喝着,然后就在灵鸢忍不住想再开口的时候,他有些阴寒的声音再次传来:“美人自然是在我的房间,至于我是谁,恐怕你不会想知道。” “是你抓我来的,究竟想干什么?”灵鸢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也是她被他抓来的原因。 “美人,你说我想干什么?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请你来,自然是因为倾慕你的绝色姿容。”红衣男子再次回到床边,伸手抚上灵鸢的脸颊,语气轻佻,话里的真假难辨,见灵鸢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似乎还有些受伤的说道:“美人不相信我的话吗?那还真是伤人心呢,不过,我也不急,你会相信的。”男子说完之后,收回手,起身走出了房间,留下灵鸢一个人若有所思的躺在床上。 “他究竟是什么人?”灵鸢动了动手指,发现自己身上竟然一点力气都没有,想到和自己一起的陆逊,心里不免担忧,希望他没事才好。 “岳甫,派人将这封书信送到瑶城幻水阁,交给主事。”在大街上找寻了半天依然无果的鲁倾云便知道,灵鸢和陆逊两人皆已经出事,匆匆的回到四海客栈,写下一封书信,唤来岳甫,一脸严肃的对他吩咐道。 幻水阁,一个以贩卖情报和收集情报为生意的地方,只要你有钱,就能买到任何你想要的消息,而世人不知道的是,幻水阁的幕后老板,正是鲁倾云。 “是!奴才这就去办。”这世上恐怕没有人不知道幻水阁,因为幻水阁的名声太响,而位于秋吁国京都瑶城的幻水阁总部更是人尽皆知。 “看来云兄似乎是遇到大麻烦了,竟然动用起了幻水阁的力量。”岳甫刚刚出去,门口就传来一个带着点点戏谑的男子声音,鲁倾云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来了,站起身看着站在门口的刚毅男子说道:“亦,快进来!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云你召唤,我怎么敢慢待了,说吧,找我何事?”华崇亦一身的灰色劲装,身材修长,脸部轮廓比较深邃,一双剑眉斜飞入鬓,高挺的鼻梁,一双黑而深邃的眼睛,薄唇微勾,手里拿着一柄剑,他是今年武林大会打败了所有人争夺武林盟主宝座之人,新鲜出炉的武林盟主,和鲁倾云也是认识多年的好友。 “亦,你可听说过鬼帝?”鲁倾云也没有心思和他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他现在满腹心思都挂念着灵鸢的安危,可没时间跟他瞎客套。 “鬼帝?这倒未曾听说,怎么了?出了何事?对了,你来这邺城干嘛?”华崇亦还从来没有见过好友有过这样的神情,那眼里的担忧瞒不了人,他很好奇,这个一向潇洒的好友究竟在为谁担忧? “恩,陪我妹妹来半点事情,没想到遇上了一些怪异的事情,现在她和陆逊都不知所踪,你也知道,我身边不喜欢带着太多人,而且这四海客栈的掌柜也离奇失踪,正在派人调差,叫你来,原是想让你保护我妹妹的安全,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鲁倾云原本就没有打算隐瞒他灵鸢的事情,他们是好兄弟,而且还是发小,只不过他们一个出生武林世家,一个是商人世家而已。 “小璃?她出了何事?”华崇亦以为鲁倾云口中的妹妹是他继母所出的那个妹妹,眉头皱了起来,如果是她出事了,那麻烦确实很大,鲁世伯和伯母要是知道她出了事,恐怕会扒了云的皮。 “不是小璃,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也跟你说不清楚,等找到她,你一看便知。”鲁倾云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他不知道怎么跟华崇亦解释,再说,灵鸢的事情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 “我现在对云你口中这位妹妹倒是有点兴趣了,说说吧,要我做什么?”华崇亦可是很了解自己好友的脾气,看他这样子,恐怕对方在他心里不仅仅是妹妹那么简单吧,单手支着脑袋,看着略显烦躁的鲁倾云,一副兴致高昂的对他说道。 “我叫你来,就是想叫你为我出谋划策的,对了,亦,你可知道这邺城有谁是和西有关的?”鲁倾云现在是方寸大乱,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他就不该离开鸢儿身边的。 “什么西有关的?云,你冷静一下,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好好讲一遍。”华崇亦被问的那叫一个雨里雾里,看着已经失去正常判断能力的好友,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现在是越来越好奇了,那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一向心思缜密,被外面称为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的鲁倾云如此方寸大乱。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鲁倾云深呼吸了几下,压下心里的担忧,和华崇亦讲起了他们来到邺城后发生的事情。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你这个妹妹倒是有一颗好打抱不平的心。”华崇亦听完鲁倾云的讲诉,对灵鸢的好奇更加的浓郁起来,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见她,若有所思的想了片刻,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开口对鲁倾云说道:“莫非,那人口中的西,所指的是西花楼?” 第七章 陆逊之死 “你说西花楼?”鲁倾云听到华崇亦的话,忍不住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微愣的看着他说道。 西花楼出现在江湖上也不过短短数载,却可以说是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有名的快活林,它不是青楼,却能让进到里面的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它不是酒场赌坊,却能让进去里面的人一夜暴富或者一夜贫瘠,总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服务一条龙,你想要什么,在里面就能找到什么? “很有可能,西花楼的老板一直很是神秘,到现在也无人知晓他的真面目,就连是男是女没不知道,而且西花楼距邺城也不过数里之遥,若说是他们所为,也不无可能。”华崇亦的脸上也是一脸的严肃神情,西花楼的存在一直是他心头之患,先不说以前,就他成为武林盟主期间,就出现过多起江湖中人无辜消失的事情,每次查到的线索都会将西花楼牵扯其中,但是却有让他无证可寻,每次都只能饮恨作罢。 “本少才不管它是西花楼还是东花楼的,若鸢儿真是被他们抓走,本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若是鸢儿有任何损伤,本少就踏平了它。”鲁倾云眼神冷厉的一拍桌案站了起来,低沉的说着就要往外走。 “云,等等,莫要冲动行事,西花楼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如果真如你说的那么容易,它也不会存在这么久,咱们必须从长计议。”华崇亦赶紧拉住自己的好友,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小子真是被担心冲昏了头脑,若是那西花楼真是那么好对付,他岂会让他们还存在在这世间。 “你不急,我急,亦,若是鸢儿出了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鲁倾云也知道自己是有些冲动了,可是他就是放心不下来,鸢儿要是出了任何的事情,他怎么对得起母亲?而他只顾着想这些事情,完完全全的忽视了自己心底的声音。 “云,冷静点,我虽然不知道你嘴里的鸢儿对你有多重要,但是我相信她暂时不会有事的,若真是西花楼所为,他们不会轻易的杀了她,那么大费周章的抓她,定然是有什么意图,我们必须得先确认,人在西花楼。”华崇亦听着鲁倾云话里浓浓的担心,心里有些诧异,面上却没有说,而他心里对他口中的‘鸢儿’是更加的好奇起来。 “扣扣!爷,外面有人找。”正在这时,门上响起两声轻微的敲门声,紧接着传来岳甫的声音。 鲁倾云和华崇亦对视了一眼,皆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这个时候谁会找来?犹豫了一下,鲁倾云站起身打开房门,见只有岳甫一人站在门外,于是问道:“人呢?” “爷,来人正在二楼梅阁等候。”岳甫恭敬的抱拳对着鲁倾云说完,见站在他身后的华崇亦,只是微微的点了下头,表示礼仪。 “恩,知道了。”鲁倾云压下心里的不悦,对着岳甫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转身看着同他一起来到门口的华崇亦,忍不住说道:“什么人竟然这么大的架子,竟然还要让本少去见他,真是岂有此理。” “行了,你就别抱怨了,非常时期,万事小心为上。”华崇亦好笑的抬手拍了拍鲁倾云的肩膀,笑着说道,但是那话里的慎重却不容忽视。 “我知道。”鲁倾云低语了一句,转身朝着二楼走去,心里不断的猜测着,究竟是谁要找他?如果是自己的那些手下,他们还没这么大的胆子叫自己去见他们,那究竟是谁? “姑娘,起来吃东西!”西花楼里,灵鸢浑身瘫软的躺在那个一片红的房间内,脑子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现在身在何处,而且身上还一点力气都没有,想到她晕倒之前闻到的那一股奇异的香味,眉头皱的紧紧的,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人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紧接着一个散发着阵阵香味的女人将她扶了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灵鸢软软的靠在身后的女子身上,因为她带着面纱,所以看不清真面目,再一次问出自己的疑问,灵鸢才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越看她的眉头皱的越紧,这一片的红色,让她有种置身血海的感觉,很不舒服。 “小女子不知,姑娘请用膳。”扶着灵鸢的女子声音平淡无波,扶着灵鸢靠在床上,转身端过放在桌上的饭菜递到她面前,见灵鸢只是盯着她,没有要接的意思,然后又开口说道:“楼主说了,姑娘若是不乖乖听话,他就立刻杀了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 “你说什么?你们把陆逊怎么了?”灵鸢一听她的话,顿时失去了冷静,挣扎着想起来,却又重重的跌回去,几次之后,只能冷冷的盯着面前的女人,无意中对上她的双眼,忍不住一愣,这个女人的眼里竟然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看上去就像是没有灵魂一般。 “姑娘请用膳。”那个女子没有回答灵鸢的话,而是再次将手里端着的饭菜递到灵鸢面前。 “你,我要见你们楼主。”知道和这个女人说没有任何的意义,灵鸢压下心里的不安,冷冷的对着她说道。 “美人相约,本尊岂能不见。”灵鸢的话音刚落,一身红衣的男子便出现在了门口,对着端着饭菜站在一旁的女子挥了挥手,然后走到床边坐下,看着灵鸢说道:“美人不乖哦,不听本尊的话,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抓我来究竟想干什么?”灵鸢感觉到面前男子身上散发中一股邪气,那是一种让人忍不住打颤的阴暗气息,还有那掩饰不掉的嗜血气息,想到此时不知在哪里的陆逊,灵鸢再次说道:“你把我朋友怎么了?” “美人这么多问题,你让本尊先回答哪一个呢?”红衣男子的语气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感觉,对着灵鸢说完之后,突然站起身,走到一旁用手拉了一下垂着的珠帘,突然地板上传来机关启动的声音,然后又听到那男子说:“美人,你不是很关心你的朋友吗?本尊就让你见见他,不然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灵鸢疑惑的看了那男子一眼,然后看着慢慢往两边移开的地板,慢慢的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铺面而来,令人作呕,灵鸢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随着下面的情况暴露的越来越多,灵鸢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等那机关完全停下,灵鸢看清下面那被绑在十字木桩上的人时,瞳孔瞬间放大,浑身止不住的颤抖,泪水早已经不受控制的滑落,双唇颤抖的低喃着:“陆,陆逊……” 第八章 这个男人是魔鬼 “你对他做了什么?”看着那已经四肢不全,浑身血污的陆逊,灵鸢脸上的泪水更加肆掠,是自己害了他,是自己害了他,猛然抬起泪眼,狠狠的盯着面前看不清容貌的男人问道。 “本尊没有对他做什么吗?只是拿他的血和身体来养一些东西而已,美人,接下来他还能剩下什么,就要看你听不听话了。”红衣男子再次拉了一下手上的绳索,地面再次传来机关启动的声音,地面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你究竟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灵鸢冷静了下来,她不相信那个人会是陆逊,一定是她看错了,一定是的,抬起眼,一脸平静的看着面前把自己裹在红色披风里的男人,语气微冷的问道。 “哈哈!本尊果然没有看错,你还真是一个特别的女人,果然只得收藏。”红衣男子听到灵鸢的问话,没有回答,反而开怀的笑了起来,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药丸,走到床边,抬起灵鸢的下巴,将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灵鸢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那不知名的药丸放进自己嘴里,心里对于自己的无力很是憎恶,还说要自己左右自己的命运,还说要为自己,为傅灵鸢讨回公道,这些现在看来都是那么的滑稽可笑,一个连自己和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的人,何谈这些? “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红衣男子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手,再次转身走了出去。 “可恶!”灵鸢看着走出去的身影,脸上的冷静瞬间消失不见,低咒了一声,抬手重重的锤在了床上,发出一声闷哼,这是灵鸢才发现,自己竟然动了,身上似乎也有了力气,于是忙不迭的跳下床,朝着门外跑去。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灵鸢刚刚踏出房门,就被两个女子拦住,其中一个便是之前来给她送饭的女人。 “让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灵鸢静静的看着她们的眼睛,发现还是和之前她发现的一样,这两个女人的眼睛就如同一潭死水,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暗中运了一下内力,发现畅通无阻,于是冷冷的对她们说道。 “没有楼主的吩咐,姑娘不得离开西花楼。”那女子听到灵鸢似威胁的话,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而是淡淡的说着。 “西花楼!你说这里是西花楼?”灵鸢原本想要动手,连内力都已经聚集到了掌心,却在听到那女人的话后,将力量散去,她虽然不是完全的江湖人,可是却知道这个西花楼,记得之前跟着父兄去见世面的时候,曾经路过这边,当时好奇的问了一下,父亲对于这个西花楼似乎很不喜欢,曾经告诫他们,谁也不允许踏进这个西花楼半步。 “姑娘请回屋!”那个女人完全的就是答非所问,这让灵鸢有种挫败感,这里的人都很是奇怪,莫非和之前的那个摄魂石有关? “既然你们楼主说了,不得离开西花楼,那在里面转转总可以吧!”退而求其次,现在灵鸢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自然不能太多强硬,一条路行不通,就走另外一条,总有一条是通的,再者说,既然都已经进来了,她是不是该好好的去看看,这个西花楼到底有什么秘密,还有,她得想办法给鲁大哥联系上,不然她就太对不起陆逊了。 “这……”那女人似乎被灵鸢的问题为难住了,瞪着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看看灵鸢又看看她身边的另一个女人,见对方对她摇了摇头,她又转回视线,哪知面前已经没有了灵鸢的身影。 “去报告楼主!”见灵鸢不见了,那女人对着另外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女人说了一句,然后便急匆匆的走开。 “这里怎么这么大?”灵鸢趁着那两个女人分神之际,快速的躲到了一旁,等她们离开之后,才从一旁的柱子后面走出来,小心翼翼的在周围逛了起来,哪知走了半天却怎么都找不到出口,转来转去,都好像停在原地一般,但是灵鸢知道,这里并不是她最开始呆的地方,而是这里每个地方的建筑和布置都一模一样。 “不,不要过来,啊!”正在这时,突然一个女子的尖叫声传入灵鸢的耳朵,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灵鸢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跑了过去。 “呵呵!美人不用这么害怕,本尊只是要在你身上取一点血而已,我的小宝贝们可是在叫着很饿了。”红衣男子带着邪气的声音从前面的房间传出来,让灵鸢听着很不舒服,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房间,灵验轻轻的用手指捅破面前的窗户纸,入目的景象再一次让她捂住了双唇,心里气血翻涌,一股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要,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透过小小的洞口,灵鸢看见屋里里,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一脸恐惧的缩在角落,紧紧的抱着自己的身体,屋里的装饰如同她最初醒来时所看到的一般,一片红,就如同置身在一片血海之中一般,让人不舒服,而那个浑身包裹在披风里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精致的小刀,一步一步的朝着那个女人靠近。 “美人,别激动哦,不然你的血就不好喝了,小宝贝们会不喜欢的。”红衣男子走到那女子身边,伸手将她拉起来,看着她一脸恐惧的样子和颤抖着的身子,阴森森的说着,然后在她睁大眼睛的瞬间,毫不犹豫的用手臂划开了女人的颈项,鲜血顿时溢出,而这个男人不但没有放开那女人,反而低下了头,一口一口的喝气了女人的血。 “恶!”灵鸢再也看不下去,转身离开了那个房间,不停的干呕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她救不了那个女人,她现在连自身都难保,想到那个男人的行为,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那个男人简直就不是人,他是魔鬼。 “美人怎么出来了?你看到什么了吗?”灵鸢刚刚平复心情站起身,背后就传来那男人特有的声音,让灵鸢身子微微一僵,扭头看着站在身后的男人,想到他残忍的手段,心里忍不住颤抖,但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这个男人,就算让她赔上一条命,也绝对不会让他再活在这个世上。 第九章 韩凌的到来! “我该听到什么吗?”灵鸢定下心神,看着立于身后的男人,看着她一身的红色,心里有点微微的反胃,看着他完全裹在披风里的样子,心里不禁在想,他这样能看得见路吗? “哈哈~美人真是有意思,既然出来了,本尊带你去瞧瞧本尊的宝贝们!”红衣男子听到灵鸢有些疑惑的话,再看她一脸不明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说着便朝旁边的一个院子走去。 “恶!”灵鸢听到他嘴里的‘宝贝们’便忍不住想起他刚才对那女子说话的语气和他所做的事情,心里就是一阵的翻涌,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干呕了一下,才抬起脚步跟上,她倒真的很想看看,他所谓的‘宝贝们’究竟是什么? “瞧瞧!美人,这些花是不是开的很美?”七拐八拐的走了不少路,红衣男子在一个到处都爬满了红色花朵的小院前停住脚步,爱怜的伸手抚摸着那正开的盛的花朵,头也不回的对着跟上来的灵鸢说道,那语气之中的温柔,让人不禁怀疑,这些根本就不是花,而是他最爱的爱人般。 “确实很美!”灵鸢随着他走进院子,却没走几步,就皱眉停下了脚步,这个院子里虽然飘散着浓浓的花香,却掩盖不掉那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对于习武之人来着,感官相对比起普通人要灵敏很多,所以灵鸢知道,这些花恐怕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这么简单。 看着里面虽然品种很多,却颜色单一的花朵,忍不住皱起了眉,这是自她醒来以后,见到的最多的颜色,红,一片红,到处都是红色,这让她知道,面前这个阴阳怪气的男人,对红色的喜好已经到了一种近乎偏执的地步。 “美人也这么觉得吧?多么漂亮的颜色,就如同鲜血一般让人欲罢不能。”红衣男子弯腰凑近一朵看着像是牡丹,却又不是牡丹的花朵,声音里面是透着对鲜血掩饰不掉的疯狂。 “楼主还没告诉小女子,带我来这,究竟有什么目的?”灵鸢打量着四周,想着逃跑的可能,可是瞬间又打消了那个念头,现在看来,这个男人一时半会还不会对自己不利,和不利用这段时间好好查查这个西花楼的底,还有面前这个男人的来历,她有种感觉,面前这个男人,和几日前她看到的所谓鬼婚定然有关系。 “本尊难道没有告诉美人吗?看来这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需要好好的补补。”红衣男子听到灵鸢的话,转过身看着她,语气里面似乎有着一丝的迷茫,刚刚对着灵鸢说完,外面便走进来一个戴着鬼魅面具的男子。 “主子,有贵客来了。”魑鬼走进院子,面具下的双眼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灵鸢,然后走到那红衣男子的跟前,恭敬的对他禀报道。 “魑鬼,带美人下去休息,好生伺候着,若是有半点损失,你知道该怎么做!”红衣男子藏在披风下的双眼闪过一道精光,对着魑鬼吩咐完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院子,朝着前面的主楼走去。 “姑娘请回屋!”魑鬼见灵鸢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看着他,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个女人似乎和以往的有些不同?在她眼里,他并没有看到害怕这类的情绪,反而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看来他该好好的注意一下这个女人了。 “烦请带路!”灵鸢认得这个声音,在她昏迷之前,听到的不就是他的吗?藏在袖中的双手紧握,面上却没什么神情变化,对着他浅浅一笑说完之后,便率先走出了那院子。 “楼主!”主楼上,红衣男子刚刚踏进一个房间,里面的几个女人般赶紧上前行礼,其中一个便是魅妖,见红衣男子坐下,魅妖扭着纤腰上前,恭敬的对她说道:“楼主,客人在花阁!” “恩,知道了!”红衣男子淡淡的应了一声,对着她们挥了挥手,示意她们下去,魅妖本想留下,但是看着他身上明显不悦的神情,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了出去,顺手将门关上。 “我说太子殿下,我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进来,你不怕出不去吗?”隔壁房间,鲁倾云和先前随着他查到的线索找来的韩凌一起坐在凳子上,看着神情冷静,没有一丝波澜的韩凌,鲁倾云心里很是不爽,他虽然不关心朝廷的事情,可对这个太子殿下却是清楚的很,他才不会相信他说的话,关心未来的小姨子?需要他如此以身犯险吗?他不是瞎子,韩凌眼里那么明显的东西,他能看不见吗? “出不出的去,试过便知,九逍!”韩凌听到鲁倾云的话,抬眸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自顾自的喝起了茶,对着身后的九逍点了点头,就见九逍从窗户一跃而下,瞬间失去了踪影,韩凌的嘴角挂着一抹残酷的笑容,若是鸢儿真的在这里,他就算是踏平这个地方,也会将她完完整整的带出去。 “主子,不派人盯着他们吗?”另外一个房间内,红衣男子通过一个特殊的镜子看着对面韩凌他们的一举一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材很是魁梧的男子,他自然也看到了九逍的动作,没听到主人的吩咐,忍不住出声问道。 “魍魂,盯着那个人,别让他坏了本尊的好事,至于他们……本尊自会好好招待。”红衣男子说话间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感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天下最有钱和最有权的两个男人都送到他面前了,若是他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浪费了他们的这番心意? “是!”魍魂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西花楼每个月只营业一次,恰好今日正是这个月的营业日,此时的西花楼一改之前的平静祥和,还未入夜,便已经灯火通明,西花楼的外面,也停了很多的马车,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姑娘,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吗?”灵鸢之前随着魑鬼,并没有回到她最初醒来的房间,而是被带到了一个很角落的院子,这个院子里面有不少的房间,但是每个房间都被一把小锁锁着,这让灵鸢很是好奇,这些房间里,究竟都放着什么东西?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怯懦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第十章 是情人吗? “你是谁?”灵鸢看着突然出现在她房间的女人,神情虽然没什么变化,却在暗中戒备起来,她刚才明明没有看见这个房间里有其他人,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嘘!姑娘,你小声点,要是被外面的人听见了,会死的。”女子身上穿着一件已经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衣服,头发乱七八糟的像个鸟窝,还插着很多的稻草,脸上也是乌黑一片,在烛火的照耀下,唯独那一双晶亮无比的眼睛格外耀眼。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灵鸢抬头看了一下紧闭的房门,知道外面有人守着,也就配合她放轻了声音,见她大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拿起上面的糕点就往嘴里塞,那样子像是很久没吃过饭一般。 “我也不知道啊!我醒来以后就已经在这里了,只记得自己是被抓来的,但是后来的事情,就不记得了。”女子不断的拿起糕点往肚子里塞,还时不时的看看外面,一边吃着,还不忘往怀里塞几个,听到灵鸢的问话,有些迷茫的看了灵鸢一眼,毫不在意的说着,然后继续她的吃饭大业。 “小妹妹,你知道怎么离开这里吗?”灵鸢听到她的话,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看上去蛮正常的,原来竟是一个没有记忆的人,心想着她如果能悄无声息的进来,那么也一定知道如何出去!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去地牢的路哦,不过地牢不好玩,里面关着好多好多人,而且这里的主人好可怕的,他会吃人的。”那女子听到灵鸢的话,没有再继续吃东西,而是神秘兮兮的跑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小缝,确定外面的人听不到,才又回到灵鸢身边,在说到那楼主的时候,身体还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那妹妹能带我去地牢看看吗?”灵鸢听到那女子的话,心里闪过一抹想法,她说那里面关了很多的人,那么说不定有人知道些什么呢? “好啊好啊!你跟我来。”女子听到灵鸢的话,似乎很高兴,拉着灵鸢就往里屋走,正当灵鸢疑惑她不往外走,反而往屋里走是要干什么的时候,就见她轻轻的将放在床边的一个花瓶移开,赫然露出一个仅供一人能爬出去的洞来,顿时了然,她就说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个屋子里,原来是因为这个。 “快点,快点,被发现就不得了了。”那女子率先爬了出去,然后又将脑袋伸过来,低声的催促着灵鸢。 “来了!”看着那如同狗洞大小的洞口,灵鸢纠结了,想不到她堂堂一千金大小姐,竟然会落到钻狗洞的一天,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认命的爬了过去。 “你呆会儿要小声点哦。”女子带着灵鸢小心翼翼的左弯右拐了几次,终于来到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这里是一处假山,假山靠在背后的山崖而建,中间一个大大的门,有点阴森的感觉。 “恩!”灵鸢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眼里闪过一抹疑惑,这里既然是监牢,为何没人看守?而且他们这一路行来,也没有看见一个巡逻的人,这其中会不会有诈? “快点来啊,还愣着干什么啊?”那女子走了几步,见灵鸢还站在原地,忍不住又低声的催促起来,一张嘴厥得老高,这位姑娘真奇怪,怎么总是发呆啊?不会是脑子有问题吧? “恶,好臭!”灵鸢犹豫了片刻,还是跟着她走进了那个黑乎乎的门,凭借着外面的点点火光,隐约能看清楚面前的路,原来这条路是朝着地下延伸的,越是往下走,一股冲天的臭味便迎面扑来,让灵鸢差点没吐出来,赶紧的捂住口鼻,低声的说道。 “当然臭拉!这些人被关了好久好久,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解决。”那女人好像不以为意般,继续往前走着,慢慢的前面便出现了点点火光。 “妹妹,等等,这里没人看守吗?”灵鸢看着那女子还要继续往下走,忍不住叫住了她,这里的情形好奇怪,她可是闻出来了,那些臭味里面可是有着一丝腐肉的味道,这下面会是怎么样的情景,灵鸢突然有点不想去看了。 “没有哦,那个男人自以为这里很安全,没有必要看守,再加上今天是西花楼营业的日子,人全都去了主楼。”那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朝着下面走着,看她的样子,似乎对这里已经是轻车熟路。 “原来是这样!”灵鸢似是自语般的低喃了一句,便不再犹豫,抬步跟了上去。 “喂喂,新来的,我这里有东西吃,你要不要?”灵鸢小心翼翼的走到关着人的牢房时,就见那个女子蹲在其中一个监牢的外面,一脸诱惑的拿着手里刚刚从那个房间顺来的糕点,对着关在监牢里面的人说道。 “你在干什么?”灵鸢快步走上去,看着被关在牢里,都很安静的人,来到那个女子的身边,低声对她说道。 “鸢儿小姐?”监牢里的人听到灵鸢的声音,有些不确定的出声喊道。 “陆逊,你没死?”灵鸢愣了一下,到目前为止,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这么叫她,就是她以为已经死了的陆逊,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慢慢从地上站起来,浑身都绑着链子的人,有些惊讶的问道,既然陆逊没死,那她亲眼看到的那个已经死了的‘陆逊’是怎么回事? “对不起小姐,是属下没有保护好你,你怎么也到了这里,难道你也是被关进来的?”陆逊确认了是灵鸢,一直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看了一眼还蹲在地上,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他的女人,皱眉问着灵鸢。 “这些事情和你无关,我和高兴你还活着,不过恐怕还要委屈你在这里呆上几天了。”灵鸢看着陆逊好好的站在面前,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真心的笑容,他没死就好了,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鲁大哥交代,这个男人毕竟是被他当做兄弟和朋友的存在,万一他要是出了事,自己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们是情人吗?”正在两人话音刚落后不久,一直被他们无视的那个女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第十一章 大闹西花楼 “姑娘,你误会了,她是我家小姐,我们是一起被抓进来的。”陆逊听到那女子的话,惊讶的低呼了一声,借着昏暗的光线见灵鸢脸上只是挂着笑意没有生气的迹象,心里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哦,原来是这样啊!快点,我们要回去了,不然待会儿就该被人发现了。”邋遢的女子站起身,将手里原本用来诱惑陆逊的糕点尽数吞进她的肚子,拍了拍手,不住的回头看着入口的地方,然后小声的对着灵鸢说道。“恩,陆逊,你再坚持一下,我会想办法通知鲁大哥的。”灵鸢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虽然那个楼主放心这里,但是也会有人不时的来查看,对着陆逊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出了地牢。 “姑娘,你等等我,不要走那么快嘛,人家都跟不上了。”灵鸢边想着事情边走着,就听到后面跟上来的女子低低的声音,似乎还有些抱怨,于是慢下脚步,等着她跟上来,脑子里还是不停的转动着,既然陆逊没死,那么自己之前看到的又是谁呢?那张脸明明就是陆逊的,还有该怎么去通知鲁大哥这里呢? “唔!”想着想着,灵鸢又不由自主的走起来,哪知刚刚走出地牢,口鼻便被人捂住,一把拉到了旁边的假山后面,灵鸢不停的挣扎起来,却听到身后人的话后,安静了下来。 “傅小姐,在下是九逍,太子殿下的贴身护卫。”九逍已经将整个西花楼转了一圈了,这里是最后一个地方,就在他快失望的时候,突然看到灵鸢的身影,发现她身后有人,也就顾不得礼仪,将她掳到了假山后面,怕被外面东张西望的女人发现,于是低声在她耳边表明了身份。 “你怎么会在这里?”等外面的人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着什么离开之后,灵鸢也终于能开口说话了,回头看着放开自己的男子,有些疑惑的问道。 “属下奉殿下之命,来找你。”九逍不卑不亢的回答着,然后继续问道:“傅小姐有什么发现?”他会这么问,是因为他刚刚在逛整个西花楼的时候,发现这里很是诡异,很多地方都透着一种怪异的感觉。 “既然你在这里,也就是说殿下也在这里?”灵鸢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既然他的贴身侍卫在这,那么他也一定在这了,想着他竟然跑到这里来找自己,心里有一丝丝的甜蜜,随后又被她甩开,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如果他真的在这,说不定会有危险。 “是!”九逍的声音很是沉稳,让人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在。 “你是叫九逍是吧!立刻回去告诉你们殿下,让他马上离开西花楼,不然会出事的。”灵鸢听到九逍的话,心里莫名的担心起来,虽然知道韩凌的武功定然不低,但是那个男人很是诡异,谁知道他会耍什么花样? “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九逍的耳力非常的好,在灵鸢说话的时候,就听到了主楼方向传来的噪杂声,紧接着便是有人朝着这边来的声音。 “出什么事了?”灵鸢也发现看不对,小心翼翼的从假山后面探出头来,就见几个带着面具的人拿着火把朝着地牢方向走来。 “去看看便知道了!得罪!”九逍虽然知道灵鸢会武功,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将她搂进了怀里,带着她悄无声息的朝着主楼方向飞去。 “啧啧,还说什么快活林,欢乐窝,这和京城的偃月楼比起来,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嘛!瞧瞧你这做的什么饭菜,简直就是难以下咽,再看看你们这些女人,真是让人作呕。”刚刚靠近主楼,灵鸢便听到了鲁倾云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九逍,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只好将视线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而正好灵鸢现在所在的这个屋顶,可以看到主楼二楼的一些情况。 “这位客官,西花楼的厨师都是从全国各地找好的最好的厨师,有的甚至曾是皇室的御厨,至于咱们这的姑娘,那都是千挑万选的,公子若是不满,咱们再换过,没必要如此大动肝火,伤了和气就不好了。”此时在和鲁倾云他们解释的,是魅妖,她是西花楼明面上的负责人。 “废话少说,叫你们楼主出来,本少要亲自和他说说。”鲁倾云斜靠在柱子上,看着一屋子被他弄得乱七八糟的样子,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他就是故意找茬的,这西花楼的楼主神秘的不得了,江湖上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他今天还非得见见他,若是他不出来,他就拆了这西花楼。 “客官,楼主并未在楼里,若是魅妖有什么招待不周的,魅妖给几位客官赔不是了,今晚几位所有的开销皆免费,需要什么尽管吩咐。”魅妖强忍下翻涌的怒气,维持着她妖媚的样子,若不是怕将事情闹大,被楼主惩罚,她很想一剑结果了这个故意闹事的人,管他是什么第一堡大少还是什么太子的。 韩凌抱着双臂,似笑非笑的靠在窗边,看着鲁倾云大闹,眼神却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周围人的神色,都说这西花楼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是真的好奇,他们究竟有什么本事? “怎么?你以为本少是为了吃霸王餐故意在这捣乱的吗?要钱本少有的是,想要多少本少找给不误,只要你们能让本少满意。”鲁倾云听到魅妖的话,不屑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大叠银票,朝着魅妖摇了摇,而他手里的银票,全都是万两数额的。 “傅小姐呆在这里不要乱动,属下回去禀报殿下。”九逍看着事情越演越烈,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想到主子此行的目的,于是低声的对着她说完,悄悄的潜进了主楼。 “主子,难道就这么让他们闹下去吗?”隔壁间内,魑鬼和魍魂都站在那红衣男子的身后,听着隔壁的声音问道。 “既然他们这么想见本尊,那就去见见好了,本尊倒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红衣男子站起身,阴深深的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门,然后来到隔壁鲁倾云他们所在的雅安,开口说道:“不知是何事惹得几位客官如此大发雷霆?” 第十二章 踏平西花楼 “这是谁啊!这副模样是长的太难看,见不得人吗?”鲁倾云看着整个裹在披风里的人,心里在猜测着他的身份,话语却满带讽刺,鸢儿有可能就在这里,他就要大闹特闹,越乱越好,这样九逍才有更多的时间去找鸢儿。 “本尊这副模样,倒是让鲁少爷见笑了。”红衣男子抬手阻止因气愤想上前的魑鬼他们,自己抬步走进慌乱不堪的房间,旁若无人的坐到手下及时递上来的凳子上,也不隐瞒他知道鲁倾云他们身份的事情。 “看来楼主对我们很熟悉,这倒是让本少觉得方便了不少,本少也不拐弯抹角,昨日楼主将本少的妹妹请来做客,现在本少来接她,不知道楼主可否叫她出来。”鲁倾云看了一眼不说话的韩凌,暗暗的对他翻了个白眼,这人没事装什么深沉啊,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吭声,他以为他是在干什么啊? “鲁少爷的妹妹?这个本尊倒是真不知道,魅妖,你们有请鲁少爷的妹妹回来做客吗?”红衣男子依然没有露出真面目,听到鲁倾云的话,一副不明口气的问着站在门口的魅妖。 “楼主,属下不知道鲁少爷在说什么?”魅妖面具下的眼睛咪了起来,想到昨日在楼主房间里看到的女子,心里一动,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隐楼主,在本宫面前用不着耍花样。”一直没说话的韩凌冷冷的开口,说出来的话让原本一直若无其事的红衣男子僵直了身体,披风下面的双眼也危险的咪了起来。 “太子殿下果然不愧被誉为焰霆睿智第一人,连别人不知道的事情都知道,这倒是让本尊很好奇,鲁少爷是为了他所谓的妹妹,那么殿下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呢?”红衣男子,不,也就是隐楼主站起身,面朝着韩凌的方向,语气微扬的说道。 “为了什么呢?这个问题本宫也很好奇,隐楼主,本宫对鲁少爷的妹妹也很好奇,要知道他这个人可是出了名的奸商,竟然舍得拿出那么一大笔钱来为了他妹妹。”韩凌若无其事的走到先前隐楼主手下为他搬来的凳子坐下,一脸兴趣浓厚的样子,但是没人知道他心里有多紧张。 “本尊怎么不知道一向冷酷无情的太子殿下,居然有这么重的好奇心,太子殿下,有时候好奇心太重,可是会出人命的。”隐楼主走到开着的窗户,看着外面的夜色,突然看见对面的房顶上有人影一闪而过,毫不犹豫的,一个纵身飞了过去。 “跟着!”鲁倾云和韩凌在他飞身而出的第一时间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跟了上去。 “美人大半夜的,是在这上面看风景吗?”隐楼主飞身来到灵鸢所藏的房顶,一把将正欲离开的灵鸢拉到身前,看着跟在身后的鲁倾云和韩凌,低声的靠在她耳边说完,搂着她飞身下了屋顶,然后转身看着他们说道:“让两位见笑,这丫头就喜欢爬的高,说是看的远。” “鸢儿,你没事吧?隐楼主,还请你放开我妹妹。”鲁倾云看清被隐楼主抱在怀里的人儿时,再也安奈不住想冲上去,却被韩凌伸手拦住,只得一脸担忧的看着灵鸢问道,眼神还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她,就怕她那里受了伤。 “鲁大哥,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隐楼主对我很好。”灵鸢看着一直盯着她的两个男人,心情很是复杂,尤其是在看到韩凌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不敢和他对视,但是为了让他们安心,还是对着他们笑着说道。 “原来美人就是鲁少爷的妹妹啊!这倒是本尊没有想到的,既然大家都是一家人,那不妨坐下来好好聊聊。”隐楼主一直搂着灵鸢,身后的手却递在了灵鸢的腰上,让她无力反抗,只得靠在他身上。 “谁跟你是一家人,本少再说一句,快点放开我妹妹,不然休怪本少不客气。”鲁倾云很想上前将灵鸢拉回来,可是见灵鸢对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硬生生的忍下了上前的冲动,只得狠狠的对着他说道。 “啧啧,鲁少爷的脾气还真是大,本尊喜欢你妹妹,想娶她为妻,日后你便是本尊的大舅子。”隐楼主说着的时候,还将灵鸢更加的往他身上拉进了几分,看着鲁倾云更加狠厉的眼神,披风下的唇角勾起,还真是有意思啊,妹妹吗?他怎么看都不像啊! “隐楼主,本宫劝你还是将人交出来的好,最好不要让人动怒,伤了和气可就不怎么好了。”韩凌在听到那隐楼主的话,眼神冷了几分,看着软倒在他怀里的灵鸢,背在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他很想砍了那只搂在她要上的手,他的女人,他都还没有那么亲密的抱过她,这个男人竟然敢,而且还敢觊觎他的女人,看他不踏平了他的西花楼,不着痕迹的对着藏在暗处的九逍点了点头,就见九逍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很对,只不过,这里可不是别的什么地方,这里是西花楼,是本尊的地盘,还轮不到你来发号施令。”隐楼主抬手拉过灵鸢的一律发丝把玩着,那模样要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看着鲁倾云又变了变的脸色,心情更加的愉快起来,他就喜欢将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感觉。 “是吗?看来是本宫没有说清楚,鸢儿是本宫认定的女人,若是隐楼主现在将她还给本宫,本宫便当此事没有发生,若不然,本宫定然踏平你这西花楼。”韩凌冷冷的看着他调戏自己女人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已经不可抑制,脸上的神色越加的冰冷,霸道的宣示着自己的主权,然后冷冷的看着隐楼主。 “哈哈哈~原来如此,没想到美人你竟然如此讨人喜欢,看来本尊的眼光果然不错,这样的话,本尊就更加不会轻易放你走了。”隐楼主听完韩凌的话,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大笑起来,抬起灵鸢的下巴,暧昧不明的对她说完,然后突然抱起她转身朝着后面飞去,然后在韩凌他们想追上去的时候,对着手下人吩咐道:“杀了他们,今日任何人都不准放出西花楼一步。” 第十三章 九死一生! “鸢儿!”鲁倾云看着被隐楼主带离的灵鸢,急忙想追上去,却被魍魂拦住了去路,神情立刻便冷了下来,伸手抽出缠在腰间的软件,一脸杀气的对拦住他的人说道:“给本少滚开。” “楼主有令,一个不留!”魍魂不但没有让开,反而抽出了佩剑,沉声说完,就见四周突然冒出来很多与他一般呆在面具的人,不过片刻,便将鲁倾云和韩凌围在了中间。 “看来,本宫今天得大开杀戒了。”韩凌淡淡的扫了一眼围住他们的人,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不紧不慢的走到鲁倾云身后,拔出自己的佩剑,与鲁倾云背靠背的站着,声音微冷的说道。 “杀!正好可以给主子做花肥!”魅妖手里拿着一根九节鞭,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妖媚气息,对着身边的人吩咐完,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挥舞着九节鞭朝着韩凌和鲁倾云打了过来,心里却很是不屑,太子如何?第一堡少堡主如何?今日就叫他们有来无回。 “太子老兄,看来我们似乎被人看扁了。”韩凌和鲁倾云两人进入西花楼之时只带了九逍一个属下,华崇亦则留在了外面接应,此时九逍已经悄悄离开西花楼,便只剩下鲁倾云和韩凌两人,看着那个没将他们放在眼里的女人,鲁倾云有些不爽的说道。 “本宫很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今日便好好的活动活动。”韩凌冷峻的脸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想当初他随着父亲前往漠凉圩【一个边陲小国】平定战乱,面对千军万马依然面不改色,更何况是这区区几十人? 说话间,韩凌和鲁倾云便和西花楼的人打的不可开交,空气中响动着刀剑相撞的声音和不时传来的惨叫声,灵鸢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脸上的笑容不见,取而代之是一片阴霾,她此时被点了穴道坐在她最初醒来时的那个房间。 “美人这么看着本尊,是喜欢上本尊了吗?”隐楼主惬意的斜倚在床榻上,单手支着脑袋看着灵鸢,外面的打斗声他是充耳未闻,虽然灵鸢看不到他面上的神情,但是却也感觉的到,这个人似乎对自己充满了信心,他好像笃定韩凌他们会输他自己会赢一般,这个认知让灵鸢的心吊了起来。 “怎么不说话?是担心外面的那两个男人吗?不用担心,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和其他不知天高地厚惹怒本尊的人一样,成为那院中的花肥。”隐楼主起身下床,悠闲的走到灵鸢所坐的桌边,一手抬起灵鸢的下巴对着她说道。 “隐楼主,你别忘了他们的身份,这样做,对你没什么好处。”灵鸢心里也有些慌乱起来,可面上却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她就算再担心,也绝对不能在这个人面前表现出来。 “本尊自然知道他们的身份,若不然本尊还懒得动手了,美人,你就别担心他们了,现在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如何?”隐楼主的话里有着一抹势在必得的坚定,凑近灵鸢的面容,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害怕的情绪,披风下的嘴角微微勾起,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如今我在你的手里,担心有用吗?”灵鸢尽量压下自己心里的不安,一片平静的对着他,抬头却意外的撞进一双血红的眼眸,心里一悸,好诡异的一双眼睛,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人? “美人说的对,担心没什么用,现在时间还多,不如我们来做点消磨时间的事情。”隐楼主看着灵鸢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异,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他将自己隐藏在披风之下,就是因为这双异色眼瞳,想到以前的遭遇,他身上的气息不禁变得阴冷了几分,一把将坐在凳子上的灵鸢拉起来,弯腰打横抱起,阴阳怪气的说着朝大床走去。 “你要干什么?”灵鸢被点了穴道,反抗不得,看着慢慢靠近的大床,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安来,这个男人该不会是要…… “美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本尊还能干什么?”隐楼主抓灵鸢来,原本是为了她的这张脸,可没想到她的身边竟然会聚集那等身份的人,想着说不定留下她还有用,再加上适才发现了韩凌和鲁倾云对她的情,让他更加的对她产生了兴趣,走到床上,轻轻的将怀里的女人放下,大手一挥,不由分手的便将她身上的衣服扯掉,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 “啊!住手,你快住手,不然我一定会杀了你。”灵鸢就算再怎么镇定,面对这样的事情,也慌了神,这个男人竟然想霸王硬上弓,这是绝对不行的,一边对他吼着,一边暗自用内力想冲破被封的穴道。 “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许陪本宫的女人。”正当隐楼主想俯身亲吻床上毫无反抗之力的灵鸢时,房门突然被人踹开,出现在门口的竟然是韩凌,而他此时已经狼狈不堪,脸上沾满了鲜血,手上的剑也滴答着鲜血,身上的衣服被划破,看着他有些不稳的靠在门栏上的样子,似乎是伤的不轻,手里的见直直的指着立于床边的隐楼主,声音冰冷的说道。 “太子殿下果然非同凡人,竟然还能活着来到本尊面前,不过可惜了,你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本尊的雅兴,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隐楼主看着浑身是伤的韩凌,阴狠的说完,突然变出手,朝着韩凌攻了过去。 “小心!”灵鸢看着韩凌的样子,很是担心,见隐楼主朝着他攻过去,低呼了一声,内力又加深了几成,想要尽快冲破穴道,在这样下去,韩凌会死的,她决不能看着他死在自己的眼前,片刻之后,随着灵鸢‘噗’的吐出一口鲜血,穴道是冲开了,但也因为她是强制性的打通穴道,导致血脉有些逆行,顾不及心口传来的钝痛,立刻起身拿过挂在床头的剑,加入了他们的战局。 “鸢儿,快走!这里有我就行了。”韩凌看着身上只穿了一件抹胸的灵鸢,眼神冷了几分,这个男人不可原谅,挡开他的攻势,抽的空闲对着灵鸢说道,他没想到,西花楼竟然养了这么多的死士,他好不容易才摆脱那些人的纠缠,一路杀到这里,不知道还在外面的鲁倾云此时如何? “小心!”灵鸢本想说不走,哪知一抬头就看见隐楼主竟然趁韩凌分神之际从背后偷袭他,想也没想的飞身挡在他身后,认命般的闭上了眼睛,哪知没有等到剑刺进身体的疼痛,反而是落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紧接着便听见剑锋穿透肉体的声音,还有头顶上传来的一声闷哼! 第十四章 怪异的女人 “想不到鸢儿如此爱我,竟然用身体为我挡剑!”正在灵鸢愣神之际,头顶传来韩凌有些压抑的声音,虽然话语带着调侃,可是却掩饰不掉里面痛苦的颤抖。 “你……”灵鸢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一阵悸动,很是复杂,她当时也只是本能的反应而已,听到利剑抽出身体的声音,还有他忍不住的闷哼,灵鸢的心都在颤抖,为何?为何他会自己做到这种地步,明知道…… “啧啧,还真是郎情妾意,可惜本尊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东西,所以,通通毁掉好了。”隐楼主看着面前拥在一起的两人,没有错过他们眼里的情意,披风下的脸有些扭曲,阴测测的说完,转身飘到床边,毫不犹豫的一脚踩下旁边的机关,顿时整个西花楼都在颤抖。 “不好,楼主启动机关了,速战速决。”楼下和鲁倾云颤抖在一起的魑鬼,魍魂还有魅妖三人听到声音,惊讶的低呼了一声,三人默契的点了点头,突然对鲁倾云发动了更加猛烈的攻势。 “来人啊!有人吗?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来人啊!”被关在地牢中的陆逊,感觉到大地的颤动,心里有股不安升起,想着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奈何被锁着,想做点什么都无能为力,只好大声的喊叫起来。 “喂喂,别那么大声拉!被听到会死的,新来的,你叫人干什么啊?他们现在都很忙,没空管你的。”在陆逊叫了几声之后,先前带灵鸢进来的哪个女子出现在了牢房外,笑呵呵的看着陆逊说着,一双大眼中闪动着异样的光彩,似乎很兴奋。 “姑娘能否救在下出去,在下一定会报答姑娘的大恩。”陆逊被铁链锁着,也曾想用内力挣断铁索,奈何无论他怎么用力,铁链依然纹丝不动,到最后也就放弃了,现在听着外面的动静,心里越来越急,只得求助于面前这个看上去有些不正常的女人,若是小姐再出点什么事情,莫说公子不会饶恕自己,就连他自己也饶恕不了自己。 “你是不是要去救刚才的那位姑娘?如果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呢?”女子双手握着牢房的木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牢里的陆逊,和他提起条件来,这让人很是怀疑,这个女人也太怪异了。 “是!我要去救我家小姐,只要姑娘能救在下出去,姑娘有什么事,在下定当竭尽全力。”陆逊听到她的话,心下很是疑惑,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给他的感觉如此只怪? “你能带我进去主楼吗?”女子似乎犹豫了一下,才问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期待。 “只要在下能出去,定当尽力而为。”陆逊现在心里的疑问是越来越大,但是现在却没时间当他一一问清楚,他现在只想快点从这个地方出去。 “那好吧!你要说话算数哦。”女子说着,竟然从怀里拿出一串钥匙,就那么正大光明的打开紧锁的牢房走了进去,然后一一打开锁着陆逊的铁链。 “你,究竟是什么人?”看到这样的情行,纵使陆逊再心急去救人,也免不了疑惑,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有牢房的钥匙,难道她和那些人是一伙的? “这个问题,只要你能带我去主楼,你就会知道了。”女子毫不在意的收起钥匙,然后对着陆逊说完就走出了牢房,见他还站着不动,忍不住催促道:“快走啊!再不走可就走不了了哦。” “走吧!”陆逊踏出牢房,看了一眼被关着的其他人,脚下顿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急急的走出牢房,刚走出地牢,就听到一片打杀声,还有站在出口等着他的那个女子。 “哎呀呀,机关怎么启动了呢?这下麻烦了,喂,你快点带我去主楼,不然所有人都要死了。”那女子探头探脑的看了一眼主楼的灯火通明,听着耳边机关一层一层启动,眼睛里有些急切,在这样下去,就晚了。 陆逊听到她的话,也不敢再停留,一把将她拉过,就运气轻功朝着主楼的方向奔去,刚刚来到主楼就见到被几人围攻的鲁倾云,再顾不得其他,将怀里的女人往旁边一方,随手捡起一柄剑,飞身加入了打斗。 被放下的女人也不生气,眼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抬头看着主楼的三楼,那里正是隐楼主的房间,也是现在韩凌和灵鸢的所在,没有犹豫的,女人转身悄悄的朝着三楼跑去。 “公子,属下来晚了,小姐她……”陆逊挡开魅妖打像鲁倾云的九节鞭,有些愧疚的对着已经挂彩的鲁倾云说道。 “不用多说,先解决眼前的事情要紧,鸢儿那边有韩凌。”鲁倾云手上的剑滴着鲜血,脸上的神情也很是冰冷,嘴角嗫着一抹嗜血的冷笑,毫不留情的斩杀掉攻击他的人,然后看了一眼三楼的方向,对着陆逊说完,他的任务就是拖住这些人,他相信韩凌一定会保护好鸢儿。 “不管你是什么人,妄想伤我的鸢儿,就得死。”韩凌没有在意自己的伤,紧紧的抱着怀里的灵鸢,往后退开几步冷冷的看着持剑而立的隐楼主说道,刚才回头看见那闪着寒光的剑就要刺到灵鸢的时候,他的心脏差点停住跳动,那种害怕失去她的窒息感,让他毫不犹豫的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护在了怀里,他再也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太子殿下不用这么着急,你会死的,你们所有的人都会死,包括在楼外的那些人。”隐楼主站的这个地方,刚好可以看到西花楼外的情况,看着外面来的官兵和那领头的华崇亦,披风下的嘴角更加的扬起,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调动了邺城的护城军,还有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一向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林盟主竟然也来了,忍不住看了一眼被韩凌护在怀里的女人,心情很是复杂,他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现在看来倒是他疏忽了。 “鹿死谁手犹未可知,纳命来!”韩凌也懒得和他多说,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让他的头有些眩晕起来,他必须要尽快解决,不然他们谁也走不了,一把将灵鸢拉到身后,提剑朝着那人攻了过去,每一招每一式都异常的凌厉,每一剑都朝着对方的要害。 “想杀本尊,恐怕你还没这个本事。”隐楼主的声音异常的自信,抬剑挡着韩凌的攻势,却没注意到他身后突然出现的人。 灵鸢心情复杂的看着和隐楼主打的难分难解的韩凌,正想上前帮忙,却突然看到之前帮过自己的女子出现在他们身后,想开口,却被她噤声的手势阻止,发现她和自己之前所看到的完全不同,看着她手里拿着剑一步一步的朝着打斗的两人靠近,心里忽然紧张起来,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不知道为何,她就是相信这个行为举止都很怪异的女人,是友非敌。 第十五章 被掩埋的过去! “隐墨崖,还我父母命来。”女子一步一步靠近和韩凌打在一处的隐楼主,握剑的手骨节都已经泛白,足见她握的有多用力,脏兮兮的脸上看不出情绪,但是那双亮晶晶的双眼内却是毫不隐藏的滔天恨意,对着毫无防备的背对着她的隐楼主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一剑刺了过去。 “噗!”隐楼主,也就是隐墨崖突然听到自己久未被人提及的名字,心里一惊,闪神的片刻却给了那女子和韩凌机会,两人一前一后的给了他一剑。 “你是何人?”隐墨崖挥剑挡开韩凌和那女子再次刺来的剑,抬手捂住不断流出的血,而他身上一直穿着的披风却被那女子扯落,露出一张异常丑陋的脸来。 “恶……”灵鸢看着在烛光照耀下的脸,忍不住心里一阵翻涌,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为何会一直将自己遮掩起来,这张脸不知道会吓死多少人,只见他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伤疤,甚至没有一点好的皮肤,而且有些地方还凹陷进去,露出就剩一层皮包裹着的骨头,尤其是再配上那双血红的双眼,看上去就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恶鬼。 “很恐怖是吗?”隐墨崖看着灵鸢惊讶的样子,抬手摸着自己的脸,一脸阴森的说着,然后眼神扫过一旁站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烈恨意的女人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不记得我了吗?你以前不是说很喜欢我的?当初我真傻,竟然会相信你的鬼话,才会让爹娘死不瞑目,你这个畜生,纳命来!”那女子有些疯狂的说着,抬手慢慢的撕掉脸上戴着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有些苍白,却很是美艳的脸来。 “娟儿!你没死!”隐墨崖看着面前女子的样子,声音里竟然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眼神有些贪念的流连在面前女人的身上,那双血瞳里是毫不掩饰的深情。 韩凌和灵鸢看着面前突然的变故,有些不明所以的对视了一眼,眼神同时看着满脸恨意,被唤做娟儿的女子,心里都在猜测着她究竟是什么人?她好像和这个隐墨崖有很深的仇恨。 “等等!”韩凌才不管他们有什么恩怨,他只知道,面前这个男人妄想伤害他的宝贝,他就必须要死,拿起剑想再次攻击,却被灵鸢出声阻止,见她对自己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用眼神示意他看着,冷冷的收回剑,却一把将身边的女人拉进怀里抱着,这些天他可是为她提心吊胆的没有一刻安心过,现在她必须的补偿他。 灵鸢挣扎了一下,听到他痛苦的闷哼,想起来他身上还带着伤,也就僵硬着身子任由他抱着,将视线看向僵持着的两人,努力的忽视掉心里的躁动。 “不要用这么恶心的眼神看着我,隐墨崖,今天我就要为爹娘报仇。”娟儿厌恶的看着面前神情款款的看着她的隐墨崖,心里是无边的悔恨和悲伤,当年是她太任性太天真,被面前这个男人的甜言蜜语欺骗,才会引狼入室。 当初的西花楼不过是一个提供过往行人的客栈,他们一家人也很是和睦,直到这个男人的出现。 他当初的样子可不是这样,生的俊美,武功也好,却没想到他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魔鬼,表面的一切都是假象,什么温文尔雅,什么侠义心肠,都是骗人的,这个男人嗜血成性,进入西花楼之后,竟然暗地里杀害了很多来这里投宿的客人,不禁喝他们的血,还将那些人肢解埋在她种的那些花下面,在被爹爹无意中撞见他的真面目后,竟然残忍的杀害了西花楼的所有人,若不是自己被母亲藏起来,恐怕也死在了他的手上。 这些年来,她一直苟且偷生,看着他一步一步的将西花楼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看着他残害那些无辜的人,可是她却救不了他们,她不敢靠近主楼,怕被发现,那样就不能为父母和西花楼所有被他杀了的人报仇,所以她一直都装作一个半疯半颠的人苟且活着,为的就是等待今日这样的机会。 “哈哈哈!恶心吗?娟儿,当初你不是很喜欢我这副样子吗?怎么我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就恶心了?果然女人都是虚伪的,想杀我为你父母报仇,有本事就来啊!”隐墨崖听到娟儿的话,似乎受了很大的刺激,疯狂的大笑之后,转身从窗户纵身跳了出去。 娟儿扭头看了一眼灵鸢他们,毫不犹豫的跟着跳了出去,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为爹娘和所有人报仇,哪怕是赔上她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殿下在这里休息一下。”灵鸢被娟儿最后那抹决绝的笑容镇住,察觉了她想与隐墨崖同归于尽的想法,立刻挣脱韩凌的怀抱,毫不犹豫的伸手点了他的穴道,在他警告的眼神下跟着跳出了出去,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而且她还有事情要问她。 “傅灵鸢!可恶!”看着消失在窗口的灵鸢,韩凌恶狠狠的吼了出来,想用内力冲开穴道,却适得其反,他身上本就伤得不轻,因为失血过多,此时眼前已经有些模糊起来。 “鸢儿!”楼下的鲁倾云主仆好不容易牵制住那三个人,终于看见华崇亦和九逍带着人闯进来,刚想松口气,就听到韩凌的吼声,抬头就见灵鸢一闪而过的身影,也来不及多想,赶紧纵身跟了上去。 “殿下!”九逍他们好不容易才破除了西花楼外面的机关闯进来,刚刚进来就听到韩凌的吼声,赶紧的朝着声音来源奔了过去,看着被点了穴道的韩凌,赶紧上前解开他的穴道。 “给本宫铲平西花楼。”韩凌一得到自由,就拿着剑冷冷的对着九逍吩咐道,然后也顾不得自己的伤,纵身朝着灵鸢他们离开的方向飞去。 “殿……”九逍看着韩凌身上的伤,很是担忧,想出声阻止已然来不及,转身下了楼,吩咐完带来的官兵之后,便朝着韩凌他们的方向奔去,他已经很失职了,若是殿下出了什么事,就算他有十条命也抵不上。 “娟儿,还记得这里吗?你看,我把这些花养的多好。”灵鸢一路追着他们来到之前隐墨崖带她来的那个种满各种花的院子里,就见隐墨崖抚摸着面前的花朵,神情温柔的对着一脸恨意的娟儿说道,只是他那副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恐怖。 “你这个恶魔,这里究竟埋了多少人的尸骨,你比谁都清楚,当初是我瞎了眼,才会爱上你,我真的很后悔,废话少说,我要你为爹娘偿命。”娟儿看着在月色下摇曳着的红色花朵,脸色异常的苍白,这些花是当年她亲手种下的,原本不是这种颜色的花朵,是这个男人用那些无辜之人的鲜血把这些花朵染成了红色的吧,想到这里,娟儿提起剑朝着他刺了过去。 第十六章 事情落幕,心绪难平 “娟儿,你知道我多爱你吗?既然你这么恨我,生我们不能在一起,那么就死在一起好了。”隐墨崖眼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当初他并不想的,是他们逼他的,若不是那个老顽固说绝对不会让娟儿嫁给他,他又怎么会杀了他们,他是那么的爱她,她是唯一一个不嫌弃他天生异色的眼瞳,还愿意对他好的人,他怎么能放弃? “鸢儿,你没事吧?这是……”灵鸢前脚落地,鲁倾云随后便赶到,一把拉过灵鸢检查起来,确定她没事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才抬头看着打得难分难解的两人,眉头皱了起来,有些疑惑的问道。 “云,你没事吧?这位莫非就是云的妹妹?”随后赶到的还有华崇亦和韩凌主仆二人,华崇亦看了一眼面前打斗的两人,眉头也皱了起来,但是却没有要插手的打算,看着站在鲁倾云身边,一脸严肃的灵鸢,心里微微一动,语带笑意的问道。 “鸢儿!”韩凌挥开九逍欲扶他的手,摇了摇脑袋,保持清醒,走到灵鸢身边,压抑着怒气的唤了她一声,这个小女人竟然敢点他的穴道,自己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 “太子殿下还活着啊!那就太好了。”鲁倾云听到韩凌的声音,不着痕迹的将鸢儿护在了身后,这个男人对鸢儿的心思不纯,就算他是当朝太子,他也绝对不会让他靠近鸢儿。 “让开!”韩凌对于鲁倾云以保护者姿态挡在他面前的样子,很是不满,身形有些不稳的晃了晃,抬手阻止九逍欲靠近的身子,倔强的站着,眼神冷冷的看着鲁倾云。 华崇亦对于面前的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个女子不是云的妹妹吗?怎么这位太子殿下好像和她也很熟的样子,而且这两人看上去怎么那么像是争风吃醋,这个认知,让华崇亦又忍不住认真的打量起灵鸢来,只见她神情认真的看着那依然在打斗的两人,完全就没有听到身后两人的话,嘴角微微有些扬起,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女人。 “殿下……”九逍担心的看着韩凌,看了一眼完全没有在看他们的灵鸢,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究竟哪里好了?为什么殿下偏偏就喜欢上她了,而且看她的样子,对殿下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吧? “嘭!噗!”打斗的两人终于在娟儿重重的撞上院墙,口吐鲜血倒在地上时停下。 “你没事吧?”灵鸢眼看情况不妙,立刻飞身来到娟儿身边,将她扶起,看着她腹部已经被鲜血染透,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哈哈哈~娟儿,等本尊解决了这些碍眼的人,咱们就一起死,你等着本尊。”隐墨崖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娟儿,疯狂的大笑起来,说着突然转身将身后的花连根拔起,露出藏在下面的东西,几颗血红的石头,快速的拿过,朝着鲁倾云他们所在的地方激射过去。 “小心,千万不要碰。”灵鸢对于这一幕很是熟悉,想当初她被袭击时,那个男人就是这么对付她的,这些是摄魂石,只要他们碰到,就会被控制,到时候就只有任人宰杀。 “大家小心,千万不要用手去接触那些石头,还有不要盯着那石头看。”鲁倾云也是知道的,想到当时灵鸢被摄魂石控制时的情行,一个闪身避开他扔来的摄魂石,然后对着身后的几人说道。 “竟然被你们识破了,这些宝贝可是我用人血养了五年的,现在还真是浪费。”隐墨崖见没成功,也不恼,手里拿着剑,指着他们说道:“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本尊还想和娟儿好好说情话,没空和你们瞎耗。” “隐楼主好大的口气,本盟主来会会你如何?”华崇亦不知道为何,见灵鸢从头到尾都没有注意到他,心里有些小小的不满,只是他不知道是为什么,他一直认为这个女人就是一个麻烦,自己没本事还来主动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可见着她了,心里的那些想法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无踪,抽出佩剑,慢慢的走到隐墨崖面前,一脸笑意的对他说完,也不等他回答就发起了攻势,今日正好让他为武林除害。 “启禀大人,所有人皆已伏法!”正在这时,一个身着铠甲的男人来到院外,恭敬的对着九逍禀报道,在看到他身边站着的韩凌时,赶紧的跪下请安:“末将秦非,叩见太子殿下!”原来秦非是御林军的一个小副将,因为犯了一些错误,被派到这边来镇守邺城,自然是认识韩凌。 “免了!”韩凌勉强支撑着昏沉的脑袋,眼神紧紧的看着扶着娟儿的灵鸢,心里很是不满,这个女人就不能乖乖的听他的话,好好的呆在他身边吗? “不要杀他。”片刻之后,华崇亦的剑架到了隐墨崖的脖子上,正准备结束他的生命时,却被虚弱的娟儿出声阻止。 “娟儿,我就知道你还爱我,舍不得我死的。”隐墨崖是对自己的武功太过于有信心,所以在被华崇亦的剑放在脖子上时,心里就已经一片死灰,闭上眼准备受死的,却在听到娟儿的声音时,眼睛猛地睁开,一脸惊喜的看着推开灵鸢的手,手里拿着剑,晃晃悠悠的朝着他走进的娟儿说道。 “是啊!我舍不得你死在别人的手里,如果你死在别人的手里,我怎么为爹娘报仇?”娟儿满眼恨意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隐墨崖,她不管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这些都是他应得的报应,有些悲戚的笑着,这个就是她爱的男人啊,她恨他,却更恨自己,他说的对,她确实还爱着这个杀了她父母的人,所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浓,这些年她已经尝够了这种滋味,现在终于要解脱了:“爹娘,女儿不孝,今日才为你们报仇,等着女儿来给你们赔罪。”娟儿说完,毫不犹豫的挥剑插进了隐墨崖的心脏,然后人也跟着缓缓的倒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噗!”隐墨崖不可置信的看着插在心口的剑,然后看着倒在他面前的娟儿,突然大笑起来,让站在他身后的华崇亦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隐墨崖看着已经断了气息的娟儿,神色很是悲伤,抬手握住心口的剑柄,毫不犹豫的用力刺穿自己的身体,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她死了,所以他不断的寻找着和她长的有些神似的女人回来,等他发现她们不是她的时候,他又会杀了她们,吐出一口鲜血,看着立在不远处的灵鸢,凄然一笑,倒了下去。 “鸢儿,随本宫回去!”灵鸢本想上前看看娟儿是不是真的死了,哪知刚抬脚就被韩凌挡住了去路,听着他低沉的话语,心里微微有些颤抖,刚想开口说什么,面前的人突然朝着她倒了过来,心里一惊,赶紧的伸手抱住他的身体。 “殿下……”九逍和秦非也被吓了一跳,赶紧的上前扶住因为失血过多昏迷过去的韩凌,不敢停留的出了西花楼。 “鸢儿,我们也走吧!”鲁倾云也受了不轻的伤,只是并没有韩凌那么严重,看着神色复杂的看着韩凌离开方向的灵鸢,拉过她的手对她说道,在经过华崇亦的时候对他说道:“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喂……算了,谁让我命苦。”华崇亦刚想拒绝,却对上灵鸢复杂的眼神,愣了一下,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低声的嘀咕着。 第十七章 情惑! “大夫,他怎么样?”灵鸢一行离开了西花楼,回到四海客栈,九逍知道自家主子一定想醒来的第一时间就看见灵鸢,所以也就自作主张的让他留在了客栈内,请来大夫为他诊治,看着正在处理韩凌伤口的大夫,灵鸢还是忍不住问道。 “没有性命之忧,这位公子真是命大,他肩胛处的伤口很深,若是再深入半寸,便性命难保。”大夫一边检查着韩凌的伤口,一边说着,手上却没有停,小心的清理着伤口,上好药,每一下都小心翼翼的,他虽然不知道这个受伤的男人是谁?但是连县太爷都候在外面来看,此人的身份非富即贵,他可不敢怠慢。 “没事就好!”灵鸢神情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韩凌,他肩上的那处伤口,就是为自己挡剑时,被隐墨崖所伤吧?听到他没有性命之忧,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再次看了他一眼,就想转身离开,却被九逍叫住。 “傅小姐等等!”一直候在一旁的九逍,看着灵鸢变幻的神情,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见她转身要离开,忍不住叫住了她,这个女人难道看不出来殿下对她的心意吗?为了救她差点赔上性命,她这是要放着不管吗? “有什么事吗?”灵鸢感觉到九逍对自己似乎有些不满的情绪,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心里对韩凌是内疚的,可是她不能,留在他身边的话,自己会动摇的吧?而且,自己说不定还会给她带来什么危险,还是拉开一段距离的好,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灵鸢尽量装作没事人般的问道。 “麻烦傅小姐留在这里照顾一下主子,属下还有些事情好办,而且属下相信,主子醒来一定会很高兴看到小姐你。”九逍确实对灵鸢有些不满,此时韩凌昏迷着,也就没有隐藏,看着一脸无事般的灵鸢,心里的不满又加深了几分,可是他却没话可说,殿下摆明了就是喜欢她,他一个奴才,没有权利去置喙什么? “九逍,我知道你觉得我很过分,可是有些事情,注定了没有好的结局,那么就不要开始比较好,这样就不会有人因此受伤,大家皆大欢喜,不是很好吗?”灵鸢默默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她突然觉得这些时候以来,她将上辈子和这辈子的气都叹完了,神情有些飘渺的看着床上的韩凌,语气淡淡的说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此时的神情是多么的悲伤。 “是属下逾矩了。”九逍看着灵鸢那有些悲伤的看着自家主子的神情,心里一震,这时他才想到,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皇后娘娘是绝对不会让她呆在殿下身边的吧,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自家昏迷着的殿下,低下头,对着灵鸢说道。 “九逍,殿下醒来之后,就赶紧护送他回京吧,殿下不该在这的。”灵鸢有些不舍的收回视线,抬头看着九逍对着他轻声的说完,然后转身毫不留恋的离开了房间,这个男人太过耀眼,不该是属于她的,她也要不起。 “鸢儿,太子殿下怎么样?没事吧?”在房里处理好自己的伤口,正准备去看韩凌的鲁倾云,见灵鸢走进房门,赶紧问道,在看清灵鸢脸色有些苍白的时候,立刻又将韩凌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担心的拉着她问道:“鸢儿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说身体有那里不舒服?” “鲁大哥,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不要紧的,你的伤……”灵鸢看着鲁倾云眼里满满的关心,心里更加的愧疚起来,打起精神对着他嫣然一笑,看着他桌上放着的很多染血的纱布时,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皮外伤而已,鸢儿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吗?”鲁倾云看着灵鸢牵强的笑容,就更加的担心了,心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和韩凌有关?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涩涩的,看来鸢儿对韩凌也并不是完全的没感觉。 “对不起,鲁大哥,都是我太自以为是,才会害得你们身陷险境,还差点让陆逊送了命,真的很抱歉。”灵鸢满脸愧疚的说着,是她太自以为是,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是当初听鲁大哥的离开,韩凌也就不会为了她来到这里,还差点为了她丢掉性命,还有陆逊,若是他们其中有谁真的出了事,让她以后该如何自处?她已经很对不起被自己连累,如今生死不明的玉竹,她已经欠不起别人的任何债了,也不想再欠任何人任何情。 “说什么呢?鸢儿,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不要把什么责任都往你身上揽。”鲁倾云眉头皱的那叫一个紧,走上前抓着灵鸢的肩膀,一脸郑重其事的对她说着,这傻丫头,她这么自责,他们心里也会跟着担心,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是他不得不佩服韩凌,为了鸢儿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他都不禁在心里自问,如果当时是他陪在鸢儿身边,遇到相同的情况,自己会不会做出同样的事情?答案他却想不出来,就这一点,他就已经输给了韩凌。 “谢谢!鲁大哥,我何德何能,能让你们如此对我。”灵鸢的心里很是感动,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眼里却泛起了笑容,暗暗的在心里决定,不管是鲁倾云也好,韩凌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人也好,她都绝对不会再让他们因为自己置身在危险之中。 “呃!怎么哭了?别哭别哭,要是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哥哥我欺负你呢!”鲁倾云看着灵鸢的眼泪,立马就急了,赶紧抬手温柔的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有些调皮的对她说道。 “我说云,你怎么把美人妹妹惹哭了?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韩凌的话音刚落,华崇亦有些调侃的声音就响了起来,处理好西花楼后事的华崇亦回到客栈,刚刚来到鲁倾云门口,就看见灵鸢一副梨花带雨的怜人模样,又听到自家好友的话,于是一边进门,一边说道。 “亦,你还真会挑时候,事情处理好了?”鲁倾云听到好友的话,额角有些抽搐,忍不住狠狠的瞪了华崇亦一眼,对他说道,他来的还真是时候。 第十八章 坦言! “是啊!云不为我介绍一下吗?”华崇亦进门之后,便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坐下,眼神一直都盯着泛着水光,看上去双眸异常澄澈,此时也同样看着他的灵鸢,对着鲁倾云说道。 “对了,你们还不认识呢!亦,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义妹,灵鸢,鸢儿,这家伙是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兄弟,也是现任的武林盟主——华崇亦。”鲁倾云不着痕迹的挡住华崇亦盯着灵鸢的视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礼貌了,竟然就这么正大光明的盯着人家女孩子看,也不怕失礼,收到华崇亦挑衅似的一笑,鲁倾云满头黑线的为他们做起了介绍,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将这个人扔出窗外。 “什么武林盟主,云你就别寒酸我了,我这武林盟主是怎么得来的,你比谁都清楚。”华崇亦脸上挂和的笑容,笑呵呵的对着鲁倾云说完之后,然后才又对着灵鸢说道:“不介意我唤你鸢儿吧?我虚长几岁,鸢儿若是不介意,也可以唤我一声哥哥!” “华大哥有礼!”灵鸢脸上挂起了一贯的淡笑,看来他们的感情很好呢,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笑呵呵的华崇亦,想到刚才鲁倾云说他的身份,灵鸢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她记得之前的武林盟主好像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辈,和父亲也还有些交情,没想到这一年的时间,又换了,而且面前这个男人看上去就和她哥哥一般大。 “都是自家人,不用这么拘谨,对了,之前听云说鸢儿你有事要办,不知道可否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上点什么忙。”华崇亦看着灵鸢的样子,心里微微一动,却被他忽略过去了,想起之前鲁倾云跟他说过,他们会来邺城,是因为灵鸢有事要办,便随口问了出来。 “其实,我来这里,是找人帮忙的,我要找一个人。”经过这次的事情,灵鸢是彻底的看清了自己的力量,仅凭她自己,根本就不可能有所作为,想到面前两人的身份,想了想,还是决定将玉竹的事情告诉他们,只是她真实身份的事情,还必须隐瞒着,这个事情太过诡异,恐怕就算她说了,他们也未必会相信。 “鸢儿要找何人?”鲁倾云抢先华崇亦一步开口问着灵鸢,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过她说这件事?难道她还是不相信自己吗?想到这里,鲁倾云的眼神不禁有些黯然。 “我来是为了找我嫂子的贴身丫鬟,玉竹,我是傅家庄的二小姐,这件事情鲁大哥已经知晓,恐怕你们也听说过吧,傅家庄大少奶奶携眷出走的事情,其实,嫂子根本就没有离开,而是已经葬身在那场大火之中,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为何当晚还在的玉竹,第二日却不见了踪影,嫂子在世的时候,一直都很照顾我,我不相信那场大火是意外,虽然不知道爹他们为何会编造出那样的谎言,但是我绝对不能让嫂子背上这种莫须有的名声,也绝对不能让她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沉默了一下,灵鸢才慢慢的开口讲诉着,她没有错过鲁倾云和华崇亦眼里一闪而过的诧异,起身走到窗边,神情有些飘渺的看着外面的月色,或许很多人都不能理解她现在的行为吧?自己父亲极力想掩盖的事情,她这个做女儿的不但不帮着隐瞒,还一心想揭穿,他们会诧异,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是有听说过这么一件事!那么鸢儿可有任何线索?”鲁倾云和华崇亦对望了一眼,双双看向站在窗边,身上萦绕着一层淡淡的悲伤气息的灵鸢,华崇亦开口说道。 “没有,到现在,我还不知道玉竹究竟是生是死,两位哥哥可以帮帮我吗?”灵鸢这是第一次开口用恳求的语气和别人说话,脸上的神情有些微涩,她必须要尽快找到玉竹,哪怕是知道她是生是死也好,总比现在这样毫无音讯来的强。 “鸢儿说的这是什么话,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别说是找一个人,就是找十个一百个,哥哥也一定帮你找出来。”鲁倾云听到灵鸢有些客套,显得小心翼翼的话语,立刻不满的对她说着,还不忘豪言壮语一番,不过他也没有夸大,他想要找一个人,真的是很容易。 “谢谢鲁大哥!”灵鸢看着鲁倾云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他道了声谢,然后移步走到一旁的书案上,拿起毛笔慢慢的描绘起来。 “亦,收到飞鸽传书的时候,你在哪?”见灵鸢认真画着什么的样子,鲁倾云和华崇亦也自觉的不去打扰,倒了一杯茶递给华崇亦,鲁倾云闲聊般的说道。 “在家!对了,我出门的时候遇到伯母,她让我见到你的时候转告你一声,叫你早点回家,说是小璃天天嚷着找哥哥,她都快拿她没办法了。”华崇亦看了一眼神情异常认真的灵鸢,心里微微一动,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压下心里怪异的感觉,才回答着鲁倾云,想到他家里那位小捣蛋鬼,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恩,过些时日就回去了,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鲁倾云想到那个小人儿整天跟在他身后,用软软的声音叫着哥哥的样子,也忍不住会心一笑,是有点想念那个小家伙了,扭头看了一眼认真的灵鸢,眼神黯淡了几分,他到底要不要告诉灵鸢娘亲事情呢? “你没有告诉她吗?”华崇亦没有错过鲁倾云看着灵鸢时,一闪而过的纠结神情,在他看到灵鸢容貌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几分,鲁倾云的母亲是他父亲的续弦,对他们一家人都很好,因为他们两家交好的原因,他自然也知道伯母在嫁给鲁世伯之前,有一个女儿的事情。 “恩,我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或许鸢儿根本就不记得娘亲的样子了,更何况当初是娘亲抛下她不管,如今过了十几年,也不知道鸢儿心里对于娘亲是怎么想的?”鲁倾云低声的说着,神情很是纠结,他很想让娘亲高兴一下,很想解开她这么多年来的心结,可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跟灵鸢坦白。 “哎!也是,算了,云,一切就顺其自然吧!”华崇亦也觉得鲁倾云的顾虑是对的,看着你那异常认真的人儿,华崇亦想着她在没有母亲的情况下,是如何健康的成长起来的,心里忽然溢着丝丝的心疼。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鲁倾云也在心里低叹了一声,看着停下笔的灵鸢,于是扬声对她说道:“鸢儿画的什么?” “华大哥,鲁大哥,这是玉竹的画像,麻烦你们了。”灵鸢一心画着玉竹的画像,所以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聊天,轻轻的吹干宣纸上未干的墨汁,小心的拿着玉竹的画像走到桌边,放到他们面前对他们说道。 “没想到鸢儿还有这么好的画功,真是让人惊喜。”华崇亦听到灵鸢的话,才将视线转向她放在桌上的画像,看着上面虽然是用墨水勾勒出,却栩栩如生的女子,眼里闪过一道赞赏的光芒,也毫不吝啬的夸奖道。 “华大哥妙赞了。”灵鸢对于华崇亦的称赞,虚心的接受了,这具身体虽然没有学过琴棋书画,可前世的她可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千金大小姐,不但会武,琴棋书画,女红她也是一样不落的学了个遍,这副玉竹的画像还是她进到这个身体之后,第一次提起笔作画。 “鸢儿,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想必你也累了,先回房休息吧,至于找人的事情,交给哥哥就行了。”鲁倾云看了一眼那画像,他也很赞同好友的话,鸢儿真是又给了他一个惊喜,见时辰已经不早,于是起身对她说道,在西花楼折腾了那么久,他都有些累了,更何况是鸢儿呢! “恩!那就拜托鲁大哥了,我先回屋休息去了,你们也早些歇息。”灵鸢确实是有些累了,微微对着华崇亦两人施了一礼,然后便走出了鲁倾云的房间,在路过韩凌房间的时候,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扣扣!”无论如何,他都是为了自己受的伤,就让她还在他昏迷的时候,再看一看他吧,只要确定他真的没事就好。 第十九章 片刻的温存! 。 “傅小姐!”一直守在床前的九逍听到敲门声,立刻警惕起来,一个闪身来到门口,慢慢的打开门,见站在门口的是去而复返的灵鸢,恭敬的唤了一声,然后让开了路。 “九逍,大夫后面怎么说?”灵鸢走进房门,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韩凌,不免有些担心,走到床边站定,看着他似乎不是很安稳的样子,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有些烫,赶紧从一旁拧来湿毛巾敷在他额头,然后扭头问着站在身后的九逍。 “大夫说殿下今晚会很不舒服,要好好照看着,过了今晚就没事了。”九逍看着灵鸢眼里的担心,然后又看了一眼床上连昏迷着都不安稳的韩凌,刚才殿下呓语的时候,还叫着她的名字,看来殿下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女人。 “鸢儿,鸢儿……”灵鸢听到九逍的话,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扭头看着韩凌,弯腰想帮他盖好被子,却听到他无意识的呓语,有些愣了一下,神色复杂的看着不知何时被他抓住的手,原本是想抽出来的,但是看着他似乎不那么痛苦的神情,于是放弃,轻轻的坐在了床边,看着韩凌对身后的九逍说道:“九逍,去吩咐厨房把大夫开的药煎好,这里我来看着就行了。” “是!”九逍看着紧紧握着灵鸢手,神情也不似先前那边痛苦,眉头也舒展开的殿下,低头应了一声,看来殿下还是能感觉的到的吧,看了一眼灵鸢,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还细心的将门关好。 “哎!我该怎么办?韩凌,你告诉我,我该怎么样才能不对你动心?”等九逍走出去,灵鸢才露出一抹疲惫的神情,抬手覆上韩凌有些烫的手,低声的说着,这还是她第一次对一个男人动心,可是对方却是一个她要不起的人,若她还是以前的冷云湘,她一定不会退缩,可是,她现在不是冷云湘,不是冷家庄的嫡系小姐,而是傅灵鸢,傅家庄被唤作野种的庶出。 “鸢儿,你是我的,我不允许你逃避,绝不允许,不允许……”灵鸢的话语刚落,韩凌的声音便低低的响起,吓了灵鸢一跳,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发现他并没有醒过来,只是在呓语着,灵鸢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心脏还碰碰的跳着,似乎想要跳出胸膛一般,也不知道是被韩凌吓着了,还是被他说的话吓着了。 对于自己的反应,灵鸢有些失笑的摇了摇头,发现他额头上的布干了,于是起身再次换了一个,如此反反复复的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当他额头的温度终于恢复正常的时候,灵鸢也累得就那么趴在他的床边睡了过去。 “唔!”翌日天刚泛白,韩凌便醒了过来,房内的烛火已经燃尽熄灭,显得有些昏暗,嗓子很是干涉,想开口发现叫不出声,动了动手,突然发现床边有人,扭头看去,入眼的就是一颗小小的脑袋,还有那一头如瀑的青丝,有些不确定的抬手轻轻的抚上她的头发,手下有些冰冷的触感,告诉他这并不是他的幻觉,嘴角忍不住扬起,心里也很是开心,有些贪念的摸着她的头发,看着她的脑袋动了动,似乎有醒来的迹象,眼里也溢满了笑意,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期待,他很想看看刚睡醒的灵鸢是什么样子的? 灵鸢感觉到头上的压力,终于将瞌睡虫甩开,睁开了眼睛,抬起头就对上韩凌深邃的眼眸,那眼里的笑意和深情,让灵鸢有些不自然起来,猛地站起身,故意淡漠的对他说道:“既然太子殿下已经醒了,民女就告退了,呆会儿会请大夫来为殿下看看。”说完灵鸢就想离开,哪知刚转身,就被韩凌拉住了手。 “鸢儿就这么不想见到我?”看着灵鸢急着离开的样子,韩凌眼里的笑意不见,异常认真的看着面前低着头不看他的灵鸢问道,连自称也变了,声音里是压抑的怒气,这个小女人,他不辞辛劳,不顾自身安危赶来救她,现在她还想做鸵鸟,他绝对不允许,想到这里,韩凌突然一用力,便将毫无防备的灵鸢拉进了怀里,不顾有可能已经被重新扯开的伤口,低头吻上灵鸢因为惊讶张开的嘴,火舌长驱直入,勾起她的丁香小舌共舞,不给她一丝逃开的机会。 “唔!”灵鸢被他突来的动作弄的愣住,更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吻她,等她反应过来要抗拒的时候,已经晚了,想推开他,可想到他身上的伤,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嘤咛一声闭上双眼,任由他吻着,反正他们也不是第一次亲吻,就让她再由着自己的心一次吧?有些生涩的回应着他的吻,心跳慢慢加速,感觉到韩凌抱着她的手越加的紧,吻也越来越火热,两人来不及咽下的唾液顺着唇角滑落,拉扯出一道暧昧的银丝。 韩凌也感觉到了灵鸢生涩的回应,心里的喜悦泡泡不停的往外冒,灵鸢甜美的滋味让他一再深入,更加的加深了这个吻,慢慢的有些动情,感觉到身上的燥热,手也不老实的抚上她的腰肢磨蹭着,直到两人都快因缺氧而窒息了,才放开,抵着她的额头喘息着。 “鸢儿,若不是我现在身体不允许,我真的很想将你拆吃入腹。”肩上撕裂般的疼痛提醒着韩凌伤口成功的被他扯开了,有些无奈的抚上灵鸢满布红潮的脸颊,看着她还有些迷蒙的双眼,声音低沉的对她说道。 “你,你没事吧?啊,伤口裂开了,你等着,我去找大夫。”被韩凌的声音震回神,灵鸢的脸颊烫的像是要烧起来般,她不知道自己何时竟然搂着他的脖子了?羞涩的放下手,如果不是现在屋内没有点灯比较黑暗,灵鸢估计就会没脸见人了,手不经意间碰到他肩上的伤口,听到他闷哼一声,感觉到手上黏黏的,拿到眼前一看,发现是血,也顾不得害羞,赶紧挣扎着站起身,对着韩凌说完,一溜烟的跑出了房门,就看见一直候在门口的九逍:“你家主子醒了,赶紧叫大夫去瞧瞧!”对着守在门外的九逍说完,快速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将门关上,才有些虚脱的靠在门上,低头愣愣的看着手上沾染上的鲜血,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在安静的房间里,听的异常的清楚。 “跑的还真快!哈哈!”韩凌有些宠溺的看着消失的身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的靠在床头,忍着身上被扯开的伤口,身上虽然痛苦,但是他的脸上却挂着笑意。 九逍带着大夫走进房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一向冷酷的韩凌靠在床上,嘴角挂着一抹傻笑,有些惊异的看着他,刚才他好像也看见傅小姐满脸通红的跑回房间,难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视线在接触到韩凌肩膀上再次被染红的衣衫时,也顾不得再想其他,赶紧的拉着大夫上前:“大夫快瞧瞧,主子的伤口好像裂开了。” “让老夫瞧瞧。”老大夫看着半靠在床头,脸色虽然有些苍白,脸上还挂着笑意,却掩饰不掉他天生王者之气的韩凌,心里有些犯怵,忍着想逃的冲动,上前对着韩凌说道,语气之中是不自觉的恭敬。 “这点小伤还奈何不了我,九逍,去准备些吃的,饿了。”经过刚才那一吻,韩凌倒是没觉得口渴了,现在反而是觉得有些饿了,任由大夫重新给他包扎,他要快点养好伤,下一次,他绝对不会让她就这么逃了。 “阿嚏!”刚刚回到床上躺好,准备补一下眠的灵鸢,毫无预警的打了个喷嚏,抬手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想着不会是染了风寒吧?容不得她多想,眼皮就开始打起了架,在西花楼的时候,她都不敢合眼,昨夜又照顾了韩凌大半夜,灵鸢早就已经累得睁不开眼睛了,躺在床上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太子殿下没事吧?”天色大亮,鲁倾云和华崇亦一同来到韩凌的房间,看着正靠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韩凌,鲁倾云对他说道。 “没事!华盟主,西花楼的事情处理好了?”韩凌其实一直都在看着门口,想着灵鸢什么时候会来看他,他的伤说重还死不了,说轻吧又不能随意动弹,不然他早下床去将那个躲开的小女子抓回来,放在他眼皮底下他才能放心,此时见鲁倾云和华崇亦,才冷冷的出声问道。 “江湖上从此不会再有西花楼存在。”回答韩凌的是华崇亦,那日鲁倾云他们离开之后,他便将整个西花楼翻过来了一遍,该毁的毁了,该放的放了,自然,这其中还包括失踪多日的四海客栈的掌柜,他是在地牢里找到他的,当时都已经奄奄一息,就剩下一口气,他以前和鲁倾云来这里的时候,见过他,所以便顺手将他带了回来,此时正在他自己的房间接受着医治。 第二十章 回京 “可查出他有什么目的?”韩凌微微皱了下眉,然后还是开口问道,他不明白的是,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抓灵鸢,而且在知道他们身份的情况下,还要置他们于死地,若说是为了鸢儿,这让他是无论如何的都不相信的,那个男人应该还有其他的野心吧? “没什么,似乎就是因为他以为娟儿死了,所以才变得更加的疯狂,我们在他的一个院子里的房间里找到了好几具女子的尸体,都保存的很好,无一例外的,这些女子的面貌和那个娟儿都有着三分像。”华崇亦继续说着,当时他找到那些放着尸体的房间时,也忍不住有些发憷,看着那些面容虽然保存的很好,但是为了防止肉身坏掉,将内脏全部取出的那些女子,真想再去给那个魔鬼几刀,只可惜他还没有鞭尸的癖好。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鲁倾云听完,突然文绉绉的来了这么一句,感觉到两道不可思议的视线看着自己,忍不住嘴角有些抽搐的问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韩凌和华崇亦二人:“你们看着我干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 “没,没错,只是有点怀疑,你这脑子是不是坏掉了,或者说我在怀疑,面前这个文绉绉的能酸掉牙的人,是不是我那个好兄弟而已。”华崇亦很是怪异的看着面前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们的鲁倾云,要知道他对什么都感兴趣,唯独对读书这一点是极其讨厌的,现在他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谚语,还真是不可思议。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太子殿下好生养着吧,需要什么吩咐店里的人去做就行,我去看看鸢儿。”鲁倾云毫不在意好友的挪捏,对着韩凌抱拳行了一礼,一边说着便走出了房门。 “殿下,京城急报!”数日后,韩凌的伤也好了很多,至少现在能行动自如,这几日他却没有因为伤慢慢的好转而变得心情好,反而是一脸的郁闷,要问他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某女想尽办法的躲着他,这让以为灵鸢也对他有情的韩凌很是挫败,他就不懂,灵鸢为何要躲着他?难道是他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正在烦恼着,九逍拿着一封信笺走进房间,恭敬的对他说道。 “拿来!”韩凌一听九逍的话,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他才不过离开几天,京城能有什么急事啊?就算有急事,父皇也会处理好,还轮不到他来操心,狐疑着接过九逍递上来的信笺,撕开以后,拿出里面的信纸,就见白白的宣纸上用黑色墨汁写了两个大字:“速回!” “收拾东西,准备回京!”盯着那张纸看了半响,韩凌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一旁的九逍说道,说不定宫里真的出了什么事?至于那个小女人,他有得时间和她耗着。 “是!”九逍应了一声,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他刚才在来的路上看见傅小姐和两位公子已经离开。 “其他人呢?”收拾好东西,韩凌才发现今天的客栈似乎过于安静了,起身走到灵鸢的房间,见里面空无一人,又去了鲁倾云和华崇亦的房间,也是一样,眼神变得更加深邃起来,压下心里的挫败感,走到柜台问着正在里面算账的岳甫。 “那几位客官已经离开邺城了,鲁少爷让小的转告客官,说让你保重身体。”岳甫自然是不知道韩凌的身份,但是也知道面前之人不同于一般人,看着自家老板和其他几位客人对他的恭敬,就连县太爷也往这里跑,就更加确定了心里的猜测,放下手里的算盘,岳甫不卑不亢的转达着鲁倾云临走的时候,对他说的话。 “主子,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九逍他们原本就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他在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之后,顾及到韩凌现在的身体,于是雇来了马车,刚进门就看见韩凌站在柜台边上,对着岳甫微微定了头算是招呼了,然后恭敬的对着韩凌说道。 “走!”韩凌现在的心情是真的很差,这丫头躲着他就算了,现在还敢不告而别,尤其还是和两个男人一起,他可不会看错鲁倾云对灵鸢的情意,谁知道他们这一路会发生什么事情?看了一眼整个客栈,然后抬步走出了客栈,看着停在门口的马车,眉头皱了一下,还是跨了上去,要知道他现在是有伤在身,就暂时忍忍吧! “鸢儿接下来是想回家还是?”邺城外的官道上,灵鸢和鲁倾云主仆,还有华崇亦骑着马慢悠悠的跑着,看着走在身旁的人,鲁倾云问道。 “回去吧!我这么久没回去,瞳菊该着急了。”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见的城门,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她知道韩凌这几日都在找她,而她也刻意的避开他,有些事情有过两次就行了,她从来不做那种痴心妄想的白日梦。 “鸢儿妹妹不介意我们去做客的吧?”华崇亦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看着走在身边的灵鸢,眼里闪动着一些东西,至于是什么?恐怕只有他心里最清楚。 “欢迎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意。”灵鸢看着华崇亦微微一笑,说完之后,一拉缰绳,双腿微微一夹马腹,身下的马便像是离线的剑般奔了出去,她这么久没有和瞳菊联系,她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子,而且她很想知道,在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里,那个所谓的父亲都做了些什么? “鸢儿等等我们!”鲁倾云和华崇亦相视一笑,立刻策马跟了上去,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都很是了解,有时候甚至不需要言语,他们就能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 此时傅家庄内,出巡了十日之久的傅龙宇终于回到了傅家庄,颇有些兴奋的拿着他为灵鸢买的礼物走进畅春园,却没在院子里发现那抹熟悉的身影,看着蹲在花圃旁除草的瞳菊,皱眉问道:“瞳菊,鸢儿呢?” “奴婢见过老爷!小姐她……”瞳菊本就有些魂不守舍的,这些时日担心小姐让她是寝食难安,以至于精神都有些恍惚了,所以并没有发现傅龙宇走进院子,这会儿听到他说话,她才站起身,无精打采的行礼请安! 《拒嫁太子,庶女狠逍遥》公告版! 修文公告! 亲们,雪雪开始大修文,给亲们带来的不便请见谅,雪雪正在努力,将文文写的更好,亲们可以回头再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感觉! 亲们一定要支持啊,收藏了的亲们,谢谢你们,如果没有收藏的亲,请你们动动小手,帮忙收藏下,很感谢啊! 《拒嫁太子,庶女狠逍遥》学院风云 第一章 大发雷霆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还不快说,你家小姐去哪了?”傅龙宇看着瞳菊的样子,皱起了眉头,阔步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一脸严肃的问着瞳菊。 “老爷,您终于回来了,您救救小姐,这都七天了,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去求夫人,可是夫人根本就不理奴婢,老爷。”瞳菊猛地跪在了傅龙宇跟前,焦急的说着,这七天,她像是过了七年那么久,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着,担心突然收到小姐不好的消息,大夫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去通知老爷,她知道,他们都巴不得小姐回不来。 “慢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慢慢的给老夫说清楚。”傅龙宇听完瞳菊的话,脸色阴沉了几分,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鸢儿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七日前,奴婢陪着小姐去上香,没想到在回来的途中遇到袭击,奴婢和小姐在逃跑的途中走散,奴婢好不容易逃回庄里,立刻就去请求夫人派人救救小姐,可夫人说老爷不在庄内,很多事情她做不了主,要派人去通知您,可这都过了七日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老爷,您一定要救救小姐。”瞳菊简要的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向傅龙宇叙述了一遍,其中当然没有将灵鸢派人回来告诉她,她很安全的消息,大夫人不是不喜欢小姐吗?现在老爷对小姐存在着深深的愧疚,她们不让小姐好过,那么她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啪!竟然还有此等事情。”傅龙宇听完瞳菊的话,立刻拍案而起,沉声对着说完,然后沉着脸走出了畅春园,一路朝着沈梅玉的玉峰苑走去。 “老爷,您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还没走到玉峰苑,就在后花园遇上了听说傅龙宇回来,然后来找他的沈梅玉,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傅龙宇,沈梅玉有些疑惑的皱了下眉,然后笑着迎了上去,哪知…… “啪!你就那么希望鸢儿死吗?从现在开始,滚回你的玉峰苑,没有老夫的允许,不准踏出半步,若是鸢儿完好便罢,若是她出了任何事情,老夫就休了你。”傅龙宇看着面前一脸笑意的沈梅玉,心里就是一阵的厌恶,当初若不是为了能日日见到槿妤,他又怎么会娶这个女人,现在她竟然对鸢儿见死不救,这样心肠狠毒的女人,他留着何用? “老,老爷,你,你说什么?”沈梅玉被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蒙住,听到傅龙宇的话,一手捂着被打的脸,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拂袖离开的傅龙宇,浑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眼里慢慢的凝聚起恨意,他居然为了那个贱种说要休了自己,他凭什么?他不可以这么对她,这么多年来,她哪一点对不起他了?到最后竟然因为那个小贱种不但打她,还说出如此话来。 “夫,夫人,您没事吧?”梅姑也没想到会突然变成这样,半响才反应过来,看着一脸恨意的跌坐在地上的夫人,眼里闪过一道不知名的情绪,垂下眼帘,走上前小心的对她说道。 “梅姑,你说,我哪一点对不起他了?这么多年来,我尽心尽力的为了这个家,我做了多少事情,为什么到最后他竟然为了那个小贱种如此对我,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沈梅玉听到梅姑的声音,突然像是崩溃了一般,抓着梅姑的衣袖,一脸不甘的对她说道,眼泪就那么无声的流了下来。 “夫人,咱们还是回屋吧!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梅姑低垂着脑袋,看不出来究竟在想什么?看着周围路过,小心偷窥的下人们,弯腰将沈梅玉扶起,低声对她说道。 “回屋!”沈梅玉听完梅姑的话,拉着她的手站起来,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朝着玉峰苑走去,心里却对灵鸢恨极,这么多年来,不要以为她不知道,老爷的心里一直爱着的是谁,就是因为如此,她才恨,恨不得她们都去死。 “尤叔!”走到前厅,傅龙宇便大声的唤起管家,脸色很是难看,但是不难看出里面的担忧之色。 “奴才在,老爷有何吩咐?”尤叔从后堂走出来,看着神色不佳的傅龙宇,低下头恭敬的问道。 “立刻派人出去给我找,就算是找遍整个焰霆国,也要将二小姐找出来。”傅龙宇转身坐到主位上,皱着眉头吩咐着,抬手抚上眉心,他不知道现在还晚不晚,已经过去七日,鸢儿是否还安全? “是……” “不必了,父亲大人现在才派人,是否稍嫌晚了点?”尤叔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刚刚回到山庄,走进大厅的灵鸢打断,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弧度看着从上位急急站起身的傅龙宇,看了一眼管家之后,招呼着和她一起回来的鲁倾云和华崇亦:“鲁大哥,华大哥,你们随意!” “鸢儿妹妹太客气了,晚辈华崇亦,见过伯父。”华崇亦看着站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一脸清白加错的傅龙宇,看了一眼浅笑盈盈的灵鸢,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他虽然不喜欢这个男人,但是作为晚辈,问声好是最基本的礼仪。 “晚辈鲁倾云,见过伯父。”鲁倾云只是对着傅龙宇微微一抱拳,然后便打量起了傅家庄,对于这个让娘亲受苦的男人,他没有一见面就给他一剑,已经是很仁慈了,要他对他有所尊敬,那是不可能的事情,若不是灵鸢要回到这里,他今生都不会与他们有所牵扯。 “鲁倾云,莫非你是鲁家堡的大少爷?”傅龙宇心里对灵鸢确实有所愧疚,所以并没有在意她的冷言冷语,再说这些时日,他也习惯了,听到华崇亦和鲁倾云两人自报姓名,有些惊讶的看了灵鸢一眼,然后问着鲁倾云。 “正是!鸢儿,赶路都累了,早些回去休息吧,不是说怕瞳菊担心吗?就不要在这浪费时间了。”鲁倾云淡淡的看了傅龙宇一眼,然后走到灵鸢跟前,笑呵呵的对她说道。 “恩!走吧!”灵鸢看了一眼脸色有些难看的傅龙宇,站起身,温柔的对着鲁倾云和华崇亦点了点头,然后才对着傅龙宇微微施礼道:“女儿先告退了。”说完也不管他怎么反应,转身带着鲁倾云几人走进了内院,朝着畅春园而去。 “鸢儿,这就是你住的地方?”一路走到畅春园,鲁倾云和华崇亦都没有说一句话,而是观察着傅家庄的布置,走到虽然已经修缮,但是相比起其他院落来,还是很是破旧的畅春园,鲁倾云不满的皱起了眉头,看了一眼身边,一脸没事人般的灵鸢,皱眉问着她,在鲁家堡,下人所住的地方都比这里要好上几倍,他不敢想象这些年来,鸢儿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第二章 四贤书院! “这里不是挺好的吗?”灵鸢听到鲁倾云的话,不在意的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院子,有些疑惑,瞳菊这丫头没在这,去哪了? “小,小姐,是你吗?”正当灵鸢疑惑的时候,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瞳菊带着不敢相信的声音,里面是难掩的激动。 “瞳菊,我回来了!”灵鸢扭头就看见瞳菊一脸的激动,还有浑身都在颤抖的样子,心里有些内疚,自己又让别人为自己担心了呢,看来自己还真是一个坏人,对着她温柔一笑,轻声说道。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让奴婢看看,有没有哪里受伤。”瞳菊脸上流着激动的泪水,几步上前将灵鸢拉过,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个遍,才算是放下了心,脸上是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多日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过眼泪却还是止不住的流:“小姐,你吓死奴婢了,以后小姐不管遇到什么事,都不能再扔下奴婢一个人。” “好,不扔下你一个人,行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哭的跟个大花猫似的,也不怕被人笑话。”灵鸢温柔的拿出手帕为瞳菊擦着眼泪,看着华崇亦和鲁倾云玩味的笑容,默默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丫头还真是让人无奈,意有所指的对她说完,然后就看着她笑而不语。 “啊!那个,奴婢没看见两位公子,失礼了。”瞳菊被灵鸢这么一说,又看见她眼里的戏谑光芒,才发现旁边还站着两个人,急忙的擦掉脸上的泪水,尴尬的低下了头,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她现在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居然在别人面前这么丢脸。 “哈哈!你就是瞳菊,经常听到鸢儿提起你,果然是个忠心可人的丫头。”鲁倾云看着瞳菊脸红的样子,爽朗的笑了起来,对傅家庄的坏印象好了那么一点,至少这里还有这个对鸢儿忠心不二的小丫头在,还没有那么不可取。 “是啊!很不错,鸢儿,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华崇亦也笑着说道,看着瞳菊那副恨不得隐身的样子,眼里闪过一道笑意,这丫头还真是可爱,然后为了她不将脑袋低到地上,于是转移了话题。 “行了,别害羞了,这是鲁少爷和华少爷,他们都是我的结义兄长,瞳菊以后对我如何,对他们亦是。”灵鸢笑着拍了拍瞳菊低着的脑袋,看了一眼鲁倾云和华崇亦,轻声的说着,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和华崇亦的关系,想到他是鲁大哥的好朋友,也就将他的身份和鲁倾云归到了一个级别,不管怎么说,他是救自己的人之一。 “奴婢瞳菊见过两位少爷,多谢两位少爷照顾我家小姐,两位少爷以后有事尽管吩咐。”瞳菊听到灵鸢这么说,有些惊讶的抬起头,见自家小姐一脸的自然,忍不住打量起面前气宇轩昂的两个俊逸男子,在看到华崇亦眼里明显的惊讶时,心里闪过一抹疑惑,似乎他对小姐的话好像很惊讶的样子,不过,这些不是她该过问的,一脸认真的对着他们微微福身,然后说道。 “好了好了,就都别客套了,赶了一天的路,到现在还滴水未进,喉咙快冒烟了,瞳菊啊,能赏口水喝吗?”鲁倾云抬手不在意的挥挥,然后自顾自的走到院中坐下,左右打量着依然觉得破旧的院子,眉头又皱了起来,不行,他鲁倾云的妹妹,怎么能住这么破旧的地方,要是被娘亲知道了,还不心疼死啊? “啊!奴婢这就去。”瞳菊被鲁倾云的话弄的一愣,看着风尘仆仆的三人,才反应过来,赶紧的转身跑进了屋,不多时便端着一套茶具走了出来:“小姐,来喝点水,两位少爷喝水,奴婢去叫厨房准备点吃食。”说完便一溜烟的消失在了院门口。 “鸢儿,你一直都住在这么破的地方?”喝了一口水,鲁倾云又问了之前没有得到回答的问题,看着云淡风轻的灵鸢,他是真的心疼了,再怎么说,傅家庄也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鸢儿堂堂一个二小姐,竟然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怎么想都觉得于理不合。 “住在哪里不是住吗?只要开心就行了,鲁大哥,不要计较这么多了,对了,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灵鸢淡淡的扫了一眼畅春园,不甚在意的说着,她确实不在意住在哪里?想着他们的身份,也知道不可能一直都呆在这里,于是问道。 “前些时日收到家父的信函,说是让我去四贤书院读书,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华崇亦有些郁闷的说着,他堂堂一个武林盟主,虽然算不上学富五车,但至少从小就诗词歌赋,四书五经一样没落下,现在那老头突然叫他再进学堂上学,真是有够无聊的。 “四贤书院?华世伯叫你去四贤书院?”鲁倾云有些忍俊不禁,他们的年纪早就已经过了修学的年纪,不过,四贤书院倒是一个提升自己能力的好地方,所谓四贤,是指以梅兰竹菊四君子为名,四贤书院分为四个教院,分别以梅兰竹菊为题,梅苑以教习武艺,奇门遁甲和兵法布阵为主,兰苑以教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女红为主,这个院落是专为女子所设,竹苑以教习四书五经,伦理道德为主,而菊苑则是教习如何为政,如何为臣,如何为商,也就是说是能进入这里修习的不是一国之君,就是国之栋梁,再不然就是富甲一方的商贾贵胄。 “是啊!不知道父亲究竟在想什么?我既不想为君也不想为臣,也不想为商,过现在逍遥江湖的日子就挺好的,干嘛非得要去学那些东西?”华崇亦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他就是想不明白,老头子究竟想干什么?要说让他去学武,可他已经是武林盟主,武功虽然不是天下第一,无人能挡,但是也是少有敌手,他又没有称霸武林的那个雄心壮志,到底要他去干嘛? “哈哈!亦,世伯不会是想让你进去给他找个儿媳妇吧?”鲁倾云虽然没进去过,但是以他幻影阁的能力,还是能查到一些东西,更何况四贤书院一直都很神秘,没人见过他们的院长,一直传说他是一个文武全才的人,那个国家要是能请到他入政,那就是如虎添翼,所向无敌了,只可惜,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那个国家能请到他,世人连他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更别说请人了。 “云,你就尽管笑话我吧,要知道我逃不了,你也逃不了,你家老头和我家老头的心思,那一次不是一样的。”华崇亦看着鲁倾云打趣自己的样子,撇了撇嘴,故意说着,这两个老头什么都要比,自己既然要去,云也绝对逃不了。 “说的也是,不过,我倒是无所谓,而且我对里面可是万分的好奇,正愁没机会进去瞧瞧,若是这次能进去,倒是一尝夙愿了,鸢儿,要不要一起去瞧瞧,听说里面很好玩。”鲁倾云笑呵呵的说着,还不忘拉上一旁笑着听他们说话的灵鸢,如果正要去,他绝对会拉上鸢儿,这样才有更多的乐趣。 “呵呵!四贤书院岂是想去就能去的。”灵鸢自然也知道四贤书院,应该说,整个大陆,没有不知道四贤书院的,但是却没有人能知道它的具体所在,淡淡的笑着说道,如果能进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鸢儿你想,我们自然有办法让你进去。”鲁倾云看了一眼华崇亦,两人默契一笑,然后扭头看着灵鸢说道。 “再说吧!两位哥哥稍后,待我去换身衣裳。”灵鸢淡淡的笑着,她不是不想去,前世的时候,她曾收到四贤书院的入院邀请,只可惜当时母亲想让她嫁人,做一个贤妻良母,于是便放弃了,站起身,灵鸢对着鲁倾云两人说完便转身进了屋,进屋之后,脸上挂着的笑容便消失不见,想起娘亲他们,现在应该还很担心吧,可是自己却不能去与他们相认,这样的煎熬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第三章 送上门的炮灰 “小姐,已经备好膳,出来吃些东西吧!”瞳菊吩咐厨房做了东西,叫人送到院中,就只看见鲁倾云和华崇亦坐在院中聊着天,一问之下才知道小姐是回房换衣裳了,于是走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对着里面说道。 “云,你不觉得这里太过冷清了吗?鸢儿堂堂一个傅家庄二小姐,竟然只有瞳菊一个丫鬟伺候,这未免有些说不过去吧?”华崇亦看着瞳菊开门走进房间,皱着眉头问着鲁倾云,他一直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现在看到瞳菊,才算是想了起来。 “哼!我会查出来的,鸢儿这十几年在这里究竟过着什么样的生活。”鲁倾云听到好友的话,眼神微咪的打量了一遍院子,冷哼一声说道,如果让他查出任何他们对鸢儿不好的证据,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好过。 “两位少爷,小姐想先沐浴一下,两位少爷先用膳吧!”片刻之后,瞳菊走了出来,看着桌上的饭菜,对着鲁倾云他们说道。 “无妨,等鸢儿来了也不迟。”鲁倾云说完,然后看着瞳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呃……鲁少爷,你这么看着奴婢,是有什么事情吗?”瞳菊被鲁倾云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着痕迹的朝着华崇亦身边挪了一下,很小声的问着,她怎么觉得鲁少爷的样子,像是在计划着什么阴谋一般,让人背上凉飕飕的。 “哈哈!云,瞧你把瞳菊吓的,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别这么故作神秘。”华崇亦看着瞳菊一副怕怕的神情,心情很好的笑了起来,他知道好兄弟究竟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想问这丫头关于鸢儿的事情,还弄得这么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咳咳!不是故意的,瞳菊,你来傅家庄多久了?”鲁倾云是习惯性的,每次思考问题的时候,就是那副样子,他没想到自己这样反倒吓到了别人,尴尬的假咳了两声,恢复了往日的爽朗笑容,才问着瞳菊。 “奴婢十二岁进的傅家庄,如今已经有五个年头了。”瞳菊看着恢复了正常的鲁倾云,暗暗的舒了一口气,听到他的话,以为他就是随便瞎问的,于是老实的回答着,说起来,她进傅家庄的时间竟然这么久了,时间真的过的好快。 “那么说,鸢儿之前的事情,你也了解?”鲁倾云假装无意的问道,但是他却看见了瞳菊的不自然,和那眼中的心疼和为难,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见她没说话,又说道:“瞳菊不用为难,本少也只是随口问问,作为鸢儿的结义兄长,想多了解一点她的事情。” “两位少爷,不是奴婢不说,而是怕小姐知道以后不开心,以前的事情对于小姐来说,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瞳菊低垂着脑袋,眼里是深深的心疼,现在的小姐就很好,她也不愿意小姐再去想以前的事情。 “是我们唐突了。”华崇亦看着瞳菊眼含泪花的样子,心下一沉,对着还想说什么的鲁倾云摇了摇头,然后对着瞳菊说道,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不用瞳菊说,他也能猜想到鸢儿以前在这里过的并不好,至于有多不好,他们会查出来的。 “鸢儿,快来吃点东西。”鲁倾云也知道华崇亦的意思,对的,就算不说,他也能查出来,看着换了一身粉色衣裙,梳洗好出来的灵鸢,鲁倾云脸上又挂起了笑容。 “傅灵鸢,你又做了什么?”还不等灵鸢走到桌前坐下,门口突然传来傅灵珠充满怒气的声音,紧接着就见她带着一众丫鬟走进院子,看到坐在院子里的两个陌生男人,傅灵珠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啧啧,贱种就是贱种,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情,真让人恶心。” “你……”鲁倾云看着突然出现在院子里的女人,听到她的话,脸色变得阴沉,眼里闪过一道杀气,刚想出手,就被灵鸢拉住,回头不解的看着她问道:“鸢儿,你拦着我干什么?” “鲁大哥不用动怒,不知姐姐找我有何事?”灵鸢淡淡的对着鲁倾云一笑,这样的事情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要是这个女人听说她回来了,不来找事,她才觉得奇怪,不过她很好奇,傅灵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你还好意思说,你究竟跟爹说了什么?爹居然打了娘亲,还禁她的足,你就是一个扫把星,你怎么就不去死呢!”傅灵珠想到自己娘亲那一脸绝望,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怒火中烧,恶狠狠的看着面前笑得嫣然的灵鸢,一定和这个女人有关,不然爹爹决计不会打娘亲,还说出那么狠的话。 “姐姐这话可就说错了,灵鸢刚回来,还来不及见到爹爹,有何谈和他说什么?大娘被打被禁足,说明她做错了事情,姐姐不分青红皂白的来灵鸢这里问罪,也要有个真凭实据,若是没有,灵鸢要招待客人,姐姐若是不想丢了傅家庄的脸面,还是请回,拿了证据再来找灵鸢问罪也不迟。”灵鸢再次伸手阻止了鲁倾云的动作,她知道,要是让他出手,傅灵珠恐怕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恐怕这条命还能不能留住都是未知,可她却不想这样。 “你这个狐狸精,依本小姐看,他们不是你的什么客人,是你的情人吧?真是恬不知耻,和你那下贱母亲一个样。”傅灵珠被她说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却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不管在场还有外人在,口不遮言的说着,哪知话音刚落,就感觉到一股铺天盖地的压力朝她扑来,额头沁出细细细汗,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的鲁倾云和华崇亦。 “傅小姐是吗?本少不管你是那颗葱,最好把刚才那句话收回去,不然本少不介意帮帮你,这么臭的一张嘴,留着也没什么用。”鲁倾云原本就一直因为灵鸢的阻止,才没有出手,可听到傅灵珠侮辱鸢儿和他母亲的话,再也忍不住,虽然没有动手,但是眼里的杀气顿显,如果不是怕为鸢儿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会一掌劈了她。 “傅小姐,说话做事要三思而行,这种损人不利已的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华崇亦并没有鲁倾云那么愤怒,是因为他对灵鸢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目前也只是停留在欣赏的阶段,再加上知道灵鸢和鲁倾云母亲的关系,所以对她有着怜惜,现在听到傅灵珠近乎侮辱的话语,心里也溢满了怒气,冷冷的看着她说道。 “你,你们……哼!本小姐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傅灵珠双腿有些颤抖,面上却强自镇定,狠狠地瞪了灵鸢一眼,一脸高傲的说完,一甩衣裙,带着丫鬟急匆匆的离开。 第四章 闲谈 “抱歉,让你们见笑了,瞳菊,再去把饭菜热热。”灵鸢眼神幽深的看着离开的傅灵珠,嘴角挂着一如既往的淡然笑意,这些话她已经听了有多少遍了呢?有些歉意的对着鲁倾云他们说完,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哎!竟然让他们看到这么不好的一面,不过他很好奇,鲁大哥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反应?难道真的单单是为自己打抱不平?为何她总感觉没有这么简单呢? “是!”瞳菊其实也很生气,看着傅灵珠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她真的很想上去给她两巴掌,但是她的身份却不允许她这么做,她是小姐的丫鬟,她不能为小姐带来麻烦,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着,就连指甲陷进掌心也没感觉,听到灵鸢没什么情绪的声音,低着头应了一声,将桌上已经凉掉的饭菜收进食盒,走出了院子。 “鸢儿,你……”鲁倾云努力压下心中的怒气,看着旁边若无其事的灵鸢,眼里闪过一抹心疼,看那个女人对她的态度,想来她好像在这里并不怎么受待见。 “鲁大哥,不用放在心上,姐姐就是这个脾气,骂过就过了,我们何必为了不相干的人坏了兴致。”灵鸢不在意的说着,她从来不会为了别人贬低她的话语生气,那不值得浪费她的精力。 “云,鸢儿说得对,没有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坏了我们的兴致。”华崇亦看着灵鸢淡然面对的样子,心里很是赞赏,恐怕一般人听到那么难听的话,都不会这么淡然吧,这个丫头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起身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示意他现在的场合,然后笑着说道。 “对了,听说明日楼云国的使臣就要到了,我对那个王爷倒是很感兴趣。”华崇亦重新坐下,故意的岔开了话题,他今早收到飞鸽传书,说是来访的使臣,竟然是楼云国被誉为战神的王爷——闫墨尘,听说这个人长的比女人还要好看,可是手段却很是狠辣,不但手握重兵,而且武功高强,原本是最有登基为王资格的人,而他却力保他的胞兄为帝,不惜一切代价为他肃清所有的仇敌和隐患。 “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感兴趣的,莫非亦你喜欢男人?”鲁倾云平复下自己的怒气,听到好友的话,故意打趣起来。 “胡说八道什么?你那只眼睛看见我喜欢男人了?这话要是被我家那老头子听到,他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华崇亦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灵鸢,见她只是笑而不语,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才瞪着鲁倾云说道,这小子还是这么口没遮拦,他可是华家唯一的男丁,别说他不喜欢男人,就算是真的喜欢,莫说世俗不允许,恐怕家里的老头子一定会拿刀劈了他。 “哈哈!别急,我就是开个玩笑,鸢儿,你不知道吧,他家老头子很恐怖的。”鲁倾云看着华崇亦认真的样子,哈哈笑了起来,自己好兄弟好朋友的性向如何,他比谁都清楚,扭头看着笑呵呵的看着他们的灵鸢,一脸怕怕的对她说道。 “乌鸦不要嫌猪黑,你家老头也差不了多少,要不是伯母护着你,还不知道你已经脱了多少层皮了。”华崇亦也毫不示弱,想到鲁倾云父亲那火爆的脾气,就忍不住打了个颤,不过,自从伯父娶了伯母之后,脾气已经变好了很多。 “行了,不说了,想到我家老头的样子,我就浑身不自在,鸢儿,你别听亦乱说,我爹虽然凶了一点,脾气火爆了一点,其他的还是很不错的。”鲁倾云想到他爹拿着戒尺瞪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抖了一下,扭头看着灵鸢解释起来,他可不想鸢儿对他们家留下什么不好的印像。 “没关系!”灵鸢眼里闪过一道悲伤,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爹爹何尝不是如此?想到他对大哥的严厉和对自己的宠溺,灵鸢的心就很疼,但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丝毫。 “时辰也不早了,今天我们就先告辞,明日再来看你。”华崇亦抬头看着已经西沉的太阳,然后站起身跟鲁倾云使了个眼色,然后温柔的看着灵鸢说道,他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恩,鸢儿,今天我们就先走了,明天来看你。”鲁倾云也跟着站起来,看着灵鸢说完,然后两人便相携朝着外面走去。 “咦?两位少爷这就要走吗?奴婢刚刚重新准备好饭菜,吃了再走吧!”瞳菊拎着食盒重新回到畅春园,刚到院门口,就看见鲁倾云和华崇亦要离开的样子,于是对着他们说道。 “不了,瞳菊,快将饭菜拿进去,伺候你家小姐用膳吧,要看着她多吃点。”鲁倾云扭头看了一眼站在院中浅笑着看着他们的灵鸢,看着她略显单薄的身子,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然后扭头对着瞳菊吩咐道。 “是!那两位少爷慢走,奴婢就不送你们了。”瞳菊说完,然后对着他们行了个礼,抬步走进院中,看着灵鸢说道:“小姐,进屋吃些东西吧!” “恩,瞳菊,这些日子,庄里可有发生什么事情?”灵鸢看着消失不见的鲁倾云和华崇亦两人,然后转身走进了屋内,淡淡的问着瞳菊。 “和小姐分开之后,奴婢就赶紧回家找管家,想让他告诉老爷派人去救小姐,哪知老爷刚刚离开京城,夫人只说要禀报老爷,却不派人,若不是小姐派人来告诉奴婢你没事,奴婢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后来太子殿下来看小姐,听说小姐遇袭失踪不见之后,对着夫人发了好大的脾气,然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小姐,这些日子你究竟去哪了?”瞳菊一边摆着饭菜,一边说着,想到那日韩凌发火的样子,还有些心有余悸,但是瞬间又被灵鸢这些时日的去向问题所代替。 “太子殿下来找过我?”灵鸢听到韩凌的事情,心里竟然有些激动,想到他为了救自己差点丢了性命,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扭头看着太阳留在大地上的最后一丝光亮,有些飘渺的说着,只希望最后,她能管住自己的心。 “恩,是啊!小姐,先吃点东西吧,看你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一定要好好补回来。”瞳菊看着灵鸢的样子,皱眉说道,然后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放到了她的面前,鲁少爷果然是对的,小姐都瘦了,是应该多吃点,不行,她要去为小姐炖点补品,这些想着,转身就朝外面走去。 “瞳菊,你干嘛去?”灵鸢被瞳菊的行为弄得有些迷糊,这丫头风风火火的这是要干什么去? “小姐你先吃着,奴婢去去就来。”瞳菊已经走出了房门,听到灵鸢的话,头也不回的说道,她记得刚才去厨房的时候,好像看见砂锅里炖着一只乌鸡,刚好拿来给小姐补身子。 灵鸢看着消失在院门口的瞳菊,失笑的摇了摇头,端起面前的碗,默默的吃起来,心思却忍不住飘到伤还没好的韩凌身上,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已经回来了还是还留在邺城? 第五章 韩凌回京! “殿下,京城到了。”京城南城门外,一辆豪华的马车慢慢的走着,骑马走在马车旁边的人正是九逍,抬头看着巍峨的城门,九逍低声的对着因为伤还未好,只能坐马车的韩凌说道。 “恩,回宫!”韩凌倚在马车内,脸色有些不好,从邺城到京城,骑马只要两日,但是马车的速度始终及不上骑马,所以他们第三日黄昏才赶到京城,被闷在马车上三日,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是多么的受罪,可想而知,而且韩凌的耐心也快被磨光了,听到九逍说到了,冷冷的开口对他说道,至于那个丫头,等他回宫处理好事情,再去找她不迟。 “是!”九逍原本还以为殿下回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傅家庄找傅小姐,听到他说回宫,还有些惊讶,不过他从来就没猜透过这个主子的心思,应了一声,然后对着赶车的人点了点头,然后策马奔进了城。 “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韩凌的马车到达宫门口,守卫的士兵原本想上前拦下,但是在看到九逍和他手里拿着的太子令牌时,纷纷跪下行礼,然后打开宫门,恭敬的等着马车进了皇城,才起身,又重新警戒起来。 “殿下到了,小心!”回到东宫殿,九逍翻身下马,掀开帘子,对着里面的韩凌说道。 “没事了,都下去吧!”韩凌跨出马车,深呼吸了一下,脸色有些苍白,伤口虽然已经快要结疤,但是还是很疼,再加上这几日在马车里颠簸,就更加不舒服了,走进自己的寝宫,对着伺候的宫女太监冷冷的吩咐了一声,然后走到床上,有些疲倦的躺下,他需要先养好精神再说。 “殿下,需不需要叫太医来瞧瞧?”九逍看着躺在床上的韩凌,出声说道,他很担心殿下的伤是不是又裂开了。 “不必,你也下去吧!记住不要将本宫受伤的事情告诉任何人。”韩凌没有睁开眼睛,沉声对着九逍说完,然后继续假眠起来,要是被母后他们知道自己受伤,他还能好好休息才奇怪了。 “是!”九逍应了一声,转身走出房门,将房门关上,转身就看见一个小脑袋在殿门口小心翼翼的张望着,于是走上前恭敬的对她说道:“属下见过九公主,不知九公主来此何事?” “九逍,太子哥哥回来了是不是?”来人是皇宫最小的四公主——韩娇月,今年不过八岁,是皇帝为数不多的其中一个孩子,她的母亲是因为诞下她被皇帝封为贵妃的礼部尚书之女——薛瑶,韩娇月有着一双如她母亲般明亮的大眼睛,一张有些婴儿肥的脸颊粉粉嫩嫩的,头上扎着两个冲天髻,上面缀着几个小巧的发饰,一身鹅黄色宫装,看上去异常的可爱。 “是,殿下已经歇下了,四公主还是请回吧!”九逍对于这个公主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也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很喜欢粘着殿下,在皇宫这个亲人淡薄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怎么这样啊!人家好不容易才等到太子哥哥回宫的,算了,既然太子哥哥已经休息了,那人家明天再来找他。”韩娇月听到九逍的话,委屈的厥着小嘴嘀咕着,最后不舍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然后一步一回头的离开了东宫殿。 “公主殿下,您怎么了?怎么好像不开心的样子?”懿德也是听到太子回宫的禀报,奉皇帝的命令来见太子的,却在东宫殿的门外看见垂头丧气,一脸委屈的韩娇月,上前行了一个礼,然后关心的问道。 “懿德,你是要去找太子哥哥吗?那就不用去了,太子哥哥已经歇下了,不见任何人。”韩娇月抬头扁着嘴看着懿德慈祥的样子,对他说完之后,绕过他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呃!”懿德没想到这还没去求见呢,就被公主的话打断,抬头看了一眼东宫殿,有些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他们都不知道为什么殿下会突然离京,现在回来还这么早就歇下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正准备走的九逍,于是上前唤道:“九逍等等,殿下他,没事吧?” “见过总管,殿下没事,只是赶路有些累了,所以歇下了,总管有何事?”九逍恭敬的对着懿德抱拳行了一礼,然后面无表情的对他说道。 “没事没事,就是听说殿下回宫,来看看他是否安好,既然殿下已经歇下了,那老奴便不打扰了。”懿德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翌日一早! “王爷,焰霆京城到了。”一大早的,京城上就出现了一个有些奇特的队伍,一辆豪华至极的马车,几十个穿着玄色劲装的护卫,从他们小心谨慎的态度不难看出,马车内的人身份有多高贵,其中一个护卫刚进城门,就低声的在马车边上说了一句。 “恩!”半响,马车内才传来一个懒懒的,还带着点点朦胧睡意的男子声音,声音低沉魅惑,让人听了忍不住心醉,街上听到这个声音的女子都忍不住好奇的望着马车,似乎是想将马车看穿,好窥探里面人的真面目一般。 “哎!这焰霆国的京城也不过如此嘛,热闹是热闹了点,不过比起我们京城来,可是少了很多生机。”马车的车窗帘子被撩开,露出一双细长的黑亮眼眸,看着外面热闹的样子,男子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的说着,原来来人正是此次代表楼云国出使焰霆的使臣,楼云国的王爷——闫墨尘。 “王爷是直接去皇宫还是去驿馆?”手下的人看着近在眼前的皇宫大门,然后低声的询问着他的意见,他们比预定的时间早到了几个时辰,所以并没有人来迎接他们。 “去驿馆吧!本王还有些困,需要好好睡一觉。”闫墨尘在宽敞的马车内再次伸了个懒腰,然后懒懒的靠在了马车内的软垫上,一身紫色衣衫衬托的他肌肤如雪,一张精致无比的脸庞难辨雌雄,长长的墨发就那么披散在身上,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魅惑人心的闲散气质,再看看那含着点点笑意的薄唇,简直就是一个妖孽。 “是!去驿馆!”那人听到闫墨尘的话,对着其他人吩咐完,调转马头,慢慢的朝着驿馆走去。 “启禀殿下,楼云国使臣已经进京,如今已经到了驿馆。”与此同时,一个暗探出现在东宫殿内,看着正在给伤口换药的韩凌,恭敬的跪在他面前禀报着。 “知道了,下去吧!”韩凌绑好最后一个扣,穿上衣衫,站起身动了动受伤的胳膊,发现虽然还有些细微的疼痛,但是已经好了很多,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心里却在想着,没想到他们倒是来得快。 第六章 楼云使臣——闫墨尘 “启禀皇上,楼云国使臣已经到京,现在已经住进驿馆。”同样的御书房,刚刚下朝回到御书房的皇帝韩仲就收到禀报。 “什么?不是说还有段时间才会到吗?可派人接待了?”韩仲刚刚坐下,凳子还没暖热就听到这样的事情,蹭的一声站起来,问着禀报的人。 “太子殿下已经前往。”跪在下面的人情绪没有什么起伏的回答着韩仲的话。 “那就好,有皇儿在,朕就放心了,下去吧!”韩仲听说韩凌已经去了,便放宽了心,既然皇儿在,他相信她可以处理的很好,重新坐回龙椅,对着那人挥了挥手,低头看起了奏折。 “王爷,您这是要去哪?”皇甫铖,也就是闫墨尘的贴身护卫兼副统领,看着穿戴整齐,神采奕奕的朝着驿馆外走去的闫墨尘,拦住他的去路说道,这里可是焰霆,不是楼云,王爷还真是没有自觉。 “皇甫,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本王就是出去转转,感受一下焰霆的风土人情而已。”闫墨尘手里拿着折扇,不甚在意的对着皇甫铖说道,他确实是想去转转,随便去看看一些让他很是好奇的人而已。 “王爷还是回屋吧,听说焰霆的太子已经在来驿馆的路上。”皇甫铖跟了他这么多年,怎么会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性子,别人都说他心狠手辣,是楼云国的战神,可只有他知道,他的这个主子,很喜欢多管闲事,而且很不喜欢别人左右他的生活,所以当年所有人都希望他登上帝位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将温文尔雅的胞兄推上了帝位。 “相信太子殿下不会不让本王出去见识一下焰霆的风土人情吧?”闫墨尘看着走进驿馆的韩凌,啪的一声打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似笑非笑的说道。 “这是自然,王爷不远千里来到我焰霆,本宫理应作陪,不知王爷想去何处,本宫奉陪。”韩凌和闫墨尘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并不算陌生,看着他依然妖冶的样子,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两人不相上下的面容站在一起,简直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只是两人虽然都长的俊美无比,可身上的气势却完全不同,韩凌一身的王者气息,整个人看上去也很是霸气,而闫墨尘则不同,他身上围绕着一股懒散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亲近。 “那就烦请殿下引路了,本王也就是想在京城内随便转转。”闫墨尘毫不客气的将韩凌变成了领路人,对着他说完之后,径自朝着驿馆外走去。 韩凌眼里闪过一道光芒,然后也转身跟着走了出去,而他们的出现,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平时见到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就不容易了,而现在还是好几个,先不说韩凌和闫墨尘两人,就连跟在他们身后的九逍和皇甫铖也都长的很是俊美,这样一个组合大摇大摆的走在大街上,自然引来很多怀春少女的倾慕。 于是出现下面这样的情景简直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姑娘,你的手帕掉了!” “姑娘小心,可别摔倒了。”闫墨尘神情自若的应付着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巧合,笑呵呵的一一将那些不经意的把手帕掉到他面前,或者跌倒在他怀里的女人们打发掉,然后继续兴致高昂的溜着大街。 “王爷倒还真是好兴致,不知道王爷此次前来,楼云皇可有什么话要说?”韩凌对于这些不时冒出来的女人很是反感,而九逍也不着痕迹的为他挡去了这些麻烦,看着一旁笑的简直可以用花枝招展来形容的男人,额角有些抽搐,真看不出来,这个男人竟然掌握着整个楼云国的兵马,几十万人的生死大权。 “殿下何必如此着急,我皇兄有什么话,等本王进宫面见你们陛下时,自然会说,现在,咱们就好好的领略一下焰霆的风土人情,想必平日里殿下也甚少能出随意见识这些事情。”闫墨尘手里摇着折扇,完全就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只不过这个公子长得太过妖孽,让一般的女子都望尘莫及。 “王爷说的对,本宫确实甚少有时间好好看看,今日不妨就陪着王爷好好的瞧瞧。”韩凌的脸上一片冷酷之色,看着周围不时对他们投来几个好奇眼神的百姓,也留心观察起来,他确实很少有时间来看看这些百姓的生活如何?每一次都是来去匆匆,不多做停留,今日确实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这就对了。”闫墨尘笑呵呵的说着,走了没几步,一抬头就看见了四海客栈的招牌,不慌不忙的收起扇子,然后说道:“这四海客栈还真是无处不在,太子殿下,本王今儿个就请你去尝尝一些你们御膳房做不出来的美味佳肴。”说完,也不等韩凌说话,抬步走进了四海客栈。 韩凌抬头看了一眼四海客栈大大的烫金招牌,眉头轻皱了一下,他如果记错的话,这四海客栈的幕后老板就是那个一直缠着鸢儿,自称是她哥哥的鲁倾云,想到灵鸢,韩凌就有些烦躁,那丫头不知道现在在干什么? “殿下……”九逍见韩凌站在客栈门口,盯着人家的招牌发呆,发现周围的人看他们的眼神有些奇怪,忙低下头,轻声的唤了他一声。 “没事,进去吧!”韩凌回过神来,心里很是懊恼,面上却依然很是沉静,抬脚走进客栈,看着客栈内座无虚席的样子,眉头又皱了起来,看这样的情形,鲁倾云倒是真不简单,他倒是有些好奇起来,鸢儿是怎么认识他的了? “哟,这不是太子殿下吗?来吃饭啊?”鲁倾云和华崇亦昨日从傅家庄回来后,就命人将灵鸢过去的事情调差了个一清二楚,两人看着送上来的报告,一夜无眠,心中是对傅家庄的厌恶和对灵鸢的怜惜,他们从未想过,灵鸢竟然是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到今日这般,这让鲁倾云更加不敢告诉她娘亲的事情,纠结了一早上,准备去傅家庄找灵鸢的鲁倾云,下了自己的专属楼层,来到大厅就看见韩凌站在那里,于是笑着上前打起了招呼。 “本宫还要多谢鲁兄送鸢儿回来。”韩凌看着鲁倾云,沉默了几秒,然后开口说道,话中的却完完全全的展示了对灵鸢的所有权。 “殿下这话说的,送鸢儿回来,本就是本少该做的事情,更何况,就算要道谢,也还轮不到殿下来,薛掌柜,给这几位客官一个雅间,他们今日所有的花费全免,权当是本少替鸢儿答谢殿下的救命之恩了。”鲁倾云也是毫不客气,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兴致高昂的看着他们的男人,淡淡的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吩咐完掌柜,对着韩凌挑衅一笑,潇洒的走出了客栈,他还要去看鸢儿,不和他浪费时间。 第七章 互探虚实 “几位客官楼上请!”薛掌柜听到鲁倾云的话,转身走出柜台,客气的对着韩凌和闫墨尘几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然后带着他们朝楼上的雅间走去,在这四海客栈呆了这么些年,他自然见过许多的人,这其中就包括了韩凌,从韩凌进门那一刻起,他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没想到自家主子竟然和他认识,而且言谈之间还有着隐隐的火药味。 “几位客官里面请,想吃什么喝什么尽管吩咐,老夫先告退了。”薛掌柜领着他们来到一个很是雅致的房间内,然后恭敬的请他们进门,然后对着他们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不知殿下可愿意告诉本王,方才那位公子是何人?”闫墨尘手里摇着折扇走到桌前坐下,看着神色不是很好的韩凌说道,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浓厚兴趣,他可是知道的,这位太子殿下,一向冷酷,所以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可刚才那位公子不但放肆了,而且还很嚣张,话语之中是浓浓的挑衅之意,而且让他好奇的还有他们嘴里的这个鸢儿,这一听便知道是一个女子的名字,不知她究竟是何人? “一个厚颜无耻的小人罢了,不值一提,王爷还是先看看要吃些什么吧!”韩凌收起心里的不爽,神情淡淡的对着闫墨尘说道,他现在可没有心思在这陪他慢慢的耗,可他又不能一走了之,这可是关系着两国邦交的大事,他纵使心里多想去找灵鸢,也只能忍着,谁让他是焰霆国的太子。 “是吗?既然如此还真是不值一提,本王很是喜欢吃四海客栈的菜,就是不知道这里的厨师和我楼云国哪里的相比如何?”闫墨尘也不是一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所以见韩凌没有想回答他问题的打算,也就岔开了话题,他不说他可以自己去查。 “味道如何尝过便知!”韩凌的心思早就已经飞了,如果说之前他很有自信灵鸢会喜欢他,那么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他就没有这么自信了,尤其是她身边还跟着那只讨人厌的苍蝇。 “殿下说得对,味道如何尝过便知,小二,把你们这里的招牌菜,每样上来一份。”闫墨尘脸上的笑意不减,手里的折扇也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一双狭长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坐在身边,一如之前般冷酷的韩凌,敏感的察觉到他好像和之前有了些许的不同,但是具体哪里不同?他也有些说不出来。 “几位客官稍后,酒菜随后便到!”伺候在门外的小二听到闫墨尘的话,然后低着头走进了包房,听完了闫墨尘的话,才应着转身走出了房门。 “对了,本王听说前些时日殿下去了邺城,还受了点伤,不知现在可好些了?”闫墨尘懒洋洋的单手支着下巴靠在桌上,另一只手上的折扇也没闲着,然后看着韩凌如多久没见的老朋友般,关心的问着他,如果忽略那眼里闪动的精光的话,看上去听上去都像是一个老朋友,其实闫墨尘是真的关心他去邺城干什么?西花楼被人踏平,从此自江湖上消失的事情,江湖上没有人是不知道的,而且还都知道是他面前这位韩大太子所为,他虽然不是什么江湖人,但是也知道江湖的很多规矩,其中有一条就是江湖和朝廷互不相干,这次韩凌究竟是为了什么?竟然打破这样的规矩,他对这个原因可是很感兴趣。 “多谢王爷的关怀,本宫很好!”韩凌听到闫墨尘的话,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然后客气的回答着他,抬眼看着似笑非笑的闫墨尘,韩凌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这个男人似乎知道的不少?不过,他随即又释然,自己知道的也并不少,作为一个国家的王爷,尤其还是辅佐新皇的人,不纵观天下局势,如何能胜任这样的责任? “如此便好!”闫墨尘嘴角嗫着笑意,不甚在意的说着,他有自己的情报网,不然他怎么帮皇兄铲除异己,掌握天下的局势? 韩凌没有再说话,闫墨尘也就没有再开口,顿时雅间内陷入一片很是诡异的沉默中,韩凌冷酷的坐在一边,而闫墨尘若无其事的把玩着手里的扇子,脸上挂着一抹让人看不懂的莫名笑意,而九逍本就是一个不多话的人,自然也是不会开口,倒是皇甫有些不习惯,几次张口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只得绷紧了身子站在一旁,直到店小二端着酒菜上来,才打破了这一令人窒息的沉默气氛。 “几位客官,酒菜皆已上齐,请几位客官慢用。”小二敏锐的感觉到了雅间内的气氛之于先前有些不同,于是手脚麻利的摆好酒菜,对着他们恭敬的说完,然后逃似的退出了房间,出了雅间才松了一口气,回头有些不解的看了一眼雅间紧闭的房门,然后摇着头走下了楼。 “小姐,你看这个颜色好不好看?”灵鸢和瞳菊此时正在大街上溜达着,她们身后还跟着两个拿着武器的护院,这是今早她那个父亲派过来的,美其名曰:保护她的安全,可实际是什么,恐怕他们都心知肚明,走到一处卖布匹的店铺前面,看着摆放在外面,五颜六色的布匹,瞳菊立刻便拉着灵鸢走了过去,然后拿起一匹水红色的布匹在灵鸢身上比划着,还询问着她的意见。 “好看,很适合你。”灵鸢淡淡的笑着,看着瞳菊一脸兴奋的样子,颇有些无奈,这丫头还真是精力旺盛,昨天还一副霜打的茄子般恹恹的,现在倒是精神的很。 “两位姑娘眼光真好,这可是苏城最好的绸缎,你看看这颜色,多么的纯正,做成衣服穿在两位姑娘的身上,定然是十分的完美,怎么样?两位姑娘买点吧?”布店的老边见灵鸢和瞳菊的样子,笑呵呵的从店里走出来,殷勤的跟他们介绍起来。 “老板,你这布怎么卖?”瞳菊听那老板说的那么好,又仔仔细细的将布匹看了一遍,才问道。 “这位小姐行行好,给点吃的吧!老婆子和孙女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就在这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老人有气无力的声音,紧接着便是一个熟悉无比,带着浓浓的嫌弃和厌恶的声音:“滚开,别拿你们的脏手碰本小姐,小梅,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她们赶走,弄脏了本小姐的裙子,本小姐饶不了你们,真是晦气!” 第八章见死不救的傅灵珠 “还不快点把她们拉走,弄脏了本小姐的衣服,饶不了你们。”原本心情很好的买了一堆有用的没用的东西,正准备回庄的傅灵珠,没想到却被一个浑身上下脏兮兮,穿的很是破烂的一对婆孙拦住,看着那伸向她,想拉她衣裙,枯瘦如柴的手,心里一阵翻涌,漂亮的眼睛里尽是嫌恶和厌恶,立刻往旁边挪了挪,然后吩咐着身边的丫鬟小梅。 “是,小姐!”小梅微微愣了一下,才赶紧的走上前,可看着那浑身能上下都脏的不成样子的婆孙俩,不知道从何下手,皱了下眉,只得恶声恶气的对着她们说道:“快走开,别挡道,要是惹急了我家小姐,有你们好果子吃的,快滚快滚。” “姑娘,你就行行好,救救我的孙儿吧!求求你们了。”那老婆子非但没走,反而拉过一直怯生生的躲在她身后的孩子,这孩子看上去就五六岁的样子,脏兮兮的脸瘦的连每一块骨头都看的清清楚楚,那胳膊腿就更不用说了,纤细的好像稍微用点力就能捏碎一般。 “你这人怎么听不懂人话,要饭滚去一边,别挡着我们大小姐的路。”小梅看着傅灵珠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还有周围渐渐围拢围观的人群,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抬起脚踹了那老婆子一脚,希望她能快点让开。 “奶奶!”毫无防备的老婆婆被小梅这么一踹,就朝着旁边倒去,原本怯生生的小孩子赶紧扑过去扶起老婆婆,然后转身抱住小梅的腿,一脸害怕的求着她:“姐姐,你别打我奶奶,求求你了,别打我奶奶。” “小梅,你还在干什么?还不快点走,这么脏的东西,看了都嫌碍眼。”傅灵珠抬手不耐烦的挡着太阳,额头微微冒出了些许汗珠,真是热死了,看着那小孩抱着小梅腿哀求的样子,心里更是一阵厌恶,这种人为什么都不去死呢?活在这世上只会脏人眼睛,没用的垃圾。 “哎呀!这不是傅家庄的大小姐吗?”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个穿的破破烂烂,手上拿着一根木棍和一个破碗的中年男子拨开人群走了出来,他的头上戴着一个破烂的帽子,一双眼睛有些浑浊,嘴唇有些干裂,两个颧骨也高高凸起,看上去有点吓人,看着一脸不可一世神情的傅灵珠,浑浊的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然后开口说道。 “你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傅灵珠见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在意,在这京城,认识她是再正常不过了,轻蔑的看了一眼那老乞丐,在对上他的眼睛时,心里突然变得很不舒服,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老乞丐整天在这京城内行乞,有幸见过几次傅小姐,傅小姐身份高贵,听说还和当今太子殿下有婚约,这赏我们这些个乞丐一点饭吃,应该难不倒大小姐吧,虽然老乞丐也是个自身难保的人,可看着这婆孙俩实在是可怜,再怎么说这也是两条人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大小姐就当是为自己积德,施舍点吧!”老乞丐在这京城行乞已经几十年,京城里的百姓大多都认识他,那些小商小贩的偶尔还会主动的施舍他点吃的,只是从来就没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叫什么名字,京城里不管是其他的乞丐还是百姓都叫他老乞丐。 “是啊是啊!老乞丐说的对。”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老乞丐的话,纷纷附和起来,却没有想到他们自己根本没有资格指责别人,他们现在和傅灵珠一样,一样的见死不救。 “闭嘴,你们怎么不救?本小姐凭什么救她们?有那点粮食和钱还不如去养条狗,小梅,还愣着干什么,回庄!”傅灵珠一脸鄙夷的看了周围围观的人群一眼,满带嘲讽的说完,对着小梅说完,抬脚就想走,却又被那老婆婆拉住。 “小姐,你就行行好,救救我们婆孙俩吧!”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这个老婆婆好像就认定了傅灵珠一般,旁边那么多的人,她不去求,偏偏要拉着傅灵珠不放。 “啊!我的衣服,你这个臭乞丐,弄脏了本小姐的衣服你赔的起吗?还不快放手,不然休怪本小姐不客气了。”傅灵珠看着那拉住自己裙子的手,立刻厌恶的从她手里扯出来,然后往后退几步,远离那老婆婆能触及的位置,恶狠狠的看着她说道。 “狗娃,快来求求这位小姐,求她救救我们。”老婆婆也不放弃,反而是拉着旁边的孙子一起求起来。 “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狗娃他日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的恩情的。”狗娃也机灵,听到奶奶的话,立刻跪在了傅灵珠面前,一边磕头一边说道。 “走开走开,谁要你报答了。”傅灵珠听着周围围观人低低的议论声,脸上的神色变得难看了,她见死不救,恩,你们也她好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她为何要救这个和她没有半点关系的人?她才没有那么大的闲心。 “大小姐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见死不救。”在远处看着这一切的瞳菊愤愤不平的看着一脸恶毒神情的傅灵珠,不满的嘟囔着,看着旁边依然一脸笑意,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灵鸢,语气有些哀求的说道:“小姐,我们帮帮她们吧?” “去吧!”灵鸢看着自己那所谓的姐姐,那一脸的高傲和嫌弃,嘴角挂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看不起人吗?她和那个女人还真是母女,都一样的这么眼高于顶,听到瞳菊的话,轻轻的对她说了一声,但是自己却没有打算过去,而是站在原地没动。 “恩,小姐等等奴婢,奴婢去去就来。”瞳菊听到灵鸢的话,双眼一亮,对着灵鸢说了一句,便急匆匆的跑到旁边卖包子的小摊前,买了些包子,然后朝着那对婆孙跑去。 “老婆婆,这些东西你们拿去吃吧!这是我们小姐让我给你们的。”瞳菊推开人群,走到那跪在地上的老婆婆身边,然后将热腾腾的包子递到她们面前,温柔的对她们说道。 “这……谢谢姑娘,姑娘真是大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老婆婆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小姑娘,还有那热乎乎白白的包子,眼里闪过一抹惊讶,愣了一下,才忙不迭的接过包子,说着就跪在瞳菊面前,磕起了头,然后还不忘对着一旁的孙子说道:“狗娃,快来给恩人叩头。”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狗娃听到奶奶的话,赶紧的来到瞳菊跟前叩头,可一双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自家奶奶抱在怀里的包子,猛咽口水。 “呃!老婆婆,你别这样,我也只是奉我家小姐的命令而已,你们要谢就谢谢我家小姐,还有,快吃吧,不然包子凉了就不好吃了。”瞳菊有些不好意思的摇着头,对他们说完之后,然后拿起手里的另外两个包子走到刚才那个老乞丐面前,笑呵呵的递给他说道:“老伯伯,这个给你。” “瞳菊?你在这干什么?”被面前突然出现的情况弄的有些不知道该走还是该留,傅灵珠看着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的婆孙俩,眼里还是掩饰不住的厌恶,然后看清来人居然是她认识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冷冷的对她说道。 第九章 当众出丑 “奴婢见过大小姐,奴婢……”瞳菊听到傅灵珠的声音,才想起来,傅灵珠还在,听到她阴沉沉的声音,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等着她的灵鸢,硬着头皮走到傅灵珠面前给她行礼,没想到还没说完,就被傅灵珠抬手给了一巴掌。 “啪!狗东西,谁允许你救她们的?你吃的是我傅家的,穿的是我傅家的,用的也是我傅家的,没有本小姐的允许,谁让你私自动用的,小梅,给我狠狠的教训一下这个不懂规矩的东西。”傅灵珠看着面前的瞳菊,就想到那个小贱种,抬手毫不客气的打了她一巴掌,哼,那个贱种她动不了,面前这个下人她还动不了吗? “不,不是的,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瞳菊没想到她这善心的举动,确实触及到了傅灵珠的逆鳞,在她的心里眼里,只要是她不要的,或者是她看不顺眼的人事物,别人也不能动分毫。 “姐姐好威风,不过,瞳菊是妹妹的丫鬟,就算是不懂规矩,要教训,似乎也还轮不到姐姐来教训吧?”灵鸢看着瞳菊被打,眼里闪过一道暗光,身形快速的移动过去,在小梅扬起的手打在瞳菊脸上的一瞬间抓住了她的手腕,然后笑意盈盈的看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的傅灵珠说道。 “二,二小姐……”小梅在被捏住手腕和听到灵鸢声音的一瞬间,脸上的血色便褪了个干净,记忆中那次差点被捏碎手腕的恐怖记忆瞬间苏醒,她怎么就忘记了,既然瞳菊在这,那二小姐怎么会不在呢? “你,你这个贱人,谁是你的姐姐,本小姐才没有你这个野种妹妹。”傅灵珠脸色是青一阵红一阵,也顾不得这是在大街上,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训,立刻指着灵鸢骂起来。 “咦?她们是姐妹吗?我怎么不知道傅家庄还有另外一位小姐啊?不过听这大小姐的口气,好像这个二小姐……” “是啊是啊!看来这其中好像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啊!不过,没想到这傅家大小姐,人长得这么漂亮,却如此的傲慢,心肠狠毒,居然见死不救,而且还对自己的妹妹这样。”周围的人一听到傅灵珠的话,又纷纷议论起来,虽然傅龙宇在傅家庄承认了灵鸢的身份,但是她始终一直都呆在傅家庄,过去的十几年也从来没有离开过,所以京城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存在,今天看到这么一幕,不禁觉得惊讶,不过好奇的心思居多,这大户人家就是是非多。 “姐姐,说话可要三思而行,若是方才这些话被有心人听了去,传到父亲的耳朵里,恐怕你我都免不了被责罚,辱了妹妹没事,若是辱了傅家庄的颜面,恐怕就不好了。”灵鸢淡淡的看着面前有些气急败坏的傅灵珠,她就不明白了,这个女人怎么屡教不改,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不止一次提醒她了,她怎么还是一次一次的犯? “你,你……本小姐说的是事实,就算爹爹在我也是这么说,谁知道当年你娘在爬上爹爹的床之前,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然她为什么要逃走?这么多年对你不管不问?”傅灵珠脸色变了变,但是马上又扬起了不屑的神态,看着灵鸢轻蔑的说道。 “姐姐若是想在这大街之上讨论这些事情,妹妹倒是无所谓,不过你确定这些话不会传到父亲的耳里?”灵鸢云淡风轻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眼神幽深的看着紧咬着嘴唇的傅灵珠,这个女人还真是没脑子,真不知道大娘是怎么教她的,将来若是嫁进皇宫,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死于非命吧?想到韩凌,灵鸢突然没了和她耗下去的心情,淡淡的对她说完,然后拉过瞳菊:“可惜,妹妹没有这么好的雅兴陪你。”说完,然后拉着瞳菊就要走。 “站住,谁允许你走的?不要以为父亲护着你,本小姐就不敢动你了,小梅,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小姐抓住她。”傅灵珠看着灵鸢和瞳菊,眼里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对着身旁的小梅她们喊道,哼,傅灵鸢,在庄里本小姐动不了你,今天在这大街之上,本小姐倒想看看,谁能帮你。 “谁要动本少的妹妹啊?”傅灵珠的话音刚落,就在小梅她们左右为难的时候,一个爽朗却带着点点怒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鲁倾云一脸冰霜的从人群后面走出来,来到灵鸢身边,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傅灵珠,嘴角不屑的一撇然后说道:“原来是傅大小姐,看来本少昨日说的话,你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个了。” “你,我……”傅灵珠没想到,这个男人会突然出现,看着他冰冷的毫不掩饰的想杀了她的眼神,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脸色一瞬间苍白的没有半点血色,本能的往后面退了几步,心里却是不甘的,这个女人身边为什么总是出现这么多优秀的人,就连太子殿下也对她另眼相看,她傅灵珠究竟哪一点比不上她了? “鲁大哥这是要去哪?”灵鸢看着自从鲁倾云出现后,周围人情不自禁的散开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无视掉傅灵珠害怕的样子,轻声的问着他。 “哥哥是专门来找鸢儿的,方才去了傅家庄,他们说你出来了,就来找你了,没想到居然遇到这样的事情,鸢儿你没受什么委屈吧?若是受了委屈,千万记得告诉哥哥,哥哥帮你出气。”鲁倾云在面对灵鸢的时候,那神情简直温柔的能滴出水来,意有所指的对着灵鸢说完,眼神凌厉的扫了傅灵珠一眼,满意的看到她身体的颤抖,不屑的冷哼了一声,真不知道韩凌是什么眼光,竟然能看上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就是送他,他还嫌脏了眼。 “既然这样,那鲁大哥陪我走走吧!”灵鸢看了一眼浑身都在颤抖的傅灵珠,脸上的笑意更浓,眉眼弯弯的甚是好看,对着鲁倾云说完之后,然后扭头看着傅灵珠说道:“妹妹就先告辞了,姐姐还是早些回家的好!”说完也不管她,转身朝着刚才的布店走去。 第十章 意想不到的人! “恩人,请留步!”拦住灵鸢的不是傅灵珠,反而是那对婆孙,老婆婆和孙子吃饱以后,看着要离开的瞳菊,然后赶紧拉着孙子喊住她们,走上前跪在瞳菊面前,磕头谢恩:“恩人请受我们婆孙三拜,谢谢恩人的救命之恩。” “啊!那个老婆婆,我不是你们的恩人,小姐才是。”瞳菊有些惊恐的摇着头,然后赶紧上前将他们扶起来,然后指着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但笑不语的灵鸢说道,小姐也真是的,竟然看着不管。 “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老婆子无以为报,但愿下辈子能做牛做马的报答恩人的大恩大德。”其实这对婆孙并不是乞丐,只是在从乡下来京城投奔亲戚的时候,身上的盘缠花光了,现在一时又找不到那亲人的住处,才在街上以乞讨为生。 “老婆婆言重了,快起来吧!晚辈可承受不起这样的大礼,只是举手之劳而已,算不得什么,瞳菊。”灵鸢淡淡的说着,脸上的笑容让人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她并没有上前扶起他们,不是嫌他们脏,而是知道他们定然能明白,对着旁边的瞳菊喊道,见她会意拿出一些碎银子递到那老婆婆的面前,才开口说道:“我虽然帮不了你们太多,但是一点小忙还是帮的上的,这些银两你们拿去,节俭一点还是能安稳的过一段时间。” “这,老婆子怎么还能再要恩人的银子,这使不得,老婆子和我这孙儿来这京城投奔亲戚,只是现在暂时还没找到,所以才……”老婆婆看着递到面前的银子,急忙摆着手,她虽然出生在乡下,但是也明白很多事情,从刚才那位小姐的言谈中,她知道恩人似乎不怎么受人待见,估计过的也不是很好吧,现在居然还拿出银子来接济他们,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拖累恩人了。 “无妨,这点碎银子我还拿的出来。”灵鸢没有错过老婆婆眼里的怜惜,想必是刚才听到傅灵珠的话,想到了什么吧,无声的笑了笑,然后对她说道。 “老婆婆要找什么人?说不定本少能帮上点忙。”见那老婆婆还要说什么?看着灵鸢无奈的样子,原本不打算管的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要找一个人,对于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真的吗?这位少爷真的能帮我们?”老婆婆这次倒是没有推迟,反而是一脸惊喜的看着他问道,话语之中似乎还有着点点的激动之情。 “老婆婆,鲁大哥既然说能帮,就一定可以,老婆婆要找什么人,不妨说说。”灵鸢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鲁倾云,见他看着自己,对他淡淡一笑,然后看着那老婆婆说道,她对于鲁倾云的事情虽然不是全然了解,但是她相信,要在这京城让他找一个人,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是我那小儿子,说是在京城做了一些小买卖,好像是住在什么谷巷,老婆子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也记不全,在这京城打听了半个来月,可是都一无所获。”老婆婆忙不迭的说着,如果能找到儿子,自然是最好的,若不是家里突遭横祸,大儿子和儿媳都死了,只剩下他们婆孙俩,她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呆着小孙子踏上这投亲之路。 “鬼谷巷?老婆婆你确定你儿子是住在那里?”听到老婆婆嘴里的地点,鲁倾云的神情一暗,鬼谷巷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一个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的地方,而且这个鬼谷巷就如同是一根拔不掉的刺一般,一直都梗在官府的咽喉上。 “对对对,就是这个鬼谷巷,这为少爷知道在哪吗?老婆子这些天只要打听这个地方,他们不是不理,就是说不知道,哎!苦了我这乖孙了。”老婆婆听到鲁倾云的话,双眼闪动着激动的情绪,紧紧的看着鲁倾云说完,然后紧紧的抱着偎在她怀里的小狗娃,一脸心疼的说着。 “请问老婆婆的儿子叫什么名字?”鲁倾云眉头皱的紧紧的,他可不想去惹上什么不该惹的人。 “老婆子的小儿子叫岳谭。”老婆婆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赶紧的报出了自己儿子的名字,这些年来,儿子回家的次数是局指可数,他们也不知道他在京城究竟是做什么的?每次回家也都来去匆匆的样子,让她也没有机会问出口。 “鲁大哥,怎么了?”灵鸢发现鲁倾云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神情明显的变了,她是不知道这个鬼谷巷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知道这个岳谭是谁,但是能让鲁大哥露出这种严肃神情的人,恐怕也不是很简单人物吧? “怎么?少爷不知道吗?哎,也难怪,京城这么大,那是说知道就知道的。”看着鲁倾云凝眉不语的样子,老婆婆以为是他不知道,于是叹了一口气,似是安慰的说道,心里还是免不了一阵失望。 “不,老婆婆,我知道,不过,现在我不方便送你过去,不如老婆婆你跟我们回去,等我派人通知你儿子,让他接你可好?”鲁倾云看了一眼灵鸢,见她眼里有着疑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既然帮人,就帮到底。 “怎么好如此麻烦少爷。”老婆婆听到鲁倾云的话,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可还是有些犹豫。 “没关系的,老婆婆,想必刚才你们也没有吃饱,还有这身衣裳也该换换了,走吧!”灵鸢打断了老婆婆的话,然后对着鲁倾云温柔一笑,然后率先朝着四海客栈走去。 “几位恩人的大恩大德,老婆子铭记在心,他日一定会报答几位恩人的恩情。”那老婆子也不再推迟,感激的说着,然后赶紧拉着孙儿跟了上去。 “三猴,回去报告给主子。”就在灵鸢他们离开的同时,离他们不远的地方,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也跟着动了起来,其中一个人对着另外一个人说完之后,跟上了灵鸢他们。 “爷,您回来啦!”鲁倾云刚踏进四海客栈,薛掌柜就迎了上去,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身旁的灵鸢主仆还有跟在他身后那一对浑身脏兮兮的婆孙俩,没有说什么,将他们迎了进去。 第十一章 再相见,被劫 “薛掌柜,去准备点热水送到天字一号房,然后准备两套他们能穿的衣服和吃的,叫陆逊来见我。”鲁倾云对着薛掌柜吩咐完之后,然后便带着灵鸢他们上了三楼,来到一个房间,推开门,然后对着那婆孙俩说道:“老人家,你们暂时在这里休息片刻,待本少派人去通知你儿子来接你们。” “多谢少爷,小姐,多谢几位恩人。”老婆婆抱着孙儿,感激的对着鲁倾云他们一阵鞠躬,看着他们离开,才走进房间,看着里面豪华的装修,有些不知所措,就那么抱着孙儿站在房中,小心翼翼的怕弄脏了里面的东西。 “鸢儿,饿了没有?哥哥吩咐厨房准备点你爱吃的饭菜如何?”鲁倾云带着灵鸢来到他专属的房间,温柔的看着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灵鸢问道。 “确实有些饿了,那就麻烦鲁大哥了。”灵鸢淡淡的笑着,打量了一下这个布置的很是典雅的房间,然后才笑着应承道。 “扣扣!公子。”正在这时,门上传来敲门声,和陆逊的声音。 “进来吧!”鲁倾云对着门外说了一声,然后倒了一杯茶递到灵鸢面前。 “陆逊见过小姐!”陆逊推门进屋,就看见坐在那喝茶的灵鸢,于是抱拳行礼,然后才问着鲁倾云:“公子叫属下来有何吩咐?” “陆逊,你去鬼谷巷的鬼楼一趟,找他们楼主,就说他的母亲和侄儿在四海客栈等着他,让他来接他们回去。”鲁倾云说着的时候,神情很是严肃,鬼楼其实是一间赌坊,之所以叫鬼楼是应该你进得去不一定能出的来,而且没人敢在鬼楼闹事,如果让鬼楼的人发现你出老千什么的,那你就真的只能做鬼了。 “是!”陆逊的心里也是一惊,不管是在江湖上还是别的什么人,恐怕都不愿意和这个鬼楼的人扯上半点关系,鬼楼的楼主岳谭看上去憨厚老实,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然而人不可貌相,岳谭的手段狠辣的让人害怕,不然他怎么能在鱼龙混杂的鬼谷巷立于不败之地。 “鬼楼?很可怕的存在吗?”等陆逊出去,灵鸢才出声问道,陆逊刚才那一瞬间的惊愕,她可是没有错过,想到之前的西花楼,让她忍不住皱了一下眉,这个鬼楼不会也是和西花楼一般的存在吧? “只要不招惹到他们,便不可怕,好了,鸢儿,不说这些了。”鲁倾云严肃的说完,然后脸上挂起笑容,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爷,有何吩咐?”门外的人应声,却没有进房间,而是恭敬的站在门外等着他吩咐。 “去吩咐厨房,做几个拿手菜送到房间来。”鲁倾云端起茶水轻呷了一口,然后吩咐道。 “是!”门外的人应了一声,然后就听到一阵离开的脚步声。 “对了,鸢儿,昨日我们说的去四贤书院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等人离开,鲁倾云看着灵鸢问道。 “恩,若是能去自然很好,怕就怕……”灵鸢淡漠的说着,她的话语之中一点也听不出来她究竟是想去还是不想去。 “怕什么?有我和亦在,没人敢瞧不起你,再说了,你是我鲁倾云的妹妹,谁敢欺负比,本少就杀了谁。”鲁倾云以为她是担心自己的身份,于是急忙保证着,他昨晚也收到了父亲的书信,让他准备准备去四贤书院读书。 “殿下请留步。”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紧接着是薛掌柜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让开!知道本宫的身份还敢拦着,看来你们的胆子倒是不小。”韩凌特有的冷酷声音传来,让灵鸢的身子不禁一僵,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殿下,这里是爷的禁地,没有爷的允许,不能私自乱闯。”薛掌柜似乎没有听到韩凌隐含着怒气的话,而是不卑不亢的拦着他的去路,看着面前一脸冰霜和另一个一脸看好戏神情的人,薛掌柜就一阵头疼。 “今天本宫倒是闯了,看他能耐本宫何?让开。”韩凌在听到九逍禀报说灵鸢方才随着鲁倾云来了这里的时候,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变闯了上来,只是没想到,这些人在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还敢拦住他的去路。 “太子殿下,何必这么心急,不如让掌柜的去和这里的主人通报一声,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闫墨尘不知道为何这位冷静的太子殿下,在听到属下耳语的几句话之后,突然变得这么激动,见他想硬闯的样子,于是笑着拦下了他,看来这个四海客栈还真是不简单啊,竟然敢拦住当今太子的去路。 “薛掌柜,请几位贵客进来。”鲁倾云在屋里听着外面的争执,看着灵鸢没什么变化的神情,然后开口对薛掌柜说道,他可不想这位太子殿下一怒之下如同拆了西花楼一般,将他的客栈给拆了。 “殿下请!”薛掌柜听到鲁倾云的声音,立刻恭敬的退到一边,让开了拦着的去路。 “鸢儿!”韩凌毫不停留的走到房门前,一把推开房门,看着坐在屋内,神情自若的喝着茶,看也没看他一眼的小女人,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怒气,一个闪身上前,长臂一伸,便将坐在凳子上的灵鸢揽进了怀里,眼神有些冒火的盯着她。 “太子殿下这是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还请殿下放开鸢儿。”鲁倾云想上前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他知道自己打不过韩凌,更何况鸢儿还在他的怀里,若是动起手来,怕会伤着她,于是有些不悦的说道。 “本宫为何要放?她是本宫的女人。”韩凌见灵鸢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一味浅笑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心里忽然有些挫败,想他堂堂一国太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就偏偏爱上了这么个性子难以捉摸的人,极尽自己所能的想接近她,就在自己以为靠近她一点的时候,回过神来才发现,他们之间的距离比之前更远了。 “殿下这话恐怕说错了,灵鸢不是谁的女人,灵鸢就只是灵鸢而已。”灵鸢听到他的话,心里一阵悸动,可她却不断的提醒着自己,不可以沉沦,有些不舍的挣脱出他温柔宽厚的怀抱,然后淡淡的笑着说道,然后扭头看着妖孽般的闫墨尘,想到远在他国的姐姐,眼里闪过一抹忧伤。 “呵呵!在下闫墨尘,不知道这位小姐芳名是?”闫墨尘正兴趣盎然的看着面前的好戏,他可从来没有看到过韩凌有这样的神情,看着面前浅笑盈盈的美貌女子,那身上的淡然和掩饰不掉的高贵气质,让他嘴角更加高扬了几分,这个女人还真是有意思,竟然拒绝堂堂一国太子的示爱,要知道,那可是代表着一身的荣华富贵和高贵的身份。 “小女子傅灵鸢见过王爷。”灵鸢在姐姐大婚的时候,曾在楼云国的皇宫见过闫墨尘一面,那时候他正在边城平定叛乱,在接到姐姐和他皇兄成亲的消息后匆忙赶回来,不过也只赶上宴席,自己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喝的差不多,所以并没有看见自己,而第二日他又早早的便离开京城,赶回了边城,所以他们两人并没有真正的见过面。 “不知傅小姐如何知道本王的身份?”闫墨尘在听到灵鸢对他的称呼时,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忍不住仔细的打量起了面前一脸从容的女子,她的身影慢慢的和他记忆深处的某个身影重叠,这让他脸上的妖冶笑容加深了几分,开口问道。 “猜的!”灵鸢面对他探究的眼神,淡淡一笑,云淡风轻的说着,眼里一片平静,让人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撒谎,但是这也是最好的选择,她总不能告诉他们她见过他吧? “傅小姐真是聪慧!”闫墨尘可不相信她的话,不过,看了一眼视线一直紧紧盯着她的韩凌和一旁的鲁倾云,也就没有多想,自顾自的走到桌边坐下,笑着说道。 “跟本宫走!”韩凌实在是受不了灵鸢无视他的样子,突然一把揽过她的腰,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抱着她便从身后的窗户一跃而下,瞬间便消失了踪影。 第十二章 不再逃避 “鸢儿……”鲁倾云反应过来要去追的时候,却被九逍拦住,不悦的沉声对他说道:“让开,不然休怪本少不客气了。” “鲁少爷,殿下不会伤害傅小姐。”九逍会拦住鲁倾云的去路,就是不想他去打扰殿下,这些天,他看着殿下对傅小姐的思念和在意,所以他不允许任何人去破坏。 “你,算了,本少自然知道他不会伤害鸢儿,只是就这么将贵客扔下不管,没问题吗?”鲁倾云深呼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不舒服,他自然知道韩凌不会伤害鸢儿,只是其他的事情他就不敢保证了,扭头看着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喝茶的闫墨尘,额角有些抽搐的说道。 “无妨,反正本王也逛累了,回驿馆歇息去,告辞。”闫墨尘眼里的浓厚兴趣没有因为灵鸢和韩凌的离开有丝毫的减少,反而多了几分,原来那个女子就是之前在他们两个人嘴里听到的鸢儿,还真是有意思,站起身,对着鲁倾云抱拳,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出了四海客栈,看着外面来我的人群,才对着身后的皇甫铖说道:“皇甫,去查查那个女人的底细。” “是!王爷!”皇甫铖知道自家主子是什么性子,只要是引起了他兴趣的事情,他不弄个清楚明白,就算是谁也阻止不了他,淡淡的应了一声,但是却没有立刻就去办,反正他们在这京城还要呆上一段时间,不急于这一时。 “殿下这是干什么?快放开我。”灵鸢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情,看着脚下不停变幻的景色,最后出现的是皇宫那特有的巍峨建筑时,忍不住挣扎了起来,他竟然就那么带着她潜进了皇宫,真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哪有堂堂一国太子不走正门,反而翻墙而入的,而且这里还是戒备森严的皇宫,要是被误当做是刺客,丢了小命,她倒是无所谓,可这个男人可是焰霆国唯一的储君。 “鸢儿,我们该好好的谈谈!”韩凌没有理会灵鸢的挣扎,而是将她抱得更紧,一路回到东宫之中,进了自己的寝宫,却依然没有放开她,低头看着怀里眉头微皱的小女人,韩凌的神情很是认真,他不想再这么等下去了,这个小女人明显的在躲着他。 “太子殿下,民女与你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事情,还请你放开。”灵鸢不敢抬头去看韩凌此刻的神情,她怕她看着他的眼睛说不出绝情的话来。 “鸢儿,为什么要逃避?”韩凌听到灵鸢撇清关系的话,虽然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免不了有些受伤,紧紧的抱着她,有些叹息似的轻声在她头顶说道。 “民女不知道殿下在说什么?”灵鸢低垂的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她不能,她不能心软,若是再和他纠缠下去,对他对自己都没有任何的好处,她很自私,不想自己倒最后得到的是一辈子忘不掉的心痛回忆。 “你知道,鸢儿,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肯面对我的感情,也不肯面对你自己的心?”韩凌有些激动的抓着灵鸢的肩膀,直直的看着她说道,他不允许她再逃避,他不想勉强她做任何事情,只有确定了她的心思,有些事情,他才能去做。 “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执着?我有什么好的?自私自大,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结果害得你们差点送命,我除了会给你们添麻烦外,还能做什么?我连自己在乎的人都保护不了,嫂子是这样,玉竹是这样,在她们还生死未卜的时候,我有什么资格得到爱?我有什么值得得到幸福?”灵鸢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和那眼里的执着,低下了头,幽幽的说着,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发生了这么都事情之后,她还能得到爱吗?不,应该说她还有爱人的能力吗?这颗心里装满了仇恨和不甘,她不知道,她还会不会爱人。 “鸢儿,看着我,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要的就是你,只是你。”韩凌听着她自贬的话,皱起了眉头,抬起她的下巴,怜惜的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紧紧的将她抱进怀里,低声说着。 “我……唔!”灵鸢心里很感动,甚至还有丝丝的甜蜜,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他刚想说什么,就被他低头以吻封缄。 韩凌怕她再说出什么让他心碎的话,于是不等她说完,便低头封住了她的唇,堵住了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有些急切的想确定这个磨人的小女人确确实实的在自己的怀里,所以他的吻并不是很温柔,直到尝到淡淡的血腥味,韩凌才回过神来,却也没有放开她,而是小心翼翼,温柔的描绘她的唇线,再慢慢的深入,挑起她的丁香小舌与他共舞。 “鸢儿,别再逃避了好吗?”一吻方休,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韩凌微喘着靠在灵鸢颈间,轻声细语的诉说着,话语之中隐隐的透露着一丝请求。 “好!”灵鸢听着他薇乱的呼吸,还有那低低的恳求,心里早就化作了一潭春水,泛着点点涟漪,堂堂一国太子,放下自己的尊严如此对她,她还有什么好坚持的?就算日后真的没有结果,就算到最后只剩下回忆,她至少不会后悔。 “鸢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韩凌还以为她又要说什么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的话,没想到仅仅是一个‘好’字,有些不敢相信的放开她,看着她泪中带笑的样子,急切的确认着,他要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 “我说好,以后不会再逃避。”灵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韩凌慢慢变的欣喜的神情,眼里闪过一道光芒,然后又说道:“不过,我也有条件,若是殿下答应了,我便不再逃避。” “什么条件?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韩凌一瞬间从欣喜若狂变的提心吊胆,想他号称冷酷无情的一国太子,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的话,产生如此跌宕起伏的情绪,看来他是真的栽在这个小女人手里了,不过他心甘情愿。 第十三章折磨人的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殿下要答应我,在我没有同意之前,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之间的关系。”灵鸢主动的靠近他的怀里,她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可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或许对他很不公平,但是这也是她唯一的要求,在所有事情明朗之前,她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的关系。 “为什么?”韩凌心情有一瞬间的下沉,心里不免怀疑,难道是自己表现的还不够清楚吗?为什么她要这样做? “殿下你别忘了,你可是我姐姐的未婚夫,你也知道我姐姐的脾气,要是知道你我的关系,她会放过我吗?而且我没有大度到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更何况还有别的人,以我的身份,根本就不配站在你的身边,要是被他们知道了,你觉得我能活多久?”灵鸢神情严肃的说着,她知道这是她的奢望,这个世上有多少人能真正的坐到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何况面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也不容许他这么做,只是她就是想这么说,而且她说的也是事实,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她的儿子爱上一个身份低微的庶女,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原来鸢儿是吃醋了!那个女人的事情鸢儿无须在意,我早就已经告诉母后,要解除与她的合约,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契机,所以才没有正式下旨,至于其他的,只要有我在,任何人也别想伤害你分毫。”韩凌听着灵鸢泛着酸意的话,心里很是开心,在说到她安危问题的时候,眼里是坚定的神色,他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就算是至亲也不行,至于她说的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他想他今生再也不会爱上第二个女人,所以:“鸢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日我韩凌便在此立誓,此生唯爱傅灵鸢不二心,一生一世一双人,若是日后有违,愿遭五雷轰顶,不得好……” 灵鸢眼含泪花的看着他立誓,在他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抬手阻止了他:“够了,不要再说了,我相信你,只是,还是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要求,毕竟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我的身边,别忘了,你是一国储君,很多事情由不得你。”她不希望他发生任何不好的事情,哪怕日后他背弃今日的誓言,她也不会怪他,只要他有过这样的决心就够了,而且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定。 韩凌见灵鸢坚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逃避,不许再让我找不到你。”答应了,更何况灵鸢说的也有理,他确实不能时时刻刻的陪在她身边,现在有很多事情,还是他不能掌握的。 “好,我答应你!”灵鸢见他答应,开心的笑了起来,这次是真心的,不再是淡淡的笑容,而是浓浓的笑意,她会试着去放下一些事情,但是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弄个明白。 韩凌紧紧的抱紧灵鸢,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欣喜表情,就像是得到了这世间最好的珍宝,低沉的声音喃喃的唤着她的名字:“鸢儿,鸢儿,鸢儿。”就像是千遍万遍也不厌一般。 灵鸢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从他怀里抬起头,好笑的看着他的样子,想到被丢在客栈的闫墨尘,提醒着他道:“殿下,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而且,你就那么把尘王爷丢下,不好吧?”再怎么说,人家也是一国的王爷,更可况这次来焰霆来,代表的可是整个楼云国。 韩凌拉着灵鸢坐到一旁的榻上,将她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看着她说道:“无妨,相信王爷不是那么小气之人,鸢儿,父皇叫我去四贤书院读书,你陪我一起去如何?” “殿下也要去四贤书院读书?”灵鸢听到他的话,有一些惊讶,看着他似乎有些不愿意的样子,笑了起来,只是她很不明白,为什么她身边认识的人都要去四贤书院读书?这让她也忍不住有些期待起来,不知道这个四贤书院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是不是真如传闻中般那么厉害? 韩凌听出了灵鸢话里的意思,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问道:“还有谁要去吗?”忍不住用力的吸取着她身上淡淡的芬芳味道,怀里柔软的身躯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下腹部也升起一股燥热感,眼神微微变了变,努力压下自己的冲动,他可不想因为一时的冲动再吓跑了她,虽然这想将她压在身下吃干抹净的想法并非一时的冲动,但是他现在也只能忍着。 “鲁大哥和华大哥,前几天刚回到京城的时候,他们就在说要去四海书院读书的事情。”灵鸢倒是没有发现身后之人的异样,回答着他的问题,然后想到自己的一些事情,眼里出现了一抹犹豫之色,身子也不安的扭动了几下,却没发现她这样的举动,给抱着她已经起了欲望的韩凌,无异是雪上加霜。 下体不经意间的摩擦,酥麻的感觉就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一般,韩凌额头冒出了一丝丝冷汗,低低的闷哼了一声:“唔!”看着正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没有发现他异样的灵鸢,无奈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这个磨人的小女人,让他该拿她怎么办? 听到韩凌的闷哼,灵鸢才回过神来,回头看着他脸色似乎不是很好,而且额头上还冒出了细汗,于是担心的问道:“殿下,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身子也同时扭动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韩凌一双大手紧紧的搂着她的纤腰,按住她不让她再乱动,他不知道她再这么动下去,自己还能不能克制的了,声音有些低沉的在她耳边说道:“鸢儿别动!我不想伤害你。”发现她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便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抱着,心里暗自舒了口气。 “呃,那个,殿下,你还是放开我吧!”灵鸢听到他的话,也发现了不对劲,屁股上呗一个硬硬的东西抵着,有些不舒服,轻轻的动了动,听到韩凌有些难耐的闷哼声,才猛然意识到那是什么?脸上轰的一下便红透,身子也跟着僵直,再也不敢乱动,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情事,但是在出嫁之前,母亲给她讲了很多。 “凌,叫我凌。”韩凌把脑袋靠在她的背上,慢慢的平复着自己躁动的情绪,听到她对自己的称呼,再想到她对鲁倾云他们的称呼,心里酸酸的,对他们的称呼那么亲密,对自己却这么疏离,难道他这个情人还比不上那几个男人? 灵鸢想反驳说这个称呼太过亲密,可是感觉到他放在腰间的手臂紧了几分,于是改口说道:“可是……好吧!凌,以后只有我们两人的时候,我就叫你凌,在外人面前,我们还是不要显得太过亲密,免得让别人怀疑。” “鸢儿说什么便是什么!走吧,我们是该回去了。”听到灵鸢的话,韩凌默默的叹了口气,很是无奈,没想到他堂堂的太子殿下,不但不能向天下人宣布她怀里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还不能在外人面前对她太过亲密。 灵鸢见他的样子似乎是想就这么正大光明的走出去,忙拉住他的衣袖问道:“凌,你不会就这么带着我大摇大摆的从皇宫走出去吧?”他似乎忘了,他们是偷偷潜进皇宫的,这宫里的人可都不知道他们在皇宫之中。 第十四章 小灵精——鲁倾璃 “也对,鸢儿你等等。”韩凌被灵鸢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他一时着急,直接带着她躲过守卫回了东宫,而且现在皇宫中的所有人,恐怕都知道他出宫去接待闫墨尘去了,现在突然出现在这里,确实让人质疑,看了眼身边的女人,韩凌对着她说完,然后进屋拿了一件他的披风出来,直接将灵鸢包裹在了里面:“走吧!”搂着灵鸢的肩膀走了几步,韩凌突然停下了脚步,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不如他现在就来看看,这皇宫中的守卫究竟有多严好了? 灵鸢感觉到他正运着轻功带着她在移动着,但是因为头上的披风,她根本就看不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而且她能感觉到韩凌身上传来的严肃气息,于是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韩凌抱着灵鸢,一路躲过所有的暗卫和明处的守卫,出了皇宫,在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放下她,拿掉了她头上的披风,心里却很是沉重,他的武功虽然高强,但是还达不到无人能及的地步,他都能如此轻松的躲过皇宫中据说是铜墙铁壁般的守卫,如果来的歹人武功在他之上,那么他们岂不是就如同待宰的羔羊吗?看来他该重新安排守卫了。 “那走吧!”灵鸢见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再问,看了一眼已经不早的天色,然后对他嫣然一笑,说着便转身朝着热闹的大街走去,瞳菊还在四海客栈等着她呢! 韩凌不紧不慢的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带笑的侧脸,轻声的开口问道:“鸢儿,找寻你大嫂和玉竹的事情可有进展?” 灵鸢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这么多人,找了这么久,却依然没有玉竹的消息,难道她真的已经死了吗?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灵鸢使劲摇了摇头甩掉这个想法,有些底气不足的说道:“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消息,不过,我已经拜托鲁大哥帮我找了,应该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消息了吧,应该……” “会找到的。”韩凌很想将她抱进怀里安慰着,可是现在是在大街之上,所以只能忍下。 “小姐,你去哪里了?怎么也不告诉奴婢一声。”灵鸢和韩凌刚走到四海客栈的外面,瞳菊就从客栈内跑了出来,拉着灵鸢担心的说着,她不过就是去了趟厨房,出来小姐就不见了,虽然鲁少爷告诉自己是太子殿下带走了小姐,可她还是不放心,所以就一直等在客栈门口,看着站在面前安然无恙的小姐,瞳菊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才给旁边的韩凌行礼:“奴婢见过殿下!” 韩凌脸上恢复了以往的冷酷,只是看着灵鸢的时候,眼神变得柔软,里面闪动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情:“免了,你们快回去吧!”淡淡的对着他们说完之后,转身朝着驿馆方向走去。 “小姐,殿下带你去哪了?”看着离开的韩凌,瞳菊忍不住好奇的问着她,看着灵鸢红肿的红唇,忍不住再看了一眼韩凌离开的方向,难道殿下对小姐…… 灵鸢看着瞳菊一会儿看看她,一会儿看看韩凌离开的方向,脸上的神色一会儿迷茫一会儿欣喜的,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头,笑着对她说道:“想什么呢?回去吧,还不知道姐姐会怎么和大娘说今天的事情。”想到之前傅灵珠的样子,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对不起小姐,都是奴婢不好。”听到灵鸢的话,瞳菊立刻垂头丧气的对着灵鸢说道,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多管闲事,小姐和大小姐也就不会起冲突,想起那对母女对小姐的厌恶,心里就一阵的担忧,要是她们在老爷面前颠倒是非的乱说一通,那小姐又要受苦了。 “这和你没关系,对了,那对婆孙俩被接走了吗?”灵鸢走进客栈,想起那对婆孙,然后问着身后的瞳菊,她在回去之前,至少要给鲁大哥打声招呼,免得他为自己担心。 “恩,已经被接走了,对了小姐,那个老婆婆的儿子好像给了鲁少爷一个什么东西,让他转交给小姐,说是就当时报答小姐对他母亲的救命之恩。”瞳菊想起那个看上去老实忠厚,却让她不自觉的害怕的男人,心里就一阵毛毛的,将自己知道的告诉了灵鸢。 “哦,是吗?”灵鸢倒是没怎么在意,她那里是救了别人的命,不过就是给了些吃的,就算她今天不给,那对婆孙也饿不死,看着在柜台后面打着算盘的薛掌柜,走上前对他说道:“薛掌柜,麻烦帮忙转告你家主子一声,就说灵鸢先回去了。” “小姐,爷吩咐小姐若是回来,直接上三楼找他。”薛掌柜在灵鸢刚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但是见她和丫鬟在说话,也就没有上前打扰,听到她的话,于是对她说道。 “恩!”灵鸢眼里闪过一抹不解,然后对着薛掌柜轻轻的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步朝着三楼走去。 “哥哥,你好坏,这么久都不回去看璃儿,是不是不要璃儿了?”三楼,鲁倾云的房间里,一个长得粉雕玉琢,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小女娃正拽着鲁倾云的衣袖,一双闪着泪光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鲁倾云,声音也很是委屈,那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就是不落下来,看上去煞是可怜。 “我的小璃儿,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就算不要谁,也不能不要我们的璃儿啊,别哭了,对了,你来找哥哥,爹娘知道吗?”心疼的抱起面前的妹妹,鲁倾云温柔的安慰着她,他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会突然出现在京城,而且身边就带着一个护卫,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严肃的问道。 “哦,这个啊!哥哥,你看璃儿给你买了好多的礼物,你看看喜不喜欢?”鲁倾璃一听到哥哥的话,在心里狂喊,完了,灵动的眼珠一转,看到自己这一路上为了找到哥哥搜罗的一些东西,于是跳下他的怀抱,献宝似的把那些东西推到鲁倾云面前,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要是被他知道,自己是瞒着爹娘偷偷爬出来找他的,一定会被骂的。 “璃儿,别想转移话题,你不会告诉哥哥,你是瞒着爹娘偷偷跑出来的吧?”鲁倾云看着妹妹讨好的样子就知道事情大条了,皱着眉头看着她因为听到自己的话,垂下的脑袋,还有那不安的姣着自己衣裙的手,忍不住扶额叹息。 “璃儿想哥哥嘛,哥哥又老是不回家,爹爹和娘亲又不允许璃儿出来找哥哥,所以……”鲁倾璃低垂着小脑袋,委屈的说着,她知道她这样做,爹爹和娘亲一定很担心,可是她就是想哥哥,爹爹和娘亲又不允许她出来找他,所以她才偷偷跑出来的。 “你这丫头啊!让哥哥说你什么好?”鲁倾云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样子,也不忍心责怪她,无奈的把她抱进怀里,然后有些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抬头对着一旁的陆逊说道:“陆逊,马上飞鸽传书,告诉爹爹和娘亲,璃儿和我在一起,不然还不知道他们有多着急。” “是,公子!”陆逊也很是无奈的看了一眼窝在自家公子怀里,万分委屈的小小姐,应了一声赶紧转身走了出去,出门却看见站在门外的灵鸢:“小姐,公子已经等你很久了,怎么不进去?” 第十五章 神医令! “鸢儿?你回来了?怎么站在门外不进来?”鲁倾云听到陆逊的声音,把怀里的妹妹放到凳子上,走了出来,看着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外的灵鸢,对她说道。 “看鲁大哥在忙,所以就没有打扰。”灵鸢笑着说道,发现一个小脑袋躲在鲁倾云身后,小心翼翼的偷看着她,忍不住对她笑了笑。 “娘亲?哥哥,这个大姐姐和娘亲长得好像啊!”鲁倾璃听到声音,好奇的跑到门口,躲在哥哥身后偷偷的打量着站在门外的女子,在看清楚她的容貌时,忍不住惊呼出声,但是她知道面前这个女子不是她的娘亲,于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瞬间变得亮晶晶的,像是发现什么新大陆般的拉着鲁倾云的手说道。 “哈哈!璃儿也这么觉得吗?这位姐姐和娘亲长得很像对不对?”鲁倾云听到妹妹的话,心里一惊,有些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灵鸢的反应,见她只是笑看着璃儿不说话,眼里闪过一抹光芒,然后故意对着妹妹说道。 “对啊对啊!姐姐,你能蹲下来让璃儿看看吗?”鲁倾璃听到哥哥的话,立刻放开他的手,几步走到灵鸢面前,一脸期待的对她说道,她心里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姐姐和娘亲长的那么像? “好啊!”灵鸢看着面前可爱的小丫头,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对于她的话,心里很是疑惑,看了一眼旁边笑得像是一只狐狸的鲁倾云,心里的疑惑更甚,她还记得,鲁大哥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也是一副惊讶的表情,他也说过自己和他一位长辈长的很像,难道他说的那位长辈就是他的娘亲? “姐姐,我喜欢你,你做璃儿的姐姐好不好?而且姐姐和璃儿的娘亲长的好像好像,要是娘亲看到的话,也一定会很惊讶很惊讶的,嘻嘻!”鲁倾璃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半响蹲在她面前的灵鸢,突然伸出手搂住她的脖子,兴奋的说着,一双大眼睛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那模样就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猫般。 “你叫璃儿吗?”灵鸢差点因为她的动作跌倒,幸亏她会武功,也只是晃动了几下便稳住了身形,抬手抚上抱着自己的小丫头的脸颊,温柔的问道,她刚才在门外将她和鲁倾云在屋子里的对话听了个大概,知道这个小丫头是鲁倾云的妹妹,看着她灵动的大眼睛,心里一片柔软,这个丫头真的很可爱啊? “是啊,姐姐叫什么名字啊?”鲁倾璃将脑袋埋进灵鸢的颈窝,还用脸蹭了蹭,嘴角更是大大的裂开,她喜欢这个姐姐身上的味道,不像那些去家里的什么千金小姐一样,浑身上下都只脂粉味,难闻死了。 “好了璃儿,先放开你鸢儿姐姐,进屋再说。”鲁倾云有些羡慕的看着自己妹妹搂着灵鸢脖子的手,见她们还蹲在地上没想起来,于是伸手想将璃儿抱起来,哪知璃儿却抱着灵鸢的脖子不松手。 “没事,鲁大哥,我抱着璃儿就行了。”灵鸢抱着璃儿站起身,看着鲁倾云无奈的样子,笑着对她说道,说实话,她很喜欢这个丫头。 “恩恩,姐姐抱着璃儿,哥哥不让璃儿抱着姐姐,哥哥是坏人。”璃儿抱着灵鸢的脖子不放手,看着瞪着她的哥哥,调皮的对着他吐了吐舌头,然后一脸炫耀般的任由灵鸢抱着她走进房间。 “小丫头,你刚才还说想哥哥来着,现在就抛弃哥哥了,还真是伤哥哥的心。”鲁倾云知道这丫头一向古灵精怪的,跟着走进屋里,看着还懒在灵鸢怀里不肯下来的妹妹,其实心里很高兴,看来鸢儿很喜欢璃儿,可是看着灵鸢对璃儿的亲近,鲁倾云又觉得心里很不平衡,于是假装受伤的捂着自己的心脏,可怜兮兮的对她们说道。 “娘亲说,哥哥很厉害,所以一点小伤是死不了的,还有,哥哥一定认识姐姐好久了,都不告诉璃儿,所以哥哥是坏蛋,璃儿要回家告诉娘亲,说你欺负璃儿。”鲁倾璃放开抱着灵鸢脖子的手,改抱着她的腰,挪了一个觉得舒服的位置靠在她怀里,看着自家哥哥耍宝的样子,大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看着他说道。 “鸢儿,你可不要被这丫头的表面骗了,她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小魔头。”鲁倾云听到妹妹的话,嘴角有些抽搐,他怎么就不汲取教训呢?这丫头年纪虽小,可是心眼和鬼主意多的很,每次斗嘴自己都是输的一方,看着灵鸢笑呵呵的看着他们斗嘴,于是毫不客气的揭穿妹妹的真面目。 “姐姐,你别听听哥哥胡说,他是嫉妒璃儿,故意毁坏璃儿的形象的。”鲁倾璃瞪了自己哥哥一眼,然后从灵鸢怀里直起身,一脸委屈的看着她说道。 “姐姐知道,璃儿是好孩子。”灵鸢看着他们兄妹的互动,心里有些泛酸,曾几何时,她也见过这么一幕,只是对象是她的亲身大哥和姐姐,抬手摸了摸璃儿的脸,眼神有些迷离的说着,一瞬间又变得清明,然后看着鲁倾云说道:“鲁大哥叫我还有什么事吗?这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哦,对了,这个,你拿着,日后说不定用得着,这个是那个人给的谢礼。”鲁倾云从怀里拿出一块黑漆漆的令牌,上面雕刻着一个‘鬼’字,递到灵鸢面前对她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啊?黑漆漆的好难看。”璃儿有些嫌弃的看着哥哥手里拿着的东西,一双好看的眉毛皱到了一起,眼神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猛地从灵鸢怀里跳下来,蹬蹬蹬的跑到她带来的小包袱面前,开始翻找着:“放到哪里去了?怎么找不到呢?在哪里?啊!找到了。”就在鲁倾云和灵鸢疑惑的看着她的举动,想开口问她需不需要帮忙的时候,就见她惊喜的叫了一声,好像拿着什么东西又跑到灵鸢面前,笑嘻嘻的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到灵鸢面前说道:“姐姐,璃儿把这个送给你,这个比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好看多了。” “璃儿,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来的?”鲁倾云在看清楚妹妹手里拿着的,一块通体雪白的上等羊脂白玉令牌时,心里一惊,然后一把拿过她手里的令牌,严肃的问着她。 第十六章 家法伺候,前往四贤书院 “啊!哥哥怎么可以抢人家的东西,快还给璃儿,这是璃儿送给姐姐的。”鲁倾璃看着东西被抢走,不满的瞪着一脸严肃的哥哥,嘟着嘴说道,心里却嘟囔着,哥哥果然是坏蛋,居然抢人家的东西,你想知道,璃儿就偏偏不告诉你。 “璃儿,快说,这个东西你究竟是从哪里来的?”鲁倾云也顾不得其他,要知道他手里拿着的这块令牌可是神医令,是神医谷谷主蓝漠情的令牌,可是能号令整个神医谷的存在,他不知道为何会在璃儿手里,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不管它是如何到了璃儿手里的,都将引起一场轩然大波,神医谷人才济济,尤其是他们的谷主,被称为神医的蓝漠情,不仅医术高超,拥有起死回生之术,武功更是高深莫测。 “鲁大哥,你别急,有话慢慢说,别吓着璃儿了。”灵鸢将那块黑漆漆的令牌收进怀里,看着鲁倾云的严肃神情和璃儿像是要哭了的样子,于是出声对他说道,然后轻轻的搂过璃儿说道:“璃儿,你能告诉姐姐,你这块令牌是从哪里得来的吗?”虽然她不知道那令牌代表着什么?但是看鲁大哥慎重的样子,也知道非同小可。 “是璃儿在途中遇到的一个大哥哥给璃儿的,说璃儿要是遇到什么危险或者困难,可以拿着这块令牌去找他。”鲁倾璃委屈的吸了吸鼻子,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哥哥是大坏蛋,居然凶她,她决定了,以后都不理他了,还是姐姐好,这么想着便又爬到灵鸢怀里,把头埋在她的怀里,不去看鲁倾云。 “鲁大哥,我相信璃儿不会说谎的,我虽然不知道这块令牌代表着什么,但是既然是别人给璃儿的东西,还是还给璃儿吧!”灵鸢轻轻的拍着璃儿的背,然后看着神情严肃的鲁倾云说道,她相信璃儿不会说谎,既然是别人给的,那自然就是璃儿的东西。 “哎!算了,对不起璃儿,哥哥刚才不是故意要对你大声的,只是这个令牌事关重大,要是被别人知道这令牌在你身上,会引来杀身之祸的。”鲁倾云见璃儿看都不看他一眼,很是无奈,脸上的神情由严肃变成了担忧,见她抬头看着自己,将手里的神医令递给她,有些担心的说道。 “真的吗?那璃儿不要了,哥哥你要是喜欢就拿去吧,不不不,还是扔了好。”鲁倾璃知道哥哥不会吓唬她,看着他手里的令牌,那么漂亮,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要是这东西很危险的话,那还是不要了。 “不用,只要你好好的收着,千万别让第四个人知道它的存在就好,哥哥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鲁倾云不知道妹妹来找自己的这一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传言性格怪异的蓝漠情将这么重要的令牌送给她,但是他不会去逃避,就算被人知道神医令在他妹妹的手里,他也绝对不会让人有伤害她的机会。 “那,哥哥的意思是,璃儿可以继续留着它了?”鲁倾璃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神,立刻又变得亮晶晶的,她本来就很喜欢这个令牌,而且她还要拿来当做礼物送给姐姐的,要是真扔了,她拿什么来送给姐姐啊,要是姐姐不喜欢自己了,那怎么办? “是啊!不过一定要小心收好。”鲁倾云看着妹妹的样子,宠溺的笑了起来,将手里的神医令放到她手里,嘱咐道。 “恩恩,璃儿知道的,姐姐送给你,你要好好的收起来,千万不要让别人看见。”鲁倾璃开心的拿着神医令,可转眼就递到灵鸢面前,还一副小大人模样的认真对着灵鸢说道。 “姐姐谢谢璃儿,不过既然是别人送给璃儿的,璃儿又怎么能随便转送给别人,这要是让那个送你这块令牌的大哥哥知道,可是会伤心的,所以璃儿还是自己好好的收着。”灵鸢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认真的对她说道,想必那个送她这么重要的东西的人一定很喜欢璃儿,而且看璃儿眼里的不舍,她也知道,这小丫头很喜欢这个东西。 “那姐姐会不会不喜欢璃儿?”鲁倾璃很是纠结,要是姐姐不喜欢她怎么办?有些忐忑的看着灵鸢,小声的问道。 “哈哈!姐姐怎么会不喜欢璃儿呢!好了,快收起来吧!”听到鲁倾璃的话,灵鸢笑了起来,敢情这丫头以为她不收她礼物就会不喜欢她啊?还真是单纯的可爱,看着她将东西收起来之后,才又对着他们说道:“鲁大哥,璃儿,时间不早了,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们。” “姐姐就要走了吗?”鲁倾璃听到灵鸢要走,嘟着嘴很是不舍的说道,她才刚刚见到姐姐,她怎么就要回去了,而且她还有好多好多话想跟姐姐说的。 “是啊,姐姐要是再不回去,姐姐的父亲会生气的。”灵鸢看着鲁倾璃温柔的说完,然后将她放到地上,站起身对着他们笑笑,然后走出了房间,看着等在门外的瞳菊说道:“走吧!” “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璃儿说?”等灵鸢离开,鲁倾璃看着一直盯着她看的自家哥哥,转身坐到身后的凳子上,两条腿就那么晃啊晃的,眨巴着眼睛对鲁倾云说道。 “璃儿越来越聪明了,那你来猜猜,刚才的姐姐是谁?”鲁倾云没有想要隐瞒自己的妹妹,而且看璃儿对鸢儿喜爱的程度,如果是由她来说的话,说不定鸢儿会容易接受一点。 “姐姐就是姐姐啊,哥哥,你究竟想说什么啊?”鲁倾璃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娘亲还有另外一个女儿的事情,听到哥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歪着脑袋不解的看着他问道。 “璃儿,如果哥哥告诉你,刚才那位姐姐是你同母异父的亲姐姐,你相信吗?”鲁倾云有些试探的问着,看着璃儿大眼睛眨巴了几下之后,闪出的激动光芒,心里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真的吗?难怪姐姐和娘亲长的那么像,可是,璃儿怎么会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呢?”鲁倾璃很开心,原来她真的是自己的姐姐,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爹爹和娘亲那么恩爱,怎么会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女儿?而且她怎么都不知道的? “璃儿,你鸢儿姐姐,是娘亲在嫁给我们爹爹之前生下的女儿,后来娘亲离开了她和她的父亲,这些年来,鸢儿受了很多苦,娘亲这么多年来,也一直对她存着愧疚之心。”鲁倾云将妹妹抱到自己怀里,有些沉重的对她说着,他知道她能明白。 “唔!原来是这样啊,璃儿不喜欢看到姐姐受苦,也不喜欢看到娘亲不开心,所以璃儿以后一定要保护好姐姐,这样娘亲知道以后也会开心的对不对哥哥?”鲁倾璃皱着小眉头想了半响,突然说道。 “是啊,我们璃儿就是聪明,可是你鸢儿姐姐现在还不知道娘亲的事情,所以璃儿也要先保密,等有合适的时机,我们再告诉姐姐好不好?还有娘亲那边也先不要说。”鲁倾云怜爱的摸了摸妹妹的头,然后笑着对她说道,他就说嘛,他鲁倾云的妹妹是绝顶聪明的人,简直是一点就通。 “恩,璃儿知道的,哥哥,璃儿肚子饿了。”鲁倾璃保证的说完,立刻恹恹的窝在了鲁倾云的怀里,摸着扁扁的小肚子,可怜兮兮的看着鲁倾云说道。 “走吧!吃东西去。”鲁倾云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抱起她走出了房间。 “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和你那不要脸的娘一样跑了呢。”灵鸢刚刚踏进傅家庄的正厅,就听到傅灵珠傲慢的声音,抬眼一看,就见不仅傅灵珠在,就连沈梅玉和七夫人红嫣也在。 “灵鸢见过大娘,七姨娘。”灵鸢直接无视了傅灵珠的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走上前优雅的对着坐在上位的沈梅玉和坐在一旁笑的妖媚的红嫣行了一个礼。 “嘭,傅灵鸢,你当我傅家庄是什么地方?一个女子整天在外面瞎晃,这都什么时辰了才进家门,不要以为老爷护着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沈梅玉看着灵鸢淡然的样子,心里的怒气便忍不住的冒了出来,一掌重重的拍在身边的桌子上,发出很大一声响声,冷着一张脸对着灵鸢说道。 “大姐别这么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妾身想二小姐定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才会回来的这么晚的,二小姐,快给大姐认个错。”红嫣看着脸色难看的沈梅玉,眼里闪过一道不屑,转眼看着没什么反应的灵鸢,出声打起了圆场,如果忽略她眼里的看戏之色,或许比现在更加的可信。 “闭嘴!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傅灵鸢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傅家庄的二小姐,说话做事的时候最好都给本夫人好好想想,别不知轻重的坏了傅家庄的颜面。”沈梅玉冷冷的对着红嫣说了一声,然后又看着灵鸢沉声说到。 “我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无名庶女,就算在外面做下破天的大事,也伤不了傅家半分颜面,更何况傅家庄的颜面与我何干?倒是姐姐,可要多注意着点。”灵鸢淡淡的笑着,见那对母女听到自己的话变幻着的神情,嘴角的笑意加深了几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与你何干?身为傅家庄的二小姐,竟然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沈梅玉听到灵鸢的话,脸色更加的难看了几分,一脸怒气的对着灵鸢说道。 “可笑,大娘口口声声说着我是傅家庄的二小姐,可这庄里究竟有几人是拿灵鸢当做是主子的?先不说下人,就说大娘你,不是一直不承认我是父亲的骨肉吗?现在大娘是在用什么身份来教训灵鸢?”灵鸢看着她愤怒的样子,眼里飘过一道讽刺的光,看了一眼一旁脸色似乎也有些难看的红嫣,淡淡的说道。 “哼!本夫人是这傅家庄的当家主母,只要你还在傅家庄一日,本夫人就有权利管你,来人上家法,二小姐言语不驯顶撞长辈,不知悔改,重打二十仗,以儆效尤。”沈梅玉看着灵鸢冷哼了一声,见她一脸淡然的模样,眼里飘过一道冷光,然后对着下人吩咐道,她就不信她治不了这个臭丫头。 “夫人息怒,小姐身子不好,承受不了如此重罚,奴婢甘愿替小姐受罚,请夫人成全。”瞳菊一听沈梅玉的话,脸色瞬时变得惨白,二十杖打下去,就算不死,恐怕也会残废,更何况庄里这些人对小姐抱着何等心思谁都知道,他们又岂会手下留情?慌忙跪到沈梅玉面前,求着她。 傅灵珠听到母亲的话,脸上的表情立刻变成十足的看戏神色,傲慢的瞥了跪在地上求情的瞳菊,再看看一脸平静的灵鸢,脸上的神情僵了僵,情不自禁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在心里恨恨的想着:“小贱人,待会儿有你受的,到时候本小姐看你还能不能这么轻松。” “大姐,二小姐并没范太大的过错,这惩罚是不是太重了?”红嫣原本不想管,但是想傅龙宇现在对灵鸢的态度,还是开口说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请家法!”沈梅玉狠狠的瞪了红嫣一眼,见下人们都不动,心里的怒气更盛,于是沉声对他们吼道。 “是,夫人!”此时伺候在大厅的两个家丁听到沈梅玉的话,互看了一眼,然后才低声应着,转身去祠堂请家法去了。 “夫人,奴婢求您了,您就饶了我家小姐吧!奴婢愿意代小姐受罚。”瞳菊见沈梅玉不理会她,再次请求起来,看着不动如山的灵鸢,心里快急死了,我的好小姐,你也给点反应啊?难道真的就这么等着挨打吗? 灵鸢脸上虽然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这笑却未达眼底,冷眼看着沈梅玉在那里耍主母威风,直到看见刚才离开的两个家丁拿着一根足有拳头大小的木棍朝着正厅走来,才有了动静。 “今天这顿家法大娘怕是惩罚错人了,灵鸢说的句句实话,何罪之有?若说有错的话,大娘最先要惩罚的恐怕不是灵鸢,而是你这个见死不救,欺凌弱小蛮横无理的好女儿。”灵鸢不紧不慢的走到傅灵珠面前,对着沈梅玉说道,然后看着一脸惊愕的看着她的傅灵珠微微一笑,突然将她从椅子上拉起来,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抬脚轻轻踢了一下她的腿湾,傅灵珠一个不稳就那么重重的跪了下去,膝盖撞在地面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啊!你这个小贱人,你到底在干什么?快放开本小姐,娘……”膝盖上传来的锥心疼痛瞬间让傅灵珠痛呼出声,脸色也变得惨白,挣扎着想起身,却被灵鸢压着动弹不得,而且她一动膝盖上就更疼,几次挣扎无果,只得眼泪汪汪的向母亲求助。 “傅灵鸢,你要干什么?还不快放开珠儿。”沈梅玉没想到她会突然这样做,看着跪在地上一脸痛苦的女儿,心疼及了,说着走上前想推开灵鸢拉傅灵珠起来,却在对上灵鸢冷冷的眸子时僵住了脚步,她怎么忘记了,面前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任由他们欺辱打骂而不反抗的懦弱丫头。 “大娘心疼了,舍不得打?作为当家主母不能秉公处事,寻私舞弊,枉顾家法,还有何资格坐在主母之位上,既然大娘舍不得,那灵鸢今天就替父亲和大娘,好好的管教一下姐姐。”灵鸢冷冷的看着脸色难看的沈梅玉,这对母女还真是不吸取教训,既然如此,那她今天就给她们一个更加深刻的,家法既然请出来了,岂能白白浪费。 “傅灵鸢,你敢!”沈梅玉和傅灵珠母女听完灵鸢的话,心里皆是一惊,异口同声的对着她喊到,与次同时,傅灵珠感觉到灵鸢束缚她的手放开了,心里一阵得意,以为她是害怕了,不敢真的做什么?正想起身,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冷风袭来,还不等她回神,一股强大的力量便将她打的重新跌回地上,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疼让她忍不住大叫出声:“啊!好疼!” “啊!” “啊!”沈梅玉和红嫣同时惊呼出声,等回过神来就看见傅灵珠痛苦的趴在地上,而灵鸢则单手拿着家法,一脸淡漠的站在厅上。 “珠儿,珠儿你怎么样?傅灵鸢,你怎么敢……”沈梅玉反应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前查看趴在地上痛苦呻吟的女儿,看着她痛苦的神情和一脸的泪水,心疼无比的想扶她起来,但是又怕弄疼她,几次伸手都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回头看着淡淡的看着她们的灵鸢,厉声质问着。 而在场的其他人,早就因为灵鸢的动作愣在了当场,那还想得到上前阻止,而且他们也不敢,谁知道上去以后,二小姐手里的木棍会不会招呼到他们身上。 “大娘,这才刚刚开始而已,就受不了了吗?这比起以往你们加诸在灵鸢身上的羞辱和苦痛,可是要轻巧得多。”灵鸢看着沈梅玉愤怒的样子脸上挂起了淡淡的笑容,眼里是满满的嘲讽,红唇轻启,声音就像是冬日里的溪水般,让人冷澈入骨。 沈梅玉有些愣住,就那么睁着眼睛,看着灵鸢。 灵鸢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看来她们是把我的仁慈当成了虚张声势,看着此时沈梅玉和一旁都惊讶的看着她的红嫣,不紧不慢的对挡在傅灵珠身前的沈梅玉说道:“请大娘让开,若是不小心伤到了你,那可就怪不得灵鸢了!” 沈梅玉听到灵鸢的话,脸色从惊讶到阴郁,小心的将女儿抱起来护在怀里,瞪着灵鸢说道:“傅灵鸢,究竟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今天本夫人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连本夫人一起打。” “既然大娘执意要偏袒姐姐……”灵鸢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神情痛苦的靠在沈梅玉怀里,此刻一副想将她生吞活剥般的傅灵珠,对她勾唇一笑,满意的看到她神色一僵,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才又接着说道:“灵鸢成全你们。” 傅灵珠看着灵鸢那微微一笑,却像是见到什么鬼魅一般,浑身上下都止不住的颤抖,听到灵鸢的话,忽然感觉屁股上的疼痛似乎更加的清晰起来,脸色更加的苍白了几分,双手紧紧的拽着娘亲的衣裳,声音颤抖的对着灵鸢说道:“傅,傅灵鸢,你,你要,要干什么?你,你别忘,忘了,这里是傅,傅家庄,要,要是被,被爹爹知,知道,绝对不会,不会饶了你的。” “姐姐说的对,这里是傅家庄。”灵鸢看着傅灵珠连话都说不顺的样子,也没了兴致,将手里的棍子往现在一旁,早已经傻掉的家丁怀里一扔,然后又说道:“灵鸢给大娘和姐姐一个忠告,不要把我对你们的仁慈当做你们藐视我的本钱,若是你们再惹到我,下场恐怕就不是家法伺候,说不定灵鸢一个忍不住,会不小心拧断你们的脖子,瞳菊,走了。”笑眯眯的看着她们说完,转身走进了内院,刚踏进内院就听到傅灵珠惊天动地的哭声。 “呜呜呜,娘,女儿好疼,好疼啊!”傅灵珠和沈梅玉被灵鸢眼里那毫不掩饰的杀意苍白了脸色,看着她脸上的浅笑却如同地狱里索命的修罗般,灵鸢离开后,两人就像是浑身力气被抽干了般瘫软在了地上,屁股上的疼痛让傅灵珠哭喊出声,以此来宣泄她的恐惧。 傅龙宇一直都在书房处理事情,一开始并不知道前厅发生的事情,直到管家来报说沈梅玉对灵鸢动用了家法,才一脸阴沉的出了书房,朝正厅走去,心里怒气难当,这个女人竟然敢无视他的话,等他来到前厅时,却没有看见灵鸢的身影,只看见还坐在地上的沈梅玉母女,红嫣早就在灵鸢离开之后,也跟着离开了。 傅龙宇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着她们母女的样子,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还不起来,如此模样成何体统?” 傅灵珠听到父亲的声音,抬起布满泪痕的脸看着她,眼泪瞬间又流了下来,任由母亲扶她站起来,满腹委屈的看着他哭诉道:“爹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呜呜呜,傅灵鸢她竟然打我。” 沈梅玉看着脸色难看的傅龙宇,有些害怕的唤了他一声:“老爷……”想再说什么?却被他冷冷扫过来的眼神吓的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低下头站到了一旁,心里却酸涩无比,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竟然变成了这样?是了,自从那个丫头变的不再懦弱的时候,从那时起,一切都变了。 傅龙宇冷冷的扫了一眼沈梅玉,然后看着面前流着眼泪,一脸委屈的女儿,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就算他再怎么对她们失望,她也还是自己的亲骨肉,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而且:“珠儿,你说鸢儿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谁允许你动用家法的?”最后一句,傅龙宇是看着站在一旁的沈梅玉说的,他对这个女人是越来越不耐烦了。 沈梅玉抬头看着丈夫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脸色比起之前面对灵鸢时更加难看,眼里是深深的受伤,面对他的质问,几次张嘴想说什么?到最后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知道,无论她现在说什么,在他的心里都是错的。 傅灵珠看着娘亲委屈的模样,心里对灵鸢的恨就更深了,咬牙忍着屁股上的痛,对着父亲说道:“爹爹,不是娘亲的错,娘亲担心妹妹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一直都等在她回来,娘亲不过是说了她几句,没想到她不但不领情还对娘亲冷嘲热讽,所以娘亲才……” 傅龙宇听着女儿的话,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沈梅玉说道:“是吗?”心里却也有几分的相信,若是鸢儿的话,顶撞她也不是不可能,只是还没有严重到要请家法的地步吧?皱了下眉,傅龙宇站起身对她们说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以后鸢儿的事情少管,老夫相信她做事有自己的分寸,做长辈就要有个长辈的样子,还有你珠儿,爹知道你不喜欢鸢儿,但是要记住她是你妹妹,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自己掂量掂量,行了,都回屋吧!”傅龙宇说完没再看她们一眼,转身往书房走去,嘴里还喃喃低语着:“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听到父亲的话,傅灵珠脸上的神情是变了又变,却只能咬唇不语,等他离开之后,才慢慢挪到母亲身边,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衣袖说道:“娘,我疼……”心里发誓总有一天,她要让那个小贱人加倍尝尝她今日受的苦。 沈梅玉听到女儿喊疼,收起眼里的悲伤,心疼的拉过她的手,才想起来要请大夫:“来人,去请大夫,珠儿,走,娘亲扶你回房。” 灵鸢离开前厅之后,没有直接回畅春院,而是走到后花园中的凉亭里坐了下来,看着凉亭外的荷花池发起了呆,她不知道今天做下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自己总有一天会离开,那时候自己会不会舍不得离开? 瞳菊有些疑惑的站在灵鸢身后看着她发呆,是有什么事情困扰小姐了吗?不过,小姐刚才好厉害啊!她都吓的腿软了。 多日不见踪影的傅灵熙,一身白衣,手里拿着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他刚从艷月楼回来,走到后花园中,看见灵鸢坐在凉亭内,一双狐狸眼里闪过一抹惊喜,脸上也挂满了笑意,慢慢的走近凉亭说道:“这么晚了,小妹怎么还不歇息,夜风凉,可别染了风寒。”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那比起往日来更加丰盈的身子和美艳的容貌,心里就像是被猫抓似的很是难受,眼里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光芒,快了,再过几天,只要他们离开了傅家庄,还不是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灵鸢听到傅灵熙的声音,眉头微微皱了下,这个男人从她嫁给他的第一天起,她就对他没什么好印象,所以后面他的冷落倒是让她松了口气,现在看着他一副好哥哥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一嫌恶,他怀着怎样的心思,恐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如果不是以前的灵鸢总是灰头土脸的,还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忍下心里的厌恶,灵鸢勉强挂起一抹笑容对他说道:“多谢大哥关怀。” “小妹这话客气了,作为哥哥关心妹妹是正常的事情。”傅灵熙笑眯眯的看着灵鸢,想了一下又说道:“对了鸢儿,父亲可告诉你让你与我们一同去四贤书院的事情?” 灵鸢听到傅灵熙的话,心里很是诧异,这都是怎么了?为什么都在说四贤书院的事情?难道四贤书院的招生条件放宽了,怎么谁都能去了,沉默了片刻,灵鸢才开口说道:“没有!” 傅灵熙见灵鸢一副不想理会他的样子,眼里闪过一道阴霾之色,随即又挂上了一贯的邪气笑容,站起身对着灵鸢说道:“我想是父亲想要给妹妹一个惊喜,所以才没有告诉你,你就当今日哥哥什么也没说,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哥哥先回屋歇息了,妹妹也早些回屋。”说完深深看了灵鸢一眼,转身离开了凉亭。 瞳菊一直在旁边听着,等傅灵熙离开之后,才走到灵鸢身边说道:“小姐,四贤书院是什么地方?听上去好像是学堂,可是学堂不是不允许女子进去的吗?” 灵鸢听到瞳菊的话,抬头看着她说道:“四贤书院不同于一般的学堂,能进去四贤书院的,不是王侯将相,就是达官贵人,最不济也是商贾富豪,里面教的东西也不仅仅是四书五经。” “原来是这样啊!那小姐也要去吗?”瞳菊自然是不知道,灵鸢是不去也得去,谁叫那几个男人都要去呢!更何况她自己也一直都想去见识一下。 “去与不去,不是我说了算,没有四贤书院的邀请帖,就算是当今皇上,也进不了书院。”灵鸢单手支着下巴,嘴角微勾,神情莫测的看着凉亭外波光粼粼的荷花池,对着瞳菊说完之后站起身说道:“回屋吧!” 经过灵鸢这么一解释,瞳菊明白了三分,却也更加的糊涂了七分,她明白了四贤书院很厉害,既然需要那个什么帖的,那大少爷怎么进的去啊!还是说,他已经拿到那个什么帖了? 回到畅春苑,灵鸢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练功了,于是对瞳菊说道:“瞳菊,你回屋休息吧!不用伺候我了!” “可是小姐……”瞳菊反射性的想说什么,又猛的反应过来,小姐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姐,不用担心谁来欺负她,而且她也没忘记,小姐上次和那些劫匪动手的时候,可是会武功的,顿了一下,瞳菊又说道:“奴婢为小姐准备好沐浴的热水再下去。”说完转身走出了院子。 灵鸢看着瞳菊离开的背影,笑了笑,走进了屋,看着挂在床头的宝剑,走上前将它取下,慢慢的拔出鞘,冰冷锋利的剑身在月色的映衬下闪着寒光,让人心生畏惧。 第二天一早,灵鸢刚刚起身,尤管家已经等在了院里,见灵鸢穿戴整齐出门,上前一步行礼道:“老奴见过二小姐,老爷请二小姐去前厅一趟。” 灵鸢看了尤管家一眼,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笑容,声音轻柔的说道:“有劳尤叔了,你去告诉父亲,灵鸢随后就到。” 尤管家听到灵鸢这么说,于是说道:“二小姐客气了,老奴告退。”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畅春苑。 瞳菊端着洗脸盆从屋里走出来,看着离开的尤管家,他刚才的话她是听见的,有些担忧的来到灵鸢身边说道:“小姐,老爷这么早叫你过去,会不会是因为昨晚……”想到那对母女,瞳菊就觉得一阵颤抖,万一她们在老爷面前搬弄是非,说小姐的坏话,那小姐不是百口莫辩,虽然老爷现在因为对小姐的愧疚而对小姐很好,但是打了大小姐这样的事情,恐怕也是不能包容的吧?再怎么说老爷对大小姐要比对小姐好很多。 灵鸢听到瞳菊的话,眼神微微一闪,淡淡的开口说道:“无需担忧,该来的躲不掉,既然我敢做,自然不怕她们在父亲面前说些什么。”说完之后,灵鸢就朝着前厅走去。 瞳菊见灵鸢离开,赶紧将手里的脸盆放到院里的石桌上,跟了上去,她决定了,如果待会儿老爷要责罚小姐的话,她就代替小姐领下责罚。 来到前厅,见傅龙宇坐在主位之上,旁边坐着沈梅玉母子三人,见到灵鸢的身影,沈梅玉和傅灵珠的脸色都很难看,傅灵熙和傅龙宇看上去却很高兴,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微微行了礼,对他们说道:“灵鸢见过父亲大娘,不知父亲唤女儿何事?” 傅龙宇看着灵鸢疏离的样子,在心里默默叹气,脸上挂起一抹慈爱的笑容,对她说道:“坐吧!一早把你们都叫来,是有事情要跟你们说。” 停顿了片刻,见所有人都看着他,傅龙宇才又再次开口说道:“鸢儿,珠儿还有熙儿,你们兄妹三人去收拾一下行装,准备明日启程前往四贤书院,在哪之前,你们记住为父的话,四贤书院乃是圣贤之地,你们有什么脾气性子,都给我收敛起来,若是谁做出有辱家门的事情来,为父定然严惩不贷,都记住了吗?” 灵鸢淡淡的看了傅灵珠兄妹一眼,见他们神色各异的看着自己,没去理会他们,站起身不紧不慢的说道:“女儿记住了,若是父亲没有其他的吩咐,女儿就先回屋去收拾东西了。” “去吧!”傅龙宇对于灵鸢的反应很是满意,但是看着傅灵珠看着灵鸢仇视的眼光,无奈的叹了口气,她们姐妹的隔阂恐怕今生难消了,但是想到日后傅灵珠会嫁入皇宫,心里又松了口气,等她们各自嫁人之后,见面的机会少了,自然就会相安无事:“行了,你们也下去收拾一下。”但是傅龙宇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四贤书院之行,发生了让他始料未及的事情。 傅灵珠紧咬着自己的粉嫩双唇,屁股上虽然上了药,经过一夜之后也还隐隐作痛,听完父亲的话,还是忍不住说道:“父亲,为什么要让她也去,她有什么资格和我们一起去?” 沈梅玉听到女儿不甘的话,看了一眼旁边丈夫有些变了的脸色,赶紧插话说道:“珠儿,别说了,老爷这么决定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只要好好听话就行,快随母亲回屋收拾东西去。” 傅灵珠听到母亲的话,再看她警告的眼神,很是不甘的闭上了嘴,脸上却是毫不掩饰的怨恨,傅灵鸢,你等着,本小姐一定会让你后悔打我。 傅龙宇抬手揉了揉有些泛疼的眉心,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放到桌上说道:“珠儿,你是姐姐,为何就不能让着点妹妹?你们就不能让为夫省省心吗?想知道为什么为父要让鸢儿去,而是她必须去,这个是四贤书院送来的邀请函,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鸢儿的名字。”看到他们惊讶的神情,傅龙宇突然觉得平衡了,至少不是他一个人觉得这不是真的,而是在做梦,谁不知道,想进四贤书院,你单是有身份有钱也是枉然,还必须得有四贤书院下发,写着你名字的邀请函,不然就算你是玉皇大帝下凡,也进不来四贤书院,傅龙宇自从收到四贤书院的邀请函之后,高兴的同时也很疑惑,这四贤书院为何会发邀请函给他们? 傅灵珠听到父亲的话,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很是难看的说道:“我凭什么要让着她?爹爹你偏心。”说完之后,一跺脚转身跑进了内堂。 “这孩子……老爷,珠儿还小不懂事,妾身去好好和她说说,老爷你……”沈梅玉看着负气离开的女儿,低声对着傅龙宇说完,然后也跟着转身走进了内堂,心里却觉得很累,这丫头就不能忍一忍?老爷现在对他们已经有诸多不满,若是再这么任由他们胡闹下去,别说是自己的主母位置了,恐怕就连将来他们继承傅家庄的资格也会丢掉,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傅灵熙见母亲和妹妹都离开了,也站起身,看着神色不是很好的父亲,恭敬的对他说道:“父亲,孩儿也告退了。”说完之后,也转身离开,大厅之上只剩下傅龙宇一个人唉声叹气,为何他的儿女都如此的不争气? 灵鸢回到畅春园,便吩咐了瞳菊收拾东西,而她自己却拿着剑,一路运起轻功,奔到了城外无人的小树林,练起了武功,这次去四贤书院,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自己身陷险境,让身边的人担心。 一天的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已经日暮西下,太阳依依不舍的收回最后一道光线,给大地送来一阵清风,和缓了很多白日里积累下来的热气。 灵鸢早早的就收拾好了东西,吩咐瞳菊下去休息之后,拿过一本书走到床前的凳子上坐下,看起了书,正看的入神,忽然听到院中有动静,神情一凛,轻轻的取过挂在床头的剑拿在手上,然后继续不动声色的看着手里的书,但是心思却根本没有在书本上,耳朵听着外面慢慢朝着房门靠近的脚步声,握着剑的手紧了几分,浑身上下都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只要那人敢进来,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的同时,灵鸢也拔出宝剑朝着来人刺了过去,却在看清他的面容时,赶紧的撤掉手上的力道,可剑已经来不及收回,虽然知道自己伤不了他,可还是不敢冒险,于是一松手将见丢在了地上,可人却因为来不及停下的冲力,结结实实的撞进了来人的怀里。 韩凌没想到他一进门,迎接他的竟然是这样热情的一幕,虽然刚才在看到剑光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没想到灵鸢会突然扔掉剑,还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一瞬间的错愕之后,心里涌上了喜悦,伸手将她搂的更紧,眼里闪过一道戏谑的光芒,靠近她的耳边,低声的对她说道:“原来鸢儿是如此的想念本宫,这么迫不及待的奔进本宫的怀抱,还真是让人欣喜。” 灵鸢听到韩凌的话,脸上微微泛红,她可不是故意的,谁让他每次都是半夜三更的翻墙来访,挣扎着出了他的怀抱,抬头看着他说道:“凌,你这么晚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韩凌搂过她的腰肢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放在一旁的包裹,然后问道:“鸢儿收拾行囊是要去哪里吗?我来,自然是因为想你了,怎么?鸢儿不想我吗?”说完便直直的看着她,大有你敢说不想,我就给你好看的意思。 灵鸢假装没有看到他热切的眼神,淡淡的笑着对他说道:“明日我和大哥还有姐姐就要启程去四贤书院。” “真的?鸢儿也要去?”韩凌听到灵鸢的话,心里一阵惊喜,他这几日都还在想,要怎么样让灵鸢和他一起去书院,现在看来,倒是不用他想什么法子了,伸手将灵鸢拉进怀里,二话不说,低头便覆上她粉嫩的红唇,勾起她的丁香小舌与之共舞。 灵鸢任由他吻着,嘤咛一声‘唔’,有些生涩的回应起他来,直到两人都快不能呼吸了才分开。 韩凌没有说话,双臂紧紧的将怀里的小女人抱紧,那力道就像是想将怀里的人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让灵鸢有些吃痛的皱了下眉,但是也没有说什么,两人就那么一言不发的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温馨。 翌日一早,傅家庄的大门外就停了三辆豪华的大马车,下人不断的往马车上装着东西,沈梅玉拉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站在大门外,语重心长的叮嘱着他们:“珠儿,熙儿,你们可要记住,书院不比在家里,说话做事都要三思而行,不要莽撞行事,若是再惹出什么乱子,老爷定然不会轻饶了你们,还有,在书院要照顾好自己,有什么需要的,立刻派人回来告诉娘亲,娘亲给你们送去,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你快进去吧!”傅灵熙有些不耐烦的对着沈梅玉说完,眼神不住的往庄里看,心里想着,那丫头怎么还不来? 傅灵珠瞪了自己哥哥一眼,然后拉起母亲的手,对她说道:“娘,你也要注意身体。” 灵鸢带着瞳菊来到正门外,就看见这么依依不舍的一副画面,眼神暗了暗,嘴角挂起一抹淡笑,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们母子三人,一言不发的走到自己的马车边上,径自上了马车。 傅灵珠见灵鸢对他们视若无睹,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却也没说什么,娘亲说的对,凡事都要学会忍,所以,傅灵鸢,本小姐会忍,等到了合适的时机,本小姐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恶狠狠的想着,脸上挂起了一抹笑容,对着沈梅玉说道:“娘,女儿走了,你要保重身体。”说完之后,不屑的看了一眼灵鸢的马车,踩着高傲的步伐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啪’随着一声重重的鞭子声,三辆马车缓缓的朝着城门而去,与此同时,从马车相反的方向奔来一人一骑,一脸的风尘仆仆,来到傅家庄的门外,‘吁’的一声勒住马,利落的翻身下马,来到守门的下人跟前,抱拳对他们说道:“两位小哥,劳烦通知傅二小姐一声,就说邺城云寒有急事求见。” 守门的人见云寒一身风尘仆仆,身上的衣裳因为急着赶路弄的脏兮兮的,有些嫌弃的对着他挥了挥手说道:“二小姐不在,刚刚离开往四贤书院去了,你要找她,自己去追。” 云寒皱了下眉,没有说话,转身翻身上马,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去,他查了这么久,终于有了点眉目,没想到却扑了个空。 第十五章 书院齐聚,考验!【万更 “什么?你说鸢儿已经离开京城,往四贤书院去了?她怎么没告诉我们,也好一起上路啊!”四海客栈内,鲁倾云听到陆逊的禀报,立刻就跳了起来,很是不满的说着,然后看着坐在一旁的华崇亦说道:“亦,我们马上出发,或许还能追上鸢儿。” 华崇亦点了点头说道:“恩,那小璃怎么办?你不会想就这么把她扔在客栈不管了吧?” “我已经安排好人,明日将璃儿送回去。”鲁倾云说完之后,又看着陆逊说道:“陆逊,立刻惫马,准备出发!” “是,公子。”陆逊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备马去了。 华崇亦看着自己好友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眼神微微暗了暗,然后试探性的问道:“云,你对鸢儿……” 鲁倾云听到好友的话,微微一愣,脑海之中闪过灵鸢淡然轻笑的样子,他知道鸢儿对自己并没有男女之情,有的也只是还不算深入的那么一点点的信任之情,就连亲情都算不上,想到这里,鲁倾云不禁有些失落,半响之后,才开口说道:“我把鸢儿当做是我的亲妹妹,就和璃儿一样,亦,我提醒你一句,若是你要认真,我不会阻拦你,如果你是抱着玩玩的心态,我劝你趁早放弃,鸢儿不是能玩的人。” 华崇亦听到鲁倾云的话,有些惊讶,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可云眼里那掩饰不掉的情意作何解释?听完他的话,轻笑了起来,随后又异常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云,亏你还是我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你何时见过我对待任何人任何事不认真了?不管你对鸢儿抱着什么样的心思,我都只有一句话,我不会伤害鸢儿半分,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半分,哪怕最后得不到她亦然。”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走吧!再不走,恐怕就追不上了。”鲁倾云看着异常认真的华崇亦,嘴角慢慢的勾起一抹笑容,然后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对他说完,大步走出了房间。 不多时,鲁倾云,华崇亦和陆逊三人便骑马一路朝着京城外奔去,而此时,韩凌却在皇宫之中接待闫墨尘。 东宫殿内,摆了一桌酒菜,韩凌和闫墨尘坐在桌上,这是闫墨尘去觐见了皇帝韩仲之后,来到韩凌的寝宫,和他喝酒聊天:“对了,听说殿下也要去四贤书院修习,不知是真是假?” 韩凌把玩着手里的酒杯,脸上是一片沉寂之色,听到闫墨尘的话,看了他一眼,才开口说道:“确有此事,本宫明日便会出发前往。” 闫墨尘听完韩凌的话,脸上绽开了一抹妖冶笑容,端起酒杯放到鼻端下嗅了嗅,然后才说道:“那还真是巧了,本王此次前来不仅是为了觐见皇帝陛下,还有就是收到了四贤书院的邀请,也想着去修习一番,增长一下见识,看来以后咱们便是同窗了,还请殿下多多关照。”说完,端起酒杯朝着韩凌示意了一下,见他举杯回应,仰头喝下了杯中的酒。 韩凌听到他的话,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不过倒是让他对四贤书院今年广发邀请函的事情有了些许的好奇,这往年四贤书院发出的邀请函是少之又少,今年为何如此大方?真是让人搞不懂。 “还有一事,本王甚是不明,这四贤书院往年的邀请函是千金难求,今年为何会如此广发邀请函,据本王所知,这次收到邀请函的人,身份高低不等,人数众多,会不会是书院出了什么事?还是说他们的院长换人了?”最后一句话,自然是有些玩笑的成分在里面,四贤书院的院长,岂是说换就能换的了的? 韩凌听到闫墨尘的话,嘴角微微勾起,也亏得他想的出来,饮下一杯酒,才开口说道:“想知道为什么?进去书院或许就明白了,王爷不要客气,来喝酒!” 闫墨尘发现韩凌对他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疏离感,虽然还是有一点,但是和之前完全客气万分来说,也温和了不少,听到他的话,也觉得很有道理,他们在这瞎猜,不但浪费脑子,还猜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顺其自然,等到了书院,或许就明白了,于是也跟着端起酒杯说道:“干了,今天咱们就来个不醉不归。” 幽兰宫里,洛雪幽正在喝茶,听到宛纱的禀报,知道韩凌明日就要启程前往四贤书院,眉头皱了皱,忽然想起前几日听到兰奕勋说他女儿也要去四贤书院,眼睛猛地一亮,对着身边伺候着的宛纱说道:“宛纱,派人去将军府传个话,叫兰将军进宫来见本宫。” 宛纱听完洛雪幽的话,恭敬的应道:“是,娘娘。”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等宛纱离开,洛雪幽沉声唤道:“重影!” 她的话音刚落,一个浑身裹在黑衣里的男人便凭空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恭敬的跪下,对她说道:“娘娘有何吩咐?” 洛雪幽淡淡的看了跪在地上的重影一眼,他们是她从娘家带过来的影卫,一直都在暗处保护着她,所以这么多年来,她的后位稳若泰山:“重影,明日开始派人跟着太子殿下,他在四贤书院里的一举一动,跟什么人来往,一一禀报给本宫,不得有半点隐瞒,若是让本宫知道谁敢隐瞒,后果你知道是什么。” 重影低垂着头,他的声音很是独特,有着一点点自然的沙哑,却很是低沉好听,听完洛雪幽的话,应道:“属下遵命!” “下去吧!”对着重影挥了挥手,洛雪幽又自顾自的喝起了茶,而跪在地上的重影,在洛雪幽挥手的时候,就已经消失在了她的寝宫之中。 半个时辰之后,兰奕勋急匆匆的来到幽兰宫,看着候在门外的宛纱,上前低声的问道:“烦请姑娘通报一声,微臣前来觐见。” 宛纱其实是受了洛雪幽的吩咐,专门在寝宫外等着兰奕勋的,听到他客气的话,宛纱微微行了一个礼,然后笑着对他说道:“将军请随奴婢来,娘娘吩咐,将军若是来了,直接进去见娘娘。”宛纱恭敬的说完之后,打开身后的殿门,恭敬的请他进去,自己却没有跟进去,关好门守在了门口。 那日,洛雪幽找兰奕勋说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幽兰宫的人只知道,兰大将军从娘娘的寝宫出来时,满脸的笑容,心情看上去相当的不错。 灵鸢一行已经走了一天,来到京城外的第一个城镇——宵城,一行三辆马车浩浩荡荡的进了城,来到城里最大的客栈四海客栈外,瞳菊原本就坐在赶车人的位置,在看到面前的四海客栈时,扭头对着还在马车里的灵鸢说道:“小姐,这个四海客栈也是鲁少爷的吗?” 灵鸢等马车停下,才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四海客栈的招牌,对着瞳菊点了点头,鲁大哥好像说过,他的四海客栈,只要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所以这里自然也是不例外,刚出马车就看见傅灵珠和傅灵熙也出了马车,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下了马车带着瞳菊走进了客栈,来到柜台边上对在里面忙着的掌柜说道:“掌柜的,还有空房吗?” “有有有,不过上房只有一间了,还有两间普通的客房,不知道这位小姐是要?”掌柜的听到声音抬起头来,见灵鸢站在柜前,立刻笑呵呵的说道,在看到随后进来的傅灵珠和傅龙宇时,礼貌客气的说道:“几位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上房!”灵鸢淡淡的说完,然后拿出一锭银子放在柜台上,没去理会身后的两人,对着掌柜说道:“烦请掌柜的带路。” “等等!”傅灵珠刚进客栈门,就听到了掌柜刚开始的话,见灵鸢要走,立刻上前叫住她,走上前一脸傲慢的看着她说道:“本小姐要住上房,你该去哪去哪,别挡路。”说完之后,扭头看着掌柜的说道:“喂,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小姐带路,坐一天马车累死了,对了,马上给本小姐送点热水上来。” 掌柜的看了一眼灵鸢,见她神色平静,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心里有些打抱不平起来,这位小姐这么温婉优雅,怎么能任由这骄纵的大小姐欺负,于是笑着对傅灵珠说道:“抱歉,上房已经被这位小姐定了,小店还剩下两间普通的客房,二位客官就委屈一下。” 傅灵珠听到掌柜的话,立刻生气的瞪着他说道:“我说掌柜的,你是没听见本小姐的话吗?她一个贱骨头,住什么上房,本小姐没让她去住柴房就已经是恩赐了,还不快点给本小姐带路,还是说你这生意不想做了?”傅灵珠说完,轻蔑的看了灵鸢一眼,哼!傅灵鸢,出了傅家庄,看本小姐怎么整你。 “这……”掌柜的听到傅灵珠趾高气昂的话,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但是他是做生意的,也不能对客人无礼,见灵鸢依然不说话,心里有些着急起来,这可怎么办呐? 傅灵熙在一旁看够了,才懒懒的开口说道:“行了珠儿,你就积点口德吧,别忘了这里不是在家里,什么话由着你说,难道你忘了爹爹之前说的话了,住哪里不是住?掌柜的,那两个房间我们要了,随便再准备点吃的和热水,赶了一天的路,需要好好放松一下。”这时的傅灵熙倒是有了一点名门少爷的风范,通情达理,风度翩翩的。 傅灵珠听到哥哥的话,更加不满了,在家里她要忍气吞声的不和她一般计较,现在到了外面,还要顾及傅家庄的颜面,同样要忍气吞声,她凭什么要这么忍让?不满的瞪了自家哥哥一眼,坚定的说道:“本小姐就要上房,不然,今天我们谁也别想好过。” 灵鸢看着傅灵珠撒泼耍横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嘲讽,笑着淡淡开口道:“姐姐若是喜欢,拿去住便是,大哥说的对,住哪里不是住,只不过是一个暂时的起身之地,将就一晚也无妨。”说完之后,灵鸢不再理会傅灵珠狠狠的看着自己的样子,笑看着掌柜的说道:“掌柜的,麻烦你带路。” 掌柜的听到灵鸢的话,心里猛点头,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拿过一旁的钥匙走出柜台,礼貌的对着灵鸢说道:“小姐请随老夫来。”抬头见傅灵珠脸色难看的瞪着他,然后对着一旁正在忙活的小二喊道:“小鼓,带这位小姐去上房,这位公子也请随老夫来。” 被唤作小鼓的小伙计听到掌柜的话,利落的将面前的桌子擦干净,然后笑呵呵的走到傅灵珠跟前,对她说道:“这位客官,请随小的来。”说完之后,率先走向了二楼。 “哼!”傅灵珠瞪了灵鸢一眼,冷哼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丫鬟跟着小鼓走上了二楼。 掌柜的见傅灵珠离开,才又看着灵鸢说道:“小姐随老夫来。”说完带着她走进了后院。 傅灵熙皱了下眉,也跟了上去,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想去住上房,只是在灵鸢面前要做一个翩翩公子,他必须要先让她对自己有好印象才行,反正也只是将就一晚而已。 掌柜带着灵鸢和傅灵熙七拐八拐的走了不少路,才来到角落的一个房间,打开房间对着身后的傅灵熙说道:“这位客官,这里是你的房间,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只会老夫一声便可。”说完之后,对着灵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继续往前面走去,穿过一个拱门之后,来到一个独立的小院内,打开其中一个房间对灵鸢说道:“小姐,今晚就委屈你住这里了,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老夫。” 灵鸢笑着对掌柜点了点头,然后轻声的道了声谢,走进了房间,进去以后才发现,这里虽小,却一应俱全,有点不太相信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客房,何况外面还有一个小花园,环境很是安静清幽,也正合灵鸢之意。 瞳菊放下手里拎着的包袱,抬手捏了捏有些酸了的胳膊,打量起了整个房间,一会儿看看柜子一会儿检查茶盏的,那认真劲,让灵鸢一阵好笑:“瞳菊,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这里还藏着什么东西不成?” 瞳菊听到灵鸢有些调侃的话,异常认真的回答道:“小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还是好好检查一下的好。”而瞳菊此时完全忘记了,这个客栈的老板可是鲁倾云,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客栈出现任何纰漏的。 “行,你慢慢检查。”灵鸢无奈的笑了笑,心里不禁想到,要是鲁大哥知道这丫头如此怀疑他的客栈,不知道作何感想,这么想着,灵鸢才突然想起来,她走的急,还没来的及去告诉鲁大哥他们一声,不过随后又放下了心,想必此时鲁大哥已经知道了,到时候见面的时候道个歉就行了,想必他也不会生气的。 “好了小姐,你洗漱一下早点休息,奴婢去准备点吃的。”终于把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瞳菊才放下心来,帮灵鸢整理好床铺,然后对她说完,蹦蹦跳跳的出了小院。 “这什么东西?是人吃的吗?难道你们这么大一个客栈,就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瞳菊刚来到前面的客栈大厅,就听到傅灵珠那特有的傲慢声音,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出去,但是想到灵鸢已经两顿没有好好吃了,于是吞了一口口水,给自己打了打气,告诉自己没事的,然后才从里面走出来,来到柜台上,小声的对着掌柜说道:“掌柜的,你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傅灵珠扔掉手里拿着的馒头,扭头就看见瞳菊站在柜台上,眼神一冷,看着她说道:“瞳菊,鬼鬼祟祟的干什么?看到本小姐也不行礼,看来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瞳菊被她这么一喊,整个背脊都窜过一阵冷意,眼里露出一抹害怕,赶紧转身低头对她福身行礼:“奴婢见过大小姐!” 傅灵珠看着瞳菊战战兢兢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厌恶,然后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和几个馒头,眉头皱的紧紧的,站起身一脸不爽的说道:“不吃了,这种东西喂狗,狗都不吃,小梅,去给本小姐买些点心回来。”说完之后,傅灵珠转身就朝楼上走去,而她不知道的,她会有这样简单的菜色,是因为掌柜刻意的。 “吁!”鲁倾云,华崇亦和陆逊三人骑马一路紧赶慢赶,还是没能赶上灵鸢他们,直到这时才来到宵城,来到客栈门口,勒住马,看着停在客栈外的三辆马车,眼神一亮,急急的走进客栈,刚好看到瞳菊:“瞳菊,鸢儿呢?” 瞳菊突然听到有人叫她,抬头就看见鲁倾云风尘仆仆的样子,心里悬着的心,突然就踏实了,有鲁少爷在,她就不害怕大小姐欺负小姐了,虽然大小姐只是耍耍嘴皮子,但是也让人很不舒服:“奴婢见过鲁少爷华少爷,小姐正在房内休息。” 掌柜的一看大老板竟然出现了,立刻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抱拳恭敬的对鲁倾云说道:“属下见过爷!你吩咐的房间已经备好。” 鲁倾云只是对着掌柜的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拉过瞳菊问道:“鸢儿住在哪?” “后面!”瞳菊被他的力道捏的有些疼,微微皱了下眉,伸手指着后院的方向说道。 鲁倾云顺着瞳菊的手看了一眼后院,然后放开捏着她胳膊的手,看着一旁的掌柜说道:“殷掌柜,谁允许你将鸢儿安排到下等房的?” 掌柜看着自家老板那平静的样子,就知道他生气了,跟着他这么多年,他的脾气自己还是了解的,额头上冒出了丝丝冷汗,急忙解释道:“爷恕罪,小姐本来要的是上房,可是……” “鲁少爷,不关掌柜的事,是大小姐一定要住在上房,客栈里又没有其他的房间,小姐才说将就一晚的。”瞳菊见掌柜的急的满头大汗的样子,好心的出声替他解围,然后又看着鲁倾云三人说道:“两位少爷也是要去书院吗?” 鲁倾云听到瞳菊的话,压下心里的怒气,很好,傅灵珠是吧?本少会让你知道,欺负鸢儿的后果,对着瞳菊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殷掌柜说道:“殷掌柜,本少之前吩咐准备的房间可准备好了?” 殷掌柜感激的看了一眼瞳菊,然后恭敬的回答道:“是,爷,都准备好了。” 鲁倾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身边的华崇亦问道:“亦,你是要先回房,还是随本少一起去见鸢儿?” 华崇亦白了鲁倾云一眼,他这是明知故问,不过还是开口说道:“一起去吧!” 鲁倾云假装没看到好友的鄙视,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对殷掌柜说道:“去准备点热水还有饭菜。”对着殷掌柜说完之后,又看着瞳菊说道:“瞳菊,带路!” 瞳菊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两位少爷跟奴婢来。”说完转身走进后院,朝着灵鸢所住的小院走去。 几人慢慢的靠近小院,听到里面传来利剑划破空气的声音,鲁倾云和华崇亦对望了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两人很是默契的运气轻功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飞去,等两人来到院子外,看着正在院中舞剑的身影时,才同时松了一口气,看来是他们太过小心,以至于有些草木皆兵了。 灵鸢在瞳菊离开之后,见没什么事情可以做,就想着练一下功,于是便拿着剑在院子里舞了起来,在鲁倾云和华崇亦的靠近的时候,她已经察觉,只是没有感觉到危险的气息,所以便没有停下,等他们两人站在院外的时候,才一个转身收回剑背在身后,笑看着他们说道:“两位大哥也来了。” 鲁倾云发现灵鸢的武功比起上次去邺城好像进步了不少,心里很是欣慰,至少这样,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就安全一分,见她停下来,笑呵呵的走进院子对她说道:“鸢儿的武功进步不少,还真是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 华崇亦也在一旁附和着鲁倾云的话:“云说的没错,鸢儿的进步真是神速,在这样下去,恐怕连我们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灵鸢听到他们的话,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轻声说道:“华大哥真会开玩笑,就算灵鸢再年上个十年八年的,恐怕也及不上你们的一分,你这么说,可是会让灵鸢惭愧的。” 鲁倾云听到灵鸢的话,笑了起来:“鸢儿,你别这么谦虚了,以你现在的武功,也能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早晚会赶上我们的,哎呀!你们说,为了不让鸢儿赶上,我是不是也该努力练功了?”鲁倾云说着还假意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就像刚才说的话是真的般。 “行了,比耍宝了,鸢儿,随我们去另外的地方住。”华崇亦无语的上前拍了鲁倾云的肩膀一下,然后笑看着灵鸢说道,这里虽然清幽,可是比较潮湿,住起来很不舒服。 鲁倾云被好友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来是为了让鸢儿挪房间的,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嘴角,然后才说道:“恩,走吧鸢儿。” 灵鸢听到他们的话,一边走进房间一边对他们说道:“这里挺好的啊!” “好什么好,走吧!瞳菊,收拾东西。”鲁倾云跟着灵鸢走进房间,皱眉看着里面的环境,看来他该让殷掌柜好好的整修一下了,拉过灵鸢的手就朝外面走去,临出门前才对着一旁的瞳菊吩咐道。 瞳菊自然是乐意的,利落的收拾好包袱,然后跟了上去。 随着鲁倾云来到客栈三楼的房间,灵鸢打量着比起下面的那个房间确实豪华也舒适了很多的房间,默默的叹了口气,然后也就随遇而安了,等几人梳洗一番之后,坐在一起用膳时,灵鸢才问道:“鲁大哥,你离开了京城,那璃儿呢?” 鲁倾云将一块红烧肉夹到灵鸢的碗里,才回答道:“我已经派人将她送回家了,那丫头就那么偷偷的跑了出来,还不知道娘亲会有多担心,再说在家里也比较安全。”说道这里的时候,鲁倾云的眼神暗了暗,他到现在也没查出那人为何要给璃儿神医令,不但没有丝毫的线索,就连那人的行踪都没有查到。 一旁的华崇亦也接话道:“云说的不错,在鲁家堡确实比在外面安全,鸢儿不要担心了,快点吃吧,不然菜就凉了。”说完也夹了一块鱼放到灵鸢的碗里,他已经听鲁倾云说了神医令的事情,所以他也觉得,在鲁家堡璃儿会比在外面安全,至少鲁家堡有很强大的护卫对,不至于让人伤害到那小丫头。 灵鸢看着碗里默默多出来的很对菜,有些无奈,却也没有说什么,她知道他们是在关心自己,听到他们的话,才算是放下了心:“这样就好!” 半夜时分,天空突然雷声大作,顷刻间便是如瓢泼般的倾盆大雨,这这场雨一下就下了整整两天,到第三日还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这让一向没什么耐心的傅灵珠发起了牢骚:“这雨到底要下到什么时候?身上潮乎乎的,难闻死了。” 小梅听到自家小姐的话,也很是无奈,这雨都已经下了这么几天,到现在也还没有停下的意思,他们也被困在客栈没法赶路,倒了一杯热茶走到站在窗户边上,脸色难看的看着外面雨幕的傅灵珠身边递给她说道:“小姐,喝点水,或许呆会儿就停了呢,再等等吧!” 傅灵珠阴沉着一张脸接过小梅手里的茶杯,不耐烦的喝了一口,然后扭头看着她说道:“傅灵鸢这几天都在干什么?”这几天她都没见过她。 小梅听到小姐的问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才低声说道:“奴婢听瞳菊说,二小姐这几日都在屋里看书,没有踏出房门一步,一日三餐都是由鲁少爷他们送进房间的。” 傅灵珠听到小梅的话,再想想这几天自己吃的那些东西,心里极度的不平衡起来,一甩手将手里端着的茶杯扔了出去,一脸怒气的说道:“果然是贱人,这才刚刚离开家,就迫不及待的对男人投怀送抱,真不要脸。”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小梅看着碎在脚边的茶杯,心有余悸的往旁边又挪了半步,在心里呼出一口长气,幸好她有先见之明,知道小姐生气的时候喜欢摔东西,要是她刚才不挪开那么一步,这杯子定然就砸在了她身上,先不说其他,这痛是难免的了。 傅灵珠这边生气上火,灵鸢那边却很是安静平和,三人坐在一起品茗着香茶,看着外面的大雨,心情很好的聊着天:“看来这雨还得再下上一段时间,不知道会不会误了去书院的时间。”鲁倾云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有些担忧的说道。 华崇亦抬头看了一眼外面,不甚在意的说道:“误不了,从这里到四贤书院最多三日的时间,而书院规定的最后日期还有四日,不过,说实在的,你们会选择哪个院落修习?” 鲁倾云想了想,才说道:“这个不是我们说了算的吧?该去哪个院落,得书院的教授们说了算,我只希望不要将我安排到竹园就行,让我去读书写字,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的痛快。” 灵鸢看着鲁倾云一副怕怕的神情,轻笑了起来,没想到他也有害怕的事情,不过,她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去到书院,想要修习什么? 中午时分,下了两天两夜的大雨终于慢慢停歇,等雨完全停歇之后,太阳也拨开层层云雾,将它的温暖带给整个大地。 四海客栈里被困住的客人们也都纷纷整理行装上路,灵鸢他们也不例外,在雨停后不久,就急急的上路。 三日后! 在四贤书院坐落的山脚下,来了很多人,其中也包括了灵鸢他们几人,看着那从山脚下一路延伸到半山腰的阶梯,很多人都叫苦连天,这马上不去,轿子上不去,就更别说马车了,换言之就是所有的人都必须靠自己的双腿,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爬上去,这对平日里多走几步都嫌累的少爷小姐们来着,可是天大的噩梦。 傅灵珠看着面前长长的阶梯,整个脸都皱到了一起,很是不满的说道:“没事把书院建在这么高的地方干什么?这要是爬上去,本小姐的腿还能要吗?” 就在这时,人群后面传来一阵骚动,众人回头一看,就见后面来了一辆很是豪华的马车,看着那周围带刀的侍卫就知道来人的身份非同一般,路上的行人都自动的退到一边,让马车通过,直到马车来到阶梯前面才停下,赶车的人跳下马车,看了一眼面前的阶梯,才恭敬的走到马车前,撩起帘子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小姐,到了!” 其他的人都很是好奇的看着那辆马车,猜想着里面坐的究竟是谁?竟然带着这么多的侍卫,片刻之后,一双白皙纤细的手首先伸了出来,紧接着露出一张绝美的脸庞,只见她两眉弯弯像新月,一双丹凤眼微弯着呈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一对长长的睫毛就如同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般轻轻扑扇着,白皙红润的鹅蛋脸,高挺小巧的琼鼻,一张樱桃小嘴轻呡着,身上穿着一袭桃红色上等丝绸衣裙,一条软烟罗挽在臂弯,就如同九天仙女下凡一般。 傅灵珠看着来人,脸上的神情可以说是黑的可以滴出水来,这个将来会和她共事一夫的女人,自己还真不想看见她,冷哼了一声,低声说道:“她怎么也来了?” 灵鸢就站在傅灵珠的不远处,自然是听到了她那一声如同喃语般的话,抬头看了一眼她比面对自己时还难看的脸色,嘴角微微勾起,颇有兴趣的看着那被丫鬟扶着走下马车的美貌女子,心里猜测着她是谁?竟然能让一向傲气的姐姐出现这种神情。 鲁倾云看着那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大家闺秀的优雅和高贵的女子,在看着周围女子嫉妒,男子痴迷的神情时,不屑的撇了撇嘴说道:“没想到兰大将军的女儿也来了书院,这下可是热闹了。” 华崇亦一直都不去在意这些事情,所以认识的人除了江湖人,这些个富家公子官家小姐的,他是一个都不认识,听到鲁倾云的话,有些疑惑的说道:“云,你认识她?” 鲁倾云看了一眼灵鸢,才说道:“当朝大将军兰奕勋的嫡女——兰若然,被称为京城第一美人和第一才女,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和鸢儿比起来,还差了那么几分,我们走吧,没什么好看的,要爬上这些台阶,可是要花不少力气。” 华崇亦听完鲁倾云的话,很是赞同:“说的不错,我们还是走吧!免得多惹是非。” 兰若然浅笑盈盈的承受着各种眼光,抬眼看到傅灵珠的时候,对着她微微一笑,只是那笑容着的轻蔑意味却很是明显,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在对上灵鸢平静无波的神情时微微一愣,随后收回视线,伸手捂住自己的心脏位置,喃喃自语道:“奇怪,心里怎么这么堵得慌?” 一旁兰若然的丫鬟雪莲听到自家小姐的低语,赶紧的上前问道:“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兰若然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就想着往书院走,突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惊呼:“快看,那不是太子殿下吗?还有他身边的竟然是楼云国的战王——闫墨尘。” 兰若然和傅灵珠听到议论声,纷纷惊喜的回头,眼含期待的看着后面骑马慢慢走近的韩凌一行人,两人对看了一眼,又同时冷哼了一声,朝着韩凌他们走了过去。 闫墨尘骑在马上,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灵鸢,她身上的淡然气息就像是于这喧嚣的世界隔绝了般,让人觉得很是安心,再看着朝他们走来的两个女子,闫墨尘嘴角含笑的看了一眼身旁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那抹身影的韩凌,眼里闪过一抹浓浓的兴趣,看来以后的生活定然不会无聊了。 兰若然和傅灵珠走到韩凌面前,含羞带怯的微微福身行礼:“臣女兰若然,民女傅灵珠见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韩凌听到她们的声音,收回看着灵鸢的视线,冷冷的看了她们一眼,翻身下马,淡漠的说道:“都起来吧,在外面不用这么多礼。”说完之后,径自越过他们朝着灵鸢的方向走去。 傅灵珠和兰若然没想到韩凌会如此冷淡的对待她们,虽然还没有像天下宣布,但是她们两人都是被皇后为韩凌定下的人,兰若然知书达理,才貌双全,在皇后洛雪幽的心里,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而这次她也收到了皇后娘娘的吩咐,没想到这才刚一见面,就被韩凌彻底的无视了过去,让她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殿下,等等珠儿!”傅灵珠可没兰若然那么矜持,自己喜欢的男人在眼前,她眼里早已经看不到其他的人,见韩凌朝着灵鸢他们走过去,喊着也跟了过去,她没想到韩凌也会来书院,既然这样,她一定会好好的利用这次机会,让他爱上自己的。 鲁倾云看着朝他们走来的韩凌,脸色一沉,心里想着他怎么也来了?低头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灵鸢,只见她只是淡淡的笑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心绪,心里的不满瞬间消失无踪,等韩凌走到跟前才说道:“太子殿下怎么有空来这里?” 灵鸢看着韩凌的眼睛,对着他淡淡一笑,微微福身行礼道:“民女灵鸢见过太子殿下。” 韩凌看着面前浅笑嫣然的小女人,很想将她抱进怀里好好的亲热一番,只可惜现在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忍下心里的渴望,眼神深邃的看着她说道:“免礼,在这里,我们的身份都是一样的。”语气温柔,和之前面对傅灵珠和兰若然时判若两人。 傅灵珠虽说早已经习惯了韩凌对待她与灵鸢时的差别态度,但是再一次发现这样的事实,心里还是很不舒服,恶狠狠的瞪了灵鸢一眼,扭头却发现一旁的兰若然满脸震惊的样子,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心里倒是好了不少,至少还有一个人,比她更加的难堪。 “各位学子,作为你们进入书院的第一道考题,便是你们面前的阶梯,你们要一步一步的爬上来,不允许借助他人的力量,也不允许使用武功,若是有谁犯规,那么就请你打道回府,现在,以一个时辰为限,时辰到了,依然没有到达书院的人,同样为不合格。”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突然自空中飘散开来,让有些打算利用轻功或者其他途径上去的人瞬间泄了气。 鲁倾云几人对望了一眼,然后默契的说道:“走吧!”说完之后,几人同时愣了一下,然后忽然笑开,出发一步一步的朝着上面的书院前进。 其他人虽然不愿意,但是也无可奈何的接受了,认命的踏上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阶梯,很多人爬不到一半就放弃了,到最后的时候,还剩下不到一半人依然在坚持着。 书院内! 四个头发半百的老者聚集在最高的一栋房屋的观景楼上,看着下面有的坚持有的放弃的少爷小姐们,其中一个长得慈眉善目的老者,一边捋着自己的胡须,一边说道:“今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坚持下来?”而他便是负责竹园教习四书五经的教授,没人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书院里所有的人都叫他竹翁。 另外一个身穿蓝色衣衫,同样头发胡须花白,却神采奕奕,双眼如炬,炯炯有神的老者接下竹翁的话说道:“依老夫看,剩不下三成,你们敢不敢与我打赌?”这位是扶着梅园教习武艺的教授——萧牧,他除了是个武痴之外,还很喜欢与人打赌。 “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说这些有得没得,还是想想今年院长为何会让我们广发邀请函吧?我总觉得院长好像变得喝以往不一样了。”四人中唯一的一位女子开了口,虽然她的双鬓已经泛白,但是只称得上清秀的脸上不见一丝的皱纹,身上有着一股高贵不可侵犯的气质,让人心生敬畏,她便是负责兰园教习琴棋书画,女红的教授——秀姑。 另外一个一眼看上去就很是精明的老者,眼里闪动着智慧的光芒,他便是负责菊苑教习如何从政从商的教授——君诺轩,听到其他三人的话,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然后看着下面的人说道:“好像自从院长的那位关门弟子出事之后,院长的行为比起以前来更加的怪异了,只可惜,那娃儿不知道现在在何处,不然老夫还真想看看,能让院长破例收为弟子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听到君诺轩的话,其他三人都对望了一眼,同时无奈的叹息,他们也很是好奇,只可惜无缘得见,几人看着已经快到的时辰,秀姑站起身说道:“走吧,咱们也该去瞧瞧,见年合格的人都是什么样子的,希望几年的人资质比往年来好点,不然还真没什么心情去教了。”秀姑说完,轻飘飘的从观景楼上直接飞身而下,身子轻盈的如同一根没有重量的羽毛般落地无声。 其他三人见秀姑离开,也紧跟着纵身而下,待三人站在地面上的时候,连身旁的花草都没有惊动,这足见四人的轻功有多好,四人的特征很明显,往那一站,你也能分辨得出来,他们是教什么的,四人对望了一眼,默契的笑了起来,然后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 鲁倾云抬头看着已经近在眼前的书院大门,心里松了一口气,扭头看着站在身旁微微有些喘息的灵鸢,担心的问道:“鸢儿,你还好吗?”看着她额头上的汗珠,鲁倾云很是心疼,若不是事先被告知不能靠任何外力,不然就取消资格的话,他怎么舍得灵鸢这么辛苦的爬这些台阶。 灵鸢微微有些喘息,听到鲁倾云的话,扭头对着他微微摇了摇头,抬头看着不远处那巍峨的大门,还有那门头上金光灿灿的‘四贤书院’是个大字,心里忍不住有些雀跃起来,终于到了。 “吱呀!”一声,原本紧闭的大门在灵鸢他们跨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应声而开,四位教授迎风跨出大门,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秀姑看着面前神态各异的所有人,嘴角含笑,声音温柔的说道:“辛苦各位学子了,老身是兰园的夫子,现在时辰已到,请各位合格的学子随老身进入学院,其他不合格的学子们,很抱歉,你们可以打道回府了。” 她的话一说完,顿时传来一片哀嚎声,几家欢喜几家愁,此时站在书院门口的人已经不足三十人,比起原来七八十人的庞大队伍来说,简直是减掉了三分之二的人,但是没想到的是,傅灵珠和兰若然不但坚持了下来,也合格的进入了四贤书院。 灵鸢跨进四贤书院大门的一瞬间,心情突然变得轻松了起来,好像这个地方她早就该来一般,随着众人走到一个很是宽大的广场上,抬眼打量着这个建在半山腰上的书院。 君诺轩等所有人都到齐之后,才上前一步,朗声对所有人说道:“欢迎你们加入四贤书院,成为这里的学子,从现在开始,老夫不管你们在外面的身份是什么,有多尊贵,在书院里,你们就只有一个身份,学子,在书院里要尊师重道,友爱互助,不得聚众闹事,不得拉帮结派,如果发现,立刻取消学子资格,赶出书院,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到他的话,下面的人都面面相觑的你看我,我看你,知道上面再次传来另一个沉稳入洪钟般的声音:“回答夫子的话,明白了吗?”才参差不齐,有气无力的回答道:“明白了。” 竹翁看着下面如同一盘散沙般的众人,摇了摇头,细细的打量起了下面的人,在看到灵鸢他们几人的时候,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这几个人的资质都不错,临危而不乱,是几颗值得栽培的好苗子,站起身对着他们说道:“今日大家都辛苦了,跟着你们的师兄师姐们下去休息,明日五更起床,开始晨练。” 随着竹翁的话一落地,下面又是一阵哀嚎:“啊?起那么早啊?人家都还没睡够,怎么起的来啊?” “是啊!现在腰酸背疼的,明日根本就起不来,这不是存心为难我们吗?”虽然不满,但是也不敢怠慢,好不容易进来了,不能还什么都没学到,就被赶出去啊,而且他们个个都是富家少爷或是官家千金,若是被人知道他们被四贤书院扫地出门,那么以后他们便再也没颜面见人了。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休息的地方,瞳菊一进门,就瘫软在了地上,一脸苦瓜脸的揉着自己酸疼的腿,看着若无其事的坐在凳子上笑看着她的灵鸢,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她身边说道:“小姐,你累不累?奴婢帮你揉揉吧?” ------题外话------ 求订阅嗷嗷嗷,各种求啊,看在某雪这么勤奋的份上,求给力啊! 第十六章 吃干抹净,阴谋诞生 灵鸢对着瞳菊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瞳菊,你下去休息吧!”这点苦对她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想当初她跟着师傅习武的时候,可比这辛苦了千万倍,想到师傅,灵鸢的眼神微微暗了暗,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在哪?过得好不好? 瞳菊听到灵鸢的话,又见她确实没什么疲惫之色,也就放心了:“那小姐,奴婢就先下去了,你也要早些休息。”说完之后,对着灵鸢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出了房间,走进隔壁书院专门为下人准备的院子休息去了。 灵鸢站起身,拿过被瞳菊放在一旁的剑,仔细的擦拭起来,自己以前用的剑,是师傅送的,现在这柄虽然外形和它一模一样,可终究不是它。 “扣扣!”另一个院子里,傅灵珠只身一人来到兰若然的房间,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敲了敲门。 房间内,兰若然正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她虽然是武将之后,但是从未摸过刀剑,更别说练武之类的,今天爬阶梯,她也是靠着意志撑下来的,她不能在殿下面前放弃,不然她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与他并肩,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微微皱了下眉,然后对着一旁的丫鬟说道:“去看看是何人?” “是,小姐!”听到兰若然的话,应了一声,然后走到门前,打开门就见傅灵珠一脸高傲的站在门口,心里很是不屑,但是碍于她的身份,还是躬身行礼:“奴婢见过傅小姐,不知傅小姐深夜来访,有何要事?” 傅灵珠看也没有看一眼,抬脚就踏进了房间,看着半倚在床上的兰若然,对着身后的说道:“你先下去,本小姐有事和你家小姐说。” 兰若然很不喜欢傅灵珠这种高傲的态度,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听到她的话,对着丫鬟点了点头,等丫鬟出去之后,才一脸怒气的看着她说道:“傅灵珠,见到本小姐为何不请安?你别忘了,我可是太后娘娘内定的太子妃,就算日后你嫁给了殿下,见到我也得行礼。” 傅灵珠看到兰若然一副她已经是太子妃般的架势,不屑的冷哼了一声说道:“哼!话不要说的太满,能不能成为太子妃还待另说,行了,本小姐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和你斗嘴置气的,想必你今日也看见了吧,殿下他对我们的态度,还有他在意的是谁?” 兰若然听到傅灵珠的话,放在身侧的双手抓紧了被子,她怎么会没有发现,太子殿下的眼里根本没有她们,他从一开始,眼神就没有离开过那个女人,那眼里的深情,她可没有错过,想到这里,兰若然的脸色变得阴沉了几分,抬头看着坐在一旁的傅灵珠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不要卖关子。” 傅灵珠看着她变了的脸色,嘴角挂起一抹笑容,起身走到床边坐下,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然后在她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通,说完之后问道:“兰大小姐觉得如何?你我本就不是敌人,斗来斗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一致对外,以后等你我嫁给殿下之后,便是好姐妹,灵珠定然好好的伺候殿下和姐姐。” 兰若然想了想傅灵珠刚才说的话,觉得也很有道理,然后开口说道:“妹妹说的没错,已经你我姐妹二人齐心侍奉殿下,这件事情待我好好想想,可不能出现任何的纰漏,不然你我就得不偿失了,妹妹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有晨练,咱们怎么着也不能给殿下丢脸不是。” 傅灵珠听完兰若然的话,脸上的笑容更甚,站起身微微对她福了福身:“那妹妹就先回去了,姐姐也好生休息着,可千万不要累着了。”傅灵珠说完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傅灵鸢,你等着,这下有你好看的。 看着傅灵珠离开的背影,关上房门,回头就见自家小姐坐在床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走上前拨弄了一下灯芯,看着明亮了几分的房间,才上前问道:“小姐,傅小姐来干什么?” 兰若然听到丫鬟的话,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你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丫鬟听到兰若然的话,应了一声,转身走出了房间。 兰若然等丫鬟离开之后,眼里露出一抹阴狠的光芒,傅灵鸢是吗?本小姐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妨碍自己的前程,不管殿下对你是何想法,你都不该再出现在他面前。 五更时分! 原本寂静的书院突然鼓声大作,惊醒了正在梦中的所有人,想起昨日夫子说的话,很多人都不甘不愿的爬起来,穿戴整齐走出房门,到之前的广场集合。 鲁倾云和华崇亦看着朝他们走来的灵鸢,迎上去关心的问道:“鸢儿,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昨天爬了那么多的阶梯,就是他一个大男人也免不了有些腰酸腿疼的,鸢儿这一个纤纤弱女子,恐怕就更难受了吧? 灵鸢看着他们淡淡一笑说道:“我没事,两位大哥不用担心,快走吧!夫子来了。”见昨日的四位长者已经来到了高台之上,灵鸢他们也赶紧的走了过去,站到了队伍之中。 君诺轩作为四苑之首,看着下面东倒西歪,有些甚至连站都站不直的人,直摇头,听着下面的窃窃私语,假咳了两声,对所有人说道:“咳咳,安静,各位学子从现在开始,你们便是四贤书院的新生,希望你们能在这里学有所成,学有所长,现在,请各位学子上台来展示你们之前所学,我们才好为你们分配学院。” 随后,所有的人都上去展示了自己现在所会的东西,吟诗作对,弹琴舞剑,简直是五花八门,灵鸢展示的是她的武艺,她并不喜欢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只要会就行了,没有必要学精,她要学武,日后才不会需要任何的保护,这样她也才能保护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 “喂!君老头,你看着丫头耍的剑法,和院长的是不是很像?”秀姑看着在下面舞动着剑的灵鸢,眼神一凛,走到君诺轩身边,低声对他说道。 君诺轩也是神情严肃的看着灵鸢的每一招每一式,然后才说道:“岂止是像,简直如出一辙,莫非她就是……”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身边的三人都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竹翁也认真的看着灵鸢,语气里也不是很确定:“说不定,要不要把这事禀报给院长?” 君诺轩眼里闪过一道光芒:“这件事暂时不要让院长知道,待我们确认之后再说,若是不是,那岂不是让院长空欢喜一场!” 秀姑很是赞同君诺轩的话:“君老头说得不错,也差不多了,根据他们各自的能力安排到各苑修习吧!” 结果,除了韩凌之外,鲁倾云,华崇亦还有闫墨尘都如愿的到了梅园,而韩凌毫无悬念的分到了菊苑,学习从政的一切事情。 转眼过去了半月,这半个月来大家都努力的适应着书院的作息,也慢慢的步上了正轨,这日,灵鸢他们正在校场练习,夫子突然带着一个让灵鸢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都停下,他是新来加入的,你们要好好的相处,好了,去加入练习吧!”夫子的话很是简练,对着身旁的人说完之后,转身走了出去,眉头却皱的很紧,这还是第一次,院长亲自指名道姓的要收一个学生。 “在下冷云初,见过各位!还望各位以后多多指教。”冷云初因为有事耽搁,所以晚到了半月之久,原本以为他已经进不来了,没想到各位夫子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直接让他进来了,说是院长吩咐过,若是他来,就直接让进书院,他到现在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他和这位院长恕不相识,他也没有什么让人刮目相看之处,为何能承蒙这位神秘的院长如此关照? 灵鸢看着冷云初那彬彬有礼的模样,心里闪过一抹欣喜,就算不能和他相认,大家能成为朋友也是好的,至少还知道他们都很好,这就足够了,想到这里,灵鸢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容。 很快,一天的时间过去,大家都聚在饭堂用膳,灵鸢看着坐在身边的几个男人,无奈的笑了笑,这半个月来,她早就已经习惯了别人递来的或嫉妒或仇视的眼光,神情自若的吃着自己的饭。 “对了,听说过几日几苑之间会举行一场比试,赢了的人,可以放假一天出去游玩,几位有没有兴趣?”坐在灵鸢左手边的鲁倾云,喝了一口汤,对着韩凌等人说道。 韩凌对于自己没能和灵鸢分到一个学院很是不满,不过每天都能见到这一点又让他平衡了不少,再加上之后他占据了灵鸢右边的位置,每次吃饭都能离她最近,听到鲁倾云的话,不着痕迹的看了认真吃饭的灵鸢,然后冷冷的开口说道:“咱们不妨比比看。” 华崇亦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见灵鸢将汤碗里放的葱一点一点的逃出来,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说道:“鸢儿就这么不喜这葱的味道吗?” 灵鸢听到他的话,才回过神来看着碗边的一堆葱,有些失笑,看来这从小养成的习惯,是改不了了,然后笑着说道:“习惯了,很久以前身边有一个人不喜欢吃葱,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帮她把葱挑出来,这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她离开这么久了,这种习惯也改不了了。”灵鸢说着这些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怀念,想到以前姐姐看着她碗里的葱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和自己与哥哥细心的将她碗里的葱挑出来的画面,心里就有些泛酸,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冷云初,没想到却撞进他带着些许迷惑的深邃眼眸,心神一震,忙收回视线,他不会发现什么的吧? 冷云初本来对她只是有些好奇,看着那么多优秀的男人围在她身边,很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本事,无意间听到她的话,心里一震,抬头细细的打量起她,为何她的这个习惯和湘儿如此之像,难道这天下间真有如此巧合之事?看来他该好好的关注一下这位傅小姐了。 华崇亦听到灵鸢的解释,才释然一笑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鸢儿不喜欢这葱的味道。”说完之后,华崇亦抬眼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眼神深邃的看着灵鸢的冷云初,眼里闪过一道光芒,收回视线继续吃起了自己的饭。 坐在另一边的傅灵珠看着韩凌不时的为灵鸢布菜的样子,双手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筷子,嘴唇紧紧的咬着,就连要破了也没有察觉,看了一眼脸色同样不是很好的兰若然,然后低下头继续吃饭,眼里却闪着恶毒的光芒。 饭后,所有的人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聊天说话,傅灵珠拉着兰若然走到旁边的一处无人的小道上,看了看四周,确定这里除了她们之外再无他人,才压低了声音对她说道:“兰姐姐,你究竟想的如何了?我再也忍不下去了,不能再让她呆在殿下身边,在这样下去,殿下何时才能看到你我?” 兰若然一张俏脸在夜色的掩护下变得晦暗不明,听到傅灵珠的话,开口说道:“别急,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这几日就会有说行动,我们要她自己没脸再呆在这里,自己离开,等她离开书院,咱们就……”说着,兰若然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一双丹凤眼里闪动着狠厉的光芒,在月光的映衬下,看上去有几分的渗人,让傅灵珠看的背脊发凉,额头也沁出了冷汗。 “如此便好,那妹妹就等着姐姐的好消息了,不过在哪之前,本小姐要让她身败名裂。”傅灵珠镇了镇心神,神情有些扭曲的说着,然后转身离开了小道,兰若然看着傅灵珠的背影,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傅灵珠,你真的以为本小姐会和你站在一边吗?看了一眼安静的四周,兰若然也跟着离开。 而她们不知道的是,一个小小的身影在她们离开之后,从旁边的草丛里钻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一双灵动的大眼睛转了转,然后转身朝着后山走去。 灵鸢此时正在和韩凌他们聊着天,并不知道危险正在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靠近,直到月上中天,几人才各自回房,而灵鸢刚刚走进房间,就被抱了个满怀,紧接着便是如骤雨般急促的吻,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灵鸢放松了身体,任由他吻着。 韩凌是悄悄的潜进了灵鸢的房间,这么久了,他还没能单独和她呆上片刻,早就已经按捺不住心里的想念,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身子,然后迫不及待的覆上那渴望已久的红唇,汲取着她的芬芳,片刻之后,抱着她大步来到床边,温柔的将她放到床上,自己也跟着覆了上去,他等不及了,没有完全的得到她,他心里总是很不踏实。 灵鸢眼神已经有些迷离,感受着他微凉的红唇,还有那不安分的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大手,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她知道如果不阻止他,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可是她突然有点不想阻止了,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心里微微有些心疼,是自己让他这样的吧?堂堂一国太子,却不能正大光明的拥抱自己爱的人,想到这里,灵鸢抬手轻轻的抱住他的背,温柔的对他说道:“凌,对不起,原谅我的自私。” 韩凌听到灵鸢的话,忙碌的手又一瞬间的停顿,但是随即又动作起来,大手一挥脱掉了她所有的衣服,眼神痴迷的看着她的美丽身体,眼里慢慢的染上了情欲之色,深情的看着她,沙哑着声音说道:“鸢儿,把你自己交给我可好?” 灵鸢听到他的话,脸上染上了红晕,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看着他慢慢变的黯淡的神色,脸上绽开一抹笑容,轻声的说了声‘好’,哪知接下来迎接的竟然是如雨点般落下的吻。 房间内慢慢的弥漫上一股浓浓的情欲味道,还有压抑的喘息声和女子娇媚的低吟,天上挂着的月亮似乎也羞于看到下面痴缠在一起的两人,悄悄的躲进了云里。 而此时在夜幕之下,一个阴谋正在诞生,兰若然将手里的一包东西交给手下的侍卫之后,转身回了房间。 书院后山的一个小竹屋内,一个提着篮子的小丫头蹦蹦跳跳的跑进屋子,看着里面一个看上去是有十五六岁,长的清秀可爱的女子喊道:“彩儿姐姐,小菊给你送吃的来了。” 彩儿从小就生长在这山里,原本还有一个奶奶相依为命,可在一个月前,奶奶也因为重病去世,现在就只剩下她了,她现在以帮书院的厨房烧火卫生,而自称是小菊的小丫头,也是一个孤儿,是前些时日被院长捡回来的。 彩儿看着满头大汗的小菊,笑着上前帮她擦了擦汗,说道:“小菊,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以后不要这么晚跑出来,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这书院中可是人龙混杂,谁能保证所有的人都如表面上看到的一样? “恩恩,小菊很小心的,对了彩儿姐姐,我告诉你哦,小菊刚才听到两个大姐姐说……”小菊一张不大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神色,她正在为她听到的事情骄傲着,那两个姐姐都好笨,竟然没有发现她躲在草丛里,兴奋的对着彩儿讲着她听到的所有事情,说完之后却发现彩儿一脸震惊的看着她,有些不解的晃了晃她的手臂,问道:“彩儿姐姐,你怎么了?” 彩儿被她这么一摇,才回过神来,一把抓住她小小的胳膊,神情认真的问着她:“小菊,你确定你没有听错?那两位小姐确实是这么说的?” 小菊被彩儿捏的有些疼,眼里立刻就蓄满了委屈的泪水,看着彩儿说道:“疼,彩儿姐姐你弄疼小菊了,小菊说的都是真的,没有说谎。”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啊!对不起小菊,姐姐弄疼你了吧?来让姐姐看看,姐姐不是故意的,小菊别哭了。”彩儿看着小菊吃痛,泪流满面的样子,赶紧放开抓着她胳膊的手,赶紧的安慰起来,拉开她的衣袖看着被自己捏的红红的胳膊,很是自责的道歉起来,但是想到她的话又对她说道:“小菊,你要记住,刚才跟姐姐说的这些话,千万不可以再告诉别人,不然小菊也会有危险的,知道吗?” 小菊听到彩儿的话,立刻惊恐的用双手捂着自己的嘴巴,脑袋急急的点着,很小声的说道:“恩恩,小菊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彩儿姐姐也不可以告诉其他人。” 彩儿看着小菊可爱的样子,抬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恩,姐姐也不告诉其他的人,时间这么晚了,小菊今晚就住在姐姐这里,和姐姐做个伴吧!” 小菊听到彩儿的话,立刻开心的拍手叫着:“好呀好呀!小菊要和彩儿姐姐一起睡。” 彩儿宠溺的摸了摸小菊的头发,等她睡着之后,一脸忧愁的走到屋外,坐在凳子上,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自言自语的说道:“奶奶,彩儿该怎么办呢?万一那位小姐真的遇到不测,彩儿一定会不安的,可是彩儿现在又不知道她们究竟是谁,要害的又是谁?就算想帮忙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啊?” 第二天一早,彩儿和小菊两人就手牵着手的来到书院,准备生火做饭,走到一半的时候,小菊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神秘兮兮的拉着一脸不明所以的彩儿躲在了一边,看着慢慢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的傅灵珠说道:“彩儿姐姐,你快看,那个人就是小菊昨晚跟你说的其中一个,你看是不是很讨厌,一眼看上去就不是什么好人。” 彩儿顺着小菊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傅灵珠正傲慢的指使着下人,眉头不禁皱了皱,她不喜欢这个人,看上去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扭头看着眉头和她一样皱在了一起的小菊说道:“小菊,你还认得另外一个吗?” 小菊听到彩儿的话,立刻信誓旦旦的握着拳头说道:“当然认识,彩儿姐姐难道不相信小菊吗?可是小菊不知道她们说要害的人是谁?”说道这里的时候,小菊一脸的沮丧,这书院这么多人,谁知道她们说的是谁啊?她都没办法去通知那位姐姐,让她小心点了。 彩儿看着小菊沮丧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着说道:“没关系的,咱们就在暗中好好的看着她们,要是她们做出什么事情来,就马上告诉院长。” “恩,就这么办,彩儿姐姐,我饿了,我们快点去厨房吧!”小菊本就是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听到彩儿这么一说,马上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可怜兮兮的摸着已经扁扁的肚子说道。 彩儿点了点头,她也有点饿了,再次看了一眼傅灵珠,然后拉着小菊朝着厨房走去。 瞳菊端着一盆清水,走到灵鸢的门前,见她还没起身,有点疑惑,却也马上担心的走上前敲了敲门说道:“扣扣,小姐,你起了吗?奴婢进来了。” 其实灵鸢早就醒了,只是看着身边那个一直紧紧抱着她不肯松手的男人,很是无奈,几次想起身的结果就是再一次被他吃干抹净,直到他满足的停下,已经是日上三竿,也幸好今日书院没有课程,不然就糟糕了,听到瞳菊的声音,再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抱着她不放的韩凌,低声对他说道:“凌,快放开我,瞳菊要是看到我们这副样子,肯定会吓坏的。”灵鸢这么说着,脸颊红的都快能滴出血来了,昨晚的激情缠绵还历历在目,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将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可她却没有一丝的后悔。 韩凌心满意足的抱着怀里满脸通红,害羞的小女人,直到这一刻他才能真真正正的感觉到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听到她的话,眼里闪过一抹不满的神色,但是还是依言放开她,然后站起身,就那么赤条条的下了床,毫不在意的在她面前拿起衣服穿起来。 灵鸢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毫不避讳,赶紧的将自己整个人埋进了被子里,不敢去看他,连耳朵都变的通红。 韩凌穿戴好衣衫,转身就看见灵鸢整个人都捂在被子里,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然后走到床边,伸手拉下她盖在头上的被子,好笑的对她说道:“小笨蛋,你是要闷死自己吗?快起来吧,不然瞳菊就该破门而入了。” 灵鸢听到他的话,娇嗔般的瞪了他一眼,自己这样还不是他害的,听到门外瞳菊有些焦急的声音,看了一眼并没有打算离开的韩凌,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想穿衣服,却浑身酸软的跌回了床上,双腿之间传来的酥麻感和黏腻感觉,让灵鸢的脸变得更红,低垂着脑袋不敢去看韩凌的神情。 韩凌看着她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慢慢扩散,看着她羞涩的样子,走上前将她抱起来,没有说话,拿过一旁的衣衫为她穿起来,虽然他很想再一次将她压在身下好好疼爱,但是今天就算了,他们以后的时间还长,这样的机会多的是。 瞳菊半天没有得到回应,更是着急了:“小姐,你在吗?小姐,听到奴婢的声音了吗?奴婢进来了啊。”说完再也不等里面的回答,推开门急急的走了进去,却在看到里面的情景时,愣在了原地,手上端着的水盆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撒了一地的水,空气中浓浓的绯靡味道,再看着亲密的抱在一起的韩凌和自家小姐,还有小姐那衣衫不整的样子,让瞳菊猛的红了脸颊,就算她再怎么不经人事,也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猛地回过神来,很是尴尬的捡起地上的铜盆:“那个,奴婢什么也没有看到,你们继续,继续。”说完之后,红着一张脸跑出了房门,还不忘把门关好。 灵鸢和韩凌背瞳菊的举动弄的一愣,对望了一眼之后,突然相视一笑,灵鸢从韩凌的怀里站起身,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瞪了一眼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般的韩凌,转身朝开门走了出去,她没有想过要隐瞒瞳菊她和韩凌的关系,来到院中果然看到瞳菊满脸通红的在那边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走上前对她说道:“瞳菊,嘀咕什么呢?再去打盆水来,殿下要梳洗一下。” “啊!哦……”瞳菊嘴里嘀咕着的是:“小姐和殿下在一起了,我没有看错,没有看错。”突然听到灵鸢的声音,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看到站在面前笑意盈盈的灵鸢,才真的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开着的房门,很是小声的凑到灵鸢面前问道:“小姐,你和太子殿下……” 灵鸢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笑了笑,然后说道:“瞳菊不是说过,你家小姐我和殿下很般配吗?希望我们能在一起,现在不是如了你的愿?” 瞳菊听到灵鸢的话,眼里闪过一抹惊喜,太好了,她就说嘛!小姐和太子殿下是天生的一对,大小姐根本就配不上殿下,这下好了,想到这里,瞳菊笑的嘴都快裂到耳根了,抱着手里的盆子开心的说道:“太好了,小姐,你等等,奴婢这就去打水去。” 韩凌在屋里听到了灵鸢所有的话,他很开心她没有否认她和自己的关系,走到她身边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温柔的对她说道:“你就不怕那丫头到处去宣扬我们的关系,为你带来麻烦吗?” 灵鸢笑着摇了摇头:“她不会说的。”灵鸢比谁都还相信,瞳菊是最不愿意看到自己受伤害的人。 韩凌低头亲了一下灵鸢的唇角,对于她对瞳菊的信任,颇有些吃味的说道:“鸢儿这么相信她,我都有点嫉妒了。” 灵鸢听到他的话,微微愣了那么一下,随即笑开,但是并没有说什么? “鸢儿,我和亦商量着要去后山探探险,你要不要一起去?听说……”就在这时,鲁倾云和华崇亦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在看到抱着灵鸢的韩凌时,声音戛然而止,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们,没了下文。 灵鸢看着他们复杂的神情,感觉到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片刻之后,才笑着开口说道:“鲁大哥,你说后山有什么?”她不想伤害任何人,但是注定她此生会伤害面前这个男人,他对自己的情与好,她心里清楚明白的很,只可惜她的心太小,小到只能装的下一个人。 华崇亦在看到韩凌那副占有欲十足的模样,眼神暗了暗,只是他却掩饰的很好,他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没有机会,就算不是云,也不会是他,谁让他认识她太晚,而韩凌,早就已经走进了她的心里,上次在西花楼的时候,他不惜以命相救,自己就已经知道,自己此生注定只能在一旁看着她,只要她幸福快乐便足矣,见好友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走上前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说道:“云,鸢儿在问你呢,怎么不说话呢?”只是那笑容中的苦涩却是那么的明显。 鲁倾云也早就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结果,只是他一时还接受不了,可是看着灵鸢那满是笑意的脸,压下心里翻涌的思绪,脸上挂起笑容对她说道:“我听之前的师兄们说,后山有一个山洞,据说里面藏着宝藏。” 韩凌搂进灵鸢,向他们宣示着自己的所有权,听到鲁倾云有些生硬的话,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淡淡的说道:“这样的传言你们也会相信?如果那山洞真有什么宝藏,恐怕也早被人取走,还能等到今日我等去找吗?” 鲁倾云听到韩凌有些不屑的声音,立刻不服气的看着他说道:“本少可说过那是一般的山洞了?听说那个山洞在一个峭壁的中央,距离地面足有百米之高,而且洞口周围很是光滑,没有任何的立足之地,就算有再好的轻功,也进不了洞里。” 灵鸢听到他们的话,淡淡的笑着说道:“是真是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说完之后,挣脱韩凌的怀抱,率先走了出去,再任由他们争论下去,恐怕就是没完没了了。 “臭丫头,你找死是不是?竟然敢撕坏本小姐的裙子,小梅,给我打死这个贱民,简直是不知死活。”灵鸢一行朝着后山走去,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傅灵珠特有的傲慢声音,忍不住皱了下眉,然后朝着声音来源走去,不知道这个女人又在欺负谁。 彩儿脸色惨白的跪在地上,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刚才碰到傅灵珠,本来是要让开的,可是脚下不知道怎么一滑,摔倒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她的裙摆,撕破了一个口子:“小姐饶命啊,彩儿不是故意的,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傅灵珠一脸阴霾的看着跪在地上不断求饶的彩儿,再看看自己精心挑选,为了讨韩凌欢心的裙子,现在竟然被这个贱民弄坏了,心里的怒气就不受控制的往外冒,她怎么就这么倒霉,会遇上这个低贱的下人:“饶了你?你可知道这裙子值多少银子吗?就算把你这贱民卖了也赔不起,小梅,还愣住干什么?还不给本小姐打。” 小梅站在傅灵珠的对面,所以早就看到了朝他们走来的灵鸢一行人,看着小姐怒气冲冲,有些扭曲的容颜,小心的挪到她身边,低声的提醒着她:“小姐,二,二小姐……” “什么二小姐?小梅,你没事提那个贱人干什么?没听到本小姐的话吗?还是说连你也敢不听本小姐的话了?”还不等小梅把话说完,傅灵珠就一脸阴沉的打断了她的话,说着抬手就给了小梅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小梅的脸上立刻便浮现出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姐姐这是干什么呢?一大早就生气上火,对身子可不怎么好。”灵鸢看了一眼被打的小梅,还有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身影,嘴角含笑的对她说道,还不忘看身边的韩凌一眼,见他一脸的冰冷,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本小姐的事情,要你……”管字还未出口,傅灵珠一转身就看见韩凌冷冷的看着她,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慌忙的开口解释着:“殿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样子,是,是这个臭丫头故意撕坏了民女的衣裳,还不肯认错,民女才想着稍微教训一下她的,殿下,你千万别误会。” 韩凌厌恶的看了傅灵珠一眼,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没想到她这颠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流,看着被灵鸢扶起来的彩儿,声音冷冷的看着她问道:“是这样吗?” “是……” “不是的,我不是故意要扯坏这位小姐的衣衫,只是因为刚才摔倒的时候,不小心压到了她的裙摆,才会扯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们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彩儿看着突然出现的灵鸢几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着扶起她的灵鸢,急急的辩解着,那眼里的纯净和焦急没有丝毫说谎的样子。 “你别心口胡说,明明是你嫉妒本小姐,假意摔倒,故意扯坏了本小姐的裙子,殿下,你别相信她,谁知道她是不是有人故意派来的,殿下,你看嘛,人家的新裙子,就这么被扯坏了,殿下可要为民女做主。”傅灵珠听完彩儿的话,立刻一脸愤恨的指着她说道,然后拉过内扯坏的衣裙,一脸委屈的看着韩凌。 灵鸢是最了解傅灵珠不过,她颠倒黑白的能力自己可是见识过好几次,安抚的拍了拍身前不断颤抖的小身板,对着她笑了笑,将她拉到自己身后,然后看着傅灵珠说道:“姐姐说她是受人指使,敢问姐姐,她是受何人指使?” 傅灵珠看着灵鸢平静的双眼,有些害怕的往韩凌身边挪了两步,不敢直视她,底气有些不足的说道:“本,本小姐怎么知道她是受何人指使的?” 彩儿听着傅灵珠那些子虚乌有的话,脸上挂满了泪水,急急的说道:“我没有,谁也没有指使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韩凌看了一眼满脸眼泪的彩儿,然后又看了一眼身边神情闪烁的傅灵珠,走到灵鸢身边说道:“既然没有真凭实据,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傅灵珠看着韩凌明显偏袒灵鸢的样子,藏在袖里的双手握紧,低垂着的眼里闪着浓浓的恨意,片刻之后,敛去眼里的恨意,抬起脸,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说道:“殿下都这么说了,民女自然照办,不过是一件衣服而已。” 灵鸢看着傅灵珠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不屑的笑意,然后淡淡的说道:“既然姐姐都说算了,那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之后,拉着身后还在颤抖的彩儿笑呵呵的离开了。 鲁倾云鄙夷的看了一眼傅灵珠,在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冷哼了一声‘哼’,然后头也不回的跟上灵鸢,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看着都烦,也不知道韩凌的那个母后,是什么眼光,竟然会看上这样的女人。 韩凌和华崇亦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傅灵珠,就跟了上去,只留下一脸恼怒和不甘的傅灵珠,还有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闹剧的闫墨尘和兰若然。 兰若然看着傅灵珠那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和不甘心,冷冷的一笑,转身离开,心里却是对她慢慢的不屑:“无知的蠢女人,竟然在殿下面前颠倒是非,真是自找死路。” 闫墨尘手里拿着扇子,一脸邪笑的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干上,若有所思的看着灵鸢离开的方向,再看了一眼跺脚离开的傅灵珠,嘴角的笑容加深,喃喃自语道:“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 走到另外一个小花园中,灵鸢才停下脚步,看着身后脸上还挂着眼泪的彩儿说道:“没事了,以后见到她就绕开走,明白了吗?” 彩儿一脸感激的看着面容笑的温柔的女子,听到她的话,急急的点头说道:“小姐唤我彩儿就行了,我以后一定会记住的,刚才多谢小姐出手相助,不然彩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举手之劳而已!再说,彩儿该谢的不止我一人。”灵鸢笑着看向一旁的韩凌几人,对着彩儿说道。 彩儿也知道,走到韩凌的面前,对着他深深的鞠躬道谢到:“彩儿多谢公子出手相助。”而这丫头完全忽略了傅灵珠三番四次对韩凌的称呼。 韩凌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也不去计较彩儿对他的称呼,走到灵鸢身边,低声温柔的对她说道:“走吧,时辰不早了。” 灵鸢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彩儿,然后转身准备离开,却被彩儿叫住。 “等等,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后山有很多机关的,你们还是别去了。”彩儿见他们是朝后山的方向离开,赶紧上前叫住他们说道,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先不说那些猎户设置在山上的陷阱,就但是书院的人为了防止盗匪来犯,布下的机关就数不胜数,冒然去的话,肯定会受伤的,说不定还会有性命之忧。 鲁倾云听到彩儿的话,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停下脚步,转身笑呵呵的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而他眼里的凌厉光芒却让彩儿害怕的缩了缩脖子。 彩儿害怕的退后了一步,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所以……”彩儿说完之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鲁倾云的神色,下意识的朝灵鸢挪近了几分,她怎么看都觉得这位小姐是好人,在她身边是最安全的。 华崇亦听完彩儿的话,上前拍了拍鲁倾云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吓到人家小姑娘了,然后才看着彩儿说道:“那彩儿姑娘可愿意为我们带路?” 彩儿看着华崇亦温和的笑容,脸上也挂起了一抹笑容,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恩,你们要去哪里?我给你们带路。” 灵鸢听到彩儿的话,看着她淡淡的一笑,然后说道:“那就有劳彩儿带路了。”说完就准备转身继续走。 就在这时,一个书院打杂的小厮手里拿着一个信笺,气喘吁吁的朝着灵鸢他们跑过来,边跑还边喊着:“傅小姐,有您的书信。” 听到那人的话,灵鸢停下了脚步,看着他手里拿着的信,心里很是疑惑,谁会给她写信? 小厮拿着信,气喘吁吁的来到灵鸢跟前,对着她行了一个礼,才将手上拿着的信递到她面前,气息有些不稳的说道:“傅小姐,你的信。” 灵鸢看了身边的韩凌和鲁倾云他们一眼,才伸手接过那封信件,然后笑着看着面前正在拼命喘气的小厮问道:“这位小哥,可知道这信是何人送来书院的?” 小厮深呼吸了几口,没那么喘了,才说道:“小的也不知,是守门的老王叫小的给你送来的,说是有一个男人来找你,不能进来书院,所以就叫他将这封信转交给你,对了,他还说,这封信很重要,小的就知道这些,若是小姐没有其他的吩咐,小的就先告退了。”那小厮说完之后,对着灵鸢等人弯腰行了一礼,又转身跑开。 灵鸢拿着那薄薄的信笺,左右翻看了一下,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想到那小厮说的话,就要打开信封,被旁边的韩凌阻止。 “等等!给本宫瞧瞧,别是有诈。”韩凌见灵鸢就想那么打开,立刻出声阻止她,这莫名其妙的送来一封信,谁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万一要是什么危险的东西,那鸢儿刚才那么打开岂不是很危险? 第十七章 兄妹相认,将计就计 鲁倾云和华崇亦两人对望了一眼,随即走到韩凌身边,看着他拿在手里的信说道:“打开看看,别是有诈。” 韩凌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灵鸢,见她点头才小心翼翼的打开,毕竟这封信的主人是灵鸢。 看着韩凌的动作,几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双眼紧紧的盯着他慢慢打开的信,直到检查没有任何的危险,韩凌才松了一口气,将信递给灵鸢说道:“没事!” 灵鸢接过信笺,对着他们温柔一笑,才低头展开信纸看起来,在看到心里的内容时,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甚至还有些急切,就连拿着信纸的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韩凌几人见灵鸢异常的反应,对望了一眼,立刻上前担心的看着她问道:“鸢儿,怎么回事?信里写了什么?” 灵鸢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心里的激动情绪,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幸好她还活着,还活着,这些想着,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这可吓坏了一旁的三个男人和瞳菊。 “鸢儿,你怎么了?这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韩凌看着灵鸢又哭又笑的样子,心下一惊,立刻上前将她搂进怀里,声音低沉的问着,说完将她手里的信拿过来,看了起来。 鲁倾云和华崇亦也在一旁急的直跳脚,见韩凌的神情也变得有些古怪,心里就更是担心了,鲁倾云终于忍不住问着韩凌:“我说太子殿下,这信里到底是写了什么?” 瞳菊看着小姐这副样子,也是焦急万分,可她伏在韩凌的怀里,她想上前安慰,也不能,只得在一旁看着她流泪干着急。 韩凌轻轻的拍拂着灵鸢的背,无声的安抚着她的情绪,听到鲁倾云的话,将手里的信纸递给他说道:“自己看!” 鲁倾云听到他的话,二话不说将信纸夺过来:“自己看就自己看!”说着低头看了起来,一旁的华崇亦也跟着凑近看着,在看完信上的内容之后,有些无语的看着灵鸢说道:“这是好事,鸢儿你干嘛哭啊?是想吓死我们吗?” 灵鸢是太开心了,所以才会这样又哭又笑的,过了这么久了,终于找到了玉竹,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但是她还活着,还活着就好:“对不起,我是太开心了,不是存心想让你们担心的。”原来这封信是云寒送来的,云寒好不容易在边城的一个小渔村找到了失去记忆的玉竹,急匆匆的赶去傅家庄想告诉灵鸢,哪知去晚了一步,灵鸢刚刚离开傅家庄来了四贤书院,两人失之交臂,云寒又继续马不停蹄的赶到四贤书院,哪知书院不允许外人进入,他没办法之下,便写了这封信,让守门的人将它交给灵鸢。 瞳菊听到灵鸢的话,终于松了一口气,嘟着嘴有些抱怨的嘀咕着:“小姐也真是的,就知道吓唬人。” 瞳菊的声音虽然小,但是灵鸢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所有的感官都比一般人来的灵敏,所以四人将瞳菊这类似抱怨的话,一字不落的听了进去,灵鸢有些抱歉的看着瞳菊说道:“瞳菊,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瞳菊原本以为他们没有听见,突然听到灵鸢这么说,还吓了一跳,见他们都看着自己,立刻尴尬的转移话题:“那个,小姐,咱们不是要去后山吗?再不去天就要黑了,快走吧!”说完拉着一旁满脸迷茫的彩儿就往前走。 彩儿现在是一头的雾水,简直就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被瞳菊拉着往前走,回神之后看着他们走的路,立刻拉着在前面急匆匆的走着的瞳菊说道:“姐姐,这个不是去后山的方向,咱们应该往那边走。”说完,彩儿抬起手指向了与他们背道而驰的方向。 瞳菊看着彩儿所指的方向,然后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灵鸢他们的表情,见他们都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脸刷的一下红了个透,将头埋的低低的,拉着彩儿往正确的方向走,还不忘将彩儿也拉下水:“你怎么不早说。” 彩儿有些莫名其妙,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很是无辜的说道:“姐姐你又没有问我,是你拉着人家走的啊,现在怎么能怪我呢?” 灵鸢看着瞳菊那红的像是快滴血的脸,眼里尽是笑意,无意间扭头,却看见冷云初站在一棵树下与一个身穿白色衣服,头发花白的老人家说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脚下的动作也相应的慢了半拍。 韩凌一直跟在灵鸢身边,见她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看,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冷云初站在那边,眼神微微一暗,然后低声对她说道:“鸢儿怎么了?” 灵鸢回神看着韩凌,微微对他一笑,然后停下脚步说道:“我想起来还有事情要做,今天就不陪你们去了。”说完也不等他们回应,转身朝着自己所住的院落走去。 鲁倾云和华崇亦来到韩凌身边,看着急急离开的灵鸢,不明所以的看着韩凌问道:“殿下,鸢儿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韩凌眉头微皱的看着灵鸢离开的身影,并没有追上去,脑海也想起刚才看到的信笺内容,对着鲁倾云他们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朝着自己所住的院落走去,他知道灵鸢有事瞒着他,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他会等,等到她愿意将她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自己。 瞳菊拉着彩儿走了半响,发现后面没了声音,停下脚步扭头一看,身后除了被她拉着的彩儿,哪里还有人:“咦?小姐呢?几位少爷呢?彩儿,你看见他们了吗?” 彩儿也回头看了一下空无一人的身后,扭头对上瞳菊询问的眼神,迷茫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啊!” 瞳菊听到彩儿的话,急了,赶紧松开她的手,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看见自家小姐的身影,着急的跺了跺脚,转身朝着灵鸢所住的院子跑去。 灵鸢回到房间,将门关了起来,她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了?玉竹她肯定是要去接回来的,可是现在她在这四贤书院,也出不去,看来只能先拜托云寒照顾玉竹了,或者说,自己应该把玉竹的消息告诉大哥(冷云初)?相信他们也一定在找,还有哪个在邺城时看见的,戴着自己发钗的那个女人,不知道云寒找到没有,信上也没有提。 瞳菊气喘吁吁的跑进院子,看着紧闭的房门,上前敲了几声喊道:“小姐,你在吗?” 灵鸢被打断了思绪,听到瞳菊有些焦急的声音,才开口对她说道:“瞳菊,我没事,从现在开始不许任何人打扰我,我要想一些东西。” 瞳菊听到灵鸢的声音,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灵鸢淡淡的回答了她一声,然后便不再出声。 瞳菊见她不再说话,也就乖乖的离开了院子,坐到院外的石阶上,无聊的欣赏起了风景。 另一边,韩凌刚回到自己所住的房间,就看见站在他门口的兰若然,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没有理会她,越过她就想走回自己的房间,却为她说的话停下了脚步,扭头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她。 兰若然早早的就等在了这里,好不容易等到韩凌回来,他却想没看见自己一般就要回屋,心下一横,于是说道:“臣女见过太子殿下,臣女出京之前去面见了皇后娘娘,娘娘吩咐臣女在书院要伺候好殿下,了解殿下的生活习性,日后成亲之后,臣女才能更好的伺候殿下。”说完之后,兰若然很是忐忑的看着韩凌,她不知道她说的够不够明显。 韩凌听到她的话,身上的气势一瞬间变得冰冷,母后还真是喜欢擅作主张,淡淡的看了一眼面前含羞带怯的女人,冷冷的开口说道:“本宫不知道母后跟你说了什么?你只要记住,母后说的话做不得数就行,退下吧!本宫需要安静。”说完之后,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进了房门。 兰若然没想到韩凌会否认的这么直接,他们的婚事虽然还没有像世人宣布,但是皇后娘娘已经认定了自己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选,她自己也一直认为自己会是太子妃,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这一切都是他们的一厢情愿,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意思,恐怕就连想法都没有吧?想到他对那个女人的温柔神情,兰若然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就连指甲扎进手心也没有反应,在门外静立了半响之后,转身离开,眼里闪过一抹狠毒的光芒。 转眼夕阳西下,灵鸢在房里闷了一下午,终于打开门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剑朝着后山的方向走去,她需要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瞳菊见灵鸢出来,手里还拿着剑,一脸疑惑的问道:“小姐,你拿着剑这是要去哪啊?” 灵鸢看着瞳菊温和一笑,然后说道:“我去练功,你就好好呆在院子里,哪里也不要去。” “哦!知道了”瞳菊也知道,就算她说不放心要跟去,小姐也不会允许,那还不如乖乖的在这里呆着,反正在书院里面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再说还有殿下和鲁少爷他们在。 灵鸢对着瞳菊点了点头,便朝着后山走去,来到一片竹林里,灵鸢忍不住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带着竹子清香味道的空气,片刻之后双眼猛的睁开,里面闪动着凌厉的光芒,拔出剑,练了起来。 或许是灵鸢练的太过投入,也或许是来人的武功修为比起灵鸢来高出很多,所以就连有人靠近,灵鸢也未能察觉出来,站在不远处看着她的老者,头发胡子一片白,一双有些凹陷的眼睛之中,闪着精光,一身白色的袍服,双手背于身后,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感觉,看着灵鸢那舞动的一招一式,老人的眼里闪动着异样的光芒,然后伸手取过一根很细小的竹子,一个飞身上前,朝着灵鸢袭了过去。 “什么人?”灵鸢正练得通投入,突然感觉有劲风朝她袭来,反射的拿过剑格挡,瞬间两人便你来我往的对了十来招,一个虚招闪开,这才抽的空档看着对方问道,却在看清他的容貌时,愣住,张口说道:“师傅?”他怎么在这?下意识的出声才猛然惊醒过来,自己现在不是冷云湘的样子,不应该认识他才对,于是抱拳弯腰恭敬的行礼:“不知老前辈是何人?为何要突然袭击灵鸢?” 玄虚双眼如炬的看着面前淡然浅笑的女子,听到她的话,抬手捋了捋胡须,然后说道:“小丫头,你刚才所练的这套剑法是何人所授?” 灵鸢听到师傅的话,眼里闪过一道光芒,低下头对他说道:“这是灵鸢的嫂子教给灵鸢的,不知道前辈有何见教?”灵鸢低着的眼里满是伤悲,面对父母不能相认,面对哥哥不能相认,现在面对师傅还是不能相认,她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老天爷要如此的惩罚她。 玄虚看着底下头的灵鸢,双眼微微的眯起,露出一抹危险的光芒,然后沉声对她说道:“莫要在老夫面前撒谎,这套清虚剑法,老夫此生只传授了一人,那便是老夫的关门弟子,冷家庄的二小姐——冷云湘,而且当初老夫在教给她剑法时就让她发誓,此生绝不将此剑法授予他人,快说,你究竟是何人?又是如何习得次剑法的?” 灵鸢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一脸寒意的师傅,片刻之后,才幽幽开口道:“若是我说我就是冷云湘,师傅您相信吗?”灵鸢说完之后,有些紧张的看着玄虚的神情,心里也隐隐的浮上一丝期待,她是希望师傅相信她的吧? 玄虚听到灵鸢的话,神色一凛,看着她说道:“此话怎讲?还不速速道来。” 灵鸢有些低落的垂下了头,然后复有抬起头,眼神飘渺的看着他问道:“师傅,你相信神鬼之说吗?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师傅觉得有可能吗?” 玄虚越听越不对劲,看着她有些忧伤的神情,还有她对自己的称呼,这个世上,之后湘儿那丫头才会笑着叫自己师傅,她是那么的乖巧懂事,想到这里,玄虚的眼里闪过一抹心疼,看着她说道:“小丫头,你把话说清楚,这世间的事,谁能说得清楚,老夫不说不信,但是也不全然的相信。” 灵鸢听到师傅的话,有些释然,是啊!师傅是什么人?他的武功那么高强,学识那么渊博,看着他嫣然一笑,然后说道:“师傅还喜欢四海为家吗?还喜欢用女儿红配着大肉馅的饺子吃吗?” 玄虚看着那熟悉无比的笑容,还有她嘴里说着的事情,他确定自己在这之前并没有见过面前这个小丫头,为何他会知道自己喜欢云游四海,喜欢用女儿红配饺子吃,难道……想到这里,玄虚不禁双眼圆睁,瞬间闪到她身边,双手激动的抓着她的胳膊问道:“丫头,你真的是湘儿丫头?可是怎么会?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灵鸢听到玄虚的话,眼里溢出激动的情绪,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有些小心翼翼的确认着:“师傅,你相信我了吗?” 玄虚看着她不断流出的眼泪,还有那眼里的彷徨和小心翼翼,有些心疼的抬手擦掉她的泪水,一脸慈爱的对着她说道:“傻丫头,为师为何不相信你?只是你得好好的跟为师讲讲,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玄虚活了一百多岁,见识过很多千奇百怪的事情,像灵鸢说的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见过,所知刚开始他才会说,他不说不信,也不说完全的相信。 “恩!师傅,是这样的。”灵鸢听到他的话,心情忽然轻松了许多,就像是一块堵着她心口的大石终于被挪开,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慢慢的跟他讲述起了所有的来龙去脉,半响之后,灵鸢终于将所有的经过都讲了一遍,然后看着玄虚说道:“师傅,事情就是这样的,今天上午徒儿才收到来信,说找到了玉竹,徒儿恨不得立刻就去将她接回来,可是现在身在书院,离开不了。” 玄虚听的眉头紧皱,眼里闪着严肃的光芒:“没想到,这短短半年时间,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真是苦了徒儿了。” 灵鸢听到师傅心疼的话,对着他笑着说道:“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会好好的活着,等把玉竹接回来,弄清楚一些事情之后,我就离开,从此再也不踏入这个纷扰的世界,找个清静的地方,平平淡淡的过日子。”在师傅面前,灵鸢从一开始就不会掩饰自己,所以心里有什么想法,都说了出来。 “如此也好!不过,徒儿啊!你不打算和你父母相认吗?想必他们也是很担心你。”玄虚听到灵鸢的话,摸着胡须点了点头,然后想到冷家庄的人,又皱眉说道。 灵鸢听到师傅的话,眼神变得暗淡了几分:“徒儿何尝不想与他们相认,可是,他们能像师傅这般相信徒儿吗?对了师傅,你怎么在这里的?”这时灵鸢才想起来,这里是四贤书院,虽然师傅的武功高强,但是这里也不是随便就能进来的地方。 玄虚听到灵鸢的话一愣,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告诉他自己真正的身份,抬手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才说道:“咳咳,这个以后你慢慢的就会知道了。” 灵鸢见他不愿意说,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师傅做事一定都有他的道理,想到冷云初也在书院,于是说道:“师傅,你能帮徒儿一个忙吗?千万不要告诉我大哥我的身份,我怕他会接受不了,那我……”万一大哥要是不解释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不,应该说他要是不相信自己是他的妹妹,那自己该如何面对他? 玄虚抬手拍了拍灵鸢的肩膀,安慰着她,然后说道:“恐怕想隐瞒,已经来不及了,小子,出来吧,你还要在哪躲多久?”其实玄虚早就发现冷云初躲在暗处,见灵鸢没有发现,也就没有拆穿。 灵鸢听到师傅的话,心里猛地一震,脸色变得有些苍白,脑袋僵硬的扭动着看向一旁,就见冷云初一脸震惊的神情看着她,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想逃的冲动,而她也这么做了。 冷云初是因为无聊,所以随意的溜达到这里的,见灵鸢站在不远处和人说着什么,那神情很是悲伤,在好奇心的趋势下,他躲在了一旁,却没想到让他听到了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见灵鸢突然运气轻功逃走,来不及多想,就追了上去:“湘儿,你等等!” 玄虚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人,抬手捋了捋胡须,并没有跟上去,而是神情悠哉的慢慢朝着主楼走去,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们的事情,还是留给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灵鸢在听到冷云初那声‘湘儿’的时候,动作一顿,但是却没有停下来,直到冷云初纵身拦住她的去路,才停下来,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心里有些害怕,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冷云初看着神色复杂的看着他的灵鸢,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现在还在消化刚才说听到的事实,见自己靠近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于是站着不动,轻声的开口对她说道:“你,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是我的妹妹,湘儿吗?”语气轻柔的仿佛怕稍微大声一点,就会吓着面前的人儿一般,是那么的小心翼翼,还带着一丝丝的期待。 灵鸢咬了咬唇瓣,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是下定决心豁出去了般,把眼睛一闭,双手紧紧的抓着裙摆,对他说道:“是,你听到的都没错,我就是冷云湘,是你的妹妹。” 冷云初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慢慢的靠近她,看着那张陌生又熟悉的脸,轻轻的抬手抚上,小心的触碰着她,他怕面前这个也是幻影,突然他想起来了,之前在哪里见过她,当时他还在疑惑,为何她给自己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原来竟然是这样?心疼的轻轻将她搂进怀里,感觉到她身子微微一僵,抬手抚上她的背,请拍着低声对她说道:“湘儿,哥哥终于找到你了,都怪哥哥,没能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认出你,哥哥怎么能认不出你呢?让你独自一人承受了这么痛苦的事情,湘儿一定要原谅哥哥!”冷云初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失而复得的人,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罢了,而他现在的眼泪可不是什么伤心的眼泪,而是高兴的眼泪。 灵鸢刚开始被抱住,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但是马上就放松了下来,问着他身上熟悉无比的淡淡墨香,眼泪也掉了下来,伸手回抱着他,感受着久违的熟悉温暖,心里满满的是幸福。 不知道过了多久,冷云初终于放开了灵鸢,笑着抬手轻轻的擦掉灵鸢脸上的泪水,对她说道:“好了,不哭了,在哭下去,可就变成了小花猫,不漂亮了。”虽然说他还有些不习惯面前这副陌生的容貌,不过他会努力的习惯的,不管她的外表怎么变,她的灵魂还依然是他最疼爱的妹妹,这就足够了。 灵鸢被他的话逗的笑了起来,抬手擦掉眼泪,才说道:“好,不哭了,哥哥,我找到玉竹了,她失去了之前的所有记忆,也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冷云初听到灵鸢的话,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哼!肯定和傅家的人脱不了干系,湘儿放心,哥哥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绝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灵鸢没有错过冷云初眼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听到她叫自己湘儿,觉得有些别扭,于是对他说道:“哥哥以后还是换我鸢儿吧,毕竟我现在的身份是傅家庄的二小姐傅灵鸢,而且现在听到哥哥唤我湘儿,很是别扭,至于他们的事情,哥哥你不要插手,我会自己解决好的,到时候,哥哥只需要助我一臂之力就好。” 冷云初是了解自己妹妹的性子的,既然她说了要亲自解决,她就一定会解决的很好,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对她说道:“走吧!先回去了,不然有人就该担心了,对了,鸢儿,那几个男子,你究竟喜欢哪一个?”想起这些时日都围在妹妹身边的那几个人,冷云初眼里突然闪过一道光芒,就算他们的身份再高,权利再大又如何?没有得到他的认同,就休想娶到鸢儿。 灵鸢听到冷云初的话,脸颊微微有些泛红,但是却没有如实的告诉他:“喜欢谁不喜欢谁已经不重要了,反正到最后我都会离开,哥哥可以答应对他们保密我的身份吗?我想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亲口告诉他们,还有爹娘那边也是。” 冷云初不知道灵鸢到底在打算什么?但是好不容易将妹妹找了回来,他可不忍心让她难过,于是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至于爹娘那边……想到这里,冷云初有些纠结了,爹娘很想念妹妹,娘亲经常抱着妹妹未出阁之前的衣服,偷偷的在她以前的房间哭泣,父亲也明显的老了许多,经常唉声叹气的,自己要是隐瞒着他们,是不是有些不孝? 回到书院之后,冷云初和灵鸢就分别回了自己的房间,见瞳菊和彩儿在院子里正聊的火热朝天的,于是笑着对她们说道:“瞳菊,你们在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瞳菊听到灵鸢的声音,立刻走到她身边,仔仔细细的观察了她一圈,然后皱着眉头对她说道:“小姐,你又哭过了对不对?” 灵鸢听到瞳菊的话,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这丫头的观察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强:“我没事的,对了,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说出来也让我高兴高兴啊!” 瞳菊听到灵鸢的话,突然把彩儿拉到身边,一脸祈求的对着灵鸢说道:“小姐,彩儿是孤儿,你让她跟在小姐身边伺候你好不好?这样她就不用孤身一人了,好不好?” 灵鸢看着一旁也是期待的看着她的彩儿,笑着点了点头:“好啊!只要彩儿你愿意,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吧!” 彩儿听到灵鸢的话,头立刻点的像个拨浪鼓似的,开心的走到灵鸢面前行礼:“奴婢彩儿,见过小姐。”那模样倒还有模有样的。 “彩儿姐姐,彩儿姐姐你在哪呢?”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声音里似乎还隐藏着一抹焦急之色。 彩儿听到小菊的声音,立刻喊着跑出了院子:“小菊,姐姐在这呢!” 小菊听到彩儿的声音,一回头就见彩儿从一个院子里走出来,立刻朝着她跑了过去,一把抱住她的腿,抬头看着她兴奋的说道:“彩儿姐姐,我找到另外一个女人了。” 彩儿听到小菊的话,才猛然想起来,之前小菊无意间听到的那件事情,拉着小菊走进院子,见灵鸢她们不在,房门又开着,于是拉着小菊就走进了房间,看着坐在梳妆台前,正准备卸妆的灵鸢说道:“小姐,这是小菊,奴婢有一件事情想告诉小姐。” 灵鸢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扭头见彩儿一脸的认真神情,似乎还有些担忧的样子,于是说道:“说吧!” 彩儿看着小菊点了点头,然后跟灵鸢说了小菊在无意间听到的事情,最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不过,其中有一个就是小姐的姐姐。” 灵鸢听着彩儿说的事情,眼神变得凌厉了几分,虽然这样的事情,在大家族中是屡见不鲜,如果是别人的话,她就当做是不知道了,可牵扯到她的位‘姐姐’,这事情可就不一般了,照小菊和彩儿的说法,傅灵珠当时的语气可是充满了恨意,在这里,她最恨的恐怕就是自己吧?那么另外一个女人又是谁?自己可不记得,除了傅灵珠之外,她在这里还得罪过谁? 瞳菊也听的眉头紧皱,想了一下,然后很是担忧的对着灵鸢说道:“小姐,如果是大小姐的话,那她说的人会不会是你?大小姐不是一直都很讨厌小姐吗?” 灵鸢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什么?看着站在彩儿身边的小菊,然后温柔的对着她笑了笑,轻声的问道:“小菊,另外一个女子的样子,你还认识吗?” 小菊看着灵鸢你那亲切的温柔笑容,心里的戒备被打散,听到灵鸢问她这样的问题,立刻一脸骄傲的说道:“小菊找到她了哦,而且小菊还知道,她的父亲是什么大将军,她叫,叫……咦,叫什么名字来着?”小菊突然忘记了那个女人的名字,立刻做出一抹冥思苦想的样子,到最后突然泄气似的焉了,可怜兮兮的看着灵鸢说道:“姐姐,小菊忘了她叫什么名字了。”说着不安的低下了头。 灵鸢看着小菊的样子,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然后笑着对她说道:“姐姐已经知道是谁了?所以小菊好厉害,真是帮了姐姐大忙了。” “真的吗?小菊有帮到姐姐的忙,真是太好了,嘿嘿,姐姐,彩儿姐姐,我去玩了。”小菊一脸期待的看着灵鸢,见灵鸢点了点头,说完之后,转身蹬蹬蹬的跑了出去。 彩儿目送小菊离开之后,才转身看着灵鸢他们说道:“小姐,你指定她们想要谋害的是什么人吗?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夫子他们知道?” 灵鸢对着彩儿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傅灵珠,你不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吗?还想要了我的命,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我了,还有兰若然,我与你无缘无仇,你竟然和她联手起来,想要我的命:“你们多留个心眼,看看有没有森么可以的人靠近我,还有我要你们好好的看着她们两个,有什么动静,立刻来告诉我。” 瞳菊和彩儿对望了一眼,然后很是默契的说道:“是,小姐!”两人说完之后,微微一愣,对望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入夜,灵鸢今日的情绪起伏比较大,所以早早的就歇下了,半夜时分,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房间,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在月光的照耀下,映在窗户上的影子,见那黑影似乎从捅破的窗户纸往屋里吹进来了什么东西,立刻便屏住了呼吸,等了片刻,见那人有了动作,立刻闭上眼睛,假装被迷药迷晕了过去。 黑影轻轻的打开窗户,跳了进来,等看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已经被迷晕了的灵鸢,眼里闪过一抹猥琐的神情,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走到桌边轻轻的倒了杯水,将那小包的东西放了进去,然后搅了搅,端起被子走到床边,扶起灵鸢的头,就想将杯子里的水灌进灵鸢的嘴,哪知杯子还没碰到灵鸢的嘴,身上突然一麻,就那么僵直在了哪里,原来是被灵鸢点了穴道。 灵鸢睁开眼睛,从床上小心的爬起来,嘴角含笑的看着被自己点了穴道的黑衣人,然后走上前拿过他手里端着的杯子,一把拽掉他的面纱,露出一张很是普通的脸,看着他眼里的惊讶神色,灵鸢对他微微一笑,然后拿起被子凑到他嘴边,笑着对他说道:“既然这东西这么辛苦才到了我手里,怎么能浪费了。”说完捏住他的下巴,在他惊慌和求饶的眼神下,将杯子里的水灌进去了一半,她并不想弄死他,如果这里面的是穿肠毒药,那就只能算他倒霉了。 见黑衣人拼命的对着字眨眼睛,灵鸢很是好心的解开了他的哑穴,依然让他动弹不得,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笑着看着他问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这杯子里下的药是什么?” 黑衣男人怎么也想不到,灵鸢竟然一早就发现了他,还装昏迷骗他,身上的药力慢慢的起了作用,就见他脸颊开始变红,身上也升起一股股的燥热感,小腹一阵空虚,让他忍不住喘息出声:“唔!” 灵鸢看着他的反应,不用问也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药,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想起刚才小菊和彩儿对她说的话,说是傅灵珠要她身败名裂,没想到她竟然想出了下媚药这样的法子,不过…… 灵鸢看着面色越来月潮红的男人,嘴角挂起一抹冷笑,我的好姐姐,你不是想让我身败名裂吗?我先让你尝尝这身败名裂是什么滋味好了,想到这里,灵鸢突然伸手点了男人的哑穴,对着她微微一笑,伸手提起他,然后拿过那半杯被放了媚药的水,朝着傅灵珠所住的屋子而去。 来到傅灵珠的门外,灵鸢从拿过男人的怀里拿出迷药,学着他的样子朝着里面吹了一点,然后才打开窗户跳了进去,看着躺在床上睡的沉沉的傅灵珠,灵鸢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将那男人往床上一扔,然后走过去将手里剩下的半杯参了媚药的水,给她灌了进去,然后将杯子收起来放进怀里,坐到一旁的凳子上等着。 那男子见灵鸢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再看看同样喝下媚药,虽然昏迷着却也有了反应的傅灵珠,有些心痒难耐起来,身上的燥热感折磨着他,身下的欲望叫嚣着要解放,因为被灵鸢点了穴道,动不得也喊不出,只能那么忍着,脸上红的快滴出血来,眼神祈求的看着坐在一旁,神色自如的灵鸢。 “唔!好热……”直到听见傅灵珠无意识的呻吟声,和她本能的抬手撕扯自己的衣服,灵鸢才站起来,看着那男子说道:“说说吧,究竟是谁派你来给我下药的?是她还是兰若然?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我就解开你的穴道,美人在怀的感觉,可比这么煎熬着强。”说完,灵鸢伸手解开了他的哑穴。 “是!是小,小姐……”男子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说着,而他空中的小姐,说的自然不是躺在他身边的傅灵珠,见灵鸢还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男人忍不住低声的求起她来,没办法,他试过用内力冲开穴道,可是都是徒劳无功,反而让身上的媚药发作的更快:“小姐,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 灵鸢听到他的话,脸上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看着满脸潮红,难耐的撕扯着薄薄的里衣,露出一大片白皙肌肤,浑身都在扭动的傅灵珠,低声对他说道:“好好享受,在有人来之前,不要离开这个房间,不然,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有办法把你找出来,到那时,可就不是死这么简单的了。” 男子的神智已经有些不轻,足见这个媚药并非一般的媚药,听到灵鸢的话,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视线慢慢变的模糊起来,只隐约间看见一个身影离开,然后他忽然就能动了,难耐的扯掉身上的衣服,突然被一只滑嫩的小手扶过胸膛,低吼一声,就朝着床上的人扑了过去。 灵鸢解开那男子的穴道之后,就跳出了窗户,站在窗户外面,抬头看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听到里面传来的低吼声和女子的呻吟声,还有床板晃动发出的声音时,脸上的笑容变得明艳了几分,傅灵珠,你可别怪我,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你就好好的享受这美妙的夜晚吧,恐怕明日太阳一升起来,你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悄无声息的离开傅灵珠的院子,灵鸢回到自己的房间,将怀里的拿出来洗干净,放到桌上,然后笑呵呵的躺会床上,继续睡起了自己的觉,没想到这一夜好眠,直到第二日,听到急急的敲门声,才睁开眼睛:“扣扣,小姐,不好了,出事了。” 听到‘出事了’三个字,灵鸢猛地睁开了眼睛,但是却没有急着起身,而是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带着点点倦意的声音问道:“瞳菊,一大早的出什么事了?” 听到灵鸢的声音,瞳菊才推门进来,看着慢慢爬起床的灵鸢,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拿过一旁的衣衫为她披上,才说道:“是大小姐,她,她……”瞳菊说着的时候,脸色变得通红,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恩?姐姐怎么了?”灵鸢听到瞳菊的话,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假装不明的看着她问道,她很好奇,不知道现在的傅灵珠是怎么一副样子? 瞳菊的脸红的快滴出血来了,想着刚才听到小梅的尖叫声,过去时看到的一幕,她就觉得羞于启口,但是见灵鸢正看着她,于是硬着头皮说道:“今天早上,小梅去叫大小姐起床,却听见里面有奇怪的声音,打开房门一看,竟然看见大小姐和一个男人正在行苟且之事,就连她进去也没有发现,现在已经很多人知道了,奴婢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殿下和鲁少爷他们也过去了。” 灵鸢听到瞳菊的话,微微有些惊讶,没想到那媚药的药力竟然这么猛,昨夜一夜竟然还没有褪去药效,不过这样正好,在大庭广众之下上演一幕活春宫,可比起事后捉奸在床要来的有说服力多了:“怎么会这样?姐姐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要是被爹爹知道,那还了得。”灵鸢这么说着,穿好衣服就走出了房门,她可不想错过任何精彩的一幕。 灵鸢和傅灵珠的所住的院子,其实就隔了中间的一个下人所住的院落,所以很快的就走到了她的院子中,看着已经聚集了很多的人,其中包括韩凌,鲁倾云,她说认识的所有人,慢慢的走进院子,还能听到屋里传出来女子欢愉的呻吟声,以及带着粗重喘息的说话声,听声音,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院子里的人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各种五花八门,有看热闹的,有唾骂的:“如此放荡,哪像一个大家闺秀,真是有辱门风!” “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就该被侵猪笼。” “看着这傅灵珠平时一副自视清高的样子,没想到竟然如此淫贱,真是人不可貌相。” 灵鸢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嘴角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不知道她亲爱的‘姐姐’清醒过来之后,听到这样的言论,会不会直接疯了? 韩凌见灵鸢走进来,立刻走过去将她揽进了怀里,低声对她说道:“呆会儿有好戏看了。” 灵鸢听到他的话,有一瞬间的愣住,抬头看着他眼里闪动的看戏之色,突然想起来,然后有些挪捏的对他说道:“凌,她可是你的未婚妻哦,虽然只是个还没过门,正式册封的侧妃,她如今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你的颜面可就扫地了,还有傅家庄的颜面也被丢光了。” 冷云初看着韩凌和灵鸢亲密的样子,很是不满的走到他们身边,低低的假咳了两声,提醒他们道:“太子殿下,别忘了你的身份,你现在不该好好的处理眼前的事情吗?” 韩凌看着突然冒出来的冷云初,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放开了灵鸢,也幸好他们周围站着的都是自己人,所以阻挡了别人的视线,再加上现在所有人的精力都被屋里傅灵珠的情况说吸引,也无暇顾及他们,而他现在还不能把灵鸢牵扯其中。 也不知道是谁去通知了书院的四院夫子,这时他们已经来到了院中,看着围观的学子们,君诺轩和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脸色都不是很好看,这样的事情,可是四贤书院成立以来的头一遭,事情非同小可,这要是传扬出去,四贤书院的名声定然受损,想到这里,君诺轩沉声对着所有人吼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通通给老夫退出去。”说完之后,走到房间门口,听着里面传出的淫秽不堪的声音,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几分:“这成何体统,来人,把人给老夫带出来。” 第十八章 婚约取消,傅灵珠疯珠了 书院的仆役听到君诺轩的话,立刻走出来两个魁梧的男子,抱拳对着君诺轩应了一声:“是!”就要进屋。 灵鸢见他们要进去,立刻出声说道:“等等,夫子,虽然家姐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但是毕竟还是需要留点颜面,若是让他们就这么闯进去,灵鸢怕姐姐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还望夫子网开一面。”若是真让这两人进去将他们拉出来,那么以傅灵珠那骄傲的性子,恐怕会立刻一头撞死,她可不想让她就这么死了。 君诺轩眼神深沉的看着灵鸢,半响之后,才对着那两人挥了挥手,然后看着围在周围的学子们说道:“都离开吧!” 灵鸢知道君诺轩此举,就是同意了她的话,微微对他行了一礼,以示谢意,抬眼看了一眼渐渐平息的屋子,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意,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一,二,三…… 果不其然,灵鸢还未数过十,屋里就传来傅灵珠的惊声尖叫:“啊!你,你,我,我,我们……”不消片刻,就见傅灵珠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衣服,披头散发的跑了房门,却在跨越门栏的时候,被绊倒在地,因她慌乱之中披上的衣衫自肩上滑落,露出了圆润的香肩和胸前一大片的肌肤,上面青青紫紫的布满了欢爱后的痕迹。 灵鸢看到她摔在地上,异常狼狈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笑意,还不等她上前,就听到刚刚收到消息赶来的傅灵熙,一脸难看的神色,走到跌在地上的傅灵珠面前,阴阳怪气的说着:“珠儿这是在干什么?要胡来也要看看地方,如今做出此等事情来,看你还有何颜面面对爹爹和娘亲。”语气倒是有些义正言辞,可他的神情却不是这么回事,不着痕迹的看了站在一旁的灵鸢,眼里闪过一抹看戏的神色,只是隐藏的极好,并没有人发现,这个妹妹从小就没将他放在眼里,现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他倒是想看看娘亲还怎么护着她。 傅灵珠听到哥哥的声音,才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站在院子中的众人之后,原本因为情欲很是红润的小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慌乱的拉扯着身上的衣服,想遮住那满身不堪的痕迹,却是越拉越乱,眼角余光看到韩凌也在,身子顿时僵住,脸上最后的一点血色褪尽,也顾不得其他,急急的朝着韩凌爬了过去,嘴里不断的解释着:“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我不知道怎么会,会这样,那个,那个男人,我,我不认识。”快要靠近他的时候,见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色,立刻僵在了原地,然后看到站在一旁浅笑嫣然的灵鸢,突然伸出手指着她说道:“殿下,一定是她,是她陷害我的,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不认识那个男人,一定是她,是傅灵鸢,是她陷害我的,殿下,你要为我做主啊!”看着灵鸢的眼神充满了恨意,眼泪也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灵鸢淡淡的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傅灵珠,然后慢慢的走到她面前蹲下,与她平视着,慢慢的开口说道:“姐姐,说话要有真凭实据,你可曾看见我陷害你了?还是说有谁看见我陷害你了?” 瞳菊也一脸嫌弃的看着傅灵珠,然后走到灵鸢身边将她扶起来,眼里是幸灾乐祸的神情,大小姐恐怕做梦也没有想过,她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吧?真是大快人心。 “不,不是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的,殿下,殿下我是清白的,我真的是清白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是她,是她陷害我的。”傅灵珠狠狠的瞪着灵鸢,眼里是浓浓的恨意,她没想到,自己想用在她身上的招数,现在却让自己尝了苦果。 其他的人见傅灵珠一味的将责任推到灵鸢身上,都为灵鸢抱起了不平,纷纷议论起来:“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做出这么下贱的事情,还把责任推到无辜的妹妹身上。” “对啊对啊!真是丢人,自己做的事情,还要硬推到别人身上,真是枉为人。” 傅灵珠听到周围的议论声,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双手紧紧的拽着自己堪堪遮体的衣服,浑身都在颤抖,满脸泪水的对他们大喊到:“闭嘴,你们知道什么?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是她,这个女人才是最下贱的女人,我什么都没做,殿下,殿下你相信我的对不对?我是你的未婚妻,你一定不会相信他们说的话对不对?” 君诺轩眉头紧皱的看着强词夺理的傅灵珠,看了一眼神情变得异常冰冷的韩凌,然后对着身后的两个仆役点了点头,就见他们走进屋子,然后片刻之后走出来,对着君诺轩说道:“夫子,他已经死了。” 君诺轩听到仆役的话,声音低沉的说了一声:“什么?”然后跨进了房门,然而房间里飘散着的浓浓绯靡味道,却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抬手捂住口鼻,看着呈大字行躺在床上,未着寸屡,双眼圆睁,嘴角流着黑血,已经气绝身亡的男人,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转身走出了房门。 “死了?怎么会死了呢?不会是纵欲过度了吧?”外面的人听到那些仆役的话,又是一阵议论,这也太震撼了,他们有的来这四贤书院已经几年,这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君诺轩看了一眼傅灵珠,然后对着身边的仆役吩咐道:“去请院长过来,然后立刻派人下山去县衙报官。” “是!”他身后的仆役应了一声,便急急的跑出了院子。 傅灵珠听到那男人死了的时候,更是动惮不得,脸色苍白异常,抓着衣服的双手无力的垂下,然后抬头看了看韩凌,见他一脸的冰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不敢再看他,然后又看了看周围的人,见所有人的眼里都是鄙夷之色,还有那深深的唾弃,贝齿紧紧的咬着毫无血色的双唇,眼里是屈辱的泪水,心里一片乱,怎么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双唇被她咬破,丝丝鲜血为她增添了一抹血色,但是也让她看上起更加的狼狈了几分。 小梅看着衣不遮体的傅灵珠,终于反应了过来,急急的跑进房间,在看到那仰躺在床上,已经死了的男人,吓了一条,浑身颤抖的快速拿过一件披风,又跑出房门,走到跌跪在地上的傅灵珠身边,小心翼翼的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对她说道:“小,小姐,你……”可是后面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鲁倾云的眼里尽是看戏之色,脸上也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抱着双手靠在身后的围墙上,嘴角挂着愉快的笑容,对小声的对身边的华崇亦说道:“古话说的果然有道理。” 华崇亦的脸上也满是笑意,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而是他们之前在调查灵鸢的过往时,就对傅灵珠经常欺负打骂灵鸢的事很是不平,现在看着她遭到这样的报应,自然是很开心的,这样也省的他们动手了,听到鲁倾云的话,华崇亦也学着他的模样,抱着双手靠在他身边,问道:“此话怎讲?” 鲁倾云对着灵鸢露齿一笑,然后不紧不慢的说道:“古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依本少看,这时辰是到了。”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听到。 就在鲁倾云的话后,院里突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大家都看着跌跪在地上的傅灵珠,想着她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来,哪知她却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她此刻脸上的神情,直到一个苍老,却很有精神,语气之中自然的散发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声音传来,大家才都动了起来。 姗姗来迟的玄虚走到院门外,看着围在院子外的人,眉头一皱,抬手捋了捋自己的胡须,跨进门就看见灵鸢站在一旁,眼里闪过一抹温柔的光芒,然后严肃的说道:“怎么回事?现在正是上课的时辰,都还围在这里做什么?” 君诺轩和竹翁四大院落的夫子听到玄虚的声音,都赶紧上前行礼:“院长,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灵鸢看着走进院子的师傅,眼里闪过一抹疑惑,刚在想师傅怎么来这了?可在听到四大教授对他的称呼时,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之色,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什么?师傅竟然是四贤书院的院长,她怎么从来没有听师傅说过? “老夫看你们是越活越回去了,这种事情还需要老夫出面吗?”玄虚收到灵鸢询问的眼神,抱歉的对她笑了笑,然后沉声对着君诺轩他们说道,看了一眼跌跪在地上,低垂着头的傅灵珠,摇了摇头。 君诺轩听到玄虚的话,脸色一沉,上前对他说道:“启禀院长,事关人命,非同儿戏。”他心里却恨得牙痒痒,这老家伙,把书院扔给他们四个,自己却跑去云游四海逍遥快活去了,现在叫他履行以下院长的职责,他倒还嫌弃他们无能起来了。 玄虚一听到‘事关人命’四个字,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身上的气势也发生了变化,让人望而生畏,环视了一圈院子中的人,眉头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然后沉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老夫详细讲来。” 傅灵珠低垂着的眼里一片空白,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听到玄虚的话,慢慢的抬起头,看向一旁的韩凌,眼里慢慢的有了焦距,看着他几次张口想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韩凌看着傅灵鸢的样子,终于说话了:“傅灵珠,你没有资格成为太子侧妃,本宫取消与你的婚约,立刻呈报父皇母后,从此你与本宫再无半点瓜葛。”说完之后,转身就要离开,却被突然扑过来的傅灵珠拉住了衣服。 傅灵珠听到韩凌冷冰冰的宣布着取消婚约,脸上的神情从呆滞变成震惊,见他要走,也顾不得其他,扑上去抓住他的衣服,一脸不相信的说道:“殿下,不是这样的,不关的我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殿下,你不能,你不能这么对我。” 韩凌一脸冰冷的看着抓着自己衣角的傅灵珠,然后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灵鸢,毫不留情的将自己的衣服从她手里拽出来,冷冷的对她说道:“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难道本宫的眼睛是瞎的,耳朵是聋的不成?就算这事真与你无关,你以为皇室会接受一个已经失了贞洁的人嫁进皇室吗?” 傅灵珠愣愣的看着韩凌,一脸不相信的摇着头,嘴里喃喃自语着:“不会的,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说着突然扭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灵鸢,突然站起身扑向她,嘴里恶狠狠的说道:“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傅灵鸢,你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是你的错,你给我去死。” 韩凌,鲁倾云,华崇亦还有冷云初几人看着朝灵鸢扑过去的傅灵珠,明知道灵鸢会武功,她伤害不了灵鸢,还是担心的一口同声的喊道:“鸢儿小心!”韩凌甚至来不及多想,一个飞身上前,抬脚便将傅灵珠踹到了一边,狠狠的撞在身后的柱子上,‘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灵鸢原本想躲开的,没想到韩凌会突然出手,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落在了韩凌宽厚的怀中之中,看着软软的滑落在地,嘴角溢出鲜血,已经晕过去的傅灵珠,突然有些同情起她来,回头看着抱着自己,一脸平静的韩凌,低声对他说道:“凌,你出手太重了。” 玄虚在一旁看着这处闹剧,在看到韩凌对灵鸢的保护姿态时,眼里闪过一抹赞赏,然后对着君诺轩他们吩咐道:“去找个大夫给她瞧瞧,等仵作来了验明死因,再做决断。”说完之后,走到韩凌面前,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才指着他和灵鸢说道:“你们跟老夫来。”说完也不等他们问什么,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灵鸢不知道师傅想要干什么?皱了一下眉头之后,挣脱出韩凌的怀抱,看着已经被人抬着离开的傅灵珠,然后走到傅灵熙身边,对他说道:“大哥认为这件事情该不该禀报父亲和大娘?”心里,灵鸢却在坏心的想着,不知道沈梅玉知道她一向引以为豪的女儿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傅灵熙低头看着神色平静,双眼纯净的看着他的灵鸢,心里一动,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轻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我呆会儿就修书一封,告诉父亲和母亲,院长不是找妹妹吗?快去吧!”说完之后,傅灵熙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灵鸢和她身后站着的四个男人,迈步走出了院子。 鲁倾云见所有人都离开,伸了个懒腰,走到灵鸢身边,似乎还有些遗憾的说道:“哎呀!就这样就完了啊?还以为会有更精彩的呢,真是让人失望。” 灵鸢听到鲁倾云的话,心里有些无奈,回头看了一眼傅灵珠的房间,然后脸上挂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对着他们说道:“行了,鲁大哥,这样落井下石可不怎么好,再怎么说,她还是我的姐姐。” 华崇亦走到灵鸢身边,抬手拍了拍鲁倾云的肩膀,笑着说道:“鸢儿说的没错,云,你还是不要表现的太过明显的好,免得有心人在下面乱嚼舌根,要是连累到鸢儿可就不好了。” 鲁倾云撇了撇嘴,却没再说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就因为现在只剩下他们几个人,他才会这么说。 冷云初看着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的灵鸢,眉头皱的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走上前二话不说的将灵鸢拉到自己身边,然后温柔的对她说道:“鸢儿,师傅不是叫你去找他吗?快去吧!” 灵鸢发现冷云初好像对鲁倾云他们有着一股莫名的敌意,有些不明白是为了什么?听到他的话,也没做所想,然后看着韩凌说道:“殿下,走吧!” 韩凌看着冷云初对灵鸢的亲密,眼神暗了几分,听到灵鸢的话,点了点头,然后和她一起走了出去,朝着书院的主楼走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快到玄虚住的主楼时,韩凌才忍不住问道:“鸢儿和冷少爷的关系何时变得如此亲近了?” 灵鸢听到韩凌的话一愣,扭头看着走在身边,一脸认真的看着她的男人,心里涌上一股甜蜜,他这是吃醋了吗?脸上却只是淡淡的笑着说道:“殿下放心,他和我的关系,不是你们所想的那般,至于究竟是什么关系,日后会明白的。” 韩凌听到灵鸢故作神秘的话,眉头轻轻皱了起来,但是看着走在一旁笑的坦然的灵鸢,韩凌也知道,她现在肯定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心里虽然有些小小的不舒服,但是也不再去计较。 “丫头,怎么来的这么慢?”一直在屋里走来走去的玄虚,看见出现在门口的灵鸢两人,颇有些抱怨的对着灵鸢说道,然后才看着站在一旁的韩凌说道:“太子殿下,老夫有礼了。” 韩凌听到玄虚对灵鸢自然亲昵的称呼,心里闪过一丝诧异,听到他的话,抱拳回礼说道;“前辈不必如此多礼,晚辈该向您行礼才是。”说完抱拳对着玄虚深深的鞠了一躬,要知道,四贤书院的院长可一直都是个传奇人物,多少人想请他连见他一面都难。 灵鸢见他们客套起来,自顾自的走进屋子,打量起了房间内的装饰,在看到挂在书桌后面的一副梅花图时,眼里闪过一抹怀念,这是她在出嫁前,送给师傅的,没想到师傅他竟然留着。 玄虚见灵鸢看着那副梅花图,笑着走到她身边站定,对她说道:“丫头,这幅画是你画的最好的一副,为师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所以就拿出来挂在这里了。” 灵鸢听到玄虚的话,眼眶微微有些湿润,想到自己这些时日来对所有亲人的隐瞒,心里突然升起浓浓的愧疚感,师傅尚且如此,那爹娘岂不是更伤心?忍下要流下的泪水,勉强露出一抹笑容,看着他问道:“师傅,你叫我们过来是有何事?” 玄虚听到灵鸢的话,回头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见韩凌一脸深思的看着他们,于是淡淡的开口说道:“太子殿下不用想了,老夫是这丫头的师傅,都坐吧!” 韩凌听到玄虚的话,有些惊讶的看着笑得一脸淡然的灵鸢,见她对自己点头,才坐了下来,然后看着玄虚说道:“不知前辈唤我们来,是有什么吩咐?” 玄虚听到韩凌的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认真的看着他说道:“老夫斗胆问殿下一个问题,你对鸢儿可是认真的?” 灵鸢没有想到师傅开口问的,竟然是这样的问题,脸上悄悄的爬山一抹红晕,走到他身边坐下,有些害羞的喊了他一声:“师傅……” 韩凌听到玄虚的问题也是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看着灵鸢微微红了的脸颊,脸上的冰冷神色缓和了不少,眼神深情温柔的看着她,语气却很是坚定的对着玄虚说道:“此生唯爱鸢儿,绝无二心。” 玄虚听到他的话,再看着他的神情,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对他说道:“殿下可要记住今日的话,若是日后你有负于鸢儿,老夫绝不会轻饶了你。” 韩凌听到玄虚的话,眼里闪过一抹坚定,信誓旦旦,一字一句的说道:“韩凌谨记,绝不相负。” “行了,殿下先请回,老夫还有些话要和鸢儿单独说。”玄虚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灵鸢满脸红霞的害羞样子,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才对着韩凌说道。 韩凌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抱拳对着玄虚行了一礼,说道:“是,晚辈先行告退。”说完之后,看了灵鸢一眼,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 等韩凌离开,玄虚才转身看着灵鸢说道:“丫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 灵鸢听到师傅的话,眼神微微一暗,然后扬起一抹笑容,看着他答非所问:“师傅,徒儿怎么不知道您老人家还有这么大名鼎鼎的一个身份?” 玄虚听到灵鸢的话,再看着她满脸笑意的样子,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胡子,说道:“为师难道没有告诉过徒儿吗?我怎么记得好像说过。”只是他在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底气不足,他当初是在无意中看到冷云湘的,机缘巧合之下收她做了徒弟,而他玩得太开心,就忘记告诉她自己的真实身份。 灵鸢看着师傅闪烁其词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看着他说道:“师傅,您老现在就把你忘记告诉徒儿的所有事情,都一并告诉了吧,这次徒儿一定铭记在心。”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洛雪幽看着飞鸽传书的内容,脸色变得异常的难看,还不等完全看完里面的内容,便生气的一掌拍在了身边的桌子上:“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来人,去把傅夫人请进宫来。”说完之后,才重新拿起那字条看了起来,在看到上面说韩凌对灵鸢的态度时,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傅灵鸢?她怎么不知道何时多出了这么一号人物出来? 一旁的宛纱见洛雪幽一脸的怒气,走上前轻轻的为她捏着肩膀说道:“娘娘,生气伤身,还请娘娘保重凤体。” 洛雪幽听到宛纱的话,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压下心里的怒气,这傅灵珠竟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她绝对不允许如此不贞不洁的女人进入皇宫,眼里闪过一道厉光,然后若有所思的问着身后的宛纱:“宛纱,你可知道这傅灵鸢是何许人也?” 宛纱听到洛雪幽的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才说道:“回娘娘,这傅灵鸢是傅家庄的二小姐,听说之前一直体弱多病,所以养在府里,未曾出过门,听说她的母亲是傅夫人以前的贴身丫鬟,后来生下傅二小姐之后,离家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宛纱会知道这些,也是她无意中听到韩凌吩咐九逍查灵鸢的事情,她也多留了一个心眼,也叫人打听了一下。 洛雪幽听着宛纱的话,眉头越皱越紧,这样身份的女人,如何有资格呆在皇儿身边,看来她该早作些打算了。 “启禀娘娘,傅夫人求见。”片刻之后,门外响起一个太监尖细的声音。 “宣!”洛雪幽听到门外太监的禀报,起身走到偏殿的主位上坐下,才冷冷的说了一个字。 殿门外,一身淡蓝色衣裙的沈梅玉,正有些不安的搓着自己的手,心情很是忐忑,眉宇之间有着淡淡的疲倦之色,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这次皇后娘娘昭她进宫,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听到里面冰冷的声音,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才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坐在主位上,神色难看至极的洛雪幽,赶紧上前跪下行礼:“民妇傅氏梅玉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洛雪幽看着沈梅玉的样子,心里的怒气一触即发,也没叫她起来,冷冷的看着她说道:“傅夫人,你还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这还没过门,就把我皇室的脸丢的一干二净。” 沈梅玉听到洛雪幽的话,立刻惊讶的抬头看着她,马上又惊恐的低下头,叩头说道:“民妇惶恐,娘娘此话怎讲?” 洛雪幽拿过放在一旁的信笺,抬手扔到她面前,冷冷的说道:“自己看!” “是!”沈梅玉也不敢怠慢,立刻抓过飘落在面前的字条看了起来,在看到上面所写的内容时,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洛雪幽说道:“娘娘,这怎么可能,珠儿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一定是哪里弄错了,珠儿现在正在四贤书院修习,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更何况珠儿对太子殿下一心一意,断然不会做出此等事情来,还往娘娘明察。” 洛雪幽听着沈梅玉的辩解,眼里闪过一抹厉光,‘啪’的一掌拍在身边的桌子上,然后冷冷的对着她说道:“你是在怀疑本宫吗?事实摆在眼前还敢狡辩,本宫今天就告诉你,你女儿与皇儿的婚事作罢,从此不要说你们与皇室有任何牵扯,本宫丢不起这个人,来人,送傅夫人出宫!”洛雪幽隐忍着怒气说完,冷冷的下了逐客令。 “娘娘,您听民女说,娘娘,珠儿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娘娘明察啊!”沈梅玉被两个宫女拉起来,扶着往殿外走,依然不甘心的朝着里面喊着,她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珠儿会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情来,不行,她必须马上回府,她要去确认一下这个是不是真的。 沈梅玉急急忙忙的从宫中出来之后,便一路马不停蹄的往傅家庄赶,气喘吁吁的走进正厅,却见傅龙宇一脸阴雨密布般沉着脸坐在正厅之上,他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封信,心下一惊,赶紧走上前问道:“老爷,您这是?” 傅龙宇看着站在面前的沈梅玉,二话不说的将手里拿着的信扔到了她的脸上,怒气冲冲的说道:“沈梅玉,看看你养的好女儿,真是能耐啊!傅家庄的颜面都被她给丢尽了,我傅龙宇究竟是做了什么孽,竟然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儿。” 沈梅玉听到丈夫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双手颤抖的捡起掉在地上的信,有些犹豫的打开信,看着里面儿子亲手书写的内容,身上的力气就像是瞬间被抽干了般,软软的跌坐在了地上,嘴里喃喃自语着:“不会的,怎么会这样?不会的,珠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绝对不会的。” 傅龙宇神色难看异常,冷冷的看着沈梅玉不愿接受事实的低喃,冷冷的哼了一声对她说道:“哼!熙儿亲眼所见还会有假?难道他还会陷害,败坏他亲妹妹的名声不成?立刻收拾东西,明日前往四贤书院,把那孽障接回来,从此不准踏出傅家庄一步,免得给我出去丢人。”说完之后,傅龙宇站起身,一甩衣袖转身离开,朝着七夫人红嫣的住处走去,也幸好有这么一件让他感到欣慰的事情,原来是七夫人红嫣在不久前被诊出怀了两个月的身孕。 沈梅玉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大厅之上,双眼空洞无神,难道这真的是报应?那个妖精怀孕了不说,现在珠儿又出这样的事情,别说她的位置了,恐怕日后在这傅家庄内,连他们的立足之地都不会有。 管家尤叔在一旁看着沈梅玉像是失了魂般,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走上前将她扶起来,说道:“夫人,地上凉,您还是起来吧!” 沈梅玉被尤叔的话惊醒,立刻对他说道:“尤叔,立刻惫马,我要去四贤书院。”对着尤叔说完之后,沈梅玉跌跌撞撞的转身跑进了内堂,她要马上去确认这件事情的真假,她要马上见到珠儿,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尤叔看着离开的沈梅玉,摇了摇头,转身去准备马车去了,心里叹息着,今年傅家庄还真是多是非,这何时才是个头啊! 四贤书院内! 转眼已经过去了一天,傅灵珠还依然昏迷不醒,灵鸢来到她现在所住的房间,看着大夫帮她把脉,出声问道:“大夫,她怎么样?” 那大夫听到灵鸢的话,放开为傅灵珠把脉的手,低叹着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看着她说道:“脉息混乱,受了不轻的内伤,就算能醒过来,恐怕……” 灵鸢听到他的话,轻皱了一下眉头,淡淡的问道:“恐怕如何?”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床上紧闭着双眼的傅灵珠,眼里闪过一道光芒,仵作已经验尸,那个男人死于他藏在牙缝的毒药,再加上纵欲过度,就算他现在不死,身子也会慢慢的枯竭而亡。 大夫回头看了一眼傅灵珠,叹息了一声,才说道:“就算这位姑娘能醒过来,恐怕也不会完好无损,至于会如何?老夫也尚未可知,现下老夫先开上几副汤药,三碗水熬成一碗喂给她喝下,至于之后如何,就要看她的造化了。”大夫说完,走到一旁的书桌边,低头认真的写起了处方。 灵鸢走到床边,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傅灵珠,神色有些晦暗不明,刚想转身离开,床上的傅灵珠却突然睁开了眼睛,眨巴了几下之后,扭头看着站在床边的灵鸢痴痴的笑了起来:“嘻嘻,你是谁啊?你知道殿下去哪了吗?我怎么都找不到他,你去帮我找他好不好?”那双看着灵鸢的眼睛一片迷茫,话语之中也表现出她不认识灵鸢。 灵鸢被她突然的样子弄的一愣,然后扭头看着大夫说道:“大夫,你瞧瞧,她这是怎么了?”说完之后,往后挪了一步,双眼微咪的看着坐在床上,一脸痴傻笑容,不时的啦啦床幔,不时扯扯她自己头发,然后对上自己眼睛,还露出一口白牙对着自己笑得很开心的傅灵珠,心里想着,难道她疯了? 傅灵珠一脸疑惑的看着朝她靠近的大夫,见他伸手来抓自己,立刻如惊弓之鸟般跳下床,几个箭步就躲到了灵鸢的身后,一脸害怕的看着尴尬无比的站在床前看着他们的大夫,抓着灵鸢的衣袖,颤抖着说道:“姐姐救命,这个坏人要抓我。” 灵鸢扭头看着紧紧的抓着自己衣袖,一脸戒备的看着大夫的傅灵珠,眉头微微一皱,然后抬头看着大夫问道:“大夫,她这是怎么回事?” 大夫观察了一下傅灵珠的样子和神态,半响之后才开口说道:“恐怕这位姑娘因为受刺激太大,再加上受了内伤,气血逆流,导致神志不清,也就是说她……” “疯了……”灵鸢淡淡的接下大夫的话,见大夫点头,然后神色有些复杂的扭头看着紧紧的抓着自己衣袖,依然戒备的看着大夫的傅灵珠,嘴角勾起一抹笑容,然后对她说道:“没事的,他不是坏人,他只是要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他是好人。” 瞳菊一大早就没有见到灵鸢的身影,用心想就知道她是来了这里,在来找她的途中遇上了同样来找灵鸢的鲁倾云几人,于是便一起来了这里,刚进房门,就见傅灵珠紧紧的拽着灵鸢的衣袖,鲁倾云立刻就奔了上去,刚想动手将傅灵珠拽离灵鸢,却发现她有些不对劲,收回手走到灵鸢面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傅灵珠,然后有些不解的看着灵鸢问道:“鸢儿,她怎么了?这么这副模样?” 傅灵珠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个俊朗男人,眼睛眨巴了几下,然后突然放开拽着灵鸢衣袖的手,跑到鲁倾云面前,看着他说道:“你认识殿下吗?知道他在哪里吗?我找不到他了,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华崇亦和冷云初听着傅灵珠的话,还有她那副迷茫的神情,对望了一眼,然后走到灵鸢身边,冷云初开口说道:“莫非她疯了?” 灵鸢看着一直期待的看着鲁倾云的傅灵珠,对着冷云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她是真的疯了吗?脸上挂起一抹浅浅的笑容,轻声的对她说道:“傅灵珠,你还记得傅灵鸢吗?”她是那么的恨自己,如果她没疯的话,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傅灵珠听到灵鸢名字的时候,对着鲁倾云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然后一脸迷茫的扭头看着灵鸢说道:“傅灵珠是谁?对了,我记得傅灵鸢,傅灵鸢在哪?我要杀了她,她在哪?你们谁知道她在哪?”停顿了片刻之后,傅灵珠突然一脸焦急的抓着灵鸢的胳膊,问着他们。 灵鸢和冷云初他们听到她的话,对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丝的讶异,但是却真的知道她是神志不清了,以傅灵珠之前的脾气性格,就是让她装,恐怕也装不了这么像。 第十九章 意料之外的之结果 冷云初走到灵鸢身边,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拉着她的傅灵珠,见她害怕的躲到灵鸢身后,不时的探出头对他傻笑两声,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然后看着灵鸢说道:“鸢儿,不管她了,院长吩咐我们去镇上一趟,现在走吧!” 灵鸢听到哥哥的话,点了点头,拿开傅灵珠的手就要往外走,这时韩凌却走了进来。 傅灵珠看到韩凌,原本要伸去拉灵鸢的手,收了回来,走到韩凌身边,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他说道:“你是谁啊?我看你好面熟的,对了,你认识殿下吗?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韩凌眉头轻皱了一下,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用眼神询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就见鲁倾云笑呵呵的对他说道:“疯了!” “疯了?”韩凌听到鲁倾云的话,低头看了一眼正一脸期待的看着他的傅灵珠,没什么其他的反应,拉过一边的灵鸢就往外走,然后说道:“夫子让我们去镇上买东西,现在还不走就敢不回来了。”至于傅灵珠这个人是死是活还是疯了都和他无关。 鲁倾云他们看了一眼疯疯癫癫的跑出院子,在院子里东看看,西晃晃的傅灵珠,神情各异的走出了院子,在他们离开之后,傅灵珠满脸疑惑的走到门口,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嘟囔着:“怎么都走了?那谁陪我玩啊?”扭头看着从屋子里走出来的大夫,立刻笑着走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道:“你不能走,你要留下来陪我玩。” 小梅手里端着汤药,走进院子就看见自家小姐神情痴傻的拉着一脸尴尬之色的大夫,立刻将药放到院中的桌子上,然后走上前拉过她的肩膀急急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见她只是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自己,里面满是疑惑,赶紧问着一旁的大夫:“大夫,我家小姐怎么了?怎么变成这副样子了?” 大夫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家小姐受的刺激太大,疯了!”说完之后摇了摇头,背着药匣子离开了院子。 小梅听到大夫的话,就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一般,身体僵硬的动不了,看着正好奇的拉着自己衣服的小姐,脸色变得苍白,脑海里回荡着大夫最后的话:“疯了,疯了……” 灵鸢一行五人出了四贤书院,然后架着一辆马车朝里书院有三里地外的城镇赶去,就在他们刚刚离开四贤书院的时候,沈梅玉急急的赶到了四贤书院,与他们擦肩而过。 几人来到镇上,看着很是热闹的集市,心情都好了很多,每天在书院中除了学习就是练功,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放松的玩过了,不过几人还是没有忘记院长交给他们的任务。 鲁倾云拉过华崇亦,然后看着灵鸢说道:“鸢儿,我和亦去买院长要的宣纸,你们去买食物吧!”说完之后,拉着还想说什么的华崇亦离开,一点都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他现在还能做什么?除了好好的守护着她,看着她幸福之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韩凌见碍眼的人离开,直接将还在一旁的冷云初无视了,拉过灵鸢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声:“走吧!”就朝着人群之中走去。 冷云初看着韩凌旁若无人般的对自己妹妹这么亲热,眼里闪过一道光芒,然后也跟了上去,他是绝对不会让这个男人和妹妹单独相处的,就算他是当今的太子也一样,想要娶他冷云初的妹妹,还要看他够不够资格,而他不知道的是,别人早就将人吃干抹净了。 沈梅玉来到四贤书院,气喘吁吁的爬上那高高的阶梯,在门口等着去禀报的人,一脸的焦急,嘴里还喃喃自语着:“珠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君诺轩听到守门人的禀报,说是傅灵珠的母亲来了,于是便亲自来到正门,看着在门外不断来回走动,神色焦急的妇人,走上前礼貌神色平静的对她说道:“傅夫人请随老夫来。”说完之后,也不管她跟上没有,转身朝着傅灵珠现在所住的院落走去,虽然傅灵珠疯了,但是这件事情对于四贤书院的影响很大,现在官府还在调查着。 沈梅玉看着面无表情的?在前面带路的人,几次欲言又止,她想问问女儿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但是想想,马上就能见到女儿了,还是算了,等见到了就知道了,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迎接她的竟然是那么残忍的一个事实。 君诺轩带着沈梅玉来到傅灵鸢住的院落,听到里面传来傻笑声,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并没有走进去,而是侧身有礼的对着沈梅玉说道:“令千金就在里面,夫人请吧!” 沈梅玉听到他的话,忙对他行了个礼,提着裙摆急急的走了进去,听着里面那熟悉却有陌生的笑声,眉头皱了起来,走到开着的房门前,却犹豫了,有些不敢踏进去。 小梅满头大汗的帮一刻也不肯安静下来的傅灵珠穿着衣服,见她把刚刚穿上去的衣袖又脱了下来,还拿着袖子呵呵大笑着,忍不住对她说道:“小姐,你别乱动啊,你这样奴婢没办法给你穿衣服。” 傅灵珠拉扯着衣袖,‘嘿嘿’的傻笑着,听到她的话,歪着头对她说道:“干嘛要穿衣服?不穿不穿……” 沈梅玉小心翼翼的走进房间,入眼的一幕就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披头散发,一脸傻笑的扯着衣服和旁边想努力为她穿上衣服的小梅唱反调,顿时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眼里是不敢置信,嘴里也不相信的唤着她:“珠,珠儿,我的珠儿……怎,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梅听到声音,回头就看见沈梅玉一脸震惊的站在屋子里,脸色立刻吓的惨白,马上回头跪下磕头:“夫人,夫人饶命啊!不是奴婢的错,不是奴婢的错。” 像是没有听见小梅的话般,沈梅玉锒铛着走到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她的傅灵珠面前,颤抖的伸出双手想去碰她,傅灵珠却如同惊弓之鸟般立刻弹开,抱着旁边的柱子,看着她说道:“你是谁啊?你要干什么?” 沈梅玉听到女儿陌生的话,还有那痴傻的表情,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再也顾不得其他,两步走上去将她抱进怀里,失声痛哭起来:“珠儿,这究竟是怎么了?你不要吓娘亲啊。” 小梅听到沈梅玉痛彻心扉的哭声,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她跟着小姐这么多年,虽然小姐的性子骄纵蛮横,对她们也经常打骂,但是也有了感情,如今看她一向骄傲自负的小姐变成这么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她心里也很难受。 傅灵珠突然被抱住,立刻不安分的挣扎起来,她不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干嘛要抱着她不放,还满脸的泪水,挣扎了半天见挣扎不开,也就放弃了,看着她脸上的泪水,伸出手指沾了一点泪水,然后放进嘴里,然后立刻笑弯了眉眼,傻笑着对沈梅玉说道:“嘿嘿,咸的!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有?”说着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沈梅玉听到女儿的话,一脸心痛的抱紧了她,然后眼神突然一变,凌厉的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小梅,厉声问道:“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小梅听到沈梅玉的话,立刻战战兢兢的趴在了地上,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回夫人,小,小姐她,她……”这让她怎么说啊? 沈梅玉看着小梅支支吾吾的样子,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吞吞吐吐的干什么?怎么几日没见,你连话都不会说了?还不快老老实实的告诉本夫人,小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么问着,但是沈梅玉的心里已经有了谱,眼里闪过一道幽暗的光,然后搂着傅灵珠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温柔的为她整理着头发,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始终都是自己的女儿,她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变成这样而不管。 小梅咬了咬牙,然后低着头,慢慢的说了起来:“夫人,小姐她……” 半响之后,小梅终于在战战兢兢中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个清楚,然后就跪在地上,等着沈梅玉说话,这真的不能怪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沈梅玉听着小梅的话,越听脸色变得越差,半响之后,突然走上前,一把将傅灵珠身上的衣服拉开,露出里面还布满青青紫紫欢爱痕迹的身子,立刻深受打击的往后退了几步,晃悠了几下才稳住身子:“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珠儿怎么会?不,她不会的,小梅,快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夫人?说,是不是有人陷害珠儿,才让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小梅听到沈梅玉的话,立刻摇头说道:“奴婢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那日小姐早早的就让奴婢退下了,第二日奴婢去唤小姐起床时,就看见,看见小姐她,她和……” “不用说了,真是没用的东西,去把大少爷叫来。”沈梅玉听到小梅辩解的话,心里的怒气更甚,走上前重新将傅灵珠的衣服拉好,然后冷冷的对着小梅说道,说完之后,然后又问道:“还有傅灵鸢,把她也一并叫来。”这件事情,一定和她脱不了关系,珠儿很少出门,也没有得罪过其他的什么人,除了那个野种,没有其他人有理由这么做。 小梅起身正准备往外走,去叫傅灵熙,听到沈梅玉最后的话,然后转身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说道:“二小姐不在书院内,听说院长派她去镇上买东西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沈梅玉听完小梅的话,眼睛一眯,然后对着小梅挥了挥手说道:“知道了,快去请大少爷过来。” 小梅听到沈梅玉的话,急忙应道:“是!”说完转身跑出了房门。 小镇上,灵鸢他们已经将需要的东西买的差不多了,见时辰还早,于是慢悠悠的逛起了街,走到一个卖胭脂水粉的小摊面前,灵鸢看着那精致的首饰盒,停下了脚步。 小摊的老板见灵鸢几人穿着都不俗,立刻笑呵呵的拿起一个水粉对着灵鸢说道:“姑娘,看看吧,老妇这的水粉可是这镇上最好的,还有这些首饰盒,都是我家老头自己打造的,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灵鸢听到老板的话,看着她淡淡一笑,然后打量起她小摊上放着的格式胭脂水粉,还有那些虽然不是很精致,但是却很漂亮的首饰盒。 韩凌和冷云初跟在一旁,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都有了计较,冷云初走上前,看着灵鸢的样子,宠溺的对她说道:“鸢儿喜欢哪个?哥哥买来送给你。” 灵鸢听到冷云初的话,抬头看着他笑了笑,正准备低头继续看,眼角余光却看得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刻一个纵身朝着她飞了过去,这次她绝对不会再让她跑了。 韩凌和冷云初被灵鸢突然的动作弄的一愣,回神之后赶紧的跟了上去,来到她身边就见她抓着一个女子的胳膊,手里拿着一根凤钗冷冷的看着她问道:“说,这发钗你从哪里得到的?” 冷云初一看见灵鸢手上拿着的凤钗,眼神立刻就冷了下来,这不是秋儿送给湘儿的发钗吗?怎么会在这个女人的手里? 女子原本就被突然出现的灵鸢吓了一跳,傻傻任由她抓着忘了反应,听到她的话,然后看着她手里拿着的发钗,立刻挣扎起来:“你是谁啊?干嘛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快把发钗还给我。” 女子的声音引起了周围行人的注意,众人纷纷驻足,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韩凌见此情景,上前低声的对着灵鸢说道:“鸢儿,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灵鸢的脸上已经没了笑意,手里紧紧的抓着那女子的胳膊和发钗,然后对着韩凌和冷云初点了点头,一把抓过那女子,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几个纵身便出了繁华的街道,来到一处比较僻静的小巷。 “你,你们要干什么?快放,放开我,不然,不然我叫人了啊!”女子被灵鸢晃得有些头晕眼花的,落地半响之后,看着站在她周围,个个面色冰冷的看着她的灵鸢三人,害怕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颤抖的说着。 灵鸢看着她的样子,眼里闪过一道厉光,然后拿起手上的发钗对她说道:“你只要老实的告诉我,这根发钗你是从何而来,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女子看着灵鸢手里拿着的发钗,伸手就想上前去抢回来,但是手才刚刚伸出来,就感觉到背脊一凉,赶紧的缩回手,怯怯的看着神情比起刚才更加可怕的韩凌和冷云初,她怎么有种他们想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感觉,想到这里身子不禁颤抖起来,但是想到那是相公送给自己的,又壮着胆子说道:“我,我怕凭,凭什么要告诉你,你们,把东西还,还给我,那是我,我的。” 灵鸢眉头皱了起来,压下心里的躁动情绪,然后看着她说道:“你确定这是你的东西?不是偷来的或者是抢来的?你可知道这个发钗代表着什么吗?看见上面的凤凰了吗?这可是象征着皇室至高无上的地位,一国之母才配佩戴的东西,你说是你的,就不怕祸从口出,惹祸上身吗?”灵鸢说完之后,便冷冷的看着她不再说话。 女人听到灵鸢的话,猛地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惊的看着灵鸢手上拿着的那只凤钗,她还以为这只是一只普通的发钗,只是好看了些,再说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有多少人是认识凤凰的? 冷云初走到灵鸢身边,抬手轻轻的握住她的肩膀,给她无声的力量,他知道,这个女人或许和那次锦绣园失火有所关联,然后见那女人只是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的不说话,于是开口说道:“这位夫人,你放心,只要你说出这只发钗是从何而来的,我们绝不会为难你。” 韩凌虽然不知道灵鸢为何会看到这根发钗时这么激动,但是他也知道,自古用龙凤打造的东西,不管是衣服还是发饰,除了皇家之外,有资格佩戴的就是王侯,而这个女人一看就是普通的平民百姓,怎么可能会拥有如此高贵的东西。 女人听到冷云初的话,有些小心翼翼的确认着:“你,你说的是真的吗?只要我说出这只发钗是怎么来的,你们就放了我?” 灵鸢看着她害怕的样子,沉下心里着急的情绪,然后说道:“是!我们说话算话。” 女子得到灵鸢的保证,可还是不敢完全的相信,在看了他们半天之后,才开口说道:“这个发钗是我相公从京城带回来送给我的,至于他从哪里得来的,这我就不得而知了,真的,我就知道这么多,现在我能走了吗?” 灵鸢看了身后的冷云初和一旁的韩凌一眼,见他们都点了点头,然后才对着那女子说道:“你走吧!” 女子听到灵鸢的话,就如同得到特赦令一般,急忙的提着裙摆跑着离开,也不敢问灵鸢去要回哪知发钗,她现在还是赶紧回家,让相公收拾收拾东西,他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的好。 韩凌看着那女人急急跑开的身影,和灵鸢他们对望了一眼,然后三人很有默契的跟了上去,既然那个女人说是她相公从京城带回来的,那么他相公一定知道什么,但是他们知道,若是逼她带他们去找她相公,她一定不会答应,所以他们才故意的放她离开,然后他们再偷偷的跟上去。 鲁倾云和华崇亦两人买好了东西之后,来到说好的汇合地点,只看见马车和赶车人,却没见灵鸢三人,鲁倾云回头看着人头攒动的大街,很是疑惑的摸着脑袋说道:“他们怎么还没回来?难道还没有买好?” 一旁的华崇亦听到鲁倾云的话,一脸笑容的靠在了马车上,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说道:“再等等吧,说不定他们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鲁倾云听到华崇亦的话,撇了撇嘴没再说什么?但是那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几个路口,他自己也不安分的左右走动着,嘴里过一会儿就嘟囔一句:“怎么还不来?” 华崇亦看着好友着急的样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抬眼看了一眼依然没有看见灵鸢他们身影的街头,眉头也几不可查的皱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说什么? 灵鸢他们一路跟着那女子左拐右拐的来到一处用土和茅草简称的小屋中,见她急急的走进屋子,三人对望了一眼,悄悄的靠近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声音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女子急匆匆的跑回家,看着躺在床上睡大觉的相公,急忙的上前将他拉起来,然后焦急的对他说道:“相公,别睡了,赶紧起来收拾东西,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才行,不然就来不及了,快点!” 正睡的舒服的男人,突然被人从梦想里摇醒,然后再听到自己娘子那没头没尾的话,有些不耐烦的挥开她的手,对她说道:“这大白天的,你发的什么神经,别闹了,我还没睡够呢!”说完又要躺下继续睡。 女子看着他的样子,更加着急了:“相公,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你还记得你从京城给我带回来的那只发钗吗?” 男子听到她的话,睁开眼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当然记得啦,你不还整天都戴着吗?咦?发钗呢?是不是你弄丢了?”说着见那一直戴在女人头上的发钗不见了,立刻坐起身拉着她的手臂问道。 女子见他终于醒过来了,然后才说道:“别说这些了,咱们快收拾东西,赶紧离开这里,不然要是被他们找到了,我们都活不了,你可知道,你拿回来的那个发钗是皇室之物,我们一个平民百姓拥有皇室之物,可是要杀头的。”说完也不再去管他,立刻拿出一块布铺在床上,从一旁的柜子你拿出一些衣物和粮食,然后打包。 男子听到自己娘子的话,一愣,然后突然想起来,一个激灵翻身下床,帮着她收拾起来:“娘子,你刚才说的他们是谁?难道有人发现了?” 女子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快点收拾,不然晚了就来不及了。” 在屋外听了半天的灵鸢几人,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冷云初阴沉着一张俊脸,抬脚就踹开了,那本就不是很结实的木门,然后走进去冷冷的看着屋里一脸惊恐的夫妇俩说道:“恐怕你们想逃,已经来不及了。” 灵鸢和韩凌随后也跟着走了进去,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灵鸢上前几步,看着那长相很是平凡的男子,将手里的凤钗举到他面前问道:“你可认得这只发钗?告诉我你从哪里得来的?” 男子看着灵鸢手里拿着的发钗,脸色变得有些惨白,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女人,声音颤抖的说道:“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个东西。”他打死也不能承认见过这东西,虽然不知道面前这几个长得很是好看的男女是什么人?但是这可是关系到他夫妻二人性命的事情。 韩凌听到男子矢口否认,眼神一凛,走上前将灵鸢搂进怀里,然后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最好想清楚了再开口,不要考验我们的耐性。” 男子看着韩凌那无波无澜的冰冷双眼,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背脊一片冰凉,抱着女人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加难的咽下一口唾沫,眼神左右摇晃起来。 冷云初看着那男人漂移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然后冷哼一声说道:“别想着要逃,你恐怕还不知道,你面对的是谁,别说你逃不了,就算侥幸让你逃了,我们也有的是办法把你找出来,到那时,恐怕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了。” 男子被冷云初冰冷的笑容吓的差点就尿了裤子,双腿也发软,要不是怀里抱着自己的女人,恐怕已经瘫软在了地上。 灵鸢他们看着那男子眼里变幻的各种神情,也不再说话,等着他自己衡量,灵鸢的心里很是紧张,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只凤钗,靠在韩凌怀里的身子也有些僵硬,她查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那日锦绣园为何会突然失火的原因,今日这个谜团说不定会解开。 男子纠结了半天,突然拉着那女人跪在了灵鸢他们面前,一脸求饶的说着:“求三位高抬贵手,饶了贱民夫妇的小命,求三位贵人饶命啊!” 灵鸢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再次将手里的凤钗举到他面前问道:“你说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男子看着灵鸢眼里的凌厉神情,低下了头,整个人都坐在了地上,一五一十的交代起来:“其实这个发钗是贱民在受人委托做事的时候,见它很漂亮,就顺手拿了过来,本来想着拿去卖掉的,但是我娘子看着很喜欢,也就没有拿去卖,三位贵人,贱民说的都是真的,三位饶命啊。” 冷云初听到男子的话,和灵鸢对望了一眼,然后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看着他问道:“你受何人之托,办什么事情?老实的说来。” 男子犹豫了一下,才又开口说道:“那已经是半年多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贱民在京城无所事事,有一日一个姑娘找到贱民,说是有一个赚钱的机会给贱民,贱民一听那么一大笔银子,够我们夫妻吃穿用度很久了,她说只要去放一把火就行,贱民想着这么容易就能赚到那么多银子,就答应了她,那可是一大笔银子,够我们夫妻二人吃穿用度很久的。” 韩凌听到那男子的话,眼里闪过一道暗光,若说是半年前的话,恐怕就是傅家庄大少奶奶锦绣园失火一事了,没想到那把火竟然是这个男人放的,发现怀里的佳人儿身子微微的颤抖着,想到那位大少奶奶一直很照顾她,于是手臂抱紧了几分,默默的安慰着她,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何鸢儿在看到那凤钗的时候,会变得这么激动,原来是她大嫂的东西,想到这里,韩凌冷冷的出声问道:“指使你放火的是何人?你可知道她姓甚名谁?” 听到韩凌的问题,灵鸢和冷云初的心都提了起来,双眼紧紧的盯着跪在地上的男人,生怕错过了他说的话。 男子想了想,才说道:“当时那位姑娘蒙着面纱,贱民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随后我跟着她,见她走进了一家叫偃月楼的青楼,还听到守门的人叫她悠月姑娘。” 冷云初听到男子的话,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竟然是她,竟然是他手下的人,竟然是他手下的人害死了他最爱的妹妹,如果妹妹没有借尸还魂重生,那自己岂不是……冷云初不敢再想下去,身上的气势变得冷厉,眼里也溢满了杀意,他绝对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当初他放纵傅灵熙流连在偃月楼,是因为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喜欢他,可没想到,竟然因为这样,给她带来了杀身之祸。 灵鸢听到那男子嘴里陌生的名字,眼神微微一暗,她有点不明白,这个叫悠月的女人为何要买凶害她?难道是因为傅灵熙?这也不无可能。 “三位贵人,贱民说的都是实话,求你们饶命啊!贱民也是因为一时贪财,才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求三位贵人饶命啊。”那男子见灵鸢他们都神色各异的沉默不语,有些胆战心惊的求饶着。 一旁的女子听到丈夫的话,似乎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听到他求饶的声音,一跟着求起情来:“三位贵人就饶了相公吧,他也是因为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我们把这发钗还给你们就是了,求您们饶了我家相公。” 灵鸢听到那女子的话,眼里闪过一抹哀伤,对她说道:“发钗可以还,那人命能还吗?你可知道,你的一时贪心,差点害了两条性命,就算我们能饶了你,你的良心能饶了你自己吗?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怕吗?”灵鸢说着眼泪流了下来,就因为他的一时贪心,助纣为虐,害的自己身受焚身之苦,害的玉竹差点丢掉性命,害的自己所有的亲人都肝肠寸断,这些东西能还回来吗? 男子听到灵鸢的话,呆呆的看着她满脸悲伤的样子,颓废的瘫软在了地上,他害死人了,不可能的啊,他当时还检查了房间的,确定没人才放的火,怎么会这样呢? 韩凌心疼的抱紧了灵鸢,无声的给她安慰,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她,只得紧紧的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轻抚着她的背脊。 冷云初突然唰的一下抽出了剑,然后指着脸色瞬间苍白,一脸恐惧的看着他的夫妇说道:“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说着举起剑就想杀了那个男人。 灵鸢只是有些为自己觉得不值,并没有想过要把这个男人怎么样?看他的神情也知道,他恐怕根本就不知道他杀了人,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就听到哥哥的话,赶紧出声阻止他:“等等,哥哥,你也说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又何必为了他动手,我们走吧!”灵鸢说完之后,抬头看着正一脸心疼的看着她的韩凌,微微对他一笑,然后对着他点了点头,两人相携走出了那间小小的土房。 冷云初听到灵鸢的话,停下了动作,看着他们离开,然后才狠狠的收回剑,冷冷的看着他们说道:“这次算你走运,若不是妹妹为你求情,本少一定一剑了解了你,为我妹妹报仇。”说完之后,一甩衣袖,转身也离开了土房。 来到院子里,就见韩凌他们已经等着他了,走到灵鸢身边,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很是心疼的对她说道:“鸢儿,你没事吧?都是哥哥的错,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若是我早些……”说道这里,冷云初再也说不下去,若是早些怎么样?他可以将傅灵熙拒之门外,但是京城的青楼何其多,不止他偃月楼一家,他能防的了一家,难道还能防下所有的? 灵鸢看着自家哥哥自责的神情,脸上挂起了一抹浅浅的笑容,对他说道:“哥哥,这不是你的错,是天意弄人,我们走吧!回去之后,哥哥派人去把玉竹接回来,看能不能恢复她的记忆,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弄明白。” 冷云初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但是他眼里的自责却没有消退。 韩凌听着他们的对话,眼神变得越来越深邃,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说不知道的,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女人,薄唇紧呡,却没有说话,看着他们点了点头,三人快速的朝着和鲁倾云他们说好的汇合点奔去,但是三人却怀着不同的心思。 鲁倾云实在是等不下去了,见灵鸢他们还没来,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不行,我要去找找,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着就要去找,却被华崇亦拉住。 “云,再等等,说不定他们马上就来了。”华崇亦知道鲁倾云只要一遇上鸢儿的事情,就很容易失去冷静的判断能力,对他说完,一抬头就看见灵鸢三人朝着这边走来,于是指着他们对鲁倾云说道:“看,这不是来了。” 鲁倾云原本被好友拉住,心情很不爽,刚想反驳他,就听到他后面的话,抬头见灵鸢他们朝着这边走来,挣脱他的手,焦急的迎了上去:“鸢儿,你们怎么这么晚,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走到灵鸢近前,发现她双眼微微泛红,立刻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很是严肃的问道:“鸢儿你哭过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灵鸢看着鲁倾云担心的样子,扬起一抹笑,对他说道:“没事,刚才被沙子迷了眼睛,所以现在眼睛才红红的,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会书院吧,不然就该晚了。”说完之后,对着鲁倾云笑了笑,走到马车边上,看着站在马车边上的华崇亦,略带歉意的对他说道:“抱歉华大哥,让你们久等了。” 华崇亦看着她微微有些泛红的眼睛,眉头轻轻一皱,但是却没有问,而是笑着对她摇了摇头说道:“无妨,只要你没事就好,走吧!”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的冷云初和韩凌两人,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看来回去之后,该找他们两个人好好的聊聊了,他才不会相信鸢儿那眼睛被沙迷了一说。 韩凌他们纷纷上了马车,都没有说话,赶车的人见他们都到了,才一扬缰绳,‘驾’的一声驱着马车朝四贤书院奔去。 四贤书院内! 沈梅玉和傅灵熙也聊了半天,知道了一些事情,对于傅灵珠被玷污至疯这件事情的怀疑更大,但是她却找不到任何头绪,最后只得决定带着他们兄妹一起离开四贤书院,她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呆着了,就算别人把这个地方说的再好,她也不能让儿子再留在这里,这才刚刚进来,女儿就毁了,再让儿子留在这里,谁知道还会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决定好了之后,沈梅玉便找到了君诺轩,将她要带一双儿女的事情告诉了他。 君诺轩自然是应允的,将他们留在这里,只会让人多落话柄,但是并没有让他们马上离开,说是要去禀明院长,让她回去等着。 沈梅玉听到君诺轩的话,有些憔悴的容颜上挂起一抹勉强的端庄笑容,微微对他施礼道:“有劳夫子了。”说完之后,转身朝着傅灵珠的院子走去,却在中途遇上刚刚会到书院的灵鸢等人。 灵鸢看着迎面走来,在看到她时,站在原地不动,只狠狠的看着她的沈梅玉,眼里闪过一抹光芒,然后走上前微微对她行了个礼说道:“大娘何时来的书院?是来接姐姐回去的吗?” 沈梅玉看着灵鸢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二话不说,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却被一旁的冷云初抓住,挣脱了几下没挣脱开,于是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冷少爷,本夫人教训傅家的人,还轮不到你插手吧?” 冷云初甩开沈梅玉的手,冷冷的说道:“傅夫人说的不错,但是,若是旁人便罢了,若是鸢儿的话,本少非管不可。” 沈梅玉听到冷云初的话,脸色变得很是难看,在看到随后走来的韩凌时,脸色一暗,赶紧行礼:“民妇沈梅玉见过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韩凌淡淡的看了沈梅玉一眼,冷冷的说道:“免了!”然后看着灵鸢说道:“鸢儿,走吧!院长叫我们去他房里。” 第二十章 怀yun回京,皇宫京之行 灵鸢听到韩凌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看着面色不佳的沈梅玉说道:“大娘,灵鸢先告退!”说完也不等她再说什么,转身朝着师傅的屋子方向走去。 沈梅玉看着灵鸢离开,双手紧紧的握着,就连指甲陷进手心也没有感觉,然后见韩凌也要离开,想到可怜的女儿,忍不住上前唤住他说道:“殿下,珠儿她……” 韩凌顿住脚步,回头看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沈梅玉,冷冷的看着她说道:“她的事与本宫何干?”说完之后,继续跟上灵鸢的脚步。 沈梅玉听到韩凌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身上的力气瞬间就像是被抽干一般,面色憔悴,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岁,想到女儿现在的样子,她有些欲哭无泪,她不甘心,可她却无能为力,她没有女儿被人陷害的证据,她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认命。 韩凌快步追上灵鸢的脚步,去玄虚的所住的房间,必须要经过韩凌所住的院落,所以在灵鸢走到韩凌院落门口的时候,被后面追上来的韩凌二话不说的拉进了房间,还没来的及反应什么,就被吻住。 韩凌心里是不安的,他总有一种抓不住怀里人的感觉,明明她就在身边,就在眼前,可他的心里就是不踏实,尤其是这次的镇上之行,让他更是不安起来,所以他急需要确认她还在身边。 韩凌的吻急切,却也小心翼翼,灵鸢能感觉到他的不安,眼里闪过一抹心疼,是自己让他不安了吧?可是她现在还不能告诉他一切的事情,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主动的回应起他来,如果这样能让他安心一点,她愿意这样去做。 一吻方休,韩凌气息不稳的紧紧抱着灵鸢,那力道就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一般,紧的让灵鸢觉得快要窒息,但是灵鸢却没有挣扎。 第二天,沈梅玉带着傅灵熙和傅灵珠离开了四贤书院回了京城,四贤书院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然而好景不长,两个月之后,突然从京城来了几个人,神情着急的要求见韩凌。 韩凌回到屋子里,就看见一只伺候在母后和父皇身边的一个太监和几个护卫等在院中,见韩凌进来,几个人赶紧的上前行礼:“奴才叩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韩凌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大步走进房间,转身坐到凳子上,看着跟进来的太监,冷酷的问道:“这么急着求见本宫有何事?” 这个太监叫崇喜,从小就进了皇宫,一直跟在懿德伺候在皇帝身边,后来被皇后要走,到现在都一直伺候在皇后身边,听到韩凌的话,立刻跪在他面前说道:“启禀殿下,皇上前几日突然病倒,卧床不起,皇后娘娘命奴才来请殿下回京主持大局。” 韩凌听到崇喜的话,眉头皱了起来:“到底怎么回事?详细给本宫禀来。”父皇的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吗?怎么会突然就得了重病,还卧床不起? 崇喜感觉到韩凌身上的气势变的凌厉了几分,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然后说道:“具体的事情奴才也不清楚,奴才只是奉皇后娘娘的命前来请殿下回京。” 韩凌抬手扶了扶额,然后冷冷的对他说道:“起来吧!”说完之后,对着候在门外的九逍说道:“九逍,收拾下东西,准备回京。”而他说完之后,起身走出了房间,朝着灵鸢所住的院子走去。 这两个月的相处,彩儿和瞳菊俨然成了好姐妹,这时两人正在院子中研究着要做什么东西给灵鸢吃,而灵鸢就坐在院子中静静的看书,不时的抬头看一下像两只麻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瞳菊两人,无奈的笑笑又低头继续看着书。 瞳菊抬头就看见韩凌一脸严肃的走进院子,赶紧拉了拉身旁的彩儿,起身恭敬的行礼:“奴婢见过殿下!” 灵鸢听到瞳菊她们的声音,抬起头就看见韩凌走进院子,还来不及开口,就被他拉着走进了房间,门刚关上,就被紧紧的抱住,有些疑惑的抬手环上他的背,轻声的问道:“凌,出了什么事?” 韩凌抱着灵鸢的双臂收紧了几分,让怀里的人儿更加的贴近自己,有些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的芬芳,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她的颈窝,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鸢儿,我要先回宫去了,父皇突然病重,朝中没有主事之人,我身为焰霆的储君,必须担起这个责任。” 灵鸢听到韩凌的话一愣,眼里闪过一道晦暗的光,没想到这个时候来的这么快,这两个月以来,他们每天朝夕相处,时间过的很快,也很快乐,而她有这些就够了,抬手回抱着他,说道:“恩,一路小心。” 韩凌听到灵鸢淡淡的话语,眼神一暗,然后放开她,认真的看着她说道:“鸢儿,你随我一起回宫,等我禀明母后,我就娶你过门,好不好?”双眼紧紧的看着她,心也慢慢的提了起来。 灵鸢听到他的话,脸上绽开一抹笑容,却是对着他摇了摇头,抬手抚上他的脸对他说道:“凌,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皇上病重,你该以社稷为重,更何况在这个时候提及此事也不合适,等陛下的病好了,再说也不迟。” 韩凌听到灵鸢的回答,心里有些失落,但是想想她说的也很正确,在这个时候,确实不适合提这件事,于是对着她说道:“好,我听你的,鸢儿也要答应我,好好的保护好自己,不要让我担心,我在京城等着你。”说完之后,低头给了灵鸢一个深吻,然后放开她,毅然的走出了房门,没有回头,他怕自己回头之后,就不会放她自己一个人留下。 瞳菊和彩儿看着头也不回的离开的韩凌,有些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到最后两人齐齐把视线聚焦到站在门口脸上挂着浅笑,眼里却挂着泪水的灵鸢。 看着消失在院门口的韩凌,灵鸢心里其实很不好受,可她却不能哭,正打算转身回屋,突然心头一阵翻涌,立刻难受的冲到旁边,捂着嘴干呕起来:“呕……” 瞳菊和彩儿吓了一跳,赶紧的跑过去,轻轻的帮不断干呕着的灵鸢拍拂着背脊,担心的问道:“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灵鸢又干呕了一阵,才感觉好些了,可嘴里却涩涩的,很是难受,直起身脸色有些苍白的对着瞳菊她们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就是觉得有些恶心,彩儿,能帮我找些酸的东西过来吗?” 彩儿一听灵鸢的话,立刻就转身跑出了院子。 瞳菊眉头紧皱的看着脸色很差的灵鸢,扶着她走到院中的凳子上坐下,然后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说道:“小姐,要不要去请个大夫来瞧瞧?” 灵鸢接过水喝了一口,感觉嘴里没那么难受了,才摇头说道:“不用,呆会儿要去见师傅,让他老人家瞧瞧就行了。” 就在这时,彩儿手里抱着许多青梅跑进院子,一股脑的放到灵鸢面前的桌子上,气喘吁吁的看着灵鸢说道:“小姐,你看看这些青梅行不?” 灵鸢拿起一颗放到鼻端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清香,立刻充斥着鼻端,拿出绣帕擦了擦,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很是可口,吃下去一颗,灵鸢忍不住又拿起一颗继续吃着。 瞳菊在一旁看着灵鸢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正想着,面前突然多出来一颗青梅,瞳菊定睛一看,灵鸢正笑呵呵的看着她。 灵鸢吃了几颗,觉得心里不断翻涌的恶心感觉好了很多,才停了下来,见瞳菊看着桌上青梅吞口水的样子,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拿起一颗青梅递到她面前说道:“尝尝吧!” 瞳菊脸有些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灵鸢手里的青梅,小心翼翼的拿出手帕擦了擦,放到嘴边咬了一口,立刻就吐了出来,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脸,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灵鸢说道:“小姐,这么酸的东西,你怎么还吃的那么香。”真的是太酸了,仅仅一口,她都感觉牙都快要酸掉了。 灵鸢听到瞳菊的话,再看着她皱成一团的脸,拿过她手里咬了一口的青梅看了一眼,有些抱歉的对她说道:“哎呀!抱歉,这颗还没熟,刚才也没注意,瞳菊,你没事吧?”话虽然这么说着,但是灵鸢的眼里却是满带笑意。 瞳菊看着灵鸢的样子,再听到她说的话,瞬间觉得自己又被小姐捉弄了,立刻一脸委屈的看着她说道:“小姐,你怎么又捉弄奴婢!真的很酸啊,我这牙不能要了。” 彩儿看着瞳菊拉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很没有同情心的捂着嘴在旁边偷笑,刚才她看到小姐递给她的时候,就想阻止她了,那知道她那么馋,还不等自己说话,就咬下去了,被酸到也活该,谁叫她嘴那么馋的。 灵鸢笑着拿起另外一颗熟透了的青梅递到瞳菊面前,淡笑着对她说道:“好了,算小姐我不好,用这个给瞳菊赔罪可好?” 瞳菊也不客气,接过青梅左右打量了一下,确定真的是熟透的,才擦干净,吃了起来。 灵鸢看着瞳菊的样子,笑了笑,站起身对她们说道:“我去找师傅了,你们自己慢慢吃。”说完之后,走出了房间。 鲁倾云和华崇亦刚刚练功回来,就看见灵鸢一个人慢慢的走在幽静的小道上,两人对视了一眼,笑着迎上去:“鸢儿这是要去哪?” 灵鸢正沉静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鲁倾云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看着他们满头大汗的样子,笑着说道:“两位哥哥这是去哪了?怎么满头是汗?你们还是快回屋梳洗一下,换身干爽的衣服吧,不然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华崇亦抬手擦了擦汗,他们两人刚才去后山比了一场武,结果以平局收手,听到灵鸢关心的话语,心里很是开心,温柔的看着她说道:“无妨,我们没那么容易生病的,鸢儿这是要去哪?” 灵鸢听到华崇亦的话,看着他们笑了笑,才说道:“师傅找我去下棋,所以……” 鲁倾云他们也知道了,四贤书院的院长,是灵鸢师傅这件事,听到她的话,鲁倾云有些不满的说道:“那个臭老头,没事老下什么棋,鸢儿,不管他,走,咱们去找尘王爷聊天去。” 灵鸢看着鲁倾云有些孩子气的样子,无奈的笑了笑,对他说道:“小妹就不去了,其实小妹找师傅也有些事情。” 鲁倾云听到灵鸢的话,不爽的撇了撇嘴,却没有再说让她别去的话,而是对她说道:“那鸢儿快去快回,我们等着你用膳,走吧!亦。” 华崇亦听到鲁倾云的话,看着灵鸢温柔一笑说道:“鸢儿快去吧!别让前辈等急了。” 灵鸢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朝玄虚的住所走去,来到玄虚门外,就看见房门开着,而玄虚正坐在棋盘前,凝眉苦思,走上前看了一眼他面前的棋局,然后说道:“师傅,还没想到吗?”原来这盘棋是昨日灵鸢和他两人对弈留下的残局。 玄虚听到灵鸢的声音,突然泄气的将棋子往棋盘上一扔,然后看着她说道:“不想了,想的为师头都疼了,对了鸢儿,韩凌那小子回京了,你知道吗?” 灵鸢听到玄虚的话,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一旁倒了杯水递给他,自己也倒了一杯坐到旁边的凳子上,才对着玄虚说道:“师傅,你替徒儿把把脉吧!这几日身子都不是很舒服。” 玄虚一听灵鸢的话,立刻将手里的茶杯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放,走到灵鸢身边的凳子上坐下,然后对她说道:“把手伸出来,为师瞧瞧。” 灵鸢依言将手递到他的面前,就见他抓着自己的手腕把起了脉,片刻之后,就见他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忍不住疑惑的问道:“师傅,怎么了?” 玄虚又确认了一下自己把到的脉,确定没错之后,一脸严肃的看着灵鸢说道:“徒儿你可知道你有喜了?” 灵鸢听到师傅的话,在看着他认真的神情,愣愣的抬手覆上还很平坦的肚子,这里有宝宝了吗? 玄虚看着灵鸢的样子,就知道她不知道,在心里叹了口气,才说道:“鸢儿,这孩子可是韩凌那小子的?”见灵鸢点头,才又接着说道:“那如今你有什么打算?女子未婚先孕,这可是大逆不道,会被侵猪笼的。” 灵鸢听到师傅的话,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神情,手敷在小腹之上,看着他认真的说道:“师傅,不管如何,这个孩子徒儿是一定要生下来的,哪怕是被所有人所唾弃,也不会改变。” 玄虚看着异常坚定认真的灵鸢,语重心长的对她说道:“鸢儿可要想好了,都说一入皇宫深四海,从此生死两茫茫,皇宫自古就是权力的中心,也是争斗最阴暗的地方。” 灵鸢听到玄虚的话,点了点头,眼神有些飘渺的看着外面摇曳的树影,声音飘忽的说着:“师傅,徒儿并没有打算踏进那个权力中心,权力之于你我,如同过眼烟云,徒儿从一开始要的,就不是那至高无上的地位和无尽的荣华富贵,徒儿求的不过是一颗真心罢了。” 玄虚点了点头,这样也好,只是:“只是鸢儿,这样一来,你就会变的很辛苦,而且为师相信,韩凌那小子也绝不会放任你不管,总之为师只有一句话,好自为之,过些时日你们也离开吧!” “好,谢谢师傅!”灵鸢站起身对着玄虚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抬手覆上还很平坦的小腹,眼里闪动着温柔的光芒,这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是她的宝贝。 京城皇宫之中! 韩凌星夜兼程回到皇宫,也是两日后,风尘仆仆的回到宫里,来不及去换身衣裳,就来到韩仲的寝宫,看着躺在床上,神色苍白憔悴的皇帝,眉头皱了起来,然后问着在一旁伺候的懿德:“懿德,究竟是怎么回事?父皇怎会突然病的如此之重?太医们怎么说?” 懿德看着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韩仲,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听到韩凌的问话,恭敬的对着他行了礼,才说道:“回殿下,陛下是因为劳累过度,这些年来,陛下都很少好好睡一觉,都是在看奏折,处理朝政,老奴劝过陛下很多次,可陛下都置若罔闻,太医们说,陛下需要好好的休息,说不定会有起色。” 韩凌听到懿德的话,低头看着躺在床上,眉头紧皱的父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开韩仲的寝宫,回了东宫殿。 幽兰殿内,洛雪幽听到自己的皇儿回来了,立刻出了宫,急急的朝着东宫殿赶来,进门就看见刚刚梳洗好,换好衣服走出来的韩凌,立刻走上去,激动的拉着他的手说道:“皇儿你可回来了,可想死母后了,你父皇他……”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这些时日她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就怕皇帝突然就不在了。 韩凌看着母后明显憔悴了不少的容颜,眼神暗了暗,然后将她扶着坐到榻上,才弯腰跟她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洛雪幽看着儿子疏离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难道这些年真的是她做错了?才会有今日这样的局面?看着他越发冷峻的脸庞,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皇儿啊,你父皇这次的病不轻,朝政的事情就由你全权打理。” 韩凌坐到旁边的凳子上,听到洛雪幽的话,站起身恭敬的应着:“是,儿臣知道了,母后若是没哟其他的事情,儿臣要去御书房看看这几日累计下来的奏折。” 洛雪幽听到韩凌的话,站起身看着他,张了几次嘴,想问他关于兰若然,关于灵鸢的事情,但是想想现在的时机不对,于是笑着温柔的对他说道:“去吧!皇儿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 “是!”韩凌说完之后,转身走出了东宫,来到御书房,看着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时,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还是走过去坐上龙椅,拿过奏折认真的看起来。 洛雪幽回到幽兰殿,眉头紧皱,神色也不是很好,片刻之后,唤来宛纱对她吩咐道:“宛纱,去一趟傅家庄,告诉傅庄主,若是傅灵鸢回来,叫她立刻进宫来见本宫。”她决不能让人绊住皇儿前进的道路,既然他不愿意放弃,那么就让她来帮他一把,哪怕日后他很自己也无所谓。 转眼又过了半月,灵鸢他们也回了京城,而灵鸢却没有马上回傅家庄,而是去了偃月楼,她要去见两个人,一个是刚刚被接回来的玉竹,还有一个就是不惜买凶置她于死地的悠月。 偃月楼之中,冷云初一脸冰霜的坐在主位上,旁边坐着灵鸢,身后站着林木和花三娘,而他面前跪着异常狼狈的悠月,那张脸虽然还是很美艳,但是却少了一份生气,多了一抹绝望。 灵鸢见她紧咬着下唇不说话,也不逼她,脸上依然挂着淡然的笑容,只是那眼里的凌厉光芒却让人胆寒,扭头看着身边一脸冰霜的冷云初,对她说道:“哥哥,我先去看看玉竹,这里就交给你了。” 冷云初听到灵鸢的话,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她说道:“鸢儿小心点。” “恩!”灵鸢点了点头,站起身再次看了跪在地上的悠月一眼,然后朝着偃月楼的后院走去,瞳菊和彩儿也紧紧的跟在她身后,她每走一步,她们都紧张万分的看着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让灵鸢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好笑的看着她们说道:“你们俩不用如此小心翼翼的,你们小姐我啊,不是那么脆弱的人,你们平时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不要让人看出任何的破绽。” 瞳菊和彩儿对望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她们是太过小心了,万一让人发现不对劲那就不好了。 灵鸢来到后院,就看见坐在院子中的玉竹,她瘦了很多,也黑了好多,似乎是听到声音,玉竹转过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灵鸢三人,眼里闪过一道疑惑,见她们不开口,她也没有开口,几人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倒是瞳菊先反应了过来,几步跑到玉竹面前,抓过她的肩膀说道:“玉竹姐姐真的是你啊!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玉竹看着面前激动的瞳菊,眼里是迷茫的神色,她不记得认识她啊?难道说是在自己失忆以前认识的?犹豫了一下,轻声的开口问到:“姑娘认识我吗?” 瞳菊听到玉竹的话,立刻深受打击,恹恹的放开握着她肩膀的手,走到灵鸢身边,双眼含泪的看着她说道:“小姐,玉竹姐姐真的不记得我们了。” 灵鸢看着玉竹的样子,心里很难受,看了她一眼之后,转身朝着外面走去,现在她还是不要去说什么的好,就交给老天爷吧,希望玉竹能在她把所有的事情布置好之前恢复记忆,这样就能完全的脱离那个所谓的‘家’了。 灵鸢回到傅家庄,就被告知皇后娘娘要见她,心立刻便沉了下去,该来的终于来了,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才来到皇宫。 幽兰殿中,洛雪幽眉头紧皱的看着站在她面前不卑不亢的灵鸢,声音压抑的对她说道:“傅小姐,你告诉本宫,要如何你才肯离开皇儿?” “皇后娘娘似乎弄错了什么事情,这些话,娘娘应该去和太子殿下说,民女微不足道,娘娘不必担心民女,等一些事情落幕之后,娘娘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的。”灵鸢浅笑着看着洛雪幽,眼睛里却藏着悲伤,她早就已经预见了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从一开始她就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结局,不过,她早就已经决定好了不是吗?也没什么好伤心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皇儿缠着你不成,傅灵鸢,你也不看看你究竟是什么身份?不要在本宫面前说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洛雪幽一听灵鸢的话,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她欣赏这个女子的作风手段,可这不代表她能接受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成为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 “皇后娘娘不必生气,民女自然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民女已经说过,等一些事情落幕之后,娘娘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所以娘娘不必急于这一时,若是没其他的事情,民女就先告退了。”灵鸢看着眼神狠厉的看着自己的洛雪幽,轻轻的垂下眼帘,恭敬的对她说完,微微施了一礼,转身朝殿外走去。 洛雪幽的心里是满满的怒气,偏偏她还不能对面前这个女人做出什么事情,她和皇儿之间,不能再出现任何裂痕,看着快走出殿门的灵鸢,洛雪幽沉声说道:“既然如此,本宫就在给你些时日,若是到时候不能令本宫满意,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灵鸢听到她的话,只是微微顿了下脚步,随即又继续往外走去,很多事情也是该解决了,她累了,抬手轻抚上藏在衣裙之下,表面看不出来,实际却微微有些凸起的肚子,眼里浮上了一抹温柔的笑意,至少我还有你对吗? 一直候在幽兰殿外面的瞳菊和彩儿一见灵鸢出来,就立刻迎了上去,看着她挂着淡淡笑意的脸,两人互看了一眼,瞳菊有些担心的开口问道:“小姐,你没事吧?皇后娘娘她……” “没事,回去吧!”灵鸢对着两个丫鬟微微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幽兰殿,抬步朝着宫门方向走去。 赶紧跟上灵鸢脚步的彩儿,皱着好看的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呃?小姐,你不去看看太子殿下吗?”太子殿下因为皇上病倒的事情,已经很久没见过小姐了,而且她们都知道,小姐一定很想殿下,可是她却不明白,小姐都已经进宫了,为何不去看望太子殿下? “不必了,殿下现在很忙,你们记住了,不管之后发生什么事情,你们都不允许去打扰他。”灵鸢没有停下脚步,反而是加快了几分,她要快点离开这里,在离开之前,她不想见到他,她怕自己会心软,会舍不得。 “哦,知道了。”彩儿和瞳菊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可灵鸢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们除了照做之外,也别无他法。 “这是今日的奏折,请殿下过目。”御书房内,韩凌眉头紧锁的埋首在一堆的奏折之中,手上拿着毛笔,神情专注的看着面前的奏折一一批注,直到大内总管懿德将今天早朝之时众位大臣呈上的奏折放到他身边,他才抬起头来。 韩凌只是微微的抬了下头,看了一眼放到旁边的折子,便又继续低下头看了起来,声音微冷的问着:“懿德,什么时辰了?”他已经多久没见过鸢儿了?多久没有抱过她,听过她的声音了?这让他都有些不记得她的声音了,心里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便更加的快了几分,他要快点将这些东西处理完,去见她,好好的抱着她亲吻她,告诉她这些日子他有多么的想念她。 “殿下,歇息一下吧,你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在这样下去,您的身体会受不了的。”看着一目三行,神情异常认真的韩凌,懿德很是心疼,他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若非皇上突然病重,也不会这么突然的将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他的肩上,不过,看着他这些时日处理朝政的手段,懿德心里却欣慰无比,殿下一定会是比皇上更加出色的帝王。 “无妨,对了,傅家庄可有什么消息?”韩凌没有抬头,这些日子因为父皇突然病倒,堆积下了不少政事,他虽然全力的去处理了,却还是余下了不少,直到这时他才真正的了解,作为一个君王是多么的不容易,不仅要做好百姓的领袖,处理好与邻国的邦交,还要顾及着朝中大臣的关系。 “回殿下,傅家庄并没有什么异动,很是平静。”懿德听到韩凌的话,眼神有些闪烁的说道,只是韩凌一直低着头,并没有看见。 “是吗?下去吧!”韩凌写字的手顿了一下,便吩咐懿德离开。 “是,老奴告退!”懿德微微鞠了一躬,神情有些莫辩的看了一眼埋首在奏折中的韩凌,转身走出了御书房,关上了门,出门后才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希望太子殿下知道以后不会发太大的火。 “鸢儿,等着我!”懿德离开之后,韩凌放下手里的毛笔,神情有些疲惫的靠近身后的龙椅,抬手揉了揉微微泛疼的眉心,低语着,鸢儿,本宫很想你,你有没有想我呢? 片刻之后,韩凌又继续拿起毛笔,开始处理起朝政来,他很想时时刻刻都陪在自己心爱的女人身边,奈何他是皇储,焰霆国唯一的皇储,这些事情,他是无论如何都逃避不了的,他只能在心里发誓,以后会加倍的补偿她。 “小姐,到了,来,慢点。”回到傅家庄,瞳菊先下了马车,轻声的对着正要下车的灵鸢伸出了手,她是知道灵鸢有了身孕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刚走到门口,守门的侍卫就恭敬的对着灵鸢说道:“小姐,鲁公子来了,在厅里等您很久了。” “知道了!”灵鸢轻轻的点了点头,抬步跨进了门,朝着正厅走去,她刚才还在想要怎么无声无息的离开,没想到这方法就自己送上门了,她相信,如果是鲁大哥的话,一定可以做的到。 走进正厅,就看见一身青色衣袍的鲁倾云坐在正厅之上,一副无聊的神情,灵鸢笑了笑,走上前对他说道:“鲁大哥,不知来找小妹有何事?” “鸢儿,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啊,哥哥就该无聊的发霉了。”鲁倾云听到灵鸢的声音,立刻起身走到她身边,一脸哀怨的说着。 灵鸢无奈的笑了笑,他这副样子,怎么都不像是外面传说的那般,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奸商,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坐到旁边的椅子上说道:“鲁大哥来找小妹有事?” 鲁倾云俊眉一挑,走到灵鸢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略有些不满的说道:“鸢儿还是这么无情,怎么?哥哥没事就不能来看看妹妹吗?不过,鸢儿,你刚才去哪了?害得我好等。” “没去哪,出去转了转,对了,鲁大哥,如果让你藏一个人,你能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她吗?”灵鸢看着鲁倾云试探性的问道,他作为旭蓝国的首富,在江湖上拥有很多的朋友,若是他想要藏一个人定然是没什么问题的。 “鸢儿就这么看不起哥哥吗?别说是一个人,就算是一百个,只要我想,我就能让她好似没在这世间存在过一般,任何人也别想查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不过,鸢儿,你问这个干什么?”鲁倾云一脸傲气的说着,他这话也绝非是自夸,他确实有这个能力,说道最后,有些不解的看着低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的灵鸢。 “随便问问,鲁大哥,若是日后妹妹有所求,鲁大哥会不会帮忙?”灵鸢抬头淡淡一笑,轻轻的开口说着,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她这话是有多多余。 “鸢儿,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竟说些让人生气的话,你应该明白的,只要是你的事,就算是让我去死,我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鲁倾云听到灵鸢的话,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眼中是严肃的神情,认真的打量着坐在身边的灵鸢,他总感觉今天的鸢儿有些不同。 “抱歉,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鲁大哥不要介意,今天就不留你用膳了,瞳菊,送鲁大哥出去。”灵鸢听完他的话,再一次被感动,然而在感动的同时,心里也是对他满满的歉疚,他为自己付出了这么多,自己真的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他想要的,自己却给不了,她只希望这世欠他的所有情,来世能偿还。 “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彩儿,去请大夫。”鲁倾云一听灵鸢的话,立刻便紧张了起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拉起来,担心的检查着,还一边吩咐彩儿。 “我没事,鲁大哥,只是有些累而已,真,唔!”灵鸢看着他担心的样子,赶紧的安慰着他,还想说什么,下腹却传来一阵刺痛,让灵鸢脸色一下子便苍白了起来,额上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弯腰扶着自己的肚子大口的呼吸起来。 “小姐!” “鸢儿,你怎么了?快,彩儿,去请大夫。”瞳菊和彩儿见此情景,立刻慌乱的唤着灵鸢,鲁倾云更是紧张的弯腰将灵鸢抱起,对着彩儿说完便抱着她快速的朝内院跑去。 “怎么回事?”沈梅玉和其他几位姨娘正在后花园中说话,看着鲁倾云慌张的抱着灵鸢跑过她们身边,站起身拉住焦急的跟在后面的瞳菊问道。 “夫,夫人,小姐她不舒服。”瞳菊草草的跟沈梅玉行了个礼,对她说完之后,便急急的朝着畅春园跑去。 “大姐,要不要去瞧瞧?说不定会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楚荷款款的来到沈梅玉身边,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傅灵鸢,这次可就怪不得我了,谁让你知道的太多,还敢威胁我。 “去通知老爷!”沈梅玉如今在傅家庄的地位,已经不同往日那般风光,现在能不能保住她当家主母的位置犹未可知,如今傅龙宇最在意的人,就是怀着身孕的七夫人红嫣,这可是他除了傅灵熙兄妹和灵鸢外,这么多年来的第一个孩子,他怎么会不紧张。 “走吧,咱们也去瞧瞧,作为长辈,也该关心一下晚辈的身体不是?”楚荷听完沈梅玉的话,怪里怪气的说完,转身朝着畅春园走去,眼里闪动着看好戏的光芒。 《拒嫁太子,庶女狠逍遥》追缉出逃出妻 第一章 被揭开的开秘密 “鸢儿,你怎么样?瞳菊,大夫怎么还不来?”回到畅春园,鲁倾云小心翼翼的将捂着自己肚子,满头大汗,脸色苍白的灵鸢放到床上,拉过一旁的锦被为她盖上,一脸担忧的坐在床边抓着她的手轻声的问着,见她只是痛苦的不说话,转身皱眉问着同样焦急无比的瞳菊。 “鲁公子,大夫就来,就来,小姐,你要坚持住啊,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瞳菊踌蹉了一下,转身拧过毛巾为灵鸢擦起汗来,看着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心下一惊,该不是? “瞳,瞳菊,除了大夫,别让任何人进来。”忍着腹部的疼痛,灵鸢艰难的开口对着瞳菊吩咐着,自己怀有身孕这件事,还不宜被其他人知道。 “是,小姐,奴婢知道了,你快别说话了。”瞳菊跟了灵鸢这么久,又怎么会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在这个府里,有多少人在等着抓小姐的把柄,又有多少人在盼着小姐出事? “唔!”腹部一阵抽痛,灵鸢抓着腹部衣裙的手骨节都开始泛白,忍不住闷哼出声,额上的汗珠也越来越多,灵鸢在心里不断的祈祷着,孩子,你要坚持住,娘亲不能再失去你,你一定要好好的。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小姐,大夫来了。”过了片刻,彩儿便急匆匆的拉着尤大夫走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一脸冷汗,痛苦之色溢于言表的灵鸢,赶紧将尤大夫推到床前,对他说道:“大夫,你快看看我家小姐,她,她…。” “姑娘莫急,待老夫瞧瞧,这位公子可否移驾?”尤大夫见灵鸢的情形不妙,赶紧的放下药匣,走到床边,见鲁倾云并没有让开的意思,忍不住提醒着他道。 “抱歉,大夫,你快看看鸢儿。”鲁倾云因为担心灵鸢,心绪大乱,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心里就像是有一把刀在扎着他的心窝,听到尤大夫的话,赶紧的起身让开,看了一眼灵鸢,然后对尤大夫说道:“大夫,鸢儿一直捂着肚子,是不是肚子不舒服,你快给看看。” “公子别急,待老夫瞧瞧。”尤大夫也注意到了灵鸢的动作,走上前想拿过她的手把脉,却发现她的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只好轻声的对她说道:“傅小姐,没事的,把手给老夫瞧瞧,说不定老夫能帮上你的忙。” 灵鸢的意识有些模糊,她不明白怎么会好好的突然变成这样,想着自己一天都没有乱吃过任何的东西,就连在皇宫之中时,洛雪幽给她的茶也未曾喝过一口,怎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双手紧紧抓住腹部的衣服不放手,是觉得这样她才会安心一点,这样她才会感觉到孩子的存在,还好好的呆在她的肚子里,听到尤大夫的话,才轻轻的放松了几分。 “这…。瞳菊,快去端一碗清水过来。”见灵鸢放松,尤大夫赶紧抓紧时间把起脉来,片刻之后却神色大变,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痛苦的灵鸢,不敢怠慢半分,赶紧的吩咐站在一旁的瞳菊,她身上怎么会中这种药? “奴婢见过大夫人,各位夫人。”瞳菊一听到尤大夫的话,也不敢耽搁,赶紧的转身跑出房外,刚出房门就看见沈梅玉带着三姨娘,四姨娘和六姨娘走进院门,赶紧上前给她们行礼,却忍不住皱眉,她们来干什么? “恩,本夫人来瞧瞧鸢儿。”沈梅玉说完就要朝里面走,却被瞳菊拦住,脸色一沉,厉声对她说道:“这是干什么?还不给本夫人让开。” “抱歉夫人,小姐吩咐,除了大夫,不许任何人靠近房间,还请夫人不要为难奴婢们。”瞳菊不卑不亢的看着沈梅玉说道,并没有打算让路的意思,她心里明白的很,这几个女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思。 “瞳菊啊!我们姐妹也是关心二小姐,就算是二小姐知道了,也不会怪罪的,你快让开,省的惹大姐生气,到时候可没你什么好果子吃。”楚荷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眼珠一转,上前一步将拦住去路的瞳菊拉到旁边,低声的对她说着,可她的声音,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瞳菊姐姐,水呢?奴婢见过各位夫人。”正当沈梅玉想趁着瞳菊被楚荷拉住的机会进屋,却被打开房门的彩儿拦住:“各位夫人还是请回吧,我们小姐现在不方便见客。” “真是胆大包天的丫头,竟然连大姐的路也敢拦,我看你们是真的皮在痒了。”君蝶依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一次有一次的被拦住,她的耐心都被磨灭了,再说,她还等着看那丫头现在的惨样,说完就要往屋子里面闯。 “四夫人,使不得!你不能进去。”彩儿伸手拦住想硬闯的君蝶依,一脸坚定的对她说道,小姐现在的情形不能被她们知道,否则会出大麻烦的,那么小姐的计划,就会被打乱。 “滚开,再敢拦着,休怪我不客气了。”君蝶依一脸阴沉的看着拦住她去路的彩儿,语气里隐藏着怒气,她已经忍无可忍了,这么久了,她已经忍够了。 “再吵本少就让你们永远闭嘴。”在屋里实在是听不下去的鲁倾云,一脸阴沉的走出来,眼神凌厉的看着站在外面的几个女人,冷冷的说道。 “你,哼!果然是不知廉耻的女人,竟然让男人随便进出自己的闺房,这种人,真不知道太子殿下是看上她哪点了。”君蝶依被鲁倾云的话吓得险险后退了两步,看着一脸寒霜的站在门口的鲁倾云,也顾不得许多,口没遮拦的说道,刚说完,就感觉背脊一凉,抬头就见鲁倾云一脸阴霾的看着她,那眼神之中的杀意,让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锒铛着往后又退了几步,这才意识到,她刚才说了什么话。 “四夫人,若是管不好自己的嘴,本少不介意替你管管,保证让你从此以后无话可说。”鲁倾云一脸的风雨欲来,双眼危险的扫过院子里站着的几个女人,他才不管她们是什么人?只要她们做出任何有损鸢儿的事情来,他就绝不会轻饶了她们。 “鲁少爷,君妹妹也是一时着急,您别和她一般见识,不知二小姐可好?”楚荷也被鲁倾云那充满杀气的眼神镇住,愣了一下来回过神来,看着浑身都在颤抖的君蝶依,眼里闪过一道暗光,真是个没头脑的蠢女人,面前这个男子对那丫头的维护,她们都一清二楚,她竟然还敢在他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还真是活腻歪了,奈何她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多少还有些情分在,于是硬着头皮上前为她说起情来。 “滚~本少今日没心情和你们计较,不过,你们可记住了,日后若是再让本少听到类似的话语,本少会毫不犹豫的拧断她的脖子,瞳菊,彩儿,送客。”鲁倾云说完之后,接过瞳菊趁机去端来的清水,转身就想进门,却又听到一直没说话的沈梅玉开了口。 “鲁少爷,这里是傅家庄,再怎么说你也是客,我们是主。”沈梅玉端着一张当家主母的架子,看着鲁倾云说道,心里却早已经溢满了怒气,她被一个本该低贱的小贱人骑到头上这么多日,已经够她忍耐了,现在连一个外人也敢在她的地盘对她们呼来唤去。 “傅夫人想说什么?本少喧宾夺主了吗?别忘了,这里可是鸢儿的地方,而鸢儿是本少的妹妹,本少便有资格做主,各位还是请回吧。”鲁倾云回头,不屑的看了一眼沈梅玉,嘴角挂着一抹讥笑,这个女人还真是蠢的可以,居然在他面前端主人的架子,对她说完,便不再停留,进屋将门也随手关上,将沈梅玉接下来想要说的话,硬生生的打了回去。 “岂有此理!”沈梅玉气愤的看着紧闭的房门,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片刻之后,一甩衣袖朝外面走去,却在门口遇上扶着已经有六个月身孕的红嫣走了进来,眼神暗了暗,躬身对他行礼道:“妾身见过老爷!” “起来吧!鸢儿怎么样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傅龙宇小心的扶着旁边的红嫣,冷冷的看了沈梅玉一眼,走到院中,见还有其他人在,淡淡的开口说道:“都来了!” “妾身见过老爷!”其他三个女人也上前款款的行了礼,一脸不甘的看着旁边一脸傲气,完全没将她们放在眼里的红嫣。 “都起来吧!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站在这院中干什么?”傅龙宇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微微皱了下眉,这些时日,他的精力都放在了红嫣身上,对庄里的事情也关心的不够多,再加上他已经对傅灵熙兄妹失望透顶,也知道灵鸢不是他可以掌控的人,所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红嫣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希望她(他)以后能继承傅家庄。 “奴婢见过老爷,七夫人。”瞳菊听到傅龙宇的声音,打开房门走了出来,盈盈的施了一礼,又淡淡的开口说道:“小姐让奴婢转告老爷,她很好,老爷不用担心。” “鸢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傅龙宇也没说要进去,他是聪明人,看到这几个女人都站在院中就知道,定是鸢儿不允许他们进去,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半开着的房门,问着瞳菊。 “小姐没事,只是偶感风寒,休息几日便好,老爷请回吧!”瞳菊淡定的说完,再次对着他们行了个礼,转身走回了房间。 “行了,既然鸢儿说没事,就都回去吧,别没事来打扰她,让她好好歇着,嫣儿,我们回去吧!”傅龙宇也不生气,自从他承认灵鸢是他女儿以来,这样吃闭门羹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他也早就习以为常,冷眼看着沈梅玉她们说完,低头对着红嫣时,态度确是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温柔的让石头都要融化了。 “恩,各位姐姐,红嫣身子不便,就不给你们行礼了。”红嫣扶着傅龙宇的手站起身,一脸傲气的看着沈梅玉她们难看的脸色,妖娆的说完,随着傅龙宇走了出去,眼里闪动着光芒,过不了多久,她会一个一个的将她们赶出傅家庄。 沈梅玉她们原本因为吃了灵鸢的闭门羹,心情已经很不好了,现在又被红嫣炫耀的样子弄得更加郁闷了,也不再停留,转身各自带着丫鬟出了畅春园。 “来,把这个给你家小姐喝下去。”房内,尤大夫从药匣里拿出一包药粉溶进之前瞳菊取来的清水里,递给彩儿,对她说道。 “这是?”彩儿有些不解的接过那碗水,有些不确定的看着鲁倾云,不知道能不能给灵鸢喝。 “怎么?姑娘这是信不过老夫?”尤大夫见她犹豫,也不生气,只是淡淡的开口问道。 “不是的,大夫你别在意,彩儿不是怀疑您,是,是…。”彩儿听到尤大夫的话,有些无措的解释起来,却发现越说越乱,她刚才确实是有些怀疑。 “彩儿,端过来吧!”灵鸢感觉到肚子已经不那么疼了,意识也恢复了很多,扭头对着彩儿说道。 “是,小姐!”彩儿听到灵鸢的声音,也不敢再多说,怕自己又说错什么话,转身来到床边,将手里的水递给被鲁倾云扶着半坐起来的灵鸢。 “尤大夫,我,我的身子没事吧?”喝下那碗和平常的清水无异的水,灵鸢靠在鲁倾云身上,片刻之后,感觉已经好了很多,才开口问着站在一旁不知道在写什么的尤大夫,原本是想问孩子的事情,可碍于鲁倾云在场,问得委婉了很多,她不是想瞒着他,而是现在还不是他知道的时候。 “没事,傅小姐只是吸入了少许的催情香,与你现在的身子起了些冲突而已,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傅小姐若是想身子安好,以后还是少碰那些东西,对你,对你的身子都没好处,老夫开了几帖药,吃上几日就没事了。”尤大夫遇到过很多的事情,面对灵鸢的犹豫,他便知道,她不想让这屋子里的一些人知道她怀有身孕一事,也不戳破,语重心长的交代完,将手里的药方递给一旁的瞳菊,拿起药匣走了出去,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奇之人,所以有些事情,他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从来不会过问。 “瞳菊,替我送尤大夫出去。”灵鸢有些虚弱的对着瞳菊说道,心里却很是疑惑,自己怎么会吸入催情香的?难道是在幽兰殿里? “鸢儿怎么会中催情香之毒?”鲁倾云小心的扶着灵鸢躺好,坐在她床边不解的问道,他可是知道催情香为何物。 “我也不知道,或许是在哪沾染上的吧。”灵鸢现在感觉有些困倦,刚才的疼痛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现在知道孩子安全,她也就放下了心,低声的回答完鲁倾云的话,便闭上眼睛睡着了。 “鲁公子,小姐睡着了吗?”彩儿原本打算让灵鸢梳洗一下,她刚才出了很多的汗,端着干净的水走进房间,却见灵鸢已经睡着,鲁倾云坐在床边,一脸沉思的看着她。 “恩,彩儿,你老实告诉我,鸢儿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鲁倾云认真的扭头看着彩儿,他心里总是不踏实,再者,今天鸢儿的话语行为都太过怪异,让他不得不怀疑,但他知道,直接问她,她低断然不会告诉自己的。 “这个,小姐怎么会有事情瞒着公子呢,就算真有隐瞒,奴婢也就不可能知道了。”彩儿听到他的话,心里一惊,赶紧端着水盆朝洗漱架走去,以此行为来掩饰自己的惊慌。 “这也是!行了,我先走了,晚些时候再来看鸢儿,你们好生照顾着。”想起大夫说鸢儿的身子需要调理,鲁倾云想着该去买些补品,于是站起身对着彩儿说完,回头看了一眼睡的很熟的灵鸢,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呼!吓死我了。”等鲁倾云离开,彩儿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拧过毛巾来到床前,轻轻的擦拭着灵鸢额头还未干的汗珠,忍不住低声的嘀咕着:“小姐也真是的,干嘛不直接告诉鲁公子,这要是哪天不小心说漏了嘴,可怎么办?” “彩儿,你在嘀咕什么呢?”瞳菊随着尤大夫去拿好药回到灵鸢的房间,进门就听见彩儿嘀嘀咕咕的声音,看着熟睡的灵鸢,低声的问道。 “没事,瞳菊,你说小姐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告诉太子殿下啊?”彩儿暗自吐了吐舌,站起身看着瞳菊问道。 “这些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小姐做事有她的原则,我们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瞳菊跟在灵鸢身边的这些日子,把性子也磨平了很多,而且和灵鸢淡漠的性子越来越像,现在说起话来,也是头头是道的。 “哦,人家也是为太子殿下着急嘛!”彩儿眨巴了几下眼睛,无辜的说着,然后转身去做起了自己的事情。 “真气人,差一点就成功了,没想到居然被拦在了外面。”楚荷的怜荷苑内,她正一脸阴郁的坐在屋子里,恨恨的说着。 “夫人,你别着急,她现在不是没说出来吗?咱们还有的是机会。”萧萧为楚荷倒了杯茶,低声的安慰着,她心里一直都不明白,为何二小姐这么久了,还不把夫人的事情告诉给老爷?难道她还有什么阴谋? “你叫我怎么能不急,她现在就像是一根鱼刺卡在喉咙一般,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让人寝食难安,犹如芒刺在背。”楚荷眉头紧皱,这些时日以来,怕她突然将自己的事情告诉老爷,整天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吃不好也睡不安稳,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疯的,不行,她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夫人,二小姐这么久了也没有说,是不是有什么预谋?”萧萧听到她的话,也皱起了眉头,其实这些时日以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她可是夫人的帮凶,若是夫人被揭穿,她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不管她有什么预谋,我们都必须想想办法,就算不能杀了她,也要让她身败名裂,在这里呆不下去。”楚荷一脸恨意的说着,她必须让她在说出来自己的事情之前,让她在傅家庄,不,是要让她在京城都呆不下去。 “这样好是好,可是有什么办法能办到啊?奴婢就怕到时候她将夫人的事说出来,那样会落得个两败俱伤,到时候得意的可是别人。”萧萧是个聪明人,想的事情远比如今因为担心,失去了往日理性的判断能力的楚荷要周全的多,万一二小姐到时候来个鱼死网破,那她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究竟要怎么办才行?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楚荷有些抓狂,她也明白,萧萧的担忧不无道理,更何况,傅灵鸢那个女人,真的是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若是事情暴露,可不是她被赶出傅家庄这么简单,她的名誉便会不复存在。 “夫人,想要找她麻烦的人,可不止是我们,我们何不这样…。”萧萧看着烦躁的楚荷,眼珠转了转,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于是伏在楚荷耳边说了起来。 “你确定这样能行?”楚荷听完之后,眉头皱的更紧了,若是去找她,她倒是会给那女人带来些麻烦,但是,自己去的话,一定不会得到好脸色,自己可不想去受气。 “夫人,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萧萧眼里闪动着精光,笃定的说着,她就不相信,他们真的就这么放弃了,任由二小姐这么嚣张下去。 “行,那就听你的。”楚荷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也就不再去想这件事情,端起面前的茶水轻呷了一口,抬眼看着萧萧问道:“对了,红袖坊那边如何了?那些东西可卖出去了?” “还没有消息,估计是还没有。”萧萧说完,转身走出了房门,她刚刚离开,一个身影便从楚荷房间半开的窗户跳进了房间,来到喝着茶的楚荷身后,伸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还不等她回神,便低头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惊呼的声音吞进了肚子里。 “唔!”楚荷刚开始确实是被吓了一跳,然后感觉到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吻和气息,原本想反抗的手,反而搂上男子的腰,仰首回应起他来。 “荷儿,我好想你。”过了良久,两人终于分开,男子低头看着怀里满脸红霞的楚荷,满带情欲的说着,一把将她抱起,朝着屋里的大床走去。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暂时不要回来吗?”楚荷任由他抱着走到床上,看着他迫不及待覆上来的样子,伸手抵住他的身子,皱眉问道。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想的都疼了,不信你摸摸。”直到这时,才看清了男子的面目,竟然就是前些时日被傅龙宇赶出了府的龙护卫,他此时一脸的情欲之色,说话间竟拉着楚荷的手往他下体摸去。 “你这个色胚,整天就会想这些不正经的事情,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把那个女人赶出去,要不然你我早晚会出大事。”楚荷感觉到手里的硬挺,脸色更加的绯红,眼里也染上了情欲的色彩,她也很久没尝过云雨的滋味了,自从被那个女人知道后,他们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再被其他人发现。 “你不就喜欢我这个样子吗?只有我这个不正经的男人,才能满足你这个淫娃。”龙护卫说着,便一把扯开了楚荷的衣服,迫不及待的覆了上去,这些日子在外面可憋坏了他,他又没钱去风月场所找女人宣泄。 “啊!你轻点,唔!”楚荷被他粗鲁的动作刺激到,有些娇嗔的说完,便娇媚的呻吟出声,片刻不到,屋里便响起了无比暧昧的声响,两人身下的大床也因为上面人剧烈的晃动,嘎吱嘎吱的响个不停。 房门外,原本想给楚荷送些点心的萧萧,听到里面传来熟悉无比的暧昧声音,眼神闪了闪,转身离开了房门,认命的走到院子中为两人把起门来。 “娘,你怎么了?”玉峰苑内,这些时日一直跟在傅龙宇身边,被逼着学习处理庄内事物的傅灵熙,看着面前眉头紧皱,脸色很是难看的沈梅玉,不解的问道。 “熙儿,你以后要好好的学学怎么做生意,不然,等那个贱人的孩子出生,你我的地位定然会一落千丈。”沈梅玉拉过儿子的手,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现在那个女人还没生,老爷就对他们母子三人爱理不理的,若是那个贱人生下的是儿子,那他们岂不是… “娘,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啊?放心吧,她的孩子威胁不到我们的地位,她也威胁不了娘。”傅灵熙听完沈梅玉的话,不以为意的说着。 “熙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沈梅玉见儿子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解的问着,难道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娘,你就别多问了,我还有事要忙,走了。”傅灵熙脸上挂着一抹邪气的笑容,对着沈梅玉说完之后,起身大步走出了玉峰苑,留下一头雾水的沈梅玉。 “小姐,你醒啦!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傍晚时分,灵鸢才幽幽的转醒,一直守在床边的瞳菊见她睁开眼睛,立刻上前将她扶起来靠在床上,一脸关心的问道。 “没有,让你们担心了。”灵鸢对着瞳菊略带歉意的笑了笑,伸手覆上自己的肚子,脸上溢满了温柔,孩子没事就太好了。 “小姐,你醒啦!药已经熬好,快趁热喝了。”恰好这时,彩儿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碗走了进来,见灵鸢已经醒了,于是将碗递到了她的面前。 “恩,我睡着的时候,可有人来过?”灵鸢接过飘着淡淡药味的碗,拿到嘴边吹了吹,一口气喝干了碗里黑黑的药汁,接过瞳菊递来的话梅含在嘴里,才开口问着她们。 “大少爷来过一次,听说小姐在休息,就又回去了。”彩儿接过空碗放到一旁,走上前将灵鸢扶起来靠在床头上,才说道。 “他来干什么?”灵鸢眉头微微一皱,自从从书院回来之后,他便一直都在躲着自己,今日怎么又主动找上门了? “这个奴婢就不知道了,大少爷也没说什么。”瞳菊接过灵鸢的话,也有些不明白的说着。 “对了,小姐,你为什么不告诉鲁少爷你怀有身孕的事情?”彩儿什么事都比较好奇,她一直就不明白,为什么小姐即不告诉太子殿下她怀孕了,也不告诉鲁少爷? “彩儿!”瞳菊听到彩儿的问题,低声的唤了她一声,语气里面有着警告,这丫头完全把自己之前告诉她的话,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小姐不说,自然是有小姐的考量,这丫头怎么这么重的好奇心? “不告诉他们,是不想惹来更多的麻烦。”灵鸢对着瞳菊淡淡的摇了摇头,脸上挂着些许淡淡的忧愁,她不告诉韩凌,是因为她不想成为牵绊他的那颗石头,不告诉鲁倾云是不想他为自己担心。 “也是啊!小姐,那个女人你准备怎么办?”彩儿原本就是农家女,在乡下田间长大,心思很是单纯,人也很善良,跟着灵鸢之后,经历了很多事情,也懂得了不少。 “哥哥自然会处理,这个不用担忧,瞳菊,事情都准备好了吗?”灵鸢听到彩儿的话,眼里闪过一道冷光,那个女人因为嫉妒,竟然买凶纵火,将她活活的烧死在锦绣园,她又怎么会轻易的让她死。 “恩,都差不多了,只是不知道玉竹姐姐的记忆恢复了没有?”瞳菊脸上的神色也很是严肃,里面还参杂着些许的担忧,人虽然是找到了,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没关系,我相信玉竹会想起来的。”灵鸢的眼里也泛着担忧的光芒,她不知道玉竹在自己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知道,玉竹的事,和傅家庄脱不了干系,既然自己已经打算离开,从此和傅家庄一刀两断,那么她何须还要继续和他们周旋。 “恩,奴婢们也相信。”瞳菊和彩儿也附和着说道,看着灵鸢有些忧伤的神情,彩儿眼珠一转,然后对着灵鸢说道:“小姐,外面的月色可好了,你在床上躺了一天,咱们出去走走吧,这样对你的身子也有好处。” “恩,出去走走也好!”灵鸢淡淡的扯出一抹笑意点了点头,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任由瞳菊和彩儿扶着走到院子中。 “小姐,咱们去后花园走走吧,那边挺凉快的。”彩儿拿过一盏灯笼,笑呵呵的对着灵鸢说道。 “走吧!”灵鸢无奈的看着彩儿活泼的样子,眼里是淡淡的温柔,她希望彩儿一直都是这么快乐的。 “熙,你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来看人家?”灵鸢主仆三人刚刚走到后花园,突然听到旁边的假山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三人很有默契的对望了一眼,彩儿也赶紧的将手里的灯笼熄灭,然后三人隐身在假山的另一边,听着他们的对话。 “小声点,你还怕别人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吗?你现在来找我,有什么事?”傅灵熙眉头微皱的看着面前挺着五个月肚子的红嫣,声音压的很低,不时的还观察着周围的情形。 “你怕什么?这里不会有人的,再说了,人家想你了嘛,你也不来看看我们母子,再怎么说,人家肚子里的,可是你的孩子。”红嫣厥着一张红唇,对于傅灵熙这些日子对她的冷落很是不满,低头摸着自己已经凸起的肚子,一脸妖娆的对他说道。 “嘘!”躲在暗处的灵鸢三人被红嫣的话惊到,尤其是彩儿,差点就惊讶的叫出声,幸好灵鸢手快,一把将她的嘴捂住,抬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眼里却闪动着精光,这还真是一个好消息,虽然知道他们有染,没想到现在还有了孩子,这要是被傅龙宇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本少从来没说不管你们,我们不是说好的吗?等父亲死后,本少再娶你的。”傅灵熙看着面前的红嫣,突然有些厌恶起来,这个女人一直都想要控制自己,不,应该是说她一直都想要控制傅家庄。 “可是人家等不及了嘛,那个臭老头好好的,什么时候才会死?要是他十年不死,二十年不死,是不是我就得陪着他十年二十年?熙,我是为了你才嫁给他的,如果你不想办法,就我来,就像当初对你那个妻子一样。”红嫣听到傅灵熙的话,脸上的神情变得很是难看,一脸阴霾的看着傅灵熙,她的心里从来就只有他,为了能和他在一起,她不惜嫁给他父亲为妾,忍受那个老男人在她身上肆意宣泄欲望,可现在他还要让自己等,她等不了。 “你说什么?你对她做过什么?”傅灵熙听到红嫣的话,心里一惊,他一直以为那个女人是因为受不了自己的冷落,才会离家出走,现在听到她的话,心里突然有些害怕起来,他可还记得冷崖当初在正厅上对父亲说过的话。 “熙,你抓疼我了。”红嫣看着傅灵熙突然变得狠厉的神情,心里微微一颤,想将被他抓在手里的手腕抽回来,却发现他捏的更加的紧了几分,脸上露出了一丝的痛苦神色,娇声对他说道。 “说,你究竟对她做过什么?”傅灵熙看着她脸上露出的痛苦之色,放开了她的手,语气更加的低沉了几分,他现在担心的是,那个女人和他扯上什么关系,若是被父亲知道了,自己恐怕就在劫难逃了。 “熙,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对她做了什么?你不是一直不屑于她的吗?现在都过了这么久了,你又何必执意要知道我对她究竟做了什么?”红嫣揉着自己被捏疼的手腕,一脸不甘的问着傅灵熙,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都不知道,他为何还要那么关心她? “我不是关心她,我是在关心我们的未来,嫣儿,你可知道她的身份?冷家庄这么久以来对我们不闻不问,是因为他们没有找到证据,如果被他们知道,你对那个女人做过什么,恐怕不止是你的性命难保,就连整个傅家庄也会受到牵连的,你明白吗?”傅灵熙很是头疼的看着面前一脸嫉妒的女人,知道自己这样是问不出来的,于是改变了对策,温柔的将她搂进怀里,低声对她说道。 “真,真的这么严重吗?其实我也没对她怎么样,只是在给她喝的鸡汤里面下了一种慢性的毒药而已,但是这种毒药不会立刻要了她的命的,只会让她一直那么病下去,可是我没想到,当晚竟然就失火了,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熙,你要救我,救我们的孩子,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我不能忍受她霸占着你妻子的位置。”红嫣伏在傅灵熙的怀里,低声的说着,说道最后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没事的,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傅灵熙皱起了眉头,他现在只希望这件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总有一天会为他们带来灾祸。 “除了你我,再无其他人,熙,人家想你了。”红嫣说完,抬头便将红唇凑到傅灵熙的薄唇边,手也不规矩的滑进了他的衣裳,抚上他的胸膛,慢慢的挑逗起来。 “你这个小妖精,怀着身孕还如此的放荡。”傅灵熙的身子在红嫣的挑逗下,也慢慢的起了反应,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低头吻上近在咫尺的红唇,手也没有闲着,轻轻的将红嫣抱起来,靠在了假山之上,不多时,便传来暧昧的呻吟声。 “小姐,你没事吧?”在傅灵熙和红嫣行苟且之事的时候,灵鸢三人悄悄的离开了假山,走到后花园的凉亭中,瞳菊看着脸色异常阴沉的小姐,有些担心的问道。 “瞳菊,我要你去把我怀孕的事情,不经意的透露出去,计划提前进行,这个肮脏的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再呆下去了。”灵鸢没有想到,她的死,背后还隐匿着这样的一件事,虽然她不是被红嫣毒死的,但是她也决计不会放过她。 “是,我知道了小姐!”瞳菊看着灵鸢很是难看的脸色,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应了下来。 “回去吧!”好好的心情被破坏殆尽,灵鸢也没有心思再去欣赏这周围的风景,站起身淡淡的说完,抬步朝着畅春园走去。 翌日一早! “你说什么?”楚荷的居所之中,坐在梳妆台前梳妆的楚荷听完身后萧萧的禀报,立刻睁大了眼睛,然后慢慢的脸上涌上狂喜的神情,一双眼睛中尽是狠毒的神情:“哈哈!真是太好了,没想到她竟然还隐瞒着这样的事情,这种‘好事’老爷怎么能不知道呢?那可是他的孙子呢!” “夫人,你想怎么做?”萧萧的脸上也挂着一抹奸诈的笑容,她今早去厨房给自家夫人拿点心,无意间听到瞳菊和彩儿的话,没想到二小姐竟然隐瞒着如此天大的秘密。 “萧萧,这闲言碎语说的人多了,总会传进老爷夫人的耳朵里,做出如此伤风败俗的事情,就算老爷对她的愧疚再甚,恐怕也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你说是吗?”楚荷心情大好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嘴角挂着恶毒的笑容,意有所指的对着萧萧说道。 “夫人说的是,奴婢这就去!”萧萧是何等的聪明,她自然是明白楚荷这话的意思,只要不是夫人亲自去揭发的,那么二小姐就算将事情说出来,他们也可以抵赖的,说是二小姐污蔑他们的。 “傅灵鸢,这可怪不得本夫人,这可是你自己找的死路。”萧萧离开之后,楚荷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喃喃自语着,完全没有看见,镜子中那原本美丽的容貌此刻是多么的狰狞扭曲。 “老爷,妾身刚才听到下人们都在议论一件事情,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红嫣所住的院落之中,看着正在她房内看书的傅龙宇,红嫣懒懒的倚在软榻上,状似无意的说着。 “什么事?”傅龙宇抬起头,温柔的看着红嫣,轻声的开口问道,就像是怕惊着她一般。 “恩,妾身不敢说。”红嫣眼里闪过一道精光,脸上却挂着为难的神色。 “嫣儿但说无妨!”红嫣的这副样子,倒是勾起了傅龙宇的好奇心,这丫头从来都是有话直说,今天这么支支吾吾的,肯定是有什么大事,放下手里的书,走到她身边,看着她说道。 “老爷,听完可不许生气啊,妾身也是听下人们这么议论的,那,妾身可说了?”红嫣故意卖着关子,她很了解傅龙宇的脾气。 “说吧!我答应你不生气便是。”傅龙宇看着红嫣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他最近因为太过在意她肚子里的孩子,忽略了很多的事情。 “刚才听到下人们都在议论,说是二小姐,怀了身孕。”红嫣故意停顿了一下才低声的说出来,看着付龙云瞬间变了的脸色,眼里闪过一道光芒,二小姐,你可别怪我,谁让熙太过在意你。 “你说什么?”傅龙宇的脑子里犹如一道闪电劈过,让他顿时动惮不得,脸色越来越难看,一个未出阁的大家闺秀,竟然未婚先孕,而且连夫家都还没有,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若是让外人知道,他傅家庄的颜面将荡然无存。 “老爷,你别这么生气啊,妾身也是听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老爷去问问二小姐不就知道了吗?”红嫣虽然早就做了准备,还是被傅龙宇的吼声吓了一跳,有些委屈的看着他说道。 傅龙宇听完红嫣的话,转身便走了出去,一路朝着畅春园走去,一路上,下人们看着他阴沉的脸色,纷纷躲开,等他走过,然后又聚在一起议论起来。 “哎,你们说,老爷这么怒气冲冲的,会不会是去找二小姐了?”丫鬟甲小心翼翼的从柱子后面探出头,看着傅龙宇怒气冲冲的身影,小声的对着身旁的几个丫鬟说道。 “肯定是的,你们说二小姐怎么会做出这么伤风败俗,恬不知耻的事情来?”丫鬟乙也跟着低声的议论起来,话语之中透露着淡淡的嘲讽。 “你们不知道吗?听说二小姐的娘,当初就是勾引了老爷,才怀上了二小姐的。”丫鬟丙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传言,话语之中是对灵鸢和她母亲的轻视。 “还有这样的事情?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这二小姐不知道又是勾引的谁?”几个丫鬟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着,完全忘记了手里干着的活。 躲在暗处的萧萧,听到他们的议论,脸上挂着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转身走开,好戏就要上演了,她得去告诉夫人。 “小姐,这样真的没事吗?万一老爷……”坐在畅春园的院子里,瞳菊不无担忧的说着,她可是很了解傅龙宇的脾气,他很在乎傅家庄的面子问题,现在小姐传出这样的事情,若是被外人知道了,傅家庄的颜面肯定会受损,要知道,除了她和彩儿,还有鲁少爷之外,可是无人知道,小姐和太子的感情,至少傅家庄的人,无一所知。 “无妨!”灵鸢一脸云淡风轻的喝着自己的茶,她能感觉到有人朝着这边而来,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猜她也能猜到来的会是谁,这傅家庄就这么大,那些话也是该传到他耳朵里了,果不其然,灵鸢刚刚想着,傅龙宇便怒气冲冲的出现在畅春园外。 “老爷!”瞳菊和彩儿看着一脸阴沉,怒气冲冲的傅龙宇,心里开始担心起来,看着走进来的傅龙宇,恭敬的行礼道。 “父亲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灵鸢放下手里的茶碗,抬头看着紧紧盯着她的傅龙宇,淡淡的开口说道。 “起来!”傅龙宇看着一脸浅笑,跟个没事人一般的坐在院子喝茶的灵鸢,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以为她只是恨他,可他从未想过,她竟然会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 “女儿起来便是,父亲何必如此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灵鸢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从容不迫的站起身,今天她特意穿了一件能显出她肚子的衣服,等着他来确认。 “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孽障!”傅龙宇看着灵鸢微凸的腹部,更是气急,上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听得让人心惊胆战。 “小姐!”瞳菊和彩儿看着被傅龙宇打的头歪到一边,险险往后退了几步的灵鸢,赶紧的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她的身子,心里却在颤抖着,她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傅龙宇这么生气。 “父亲消气了吗?若是消气了,就请离开畅春园。”灵鸢抬手擦掉嘴角溢出的血丝,一脸无所谓的对着盛怒中的傅龙宇说道,她完全可以挡下他这巴掌,但是她没有,硬生生承受下来的原因是因为,是这个男人给了这具身体血肉,这一巴掌,就当是回报他的恩情了,从此往后,她和他再无任何瓜葛。 “你,你这个孽女,我傅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子孙,说,那个男人是谁?”傅龙宇看着灵鸢不但没有半分的羞愧感,反而还一脸无所谓的给他下逐客令,走上前抓住她的胳膊,沉声问道。 “父亲想知道,可女儿却不想说,父亲还是先回去吧,等那日女儿想说了,自然会告诉父亲,女儿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灵鸢很轻松的便挣脱了傅龙宇的钳制,对着他淡淡一笑,说完之后,便转身往房间走去,刚走几步,然后又停了下来,看着一脸铁青的傅龙宇说道:“对了,父亲若是想知道其他的事情,女儿倒是能提供一些,比如锦绣园失火,嫂子失踪一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傅龙宇听到灵鸢的话,神色突然僵住,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问道,看着她脸上若有似无的笑容,心下大骇,她究竟知道了什么? “没什么意思,父亲还是请回吧!”看着他一脸僵硬和震惊的神情,灵鸢的神情突然冷了下来,对他说完之后,便转身走进了屋子。 瞳菊和彩儿看了一眼还愣在原地的傅龙宇,微微对他福了福身,也跟着转身走回了房间。 “小姐,接下来你想怎么办?”两人走进屋内,看着坐在软榻上神情冷漠的灵鸢,两人对视了一眼,瞳菊走上前,轻声的对她说道。 “瞳菊,飞鸽传书冷大哥,让她带着她们来傅家庄,我要让他们看一出好戏。”灵鸢收起脸上的冷漠神情,懒懒的往后一靠,嘴角挂着一抹邪气的笑容,原本以为他们会有点愧疚之心,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多想了,那些人的心里根本不知道愧疚为何物,既然是这样,那她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奴婢知道了。”瞳菊看着灵鸢有些决绝的神情,心下了然,看来小姐是想彻底的和傅家庄断绝关系,应了一声,瞳菊对着彩儿说道:“彩儿,伺候好小姐!”说完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门。 “老爷,出什么事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沈梅玉看着突然出现在玉峰苑内的傅龙宇,心里涌上狂喜,他已经多久没踏入自己的院子了?欢喜的迎上去,可看着他脸色阴沉的样子,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该不是那个丫头又在老爷面前说了自己什么吧? “梅姑,叫所有人都下去。”傅龙宇没有理会沈梅玉,而是径直的走进了房间,看着站在沈梅玉身边的梅姑,沉声对她吩咐道。 “是!”梅姑眼里闪过一道光芒,看了一眼沈梅玉,然后低低的应了一声,对着伺候在一旁的几个丫鬟挥了挥手,自己也跟着退出了房间,将门给关上,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才转身朝着玉峰苑外走去。 “老爷,究竟出了何事?”沈梅玉现在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则是因为她现在在傅家庄的地位不同往日,二则是怕自己看着夫君对自己的冷漠眼神和那个小贱人的得意之色,所谓眼不见为净,可如今老爷突然造访,还一脸的阴沉,这让她心里更加的难受起来,他莫不是又来兴师问罪的吧? “夫人可有对谁说过锦绣园失火,冷云湘被烧死一事?”傅龙宇看着她有些悲凉的神情,在心底低低的叹了口气,他现在没兴趣和她计较过去的事情,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开口说道。 “妾身未曾对任何人提及?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老爷为何突然提及此事?”沈梅玉听到傅龙宇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她以为那件事已经过去,成为了陈年旧事,不会再被人提及,而且知道那件事的人,除了自家人,其他的都被处理掉了,怎么他又突然提起来了? “适才我去找鸢儿问罪,没想到她竟然提及此事,我在怀疑是不是她知道了些什么?”傅龙宇的心里其实最相信的,还是沈梅玉,所以在灵鸢哪里受到震惊之后,第一个便来找她,眉头紧皱的说完,傅龙宇便看着她不再说话。 “问罪?她又做了什么事惹老爷生气了?”沈梅玉没有想到她会在自家丈夫嘴里听到‘问罪’这两个字,脑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老爷不是事事都顺着她吗? “看来大姐还不知道啊,被老爷捧在手心上,跟个宝贝似的疼着的二小姐,竟然与人私通,还怀上了孽种,你说老爷能不去兴师问罪吗?”回答沈梅玉的不是傅龙宇,而是不知何时来到玉峰苑的楚荷,推门走进房内,楚荷脸上挂着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看着脸色铁青的傅龙宇,微微躬身行礼:“妾身见过老爷!” “谁允许你未经通报便闯进来的?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看来是老夫太放纵你们了是吗?”傅龙宇一脸阴沉的看着突然闯进来的楚荷,眼里闪着狠厉的光芒,他不知道这个女人来了多久,又听到了些什么? “老爷息怒,妾身只是担忧傅家庄的颜面,才想着来找大姐商量一下对策,在门外没见着下人,以为姐姐在休息,才擅自进来的。”楚荷低垂着头,颇为委屈的说着,眼里却闪动着异样的光芒,刚才她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你都听到了什么?”沈梅玉相对比起傅龙宇来,要冷静了许多,战神坐到傅龙宇身边,看着楚荷,神色怪异的开口问道。 “妾身什么也没听到,只听到大姐的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就接了下来,还望大姐莫怪。”楚荷很是聪明,选择了装聋作哑,她可不敢保证,若是自己说听到了所有的事情,自己还能不能安然无恙的走出这个屋子,傅龙宇的性子她可是清楚得很,任何人若是威胁到傅家庄的基业和颜面,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抹杀掉。 “就算听到了,如果不想死,就给老夫烂在肚子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傅龙宇冷冷的看着楚荷说完,然后对着沈梅玉说道:“夫人可有对策?” “老爷,既然她已经知道,那么她便留不得,而现在她不是给了老爷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吗?”沈梅玉看了一眼楚荷,见老爷不避讳她,但是她心里却记下了一笔,这个女人留不得。 “恩,通知所有人到正厅,老夫要清理门户,以正纲纪。”傅龙宇听完沈梅玉的话,突然坐下决定,站起身对着沈梅玉说完之后,然后冷冷的看了一眼楚荷,阔步走出了房门。 “那妾身也告退了。”楚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也跟着起身告辞,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容,转身莲步轻移的走出玉锋苑,却不知危险正在一步一步的靠近她。 “二小姐,老爷请二小姐正厅说话。”不过片刻,尤叔便带着几个下人来到了畅春园,轻敲了几下门,然后对着房内的人说道。 “呵呵,他们的动作倒是很快。”灵鸢正在房里坐着刺绣,听到门外尤叔的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放下手里的针线,开口对着门外的人说道:“知道了,告诉父亲,灵鸢随后就到。” “二小姐,老爷吩咐,请二小姐随老奴立刻前往。”尤叔听到灵鸢的话,并没有离开,而是开口对着她说道。 “怎么?父亲还怕我逃了不成?”灵鸢打开房门,看着候在门外的尤叔,和他身后的几个仆役,脸上挂着淡淡的讽刺笑容,见他有些悻悻然的神情,冷冷的对他说道:“等着,灵鸢换身衣裳便随你们去。”说完又将门关上。 “小姐,怎么办?也不知道冷少爷收到消息没有?”瞳菊担忧的看着灵鸢不是很好的神色,谁知道老爷会对小姐做什么?万一冷少爷要是没收到消息,来不及赶来,那小姐不是很危险? “没事的,相信冷大哥一定会及时赶到的。”灵鸢对着瞳菊和彩儿安慰的笑笑,然后对她们说道:“你们现在马上收拾细软,说不定呆会儿我们就会离开这里。” “小姐,让奴婢陪在你身边吧,奴婢担心……”瞳菊眉头皱的死死的,上前一步认真的看着灵鸢说道,她心里已经下了决定,如果老爷要对小姐如何的话,她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小姐,哪怕是要丢掉这条命。 “不必了,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吗?”灵鸢看着两个丫头眼里的担心,心里很高兴,但是她却不想将她们两人卷入这场争斗,这是她和她们之间的事,这两个丫头是无辜的,她能保证自己全身而退,若是这两个丫头在场,她不知道他们会对她们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 “行了,别可了,好好的记住我的话就行。”灵鸢轻轻拍了拍她们的手,转身打开门,对着还候在门外的尤叔说道:“走吧!” “二小姐请!”尤叔微微皱眉看着灵鸢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心里很是无奈,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二小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知道父亲找女儿来有何要事?”来到正厅,灵鸢抬眼淡淡的少了一眼,难得齐聚的‘家人’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走到堂前,不卑不亢的对着坐在主位的傅龙宇和沈梅玉微微施了一礼,然后淡淡的开口问道。 “孽障,还不跪下,做出此等有辱门风,伤风败俗的事情出来,还有脸如此理直气壮。”傅龙宇脸色铁青的看着一脸巧笑倩兮的站在堂前,丝毫没有一点反悔和认错之心的灵鸢,沉声呵斥道。 “二小姐,你还是乖乖的说出你肚子里野种的谁的吧?免得惹老爷生气,伤了大家的和气。”傅龙宇的话音刚落,一旁的红嫣便娇滴滴的开口说道,眼里尽是看戏之色。 “野种?七姨娘说的可是你肚子里的?哦,不对,他也不能说是野种,毕竟他还是傅家的血脉,你说我说的对吗?大哥。”灵鸢淡淡的看了一眼红嫣那妖媚的样子和凸起的腹部,抬手抚上自己微凸的肚子,云淡风轻的说着,脸上是不变的笑意,而她的话,却犹如一颗巨石投进静逸的湖里,激起了千层浪。 “二小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红嫣一听灵鸢的话,脸上的血色尽褪,心里惊起了滔天巨浪,她怎么会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熙的? “二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七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大家都心知肚明,你不要因为自己做出那样的事情,就不分青红皂白的诽谤于我。”傅灵熙的脸色也很是难看,看着灵鸢的眼神异常的复杂,看着脸色越加难看的父亲,和一脸不可置信的母亲,急急的辩解起来。 “大哥,我可有说,七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吗?”灵鸢看着傅灵熙焦急为自己辩解,却漏洞百出的话,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容,她可是从未说过这个孩子是他傅灵熙的,他自己要往她挖的坑里跳,可怪不得她。 “你,我……”傅灵熙被灵鸢这么一说,才猛然清醒,确实,她从一开始便没有说红嫣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只是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傅家的血脉,感觉到父亲越来越浓的怒气,傅灵熙有些百口莫辩,几次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圆下之前的话。 “傅灵鸢,你好恶毒的心肠,自己和男人私通怀了孽种,事情败露就想拉我下水,我肚子里的孩子自然是傅家的血脉,是老爷的孩子,容不得你在这胡说八道。”红嫣脸色苍白的站起身,手指颤抖着指着灵鸢骂道,她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坏了她的好事。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傅龙宇的怒气终于到达了无法忍耐的地步,‘啪’的一巴掌拍在身旁的桌面上,冷冷的看着他们问到,他的脑子里到现在还在嗡嗡作响,今天发生的事情,给他的打击太大了。 “父亲,你可别听她胡说,孩儿是清白的。”傅灵熙被傅龙宇的怒气吓的身体一颤,便跪在了地上,焦急的为自己辩白起来。 “老爷,你别听这臭丫头胡说,她就是想让我们乱了阵脚,好为她自己开脱。”沈梅玉不可谓是不震惊,好半响才从灵鸢的话里回过神来,恶狠狠的看着一副事不关已模样站在厅上的灵鸢,扭头对着傅龙宇说道。 “大娘,究竟是谁在开脱,你我心知肚明,我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你们没有必要知道,今天我之所以会站在这里,可不是为了这件事。”灵鸢一脸嘲讽的看着沈梅玉的嘴脸,眼里闪过一道幽光,眼神淡漠的扫过一圈坐在厅上的其他人,看着他们神色各异的样子,嘴角挂起一抹冷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孽障,你自己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根本不配作为我傅家的子孙,今日我傅龙宇便在此立誓,从今往后,你傅灵鸢与我傅龙宇断绝父女关系,打出傅家庄,从此生死两不欠。”傅龙宇脸色铁青的看着灵鸢,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拍案站起,一脸严肃的伸出三根手指指天立誓,说完就要便对着下人吩咐道:“来人,将这个不知廉耻的孽障,乱棍打出山庄。” “谁敢动她试试看?”就在这时,冷云初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大厅之中,人未到声先至,众人一回头,就见冷云初一脸阴寒的走进正厅,而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影和十几个带刀护卫。 “鸢儿,你没事吧?”冷云初走到灵鸢身边,冷冷的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然后低头看着身边的灵鸢,温柔的问着她。 “我没事,哥哥来的好晚啊!”灵鸢扬起一抹真心的笑容,颇有些抱怨的对冷云初说道,话语之中的亲昵让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愣。 “冷少爷,不知你带人闯进我傅家庄意欲为何?”傅龙宇看着突然出现的冷云初,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沈梅玉,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冷冷的开口问完,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他身旁被包裹的很是严实的两个人,心里猜想着他们究竟是谁? “意欲为何?本少来,自然是来为自家妹妹讨一个公道来了。”冷云初扶着灵鸢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才抬头冷冷的看着傅家上下所有人说道,然后扭头温柔的看着坐在一旁笑的嫣然的灵鸢,眼里的宠溺更甚,如果不是她亲口证实,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的妹妹现在活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面。 “冷少爷,这里不是冷家庄,容不得你信口雌黄,你妹妹自己离开的,缘何公道可言,若说是要讨一个公道,怕也是我傅家庄向你们讨个公道。”傅龙宇心下一惊,强自镇定的看着他说道,他依然相信他的那一套说辞有用。 “看来傅家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本少今天来为妹妹讨回公道,自然是有证有据才会来,容不得你们否认,当初我妹妹被活活烧死在你傅家庄的事实。”冷云初说道这个的时候,语气里的恨意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里一颤,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更是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想逃,可是又不敢轻举妄动。 “冷少爷所说的证据是什么?老夫也很想知道。”傅龙宇依然嘴硬的说着,转身坐回主位之上,神情难看的说道,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沈梅玉,无声的询问着她,见她微微点头,便抬头看着冷云初,等着他拿出证据来。 “既然这是傅庄主的期望,那么本少就成全你。”冷云初看着他们一副笃定的神情,眼神又冷了几分,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脸上挂着淡淡笑意看着他的灵鸢,然后吩咐道:“林木,把人带上来。” “是,少爷!”身后的林木应了一声,伸手拉过其中一个被裹得很是严肃的人,走上前来。 “熙,救我,救我。”林木一一除去那人的装束,露出一张苍白的绝色脸庞,这不是这京城偃月楼里的花魁悠月是谁?只见她刚刚被拿掉塞在嘴里的布条,就急急的朝着傅灵熙呼救。 “闭嘴!本少带你来,可不是让你私会情郎的。”冷云初看着傅灵熙瞬间变得难看了的脸色,冷冷一笑,对着悠月呵斥道,然后扭头冷冷的看着她说道:“悠月,老老实实的告诉傅庄主和傅大少爷,你对我妹妹做了些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做,我不知道你妹妹是谁?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悠月突然跌坐在地上,拼命的摇着头,装起了傻。 “悠月,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冷云初没想到悠月会突然这个样子,脸上的神情冷下了几分,一脸阴沉的看着她说道。 就在这时,傅龙宇说话了:“冷少爷,这就是你所为的证据?冷少爷莫要欺人太甚,我傅家庄的势力虽及不上你冷家庄,但却不会任由你胡来。” “傅庄主好大的气魄,怎么着害怕了?这个女人可是你儿子的相好,为了他,这个女人不惜买通人放火活活烧死湘儿,这件事虽然傅少爷没有直接参与,却是罪魁祸首。”冷云初听到傅龙宇的话,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冷冷的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不紧不慢的说着,然后眼神不着痕迹的看着坐在一旁嘴角含笑的灵鸢。 “我没有,没有!”悠月感觉到身边的男人身上发出了一种很可怕的气势,逼得她快喘不上气来,听着他嘴里的话,脸色苍白的辩解着,双眼带着希翼看向傅灵熙,希望他能帮帮自己,哪知对上的确实一双冷漠异常,还带着厌恶的神情,心里一疼,收回视线,头也低下,让发丝遮挡了她此时脸上的神情。 “冷少爷,没有依据的事情,还请不要信口雌黄,熙儿,你认识这个女人吗?”傅龙宇他们听到冷云初的话,心里皆是一惊,看着那个跌跪在地上,此时低着头看不清神情的悠月,沈梅玉扭头看着傅灵熙问道。 “母亲,孩儿并不认识这个女人,孩儿从未见过她。”傅灵熙看了一眼听到自家母亲的话,抬起头一脸希翼的看着他的悠月,眼里闪过一抹不屑,扭头认真的对着沈梅玉他们说道。 “熙,你,你怎么能,怎么能……”听到傅灵熙的话,冷云初只是微微扯出一抹冷笑,并没有言语,反而跪在地上的悠月瞬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那个一脸陌生的看着自己的男人,眼里闪过一抹悲伤,这就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要娶她为妻,却因为与那个女人娘家的约定不能实现,让她做出那么疯狂的事情,她爱到骨髓的男人吗? “哈哈!傅灵熙,你还真是无情。”冷云初看着面如死灰的悠月,反而轻笑了起来,将跪在地上的悠月扶起来,淡淡的看着她说道:“悠月,本少真为你感到不值,为了这么样一个男人,白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冷少爷,我儿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人,至于你口中说的事情,老夫觉得很是匪夷所思,儿媳是自己放火烧了锦绣园,现今依然不知所踪,老夫能体谅你失去妹妹的痛苦,但是请不要诬赖于我傅家庄,冷少爷若是现在离开,老夫便念在两家多年的交情上,这次的事便不予你计较。”傅龙宇现在心里的底气倒是足了不少,只要熙儿一口咬定不认识这个女人,那么他们能耐他何? “那还真是多谢傅庄主的宽宏大量了,不过可惜的是,本少不想领这个情。”冷云初冷笑连连的看着傅龙宇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正要再说什么?身后另外一个被裹在披风里的人突然有了动静。 “疼,好疼,这声音好熟悉,好熟悉……”被裹在披风里的人突然抱着头蹲在了地上,声音很是痛苦。 “怎么回事?”灵鸢看着蹲在地上的痛苦身影,脸上闪过一抹担心,放在膝盖上的手也紧紧的握在了一起,但是却没有上前,而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等着,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林木,看看她怎么回事?”冷云初的眼里也不禁闪过一抹担忧,看了一眼灵鸢,见她轻轻的对着自己摇了摇头,便没上前,他们现在帮不了她,只有靠她自己想起来。 “啊……”突然一声痛苦的嘶吼,蹲在地上的身影,终于平静了下来,身子也跟着软软的倒了下去,林木一个箭步上前,稳稳的接住她的身子,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心。 “冷少爷,今日老夫要处理家务事,若是冷少爷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离开。”傅龙宇看着面前的一幕,忍不住拧起了眉,他怎么感觉刚才的那个声音有些熟悉?不过也容不得他多想,看着坐在一旁,神色悠然的灵鸢,怒气再一次的溢满了胸膛,沉声对着冷云初下起了逐客令。 “傅庄主莫急,本少说的证据这才正要拿出来。”冷云初相对于傅龙宇的急切,反而显得淡定了许多,淡淡的看了一眼悠月,然后走到灵鸢身边坐下,嘴角微扬的说着。 “冷少爷,若是你想玩游戏,老夫可没时间奉陪。”傅龙宇因为冷云初的态度,更加的恼火起来,他好歹也是一个长辈,他们这是什么态度? “父亲,哦,不,傅庄主何必这么着急?听听冷大哥的话,就当是消磨时间,你也没什么损失不是吗?”灵鸢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傅龙宇幽幽的说道,想到他刚才已经指天为誓,和自己断绝了父女关系,于是将称呼也改了过来,本来也是如此,她本来就不是他真正的女儿,只不过是占用了他女儿的身体而已。 “孽障,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现在立刻收拾东西滚出傅家庄,不然休怪老夫不顾念往日的情分。”傅龙宇听到灵鸢的话,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沉声对着灵鸢吼道。 “情分?傅庄主往日与灵鸢可有任何的情分可言?”灵鸢听到傅龙宇的话,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真是说话不怕闪了舌头,他们之间何来情分之说? “你……”傅龙宇被灵鸢的话堵得哑口无言,确实,他在她这十几年间,对她视若无睹,虽然其中有因,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后来因为愧疚对她好,也是因为她对傅家有用,严格说起来,自己也只不过是利用她而已。 “二小姐,再怎么说,你身上依然流着傅家的血,撕破脸皮,对大家都不好吧?”楚荷在一旁看够了戏,忍不住也想插一脚,完全忘记了她所做的所有事的把柄还握在灵鸢手里。 “三夫人,似乎忘了某些事情,既然你不记得,灵鸢不介意提醒一下你。”听到楚荷的话,灵鸢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原本她并不想与她们为难,可没想到这个女人不识趣,偏偏要来插一脚。 “什么事?”楚荷是真的得意忘形了,听到灵鸢的话,还傻傻的问了一句,然而话刚出口,看着灵鸢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脑子里一道光闪过,猛然想起来,脸色变得很难看,然后急急的说道:“你不能,你答应过我的,你保证过不说的,你不能,不能!” “不能什么?你们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沈梅玉原本就对灵鸢的话有些不解,现在看着楚荷那惊慌失措的样子,更加的云里雾里了,这两个人究竟在打什么哑谜? 第二章 真相大白,灵鸢离鸢开 “是啊?究竟什么不能呢?三夫人说的不能,是不能告诉傅庄主你将庄里的玉器拿出去倒卖呢?还是不能告诉傅庄主你给他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灵鸢嘴角微扬的说着,语气之中的无辜让人真的是一点都责怪不起来,随意的说出这么让人惊劾的话语。 “你,你胡说,老爷,你别听她胡说,妾身没有,妾身真的没有,妾身是清白的。”楚荷听到灵鸢的话,立刻焦急的跑到傅龙宇身边,拉着他辩解起来,然后手指颤巍巍的指着灵鸢骂道:“傅灵鸢,你不要满口胡言,以为人人都和你一般不要脸。” “啪啪!女人,小心管好你的嘴,本少不允许任何人辱骂鸢儿。”楚荷的话音刚落,就迎来两巴掌,顿时就被打蒙了,捂着生疼的脸颊,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站在她面前从容的收回手的冷云初,听到他的话,狠狠的打了个冷颤,跌坐在了地上。 “傅庄主,你最好管好你女人的嘴,若是再让本少听到任何有辱鸢儿的话语,本少不介意破除不杀妇孺的家规。”冷云初冷冷的看了一眼跌在自己面前的楚荷,然后抬头看傅龙宇说道。 “敢问冷少爷,和她是何关系?为何对她那么关心,莫非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不成?”沈梅玉冷冷的看了一眼捂着脸颊,一脸苍白的跌坐在地上的楚荷,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听着冷云初一口一个鸢儿的叫的那么亲密,于是开口问道。 “傅夫人别急,呆会儿你就会知道本少与鸢儿是什么关系了,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你,没资格过问。”冷云初并没有因为沈梅玉近乎于质问的话生气,反而大方的回答着她的话,只是话里的傲气与藐视意味,却让沈梅玉抓狂。 “你……”沈梅玉被冷云初呛住,看着他旁若无人般的走回椅子坐下,气结的不再说话,顿时整个正厅陷入了一种很诡异的压抑气氛,安静的就连几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哟,这是干什么呢?这么热闹?”正在这时,鲁倾云手里拎着一包东西走进正厅,看着傅家所有人几乎都在场,还有冷云初也在,敏感的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灵鸢,赶紧走上去,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然后看着她关心的问道:“鸢儿,你没事吧?” “恩,我没事,鲁大哥怎么来了?”灵鸢看着鲁倾云淡淡的一笑问道。 “担心你,所以就来了,你身体好些了吗?这阵势是干嘛?”鲁倾云笑呵呵的回答完灵鸢,直起身看着满堂神色各异的人,有些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嘴角挂着一抹冷笑的冷云初,心想自己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鲁少爷来的正好,平日里二小姐与你来往的最为频繁,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一直没有说话的红嫣,看到鲁倾云的出现,嘴角挂起一抹妖媚的笑容,状似疑惑的说着,看到所有人都将视线集中到鲁倾云身上,嘴角的笑容加的更深,她才不管谁给那个老男人戴不戴绿帽子,她现在想的,就是尽快将这个多事的女人赶出去。 “什么?你说鸢儿有孕了?这是真的吗?”鲁倾云被红嫣的话,惊得愣在了原地,有些僵硬的看着她说道,然而最后一句却是看着灵鸢说的。 “是真的,抱歉鲁大哥,隐瞒了你。”灵鸢淡淡的扫了一眼红嫣,看着鲁倾云一脸不敢相信的神情,在心里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看来之后自己有的解释了。 “是他的?”鲁倾云自然是知道灵鸢和韩凌事情的其中一人,听到他亲口证实,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皱眉问道,心里却有些小小的失落,这么大的事情,鸢儿却没有告诉他,是不相信他吗? “鲁大哥,具体的事情,之后我会详细的告诉你,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灵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看着傅龙宇他们的神情,淡淡的说道:“傅庄主,可否回答灵鸢一个问题?” 傅龙宇从他们的对话之中听出了一些端倪,灵鸢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冷云初的,也不是鲁倾云的,而是另有其人,而且这个人鲁倾云还认识,听到灵鸢的话,只是阴沉的看着她,并没有应答。 “不知傅庄主可否告诉灵鸢,冷云湘的贴身丫鬟玉竹在那场大火之后去了哪里?”灵鸢看着幽幽转醒的某人,轻声的开口问道,虽然知道他的回答会是什么,但是她的目的不在此,而是要将偏离的话题,拉回到它发展的方向。 “老夫如何得知她去了何处?兴许是和冷云湘一起离开了。”傅龙宇没想到灵鸢会问这样的问题,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不在意的说道。 “你撒谎!”傅龙宇的话音刚落,厅堂上就响起了另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声音里压抑的愤怒让人忽视不了。 “你是何人?凭什么说老爷撒谎?”君蝶依也终于忍不住开了口,看着那被裹在披风之内,严实的脸容貌都看不清楚的女子,不服气的说道。 “四夫人可还认识我?”那女子听到君蝶依的话,伸手慢慢的将裹在她身上的披风拿掉,露出一张久违的脸,那不是失踪很久,傅龙宇口口声声的说和冷云熙一起离开的玉竹是谁? “你,玉,玉竹,怎么会是你?”君蝶依还没反应过来,沈梅玉却激动的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惊讶的看着好端端的站在厅上的玉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是我,我没死你们是不是很惊讶?当初你们看着小姐活活被烧死,不但不救,反而还将我打晕想沉入江底,可是老天有眼,没让我死,为的就是今天,当面揭穿你们的弥天大谎,还小姐一个清白。”玉竹恨恨的看着明显有些慌乱起来的傅龙宇夫妇,字字句句的说着,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她可怜的小姐,死了还被人抹黑,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你,你别信口雌黄,老夫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傅龙宇看着早以为已经沉入江底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如何不是确定她是活的,他还以为见鬼了呢,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的辩解着,然后对着身后的下人们吩咐道:“来人,将这些人通通赶出去,老夫已经听够了他们的信口开河。” “是!”下人们有些面面相觑,可还是不得不应声上前,哪知刚迈动脚步,就被冷云初冷冷的声音止住了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谁敢动试试看?本少不介意让他有来无回。”听到玉竹的话,冷云初虽然知道他的妹妹还活在另一幅身体内,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一阵阵抽疼,就如同被人拿着刀一刀一刀的腕着他的心一般,心疼无比的看着此时脸色也不是很好的灵鸢,想着她那时究竟是受了多大的苦,如果她没有借尸还魂,那么自己就真的失去她了,想到这里,冷云初看着傅龙宇一家的眼神更加的冰冷了起来。 “冷云初,别忘了,这里不是你冷家庄,是我傅家庄,老夫才是这里的主人。”傅龙宇也被冷云初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吓了一跳,没想到他驰骋了商场几十年,居然会被一个毛头小子吓得双腿颤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起身对他怒吼道。 “傅庄主好大的脾气,怎么?隐瞒了家妹的死亡,杀人灭口还如此的理直气壮,这点倒是让本少很是佩服。”冷云初看着傅龙宇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脸上挂着冷笑。 “冷云初,你别诬赖好人,谁知道这个女人是不是也是你找来的托,想诬陷我们的。”傅灵熙见父亲浑身气的发抖的样子,狭长的眼里闪过一道幽光,他要借着这次的事情,让父亲对他改观,将掌管傅家庄的大权交给他。 “哈哈哈~傅灵熙,我悠月真是瞎了眼,竟然会爱上你,是谁在新婚夜就丢下妻子跑到偃月楼找我诉苦的?是谁跟我缠绵床榻夜夜笙歌的?是谁说恨死了那个女人的?有是谁说要是她消失了就能娶我进门的?是你,是你傅灵熙说的,所以我傻傻的相信了,买通了一个下人打听出那个女人生病了,所以叫人杀了她,只是没想到那个人用的竟然是放火,傅灵熙,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一直跌坐在地上,低垂着头的悠月,听到傅灵熙的话,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抬起满是悔恨和泪水的绝丽容颜,充满不甘和悔恨的说完,然后扭头看着冷云初说道:“主子,悠月对不起你,对不起冷小姐,今日,悠月就一命还一命。”悠月说着站了起来,说完之后还不等其他人反应,快速的抽出离她最近的,冷云初到来的侍卫的刀,悲戚的看了一眼傅灵熙,毫不犹豫的挥刀自刎。 “啊!”傅龙宇的那些个女人,哪里见过这样的事情,看着一脸泪水的倒在血泊中的悠月,都惊声尖叫起来,全都站起身,围到了傅龙宇身边。 “傅庄主还有何话可说?”冷云初淡淡的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悠月,并没有多大的反应,这个女人如果不自刎,他也决计不会放过她,不过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同情她,只怪她遇人不淑,被蒙蔽了心智。 “冷少爷这话闻的奇怪,既然她是杀害你妹妹的凶手,现在这凶手也死了,与我们何干?”傅龙宇没有说话,反而是一边的沈梅玉开了口,却依然是一副和他们无关的样子。 “看来,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灵鸢没想到都到了这种地步,他们竟然还抵死不认,自己的死虽然和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却是因为傅灵熙,而且后来他们不但隐瞒了真相,还杀玉竹想灭口,这就是她不能原谅的地方,脸上的笑意彻底的消失,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们说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傅龙宇有些心惊的看着一脸冰寒的灵鸢,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着她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眼睛,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好可怕的气势。 “傅庄主,隐瞒真相杀人灭口,是何罪?”灵鸢起身一步一步的朝着他们后过去,眼里是全所未有的冰冷。 “你究竟想说什么?”沈梅玉看着灵鸢身上散发出来的逼人气势,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皱着眉头问道。 “大少爷,二小姐怎么怪怪的?她给奴婢的感觉她好熟悉,就像是小姐!”玉竹擦干泪水看着那一步一步逼近傅龙宇他们的灵鸢,玉竹被沈梅玉他们打晕之后,装进麻袋扔到了云江里,幸好麻袋没有扎紧,她被一个渔夫救了起来,却因为在水里的时候撞到了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神智也一直有些不清醒,后来被鲁倾云他们找到,交给冷云初时,听到熟悉的声音,才想起来了一点点,刚才听到傅龙宇的话,然后又看到负责将她扔进江的管家尤叔,一刺激将所有的东西都想了起来。 “玉竹莫急,安静的看着,你马上就会知道为什么了。”冷云初也从来没见过自家妹子这么生气过,看来这家人是真的惹怒她了,听到玉竹的话,他轻声的安慰着她,然后便继续看着灵鸢,湘儿,你要怎么做? 鲁倾云对于灵鸢突然变得冰冷的态度,倒是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他还见过她更加残忍的一面,只是他总感觉面前的灵鸢给了他一种陌生的感觉,好像她不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鸢儿,眉头有些皱起,心也无意识的提了起来,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二小姐,大少奶奶的事情,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可别迁怒无辜。”岳笙儿看着冷冷的看着他们的灵鸢,忍不住吞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道,看了这么久,她也算是弄明白了,她一直还以为大少奶奶真的是自己离开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隐情,想到冷云湘身后的势力,她忍不住打了个颤,她还年轻,可不想陪他们一起死。 “贪生怕死的贱人!”傅龙宇听到岳笙儿急于和他们撇清关系的话语,脸色黑的快滴出水来,却没有开口说话,沈梅玉却不然,转身扬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响彻这个正厅,恶狠狠的对她说着,看着岳笙儿不稳的锒铛了几步,就知道沈梅玉用的劲有多大。 “你凭什么打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初你们掩盖大少奶奶的死讯,杀玉竹灭口不是也是为了自己吗?你们有什么资格来管我,我什么都没做过,只不过是想为自己留一条活路而已,我有什么错?”岳笙儿本就是一个性子高傲的人,一直被沈梅玉压着,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现在为了保住自己的命,她是什么都顾不上了,一脸不甘的看着傅龙宇和沈梅玉,对他们吼道。 “滚!立刻滚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傅龙宇气的头上快冒烟了,正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这个女人还只是他的一个小妾,沉声对着岳笙儿吼完,然后看着灵鸢问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非要让整个傅家庄为她陪葬不成?别忘了,你也是傅家的一份子。” “傅庄主说错了吧?灵鸢若是没有记错,三刻之前,傅庄主可是指天为誓,与灵鸢断绝了父女关系,还要乱棍打出傅家庄,现在何来灵鸢是傅家庄一份子之说?更何况,灵鸢本就不是你傅家的人,只不过是占了你女儿的身体而已。”灵鸢冷笑的看着傅龙宇他们的闹剧,眼神直直的看着傅龙宇说道,她现在就让他们死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又是这句话,傅龙宇发现,他今天已经问了好多次,可他现在确实找不到其他的话来说,因为灵鸢的话,已经超出了他能理解的范围,什么叫她只是占了他女儿的身体而已? “傅庄主见多识广,借尸还魂一说听过吧?”灵鸢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样子,心里的怒气反而减少了许多,脸上再一次挂上嫣然的笑容,云淡风轻的说道。 “借,借尸还魂?简直是无稽之谈,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荒缪的事情。”傅龙宇上下左右的打量着灵鸢,怎么看她都是自己的女儿啊?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只是传说而已,这世上谁也没有见过。 “傅灵鸢,开玩笑也要找点有根有据的,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说出来都没人相信,本夫人倒是想听听,这是借的谁的尸还的谁的魂?”沈梅玉心里也是一惊,却也不相信她的话,有些轻蔑的看着灵鸢说道,心里却在想着,这个小贱人竟然瞎扯到这个地步,看来她是无计可施了。 “傅夫人这么急着为你自己所做的事情应报吗?”灵鸢嘴角微勾的看着沈梅玉,若非当初她将傅灵鸢关到柴房,不给吃喝活活将她饿死,她又怎么会借她的身体再活一次? “生平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本夫人自认此生上对得起天地,下对得起父母,丈夫儿女,有什么应不应报的,傅灵鸢,你想报复我们,便随你,公道自在人心。”沈梅玉那叫一个义正言辞,听的旁边的冷云初和玉竹那叫一个佩服,这人脸皮已经厚到了一种无人超越的境界了。 “说的好,说的真是太好了,连我都有点相信你的鬼话了。”灵鸢听完沈梅玉厚颜无耻的话,忍不住抬手为她鼓起掌来,这个女人还真是了不得,也不知道她午夜梦回的时候,有没有一丝害怕? “鸢儿,别和他们废话了,哥哥直接一剑将他们结果了,给你报仇算了。”冷云初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这群人简直无耻到令人作呕,霍得站起身,唰的一声将佩剑抽出,冷冷的指着傅龙宇他们说道,他拔剑的同时,林木他们也跟着拔出了剑,很有默契的堵住了正厅往外的路,预防真要动起手来,一个也不放走。 “你,你别乱来,杀人是要偿命的。”红嫣被冷云初的话吓的跌坐在了椅子上,浑身颤抖的说着。 “对,哥哥,杀人是要偿命的,为了这些人脏了你的剑不值得。”灵鸢走到冷云初的身边,伸手压下他的剑,笑意盈盈的说着,看着他们都苍白了的脸色,又扔下一个重磅炸弹:“说了这么久,也没有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现在我就告诉你们,我不是什么傅灵鸢,而是你们眼睁睁看着被大火烧死的冷云湘。” “什,什么?这,这不,不可能……”傅龙宇听到灵鸢的话,突然一脸死灰的跌坐在了椅子上,像是见了鬼一般的看着面前浅笑嫣然的灵鸢,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我是你们眼睁睁看着大火烧死的冷云湘’,嘴里也不相信的低喃着。 “老爷,你没事吧!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想吓唬我们而已。”沈梅玉看着灵鸢看着他们的笑,突然觉得有些恐怖,心里一阵阵的发寒,拉着一脸苍白的傅龙宇说道,听着是在安慰他,其实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呵呵!不相信吗?那你们以为为什么一个软弱了十六年的人会在一夜之间性情大变,脱胎换骨,跟换了个人般?行了,我也懒得跟你们废话,今日把事情说开,就是想告诉你们,我傅灵鸢,不,我冷云湘与你傅家没有半点的关系,从此你们的死活,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灵鸢冷笑着说道,然后转身走到冷云初身边,眉宇之间有着一丝疲倦,终于说出来了,她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个地方,去见爹爹,娘亲,告诉他们女儿回来了。 “小,小姐,你真的是小姐?”玉竹满脸的震惊,脸上的泪水越流越凶,捂着嘴走到灵鸢面前,不确定的问着,却还不等灵鸢回答,就又晕了过去,这件事给她的冲击太大,亲眼看着小姐葬身火海,现在又告诉她小姐没死,只不过是换了一个身体,换了一副容貌而已。 “玉竹!”灵鸢赶紧接住她晕倒的身子,却在刚刚接住的时候,就被林木接手,而她也落入了鲁倾云的怀抱。 “你不知道你怀着身孕吗?这么鲁莽。”鲁倾云还来不及消化刚刚听到的消息,见灵鸢要去接玉竹,想都没想便上前将她搂进了自己怀里,然后低声责备着她,这个女人真是太乱来了,万一不小心动了胎气怎么办? “呃,没关系的,鲁大哥,谢谢你!”灵鸢被鲁倾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听到他话语里一如往昔的关心,心里很感动,抬眼见他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心里竟然松了一口气,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真正的身份疏远自己,或者觉得自己是个怪物什么的,真的很感谢他。 “我需要一个解释!”鲁倾云将她扶着站好,然后放开了她,一脸认真的看着她说道,他从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如果娘亲知道真正的鸢儿早就已经离世,该是多么的伤心,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解释,现在麻烦鲁大哥去带瞳菊和彩儿过来,我要离开这个地方。”灵鸢的神情也很是认真,她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她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她,是要将真相告诉她,还是隐瞒下去,只是现在容不得她多想,她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里,在韩凌得到消息之前从这个世上消失。 “好!”鲁倾云没有多说什么,简单的一个字,已经足够表明他的心意,转身朝着内院走去,走了几步之后,嫌太慢了,于是运气轻功一路朝着畅春园奔去。 “湘儿,我们回家!”冷云初看着还沉浸在灵鸢是冷云湘这件事情里没有回神的傅家庄众人,收回剑,走到灵鸢身边扶着她,温柔无比的对她说道,爹娘如果知道,应该会很开心的吧? “恩!走吧!”灵鸢没有去看傅龙宇他们的神情,而是抬头对着冷云初温柔一笑,抬步头也不会的朝外面走去,这里的一切,她不想再看上一眼。 “等等,你就打算这么走了?”傅灵熙看着那离开的身影,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堵得他心里难受,看着那个容貌是自己妹妹,灵魂确实该说是他妻子的灵鸢,鬼使神差的唤住了她。 “傅大少爷还有什么事?”灵鸢听到他的声音停下,却没有回头,反而是冷云初回头冷冷的看着走上前几步站在厅堂中央的傅灵熙问道。 “她不能走,如果她真的是冷云湘,那么她还是本少的妻子,没有本少的允许,她不能踏出傅家庄一步。”傅灵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以前很讨厌冷云湘,可现在知道面前这个被他称作妹妹的女人就是那个女人时,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高兴。 “熙儿,你究竟在说什么?你疯了不成。”沈梅玉也因为傅灵熙的话回过神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异常的儿子,不明白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现在他们都巴不得赶紧让他们离开,他却反而要留她。 “哈哈哈!这是今天本少听到的最好笑的话了,傅大少爷,如果记性不好的话,本少不介意提醒提醒你,最初你们称湘儿失踪,家父家母来追问时,便说过,湘儿从此往后与你傅家庄再无半点瓜葛,意思就是说,你傅灵熙被休夫了,还有当日父亲说过,若是查出湘儿的事与你们有半点关系,定会让整个傅家庄陪葬,现在这话依然有效,虽然湘儿死而复生,但是你们依然罪无可恕,本少不屑亲自动手,会有人来的,你们只需要好好的等着。”冷云初听到傅灵熙的话,大声的笑起来,只是那笑声里的冷意让人忍不住发抖,像是听到什么天方夜谭一般轻蔑的看着傅灵熙说完,冷哼了一声,转身搂着灵鸢说道;“湘儿,我们走!” “熙儿,站住!”眼见傅灵熙还想追上去,终于回过神来的傅龙宇沉声对他喝道,听完冷云初的话,也就知道,完了,所有的事情都完了,他们完了,傅家庄也完了,就算他们现在不对他们如何,等他们回到冷家庄,告诉冷崖,冷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还有她那个身为楼云国皇后的姐姐。 “老爷,怎么办才好?”沈梅玉看着傅龙宇一脸死灰的颓废样,心里也明白这次真的是大事不妙了,看了一眼站在厅中的儿子,也顾不得去管他,急急的拉着傅龙宇问道。 “滚,都滚下去,一群没用的东西,尤叔,看住大门,谁要是敢擅自离开傅家庄,打断双腿。”傅龙宇听到沈梅玉的话,回神看着周围的女人,一脸狠毒的吩咐着管家,他就算要死,也绝对不会让这群女人独活,说完之后,然后看着还坐在地上的楚荷,冷冷的说道:“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老夫就成全你,尤叔,将这个贱人扔到地牢里,找十个男人好好的伺候她。”说完之后,一甩衣袖离开了大厅。 “不,不要,老爷,妾身知道错了,妾身真的知道错了,不要,啊!不要。”楚荷一听到傅龙宇的话,一脸惊恐的看着他离开,哭喊着就要扑上去拉住他,却被傅龙宇一脚狠狠的踹开,见尤叔已经叫人上来拉她,赶紧求着沈梅玉和平日与她比较要好的君蝶依:“大姐,四妹,救救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们帮我求求老爷,救救我,求你们救救我,我们是好姐妹不是吗?依妹妹,救救我。” “哼!”沈梅玉甩来楚荷拽着她衣袖的手,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她现在已经够烦的了,没心思去管她,更何况她为什么要救她?这个女人可以说是抢了她的男人,现在被这么对待,也是她自作自受,谁让她们不吸取之前那两个女人的教训。 “荷姐姐,你别怪妹妹,妹妹也没有办法,老爷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说,谁让你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君蝶依躲开楚荷想去拉她衣袖的手,一年能为难的说着,然后也带着丫鬟离开了正厅。 “不要,啊!放开我,放开我。”楚荷听到君蝶依的话,愣住,看着一个一个离开的身影,绝望了,在被拖走的时候,不甘心的大喊着,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杀!都杀光,哈哈哈,都杀光,傅灵鸢,本小姐杀了你。”沈梅玉刚踏进玉峰苑,就听到自己女儿的声音,神色一紧,快步走进房间,就见那早已经疯掉的傅灵珠骑在早已经断了气息,倒在血泊中的梅姑身上,披头散发,衣衫上满是血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嘴里说着,手上的动作还没停,一刀一刀的扎着身下的人,那刀刺入肉身的声音听得沈梅玉浑身都在打颤。 “啊!杀人了,来人啦!”跟在沈梅玉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在看清面前的一幕时,吓得惊声尖叫着边喊边跑了出去。 “珠儿,停下,快停下,她已经死了,死了。”沈梅玉也被吓的愣在了原地,直到那丫鬟的声音响起,才回过神来,看着不断低语着,拿着刀扎着身下人的傅灵珠,心疼的上前抓住她的手,低声的安抚着她。 “死了,死了?哈哈,傅灵鸢死了,我杀了她,我杀了她。”像是听到了沈梅玉的声音,傅灵珠终于低喃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任由沈梅玉拉起来,拿掉手上的匕首,低头看着双手上殷红的鲜血,突然发狂似的大笑起来,转身边叫着冲出了玉峰苑:“哈哈哈,傅灵鸢死了,她死了,殿下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是我一个人的,哈哈哈!” “老天,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孽,你要这么对我。”看着疯疯癫癫的跑出去的女儿,沈梅玉像是突然失去了所有力气便,软软的坐进身后的椅子上,拿在手里的匕首也‘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看着旁边死不瞑目的梅姑,一滴眼泪自眼眶滑落,这一定是老天给她的报应,女儿被逼疯,现在这个家也摇摇欲坠,说不定那日她也就脑袋分家了,她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做了那么多,最后得到的就是这些吗? “湘儿,随哥哥回家吧,爹娘看见你,一定会很开心的。”这边傅家庄是一片死气沉沉,离开了傅家庄的冷云初和灵鸢一行人却不然,个个脸上都挂着笑意,还若无其事的逛起了大街,冷云初看着走在旁边,一脸浅笑的灵鸢,温柔的对她说道。 “哥哥,你还是叫我鸢儿吧,叫湘儿反而觉得很是别扭。”灵鸢抬头看着身旁的哥哥,柔柔的一笑,现在听到他嘴里的‘湘儿’反倒让她觉得很陌生,那个名字已经远离她很久了,其实她心里何尝不想回去,只是她现在胆怯了,怕爹娘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怕爹娘不相信她,不认她这个女儿。 “鸢儿,你要相信爹娘对你的爱,你知道吗?自从你出事之后,家里少了很多欢笑声,娘亲常常一个人呆在你出嫁前的房间,抱着你以前的衣服以泪洗面,爹爹叹息的次数也越来越多,鸢儿,你不能因为害怕就退缩,哥哥记得你可不是这么软弱的性子。”冷云初一看灵鸢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脸忧心的对她说着,自从她出事之后,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更何况是一向将她捧在手心里疼着的二老,他们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但是有好几次,他都看见娘亲在她未出阁前所住的房间内偷偷的哭泣,爹爹却只能站在门口看着娘亲心疼叹息。 “我……”灵鸢听到他的话,心里很很是难过,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张了张嘴,她不知道该怎么来表达她现在的心情,到最后只能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哎!哥哥,回家吧!带我去见爹娘,希望他们会高兴我没事,还多了一个孙子或者孙女。” “恩,这才对嘛!林木,备车,立刻回冷家庄。”冷云初听到灵鸢的话,立刻高兴的对着跟在身后的林木说道。 “是,少爷!”林木也很高兴,立刻便去准备马车去了。 “等等,鸢儿,你得随我回鲁家堡。”一旁听着他们说话的鲁倾云也不甘落后,他可是答应过娘亲要把鸢儿带回去见她的,这万一要是她回了冷家庄之后,他们不放人,那他怎么办? “鲁兄,鸢儿是我妹妹,自然是要回冷家庄,至于鲁家堡,恐怕就没有那个必要去了。”冷云初一听到鲁倾云的话,立刻将灵鸢搂进自己的怀里,生怕被鲁倾云抢走一般,他好不容易才找回妹妹,怎么能让他带走,这是绝对不行的。 “冷兄,鸢儿也是我妹妹,随我会鲁家堡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鲁倾云也不遑多让,伸手拉住灵鸢,就朝自己怀里带,他虽然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只能以哥哥的身份呆在她身边,但是他无怨无悔,要是让她回了冷家庄,说不定自己连见她一面都难,他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鸢儿是我的,自然要随我会冷家庄,你放开。”冷云初抱着灵鸢的手又紧了几分,一脸敌意的瞪着毫不退让的鲁倾云,两人双眼对视,都能看见火花四溅,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一般。 “我说,你们这是干什么?”灵鸢被两人扯来扯去的,弄的有点头晕,无奈的看着他们硝烟味十足,一点就着的样子,抬手扶额,嘴角抽搐的看着周围越聚越多的围观人,满头的黑线,她可不可以说不认识他们啊?这可是在大街上,这两个男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抢,让她以后怎么还有脸面对这京城的百姓啊? “两位少爷,你们快放开小姐,小心小姐的身子。”瞳菊和彩儿两人也被他们的样子弄的愣住,半响才回过神来,看着被他们夹在中间,一脸黑线的灵鸢,想起她还怀有身孕,于是赶紧的上前劝说道。 “啊!鸢儿,哥哥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冷云初和鲁倾云两人听到瞳菊和彩儿的话,立刻默契的放开拽着灵鸢的手,两人都一脸紧张的拉着灵鸢查看起来,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两人听到之后,对视了一眼,然后皆冷冷的‘哼’了一声,又同时放开拉着灵鸢检查的手。 “我说你们,真是够了。”灵鸢嘴角抽搐的看着两个小孩子脾气的人,她就不明白了,之前这两个人不是还称兄道弟的相处的挺不错的啊,怎么现在就成了这副针锋相对的样子了? “啊!小姐,等等奴婢。”瞳菊和彩儿看着径自离开的灵鸢,赶紧叫着追了上去,回头看着两个男人尴尬的样子,不禁在心里偷笑,两位少爷还真是可爱,不知道最后他们谁会赢? 第三章 欢喜冤家,路遇截遇杀 “小姐……”再一次醒过来的玉竹,神色哀伤的看着走在面前的身影,低低的唤了一声,看着跟在她身边的两个丫鬟,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外人般,有些插不进他们的空间,明明她和小姐是最亲近的人,现在却…… “玉竹,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走。”灵鸢敏感的感觉到一道悲伤的视线盯着自己,回头就对上玉竹那伤心的视线,对着她微微一笑,开口对她说道,她知道这丫头肯定又多想了。 “啊!是,小姐。”玉竹还以为小姐不要她了,现在听到一如既往的温柔声音,心里的失落感和伤心情绪一扫而空,立刻一扫阴霾,笑着跟了上去,很快就和瞳菊和彩儿两个丫头变得熟悉起来。 “本少绝对不会认输的。”冷云初狠狠的瞪了鲁倾云一眼,然后撂下话,阔步跟了上去。 “本少也绝对不会。”鲁倾云对于冷云初的宣言,愣了一下,嘴角挂起一抹自信的笑容,也跟着走了上去,心里跃跃欲试,那他们就比比看,最后鸢儿到底会去冷家庄还是去鲁家堡。 “来人!”灵鸢他们说说笑笑的好不轻松,然而傅家庄的书房内,确实一片阴霾,自从灵鸢他们离开后,傅龙宇就将自己关在书房,不知道在干什么?半响之后,突然打开书房门,一脸阴沉的唤着人。 “老爷有何吩咐?”尤叔出现在书房门口,看着一脸阴狠的傅龙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他怎么感觉现在的老爷好恐怖。 “跟我进来!”傅龙宇看了尤叔一眼,然后转身回到书房,浑身上下都包裹着一股浓浓的阴郁气息,他绝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只要所有知道这些事情的人都消失,那他就没事了,傅家庄也就没事了。 片刻之后,尤叔从书房走出来,脸色很是难看,在门口站了半响之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离开,而自那以后,据说傅龙宇三天三夜未曾踏出书房一步,除了尤叔之外,没人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就连沈梅玉几次去找他,也被他恶狠狠的驱走。 与此同时,皇宫之中,皇后的幽兰殿里,洛雪幽看着跪在面前的人,嘴角挂着一抹笑意说道:“消息确实?那个女人离开京城了?” “回禀娘娘,千真万确,奴才亲眼所见。”跪在地上的是一个身上穿着很是破烂,一脸污秽的男人,看上去就是一个乞丐,但是他的一双眼睛却出奇的亮,听到洛雪幽的话,恭敬的说道。 “恩,继续跟着,等他们出了京城的范围,就……”洛雪幽眼里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端起桌上的茶水轻呷了一口,淡淡的开口对着那人说道,最后的话她并没有说出来,她知道,面前这个人懂得她的意思。 “是,奴才谨遵懿旨。”那人恭敬的叩了头,领命之后便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宛纱!陪本宫去御花园走走。”洛雪幽看着消失的人,心情甚好,放下茶碗,对着候在外面的宛纱说道,就算那个女人遵守她的约定离开,她也绝不能给她留下再回来的机会,她绝对不允许皇儿的人生被任何人牵绊。 “是,娘娘今日心情似乎不错。”宛纱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看着心情不错的洛雪幽,浅笑着扶起她的手往外面走去,轻声开口说道。 “快到秋收的季节了,本宫自然高兴,若是皇上的龙体能康复,就更皆大欢喜了。”洛雪幽脸上挂着笑容,由宛纱扶着朝御花园走去。 半月之后,灵鸢一行十来个人来到位于焰霆国比较偏远的一个小镇,这里风景比较秀美,山清水秀,就连空气中也飘散着淡淡的青草香和花香,这里四周环山,山脚下一个小小的村庄静静的立于其间,看上去就像是与世隔绝一般。 要说灵鸢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这要从几人离开京城之后说起,话说那日…… “鸢儿,你说吧,是跟哥哥会冷家庄还是跟这个臭小子去鲁家堡?”一路西行为了灵鸢去谁家争吵了几天,就差大打出手的冷云初和鲁倾云终于是忍不住问起了一直保持沉默的灵鸢。 “你说谁是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是鸢儿哥哥的份上,本少一定会一刀劈了你。”鲁倾云听到冷云初对他的称呼,立刻就像是一只炸毛的猫般,面红耳赤的对着冷云初吼道,那呲牙咧嘴的模样,就好像冷云初要是敢说是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咬他一般。 “怎么?想打架吗?本少乐意奉陪。”冷云初看着鲁倾云炸毛的样子,眼里闪过一抹笑意,他突然发现,这个男人有时候还挺可爱的,如果不跟他抢妹妹的话,他说不定会考虑和他做好兄弟。 “又来了!” “是啊!又来了!” “两位少爷都不会觉得腻吗?都已经吵了好几天了!”以上是瞳菊,彩儿和玉竹的对话,看着这几天已经屡见不鲜的场面,三人各自摇头,无奈的低语。 他们此时正在去雁城的路上,此时正停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准备用午膳,灵鸢看着又要展开新一轮争夺战的两个哥哥,满头黑线的选择了无视,自顾自的走到一旁的大树下休息,这身子越来越重,行动也慢慢的变得不方便起来。 “小姐,先喝点水,玉竹去准备吃的。”玉竹手里拿着一个水袋走到灵鸢身边,轻声的说着,一副害怕惊扰到她的模样,她还是没有办法将以前的小姐和现在的小姐视作一个人。 “玉竹,不用如此小心翼翼的,我还是我,只不过是换了一副身躯而已。”灵鸢看着有些拘谨,没有以前那么活泼的玉竹,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然后接过她递来的水袋,认真的看着她说道。 “玉竹知道,只是……”玉竹微微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这样,小姐心里一定会难过,可是她就是没办法,面前明明是她家小姐,一样的灵魂,只是不一样的面貌而已,可她就是放不下以前的事,或许是她太看不开。 “哎!玉竹,不管这副容貌怎么改变,你依然是我的姐妹,这一点是改变不了的,别为难自己,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说实话,我当初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接受这个事实呢!”灵鸢没有错过玉竹眼里的无措和难过,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灵鸢看着头顶摇曳的树影,有些飘渺的说着。 “小姐,对不起!”玉竹看着灵鸢有些飘渺的神色,心里有些堵得慌,对着灵鸢低低的道了声歉,然后快步的转身离开,心里却将自己骂了千百遍,不管小姐怎么变,她还是小姐啊,你这个猪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 “小姐,玉竹姐姐怎么了?”彩儿手里端着一些糕点走过来,看着匆匆离开的玉竹,有些疑惑的问着坐在树荫下的灵鸢,然后将手里的点心递给她。 “没事,玉竹说要去准备吃的。”灵鸢收回看着远处的视线,扭头对着彩儿微微一笑,拿起一块糕点慢慢咀嚼着,心思却不由自主的飞到了另一个人身上,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好不好,若是知道自己离开,一定会很生气吧? 而正如灵鸢所想,韩凌好不容易忙完手上的政务,顾不上休息,便急急的奔出皇城,去了傅家庄,哪知不但没见到心心念念的人,反而得到一个让他心碎的消息。 “太子殿下,都是草民教女无方,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傅家庄的书房内,明显比以前消瘦和老了许多的傅龙宇看着,自从知道那个孽障怀有身孕并且已经离开之后,就一脸阴沉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韩凌,一脸痛心疾首的说着,至于心里在想什么,只有他知道。 “出了这样的事情,为何没人禀告本宫?”韩凌冷冷的看着傅龙宇,他明显的感觉到这里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整个傅家庄好像都显得死气沉沉的,面前这个男人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看来在他专心处理政务这断时间发生了不少大事,尤其是那个敢带着他骨肉跑了的女人,如果被他找到,看他怎么惩罚她。 “这……草民斗胆问一句,殿下为何会对那孽障如此关心?”看着韩凌的态度,傅龙宇不明白了,从一开始,这太子殿下就对那个小畜生关爱有加,现在她做出这么恬不知耻的事情来,殿下不但没有生气的表现,现在好像还很关心她。 “傅庄主,虽然本宫不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请你注意用词,本宫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鸢儿的事情本宫自然关心,他是本宫最爱的女人。”韩凌眼神凌厉的看着傅龙宇,因为他口中的‘孽障’一词,既然现在鸢儿都已经离开,他也没必要再隐瞒下去,更何况他一开始就不想隐瞒,要不是那个小女人不允许他说,他岂会如此。 “这,这……”傅龙宇听到韩凌的话,惊讶的张大了嘴,瞬间之后才醒悟过来,有些自嘲的笑笑,他以前究竟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太子殿下面对灵鸢时那么明显的爱意都没能看出来,如今想想,很多事情就能说的通了,为何太子殿下会那么关心她,为何会为了她被绑架,勃然大怒,将绑架她的人逐一格杀,现在想想,难道她肚子的孩子…… “行了,本宫无意和你多说,告诉本宫他们朝那里去了?”韩凌看着傅龙宇变幻的脸色,和那眼里一闪而过的悔恨,嘴角挂起一抹冷笑,他现在是在后悔吗?站起身不再看他,冷冷的出声问道,眼里却很是坚定,小女人,别以为离开就能逃出我的怀抱,你此生注定只能呆在我韩凌的怀里,做我韩凌的女人。 “这,殿下恕罪,草民不知。”傅龙宇低着头,声音平静无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看着韩凌抬脚要往外走,还是问了出来:“殿下,草民再冒昧的问一句,小女肚里的孩子可是殿下的?” “是,只有她有资格拥有本宫的骨肉。”韩凌的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停下来,像是宣誓般的说了一句便消失在了书房外,他现在可没时间在这跟他讨论这些无聊的问题,他要快点去将那个小女人追回来,然后一辈子都绑在自己身边,让她再也逃不掉。 “怎么会这样?”韩凌离开之后,傅龙宇身上的力气像是瞬间被抽干一般,软软的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神情一种是不敢置信,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丫头不说出孩子的父亲原来是因为对方是太子,他现在后悔自己的冲动了,想到之前吩咐尤叔的事,立刻惊慌的叫到:“管家!” “老奴在,老爷有何吩咐?”尤叔及时的出现在了书房,看着一脸焦急的傅龙宇,忍不住皱了下眉,这是又出了什么事吗? “我之前吩咐的事情,你办了吗?”傅龙宇急急的问着尤叔,心里却希望他没那么敬业,事情还没有办,这样的话,说不定他们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 “是,老奴已经办妥!”尤叔看着傅龙宇有些奇怪的神色,以为他是怀疑自己的办事能力,于是低声回答着。 “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诛杀皇室血脉,就算我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傅龙宇听到尤叔的话,颓废的瘫软在椅子上,喃喃自语的说着,声音很低。 “老爷,你说什么?”因为傅龙宇的声音很低,没有听清楚的尤叔忍不住上前一步,问了一句,他怎么觉得老爷似乎很绝望,而且今天的老爷比起之前更加的心灰意冷了?莫非是太子殿下说了什么话? “没事,下去吧!”傅龙宇揉着自己涨的难受的头,有气无力的对着尤叔挥了挥手,现如今他还能说什么做什么?他此生做错了太多的事情,亲手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让她带着恨意离开,现在,他只希望那些人的能力不济,杀不了她。 “九逍,立刻派出人调差傅家庄近日发生的事情,还有,派出暗探,就算要把三国翻过来,也要把她找出来。”出了傅家庄,韩凌便对着一直跟在身边的九逍说道,他自己也毫不含糊的翻身上马,一路朝着皇宫奔去,他可不傻,鸢儿不会无缘无故的离开,他该好好准备准备,去将这个小女人逮回来。 “是!”九逍看着快马离开的主子,无奈的低叹了一声,他就不明白了,这傅小姐怎么就不能乖乖的呆在主子身边呢?这次不知道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想到上一次的事情,九逍忍不住一阵唏嘘,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主子发那么大的火,直接派兵将整个西花楼踏平,看着主子消失不见的身影,九逍也跟着消失在了原地。 皇宫内! “殿下,皇后娘娘刚歇下,待奴婢去禀报一声。”宛纱看着神色冷厉的出现在幽兰殿的韩凌,心里一颤,低头掩下眼睛里的情绪,低声对他说道。 “不用了,等母后醒来,告诉她本宫来过便是。”韩凌看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幽兰殿,直直的朝着皇帝的寝宫,龙图殿走去,他现在只希望父皇能快点康复,他好去追那个小女人。 “走了?”韩凌刚刚离开,幽兰殿内就传来洛雪幽的声音。 “是,娘娘!”宛纱听到洛雪幽的声音,转身恭敬的回答着,眼里却很是挣扎,她究竟该不该告诉太子殿下,傅二小姐曾经被娘娘叫进宫的事情? 洛雪幽听到宛纱的话,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她如何不知道太子出宫的事情,就是因为知道,她才会避开见他,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话,到时候他们母子的关系会变得更加疏远,虽然知道他迟早会知道自己叫那个女人离开的事情,但是现在在他还没有登上帝位的时候,能瞒多久便是多久。 “懿德,父皇怎么样了?”韩凌一路来到龙图殿,来到龙床前,看着已经睡着的皇帝,低声问着一直伺候在他左右的懿德。 “回殿下,陛下已经好很多了,今天的精神也不错,太医说,假以时日,陛下定会康复的。”懿德的脸上挂着笑容,似乎真的很开心,今天皇上还嚷着饿呢! “是吗?如此甚好。”韩凌看了一眼睡得安详的皇帝,有些自言自语的说完,转身朝着外面走去,他现在满心都是那小女人的事情,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想其他的。 “殿下请留步,皇上吩咐过,若是殿下来,就等着他,皇上说有话要对殿下说。”叫住了欲离开的韩凌,懿德恭敬的说道。 “知道了!”韩凌皱了下眉,回头看着床上没有苏醒迹象的皇帝,沉默了半响才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转身走回去,一脸冷酷的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起来。 懿德见他如此,也不敢打扰,轻轻走到皇帝身边为他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后很是自觉的退了出去,候在门外,顿时整个屋内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另一边,灵鸢他们一行歇息片刻之后,继续朝着雁城进发,话说为何要去雁城,这是因为冷家庄就在距雁城不足百里的地方,而鲁家堡也在雁城附近,只是这两家一个在雁城北面,一个在南面,自然,这都不是他们的本宅,只是他们的避暑山庄而已。 “小姐,你要先去那边?”坐在马车之上,听着外面又因为灵鸢该先去那里而吵起来的冷云初和鲁倾云的声音,瞳菊也有些好奇起来,看了一眼外面骑在马上依然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个大男人,瞳菊嘴角由此而抽搐的问着在马车内但笑不语的灵鸢。 “去那边不都一样吗?怎么你们也跟着他们起哄了?”灵鸢无所谓的笑笑,其实她很想去见爹娘,和是她害怕,真的,她不知道爹娘是否能接受现在的自己,而另一方面,自己也想去看看傅灵鸢的娘亲,毕竟这个身体是她十月怀抱生下来的,自己虽然不是她真正的女儿,却也逃不开这份羁绊。 “就是觉得好奇而已,不过,你们说,鲁少爷和冷少爷怎么一见面就吵?”瞳菊撇了撇嘴,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的争吵声,有些不解的问道,据她所知,这两位少爷以前的关系很不错的啊,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瞳菊要是想知道,不妨直接去问问他们。”玉竹自然是知道为什么?看了一眼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灵鸢,笑了起来,小姐似乎也变了很多呢!而且她到现在也不知道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问瞳菊和彩儿,她们也是缄口不言,她有不敢去问少爷和鲁少爷,这些日子害的她都快好奇死了。 “呃!还是算了吧!”瞳菊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她可不敢去问,万一两位少爷一生气劈了她,那她不是很冤枉。 “呵呵!”看着瞳菊的样子,灵鸢低低的笑了起来,听着外面两人的争吵声,脸上挂着一抹温柔的笑容,抬手抚上越来越大的肚子,心里对着他说道:“孩子,你千万不要怪娘亲,带着你离开爹爹。” “停,今天暂时不和你争了。”走着走着,冷云初和鲁倾云同时住了声,两人神情都严肃了起来,冷云初看着周围茂密的山林,低声的对着鲁倾云说完之后,扭头对着身边的林木使了个颜色,就见林木策马离开大队伍,朝着旁边的密林跑去。 “来的人好像不少!”鲁倾云的脸上也很是严肃,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策马走到冷云初身边,低声的对他说道,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不速之客,扰了鸢儿的清净。 “恩,小心为上,敌不动我不动,护好马车!”冷云初对着手下的人挥了挥,就见他们悄无声息的退到了马车周围,将马车护在了中间,神色戒备的看着四周,而马车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缓缓的朝着前面走着。 “咦?不吵了!”外面突然安静了下来,彩儿有些讶异的嘀咕了一句,说着就想探头出去看看。 “彩儿,坐好!”灵鸢现在的武功也并不低,自然也察觉到了外面不寻常的安静,看着彩儿想掀开车帘,于是轻声的出声对她说道,她相信哥哥他们能处理好。 “哦!”彩儿听到灵鸢的话,缩回已经碰到车帘的手,有些疑惑的坐好,顿时车内变得沉默,让人有些连大气都不敢出来,这让一向话多的瞳菊有些忍不住。 “怎么了?干嘛都不说话?”瞳菊看着扭头看着马车小窗户,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灵鸢,还有低头不语的玉竹和彩儿,有些不解的问道,怎么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怪怪的? “没事!瞳菊,安静一会儿吧!让小姐好好休息一下。”玉竹抬头对着瞳菊微微一笑,看着已经闭目加棉的灵鸢,轻声的说道。 “恩!”瞳菊看到灵鸢的样子,也只能将满腹的疑问吞回肚子里,乖乖的闭嘴不再言语。 “老大,现在要动手吗?”密林之中,一群黑衣人拿着闪着寒光的刀剑躲在树上,看着下面缓缓前进的马车,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对着身旁站着的一个人说道。 第四章 众人齐聚,大开杀开戒 “不急!再等等。”被唤做老大的人,低声的说着,因为他发现,这片树林之中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存在,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也不知道对方多少人马,万一对方是敌非友,这要是动气手来,他们定然会吃亏,更何况还有冷云初主仆和鲁倾云在,他们几个人的武功就已经让他很是头疼了。 “是!”那黑衣人听到头头的话,应了一声,又缩回自己的位置,紧紧的盯着下面离他们越来越近的马车。 “动手,记住,不留活口。”而另一对埋伏许久的人马就没有考虑那么多,看着已经在他们攻击范围内的灵鸢他们,带头的人,立刻对着旁边的人吩咐道,虽然认出了骑在马上的冷云初和鲁倾云,但是他拿了别人的钱财,就得替别人消灾,就算他们不容易对付,他也必须试一试。 “是!”男人身边的男子听到老大的话,立刻对着身后早已经蓄势待发的弓箭手挥了挥手:“放!”一声令下,数十只羽箭便‘嗖嗖’的朝着马车飞了过去。 “小心!”听到利器破空的声音,冷云初和鲁倾云同时抽出了佩剑,紧紧的护在马车边上,格挡着不断朝他们飞来的箭。 “陆逊!”鲁倾云砍断一直朝着他飞来的剑,对着身边的陆逊吼了一声,就见陆逊突然腾空而起,直直朝着密林飞去,不多时就听到里面传来兵器相交的声音。 “冷兄,你留下保护鸢儿,本少倒要看看,谁这么不怕死,竟然敢来送死。”鲁倾云看了一眼马车,然后一脸不爽的对着冷云初说完,也运起轻功朝着密林飞了过去,很好,这些人来的正好,他正因为灵鸢去向的事郁闷着无处撒气,现在他们倒是送上门来了,他怎么不好好的‘招呼’一下他们。 “看来是友非敌了,动手!”先前让按兵不动的黑衣人,见对方打起来了,目标似乎和他们一样,也就不再顾虑,飞身朝着马车攻了过去。 “保护好小姐!”冷云初看着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眼神变得很冷,对着手下吩咐了一句,便迎上了那些黑衣人,一交手便知道,这些人是经过精心训练的死士,看这种不顾自己死活,只知道消灭敌人的做法就知道。 “一个不留,杀!”黑衣人见他们的人没有几个,领头之人于是对着其他人吩咐完之后,拿着剑便想靠近马车,却被冷云初拦住。 “自寻死路!马车里的人,不是尔等鼠辈可以触及的。”冷云初飞身上前,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双眼之中溢满了杀气,这些人该死,竟然敢觊觎他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宝贝,冷冷的对他说完,也不再废话,提剑而上,每一招都是致命的,他可不会浪费唇舌去问他们是谁派来的,这些人是绝对不会说,他干脆就直接送他们去见阎王,更何况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公子,你回去保护小姐,这里属下一个人就够了。”林子里,陆逊和鲁倾云也是忙的不亦乐乎,不过显然这些人比起袭击马车的人要弱了很多,没几下就剩不下几个人,陆逊听着那边传来的打斗声,扭头对着鲁倾云说完之后,一个飞身来到鲁倾云身前,抬手挡掉朝他砍过来的剑。 “陆逊,留一个活口,其他的格杀勿论。”鲁倾云没有犹豫,对着陆逊吩咐了一声之后,转身运起轻功朝着马车奔了过去,心里却暗暗骂自己,连这最基本的调虎离山计都看不破,他还真是太大意了,若是鸢儿再出点什么事,他绝对无颜在活在这个世上。 “冷兄,留几个给我。”回到马车旁边,见马车安然无恙,鲁倾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扭头看着和那些黑衣人打的欢畅的冷云初,嘴角挂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边说着边飞身上前,也不甘落后的和那些黑衣人厮杀起来。 “小姐,我们要不要逃?”马车内,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彩儿皱着眉头,看着气定神闲的灵鸢,很是小声的问着,那些人还有完没完了?小姐都已经离开了,他们怎么就不能让人安安静静的走呢?而一向胆小的彩儿没发现,她现在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很想出去大骂那些扰乱他们安静的人几声。 “哎呀!我们胆小的彩儿今天是格外的大胆啊!”瞳菊和彩儿相处了这么久,自然是知道她胆小的性子,之前让她抓一只鸡都不敢,现在外面刀光剑影的,她居然还敢提出让小姐逃跑,这一个不小心,可是要丢掉小命的,嘴角勾起,有些挪捏的说道。 “去去去,我什么时候胆小了,我那是善良,善良懂不懂?不忍心看到活生生的生命在我眼前消失,才不是胆小。”彩儿脸上微微有些泛红,经过瞳菊这一说,她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很胆小,但是她就算再怎么胆小,也绝对不会看着小姐出事。 “哈哈哈!是是是,我们的彩儿很善良,非常非常的善良。”瞳菊看着彩儿尴尬脸红的样子,忍不住开心的低笑出声,她可没忘记外面还有一群想要她们性命的人,虽然她相信两位少爷会保护他们,可还是免不了有些担心,收敛了笑意,看了一眼盯着她们但笑不语的灵鸢,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小姐,我们这样真的没关系吗?要不要……”逃跑,两个字瞳菊没有说出来,因为她了解小姐的脾气。 “玉竹,我有些渴了。”灵鸢是典型的答非所问,外面有两位哥哥和他们的护卫,她才不相信区区几个刺客能奈何的了他们,她现在是懒得动,逃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做一次就够了,再来第二次她可没那个闲心,再说她现在身子不方便,还是乖乖的呆在马车里让人保护的好。 “给,小姐喝点水。”玉竹也很是了解自家小姐的性子,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如果说有人把刀架在小姐的脖子上,别人为她着急,她自己还能跟个没事人一般的喝茶看风景。 “玉竹,你说若是我回去,娘亲还会认出我吗?”灵鸢听着外面的打杀声,挪了挪有些僵硬的身子,抬头看着马车小小的窗户,神情有些忧伤,自己还真是不孝呢,到现在还想着要逃避,像是自语般问着身边的玉竹,神情有些飘渺,到最后才知道,其实自己真的是很自私,对韩凌也好,对父母也好。 “小姐,你不用担心的,夫人一定会一眼就认出小姐你的。”玉竹看着灵鸢带着淡淡忧伤的样子,有些心疼,她不知道这段时间内小姐发生过什么事情,可她相信,夫人和老爷一定可以认出小姐的。 “但愿如此吧!”灵鸢淡淡的说着,然后突然感觉到有人朝着马车靠近,或许是练武之人的直觉,灵鸢快速的拉过和自己靠在一边的瞳菊,挪到了另外一边,而她们刚刚挪开的位置,赫然插进来一把利剑。 “啊!”彩儿忍不住惊声尖叫起来,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却本能的伸手将灵鸢护在自己的身后。 “该死!鸢儿你没事吧?”冷云初和鲁倾云听到彩儿的声音,猛地回头,就见一个黑衣人竟然趁着他们被缠住的空档,逼近了马车,两人同时踹开缠着自己的黑衣人,飞身上前一人给了那人一剑,然后齐声问着马车之内的灵鸢。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灵鸢抬手拍了拍明明害怕的浑身都在颤抖,却死死护着自己的彩儿,无声的安抚着她,听到两位哥哥的声音,出声对他们说道。 “该死,这些人到底还有多少人?有完没完啊!”鲁倾云听到灵鸢的声音,扭头看着倒了一地的尸首,还有那不断冒出来的黑衣人,有些怒了,他们到底来了多少人啊?怎么还没玩没了了。 “鲁兄,你留下来保护鸢儿,这些人交给我了。”冷云初的脸色比起之前更加的冷厉了几分,他心里暗暗觉得蹊跷,这些黑衣人看上去就是职业的死士,到底是谁要置鸢儿于死地,竟然不惜派出这么多人来? “这么热闹的地方,怎么能少了本王!”就在冷云初准备速战速决的时候,突然一个带着点点戏谑和兴奋的声音出现在空中,紧接着便是一阵的混乱,几人定睛看去,来人竟然是楼云国的王爷——闫墨尘,只见他手持利剑,一身白衣立于黑衣人中间,一张俊美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见冷云初他们都看着他不说话,忍不住开口说道:“两位兄台要是想叙旧,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事情再说。”闫墨尘说着,忍不住看了一眼被他们护在身后的马车,他自然是知道里面是谁,好看的丹凤眼内闪过一道杀意,他才不管这些人是谁,敢动他的人,就要做好下地狱的准备。 “鲁兄,鸢儿暂时就交给你了,先带她离开这里。”冷云初毫不犹豫的抬手杀掉来攻击他们的黑衣人,扭头对着护在马车另一边的鲁倾云说完,便又加入了厮杀之中,这些黑衣人是有备而来,唯有让鸢儿先行离开,他们才能放开手脚,大开杀戒。 “恩!”鲁倾云没有和冷云初多说,快速的解决掉周围的黑衣人,然后撩开车帘对着里面的四个女人说的:“快出来,我带你们离开这里。” 灵鸢没有说话,只是给了鲁倾云一个淡淡的笑容,伸手拉住他的手钻出马车,看着外面横卧的尸体,忍不住皱了下眉,看了一眼和黑衣人缠斗在一起的哥哥和闫墨尘,阻止了鲁倾云要抱她的手,对他说道:“鲁大哥,我没事,你带着瞳菊和彩儿离开这里。”说完便搂过玉竹的纤腰,运气轻功朝着旁边的密林飞去,她是怀孕了,但是却不是残废。 “追,别让他们跑了。”那黑衣人的头领见灵鸢他们离开,立刻便想飞身上前阻止,却被冷云初挡住,于是沉声对着其他的人吩咐道。 “想过去可以,除非从本王的尸体上踏过去,不过,本王量你们也没那个本事。”闫墨尘抬手解决了身边的黑衣人,然后腾身拦住要去追灵鸢他们的黑衣人,云淡风轻的对他们说着,手上也是毫不留情,直接抹了眼前人的脖子,很奇怪的,他杀了那么多人,而他身上却一点都没有沾染上任何血污,依然干净的一尘不染。 “鸢儿?你怎么在这?”灵鸢带着玉竹纵出不远,迎面就遇上华崇亦,看着她身后随之而来的鲁倾云和他手里抓着的瞳菊和彩儿,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似乎听到了打斗声,利落的翻身下马,来到灵鸢身边,低声温柔的问道:“鸢儿,出了什么事?”原来华崇亦前些时日去雁城处理一宗江湖仇杀案,这好不容易弄清楚,他便迫不及待的想赶回京城去看看灵鸢,结果没想到在半路就遇上了。 “亦,你来的正好,鸢儿先交给你了,我回去帮冷兄他们。”鲁倾云看到好友,心里的大石算是落下去了,有他在身边保护着鸢儿,他相信鸢儿一定不会有事,他们对于彼此的心思都很是了解,为了眼前这个小女人,他们可以不惜一起,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可另一方面,鲁倾云又郁闷了,好不容易鸢儿离开了,为什么他们都在她身边?现在就差那位太子殿下了,不行,他绝对不能让那个男人找到鸢儿,不然他就一点机会都没了。 “云,你小心。”华崇亦不傻,看着自家好友严肃的样子,便猜到了几分,走到灵鸢身边,认真的看着鲁倾云说道。 “恩,鸢儿,你自己小心。”鲁倾云深深的看了灵鸢一眼,然后转身朝着来时路飞奔而去,他虽然讨厌冷云初,但是却是因为他要和自己抢鸢儿,这些日子和他斗嘴,倒是多了很多乐趣,要是他死了,自己岂不是少了很多乐趣,这可不行。 “冷兄,鸢儿很安全,速战速决。”鲁倾云回到马车边的时候,就见黑衣人已经没剩下多少,冷云初正和那黑衣人的头领打的不可开交,对着他们吼了一声,然后也跟着加入战局。 “说吧,究竟是谁派你们来的,若是老实交代,说不定本少一高兴,就让你死的痛苦点。”不多时,所有的黑衣人都被诛杀,只剩下那个领头的,要知道,鲁倾云他们虽然都算不上是江湖人,但是武功却都不差,在江湖上也算是鲜有敌手,对付几个黑衣人自然是绰绰有余,先前是一直顾及着灵鸢的安危,束了手脚,听到鲁倾云说灵鸢安全之后,便再无顾忌。 “唔!”哪知那黑衣人听到冷云初的话,毫不犹豫的咬舌自尽了,他是死士,完成任务还好说,完不成任务,他横竖都是一个死,但是他是绝对不会背叛主子的。 “哎呀!就这么死了?真没意思,本王还想着要怎么好好折磨折磨他的。”闫墨尘甩了甩剑上的血,一脸不满的看着倒在地上气绝身亡的黑衣人说着,他还以为这个男人会反抗一下的,没想到这么干脆的就死了,害他刚刚起的玩心没处发挥。 “王爷怎么会在这?”事情落下帷幕,冷云初扫了一眼满地的尸体,然后将视线定格在的脸上,看着他似乎很不爽的表情,有些疑惑的问道。 “碰巧路过而已!鲁兄,鸢儿现在何处?”闫墨尘不甚在意的挥了挥手,他是绝对不会告诉这些人,他一直都派人在暗中保护着灵鸢,自然对她的一举一动很是了解,在他收到灵鸢离开京城的消息之后,就马不停蹄的从楼云国赶来,想着将她拐回楼云国给他当王妃,没想到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公子,你要的活口!”陆逊和林木也跟着回来了,而且两人的手上一人抓着一个,陆逊将人扔到鲁倾云的脚下,然后对他说道。 “恩,先带着,此地不宜久留,谁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人。”鲁倾云看了那个被绑着的男人一眼,转身拉过自己的马,翻身上马对着陆逊他们说完之后,便策马朝着灵鸢所在的地方奔去:“驾”。 “鸢儿,你这是……”另一边,华崇亦也发现了灵鸢的不寻常之处,看着她微微凸起的肚子,心里很不是滋味,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鸢儿怎会怀了身孕,还有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鸢儿,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不等灵鸢回答华崇亦的疑问,冷云初几人便已经来到身边,冷云初急急的来到灵鸢身边,说着就拉着她检查起来,只有他亲眼看见宝贝妹妹没事,他才能放的下心。 “哥哥,我没事,真的没事。”被冷云初的举动弄的无奈一笑,灵鸢拉住他的手,对着他温柔的笑着,心里很温暖。 “华兄有礼了。”冷云初听到灵鸢的保证,才算是放心,这才看见站在一旁的华崇亦,双手抱拳对着他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对着灵鸢说道:“走吧!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雁城,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人来捣乱,其他的事情,进城再说。”冷云初的一句话,阻止了华崇亦和想开口的话,抱着灵鸢骑上自己的马,自己也跟着坐到她的身后,对着旁边的几人点了点头,便策马朝着雁城奔去。 “等等,凭什么鸢儿要和你同乘一骑,她该和我这个哥哥一骑的。”鲁倾云看着奔出去的冷云初,不满了,这个男人事事都抢先他一步,真是不甘心,说着也跟着追了上去。 华崇亦和闫墨尘对视了一眼,无奈的笑了笑,也跟着翻身上马,追了上去,而瞳菊三人,自然是和陆逊他们随行。 第五章 韩凌登基,发布悬赏悬令 “你说什么?找不到,这怎么可能?”皇宫的御书房中,韩凌‘啪’的一声放下手里拿着的奏折,神色阴沉的看着站在面前的九逍,他这几日因为政务缠身,想去找鸢儿都脱不开身,原以为凭借他的力量,要找个人很简单,哪知三日过去了,九逍带回来的,竟然是找不到人,这让他如何不生气。 “殿下恕罪,是属下无能,属下等从京城开始查访,到沂州的时候便失去了消息,【沂州是距京城不足两百里的一个小州县】之后不管属下等怎么查,外面的人都说没见过他们,属下又到临近的几个州县暗查,也没发现傅小姐的踪迹。”九逍低着头,跪在御书房内,低声的说着,他就觉得奇怪了,按理说傅小姐一行人数不算少,怎么会没人见过呢?这就很奇怪啊! “继续找。”韩凌现在是悔不当初,他对自己太过自信,以为鸢儿已经是他的人,所以不会离开他,便没有派人跟在她的身边,暗中也没有派人盯着,现在他这是自作自受吗?有些颓废的坐回龙椅上,他也没多余的力气去骂九逍,对着他吩咐了一声,便不再言语,看着面前堆积的奏折,韩凌很烦躁,为何偏偏他是储君?为何偏偏焰霆国只有他以为皇储?现在心爱之人不知所踪,而他却不能去找她。 “殿下,不好了,皇上他,他……驾崩了。”正当韩凌烦躁异常之时,懿德突然跌跌撞撞的闯进御书房,老泪纵横,一脸悲伤的对着韩凌说道。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父皇前几日不是还好好的?太医们不是也说父皇在好转吗?怎么会,怎么会……”韩凌听到懿德的话,就犹如被一道闪电劈中,浑身都僵住,一脸的不敢相信,前几日不是说父皇的病情有所好转了吗?怎么突然就驾崩了? “老奴,老奴……”懿德从小追随在皇帝身边,看着他如果从一个懦弱的皇子成为一代君王,感情自然是非同一般,如今突然离世,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小。 韩凌没再说什么,而是急急的起身,朝着龙图殿奔去,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他现在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该怎么办,快步来到龙图殿,就听见里面传来自己母后悲戚的哭声:“皇上,你怎么能丢下臣妾一个人离开,你让臣妾以后怎么活啊?呜呜呜,皇上,皇上,您醒醒啊,不要和臣妾开这样的玩笑,求求你醒醒。” “太子殿下……”宫女太监们见韩凌站在门口,一脸冷厉的样子,不由得吓得将跪在地上的身子又低了几分,声音颤抖的请着安! “皇儿,皇儿快叫你父皇睁开眼睛,叫他不要跟我们开玩笑了。”洛雪幽听到宫女的声音,一脸泪水的扭头看着慢慢走进店内的儿子,起身拉着他来到床前,看着安详的就像是睡着了一般的皇帝,悲伤的对着韩凌说道。 “母后,父皇已经走了,你就不要强留,让他走的安心点吧!”韩凌神情复杂的看着躺在床上的皇帝,任由洛雪幽靠在他的怀里哭泣着,声音异常的平静,看着父亲嘴角挂着的那一抹笑容,韩凌突然觉得这样也好,父皇活的太累,现在他终于可以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了吧?可是他呢?他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鸢儿,和她在一起? “皇上……”洛雪幽听到儿子的话,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皇帝,眼前一黑,软软的便倒了下去。 “皇后娘娘!” “娘娘!” “来人,送母后回宫,太医,过去瞧瞧。”韩凌伸手接住母后下滑的身体,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对着旁边的人太医吩咐完,然后对着懿德说道:“敲响龙魂钟,昭告天下,吾皇驾崩,举国哀悼。” “是!”不知道是谁应了一声,片刻之后,便听到一声声绵长的铜钟响起,紧接着整个皇城开始戒备起来,皇上驾崩的皇榜也很快的帖到了市井告示栏上,与此同时,几十匹快马奔出京城,朝着不同的方向而去。 “各位娘娘都各自回宫吧!”龙图殿内,韩凌神色冷静的看着从各宫赶来的妃嫔,听着她们的哭声,心烦意乱起来,沉声对她们说完,然后吩咐懿德:“懿德,准备帝王厚葬之礼,选好黄道吉日,也好让父皇早日入土为安。” “是,殿下!”懿德抬手擦掉眼泪,扭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一脸安静祥和的皇帝,抽泣着走了出去,皇帝驾崩,他这个老头子也活不长了。 “娘娘,您醒啦?”幽兰殿内,洛雪幽慢慢转醒,眼神有些呆滞的看着床顶,这可把一旁的宛纱吓的不轻:“娘娘您怎么了?太医,太医,快来看看娘娘怎么了?” “娘娘,能听到老臣说话吗?”太医是在皇宫里呆了很多年的老太医,如今已经头发胡须都白了,颤巍巍的走到凤床边,看着有些失神的洛雪幽,手轻轻的搭上她的手腕,见她气血有些不畅,无奈的低叹了一声,皇上突然驾崩,对娘娘的打击一定很大,轻声的唤了她几声,见她眨了眨眼睛,知道没事了,于是起身对着宛纱说道:“宛纱,娘娘是因为急火攻心,气血不畅所致,歇息片刻便好,你将这凝神丸给娘娘服下。”说着从药匣里拿出一个白玉瓶,倒出两粒白色的药丸递给一旁的宛纱,这是他用诸多凝神静气的草药炼制而成的,就为了服用方便。 “啊!是!”宛纱愣了一下,才接过老太医手里的药丸,赶紧端来水,走到被扶起来的洛雪幽身边,小心翼翼的给她喂进嘴里。 “咳咳,皇上,让开,本宫要去看皇上。”清凉的水喂进嘴里,洛雪幽终于是回过神来,她虽然一直都想着儿子已经的基业,可她从未想过,皇上会突然驾崩,而且皇上也不过才四十来岁,怎么会这么突然,她接受不了,她如何能不了解那个人的心思,他以为他死了,就能和那个贱人在一起了吗?不,就算是他死了,她也绝对不会让他们在一起的。 “娘娘,您要保重凤体,还需要您主持大局。”宛纱扶住洛雪幽晃晃悠悠下床的身子,在她耳边劝慰着。 “对,本宫不能乱了心神,宛纱,沐浴更衣,本宫要去见皇上。”洛雪幽经宛纱这么一说,倒是冷静了下来,现在皇上已经驾崩,那么皇儿势必要继承皇位,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出乱子的时候,她无论如何都要看着皇儿安然的登上皇位,抬手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对着宛纱吩咐道,任何人都可以乱,唯独她不能。 “是!”宛纱应了一声,扶着她坐到一旁的榻上,转身走了出去。 “迟太医,皇上驾崩之时,你可在跟前?”洛雪幽对着所有人挥了挥手,等他们下去之后,才问着正在给她开药单的老太医。 “回禀娘娘,老臣在!”迟太医停下手里的动作,恭敬的对着洛雪幽行了礼,才回答着。 “皇上驾崩之前,可有说过什么话?”洛雪幽双手无意识的抓着身侧的衣裙,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她很想知道,皇上到最后,都在想什么? “回禀娘娘,皇上未曾说过只言片语。”迟太医在这皇宫呆了多少年,早就将这里面的事情看了个透彻,莫不说皇帝真的是没有说任何话,就算是说了,为了保住他的这条老命,他也只能当做是没说。 “行了,下去吧!让本宫一个人呆会儿。”洛雪幽眉峰皱了起来,看了一眼不像是说谎的迟太医,然后对着他挥了挥手。 焰霆国四十三年秋,焰霆帝韩仲驾崩,葬入皇陵,举国哀悼三月,三月之内不得婚嫁,不得披红,同年秋,太子韩凌继位,皇后洛雪幽为太后。 “上朝!”金碧辉煌的金銮殿上,韩凌冷着一张脸,身穿明黄龙袍一步一步的走上高台,一转身坐到龙椅之上,神情冷漠的看着站在下面的朝臣,他身边的懿德适时的对着下面的大臣们喊道。 “臣等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下面的大臣们听到懿德的话,由大将军兰奕勋和丞相尉迟贞带领着,纷纷跪下,跟新皇行礼。 “众卿平身!”韩凌沉默了有两秒,然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帝王的霸气显露无疑,用眼神扫了一眼下面站着的各位大臣,眼神有些落寂,已经一月过去了,鸢儿你究竟在哪?你可知,现在我已经是皇帝,不过你放心,朕的皇后,只会是你,也只能是你。 “谢皇上!”大臣们纷纷道谢,紧接着便传来懿德的声音:“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奏!”懿德的话音一落,丞相尉迟贞便往中间走了一步,恭敬的弯腰对着上位的韩凌说道。 “奏!”韩凌神情冷酷,只淡淡的说了一个字,便不再言语,等着他看他想说什么? “启禀皇上,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同理国不可一日无后,还望皇上能早日成婚,册立皇后。”尉迟贞今日是奉了太后的懿旨,必须让皇上重视册立皇后一事。 “尉迟爱卿,朕怎么不知道,朕的家事何时需要卿们过问了?”韩凌听到尉迟贞的话,眼神淡淡的飘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看来众位爱卿是没什么正事上奏了,退朝!”对着他们冷冷的说完,一拂衣袖,转身走下了高台,直接进了后宫。 “退朝!”懿德也被韩凌突然的气势吓了一跳,愣了几秒才高声喊道,心里无奈叹息,他们也太操之过急了,这先皇入皇陵不过一月,就提起这事来,皇上不生气才奇怪。 “恭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大臣们见皇上离开,有什么话也不敢说了,这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他们就不敢在他面前造次,现在成了皇帝,他们就更得把自己的皮绷紧,小心翼翼的别出什么差错,免得招来不必要的惩罚。 “尉迟丞相还真是迫不及待,就算急着将令千金嫁入皇宫,也不该急于这一时,皇上下旨,先皇驾崩,三月不得婚嫁不得挂红,你这就奏启皇上早日成婚,册立皇后,不是让皇上自己打自己的脸吗?”走出金銮殿,兰奕勋看着神色不是很好的尉迟贞,在心底嗤笑了一声,然后开口对他说道。 “本相多谢大将军提点,是本相愚钝了,先行告辞。”尉迟贞岂能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神色难看的抱拳对他说完,便急急的朝着宫外走去,皇上的脾气他们一直都捉摸不透,现在就更加难以琢磨了。 “哼!回府。”兰奕勋看着急急离开的尉迟贞,冷哼了一声,来到宫门口,拉过下人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策马回了将军府。 “皇上!”韩凌沉着一张脸回到御书房,对着候在一旁的懿德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然后走到龙椅上坐下,脸上露出一丝的疲惫,揉了揉眉心,沉声喊道:“九逍!” “属下在,皇上有何吩咐?”九逍随着韩凌的话音落下,然后出现在御书房内,恭敬的等着他吩咐。 “还是没有消息吗?”韩凌的话语之中难掩一丝的期待,因为父皇突然驾崩,他忙的没时间再去想其他,也再顾不得去找灵鸢,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慢慢的步上正轨,他也该有所行动了。 “是!”九逍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的回答了。 “传令各州县,发布悬赏令,若是有人将此画上之人毫发无损的送到朕的面前,赏黄金万两,良田百亩,朕就不相信,找不到。”韩凌沉默了半响,突然拿起面前的一副画像递给九逍,嘴角挂着一抹决绝的笑容,鸢儿,是你逼朕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倒要看看,你能躲到哪里去? 第六章 亲人相认,灵鸢,产子 太阳缓缓升起,暖暖的光芒普照大地,给宁静的小村庄带来了一抹生机,鸡鸣狗吠,祥和安宁,玉竹手里拎着一篮子刚从山上摘来的果子,神情愉悦的走进其中一间土屋,看着坐在院中,手里拿着一个小碗,喂着在她脚边打转的小鸡仔的灵鸢,笑着将手上的篮子搁到她身边的木桌上,对她说道:“小姐,来尝尝,很新鲜的。” 灵鸢看着以后恢复了往日性情的玉竹,会心一笑,放下手里的碗,然后对她说道:“玉竹,你这么早就去山上,也不怕危险?” 玉竹听到灵鸢关心的话,脸颊却微微有些泛红,她想说不是她一个人去的,有人陪着,可是她却说不出来,只得赶紧拿了几个果子来到旁边的水井边上,放到水舀子里面洗起来,很笨拙的转移话题:“小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不过这个回去,是指的回冷家庄。 灵鸢看着玉竹的背影,笑了笑,然后低头覆上自己已经高高凸起的肚子,这离开京城都几个月了?他们在这里与世隔绝的小村庄也住了不少时间,这段时间来,自己也想清楚了,也该死面对的时候了:“明日吧!等哥哥他们回来,明日我们就启程。” 玉竹听到灵鸢的话,立刻惊喜的转过身,那喜悦溢于言表,几步走到灵鸢身边,拿出手帕将果子上的水珠擦干净,递给她道:“真的吗小姐?你终于想通了?” 灵鸢接过那不知名的果子咬了一口,‘咔嚓’一声很脆很甜,看着从外面说说笑笑的走进来的瞳菊和彩儿,脸上也洋溢着开心的笑容,只是这笑容很淡:“是啊!我总不能一直这么逃避下去,事情早点解决,我也早些安心。” “小姐,你看我们抓到什么了?”彩儿走到院门口,看着坐在院子和玉竹说话的灵鸢,立刻提着手里一条足有两尺长的大鱼,一脸兴奋的跑到灵鸢面前献宝似的将鱼递到她面前说道,见灵鸢只是淡淡的笑看着她没什么反应,有些不满的嘟着嘴说道:“小姐,你就不能给点反应?这可是奴婢花了好长时间才抓到的,呆会儿让玉竹姐姐给小姐炖鱼汤喝,小少爷也会喜欢的。” 灵鸢看着彩儿嘟嘟囔囔的样子,眼里满是笑意,看着那条很大的鱼,眼里闪过一抹狡黠,不紧不慢的开口说道:“彩儿,说谎可是很不好的,这条鱼真的是你抓的?” 彩儿听到灵鸢的话,原本生动的脸瞬间就跨了下来,脸上还微微有些泛红,然后回头偷偷看了一眼手里提着好几条鱼走进来的陆逊,垂头丧气的对灵鸢说道:“那个,是陆大哥抓的。” 陆逊刚院门,就听到彩儿的声音,有些疑惑的抬头看着提着鱼站在灵鸢面前,垂头丧气的彩儿,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然后走上前:“小姐,公子飞鸽传书来说,他们傍晚时分就能回来。”说完之后,情不自禁的扭头看了一眼站在旁边垂头丧气的彩儿,那眼里是满满的宠溺。 灵鸢没有错过陆逊看彩儿时的神情,却也没有戳破,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想到这里,灵鸢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他们的瞳菊,心里想着什么时候也给这丫头找一个好人家就圆满了,这么想着,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几分,才回答着陆逊的话:“恩,陆逊,呆会儿收拾下东西吧,等哥哥他们回来,明日我们就启程上路。” 陆逊听到灵鸢的话,微微一愣,马上又反应过来,低头恭敬的应了一声:“是!”然后伸出手将一旁的彩儿拉进了厨房:“丫头,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些做好。” 彩儿还在沮丧着,突然被拉着走,抬头就看见拉她的是陆逊,脸立刻变得通红,听到他的话,立刻手忙脚乱的将他手里的鱼拿过来,结结巴巴的说道:“知,知道了。” “呵呵!”灵鸢和玉竹他们看着彩儿别扭害羞的样子,都不禁轻笑出声。 玉竹和瞳菊对视了一眼,相视一笑,然后走进厨房:“彩儿,我们来帮你。” 小村庄的早上充满了欢声笑语,而距离小村庄有百里的一个城镇里,鲁倾云和冷云初几人却坐在一家茶馆里,看着放在桌上的那张悬赏令皱紧了眉头。 鲁倾云拿着筷子不满的戳了戳那悬赏令上的赏金:“黄金万两,良田百亩,他倒是出手挺阔绰的。” 冷云初也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那悬赏令说道:“确实,不过,既然鸢儿不想被他找到,咱们也该下些功夫了。” 一旁的闫墨尘和华崇亦也是一脸沉思的表情,听到他们的话,闫墨尘开口说道:“行了,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免得鸢儿担心,至于这件事情,相信凭我们的能力,将鸢儿藏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闫墨尘说完之后,率先站起身走出了茶馆,他们几人要不是因为各自有事要交代处理,也绝不会离开灵鸢身边,不过,要是不离开的,就不会知道这么重大的消息了,这样也好方便他们提早做准备。 鲁倾云和冷云初他们听到闫墨尘的话,也跟着走出了茶馆,冷云初还不忘把那张悬赏令叠好揣进怀里。 傍晚时分,四人风尘仆仆的回到小村庄,来到灵鸢他们借住的小土屋,刚进门就看见一只被搁置了几个月的马车被套了起来,屋里传出阵阵鱼汤的香味,几人对望了一眼,立刻翻身下马,走进了院子。 “鸢儿,我们回来了。”虽然知道他们的到来灵鸢他们早就知道了,但是鲁倾云还是精神十足的对着屋里的人喊着,然后看了一眼停在院子里的马车,眼里闪过一道光芒,大步走进屋子,看着摆在桌子上的一顿丰盛饭菜,二话不说就坐到了笑看着他的灵鸢身边:“饿死我了,那我不客气了。”说完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蘑菇扔进了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灵鸢笑着摇了摇头,抬头看着在鲁倾云后面走进来的冷云初,华崇亦和闫墨尘三人说道:“回来就好,先洗手吃点东西吧!” 冷云初嫌弃的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鲁倾云,然后看着灵鸢的时候,神情变得温柔,看了一眼她已经很大的肚子,然后说道:“恩,鸢儿是决定好了吗?” 灵鸢看了一眼外面的马车,笑着说道:“是啊!逃避了这么几个月也够了,快坐下吃饭吧!不然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华大哥,闫大哥,你们也别站着了。”这几个月的相处,闫墨尘和灵鸢他们亲近了不少,原本灵鸢对闫墨尘的称呼还是王爷,后来在闫墨尘几次的坚持下,也改成了闫大哥。 鲁倾云听到灵鸢的话,放下手里的筷子,抬头看着她,还没开口就听到灵鸢回答了他开口想问的话。 灵鸢看着鲁倾云的神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于是说道:“我们先去冷家庄见,然后再去鲁家堡。” 鲁倾云听到灵鸢这么说,也就安心了,继续拿起筷子吃着,没有再说什么了?这么几个月和冷云初的争执,早就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初衷,他们现在是习惯性的斗嘴,已经不关乎灵鸢要先去那里的问题,这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现在灵鸢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 冷云初倒是没说什么,转身坐到灵鸢另外一边的凳子上,也默默的吃起了饭,心里却在纠结,韩凌发悬赏令的事情,要不要告诉鸢儿? 闫墨尘和华崇亦也跟着坐了下来,席间几人都没有再说话,直到鲁倾云放下筷子,看着灵鸢说道:“对了,鸢儿,韩凌现在已经是皇帝了。” 听到鲁倾云的话,灵鸢吃饭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吃着,就在冷云初三人恨不得用眼神凌迟了多话的鲁倾云时,灵鸢才淡淡的开口:“嗯!”不过却只有一个单音。 看到灵鸢一副没事人般的样子,冷云初几人有点面面相觑,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碗里的饭菜也有点变得索然无味,一顿饭就在这诡异的沉默气氛中度过。 夜晚,凉风吹拂着大地,站在院中看着天上那轮明月的灵鸢抬手搓了搓手臂,刚放下手,一件厚厚的披风就落在了她的肩头,回头一看是自家哥哥,于是想着说道:“谢谢哥哥!” 冷云初伸手整理了一下披风,然后温柔的看着她说道:“你我兄妹二人还需要如此客气吗?”说完之后,冷云初的眉头轻轻拧起,看了一眼灵鸢还是说道:“鸢儿,你真的不打算回去?”这个回去自然指的是京城。 灵鸢抬头看着那轮明月,几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声音有些飘渺的说道:“回去又能如何?他现在是皇帝,很多事情由不得他,我不想成为他的绊脚石。” 冷云初听到她的话,眼里闪过一抹心疼,伸手搂过她的肩膀,轻拍了几下表示安慰,然后也看着天上的明月说道:“若是爹娘见到你,一定会很开心的。” 灵鸢听到冷云初的话,眼里闪过一抹期待,还有一丝淡淡的愧疚,但是却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自家哥哥的肩膀上,静宜的夜晚总给人一种神秘而危险的感觉,而此刻,这个小院中却流淌着淡淡的温馨。 皇宫之中,韩凌处理完所有的奏折已经深夜,放下手里的毛笔,疲惫的靠进身后的龙椅,抬手揉着胀痛的脑袋,喃喃低语着:“鸢儿,你究竟在哪?”这悬赏令都发布了几个月了,却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不仅如此,就连那几个男人也都销声匿迹了,难道他们在一起吗?这样的想法,让韩凌的心绪更加烦躁起来,这到底是为什么?鸢儿为何要离开? 一旁的懿德看着韩凌那疲惫的神情,很是心疼,老皇帝驾崩之后,他就看着新帝每天不停的忙碌着,休息的时间很少很少,就算静下来,也都一副不开心的样子,那眼里的思念他看的比谁都清楚,想到傅小姐离开之前的事情,有些犹豫的开口说道:“陛下,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歇下吧!身体若是熬坏了,就算找到傅小姐,您也不能陪在她身边。” 韩凌听到懿德的话,眼神微微一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懿德,你说,鸢儿为何要离开?难道朕不能给她幸福吗?”说这话的时候,韩凌的神情很是受伤也很是迷茫,他不明白,为何灵鸢会突然离开。 “这……”懿德没想到,韩凌会在他面前以这副神情,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的内疚更加扩大了几分,犹豫了半响,才跪在他面前说道:“老奴该死,有一件事一直都瞒着陛下,请陛下降罪。” 韩凌听到懿德的话,放下当做眼睛的手,眼神凌厉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懿德:“什么事?”心里却有种不好的预感。 懿德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在先皇病逝之前,太后娘娘曾经传傅小姐进宫过。” 韩凌听到懿德的话,神情一僵,随即脸色沉了下来,母后还真是不遗余力啊,放在桌上的手紧握成拳,他说过,不会让任何人掌控他的人生,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韩凌冷冷的对着懿德说道:“下去吧!” 懿德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韩凌那副山雨欲来的模样,将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恭敬的应了一声:“是!”转身退出了御书房,看着外面的点点星光,无奈的叹息。 翌日! 下朝之后,韩凌便朝着幽兰殿走去,神色很是不好,今天早朝的时候,那几个老匹夫又在催自己赶紧成亲,册立皇后一事,说是后宫不可一日无主。 幽兰殿的宫女太监见韩凌一脸怒气的样子,立刻战战兢兢的跪下行礼:“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凌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的走进如今也是太后的洛雪幽的寝宫,看着坐在上位喝茶的洛雪幽,眼神微微一暗,收起脸上的怒气,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洛雪幽见已经多日不见的儿子突然出现,有一丝的惊喜,看着他行礼,赶紧说道:“皇上快起来,都是自家人,这客套就免了,皇上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哀家这里?” 韩凌站起身,走到另一边坐下,对着正要上茶的宛纱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下去,等他们离开之后,韩凌才一脸沉静的看着洛雪幽说道:“母后不必费心了,朕这一生,非鸢儿不娶。” 洛雪幽听到韩凌的话,脸色一变,却还是维持着身为太后的端庄,看着儿子坚定的神情,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说道:“皇上,你是一国之君,不可感情用事,她究竟有什么好?一个贱婢所出的庶女,现在还被傅家扫地出门的下贱女子,究竟哪一点能让你对她如此痴迷?” 韩凌听到母后贬低灵鸢的话,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冰冷,双眼之中一点感情都没有,他现在是彻底的对这个母后失望了,站起身,冷冷的看着她说道:“母后,身为一国太后,请注意您的用词,鸢儿的母亲不是贱婢,她也不是下贱之人,她是朕心爱之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都只会是朕唯一的女人,这焰霆国唯一的皇后。”说完之后,不等洛雪幽再说什么,转身离开,走了没几步,又停下脚步说道:“鸢儿在离开的时候,已经身怀六甲,母后最好祈祷她平安无事的回来,不然此生您恐怕都不会有机会抱孙子。”说完之后不再停留,走出寝宫之后,冷冷的对着下面的人说道:“太后身体抱恙,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得无故打扰,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入幽兰殿一步。”说完扬长而去。 洛雪幽一脸震惊的坐在榻上,脑子里还回响着韩凌那句‘鸢儿离开之时,已经身怀六甲’,想到自己派去杀她的人,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身子也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嘴里喃喃自语说:“不会的,一定是皇上骗哀家的,不会这么巧的。” 宛纱听到韩凌下的命令,脸色一变,赶紧的走进内殿,就看见自家娘娘一脸苍白,浑身颤抖的样子,心下一惊,赶忙上前扶着她有些摇摇欲坠的身子,担心的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洛雪幽听到宛纱的声音,才猛然回过神来,泪水情不自禁的滑落,一把抓住宛纱的手腕,看着她说道:“宛纱,你说哀家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宛纱看着一向沉着冷静,端庄雍容的太后此时犹如一个迷茫的孩童般,心里微微一酸,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要她说娘娘您真的错了?还是说娘娘您没错? 洛雪幽看着宛纱眼里的挣扎,突然放开了她的手,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或许真的是哀家错了,才会让皇上现在如此的恨哀家,宛纱,吩咐下去,哀家身体抱恙,从此常伴青灯古佛,皇上的事情一概由他做主,哀家不管了。”说完之后,洛雪幽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那一脸的疲倦和悲凉,站起身晃晃悠悠的走到一旁的福堂,跪下来看着慈祥的菩萨,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请您保佑哀家的孙儿平安无事。” 宛纱看着离开的洛雪幽,那落寞的身影让她有些心疼,但是却说不出什么来,只得下去吩咐下人,说太后从此不见任何人。 转眼新年已到,全国上下都处在一片欢声笑语,和热闹的新春气氛之中,灵鸢一行从那个小村庄出发,到冷家庄的时候,刚好是除夕,下了马车,看着面前那再熟悉不过的建筑,灵鸢心里一酸,眼泪就那么毫无预警的流了下来。 冷云初翻身下马,回头就看见灵鸢看着冷家庄的大门流泪,一阵心疼,走上前对还站在马车上的灵鸢说道:“鸢儿,进去吧!” 灵鸢听到冷云初的声音,默默的点了点头,伸手扶住他的手,小心翼翼的从马车上下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犹豫了,她害怕看见爹娘那陌生的眼神。 而这次鲁倾云几人并没有随灵鸢一起来到冷家庄,而是在进入冷家庄的范围之后,各自告辞回了自己的家,他们若是想帮灵鸢隐藏行踪,就必须得各自准备好,日后才能安心的陪在她身边,守护她。 冷云初看着站在门前,就是不跨入那道门槛内的灵鸢,很是心疼的搂过她的肩膀,低声安慰着她:“放心吧!没事的,哥哥在回来之前,就已经修书告诉爹娘了,想必这时候他们正等着我们。”冷云初其实在灵鸢决定要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写信将来龙去脉禀报给了双亲,好像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灵鸢听到哥哥的话,震惊的抬头看着他,见他坚定的点了点头,才犹豫的抬脚跨进那道门槛。 跟在灵鸢身后的玉竹和林木,在看到灵鸢快进冷家庄大门的时候,都同时松了一口气,然后玉竹很是怀念的看着那高大的门楣,眼里闪动着泪光,我终于回来了。 站在玉竹旁边的林木看着玉竹的样子,默默的上前拉过她的手,走了进去。 灵鸢刚刚走没几步,就看见对面跌跌撞撞的朝着自己跑来的身影,顿时便僵在了原地,眼泪再一次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看着那越来越近的身影,双手紧张的抓着自己的衣裙,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直到那人跑到自己面前。 冷夫人在接到下人禀报,说冷云初和灵鸢回来了的时候,就已经按捺不住了,急急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有些憔悴的仪容,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才急忙的跑了出来,走到那个陌生却有熟悉的女子面前,看着她眼里的泪水,抬手想触摸一下她,却又缩了回来,她怕,怕这一切都是幻影,就算面前这个女子换了面容,她还是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女儿,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愣愣的看着她,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 灵鸢看着面前明显比以往憔悴了许多的娘亲,在看着后面急急赶来,步履有些慌乱的父亲,眼泪的泪水越流越多,张嘴想唤他们,声音却像是卡在喉咙里般,怎么都唤不出来。 玉竹和瞳菊他们看着灵鸢他们的样子,都默默的擦拭着眼泪。 首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冷崖,看着面前哭成了泪人的爱妻,上前将她搂进怀里,眼神复杂的看着站在面前的灵鸢,然后说道:“好了,都别在这站着了,进去再说。”说完搂着爱妻转身,低声的安慰着她说道:“好了,夫人别哭了,这不是回来了吗?有什么话,呆会儿慢慢说。” 冷云初看到相携朝着正厅走去的父母,然后伸手搂过灵鸢僵硬的身子,温柔的对她说道:“鸢儿,没事的,走吧!” 灵鸢机械式的点了点头,看着明显比起以前老了许多的父母,眼泪没有停下,任由着冷云初搂着走进了正厅,看着坐在主位上,双眼灼灼的看着她走进来的二老,深呼吸了一口气,抬手轻轻的推开冷云初的手,然后慢慢的走到他们面前跪下,声音有些干涩的说道:“不孝女给爹爹娘亲请安!” 冷崖原本还算冷硬的神情,在看到挺着大肚子跪在他们面前的灵鸢时,变得温柔无比,在灵鸢跪下的一瞬间,就上前将她扶了起来,只说了一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灵鸢听到这句话,惊讶的抬头泪眼蒙蒙的看着面前慈祥的父亲,眼泪流的更加凶猛起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心里预想了千万遍见面时的情景,竟然会是如此的平淡,没有质疑,没有逼问没有其他的任何东西,只是这么平淡,却又让人暖入骨髓的一句话。 冷崖回头看看一眼,想上前,却又害怕的爱妻,无奈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其实他能这么平静的接受面前这个有着一副陌生容貌的女子是自己的女儿,也是通过冷云初写回来的信,在看完信之后,他想了很久,他知道儿子不会说谎,就在刚才他看见灵鸢的第一眼时,最后的一点疑惑也消散了,这个就是他们的女儿,不管再怎么变,她的本质,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灵鸢看着一直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母亲,犹豫着走上前一步,小心的伸出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半跪在她面前,泪中带笑的看着她,轻声的唤道:“娘,女儿回来了!” 冷夫人听到灵鸢这声‘娘’,一切的隐忍都被打破,伸手搂过女儿,哭着说道:“我的女儿,我的湘儿,你终于回来了。” 听到冷夫人那悲伤又欣慰的哭声,在场的人都偷偷的擦拭起了眼泪,但是又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灵鸢被紧紧的抱着,这久违了的温暖怀抱,让她也跟着哭了起来,抬手紧紧的抱着母亲颤抖的身子,一遍一遍的唤着她:“娘,娘,娘……” 冷崖看着这幕母女相认的感人场面,纵使再怎么冷静自持,在看到妻女如此哭泣,也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看着灵鸢凸起的肚子,才想起来灵鸢现在身怀六甲,赶紧的上前对着自己爱妻说道:“好了夫人,湘儿回来就好了,先让她下去休息,她现在这身子,可不适合情绪激动。” 冷夫人听到丈夫的话,才猛然想起灵鸢现在的情况,赶紧的放开抱着灵鸢的手,急急的将她拉起来,看着她凸起的肚子,小心翼翼的覆上,感觉到手掌下的动静,立刻高兴的笑了起来:“相公,孙儿他刚才踢我了。” 灵鸢看着笑了的母亲,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抬手覆上母亲的手,她刚才也感觉到了,肚子里的宝宝踢了她一脚,眼里不禁露出了一抹温柔的光芒,或许宝贝也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也在为见到外公外婆高兴吧! 冷崖宠溺的看着爱妻那闪闪发亮,还带着眼泪的双眼,无奈的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温柔的说道:“孙儿是在不满你惹他娘亲哭泣,小心他以后出来不喜欢你这个外婆。” 冷云初见气氛已经不再悲伤,也顺着父亲的话说道:“是啊!娘,你就别再哭了,你一哭鸢儿也会跟着哭,小外甥肯定会不高兴的,以后出生之后,肯定不会喜欢您的。” 冷夫人一听到丈夫和儿子的话,迫不及待的擦干脸上的泪水,挂起一抹笑容,然后很是认真的看着灵鸢的肚子,有些孩子气的对着灵鸢的肚子说道:“小孙儿,外婆不哭了,也不惹你娘亲哭了,你出来后,千万不要讨厌外婆啊!” 冷崖和冷云初还有灵鸢看着恢复了往日活力的冷夫人,相视一笑,原本该是凝重的气氛,就这么变得轻松起来。 冷夫人想到儿子对灵鸢的称呼,于是也跟着唤了称呼:“鸢儿,来坐下,让娘亲好好的看看你,这些日子让你受苦了。”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可看着灵鸢的肚子,又硬生生的忍了回去,她可不想这个还没见面的小孙儿讨厌自己。 灵鸢眼里是满满的感动和笑意,抬头抚上自己的肚子,看着冷夫人说道:“娘,女儿不苦,倒是女儿的不孝,让您们担心了。” 冷崖看着又要哭了的妻女,赶紧上前插话:“好了好了,鸢儿回来就好,以后咱们一家人就能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了。”这两个女人都是他最爱的人,看着她们谁流泪,他都心疼。 冷夫人听到丈夫的话,频频点头赞同的说道:“对对对,相公说的对,以后咱们一家人就能高高兴兴的一起生活了,对了,鸢儿,孙儿的爹……”最后的话,冷夫人并没有说出来,因为她看见了女儿眼里一闪而过的忧伤。 冷云初听到母亲的话,赶紧上前打断:“娘,不管鸢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都是我们冷家的骨血,以后他就是冷家的孙儿,谁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冷崖听到儿子的话,赞同的点了点头,伸手搂过爱妻说道:“初儿说的对,鸢儿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她依然是冷家庄的二小姐,她的孩子自然也是冷家的血脉,任何人也质疑不了,好了,鸢儿你先回房换身衣裳,呆会儿出来吃饭。” 灵鸢听到父亲和哥哥的话,心里很感动,对着他们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是!”说完之后,转身熟门熟路的走进后院,朝着自己以前所住的屋子走去。 玉竹和瞳菊她们见灵鸢离开,匆匆的朝着冷崖他们行了一个礼,拿着包袱跟了上去。 冷夫人等灵鸢离开之后,才转身将脸埋在丈夫的怀里,低低的抽泣起来,不过这次却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高兴。 冷崖也没有劝她,只是心疼的拍拂着她的背,无声的安慰着,他知道,这个时候让她好好的哭一场,后面就没事了。 等怀里的人儿不再哭泣,只剩下不时的抽泣声时,冷崖才开口看着一旁的儿子问道:“初儿,鸢儿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当今皇上的?”那份悬赏令,作为冷家庄的庄主,他又岂会不知道,更何况上面还是指名道姓的说着是什么人,现在看着灵鸢的样子一联想,也能知道其中的关联。 冷云初听到父亲的话,见母亲也抬起脸看着他,于是点了点头说道:“是,不过鸢儿似乎没有想嫁给皇上的打算,所以才会让我们带着她离开,这次回来恐怕也不会待很久,爹娘,孩儿想带鸢儿去旱漠的牧场,哪里人迹罕至,想必皇上一时半刻也找不到哪里,也能让鸢儿好好的想清楚。” 冷夫人听到儿子的话,柳眉一皱,略有些不满的开口说道:“这皇帝是不是做了什么让鸢儿伤心的事情,才会让鸢儿如此避着他?”冷夫人已经错了一次,这一次,说什么她都决不再轻易的将女儿交给别人,虽然看到那份悬赏令的时候,她确实震撼不小,但是这也不能成为她将女儿再次送入另一个怀抱的理由。 “这个孩儿也不是很清楚,鸢儿也不肯说。”冷云初摇了摇头,他其实也一直没有弄明白,要说鸢儿是在意她的身份,可她堂堂冷家庄的二小姐,难道还配不上他韩凌吗? 冷崖也皱了下眉,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换了一个:“初儿,傅家庄的事情解决好了吗?”说道这个的时候,冷崖眼里闪过一道冷厉的光芒,那个老匹夫,竟然敢对他的宝贝做出这样的事情,不可原谅。 冷崖怀里的冷夫人在听到丈夫的话时,脸上的神情也立刻变了,眼里是杀气:“初儿,你老实告诉娘亲,鸢儿在傅家庄都是怎么过的。” 冷云初看着父母的样子,轻轻叹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爹,娘,鸢儿说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她不想再和他们扯上任何的关系,咱们也就被去计较了。”他何尝不想给那些人一点教训,只可惜鸢儿已经说了,从此他们没有丝毫的关系,他也不想再去和他们扯上关系。 冷夫人愤恨的咬着牙:“就这么放过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冷崖轻轻的拍了拍爱妻的背,示意她不要这么激动,然后才看着儿子说道:“除了这些,鸢儿还说了什么?” 冷云初想了想,才又说道:“鸢儿说,不取他们的性命,就算是报答了他们生下她这副身体的报答,对了,娘,还有一件事。” 冷夫人听到儿子的话,神情缓和了不少,在听到冷云初后面的那句话时,又紧张了起来:“还有什么事?” 冷云初看着娘亲紧张的样子,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才说道:“娘,你被这么紧张,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鸢儿这副身体的生母已经找到了,过些时候,鸢儿就要去见她,不管怎么说,那个人也是十月怀胎身下鸢儿这副身体的人。” 听到冷云初的话,冷夫人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说道:“这是因为的,不过,那位夫人现在是什么人?”女儿多一个人来疼自然是好,但她可不想对方是一个不怎么样的人,到时候要是对鸢儿做出点什么事情,那她可绝不会承认她是鸢儿的母亲。 冷云初一看就知道自己娘亲在想什么,于是说道:“娘你放心吧!那位夫人现在也是身份显赫,是鲁家堡的主母,这些年来,她一直都在愧疚将鸢儿一个人留在那个地方,而且那位夫人还不知道鸢儿还活着,一直都在自责着。”这些事情,自然是鲁倾云告诉他的,要问鲁倾云为什么会告诉他,那就要归功于两人那一次醉酒了。 冷崖听完儿子的话,脸上也露出一抹惊讶,鲁家堡的财力和势力比起冷家庄来,可是毫不逊色,可以说是不分上下:“初儿,你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 “是这样的……”冷云初听到父亲的疑问,于是将鲁倾云和灵鸢的事情和盘托出,时间也在他低沉的叙述声中悄然溜走,转眼就到了除夕夜。 冷家庄原本低迷的气氛,在灵鸢他们回来之后,变得热闹非凡,再加上冷家庄和城镇还有一点的距离,于是便毫无顾忌的张灯结彩,准备了无比丰盛的年夜饭,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围在桌上吃着年夜饭,有说有笑的好不温馨。 而另外一边的鲁家堡虽然也是一派热闹,但是比起冷家庄的其乐融融来,好像多了几分凝重,此时的鲁家堡大厅上,鲁家堡的家主和夫人还有一双儿子都坐在上面,鲁家堡的家主身形微胖,一看就知道是典型的商人,眼里不时闪过的精明光芒,让人不敢轻怠。 而坐在他身边的鲁夫人,也就是灵鸢的娘亲——苏槿妤,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是那张和灵鸢有着七分像的面容却保养的很好,一点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若说她和灵鸢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她身上经过漫长岁月沉淀下来的优雅和华贵,那种成熟女人的神韵让人移不开眼,而此时她脸上却挂着一幅不敢相信的神色,原本好好的年夜饭,因为看到自家哥哥的鲁倾璃,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的那句:“哥哥,灵鸢姐姐呢?” ‘灵鸢’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苏槿妤紧紧锁在心里十几年的心事,发现父亲母亲不是很好的脸色,鲁倾璃才猛然惊觉,自己说了什么,吐了吐舌头,乖乖的不再说话。 鲁通看着爱妻脸上的悲伤黑愧疚,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眼神一凛,看着坐在旁边的鲁倾云问道:“云儿,你知道什么?还不快一一道来。” 鲁倾云看了一眼父亲,又看了一眼期待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才慢慢的说道:“娘,鸢儿还活着。” 苏槿妤听到儿子的话,立刻激动的站了起来,双眼挂着泪水,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说道:“真,真的吗?还活着,还活着,那,那她现在在哪?” 鲁通看着妻子激动的样子,走上前将她搂进怀里,安慰着说道:“夫人别急,听云儿说完。” 鲁倾云看着恩爱的父母,眼里闪过一道羡慕的光芒,他此生恐怕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鸢儿的心在谁的身上,他们几个人都一清二楚,只是自欺欺人的不肯去承认,只希望能陪伴在她身边,哪怕是多一秒钟,他们也就满足了,听到父亲的话,鲁倾云才说道:“娘,你别着急,这其中的很多事情,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鸢儿现在去了冷家庄,过些时候,就会来看您的。” 苏槿妤听到鲁倾云的话,脸上溢满了激动和欣喜,没有去想为什么灵鸢会去冷家庄,而不是直接来这里,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转身对着他们说道:“老爷,我去准备房间,等鸢儿来了,就有地方住了。”说完也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转身带着丫鬟急匆匆的走进内院收拾房间去了,就好像灵鸢马上就要住一样。 苏槿妤没注意到,不代表鲁通也没注意到,等爱妻离开之后,鲁通转身坐回主位,看着儿子问道:“云儿,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一并说来吧,免得日后你娘亲知道,更伤心。” 鲁倾云听到父亲的话,犹豫一下才说道:“其实,现在的鸢儿已经不是娘亲的女儿,而是借鸢儿身体还魂的冷家庄二小姐冷云湘。” 鲁通听到儿子的话,心里还是一惊,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对爱妻的心疼,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子,郑重其事的对他们说道:“璃儿,云儿,你们要记住,这件事,一定不能让你们娘亲知道,不然,为父怕她……” 鲁倾云和妹妹对望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就算父亲不说,他们也知道该怎么做,别看鲁倾璃平时调皮捣蛋的,心思可细着呢!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让自己娘亲伤心的。 这边的事情也告了一段落,转眼已经过完了春节,灵鸢和冷云初他们一起来到了鲁家堡,毫无悬念的和苏槿妤母女相认,灵鸢又同时多了一个爹娘,一个哥哥一个妹妹,不过确是几家忧愁,几家欢喜,转眼已经是阳春三月,两个月前,灵鸢便随着冷云初来到冷家位于旱漠的牧场,在这里过起了养胎,等着生产的日子。 这日风和日丽,牧场上不时的传来几声鞭子破空的声音,和马匹低吼的声音,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坐在牧场边上看着一望无际的牧场和不停在上面奔跑的马儿的灵鸢,一脸温柔的抚摸着凸起的肚子,大夫说这几日小家伙就会出来了,灵鸢是即期待,又忐忑,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是像自己还是像他。 玉竹和瞳菊,还有彩儿现在是寸步不离的守在灵鸢身边,就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回生,这几天这三个丫头比起灵鸢这个正主来,还要紧张。 刚刚处理完事情的冷云初和刚来到牧场的鲁倾云并肩有说有笑的朝着灵鸢走来,自从灵鸢和苏槿妤相认之后,这两人的关系好的简直让人怀疑,他们还是之前那两个一说话就掐架的人吗?来到灵鸢身边,还不等他们说完,就听到灵鸢一身闷哼,脸上也露出了痛苦之色,两人顿时表情一变,冷云初也顾不得其他,上前一把将灵鸢抱起来,就朝着屋子跑去,还不忘对着一旁的玉竹他们吩咐道:“玉竹去请产婆,瞳菊你们去请大夫。” 灵鸢原本还好好的,突然下腹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忍不住‘唔’的闷哼了一声,感觉到腿间似乎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流了下来,心里暗呼糟糕,看来是要生了,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人抱了起来,定睛一看是自家哥哥,也就没有说话,脸色有些苍白的紧咬着下唇,强忍着下腹一阵一阵的抽痛,额上也冒出了冷汗,宝贝,我们终于要见面了。 第七章 思 念 “呜哇哇……”一声响亮的婴儿涕哭声响彻整个牧场庄园,也成功的制止了在产房外,虐待地皮,焦躁不安的几个大男人。 冷云初听到响亮的涕哭声,终于停下了不断移动的腿,也顾不得现在进屋合不合适,立刻就冲了进去,那急切和兴奋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喜得贵子了,不过,这情况也差不多,只不过不是儿子是侄子而已。 鲁倾云在听到婴儿哭声的时候,楞是愣在了门外,原本焦躁担忧的表情变成了一副奇怪的神情,高兴不像,难过也不像。 陆逊站在鲁倾云身边,看着他那副样子,默默的在心里叹息了一声,对他说道:“公子,你不进去看看小姐吗?” 鲁倾云听到陆逊的话,才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就急匆匆的走进了房门,刚进房门就听到产婆的话:“恭喜大少爷,二小姐,是小少爷。” 冷云初听到产婆的话,低头看着被她抱在怀里的小家伙,眼睛一亮,不由得走上前,看着还没睁开眼睛的小家伙,声音放的很低,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给我抱抱。”说着手也伸了过去,却在碰到小家伙软软的小身子时,快速的缩了回来。 鲁倾云走上前看了一眼产婆怀里的小家伙,不由得一笑,真是个漂亮的小东西,不愧是鸢儿的儿子,扭头看着躺在床上,因为生产已经耗费完身上的力气,还来不及看一眼小家伙就沉沉的昏睡过去的灵鸢,微微皱起了眉头,她刚才痛苦压抑的声音还回荡在耳边,现在又看见她满头大汗,筋疲力尽的样子,瞬间心疼得不得了,心里也暗暗发誓,等见到韩凌的时候,他一定会狠狠的揍他一顿,竟然让他们细心呵护的宝贝这么痛苦,而且还不负责任,走到床边坐下,温柔的帮她擦拭着额上的汗珠,他完全将是灵鸢不让韩凌找到她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将灵鸢现在产子的痛苦全都归罪在了还对自己做了父亲而毫不知情的韩凌身上,也至于在韩凌找到灵鸢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和鲁倾云大打了一场。 玉竹和瞳菊在一旁看着鲁倾云一会儿温柔似水一会儿又咬牙切齿的样子,忍不住退后了几步,互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一样的信息:“鲁少爷这表情好恐怖!” 产婆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小家伙放到一旁早已经备好的小摇床里,然后收拾了一下东西,对玉竹她们吩咐给灵鸢换一身干净衣裳和床单后,对着冷云初和鲁倾云行了个礼,就转身离开了房间,刚出房门就和急匆匆跑来的彩儿撞了个满怀:“哎哟!谁啊?要撞死老娘啊?” 彩儿踉跄了几步,被一直候在外面的陆逊扶住,不过因为冲力比较大,脑袋还有些懵,听到产婆的声音,才算是回过神来,赶紧从陆逊怀里挣扎出来,上前扶起还跌坐在地上,眉头皱在一起的产婆:“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晚辈冒失,婆婆您没事吧?” 产婆任由彩儿扶起来,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然后看着彩儿说道:“你这妮子,怎么这么冒冒失失的?将来要是嫁了人,可怎么伺候公婆!”说着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彩儿。 彩儿被产婆的话,弄的是羞愧不已,不着痕迹的偷看了身后的陆逊一眼,没想到正巧和他的眼神撞在了一起,脸蹭的一下红了个透,急急的对着产婆说了句“对不起”,就绕过她跑进了屋。 这让产婆有些不明所以:“这妮子脸红个啥?”说着就要离开,却听到陆逊笑呵呵的话。 “她不需要伺候公婆。”陆逊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女人,心情很好,对着产婆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之后,转身离开,他是孤儿,彩儿将来成为他的妻子,自然没有伺候公婆一说,只要她好好伺候好他这个相公就行了,想到这里,陆逊不禁嘀咕:“我是不是该早点向小姐提亲?”至于为什么是和灵鸢,那是因为彩儿现在是灵鸢的丫鬟,再加上她现在也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所以只能跟灵鸢提亲。 彩儿红着脸跑进房间,来到玉竹她们身边,看着床上睡的深沉的灵鸢,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开始找,在看到躺在小摇床上,也和他母亲一样睡得香甜的小家伙,立刻就跑了过去,蹲在摇床边,一脸痴迷的看着摇床里长得白白嫩嫩,水当当的小人儿:“小少爷长得真好看,将来肯定也是一个美男子。” 冷云初和玉竹他们听到彩儿的话,都会心一笑,就在这时,灵鸢也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唔!” 听到灵鸢的声音,鲁倾云第一个凑到床前,认真的看着慢慢睁开眼睛的灵鸢,有些担心的问道:“鸢儿,你觉得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灵鸢听到声音,睁开眼睛眨巴了几下,才算是回过神来,感觉身上自己没有了那种实质的压迫感,一身的轻松,才想起来孩子已经出生,没有在她肚子里了,扭过头声音嘶哑的问着床边的鲁倾云:“鲁大哥,孩子呢?” “鸢儿,孩子在这,你看!”灵鸢的话音刚落,冷云初就抱着软绵绵,正睡得香甜的小家伙走到了床边,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怀里软软的小家伙放到了灵鸢的怀里。 也不知道是因为巧合还是母子之间的特殊感应,原本还睡得香甜的小家伙刚放到灵鸢怀里,就睁开了眼睛,却没有哭闹,就那么睁着一双乌黑透亮的大眼睛看着灵鸢,放在襁褓外的小手里不知何时竟然抓着母亲的一缕秀发。 灵鸢看着突然睁开眼睛的儿子,脸上露出了一抹温柔至极的浅笑,抬手轻轻的抚摸着儿子的小脸,低声的说着:“小家伙,我们终于见面了!” 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屋里的几人都不忍心打扰,但是也有看不清楚氛围的人,比如我们的彩儿,在看到小家伙睁开眼睛后,愣了有那么几秒之后,突然欣喜若狂的说道:“小少爷的眼睛好亮,和天上的星星一样。” 她这一出声,倒是打破了屋里安静的温馨气氛,冷云初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坐到床边,笑意盈盈的看着灵鸢说道:“鸢儿可给孩子想好了名字?” 鲁倾云听到冷云初的话,也紧跟着附和道:“是啊!鸢儿,小家伙你准备叫什么?” 灵鸢低头看着怀里,紧紧抓着自己手指的小家伙,眼里闪动着无限的温柔光芒,看着他那双黑亮璀璨若星的眼眸,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轻声说道:“耀辰,叫耀辰如何?”她希望他以后会比那星辰还要耀眼,名字虽然说出来了,但是灵鸢却没有说他该姓什么? 冷云初和鲁倾云对望了一眼,然后又扭头看了一眼灵鸢怀里的小家伙一眼,然后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耀辰,不错!”说完之后,两人都愣了一下,他们什么时候竟然这么有默契了?难道是之前天天吵架的缘故,还有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询问耀辰姓什么? 就在这时,彩儿又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般,一脸惊奇的指着灵鸢怀里的耀辰说道:“小姐,你快看,小少爷笑了呃!” 灵鸢他们听到彩儿的惊呼声,于是都齐刷刷看向才不过出生不到两个时辰的耀辰,就见他睁着一双大眼睛,笑呵呵的含着右手的大拇指睡的香甜,而左手还紧紧的抓着母亲的手指,一刻也没有放松。 鲁倾云看着耀辰那纯净的笑容,有片刻的失神,这小家伙太可爱了,不行,他一定要拐来给自己做儿子:“看来这小家伙很喜欢他娘亲给取的这个名字啊!看这睡的真香。”鲁倾云说完之后,然后看了一眼灵鸢,才又说道:“鸢儿,不如让这小子做哥哥的干儿子如何?” 灵鸢听到鲁倾云的话,抬头看着他一脸真诚的样子,然后淡笑着说道:“鲁大哥,这件事情不如过几年你亲自问辰儿如何?”灵鸢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她可不是故意的,儿子未来的任何事情,都由他自己决定。 冷云初和一旁的玉竹几人,看着鲁倾云碰了一个软得不能再软的钉子,都捂嘴在一旁偷笑。 鲁倾云看着灵鸢那一副无害的浅笑模样,嘴角直抽抽,能别让他这么丢人不?虽然这里都是自家人,那也很不好啊,看了看灵鸢怀里睡得香甜无比的小耀辰,鲁倾云深呼吸了一口气,才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好啊,那哥哥我就等几年,到时候问辰儿好了!” 冷云初脸上虽然没有明显的笑意,但是那块裂到耳根的唇角还是出卖了他现在的好心情,见灵鸢一脸温柔的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咳咳!鸢儿,你刚刚生产完,好好休息,哥哥去写信告诉爹娘这个好消息。”说完之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鲁倾云听到冷云初的话,也紧跟着说道:“对啊,哥哥也得赶紧去告诉爹娘这个好消息才行,鸢儿你都不知道,娘亲这几天可天天都在盼着呢!”说完之后,鲁倾云也跟着走出了房门。 玉竹见两位少爷都离开,才走到灵鸢跟前:“小姐,让小少爷去摇床上睡吧,你也好好休息一下。”说着就要伸手去抱睡得很香的小耀辰,哪知道刚刚碰到他包着他的小被子,原本熟睡的小家伙就睁开了眼睛,黑亮的大眼睛盯着玉竹的手看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放声‘哇哇’大哭起来,这可吓坏了玉竹和一旁的瞳菊她们。 “呃?小少爷怎么哭了?玉竹姐姐,是不是你弄疼小少爷了?”彩儿看着哭的那叫一个响亮的耀辰,心疼无比,可又不知道怎么办?有些手忙脚乱的挥舞着,最后哀怨的看着一脸无辜的玉竹说道。 玉竹看着哭闹个不停,偏偏自家小姐还一副没事人般,打算不管的样子,就更加的着急了起来,她真的很无辜啊,她都还没碰到小少爷呢:“小少爷你别哭啊!奴婢不是故意的,小姐,你……” 灵鸢听着儿子的哭声,也很是心疼,之所以一直都管,是因为她有些愣住,这小家伙的警惕还挺高的,看着玉竹那急的像是热锅上蚂蚁的样子,微微一笑,才低声细语的拍拂着小家伙的背安慰着:“辰儿不哭啊!娘亲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不哭了。” 说也奇怪,原本还嚎啕大哭的小人儿,在听到自家娘亲温柔的声音,和背上又节奏的轻拍后,渐渐的止住了哭声,最后还一边抽泣着一边用乌黑的大眼睛盯着灵鸢看,那模样就像是在确定娘亲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一般,过了片刻,像是苦累了,又咬着自己的手指睡了过去,不过那一直抓着灵鸢食指的小手,却一直都没有放开过。 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玉竹她们也打消了要将他抱到小床上去休息的念头,谁知道他会不会又突然醒过来,不过,看着他紧紧抓着灵鸢手的样子,几人都会心一笑,这果然是血脉相连啊,这才刚出生,就这么依赖母亲,将来肯定也会是一个孝子的。 小家伙的依赖,让灵鸢欣喜不已,轻轻的抱着他躺下,将他放到自己身边,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一脸温柔的看着他,心里默默的想着:“凌,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很漂亮对不对?将来有机会见到的话,你一定会喜欢的。”想着想着,一阵倦意袭来,也跟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玉竹和瞳菊,彩儿见他们母子都睡了过去,都自觉的噤声,轻手轻脚的朝着屋外走去。 皇城之中! 韩凌一身龙袍立于一处宫殿外,身上散发着让人不敢直视的威严,突然听到几声清脆的‘叮铛’声,循声望去,就看见挂在屋角上的铃铛,心里是对灵鸢的思念,鸢儿,你可还好?算算日子,我们的孩子也该出生了,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鸢儿,你可知道,你又多残忍,竟然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留下我独自一人品尝这寂寞思念,等我找到你之后,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半步。 第八章 一生一世一一双人 想象是美好的,至于现实,那就有那么一米米的残酷了,韩凌以为凭借他的力量,很快就会找到那个逃走的小人儿,然而事实却并不如他所愿,别说是找到人了,就连一丝的蛛丝马迹也没找到,傅灵鸢这个人,就好像凭空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如果不是还有她存在过的痕迹,他都会以为自己爱上的只是一个幻影,这个人根本就没存在在这个世间过,这也让韩凌原本自信满满的心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五年后! “小少爷,小少爷你在哪啊?你快出来吧,奴婢认输了!”旱漠的牧场内,一个焦急的声音,打破了晨间的宁静,随着声音望去,这不是彩儿还有谁,五年后的她已经褪去了脸上的青涩,看上去稳重了不少,而此时她正一脸焦急的在诺大的马棚里乱窜。 马棚的一个下人正在给马匹添加马料,听到彩儿的声音,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开口问:“彩儿姑娘,又在找小少爷啊?”那语气倒是没有任何的紧张,反而能听出一丝的调侃,而他的话也说明,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彩儿听到那人的话,立刻一副苦瓜脸的对他说道:“憨叔,你见过小少爷吗?这一眨眼功夫,又不知道跑哪去了,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小少爷,你在哪啊?你再不出来,奴婢就哭给你看了哦。”一边对憨叔说着,一边东张西望的看着周围,心里早就已经泪奔了,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谁让她看小少爷那么可爱,就将这照顾他的事情揽到了自己肩上,这小一点还好说,除了在见不到小姐的时候大哭大闹,让她急的团团转外,其他的还好,可这越来越大之后,倒是不哭了,可时不时的给她玩失踪,只要稍微不注意一点,就跑得不见人影,也幸好她心脏够强大,不然早给他吓死了。 憨叔,也就是牧场专门负责照顾马匹的人,他老实憨厚,是冷家庄的家仆,看着彩儿那一副真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没办法,这小少爷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也苦了这孩子了:“彩儿姑娘,你别急,小少爷不会跑远的,你再好好找找。”说哇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径自离开,继续去喂他的马去了。 彩儿耷拉着脑袋,继续认命的继续去找,而我们的正主这时候却躲在马场边上的小树林里面,身边跟着一匹雪白的小马驹,看上去刚出生不到一月,五岁的耀辰可爱至极,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此时正乌溜溜的转着,皮肤白皙的犹如刚剥壳的鸡蛋,一身紫色的衣袍,衬得他更显高贵,小脸上正挂着愤愤不平的神情,双颊鼓鼓的,小小的唇瓣厥得老高,显然不是很高兴,听到不远处彩儿的声音,耀辰扭头看着走在边上的小马驹说道:“鸣风,你说彩儿姨姨是不是很烦人?竟然不让人家去找娘亲,哼哼!我们就不出去,急死她。” 原来是早上的时候,耀辰要去找自家娘亲,彩儿却不让,说灵鸢还在休息,叫他暂时不要去打扰她,这不,这小家伙就给记恨上了。 小家伙愤愤的想着,虽然自己也很不忍心打扰娘亲休息,但是彩儿姨姨不让他去见娘亲就是她的错,所以就有了现在这出失踪的戏码! 身边的小马驹听到耀辰的话,用头顶了顶他的胳膊,低低的叫了一声,像是在同意他的话。 耀辰听到鸣风的声音,脸上还一副愤愤不平的表情:“鸣风也觉得彩儿姨姨很过分对不对?娘亲是辰儿的,她竟然不让辰儿去看娘亲。”语气那叫一个幽怨,说的委委屈屈的,要是让那几个把他捧在手心里把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人听到,指不定得心疼成什么样子。 玉竹正准备去给灵鸢送饭,就看见急急跑来的彩儿,微微皱了下眉头,于是问道:“彩儿,你这火急火燎的是干什么?” 彩儿看到玉竹,立刻一副快哭来的样子,上前抓着她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可怜兮兮的看着玉竹说道:“玉竹姐姐,救命啊!小少爷又不见了,呜呜呜!” 玉竹听到彩儿的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有种想扶额的冲动,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我说彩儿,你这次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小少爷不高兴了?” 彩儿听到玉竹的话,有点心虚的开始乱瞟,半响之后,不自然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闷闷的说道:“就,就是,小少爷起床之后,要去看小姐,我就说让他过一会儿再去,小姐现在还没醒,结果,我转身去给他拿吃的东西,回头就小少爷就不见了,玉竹姐姐,你帮帮我嘛!每次小少爷藏的地方都不一样,人家真的找不到他。” 玉竹现在是真的在扶额,看着彩儿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简直是无奈及了:“丫头啊,你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小少爷粘小姐粘的紧,你又不是不知道,竟然还拦着他,不生气才奇怪了,好了,你也别自责了,小少爷气消了,自己就回来了,以后长点记性。”说着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彩儿的头,小少爷很聪明,也很懂事,同时也是一个极其恋母的人,任何人要是敢做出对小姐不利的事情来,或者拦着他不让见小姐,哪怕是一句玩笑话,那你就等着被小少爷报复吧!他立刻就会从乖乖可爱的小天使变成一个腹黑狡诈的小恶魔。 彩儿摸着被掉的地方,委委屈屈的嘀咕着:“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只是想着小姐最近都没有休息好,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没想到小少爷会这么对人家,伤心啊!” “好了,别伤心了,小少爷不会走远的,你再去附近的林子找找,小少爷很喜欢去里面玩。”玉竹说完,扭头就看见灵鸢开门走了出来,于是走上前对她说道:“小姐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此时的灵鸢脸上还挂着一丝疲态,想必是昨夜没有睡好,比起五年前来,更增添了一抹成熟女子的韵味,身上散发着一种恬静的气息,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风情,听到玉竹的话,灵鸢整理了一下发丝,才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两个像是麻雀般在门口叽叽喳喳的,想睡也睡不下去了,说吧!又出什么事情了?”灵鸢这话虽然听上去像是抱怨的话,但是她语气里却一点抱怨的意味都没有,反而又一种懒懒的风情。 彩儿听到灵鸢的话,立刻耷拉着脑袋走上前,垂头丧气的说道:“小姐,奴婢又把小少爷弄丢了。” 灵鸢听到彩儿的话,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却并不担心,那小家伙,从两岁开始就跟着哥哥他们几个习武,也不知道是他太过聪明还是怎么,只要别人比划了一次的招式,他就能依样画葫芦的学个十成十,简直就是一个练武奇才,而那小家伙虽然才五岁,却是异常的懂事。 更何况牧场几乎与世隔绝,这里除了牧场的人之外,就没有别的存在,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看着彩儿耷拉着脑袋的样子,也很是无奈:“没事的,呆会儿饿了自己就回来了。”这个牧场之所以与世隔绝,是因为在旱漠深处的一个山里,而冷云初每次要卖马,都是直接和人谈好价钱,然后把马匹送去,从来不和他们透露马场在哪?也从来都不会让客户来牧场,也就造就了,和冷云初做生意的人,都不知道冷家的牧场究竟在哪? 听到自家小姐都这么说了,彩儿才算是稍微的放心了点,可心里还是很担心,于是对着灵鸢他们说了一句:“我再去找找!”转身就走出了院子。 灵鸢笑看着彩儿离开,没有说什么,慢慢的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抬手揉了揉眉心,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梦到以前和韩凌在一起的日子,心里的思念越来越浓,轻轻的叹息了,五年的时间不但没有将他忘记,反而越来越想他,尤其是这几天,心里总有些不安,时不时的就想起他来,也不知道他这五年来过得好不好? 玉竹听到灵鸢的叹息声,看着她揉眉的动作,眼里闪过一抹心疼:“小姐,先吃些东西吧,呆会儿再去休息一下,奴婢看你这几日精神都有些不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玉竹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五年来,小姐虽然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可从来就没有忘记过陛下,可她偏偏还不说出来,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又不能将小姐藏在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 灵鸢放下揉眉心的手,脸上挂起了淡然的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事,对了,哥哥他们也该来了吧?”每年秋收的时候,冷云初,华崇亦,鲁倾云还有闫墨尘就像是约好了一般,都会儿来牧场住上一段时间,这五年来从未间断过,他们对自己的好,灵鸢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可就是回应不好,她的心里除了韩凌,再也装不下其他人,就算永远都不能和他在一起,也是一样,她说过,她的心太小。 “是啊!昨日收到林木的信,说是已经在路上了,今日或者明日就能到,小姐,你难道就真的想这样躲在这里一辈子吗?这样陛下太不公平了。”这是五年来,玉竹第一次在她面前提前韩凌,因为她发现,这几天小姐都会看着小少爷发呆,她知道,她在透过小少爷看着陛下。 灵鸢听到玉竹的话,喝粥的手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喝了起来,眼里闪过一抹悲伤的神情,只是低着头,玉竹并没有看见,她何尝不知道这样对韩凌不公平,可她能怎么办?或许是她太过不自信,觉得自己配不上他,再加上他母后那么不喜欢自己,甚至在自己依言离开之后,还派人追杀,想斩草除根,而且现在的韩凌已经是一国帝王,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他还爱着自己吗?他还独属于自己一人吗?她承认她很小心眼,她受不了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哪怕这个人是皇帝也不行,所以她只能留在这里,至少这样还能在她心里保留着,他独属于自己的回忆。 玉竹见灵鸢埋头吃饭,没有回答,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识趣的不再继续问,而是走进屋子收拾东西去了。 冷云初和鲁倾云是在进牧场的山道上遇上的,就一起来了牧场,在经过牧场边的小溪时,看到那抹小身影坐在溪边的石头上,身边跟着一只小马驹,两人对视了一眼,策马朝他跑了过去,走到近前,鲁倾云迫不及待的翻身下马,几步冲过去,将小人儿抱进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才笑呵呵的开口:“小辰儿是在这等舅舅吗?” 耀辰躲开鲁倾云的狼吻,一脸嫌弃的擦着他留在自己脸上的口水,皱着眉头对他说道:“云舅舅,你以后不能随便亲辰儿,不然辰儿就去告诉娘亲说舅舅欺负辰儿。” 鲁倾云听到耀辰的话,一阵黑线,这小家伙还是这么不可爱,每次都威胁他,可他又拿他没辙,谁让他喜欢这小家伙喜欢的紧。 冷云初看到鲁倾云吃瘪的模样,开心的笑了起来:“哈哈!辰儿好样的。”说完从鲁倾云手里抱过耀辰,无视鲁倾云那盯着自己快冒火的神情,笑眯眯的摸了摸耀辰的头,温柔的问着他:“辰儿怎么一个人在这?” 原本还因为舅舅们的到来开心了不少的耀辰,在听到冷云初的话后,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彩儿姨姨是坏蛋,不让辰儿去找娘亲。” 鲁倾云和冷云初听到他稚嫩的话语,对望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这小家伙还真是喜欢娘亲喜欢的紧,就因为这赌气跑这里来了?也幸好早些年冷云初为了在这里建牧场,将这林子里凶狠的动物都猎杀光了,这小家伙现在才能这么安心的在这林子里乱窜:“好了,不生气了,走,舅舅带你去找娘亲。”冷云初说完之后,抱着耀辰朝着屋子的方向走。 鲁倾云抬头看了一眼蔚蓝的天空,吐出一口气,然后认命的牵着他和冷云初的马朝跟在他们身后,而一直跟着耀辰的小马驹,也不紧不慢的跟在主人的身边。 抱着耀辰回到屋子,冷云初他们便来到了云冉所住的小院,刚到院门口,原本安静的呆在冷云初臂弯的耀辰就挣扎着要下来,等冷云初将他放下来之后,便急匆匆的跑进了院子,看着坐在院中的灵鸢,跑过去扑进她张开的怀抱,甜甜的对她说道:“娘亲,辰儿好想你。” 灵鸢早就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所以在看着那朝自己跑来的小身影,便笑着张开了手臂,听着他软腻的话,将他抱到腿上坐好,轻轻的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的对他说道:“辰儿又调皮了?怎么能让彩儿姨姨找不到人呢?以后再这么调皮,娘亲就不要辰儿了。”话里是三分真七分假,唬得小家伙立刻乖乖的低下头认错。 耀辰心满意足的搂着自家娘亲的脖子,吧唧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听到她有些责备的话,乖乖的低下头认错:“娘亲,辰儿错了,辰儿以后再也不会了,娘亲别不要辰儿。”脸上一副快哭了的委屈样子,心里却另有打算,哼哼,彩儿姨姨让辰儿被娘亲责怪,他一定要告诉陆叔叔,让陆叔叔打彩儿姨姨的屁屁。 冷云初和鲁倾云慢慢的走进院子,看着他们母子俩温馨的气氛,有些不忍心打扰,见灵鸢抬头笑看着他们,冷云初才开口说道:“鸢儿,你又不是不知道,辰儿只有遇上和你有关的事情才会耍脾气,你就别怪他了。” 鲁倾云也在一旁笑着附和:“是啊!这小家伙,就容不得别人说你半点的不是,可是让哥哥我嫉妒的不行。”鲁倾云说着,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羡慕,看着他们母子的眼神很温柔,他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努力的掩藏自己对她的感情,每年能陪在她身边几个月,他就心满意足了,哪怕日后韩凌找到了她,他也觉得此生无憾,至少拥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灵鸢笑着刮了刮用小脸在她颈项蹭着的儿子,抬头看着冷云初和鲁倾云那一脸的宠溺,对他们说道:“辰儿就是被你们惯的,以后长大了,要是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小妹一定跟你们急。”这话的玩笑居多,她并不担心儿子以后变得无法无天,其实她知道,儿子很懂事,念书练武从来不需要他们任何人说,他自己都做的很认真,有时候看着他挥着木剑满头大汗的舞动着手脚的时候,灵鸢也会觉得很是愧疚,他本该是身份高贵的皇子,现在却连自己父皇都没有见过,更不知道他的存在。 耀辰敏感的感觉到了灵鸢的情绪,抬起埋在她脖子里的小脸,皱着眉头看着灵鸢问道:“娘亲,你怎么了?是不是辰儿惹您不开心了?”说着眼里就蓄上了泪水,眼看着就要落下来,那小模样,简直让人心疼得不得了。 灵鸢听到儿子的话,微微一愣,看着他快哭了的样子,有些心疼的说道:“辰儿乖,娘亲没有不开心,辰儿要记住,男儿有泪不轻弹,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轻易流泪,不然会被人笑话的,知道了吗?”一边温柔的为他擦掉眼里的泪水,一边温柔的给他上着课。 听到娘亲的话,耀辰立刻吸了吸鼻子,将眼里的泪水逼了回去,一脸坚定的对着灵鸢说道:“辰儿记住了,辰儿以后绝对不会轻易流泪的。”只要是娘亲说的话,辰儿都会做到的,闫叔叔说,男人就要变得很强大,这样才能保护自己最爱的人,辰儿最爱娘亲,所以辰儿要变强,这样就能保护娘亲了。 灵鸢自然是不知道儿子心里所想,见他那么乖巧,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心里很是欣慰,自己不能这么贪心,就算不能和凌在一起,至少她还拥有他们的儿子。 冷云初看着他们母子的互动,眼里闪过一抹不知名的情绪,想到在来这里之前得到的消息,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灵鸢,扭头却看见鲁倾云轻轻的对自己摇了摇头,于是将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对了鸢儿,明日乌兰镇上会举办一年一度的奔牛节,咱们一起去看看吧,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辰儿总要了解外面的世界。” 灵鸢听到哥哥的话,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两人,见他们都看着自己,微微一愣,收回视线,低头就迎上儿子一脸期待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是啊!她也不能太自私,辰儿不能一辈子都陪她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总要出去闯荡的,不管他将来有什么作为,自己都不将他困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辰儿想去看看吗?” 耀辰听到母亲的话,先是扭头看了一眼两个舅舅,然后咬着唇瓣思考了半天,才看着灵鸢说道:“辰儿听娘亲的。”可那眼里闪动的渴望目光,却将他的心思暴露无遗,一个小孩子再怎么懂事,掩饰情绪这种事情,还是做不到的。 灵鸢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笑着说道:“那辰儿愿意陪娘亲一起去看看吗?” 耀辰听到娘亲的话,双眼瞬间变得亮晶晶的,眉眼都弯成了一条线,搂着她的脖子,开心的说道:“恩,辰儿陪着娘亲。” 冷云初和鲁倾云相视一笑,这小家伙真是让人不喜欢都不行,当日下午,远在楼云国的闫墨尘和在江湖中逍遥的华崇亦也来到了牧场,听说第二日要去乌兰镇,便说要一起去,人多热闹。 晚上,等灵鸢和小家伙都歇下之后,四个大男人来到牧场上,或坐或躺,闫墨尘依然妖孽,和五年前没什么变化,倒是华崇亦,越发的温和起来,他也不是武林盟主,现在是华家的大当家,身上除了温和之外,还藏着一丝凌厉,也比以前更加的沉稳起来。 几人沉默了一阵之后,还是闫墨尘先开了口:“那件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闫墨尘的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他相信这几个人是不会错过那个人任何的消息和动向的,只是五年过去了,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他,有点犹豫了,他们这样做,究竟对不对? 华崇亦看着夜空温柔一笑,只是那笑容有点苦涩:“知道又如何?我们不是早就做好了鸢儿被找到的心理准备了吗?其实有这五年的时间,我已经无憾了,只希望以后鸢儿能真正笑的开心,真正的开心快乐,幸福。”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五年鸢儿看似笑容满面,一副开心的样子,其实她心里有多思念那个人,他们比谁都清楚。 鲁倾云的脸上也没了笑容,直直的看着天上的点点繁星,语气有些飘渺的说道:“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他,作为一国帝王,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换做是我,我都不敢保证,能不能做到。”鲁倾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是酸涩,他是真的败了,败给了韩凌的痴心,五年了,不但没有放弃寻找鸢儿,还废除了后宫,只为承诺鸢儿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换做是他,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这样的决心,在江山社稷面前,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妥协,但他知道,韩凌没有妥协。 冷云初自然是知道身边的三个男人对自己妹妹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这五年来,他已经将他们当做了自己最好的兄弟,看着他们为情所困,他也不好受,但是他却无能为力,他不能劝他们放弃,也不能劝妹妹接受,不管妹妹接受了他们中的谁,对其他的人都是一种伤害,而现在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韩凌已经查到了这里,正在朝这里赶来,他们已经隐瞒不下去,想到这里,冷云初不禁叹了一口气。 闫墨尘从草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裳,然后露出一抹妖孽般的笑容,看着他们说道:“走吧,也该回去了,在韩凌来之前,本王要做最后一次努力,至于你们,就请便吧!”说完之后,转身上马,一挥缰绳朝着院落的方向奔去。 鲁倾云和华崇亦两人听到闫墨尘的话,微微一愣,立刻从地上弹起来,翻身上马,既然如此,他们怎么能落于人后。 看着扬长而去的三人,冷云初倒是没着急,反而休闲的躺在草地上,继续看着天上的繁星,嘴角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翌日一早,灵鸢一行七八人,就那么浩浩荡荡的从牧场朝着乌兰镇出发,越是靠近镇子,就越能感受到热闹的气氛,但是灵鸢心里却总是有一丝的不安,她也不知道这不安从何而来?抱着儿子小小的身子,身子绷得有些紧,精神也有些紧张。 耀辰皱着小小的眉头,娘亲怎么了?抱得他好疼啊!但是疼归疼,却没有出声,只是有些不安的扭动着小身子。 灵鸢感觉到怀里宝贝不安的扭动,才猛然回过神来,低头看着儿子紧皱的眉头,赶紧将紧紧抱着他的手松开一点,看着他舒展开的眉头,有些歉疚的说道:“辰儿,对不起,娘亲弄疼你了吧?” 耀辰看着母亲愧疚的样子,抬头亲了亲她的下巴,然后扯出一抹甜甜的笑容,乖巧的说道:“辰儿不疼,娘亲不伤心。” 听到儿子的话,灵鸢忍不住将他抱紧了几分,但是这次却注意着力道,不会弄疼他,有这么懂事的儿子,她还在不安什么?就算真出了什么事,她也会好好保护他,谁也不能伤害他的宝贝。 来带镇上,看着热闹的大街,来往的人群,灵鸢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微微有些不适应,清净惯了,突然面对这吵闹的环境,还真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而一旁牵着灵鸢手的耀辰,心思早就已经跟着面前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飞走了,一双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一切,但是他却没有乱跑,而是乖乖的呆在母亲身边,他要保护娘亲,不能让坏人欺负娘亲。 要说这奔牛节,可是旱漠最热闹的一个节日,顾名思义,这个节日的主角便是牛,到了这一天,周围的牧民都会挑出一头自认为最强壮,速度最快的公牛,来参加奔牛节,每家牛都打上几号,以此来辨别身份,在固定的赛场参加赛跑,谁家的牛得了第一,不但有高额的奖金,还有很多的奖品,所以很多牧民都卯足了劲,挑选出最强壮,跑的最快的牛,等着时辰一到就去参加比赛,而此时的乌兰镇上,基本都是人手牵着一头牛,那场景很是壮观。 逛了一个上午,该看的都看了,也到了午膳时间,灵鸢一行人走进镇上唯一的一间酒楼,包下了二楼,解决他们的午饭,就等着下午奔牛比赛开始,就在这时,闫墨尘突然神秘兮兮的拉过耀辰,对着灵鸢他们说道:“你们先吃,我带辰儿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说完也不等灵鸢他们反应,弯腰抱起耀辰就下了楼。 “这小子干什么啊?走,跟去瞧瞧。”鲁倾云也不甘落后,他怎么会不知道闫墨尘的心思,给华崇亦使了个眼色,两人也起身跟了下去,留下一头雾水的灵鸢等人。 耀辰任由闫墨尘抱着来到了大街上,眼睛咕噜噜直转,搂着闫墨尘的脖子,奶声奶气的问道:“闫叔叔,你要带辰儿去哪里啊?” 闫墨尘带着耀辰来到一个卖糖人的小摊面前,眼里闪动着精光,将他放到地上,指着那五花八门的糖人,笑呵呵的问着他:“辰儿,想不想吃糖人?叔叔买给你。” 耀辰看了看那些很漂亮的糖人,然后又扭头看了看身旁的闫墨尘,然后想了想才说道:“娘亲说,吃饭之前不可以吃其他的东西,闫叔叔,你找辰儿到底有什么事情?”小家伙明显的一副不买账的神情,这让闫墨尘突然有些尴尬。 叹了一口气,闫墨尘蹲在耀辰面前,很是认真的看着他说道:“辰儿想不想要一个父亲,可以保护娘亲和辰儿?”说完之后,有些忐忑的看着眉头皱了起来的耀辰,不知道他会说出什么样的答案来。 耀辰皱着眉头想了想,才一脸坚定的说道:“辰儿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娘亲。”那意思就是说,辰儿不需要爹爹。 闫墨尘看着他小脸上一脸的坚定,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然后继续诱哄着:“辰儿现在还小,还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和娘亲,辰儿,让叔叔做你父亲好不好?以后叔叔一定会好好的保护辰儿和娘亲。” 还不等耀辰回答,鲁倾云和华崇亦就出现在了他们身后,将闫墨尘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的两个人,在心里默默的鄙视了闫墨尘这种诱拐小家伙的行为。 鲁倾云走上前,看着耀辰说道:“辰儿,不要理他,还是让舅舅做辰儿的父亲吧,舅舅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疼爱辰儿和你娘亲的。” 闫墨尘看着突然杀出来搅局的两个人,无奈的扶额叹息,真是的,这两个人就一定要跟自己争吗?心里这样想着,却有些紧张的看着被鲁倾云抱在怀里,皱着眉头不说话的小家伙。 耀辰其实对于‘父亲’这个词,并不是很熟悉,他只在舅舅上次教他的书本里看到过,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而且对于他自己为什么会没有父亲这个问题,也是不怎么在意,反正他只要有娘亲就够了,可现在看着面前这三个对自己很好的叔叔突然说要做自己的父亲,小家伙不禁纠结了,娘亲是自己的,他们不能抢,可又想到闫墨尘说的话,自己现在还太小,保护不了娘亲,到底该怎么办呢? 华崇亦看着小家伙纠结的样子,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脑袋,一脸温柔的说道:“辰儿不用着急,你可以慢慢的想想,华叔叔一直都把辰儿当做是自己的儿子,如果辰儿能叫叔叔一声爹爹,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华崇亦说的委婉,但是意思却和闫墨尘他们没什么差别,一句话说白了,就是要做辰儿的父亲。 耀辰现在是真的纠结了,一会儿看看鲁倾云,一会儿看看闫墨尘,一会儿又看看华崇亦,心里想着以前彩儿姨姨告诉自己的话,闫叔叔是楼云国的王爷,手里握着兵权,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而云舅舅和华叔叔算得上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商贾,而且华叔叔以前还是武林盟主,虽然他不知道这武林盟主是什么,但是看着彩儿姨姨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很厉害的东西,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耀辰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于是露出一抹很是无害的笑容对他们说道:“华叔叔,闫叔叔,云舅舅,如果你们做了辰儿的父亲,那你们的东西是不是就是辰儿的东西?”原来这小家伙是盘算着将他们身后的权利势力和财力弄到自己手里来,这样自己就能保护好娘亲了,到时候带着娘亲远走高飞,到一个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那娘亲还是辰儿一个人的。 三人听到小家伙的话,互看了一眼,然后都毫不犹豫的说:“这是自然,我们的东西,自然就是辰儿的东西,那辰儿,你要选谁做你的父亲?”说完之后,三个大男人就那么屏息静气的看着小家伙,奈何还没有等到耀辰出声,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骚动,几人放眼望去,就见一身黑色便装,绷着一张冷酷俊脸,浑身散发着王者气势的韩凌,坐在马上,一步一步的朝着这边走来,而他身后跟着九逍和十几个护卫。 这等阵势,在这个朴素的乌兰镇哪里见过,就算是县太爷出行,最多带两个护卫,这种阵势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理,都想知道那个骑在马上的男子究竟是什么人? 耀辰像是感应到什么一般,抬头看着越来越靠近他们的韩凌,双手无意识的搂上了鲁倾云的脖子,韩凌越是靠近,他的手就越是收的紧,勒得鲁倾云满脸通红,忍不住对他说道:“辰儿,快放手,舅舅要被你勒死了。” 而鲁倾云的话,耀辰就像是没听见一样,一双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韩凌,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 闫墨尘和鲁倾云他们对望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抱着耀辰快速的消失在人群中,朝着灵鸢所在的酒楼走去。 韩凌现在的心情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五年了,终于让他查到了灵鸢的踪迹,立刻放下政务亲自赶了过来,这次他不会再等,他要亲手将她逮回自己身边。 一直感觉有一道视线在看着自己,抬眼望去却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去在意热闹的集市,而是策马直接朝着县衙的方向奔去。 闫墨尘三人抱着耀辰回到酒楼,看着若无其事的喝着茶的灵鸢,心情很是复杂,再看了看鲁倾云抱在怀里,一声不吭的耀辰,都没有说话。 灵鸢见他们回来,淡淡一笑:“回来了就吃饭吧!呆会儿比赛就要开始了。”说完之后,见耀辰一脸烦恼的样子,忍不住对他说道:“辰儿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耀辰听到娘亲的声音,从迷惑中清醒过来,看了身边的鲁倾云一眼,挣脱他的怀抱,很是自觉的窝进灵鸢的怀里,然后眼珠子转悠了几圈,露出一抹可爱的笑容说道:“娘亲,刚才闫叔叔……” 闫墨尘原本还若无其事的坐在一旁喝茶,听到耀辰稚嫩的声音,情不自禁的绷紧了身体,心里莫名的紧张起来,他忘记告诉辰儿不要把他说要做他爹爹的事情告诉鸢儿了,虽然他们对灵鸢的感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是始终还有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这要是突然说出来,他怕以后连见都见不到她。 灵鸢听到儿子没说完的话,低头看着他眼里的狡黠光芒,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笑着说道:“调皮鬼,说吧,你又让闫叔叔干什么了?”这小家伙的心思,她这个做娘亲的都有些搞不清楚,谁叫这个小家伙的想法总是异于常人。 耀辰一听到娘亲的话,不满意了,嘟着嘴说道:“辰儿才没有让闫叔叔干什么?是闫叔叔说要给辰儿买糖人,最后却没有买,辰儿想提醒一下他而已啦!”小家伙说的煞有其事的,哪有刚才义正言辞的说,娘亲说饭前不能吃其他东西的样子。 闫墨尘听到耀辰颠倒黑白的话,嘴角不禁抽了抽,这小家伙,明明是他自己不要的,现在却成了自己言而无信了,真是个小机灵鬼,不过在无奈的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灵鸢看了一眼闫墨尘,从他无奈的神情中就知道,这小家伙又折腾人了,脸上虽然笑着,语气却很严厉:“辰儿还记得娘亲说过,不可以撒谎吗?” 冷云初看着灵鸢眼里的严厉,再看看耀辰低下的小脑袋,脸上挂上了一抹笑容,鸢儿虽然极宠小家伙,却不会任何事都放任不管,不该做的事情,哪怕她再心疼,也一定会纠正。 闫墨尘他们都知道灵鸢的性子,看着低下头的耀辰,闫墨尘说道:“鸢儿,辰儿没说谎,确实是我说要给他买,后来忘记了,行了,吃东西吧!马上奔牛比赛就要开始了。” 几人没再说什么,专心的吃起了饭,期间耀辰也是乖得不得了,吃完饭之后,几人结账出了酒楼,朝着奔牛比赛的场地走去。 韩凌来到县衙,这里是焰霆国最边远的一个小镇,和旱漠就隔了一条河,韩凌没有想要隐瞒自己是焰霆皇帝的身份,来到县衙之后,直接就拿出自己的印信,进了县衙。 县太爷是一个魁梧的中年男人,在听到衙役禀报说有人到访,并将韩凌的印信交给他的时候,吓的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赶紧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急匆匆的来到前堂,看着坐在他审案位置上的韩凌,赶紧上前跪下行礼:“下官乌涂拜见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韩凌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男人,声音清冷的说道:“平身吧!乌大人,朕有事问你。” 乌涂战战兢兢的站起来,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竟然会见到这个国家最高的掌权者,心里是激动也很害怕,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边陲小镇上,再说他这小镇一向安静祥和,并没有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啊? 听到韩凌的话,乌涂恭敬的应道:“陛下尽管吩咐,下官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凌也没有和他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乌大人可知冷家庄在乌兰山上的牧场在哪?”他查了五年,才查到灵鸢在旱漠,在冷家庄的一个牧场内,可是他却查不出来具体的地址在哪? 乌涂听到韩凌的话,眼里闪过一抹惊讶,但是因为低着头,没人看见,冷家庄的牧场他是知道其存在的,而且他也有幸去过一次,只是不知道皇帝陛下为何要找牧场,不过这些也不是他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能管能问的,于是老实的回答道:“禀陛下,下官有幸去过一次,若是陛下不介意,下官愿为向导,为陛下引路。” 听到乌涂的话,韩凌立刻站起来,径自朝县衙外走去,在路过乌涂身边的时候,冷冷的给了他两个字:“带路!” 时近黄昏,奔牛节也接近尾声,灵鸢一行人也打道回府,来到牧场之后,总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好像比平时安静了许多。 灵鸢看着无人看管的马屁,微微皱了一下眉,问着身边的冷云初:“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不仅是灵鸢感觉到了,其他的人都感觉到了,所以在听到灵鸢的话之后,冷云初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声音也低沉了几分:“小心点,先回去看看再说。”说完之后,几人小心翼翼的朝着主屋的方向靠近,一路上都没有发现牧场的人,几人的心情慢慢变的沉重起来,神情也更加戒备,但是在空气中没有嗅到任何的危险和血腥味,这让他们很迷惑,这人都跑哪里去了? 韩凌此刻就站在灵鸢的房间内,在他表明身份之后,牧场的下人带他来的,看着整齐的被褥,梳妆台上的梳子,还有屋内那让他魂牵梦绕的熟悉气息,韩凌此刻不知道该如何来表达他的心情,最后却是走到床上坐下,一脸眷恋的抚摸着柔软的被褥。 灵鸢在大厅看到九逍的那一瞬间,心里突然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还不等他们开口,九逍就已经看到了灵鸢,立刻走上前,看了一眼被她牵着的耀辰,眼里闪过一道光芒,恭敬的跪下:“属下叩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而他身后的十几个护卫也跟着他跪下,请安行礼。 没有看见韩凌,灵鸢心里有一丝丝的失落,听到九逍的话,还不等她出声,旁边的小家伙倒是先出声了:“娘亲,皇后娘娘是什么?太子殿下又是什么?”那眼里的好奇是毫不掩饰,好像舅舅和娘亲都没有教过他这几个词。 灵鸢没有解释,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头,然后看着九逍说道:“起来吧!陛下现在在何处?”对于他对自己的称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其实在听到他的称呼时,心里是高兴的,这是不是说明,凌还是自己一个人的? 九逍站起身,对着站在灵鸢身后的冷云初等人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听到灵鸢的话,恭敬的说道:“陛下正在娘娘的屋内等着娘娘。” 冷云初看着灵鸢没有丝毫变化的神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丫头什么时候都是这幅淡然的模样,让人猜不透,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去吧!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灵鸢听到哥哥的话,微微一愣,低头看了一眼仰头看着自己的耀辰,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将他的手交给一旁的冷云初:“哥哥,谢谢你们!”说完之后,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越走越急,最后甚至是用跑的,她这些年来确实是在自欺欺人。 来到房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有些胆怯了,自己不告而别,凌一定很生气吧?还不声不响的消失了五年,他会原谅自己吗?想到这里,灵鸢有些踌蹉不前,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个自己最爱,或许也伤的最深的男人。 韩凌听到外面有动静,心跳突然加快起来,蹭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几步来到房门口,犹豫了一下,猛地打开了房门,看着站在门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小女人,心里压抑的思念奔涌而出,来不及多想,上前狠狠的将她搂进怀里,有些贪婪的吸取着她身上的芬芳,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鸢儿,我的鸢儿,是我的鸢儿吗?”那话里的不安和不确定,就像是一根根细针扎进心脏般,不会很疼,却让人不能呼吸。 伸手搂住有些颤抖的人,灵鸢的脸上在笑,眼泪却早已经流下来:“凌,是我。” 听到那久违的声音,韩凌手臂收得更紧了几分,然后突然弯腰将灵鸢抱起,走进了房间,温柔的放到床上,就迫不及待的覆了上去,急切的亲吻着她,他要确定,身下这个女人确实是自己的鸢儿,而不是每次午夜梦回的幻影。 灵鸢知道他在不安,所以并没有挣扎,只是一脸温柔笑容看着他,慢慢的回应着他,是自己让他不安了,看来自己确实很自私。 耀辰趁着舅舅他们说话的时候,悄悄的跑到了灵鸢的院子,看着没关上的门,却没有看见自家娘亲,眼珠一转,悄悄的走进了房间,刚进房门就看见上午在街上看见的那个人压在自家娘亲身上,立刻不满的厥着嘴,然后走上前趴在他们身边,一脸天真笑容的问道:“娘亲,你们在干什么?这个叔叔是谁啊?” 韩凌被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扭头就看见趴在床边,笑得一脸天真,可爱无比的小家伙,心想这就是自己的儿子吧?可被打扰了性致,还是挺不爽的,尤其是被自己儿子,坐起身,沉着脸将他提到眼前:“我是你父亲。”说完冷冷的看着他,浑身上下都在释放着冷气。 “可是…。”小家伙没有挣扎,一副小大人般的样子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面前俊美的男子和自家的娘亲,然后掰着手指头说道:“刚才云舅舅说他是辰儿的父亲,闫叔叔也说他是辰儿的父亲,华叔叔也跟辰儿说他是辰儿的父亲,这位叔叔,你比云叔叔有钱、比闫叔叔有势,比华叔叔有权吗?如果有的话…。” “有的话如何?”韩凌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面前认真思考的小娃和在床上依然笑得嫣然的灵鸢,语气危险的问道。 “有的话,厥儿就考虑一下让你成为后备爹爹好了。”某娃笑的天真,心里却想着,哼哼,等把他的东西都装进厥儿口袋之后,就带着娘亲远走高飞,娘亲是他的,谁也别想抢。 韩凌听到辰儿的话,脸色阴沉的可以,很好,真的是很好,这几个男人不但帮鸢儿隐藏行踪,现在还抢着做自己儿子的父亲,他们还真是很‘好心’啊! 灵鸢看着儿子眼里的狡黠,还有韩凌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会心一笑,然后笑着开口:“辰儿,这件事情,娘亲为什么不知道呢?” 耀辰原本还贼亮的双眼,在听到灵鸢这不紧不慢的话后,立刻变了脸色,暗自吐了吐舌头,他忘记娘亲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了,伸手将韩凌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然后笑容更甜了几分,看着灵鸢说道:“娘亲,辰儿去练武了。”说完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 等不见了耀辰的身影,韩凌才转身看着浅笑嫣然的灵鸢:“鸢儿真的不知道?”语气里是浓浓的醋味,和担心,五年了,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还属不属于自己,想到这里,韩凌也不等她的回答,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声音低沉的说道:“鸢儿,你是朕的皇后,这一辈子,不,是永远都只能是朕的皇后。” 灵鸢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但是也没有表现的太过明显,抬手环住他的背,低声的说着:“凌如今贵为天子,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灵鸢的心眼小,容不下其他的人,没有宽大的胸怀,没有容人的胸襟,灵鸢不配成为一国之母。” 韩凌听到她的话,反而低低的笑了起来,将手臂更加的收紧了几分,在她耳边温柔深情的说道:“此生非卿不娶,鸢儿只是朕的皇后而已,和江山社稷无关,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朕的誓言。” 半月后! 新皇登基五年后,终于大婚,册立皇后的同时册立太子,普天同庆! 据说这个皇后是五年前离家出走,拒嫁太子的无名庶女,据说这个皇后出身高贵,是名门之后,据说……再多的的据说,都抵不上当今皇上废除后宫,独宠皇后一人的佳话。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